历史

第 1 部分阅读(1/2)

    第一章

    十八那年……

    在没有认识夏静的时候,觉得她像一个骄傲的公主,难以接近。

    夏静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的名气是因为她的美貌。她的美美在古典优雅,有一种绝尘的清纯脱俗。称臣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同学有千军万马,不过没有一人受到青睐。

    独来独往的夏静在班上几乎没有朋友,毕竟女人心胸多狭窄,难忍美丽的异己。所以私下常有较恶劣的女同学会恶语中伤她,借以平衡自己的心态。

    然而,即使传出许多对夏静负面的流言,追求她的男同学仍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流言没有中伤她,反倒替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我会认识夏静是孙莹莹的关系。

    莹莹和我同是公关社的社员,在社团里我们学习繁复的人际互动。

    莹莹坐在夏静旁边,她比其他同学有机会了解夏静。莹莹常为夏静出头,像路见不平的侠女,破除中伤的流言。

    “莹莹——”我在走廊的另一端看见她匆忙的身影,于是喊住她,“你上哪儿去?”我走上前问。

    “走人埃我和夏静想去看声电影,怎样,有兴趣没?”她说。

    “也好,反正今天我也没心情听课。”逃课是门免不了要修的学分。

    “那么快走吧,夏静在校门口等我呢。”

    她着急的拉起我的手,快步离开。

    电影散场后,我们流连商街,夏静提议喝下午茶。由于没有人反对,所以我们就跟着她前往一家很希腊的咖啡馆。

    夏静点了一壶玫瑰花茶,莹莹点了一杯白兰地咖啡,我点了一杯摩卡咖啡。

    莹莹慢慢地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烟来。

    “不介意我抽烟吧?”她问。

    这年头女学生抽烟早不是新鲜事了。

    我没说话,只扬扬眉,任由她去。

    “女人抽烟容易老。”夏静警告她。

    “不要紧,我又不是美女,怕什么。”莹莹吐了圈白雾,吃吃的笑说。

    “有句话说,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我说。

    我虽然不是美女,但也不想自己的容颜提早老化斑驳。

    夏静掀开糖罐,舀了一勺糖落花流水地放进茶杯里,然后持起汤勺,轻轻缓缓的漩散糖粒结晶。

    “她是属于自暴自弃型的女人”她对我笑说。

    她的笑让我大受感动。我鲜少见她笑过,她的脸总像封上一层冰霜。

    “哇!你们同仇敌忾呀?你们很熟吗?”莹莹努努嘴说。“你知道她是谁吗?”她问夏静。

    夏静啜了一口茶,静默的端详我几分钟。

    看来她对我毫无印象。

    “就知道你乌龙。”莹莹一脸受不了地摇摇头,“她是舒皓晴,记住哟,别又忘了。”她叮咛着。

    “她很健忘,以后老了肯定有严重的痴呆症。”莹莹转头对我说。

    夏静立刻抗议,“少听她胡说八道。我是小事糊涂,大事精明。”

    “你要是精明,猪就会爬树喽!”

    一直以为夏静是个难相处的人,原来她并没有传说中的傲态。从那天之后,我对她开始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兴趣,就像是研究一本艰涩拗口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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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怕出名猪怕肥。

    夏静在校园里的魅力日益高涨,她愈是冷酷,追求她的人愈多。男人喜欢得不到手的东西,容易到手的东西他们视如敝帚。

    有关夏静的流言蜚语是另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褒贬不一。

    异性相吸,所以男同学各个褒扬她,她是男人眼中的钻石;同性相斥,当然的,女同学人人损贬她,她是女人心中的痛楚。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妒忌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在于它不必有理由。

    而夏静就在这种无理由的情况下遭到排挤,不过她似乎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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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静,联谊烤肉会的钱你还没交。”

    一天,下课的时候,王凯莉走到夏静的位置旁说。

    王凯莉是我们班的班长。

    “我不打算参加。”夏静说。

    “这是班上的活动,你为什么不参加呢?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合群。”王凯莉说。她早妒忌夏静许久了。

    “参不参加是我个人的自由。”夏静一贯冷然地说。

    “没错,参不参加是你个人的自由,但你不认为,你该跟班上的同学多联络联络感情吗?你在班上的人缘极差。”

    “我不认为人缘的培养需要利用联谊烤肉会来促进。再说,我又不竞选班长,要人缘做什么?”

    夏静是个怪人,她有许多的原则,而她坚持自己的原则。

    在班上,她除了莹莹和我之外,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我曾问夏静,是不是不需要朋友?她说不是,她只是不爱浪费时间结交乱七八糟、不重视友谊不忠诚的朋友,她尤其最讨厌会道人长短、说人是非的朋友了。

    后来,证明她是对的。

    星期天的联谊烤肉会根本没有促进班上同学间的友谊,反是成了各个小团体研商策谋的时间。其实异性间的感情需要缘分,同性间的感情也需要缘分,大抵是得要臭味相投的人才能聚在一起成为朋友。

    谁能料想,我们三人以后的感情,情同手足;更猜想不到,夏静并没有因为她的美貌,而获得比一般女子较好的爱情待遇,她饱遭爱情的折磨与煎熬。

    ***************

    大四的时候,我忙着准备托福的课程,年轻人凌云壮志的心,是恨不得一毕业即刻出国去见识一番,开创锦绣的未来。

    忙碌的关系,我和夏静、莹莹较疏远了。不过仍是侧面得知片段消息。

    一天午雕莹莹神秘兮兮地抓着我到四下无人之处。

    “夏静交男朋友了。”她突然说。

    “何时的事?”我问。

    “上个月。”

    “现在才告诉我?”我心里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我也是昨天才晓得的。”莹莹不满的口气比我严重。

    “对方是谁?是BMW还是情书王子?”这两人追夏静迫得可紧。我迫不及待希望莹莹为我揭晓答案。

    “都不是。”莹莹说。

    “难道还有黑马?对方是谁?”

    “是夏静的上司。”

    “她找工的那家公司吗?”

    “嗯。”莹莹的眼神飘着一朵不安的云。“我真担心她受骗上当。”

    “不会吧!”

    在我心中,夏静是个饶富智慧的女子,她独特的思想观念是我望尘莫及的,我相信她的选择和慧眼。

    “什么不会?社会人士是不比学生单纯的,别以为夏静看起来冰雪聪明,其实她才笨,骗她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怎么办?”我问。

    被莹莹一洗脑,我开始偏倾向她的论点。

    “我已经让夏静约对方星期天出来吃饭,到时候看看就见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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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中午,我们约在仁爱路的福华饭店。

    莹莹说,既然他要请客就不必客气,因为他是薪水阶级人士。

    见到他的时候,我和莹莹面面相觑。

    他就是真命天子?

    我不敢相信这是夏静的选择,她能挑到更胜于他不知百倍好的对象。我支持莹莹的说辞了,夏静是被他骗了。

    他客气的递上名片,名片上躺着一行简单的字——尹寂,他的名字和夏静一样有气质,他惟一配得上夏静的是他的名字。

    尹毅的相貌中等,不过他有一双会说话的深邃眼眸,我相信夏静是被他的眼睛给迷惑了。

    “尹先生,请问你喜欢夏静什么?”莹莹说话向来单刀直入。

    他深情的看着夏静说:“我爱她的所有,她的优点和缺点。”

    夏静嫣然一笑,陶醉然然。

    他的答案让莹莹相当不满,莹莹飞快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莹莹的心底一定正臭骂他油嘴滑舌。

    用餐席间,尹毅离开座位替夏静到餐车上取菜,我们得以放肆说话。

    “你们觉得他怎样?”夏静问。

    “不怎样,他太油嘴滑舌了。”莹莹毫不隐瞒地说。

    莹莹的话一出口,我会心一笑,果然如我所料。

    “其实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我含蓄地说。

    “爱情不是要选择更好的,而是选择一个你爱的人。”夏静正色。

    她在维护他,她不容我们批评他,她爱上他了。

    爱情是一种病,一种会叫人脑筋短路的病,当对方离开,病自会不药而愈。

    回家的路上,我和莹莹都沉默着,直到即将分手的时候,莹莹才无奈的背着火红的夕阳对我说:“我有不好的预感,夏静会受伤害。”

    我无言以对。

    如果这是夏静选择的爱情,我们又能如何?我们不是夏静,所以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茫茫人海中偏偏独爱尹毅?不明白她欣赏他哪一点?

    某些事情总要在选择、尝试过后,才能从中学习。一如爱情,也要在身历其境地后,才能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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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岁是个重大的年岁,我们终于毕业了。

    毕业后,我决定马上动身前往美国,继续另一个阶段的学业。读书必须一鼓作气,闲置久了,人会懒散。

    家人早几年前就已经移民美国,所以来送机的只有夏静和莹莹。

    “打算何时回来?”夏静关心地问。

    “拿到硕士学位就回来。”我意气风发地说。

    “还好,我以为你想顶着女博士的头衔才肯回来呢。”莹莹笑说。

    “我考虑过,但我没那么傻,我不想高处不胜寒,到时候嫁不出去。”

    说不怕是骗人的,我真是怕。从小,我便立志自己长大后非博士不嫁,直到现在,崇拜的愚蠢情结依然存在,这也是我择偶的条件之一。想想,实在可笑。

    无情的广播催促着我上飞机,我们三人离情依依、难分难舍,眼眶各自红成一圈。

    “记得常写信给我们。”莹莹交代着。

    我擦干眼泪,点点头。

    “我和莹莹得空,会过去找你。”夏静忍不住哽咽地说。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离别总是教人伤感的,珍重再见是免不了的话,只期盼再相逢时,友谊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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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美国之后,我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事情安排得相当紧凑,接着没多久学校就开学了。

    我忙于应付繁重的课业,给夏静,莹莹写信的频率从一个星期一封减至——个月一封,我的心里十分愧疚。

    学期末的时候,莹莹写.来的信中提及夏静打算结婚的消息,我着实大吃一惊。

    夏静的父母极力反对,尤其是夏静的父亲,用尽各种手段逼迫夏静和尹毅分手。

    该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是要祝福还是力劝。

    感觉中尹毅不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只是,我们不是夏静,又怎么会懂她的需要与感觉?

    莹莹说,她很担心夏静的孤注一掷。

    看来柔弱的夏静,内心是绝对的冥顽固执,她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不容改变的。

    夜里,我挑灯回信,要莹莹多注意夏静,并随时同我联络,让我知道夏静的动向。

    第二章

    在异国求学是孤单寂寞的,需要有人能左右相伴,而爱情是最佳的滋养。

    下雪的时候,我开始尝试和老外谈恋爱。我的第——个也是最后一个外国男友——法兰克。

    法兰克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再过半年,他便可以取得博土学位了。他能完成我当“博士娘”的心愿。

    我和法兰克是在图书馆相识的,他和我一样,喜欢坐在紧临落地窗的座位,所以我们常见面。

    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们都仅止于点头之交,彼此相识却不认识。

    直到有回,我们凑巧在图书馆前的湖边不期而遇,他上前来对我说:“我是法兰克,有句话我想告诉你很久了,但找不到机会。我想告诉你,你有一头漂亮的头发。”

    是吗?我从不知道。这是生平头一次遭男人称赞我,感觉真好,令我通体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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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的夜里,法兰克前来我租赁的公寓与我浪漫共庆,他带来一瓶香槟和一份礼物。

    绚丽的灯光下,我们踩着深情的舞步,醉人的曲子侵蚀我们的理性,推波助澜地将感性冲击到最高点。我们拥着彼此,你依我侬,沙发顿时成了我们最佳的温床。

    他的手游移在我的身上,他的舌在我的嘴里探索,呼吸声愈来愈急促,情绪愈来愈激烈。

    “喔,克丽丝汀,我爱你。”他神魂颠倒地说。

    而意乱情迷的我,也正释放所有包裹的情欲。

    法兰克捧起我的脸,温柔地啄吻我的眼、我的鼻、我的额头……天哪!当时我想,我真是爱死这个男人。突然有个念头从我的脑中闪过,让我想好好地看看他,看看这个我爱的男人。

    于是我缓缓地张开眼睛,痴情地凝望着法兰克,但,顷刻间,我的人乍然傻了,我忽地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和一个白皮肤、金头发的陌生种族亲热。我的胃里一阵恶心翻搅,直涌上喉咙来。

    “放开我。”我猛力地甩开他的手叫了起来。

    “你怎么啦?克丽丝停”他诧异地看着我问。

    我慌张匆忙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克丽丝停”他起身想探看我。

    “你不要过来。”我制止他说。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舒服吗?”法兰克赤裸着上半身,满脸的雾水。

    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有种族歧视?为什么只想亲吻熟悉的黄种人?我是不是变态?

    这样反常的心态让我好害怕,我颓丧地坐在地板上低声的哭泣起来。

    法兰克走过来搂住我,“如果你不想做,那就不要做,OK?”他善解人意地说。

    “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我歇斯底里地回应他。

    不知为什么?我嫌弃他碰我。

    最后,法兰克不再说话,他尊重我,黯然离开。

    他走后的屋子变得冷清,我一定伤了他。窗外的雪飘得厉害,而我也哭得莫名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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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的春天,莹莹的来信说,夏静为了尹毅和家人决裂,她搬出家住在外头,莹莹担心夏静,也搬出来和她租房子住一块儿,希望能照料着她。

    夏静和尹毅的婚事诸多阴挠,所以再三延宕。而夏静因患了厌食症,身体也显得愈来愈差,瘦得吓人。

    信的结尾,莹莹捎了个好消息,她最近认识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一切在进展当中。

    我坐在校园一株绿意盎然的大树下读着这封信,一颗心更加的悬念在T省的友人,虽然美国有偌大美丽的公园,有优闲的生活,可是,我还是喜欢拥挤、繁忙、嘈杂的T省,我习惯那儿了,我是属于那儿的。

    “嗨,克丽丝汀,你好吗?”一个声音呼唤我。

    是他,法兰克。我抬头,尴尬地看着神情自若跟我打招呼的他。

    “不怎么好。你呢?你好吗?”

    自从圣诞节后,我和他再没见过面了。我不上图书馆看书,有意躲开他。

    “我很好,谢谢。我可以坐下吗?”他客气地问,一贯的绅土派头。

    “当然。我很抱歉,圣诞节那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

    “我已经忘了这事了。”他不在意的笑说。

    我投给他一抹感激的微笑。

    法兰克是个体贴的好男人,而我却没爱上他,是不是很傻呢?

    “我想回T剩”我幽幽地对他说。

    “你剩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拿到学位了,难道你要放弃?”他吃惊地盯着我说。

    “我不在乎,我只想回T省,立刻。”

    “你有爱人在T省吗?”

    “没有。”

    “是什么力量驱使你放弃学位回去?”

    “朋友。我感觉自己才是属于那里的,我不想一个人孤单的待在美国,我受不了了。”

    就这样,我在盛春隆隆的时候,匆忙的收拾行李逃回T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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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爱吃火锅的女人住在一起,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组合。

    在春天里吃火锅,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谁管得了这么许多?

    想想,在美国哪能吃到道地的T省菜?即使有,感觉不对、心情不对,味道就差了。

    “没想到你这么任性,你该打电话回来和我们商量的,也许我们可以过去美国一趟,这样你就不必辍学了。”莹莹边涮着她最爱的蛤蜊边教训我。

    “不要紧,能和你们在一块儿,我心甘情愿。”

    “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一个人在异乡实在太孤单了。”夏静含笑地瞄了我一眼。

    她是支持我的。

    “你们两个既任性又顽固,完全破坏都市丛林的生活规则。”莹莹说。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毁灭自己的灵魂。”夏静说。

    “你太乌托邦主义了。这是一个不讲感情、讲求实际的世纪,你不欺骗自己的感情,别人会欺骗你的感情,你不毁灭自己的灵魂,别人会毁灭你的灵魂。与其遭人残害,不如先自残,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怀疑,你和我是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我们都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不过自下而上在不同的空间。”最后我说。

    如果说,夏静是水,那么莹莹就是火。夏静以为人性本善,莹莹以为人性本恶。两人的看法即使天壤之别,但却能水火交融。

    至于我,我则是中庸。

    我不是水,不是火,是氧。我不知道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或许是一体两面。

    大抵是这样的性质,所以我才能渗入水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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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静变了,她的眉头永远有一道哀愁。我常和莹莹私下揣测,但终究难以测知这哀愁有多深沉。

    而惟一能化解夏静这道哀愁的人是尹毅,只是,他消除的是形而外的。

    星期天的午后,尹毅打电话来,夏静雀跃的喜上眉梢盛装出门。这是我回来后,首次见到夏静笑得开怀。

    我和莹莹都没节目,闲得发慌,于是买了堆零食糕点,时兴学人在家喝下午茶,附庸风雅一番。

    “难得见夏静笑得合不拢嘴。”我对莹莹说。

    “她的解药出现了嘛。”

    “我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今天才听到尹毅的电话,他很忙吗?”我满腹狐疑。

    “天知道他搞什么鬼?”

    “夏静从来不跟我谈论任何有关尹毅的事,晴。”

    “为什么?”

    “她是个好女人,不会乱嚼舌根。再说,她的自尊心强,尹毅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哪有脸诉苦抱怨,她宁可哑巴吃黄连,也不会吐露一言半句。”

    “尹毅待她好吗?”我问。我为夏静忧心。

    “我不清楚。”莹莹摇摇头。“他就像一个过客,来去匆匆,而夏静是他的停泊站,他偶尔停泊,但多数的时间音讯渺茫。或许他爱夏静,可是真爱一个人应该恨不得朝夕相处的,不是吗?”

    莹莹说得对,若是真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分开呢?夏静难道不懂,?或甘心受罪?

    电磁炉上的水烧开了,我连忙关上开关,擎起水壶注水在透明晶净的茶壶里,一片片茶叶在滚烫的水中舒展开来,优游飘荡,香气四溢。

    莹莹切了块椰子蛋糕给我,白色的蛋糕躺在蓝色的小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