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六集(1/2)

    第十六集

    【内容简介】

    一个景气差遇上裁员的不得志小子程宗扬,与一天到晚想要穿越时空的好朋友段强,一起坐上了往上海的班机。

    两人正在机上开着穿越的玩笑,忽然机身微微一抖,像是遇到气流。倏地一道强烈的紫色雷电闪过,正看到段强惊讶的目光,接着那电光像细针一样刺在程宗扬的太阳上。于是,两人凭空从飞机上消失了。

    当两人清醒后,遇到了荒诞离奇的事,明明是秦朝的军队背景,却正攻打着半兽人。而段强也在这一次半兽人的袭击死于非命。后来程宗扬也更了解原来,岳飞的口令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第一章 花红

    晋都,建康。玉**巷。

    一声沉闷的雷鸣响过,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屋檐,垂下成行的细流,园中的花树在暴雨冲刷下不住摇曳,无数红黄粉白的花瓣零落坠入沟渠。

    一铜簪伸出,细细的簪尾在油灯中拨了几下,灯光跳动着变得明亮起来。

    闪烁的灯光下,一个女子赤条条躺在发黄的竹榻上,她化着浓妆的面孔姿容秾艳,但厚厚的脂粉仍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乌亮的长发被冷汗打湿,一缕缕披散开来,细致眉峰因为痛楚而蹙在一起,艳红唇角微微抖动着,神情凄痛。

    「回……回妈妈……女儿……女儿落红了……」

    那女子臀部依在榻旁,双腿低垂,白腻的体毫不设防地敞露。一个涂着厚粉的妇人立在她敞开的腿间,腰下伸出一白檀木制成的木,像交媾一样直挺挺在那女子两腿之间,白色的身被鲜血染红。

    那女子紧紧咬住红唇,双手抓住竹榻边缘,下体柔艳的蜜被具侵入,软腻唇夹住身微微抽动着,中溢出一缕殷红血痕。

    「乖女儿,」

    那妇人讥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榻上熟艳的女子美目迸出泪花,强忍痛楚道:「回妈妈……女儿……女儿落红……」

    「失过身的贱货,还充什么黄花闺女?」

    妇人拿起油灯,冷笑道:「把身子张开,让娘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女子羞痛地按住小腹,接着双腿被那妇人拉开,受创的蜜绽露出来。

    妇人刚把油灯递来,一只手突然攀上她肩头,毫不客气地把她拽到一边。

    那白檀木制成的具「叽」的一声从蜜脱出,带出几滴鲜红的血迹。

    程宗扬不知何时闯进来,张大嘴巴盯着榻上落红的女子。

    那妇人气恼地抬起头,声音变得清脆动听,「大笨瓜!你做什么!」

    程宗扬怪叫道:「死丫头,玩得太过了吧?没看到她是处女啊!」

    「处女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会儿她就不是了。」

    「少罗嗦,她的处女是我的。」

    「才不要!说好是我先做!」

    卓云君看着争吵的男女,眼神一片茫然,片刻后,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是你!是你!」

    「废话!」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我!死丫头,别胡闹。卓教御这么漂亮的身子,年纪都够当你娘了,竟然还是处女,你这么给人家破处,太残忍了吧?」

    小紫皱起鼻子:「你用就不残忍了?虚伪!」

    卓云君挣扎着抱住身体,一边发出羞惧交加的尖叫。

    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不成?程宗扬没有理她,和小紫商量道,「大不了我给你十个铜铢。」

    小紫考虑了一下,「二十个。处女翻倍!」

    「最多十五个!」

    程宗扬叫道:「她处女都被你干了一半,起码打个五折吧?」

    小紫翘起鼻尖哼了一声。「便宜你了。」

    卓云君看着那个年轻人一五一十数了十五枚铜铢,递给化过装的少女。她再傻,这时也知道受到戏弄,不禁羞愧欲死。

    拿到钱,小紫立刻放手。程宗扬扭头笑道:「卓教御,我钱都掏了,你还不乖乖摆好姿势让我来嫖?」

    卓云君尖叫道:「你们这对恶棍!」

    「鬼叫个屁啊!」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喝斥一声,说道:「你自己答应当婊子的, 我记得你连祖师爷都拜过吧?这会儿想反悔已经晚了!管事的,还不管管你手下的婊子!」

    那个鄙妇人露出少女般娇俏的笑容,一手拿起门闩。

    卓云君已经吃过无数苦头,脸色一下变得雪白。

    程宗扬抓住她白光光的双腿,两臂一张,朝两边拉开。美妇发出一声痛楚的尖叫,被鲜血染红的玉户像红梅般,在雪白股间绽开。

    小紫微微抬起门闩,卓云君身子触电般一抖,失声道:「不要打!」

    小紫摇着门闩呵哄道:「那你可要乖乖听话哦。」

    「好了,只要听话就不打你。」

    程宗扬摆弄她的身体,像垂涎欲滴的大色狼一样笑道:「大美人儿,快点!我已经很兴奋了!」

    卓云君急促地吸了几口气,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颤声道:「不要……不要辱我……」

    卓云君两腿被他抓在手中,彷佛被铁箍焊死,用尽力气也无法挣动。

    望着他野兽般充满欲的眼神,卓云君最后一丝勇气也消失无踪。她两手掩在腹下,眼角滚出泪珠,摇头泣道:「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

    程宗扬大吃一惊,「死丫头,我是不是听错了?卓教御在求我?妈的,我还以为卓教御会一脸冷笑地让我干完,然后啐我一脸,说句:『老娘就当疯狗咬了一口』之类的狠话呢。」

    小紫探过身,抚美妇满是泪珠的玉颊,嘻笑道:「人家的乖女儿才不会呢。是不是?」

    卓云君哽咽着摇了摇头。

    「就在几天前,这位卓教御还拿把剑放在我脖子上,恶狠狠要把我的喉咙切开。那模样又威风又杀气,我现在想起来还吓得尿裤子……天地良心,我那会时救过她啊!」

    程宗扬抬起脖子,冷冰冰笑道:「卓教御,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吧?」

    卓云君哭泣道:「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程宗扬放开手,卓云君一双玉腿猛地合拢,牵动到下体的伤痛,不禁痛叫一声。

    程宗扬收起冷笑,一脸温和地说道:「别傻了。我放了你,你敢出去吗?你们太乙真宗可比我狠多了。」

    卓云君抱住身体,浑身战栗了一下。

    程宗扬道:「卓教御,其实你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有勇气。这么一个小丫头就让你服服贴贴,如果落到你那些同门手里……这会儿让你吃屎你都肯。你信不信?」

    小紫认真道:「吃屎一点都不好玩。我要是你师兄,就把你扒光衣服关到笼子里,让你的弟子都来看。」

    卓云君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太乙真宗六位教御,蔺采泉、商乐轩与自己向来不合,如今双方索连最后一层面纱也撕破,彼此视为仇雠,再没有转圜的余地。齐放鹤已死,他的门人也视自己为仇敌。林之澜门下良莠不齐,未必能帮得到自己;夙未央远走塞外。

    自己门下弟子稀少,无力与他们对抗。如果落到他们手中,以自己的姿色和双方仇怨,必定是生不如死。

    程宗扬看着她恐惧的表情,露出同情的眼神,温言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好不好?只要你能赚够一百金铢,不,一百枚银铢!我就放你离开,到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样……哎哟!死丫头,干么踢我!」

    「傻瓜!」

    小紫又踢了他一脚,「滥好人的大傻瓜!整天说要报仇,这会儿又装起好人来了。」

    程宗扬气道:「你说怎么办?让我也像太乙真宗那个家伙,把她来个先奸后杀,大卸八块?」

    「笨死你了!她武功已经被废,只要挑断她的脚筋、穿了她的琵琶骨,她就变成一个废人,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玩腻了就割掉她的舌头,把她卖到娼窠里去。嘻嘻,小紫认识一个老鸨,像她这样的老女人,也能卖五个银铢呢。」

    程宗扬张大嘴巴,过了会儿道:「丫头,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紫白了他一眼。「大笨瓜,你救过她一次,她还要杀你,等于欠了你两条命呢。只让她拿身体抵债,太便宜她了,只有你这种大笨瓜才会干!你要不想挑她的筋、穿她的骨,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小紫嘻笑道:「有一种情人蛊,给这个贱人下到身上,她就每天乖乖被你干,不然浑身都被蛊虫咬噬,痛不欲生。好玩吧?」

    卓云君惊惧交加,望着恶毒的小女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程宗扬俯过身,在小紫耳边小声道:「很好!继续。」

    说完他头一扬,凛然道:「休要多说!我程宗扬岂是那种灭绝人的恶徒!卓教御,一百枚银铢答不答应,你一言可决!」

    小紫眨了眨眼,朝他扮个鬼脸。

    卓云君垂头沉默半晌,低声道:「我不接客。」

    小紫挑起眉梢,凶巴巴道:「死娼妇!不接客你去哪里挣一百银铢!」

    程宗扬过来打圆场,「这样吧,卓教御也是有身分的人,整天被人肏来肏去也不好看。咱们给卓教御留个面子,就接我这一个客人好了。嫖一次给你十个铜铢,如果逗得我高兴,还会翻倍打赏。运气好的话,一年多你就可以自由了。这个条件够优厚吧?」

    房舍门窗都用被褥遮住,雨声被隔在外面。忽然一声惊雷,震得屋瓦为之摇动。

    美妇白滑胴体哆嗦了一下,她低着头,按在股间的玉指下血迹宛然,神情又是痛悔又是羞惭。良久,她唇角抽动着,露出一个凄婉笑容。

    「好啊,她答应了。」

    小紫拍手笑道:「她既然在这里当妓女,以后就叫她云婊子好了。」

    「我倒觉得美人儿更好听。」

    程宗扬大度地挥手,「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叫她没错。是不是,卓美人儿?」

    卓云君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是,公子。」

    小紫道:「你是奴隶,要叫主人。」

    「叫主子吧。」

    程宗扬对卓云君说道:「你在这里混饭吃,一半是奴婢,一半是妓女,叫主子免得和别人混了。」

    卓云君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是,主子。」

    程宗扬往榻上一坐,拍了拍腿:「卓大美人儿,过来。」

    美妓起身,赤条条坐在程宗扬怀中,让他搂住自己光洁的玉体。

    看到这个孤傲女子终于主动光着身子坐在自己怀里,说不得意那是假的。程宗扬仰天大笑三声,换来小紫一个大大的白眼。「大笨瓜!」

    「喂,这种事你还要旁观?好奇心也太强了吧?」

    程宗扬板着脸道:「小心我一激动错靶,就有你笑的了。」

    「小气鬼!」

    小紫一甩帘子离开。

    「死丫头,一点都不听话。」

    程宗扬搂住卓云君柔软腰肢,「放松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程宗扬一边说笑,一边抚美妓的体。「卓教御皮肤真好,又白又细……嘿嘿,在玄真观的时候,你只怕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主动光着屁股坐在我怀里吧?」

    「呀……」

    卓云君低叫一声,那双白滑的玉腿被程宗扬分开。

    「卓美人儿,你下边也很美啊。」

    程宗扬把美妓推到榻上,把她的双腿用力拉开。白光光的大腿间,器丰满又滑腻,像馒头一样圆圆隆起。中间一条细软缝在刚才的戏中被干得微微张开,几缕殷红血迹从蜜溢出,沾在白美的玉户间,凄艳夺目。

    自己好心救人,却被这个风姿如画的贱人反咬一口,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口恶气已经憋了许久,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让这贱人敞开秘处任自己观赏,心里不禁得意非凡。

    程宗扬戏谑地扯了扯她下体柔顺的耻毛,美妓羞人的玉户软软张开,里面羞媚的蜜绽露出来,沾满处子的元红。

    程宗扬把一条白绫放在她手里,然后挑了挑眉毛。卓云君明白过来,忍羞拿起白绫,将秘处的血迹一点点抹拭干净。

    「卓大美人儿,刚才你干娘是不是已经把你的处女苞给开了?」

    「紫妈妈只干一半,里面……哦……」

    美妓低叫一声,咬住朱唇,眉头蹙起。

    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在股间,那只又硬又大的头挤进软腻缝中,传来火热气息,受创的蜜像被烫到似的一阵悸动。

    「卓美人儿,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如果你乖乖的,说不定我也是你最后一个男人呢。」

    程宗扬站在榻旁,嘻笑着按住卓云君的膝弯,阳具挺起,顶住她柔腻蜜慢慢用力。

    美腰肢弓起,小腹白皙的肌肤紧绷,丰腴的胴体又白又滑,散发出白瓷般的光泽。

    忽然她身体一颤,发出一声痛叫。

    程宗扬奋力一挺,阳具长驱直入,深深干进美妓体内。火热的阳具铁般挤进充满弹的腻中,不留丝毫缝隙,将她已经受创的处女膜彻底撞碎。

    卓云君对痛楚的感觉比正常人要强烈数倍,下体撕裂的剧痛使她几乎昏厥,瞳孔瞬间失去光彩。

    「好痛……呃……」

    忽然前传来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丰挺美被年轻的主人抓在手中,揉捏得不住变形。程宗扬十指拿开,一手一个拿住她浑圆的球,像滚皮球一样来回揉动。美妓弹十足的被压得扁扁的,温度迅速升高。

    卓云君只觉双像要胀破一样,皮肤传来热辣辣的感觉,只有被他拿住把玩时,鼓胀的才略显轻松,灵活而有力的手指带来一波波酥爽的快感。

    下体的痛意似乎不再那么强烈。美妓咬住红唇,白玉般的鼻翼微微鼓张着,双颊渐渐泛起桃红。

    美人开苞,最诱人的就是这种羞痛媚态,尤其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熟艳的美妓脸上,更让人心花怒放。

    程宗扬为的是出一口鸟气,又不是开善堂,当然用不着跟她客气,阳具奋力前顶,整个干进美妓内,叫道:「好爽!」

    卓云君白滑双腿张开,伸在程宗扬腰侧,雪白双被他抓在手中捏得变形,丰隆玉户被他压得扁扁的,与阳具肌肤相接。剧痛和羞耻使美妓迸出泪花,齿间发出吃痛的低叫。

    阳具在狭紧的蜜腔中挺动,用力顶住她颤抖的花心。卓云君浑身一颤,被玉齿咬紧的红唇痛得收紧。

    「你的处女很紧啊。」

    程宗扬在她体内用力挺动几下,一边笑道:「卓美人儿,被主子的开苞很爽吧?」

    卓云君勉强点了点头,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能给卓教御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儿开苞,感觉真的很过瘾。」

    程宗扬把那幅染血的白绫扔在卓云君身上。「放在屁股下面,给你的处女血留个纪念。」

    在体内的阳具使卓云君无力反抗,只能含羞忍痛地抬起雪臀,把那条白绫放在臀下,对着溢血的秘处摊开。

    「啊……啊……」

    美妓躺在程宗扬身下,被他干得痛叫连声。怒胀的阳具毫不怜悯地在美妓处女嫩中进出,每次拔出,都带出一串鲜红的血迹。

    「卓婊子!想不到吧!我当时救你一命,你却反过来咬我,结果这会儿乖乖张开腿,让我给你的处女开苞。」

    卓云君颤声叫道:「是我错了……求你轻一点……好痛……」

    报复的感觉真的很爽!程宗扬意气风发地叫道:「贱奴!向我道歉!」

    「啊!」

    卓云君痛叫一声,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呜呜……」

    「傻瓜!」

    程宗扬道:「你干下那样的坏事,应该求主子责罚!」

    卓云君美目含泪,痛叫出声:「当日奴婢对主子恩将仇报……啊……请主子责罚……」

    程宗扬抓住她双,一边用力戳弄她的蜜,一边叫道:「所以呢,我这会儿很爽,你这会儿很痛——这就对了!」

    程宗扬不经意的一句却让卓云君浑身一震,她眼中透出异样神情,说不出是后悔还是羞痛。

    「哎,怎么了?」

    程宗扬停下来,了她的额头,「不会真的很痛吧?」

    卓云君嘴角牵动,露出一丝苍白笑容。「奴婢知道错了,请主子责罚。」

    说着她一手分开秘处,「请用力……」

    接下来,熟艳的美妓不再抗拒阳具的进入,她一边敞露秘处,让他肆意肏弄;一边顺从地向他道歉,温顺得让自己都觉得诧异。

    阳具停在口,美妓柔声道:「请用力……」

    程宗扬用力贯入。「叽咛」一声,捅进蜜深处,蜜腔内柔腻的嫩痛楚地收紧,一股鲜血从中溢出,将美妓娇美的艳染得殷红。

    头重重撞上花心,卓云君白美雪臀被干得抬起。她颦紧眉头,忍住下体痛楚,吃力地说道:「请原谅……」

    竹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程宗扬每一次抽送,身下的美妓都敞开元红流溢的下体,迎合他的进出,一边婉转道歉。那种柔顺屈辱的样子,让程宗扬欲火愈发高涨。

    程宗扬一手按住卓云君的小腹,一手揉捏着她一只雪。卓云君玉体横陈,如雪的肌肤上散发出浓浓的脂粉香气,媚艳动人。那支阳具在蜜中不停进出,用力硏磨着内的腻。火热的被紧箍着,随着她双的颤动,腻渐渐渗出蜜汁,变得湿滑柔润。

    不知干了多久,程宗扬手一紧,抓住美妓的房道:「卓美人儿,主子要了!」

    卓云君长发散乱,那具白生生的体痛得遍体冷汗,她挺起蜜,忍痛咬住唇瓣,望着程宗扬,直到他把久蓄的尽数喷在自己体内。

    程宗扬笑道:「卓美人人美也美,这十五个铜铢很值啊。」

    说着他身体往后一退,阳具带着鲜艳的落红,从蜜中滑出。

    卓云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柔声道:「主子嫖得满意吗?」

    第二章 因果

    看起来孤高冷傲的卓云君竟然说出这种妓女的言词,程宗扬不由一怔,旋即笑道:「卓大美人儿好乖,主子很满意。」

    卓云君咬了咬唇:「多谢主子给奴婢开苞。」

    程宗扬心里倒有些嘀咕,他了卓云君的额头。「你不会被干傻了吧?」

    卓云君唇角抽动片刻,「奴婢想明白了,这都是奴婢应得的报应。」

    「报应?」

    程宗扬道:「你们道家怎么讲起佛门的话来?」

    卓云君低声道,「太上有言: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卓云君念诵的是道家《太上感应篇》的首句,她垂下眼睛。「我对你恩将仇报,落到这番田地不过是咎由自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今日失身于你,冥冥中报应不爽。如果当初我一剑杀死你,说不定此时已经落到蔺贼手中,求死不能。」

    程宗扬有些明白过来。「所以你就认命了?」

    「命数如此,」

    卓云君静静说道:「一百银铢的欠债,我少不得要一一偿还给你。」

    宗教果然是鸦片,幸好他不信。不过既然她都想明白,他还客气什么?

    程宗扬放开按在卓云君小腹上的手掌,说道:「那好,卓美人儿,笑一个给主子看看!风骚一点哦。」

    卓云君咬了咬唇,然后柔媚地一笑,接着露出痛意。那只手掌离开,她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怕自己剧痛昏厥,一直给自己镇痛。她忍痛露出一个柔媚而艳丽的笑容,一边像个听话的娼妓一样分开双腿,露出自己被蹂躏过的美。

    美妓圆润隆起的玉户绽开一道缝隙,里面红腻的蜜丹红淋漓,软腻的口圆圆张开,一股浊白的浓混着处子鲜血缓缓淌落出来。

    如果是一个二八少女倒也罢了,可卓云君已经是个成熟妇人,这时才被人开苞,那种熟艳而娇羞的风情分外动人。

    程宗扬一边把玩她的体,一边纳闷地问道:「既然你还是处女,为什么当初要告诉小紫你失过身呢?」

    卓云君脸色微微一变。

    程宗扬低下头看着她的神情,「喂,你都被我干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会是这个年纪还是童女,觉得不好意思吧?」

    卓云君低下头,目光不停闪烁。

    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听说你有一位师兄?」

    良久,卓云君轻启朱唇:「其实……是我一位师叔。」

    程宗扬怔了一下,笑道:「不伦恋啊?你们太乙真宗可真够……」

    「不。不是的。」

    卓云君道:「他虽然是我师叔,年纪只比我大了两岁,自小一起练剑。十六岁那年,我和他在龙池后山私下约定终身……」

    卓云君眼神黯淡,「当天他就奉命离山,去对付一个人。」

    程宗扬笑道:「这也太不巧了。」

    「那次我们去了六位同门,」

    卓云君语调凄楚地说道:「但岳鹏举岂是好对付的……」

    又是他!这家伙在六朝是不是横着走的,见人就踩?以前自己觉得他死得可惜,现在看他仇家这么多,死一次感觉都嫌少。

    程宗扬道:「他被岳帅杀了?」

    「那时候岳鹏举还是个刚出江湖的年轻人,我太乙真宗原本无意与他结怨,可三言两语便动起手来,结果去的六人一死五伤。」

    良久,卓云君道:「死的就是小师叔。我太乙真宗因此与姓岳的结怨,直到王师兄担任掌教,仍与他不相往来。」

    卓云君咬住唇,几乎将红唇咬出血来。半晌才一字字说道:「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杀他的不是岳鹏举……」

    程宗扬心头微惊,只听卓云君恨声道:「而是我一位师兄。」

    程宗扬脑中一晃,「蔺采泉!」

    卓云君红唇留下深深齿痕,「蔺贼是我们这一代最年长的,小师叔比蔺贼年轻二十岁,却是师叔的辈分,有他在,掌教的位子迟早会落在他身上。蔺贼那时就觊觎掌教之位,寻机对小师叔下毒手。因为是大战之余,众人竟没有发觉。」

    「等等,王真人呢?他不是你们的大师兄吗?」

    「王师兄入门最早,但论年纪比蔺贼还小一些。他在教中时常不说话,直到练成九阳神功,才为人所知。」

    「这么说,你刺杀蔺采泉是真的?」

    「当日蔺贼以九阳神功相诱,邀我过去说话。」

    卓云君美目透出无尽恨意,「我进门时,他正坐在窗前吹一枝骨笛。那狗贼告诉我,这是小师叔的胫骨,他取来作成骨笛,数十年来,时时带在身旁……」

    程宗扬心头发寒。蔺采泉也太狠了,难怪卓云君会忍不住出手。

    卓云君忽然仰起脸:「只要你杀掉蔺贼,我卓云君起誓,今生今世都做你的妓女!永不背叛!」

    程宗扬怦然心动。有这么个丰神韵致的大美人儿当自己的专属妓女,肯定很过瘾。不过蔺采泉如果容易死,早就该死了。

    「还是从长计议吧。」

    程宗扬笑道:「还是先算那一百银铢好了。」

    卓云君凄婉地笑了笑。小师叔死后,自己便心如心灰,数十年来守身如玉,一心修行。结果得知小师叔竟是枉死在蔺贼手中,数十年的养气功夫没有起半点作用,心神大乱。

    蔺采泉邀她前往,早有预谋设下圈套,自己愤然出手,立刻中计,只得孤身逃脱。

    如今自己武功尽失,如果没有人帮助,今生今世也无力报仇雪恨。

    卓云君不再乞求,她从臀下抽出沾满落红的白绫,像不愿松开般紧紧握着,柔肠百转千回,最后凄然道:「没想到,我的元红竟是给了你。」

    外面雨势正大,雨水随风鼓荡,彷佛将整座建康城都笼罩在无边雨幕中。

    程宗扬在卓云君身上痛痛快快爽了一把,好不容易出了口恶气,得意万分。可惜小紫那死丫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找不到人吹嘘,不免有点意犹未尽。

    瞧了瞧雨势,程宗扬随手摘下一条褥子,披在头上飞身朝卧房掠去。

    整个大宅前后五进,众人都住在前三进,后面两进十几间房屋,只有自己和小紫两个人。在建康住了半月有余,自己在家里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后宅整天都像没人一样冷冷清清。

    穿过月洞门,远远看到窗口透出一点灯光,程宗扬心头不禁一暖:死丫头原来在自己房里。

    奔到檐下,程宗扬抖开褥子,一边推开门:「死丫头,躲我房里干嘛?」

    话音未落,程宗扬彷佛被兜头泼了一盆雪水,身体凉了半截,打心底往外冒着凉气。

    灯下坐着一个艳丽女子,她双臂挽着一幅红绡,身上一袭红底银花的绸衣紧贴身子,勾勒出胴体柔润的曲线,腰间围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皮。灯下肌肤白滑如雪,柳叶眉一点樱唇,桃花眼,水蛇细腰,一张狐媚的瓜子脸千娇百媚。

    她捧着那只朱红花瓶,饶有兴致地欣赏,一边抬起眼。那双水汪汪的美目落在自己身上,眼神似笑非笑,让自己一阵阵地打冷颤。

    「怎么?不认得了吗?」

    她口齿滑软,声音柔媚入骨。但落在耳中,自己连汗毛都竖起。怎么可能不认得?白湖商馆掌柜,玉面妖姬苏妲己。这妖妇怎么一反常态,不在五原城待着,竟然到了建康?

    程宗扬心里砰砰直跳。云氏商会去五原城打听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祁远音讯全无,却被这妖妇寻到此处,看来有麻烦了。

    「哈哈……」

    程宗扬干笑两声,「原来是夫人。小的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恕罪恕罪……」

    「公子好生多礼,妾身如何敢当?」

    苏妲己将花瓶放在榻上,一双妙目笑盈盈上 下打量程宗扬,语带讥诮地说道:「看不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打扮起来,也有几分公子哥的模样,难怪能骗到那么多人。」

    吴三桂去盯那个紫脸汉子,还剩秦桧一个好手。程宗扬有心叫人,不过秦桧隔着两重院子,妖妇却近在咫尺,只怕自己一张口就被她干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程宗扬横下心来,笑嘻嘻道:「这都是托夫人的福。对了,那些霓龙丝,老四已经带回去了吧?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心意?」

    「霓龙丝倒也罢了,」

    苏妲己冷冷道:「只不过我派出去的奴才,竟然带了我的手下自立门户。你这贱奴好大的胆子!」

    我干!这词自己刚用在卓云君身上,这会儿又被用了回来,真是冥冥之中,报应不爽。

    程宗扬干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老吴和小魏都是夫人雇佣的护卫,并非商馆的奴隶,改投别家也没什么大了不起吧?算起来你还少给他们几个月的工钱呢。」

    苏妲己冷笑道:「你可是我商馆里签过书契的奴隶。即便告上官府,也得判你个逃奴欺主!程公子,你颈后的烙印还在不在?」

    程宗扬恼道:「苏夫人,不能欺人太甚吧?我给你找到霓龙丝,还给商馆在南荒新开一条商路,够对得起你了。」

    那妖妇美目生寒,厉声道:「今日你抢我横塘土地又如何说!」

    程宗扬张大嘴巴。在横塘收购土地的那户商家竟然是苏妲己的人?

    是了,那个戴着面纱的小姑娘是她的贴身婢女香蔻儿。几个月不见,那丫头长高了,自己竟然没认出来。不过这时机也太巧了吧,难道是……

    程宗扬心里一阵发毛:「昨天的大火,不会是夫人干的吧?」

    苏妲己冷哼一声。「那些愚夫愚妇,守着土地不肯卖。我费尽心思才清出来的空地,却被你一手拿走。莫非以为攀上云氏,就不用把我放在眼中吗!」

    这妖妇心肠有够歹毒,为了那片土地,竟然放火烧了几百户人家!程宗扬忍住怒气:「在下不知道横塘之事竟是夫人的手笔。不过每户三十贯的价格,未免太少了?」

    苏妲己柳眉挑起,寒声道:「主子作事,哪里有你这奴才口的分!」

    程宗扬偷偷看了看,自己双刀还挂在壁上,要绕过苏妲己才能拿到。这会儿转身逃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不过这妖妇谨愼得很,暗处多半有她的女护卫守着。

    犹豫间,苏妲己冷冰冰道:「你既然是我的奴隶,身家命都属我所有。哼哼,两万金铢,好阔的手面。你入我商馆为奴时,身无分文,这些钱财是哪里来的?」

    程宗扬连忙道:「别误会啊,这是我借来的。」

    「借来两万金铢?程公子好大的面子。」

    硬拚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想办法赶紧把这个妖妇送走,再来寻找对策。程宗扬装出一脸颓然的样子:「既然落在夫人手里,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只不过那片土地是云家出的钱,只是用了小的名头,地契都在云氏的钱庄。夫人要想把土地拿回来,两万金铢是少不了的。」

    「该死的奴才!」

    苏妲己余怒未消,一掌击在几上,将乌亮的漆几拍出一个寸许深的掌印。

    程宗扬两手一摊:「那钱已经分到灾民手里,要也要不回来,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不是舌灿莲花,将云氏骗得服服帖帖吗?云氏连我下的冰蛊都敢解开,这点小事有何为难?」

    「别开玩笑了,」

    程宗扬苦笑道:「两万金铢呢。你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不过建康土地甚多,夫人何必非要那块呢?」

    苏妲己哼了一声:「建康最大的销金窟莫过于金钱豹,他在横塘尾,我的醉月楼自然要开在横塘头。」

    「恭喜夫人,」

    程宗扬大拍马屁,「生意越做越大,竟然开到了建康!」

    苏妲己发了半天脾气,这时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媚态横生地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你那两件内衣为醉月楼拉了不少生意。商馆刚卖下一座织坊,连日用南荒带回 的霓龙丝赶制衣物。待建康的醉月楼开张,所有的粉头都要换上新制的霓龙丝衣来招揽客人。」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程宗扬满口好话地说道:「夫人好眼光!秦淮风月,天下闻名。一旦醉月楼建康分号开张,要不了几日,霓龙丝衣的名声就流传天下了。」

    苏妲己道:「祁远说,你们杀了条龙才得到这些霓龙丝?敢进龙窟,你们胆子不小呢。」

    程宗扬在心里暗暗给祁远竖起大拇指,这谎话不仅编得天衣无缝,还预先留下后手,高明!老四把杆都竖好了,自己不爬未免不够义气。

    「可不是嘛!」

    程宗扬慨然道:「小的这一路出生入死,老虎也打过,龙也屠过,几次生死关头都是想起夫人的恩德未报,再想起夫人如花似玉的容貌,顿时一股热流直窜丹田,平添无数力气,神大振,气力大涨,才一路支撑下来。能够为夫人办事,独闯龙窟也算不了什么。」

    「那好。」

    苏妲己站起身,笑盈盈吩咐道:「明天你找香蔻儿把财物交割清楚,再想几套出色的衣物出来,然后去南荒接着屠龙吧。」

    程宗扬张大嘴巴。她以为龙是他养的,想杀就捞出来一条杀?自己牛皮是不是吹得有点大了?

    那妖妇若无其事地说道:「祁远还在我手里,你想逃尽管去逃。明日我便斩了他的首级,悬在朱雀门上。告诉云氏那个什么盘江程少主,不过我手下一个逃奴,明白了吗?」

    程宗扬叉手道:「小的明白!」

    「这才像个样子。」

    苏妲己从容走到门口,吩咐道:「那只花瓶不错,明日一并送来。」

    影中,一名女护卫悄然现身,张开一柄纸伞,为苏妲己遮住风雨。那妖妇臂上 红绡飘扬卷起,足不沾水地穿过庭院,不多时消失在雨幕间。

    呆了五分钟,程宗扬才大叫一声:「我干!秦会之!你这个猪头,看的什么门!给我滚过来!还有你!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一边看热闹,都给我滚过来!」

    「怎么办!」

    程宗扬一脸严肃地敲着案几。

    秦桧惭愧地说道:「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免了 !那妖妇都爬到我床上来了,说这个有屁用,赶紧给我想辙!」

    程宗扬瞪着小紫。那死丫头抱着狮子狗,只顾逗雪雪玩,但自己除了干瞪眼,也拿她没办法。

    秦桧想了片刻,皱眉道:「苏妲己……听公子说的模样,莫非是当日的九尾妖狐?」

    程宗扬神一振。「这骚狐狸你认识?」

    「属下只是听闻。」

    秦桧谨愼地说道:「据说九尾妖狐有姊妹三人,擅长诸般鬼魅伎俩,后来九尾妖狐和琵琶花分别败在王真人和武穆王手下,多年来销声匿迹,没想到九尾狐却是躲在五原城,嫁为人妇。」

    当初在五原城,苏妲己听说王哲兵败身死,喜动于色,自己就猜测她和王哲关系不简单。看来自己猜得不错,现在王哲已死,这妖妇立即离开五原城兴风作浪。

    程宗扬想起苏妲己腰间那条从不离体的狐皮,狐皮下多半藏着什么秘密,连自己干她屁眼儿时都未除下。嗯,妖妇圆滚滚又肥又嫩的大白屁股,摇起来可真够骚的……

    程宗扬口水险些淌出来,连忙收起嘴脸,正容道:「九尾妖狐、玉石琵琶……哦,琵琶花,还有一个是九头雉**吧?她在什么地方?」

    秦桧摇了摇头,「九面魔姬在下没有消息,不知是被仇家杀死,还是慑于王真人和武穆王的威名,一直没有现身。」

    看来三姊妹现在只有妲己一个。程宗扬想了一会儿,问道:「会之,如果你对上她,有几分把握?」

    「公子呢?」

    「一分吧。主要是她没打算杀我,如果她想杀我,这一分也没有。」

    自己没有见过那妖妇出手,不过武二都在她手里吃瘪,自己也讨不了好去。

    说起来,不知道武二躲到哪个洞里练九阳神功,现在进境又是如何?

    秦桧沉吟半晌,「若在下与长伯联手,胜负在五五之数。」

    小紫逗着雪雪,头也不抬地说道:「傻瓜,先找到祁大傻子再说吧。」

    「不错!」

    一语点醒梦中人,程宗扬一拍几案,「咱们这会儿是投鼠忌器。如果硬拚,有会之和长伯,再从云氏请几名好手,未必会输给那妖妇。」

    说着他眼一瞪,「你个死丫头,看谁都是傻子是不是?」

    「你本来就很傻嘛。」

    小紫把那只雪白的狮子狗举过头顶,那条小贱狗也够烂,居然张开四条小短腿,摆出一副我要飞的架式。

    「好啊!你不是够聪明吗?」

    程宗扬抛出个难题,「限你明天把祁远给我找出来!」

    「还用找吗?」

    小紫毫不在意地说:「就在横塘旁边的盛银织坊。」

    「你怎么知道?」

    「你今天过朱雀桥,沿横塘南往西,一路上路过林家酒肆、祥云纱行、合记布庄、 赵家彩锦铺、流香百花行、徽州纸坊、丰记谷市、南塘缎行……」

    小紫依次说了几十商号,然后道:「最西边那家是盛银织坊。」

    程宗扬与秦桧对视一眼。这死丫头只走了一趟,就对两旁几十间商号如数家珍,也太跩了吧?

    程宗扬哼声:「没错,是有一间,怎么了?」

    小紫扮了个鬼脸。

    程宗扬恼道:「死丫头!又给我装神弄鬼?」

    秦桧咳了一声。「属下似乎有些印象。那处织坊临近秦淮河,昨晚大火将它前面 几户人家烧得干干净净……是了!」

    他一拍手,「那家织坊紧邻火场,却没有烧到丝毫,连绣坊门前的布幌都好端端的。」

    程宗扬一点印象都没有。除了这两个变态,谁会在意远离火场的一间织坊?不过他嘴巴一点都不软,耻笑道:「因为它没着火,你就知道祁老四在里面?这逻辑也太强大了吧?哈哈哈哈!」

    小紫在雪雪身上挠了几下,那条小贼狗张开嘴,身体一抖一抖,好像笑声是它发出来的。

    「过了半个时辰,有个小女孩进了盛银织坊。她虽然没戴面纱,也没有跟那几个女人一起,不过走路样子和买地的小丫头很像呢。」

    程宗扬笑声戛然而止。

    秦桧眼睛一亮:「你看得清楚?」

    「有眼睛就能看得到。大笨瓜。」

    程宗扬对小紫的嘲讽毫不理会,拍案道:「好妖妇!原来她买的织坊就是那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竟然把家门口都烧个干净!有够歹毒!如果不是我明察秋毫,看破端倪,就让那妖妇瞒过去了!」

    说着喝斥一声,「死丫头,你少给我翻白眼。」

    秦桧道:「既然盛银织坊是被那妖妇买下的,祁兄很可能就在里面。」

    「好!这件重任交给你了。那妖妇起居都讲排场,肯定不会住在织坊。会之,你带两个兄弟,天亮前把老四接出来,找个地方躲几天。」

    秦桧抱拳应诺,立即出去安排人手。

    程宗扬盯着小紫,这死丫头眼也太毒了。几件不相干的事连在一起,竟然让她蒙个八九不离十。他冷笑道:「死丫头,你不是很屌吗?想个办法对付那个妖妇。」

    「你想让那个骚狐狸死呢?还是想让她离开建康?」

    「废话!当然是干掉她!」

    「这个好办啊。有一种血蚕蛊,只要沾到皮肤上,她就死得不能再死。」

    程宗扬神大振,「这么歹毒的蛊怎么能乱用?我警告你,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允许!喂,怎么用?」

    小紫笑吟吟道:「你救出祁远,她肯定还要来找你麻烦。只要把蛊下到你身上,让她接触到就好了。」

    「这么简单?」

    程宗扬松了口气,笑道:「不会有事吧?」

    「不会啊。到时候只要把你的尸体烧掉,就不会有事了。」

    程宗扬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紫失望地说:「你若不想死就没办法了。」

    「好端端的跟她同归于尽?我有病啊!」

    程宗扬气恼地说:「好了,让她滚出建康就行。有没有办法?」

    「有啊,」

    小紫道:「她来建康,身边肯定带了不少钱。只要把她的钱都拿过来,她只能离开建康了。」

    「这个办法好!我正缺钱呢!」

    程宗扬说着脸色一板,正容道:「不过我是做正当生意的,你若乱来坏了我的名头,那可不行。」

    小紫眼珠一转,笑道:「我有个办法,让她明知道受骗,还得乖乖把钱拿出来。程头儿,你要不要听?」

    看着小紫玫瑰般娇美的笑脸,程宗扬有种预感,苏妲己要倒楣了。

    听了小紫的主意,他用力一拍几案,「你行啊!死丫头!」

    第三章 策谋

    暴雨如注,龙首渠渠水翻腾,滚滚波涛如怒。

    几个身影立在雨中,挺拔身形如同一排标枪。身后长长的石阶两侧,气势森然的城阙巍然耸立。电闪雷鸣中,映出城阙间一块丈许高的匾额,上面用墨黑字迹写着:皇图天策。

    一个魁伟的身影静静立在雨中。他年约五旬,颔下长须墨染般黑亮,没有丝毫杂 色,神情淡淡的,却给人一种坚毅如钢的感觉。

    他腰间悬着一柄暗青色的佩剑,雨水落在他黑色皮甲上,纷然溅起,形成一片朦 胧的水雾。

    在他身后立着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眉目清雅,虽然被大雨 浇得浑身湿透,却显露出一番潇洒出尘的气质。

    一骑快马冒雨而至,离城阙还有百余步,马上骑手飞身跃下,大步奔来,双手捧上一卷帛书。

    中年人伸手拿起帛书,慢慢看了片刻,然后合起来。「幼度。」

    后面的年轻人走过来。「卫公。」

    「你在府中已经十年了吧?」

    「十年零两个月。」

    「已经这么久了。」

    中年人喟叹一声:「府中所藏你已尽知。可以离开了。」

    年轻人无喜无忧,平静地应道:「是。」

    卫公收起帛书,一手轻抚手臂背的软甲,淡淡道:「建康传讯。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年轻人目光如同寒星,在雨中微微闪动,「幼度此行,必不堕我皇图天策威名。」

    卫公解下腰侧佩剑,提声道:「晋国谢幼度,接剑!」

    谢幼度屈下一膝,昂首双手平举。

    剑长三尺,鞘身包裹青黑色的鲨皮,剑首朱红色的缨穗,在雨中彷佛跳动的火焰。年轻人周身的血彷佛被点燃,目光越发明亮。

    「皇图天策,灵羽飞华。」

    卫公握剑道:「此剑名为开阳,幼度可知道其中的缘故吗?」

    谢幼度沉声道:「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长剑落入手中,双手微微一沉。

    卫公淡淡道:「携剑南行,不用北返了。」

    谢幼度提剑而起,向卫公深施一礼,转身踏入雨幕。

    良久,龙首渠外传来一声长啸,彷佛悠长龙吟直入云霄。

    晋都,建康。秦淮河畔横塘。

    程宗扬一大早就赶到横塘边刚买的土地上,名为察看收购进度,其实是观察旁边的盛银织坊。为了安全,还拉上云苍峰。

    大多灾民昨天已经签下书契,拿到银钱,还剩一小部分,这会儿继续发放。

    一百贯的价格虽然比平常低了许多,但大火之余,房舍都被烧成一片白地,能拿到十万钱的补偿,许多人都对程氏的义举感恩戴德。

    几个官府差吏在废墟中翻检查看,云苍峰过去攀谈几句,然后向程宗扬介绍道:「这位是建康主管刑案的褚衡褚从事。」

    那位褚从事年约四十,方脸大耳,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十分干。

    双方客套几句,程宗扬问道:「这些是褚从事手下的捕手?」

    褚衡点了点头。「昨天听里正说的情形,上方怀疑有人纵火,命在下前来查看。」

    程宗扬很想当场举报盛银织坊的老板就是纵火犯,最后还是压下这个不智念头。「竟然是纵火?褚从事找到线索了吗?」

    褚衡苦笑道:「昨晚一场大雨,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只不过奉命例行查看一番罢了。」

    说着又道:「程少主慷慨解囊,千余人赖此而活,功德无量。」

    「我哪里有什么功德?」

    程宗扬笑道:「以后这里会馆建成,还要褚从事多多照顾。」

    褚衡逊谢几句,告辞离开。

    云苍峰道:「小哥要建会馆?」

    程宗扬指着临河那片烧焦的土地道:「我准备在这里起一座楼宇。每层高两丈,一共九层,面积一亩左右。下面两层是大厅,三、四层设置成包厢,供客人宴饮游乐;笫六层设为观景台,四面透光,全用大柱支撑,可以举办大型宴会;第五层和第七层是客房,供远来的王侯富商居住,第八层是珍宝阁,上等宝物都放在这里。」

    云苍峰道:「十八丈的高楼不是随便建的,建康周围的巨木已经砍伐得差不多了,用来作梁柱的大木都是从昭南运来,一般楼宇建到十丈已经不易。像这样的高楼若是建成,一木之费不下千金。况且十几丈的高楼偶尔一登,还可以寄情娱目。平常看件珍宝都要登上十六丈高的珍宝阁,只怕乘轿也不肯来。」

    「这个我想过了,」

    程宗扬道:「不用木头。」

    「用石料?」

    云苍峰皱起眉头,「若用石料,开采更不容易。一则石料过长易折,只能建成一间间的小室;再则石材只用于陵庙。建成宴饮的楼宇,只怕有失法度。」

    「我也不用石料。」

    程宗扬道:「云老哥,你们云氏有石灰坊吧?」

    云苍峰看了程宗扬半晌,然后笑着摇头,叹道:「程小哥的手段,老夫怎么也琢磨不透。石灰坊我名下倒有一座,就供你使用吧。」

    程宗扬笑道:「多谢老哥。另外我还要些毛竹,也有劳老哥了。」

    「好说。」

    云苍峰一口应诺,「待高楼建成,老哥定要来一开眼界,看看不用木石,只用毛竹石灰的楼宇是什么样子。」

    程宗扬笑道:「老哥放心,七层的客房有一间是老哥的。等我从泰西买来白玻璃,到时老哥坐在房中临江观景,看小弟的楼宇建得结不结实。」

    望着秦淮河青石叠砌的河堤,程宗扬心神远远飞开,回到几个月前的一刻。

    「水泥:将石灰和黏土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加水百分之四十,入窑烧干,磨碎即可。」

    段强指着书页说:「简单吧。白痴都能学会。」

    段强,我要造水泥了。

    这个时代没有钢筋,但有茂密的竹林。我知道,生长期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