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七集1-5(1/2)

    第七集

    【简介】

    透过灵飞镜,程宗扬意外发现原来白夷已是鬼王峒的附庸,宴会中的云苍峰等人早被当瓮中鳖,他紧急找来易勇向云苍峰示警,但成为了鬼王峒目标,他们真的能从这陷阱之中脱身吗?

    除了看破鬼王峒的谋,也意外发现谢艺的真实来历,以及同行的目的──寻孤,岳武穆这位穿越前辈究竟什么魅力,让一教之主王哲、奇能异士谢艺在他死后仍念念不忘?

    第一章 兽虐

    夜幕低垂,白夷的殿内灯火通明。

    云母石制成的长案上摆放着莲花状的白瓷盘,里面盛放着各色瓜果。白夷人平常以素食为多,瓷盆内草莓、覆盆子、桑葚、龙眼、香瓜、橘、柚、凤梨……

    形形色色的果品琳琅满目。

    为了照顾远来的客人,白夷人特意猎杀一只幼鹿。此刻鹿已经烤得金黄,在架上用微火慢慢烧炙着。

    一名侍女俯在族长耳边说了几句。白夷族长点了点头,然后对客人道:“夫人身体有恙,不能前来向客人们致意。”

    说着他举起酒具,“希望白夷人的酒水能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云氏的朋友和花苗的客人们,请满饮此杯。”

    云苍峰与苏荔含笑举起酒盏,陪主人饮尽。

    充满南荒韵味的竽声响起,白夷的乐手吹奏起古老的乐曲,为宾客和主人祈佑吉祥。客人们没有对女主人的失约表示疑惑,宾主间笑语宴宴,满座尽欢。

    暗的空间内,一个美艳的妇人赤裸着丰腴白晰的体,四肢着地朝高处的座椅爬去,洁白的胴体泛着靡的光。她脸上满是妖媚的笑意,白天在众人面前时的端庄与优雅荡然无存。

    石座上的鬼王峒使者傲慢地挺起身,干瘦的手指握紧扶手,下巴高高抬起,俯视着脚下一丝不挂的白夷贵妇。

    “樨奴!本使的吩咐可做到了吗?”

    尽管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但使者尖细的嗓音和他畸形瘦小的身体,使这份威严就像穿上礼服的猿猴一样不伦不类。

    他脚下的美妇露出讨好的媚笑,就像面对神只一样伏下身体,恭顺地说道:“遵从主人的吩咐,自从主人走后,樨奴就没有与人交合过。”

    “你那个像狗一样听话的丈夫呢?”

    使者用嘲笑的口气说道。

    “族长知道他的妻子属于鬼巫王大人所有,只能由鬼王峒的客人们使用。”

    使者尖笑着打了个响指,唤来自己的武士,“把这个贱奴抬起来,让本使检查她的贞洁。”

    两名鬼武士抓起地上的美妇,一手托住樨夫人的香肩,一手托她的腰臀,然后各自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白美的双腿朝两边拉开。

    樨夫人媚笑着,洁白的体悬在半空,高耸的双微微颤动着,修长的美腿笔直分开,被拉得向后反斜。大腿部,那丰满而成熟的器像鲜花一样翻绽开来,露出里面红腻的蜜。

    使者抬起腿,从宽大的黑袍下伸出一只怪异的脚掌。他脚趾壮而发达,像丑陋的鸟爪一样弯曲着,上面覆盖着蛇鳞一样的鳞片,顶端的趾甲乌黑发亮。

    望着那只丑恶的脚爪朝自己娇嫩的股间伸来,半空中的美妇神情间却看不到丝毫恐惧和厌恶,反而妖娆无比。

    使者狞笑着将黑色的脚爪挤进蜜。美妇咬着唇角低叫一声,红腻的蜜被脚趾挤得鼓起,白嫩的阜上,乌亮的毛随之弯翘,一缕缕散开。

    美妇星眸如丝,媚声道:“樨奴卑贱的器奉献给鬼王峒神圣的主人,天变地裂,永不背叛……主人的脚趾好,奴婢的贱都被塞满了……”

    使者尖声大笑,丑陋的趾爪弯曲着深深拱进樨夫人体内,在这位白夷族长夫人柔腻的蜜中肆意搅弄起来。

    畸形的脚趾,娇美的艳,乌黑的鳞爪,红润柔腻的蜜,脚爪的动作和玉户的轻颤……无不清晰如画地显示在镜面中。

    祁远青黄的面颊微微抽搐,接着他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快走!快走!”

    “现在走得了吗?”

    程宗扬抛下灵飞镜,吩咐道:“先去找易彪。多余的话不用讲,要他立刻赶去白夷殿,无论如何把云执事和苏荔族长接回来。让吴战威去花苗人的住处,把她们都领到商铺来,免得大伙分散,被人各个击破。小魏和石刚清点人手,出门的都找回来。”

    白夷族的平静使众人都放松了警觉,程宗扬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溜出去玩乐。

    “如果能接回云老哥,咱们立刻就走。如果白夷人不放人……去叫武二,就说苏荔这边有危险,看他爱来不来。还有,先不要声张,免得大家惊慌。”

    祁远旋风一样奔出去,不多时,外面传来人马走动的喧嚷声。

    程宗扬呼了口气。他只想着白夷族会屈服,却没想到白夷人已经沦为鬼王峒的奴仆。白夷人本来只想索取金钱,但花苗人贸然抛出他们的目的,使已经投靠鬼王峒的白夷人戒备起来。按照时间推算,鬼王峒的人一定是得到消息才加快了速度。他们提前一日赶到白夷族,不用说,肯定是针对自己这一行人。

    身边的灵飞镜传来一声尖笑,那声音仿佛锐器刮在玻璃上般刺耳,让程宗扬头皮一阵发麻。

    地上一颗黝黑的珠子滚动着,蓦然被一只脚爪抓住。

    鬼王峒的使者蜷起布满鳞片的趾爪,握住珠体磨擦着。原本昏暗的珠辉渐渐明亮起来,从他趾缝中出浓绿的光泽。

    传说中白夷人的夜明珠吗?程宗扬眯起眼睛,望着绿光荧荧的镜面。

    樨夫人白光光的体被鬼武士搂抱着抬到座椅上方,器正对着鬼王峒使者的视线。使者一手玩弄着美妇敞露的器,长长的脚爪抓住珠子用力磨擦。座椅前的石制薰炉烟雾浮动,那位白夷族长的妻子目光朦胧,唇角弯翘着,露出梦幻般的笑容。

    使者拔出手指,然后抬起脚爪,将那颗放着碧光的珠子塞在美妇口。樨夫人大张着双腿,腰肢向上弓起,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

    那颗珠子经过磨擦,亮度大增,樨夫人双腿玉扇般张开,珠体绿荧荧的光泽将她雪滑的股间映得纤毫毕露。

    使者头微微一摆,两名鬼武士托起樨夫人,将她放在薰炉上。烟雾弥漫着升腾而起,从樨夫人口鼻中涌入。樨夫人媚眼如丝,身体兴奋得微微战栗,仿佛沉浸在莫大的狂喜中。

    使者手指一紧,从樨夫人白嫩的玉阜上扯下几缕耻毛。樨夫人下体一颤,喉中发出销魂的柔腻声音。

    使者抛掉耻毛,怪笑道:“下贱的奴录,若不是本浪,怎会连这销魂别香一丝也抗不住?哈哈……”

    武士纹着符咒的臂膀肌隆起,像摆弄一件玩具般,将白夷美妇按在使者身上。樨夫人软绵绵伏在使者的黑袍上,那具白艳的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骨骼,柔软得如同一团雪。

    使者从脑后抓住她的秀发,樨夫人背对着使者扬起脸,眼圈泛起桃红,那张美艳而端庄的面孔柔媚得仿佛要滴下来水。她像一只雪白的玉蛙,倒趴在使者两腿间,白光光的大屁股翘在使者面前,蜜夹着那颗荔枝大的碧绿珠子,口被映得发亮,蠕动着态横生。

    “啪!啪!啪!”

    镜中清脆的响,让程宗扬也禁不住皱起眉头。

    那名鬼王峒使者抬起手掌,狠狠抽打着美妇的雪臀,力道暴之极,没有丝毫怜惜。樨夫人丰满的臀仿佛碎裂般被打得乱颤,渐渐的,那张白嫩的大屁股膨胀起来,臀后尾椎处生出一丛白绒绒的软毛,随着使者的抽打越来越长,却是一团绒球般的兔尾。

    樨夫人的体在使者的殴打下开始变化,臀越来越丰腻肥滑,原本深狭紧凑的臀沟因为臀的隆起而渐渐拉开变浅,深藏在臀沟底部的嫩肛一点点浮现出来。

    如果说这位白夷族长的夫人最初是美艳,生出兔尾之后已经堪称妖艳。本来就丰翘的臀部愈发肥硕,衬着纤细的腰肢,仿佛一粒浑圆硕大的雪球。白腻的臀肥滑柔嫩,充满了诱人的弹,被珠辉一映,散发出迷人的雪嫩光泽。

    丰满的臀使樨夫人肥白的圆臀像熟透的浆果绽裂般朝两边分开,凹陷的臀沟完全暴露出来。在她臀沟底部,程宗扬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艳异肛洞。

    樨夫人臀部丰腴圆翘,屁眼儿却小得出奇,肛洞比小指的指尖还要纤细,衬着那张白艳的大屁股,显得纤巧无比。尤为艳异的是,她的屁眼儿并不像人类那样有着丰富的菊纹,而是光滑的向内凹陷,形成一个圆圆的凹孔,嵌在光滑的臀沟内,白美雪嫩,巧之极。

    使者舌尖在唇上卷动着,垂涎三尺地盯着樨夫人香艳的雪臀,忽然尖声道:“血虎!”

    镜中传来低沉的喘息声,仿佛一头野兽在喉中发出的低吼。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走入画面。他面孔扭曲,身体奇怪地佝偻着,宽阔的膛不规则的凹陷下去,身体弯曲着,两臂垂到地上,钢铁一样的躯干上布满可怕的伤痕。

    使者抓住樨夫人的头发,强行将她俏脸拉起,按到那怪物腹下。那怪物弓着身体,腿间垂着一条丝瓜般硕大的阳物。

    樨夫人没有挣扎,她星阵朦胧地张开红唇,含住血虎可怖的头殷勤地舔舐起来。

    那个名叫血虎的怪物浑身伤痕累累,额头一条伤疤从头颅上部一直延伸到颔下,露出半边白森森的颅骨,只剩下一只完好的眼睛。他低吼着挺起身,巨大的阳具迅速膨胀起来。

    樨夫人美艳的红唇被怒涨的阳具撑满,连呼吸也被堵住。血虎野兽般在她嘴中挺动阳具,干得美妇面容扭曲,红唇大张着,几乎淌下泪来。

    “啵”的一声,血虎拔出阳具,巨大的头从美妇红唇间脱出,铁锤一样昂起。樨夫人捂着喉咙咳嗽起来,半晌才望着那手臂一样长的阳物,崇慕地说道:“他的阳具像神明一样伟大……”

    “血虎是本使特意寻来,费尽力气才养出这条兽阳……哈哈……”

    使者尖笑着拍了拍美妇的艳臀,“就是要让他试试你的后庭!”

    即使神智恍惚中,樨夫人也不禁花容失色,她瞪大眼睛,骇然望着那条可怕的阳具,情不自禁地打了哆嗦,哀求道:“主人,樨奴还要用后庭来服侍你,不能……不能……承受他的……”

    使者眼中流露出变态的兴奋目光,抖手扔开美妇的发丝。

    鬼武士把哀求的美妇拖到地上,抬起她肥嫩的美臀。樨夫人丰挺的球压在地上,那张光溜溜的大白屁股被扳得朝上翘起,臀后毛绒绒的雪白兔尾抖动着,红艳的蜜收紧,夹着那颗硕大的碧珠不住战栗。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那个鬼王峒派来的使者,完全把这位白夷族长的夫人当成一件美玩具,玩弄之余,还特意豢养出一只怪物,让她在自己面前与怪物的巨阳表演肛交。

    程宗扬禁不住又看了一眼樨夫人的屁眼儿,那张软嫩的孔嵌在白艳的丰臀间,小巧的用一颗花生米就能塞住,怎么可能容纳下血虎丝瓜一样的阳具?

    镜中映出樨夫人惊骇欲绝的面孔,面无表情的鬼武士扒开她丰腴的臀。碧绿的珠光下,美妇的屁眼儿看不到微鼓的肛蕾和富于伸展的菊纹,雪洞一样光滑纤细,白生生没有丝毫杂色。

    使者尖声笑道:“血虎,这只母兔子的屁眼儿又小又嫩,好好干!”

    血虎弓着身跨在美妇背后,巨硕的阳物挺起,对着樨夫人的后庭娇处顶了过去。

    “呃……”

    樨夫人螓首昂起,纤细优雅的蛾眉颦紧,露出痛楚的表情。

    血虎大的头撞在美妇白腻的臀间,阳具上血脉贲张,仿佛无数蠕动的蚯蚓。黑紫色的头像金属一样发亮,让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士兵戴的钢盔。

    巨阳的压迫下,樨夫人雪团一样的大白屁股被顶得向内凹陷,粉腻的臀围挤过来,夹住光亮的头。血虎不耐烦地低吼一声,两手扒开美妇的臀,头对着纤细的孔用力一捅。

    樨夫人柔媚的美目猛然睁大,红唇发僵,鼻尖冒出冷汗。

    那张丰满的雪臀仿佛一个挤扁的汽球被顶得膨胀起来,僵持片刻后,樨夫人香艳的体开始抽搐,肌肤颤抖着流出冰冷的汗珠。

    程宗扬盯着镜面,几乎忘了手里的遥控器。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都不可能承受血虎怪物一样的阳具,何况是樨夫人那样纤小的肛洞。白夷人用欺骗的手段诱使云苍峰和苏荔赴宴,已经使程宗扬失去曾经的好感,但眼前的一幕,让他禁不住同情起这位族长夫人来。

    血虎大吼一声,阳具失去方向,沿着臀沟从那张白腻的大屁股中滑出,打在樨夫人翘起的兔尾上。樨夫人的臀太过滑腻,他几次全力都滑到一边,不由焦躁起来。

    使者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黑乎乎泥膏状的物体,先掰了一半投进薰炉,然后将剩下的递给身边的鬼武士。

    薰炉的烟雾变得浓郁,那武士把黑膏递到樨夫人唇边,美妇立刻张开红唇,急切地吞了下去,还不停舔着武士的手指。

    吞下那块泥膏之后,樨夫人脸上露出恍惚笑意,她目光变得湿媚,体也停止颤抖,软软伏在地上,柔若无骨。

    “该死的母兔子!”

    使者狞声道:“觉得爽,就叫血虎干你的后庭!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尝到销魂别香!”

    美妇浑身抖动了一下,然后媚笑起来。不知道那一小块黑色的膏泥有什么样的魔力,樨夫人竟然主动扒开屁股,用臀沟夹住血虎那条足以令她体受创的阳具,小巧的屁眼儿顶在他的头上,用力挺动臀部,一边发出妖媚的声。

    那团拳头大小蓬松的兔尾在臀后摇动着,让程宗扬想起兔女郎,只是少了丝质裤袜和高跟鞋。

    那位白夷族长的夫人翘起屁股,仿佛骑在怪物巨大的阳具上一样,白艳艳的大屁股顶着头不住旋动。血虎也佝偻着身体,不断用力。美妇咬紧牙关,用尽浑身的力气向后一挺,那张柔软的大屁股蓦然一沉,坐到阳具中段。

    樨夫人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哭是笑,她蹙着眉,唇角向上弯起,睫毛剧痛般飞快地轻颤着。

    使者尖笑着打了个手势。血虎露出颅骨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双手抓住美妇的臀,向两边扒开。只见白生生的雪臀间,夹着一条手臂细的阳具,头已经消失在美妇臀内,只剩下血脉贲张的身,铁般捅在雪白的臀中。

    血虎弓身,抓住樨夫人的头发。樨夫人致的发髻散开,额上的珠链滑到一边,她目光迷离,体的痛楚仿佛渐渐消散,又露出媚态十足的笑容。

    樨夫人雪嫩的肛洞被阳具挤开到难以想像的大小,她直挺挺伏在地上,随着血虎的捅弄,白滑的雪臀不住膨胀着前后滑动。

    “啊……啊……”

    白夷族长美貌的妻子叫着,玉体横陈,她忘了痛楚,忘了羞耻,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尊严,仿佛像一只雪白的雌兔摇摆着雪臀,在主人面前与身后凶狞的怪物激烈地表演着肛交。

    又圆又翘的丰臀竭力挺动,吞吐着大的阳具。怪物巨大的头撑满了美妇的雪臀,每次阳具进入,富有光泽的雪腻圆臀都被挤得鼓起。

    “程先生,出了什么事?”

    易勇推门进来,他在打坐中被匆忙叫起,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身上的道袍都来不及系,先赶来寻他的灵飞镜。当看到程宗扬手中的镜子发出光芒,他惊呼一声,险些坐倒。

    程宗扬苦笑着收起镜子,“先别看了。”

    易勇喘着气道:“它真的……真的是……它是怎么……怎么……”

    “冷静点,这样才好说话。”

    易勇深吸缓吐,吐纳片刻,调匀呼吸,然后使劲向程宗扬施了一礼,“先生有以教我!”

    “我先问你,灵飞镜能看到什么东西?”

    易勇立刻答道:“只要依法施术,世间万物都可尽收镜中。”

    “如果不施法呢?它会照出什么?”

    易勇怔了一下,寻思道:“灵飞镜对邪灵气息最为敏感,也许会对近处的邪物作出反应。”

    这话等于没说。程宗扬最想知道的是鬼王峒的使者潜藏在什么地方,但易勇的答案显然答非所问。

    易勇试探道:“程先生……”

    程宗扬按着镜子道:“实言相告。灵飞镜里出现的是鬼王峒的人。他们应该就在白夷族,但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易勇变了脸色,“是白夷人?”

    “易兄真聪明!”

    程宗扬赞了一声,然后道:“白夷人已经和鬼王峒勾结在一起,咱们有麻烦了。”

    易勇神情一急,他刚拿到灵飞镜,还没来得及探索其中的奥秘,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程宗扬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云老哥,但易彪未必能进里。易兄,你能否给云老哥传个讯?”

    易勇沉吟片刻,然后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手指捻成法诀。

    白夷殿。正在与白夷族长交谈的云苍峰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苏荔以为他醉了,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阿依苏荔敬族长一杯。”

    白夷族长从容捧杯,“花苗贵客敢于行刺鬼巫王,勇气让人钦佩。但我看到你的部属并不多,这样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吗?”

    “我们和红……”

    “兵贵不贵多。”

    云苍峰打断了苏荔的话,笑呵呵道:“只有这些人手已经足够了。”

    苏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云苍峰拿起酒杯,笑道:“我与族长干了此杯!”

    说着云苍峰跄踉一步,手一松,酒杯“光啷”跌在案上,他醉意盎然地俯身去拿杯子,“好……好酒!莫要糟蹋了。来来来,我与族长再饮几杯!”

    白夷族长按住杯口,“云兄,你喝醉了。”

    云苍峰陶然笑道:“这些酒如何会醉?那是十年前……不对,十五年前,我与族长放怀痛饮,彼此各尽一瓮,把臂欢笑之事,至今、至今仍历历在目……历历在目……”

    白夷族长被他勾起往事,目光黯淡下来。

    苏荔脚趾被云苍峰悄悄踩住,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立刻起身道:“云执事醉了,不如我们先行告辞,明日再议。”

    白夷族长勉强道:“云老哥既然醉了,不若就宿在此处好了。”

    苏荔推辞几句,白夷族长执意不肯放人。云苍峰攀住白夷族长的手臂,“五万银铢,我已让商会运往族中,若是不够,族长尽管开口!再多的钱,云氏也付得起!凭你我的交情,只需一句话便够,连字据也不需立!”

    白夷族长怔了一会儿,然后道:“我送老哥回去。”

    他神情萧索,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山腹。”

    易勇一日间两次施术,力大量透支,脸色苍白地说道:“我能感应到,灵飞镜的灵力伸往山腹。就在白夷殿的下方。”

    “鬼王峒的人就在那里。”

    易勇说。

    很难想像白夷殿的地下还有这么大的空间,但白夷族整座山峰也许都被改造过,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程宗扬起身道:“易兄先去歇息,等云老哥回来再商量。”

    易勇不舍地看了灵飞镜一眼,神情疲倦地离开房间。

    第二章 生变

    镜中的虐还在继续。白夷族长的夫人像一只妖艳的玉兔,翘着白花花的大屁股,被狗偻的怪物干得连声叫。巨大的兽阳在白美的臀间时出时没,每一下都尽而入,把她柔嫩的屁眼儿干得更大。拔出时巨大的头将美妇小巧的屁眼带得从臀沟中隆起,充满弹的肛裹住,又白又软。

    “哦……呃……”

    樨夫人翘着屁股,发出不成字句的叫声。

    忽然她白亮的圆臀收紧,柔软的臀夹住那野兽般的巨阳一阵乱颤。

    血虎在她肠道内凶猛地喷着,最后“啵”的一声,拔出阳具。

    使者笑骂道:“这母兔子,真够的……抬过来!”

    鬼武士抓起樨夫人的臂腿,举到使者面前。美妇白生生的臀间被干出一个巨大的圆洞,令程宗扬意外的是,樨夫人娇小的嫩肛居然没有绽裂,只是被干得面目全非,肛径扩大数倍,浑圆张开,露出鲜红的肠壁,无法合拢。

    使者拽住美妇的兔尾,将她屁股拽得抬起,一手伸到她下体,从蜜中枢出那颗珠子,投到她圆张的屁眼儿中。

    碧珠没入雪臀,随即大放光明,将樨夫人艳异的肛洞照得通透。

    樨夫人肠道极深,刚被巨阳贯透的屁眼儿足以容纳下一只拳头。肠道内红腻的嫩一圈圈鼓起,微微蠕动,里面灌满了浊白的。那颗夜明珠掉在肛内,半浸在污浊的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将她蠕动的肠道映得纤毫毕露。那团柔软的兔尾依在肛洞边缘,细绒般的兔毛在珠辉下一丝丝发亮。

    “啪!啪!”

    使者戏谑地将樨夫人的兔尾塞到她敞露的肛洞中,然后抽打着她的屁股,迫使她屁眼儿合拢。美妇讨好地翘着臀,媚笑着任由主人玩弄着自己的体,脸上带着梦幻般的满足和喜悦。

    程宗扬试着按了一下遥控器,镜面亮光一闪便消失了,表面恢复了灰扑扑不起眼的外观。他反覆看着那面镜子,试图找出它的秘密,可没有任何线索。平整的镜面没有丝毫划痕,镜后的文字花纹也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想像中的镙丝、卡扣和缝隙,整面镜子浑然一体,如同浇铸出来的一样。

    秘密也许在“遥控器”上。程宗扬按下自己猜测中的数字键,灵飞镜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坏了?程宗扬一惊。

    接着他拍了下脑袋。开关还没有打开,祁远进来,带来一个程宗扬不愿听到的消息──武二郎直接去了白夷族长那里要人。临走时撂下一句话:这些兔崽子活腻了!

    二爷这一发怒,谁也拦不住。别说祁远和程宗扬,老天爷都没辙,程宗扬无可奈何地问道:“其他人呢?”

    “云氏的护卫们没有一个出去的,都在商铺里。咱们这边差了一个石刚,小魏已经去寻了。”

    程宗扬知道,石刚是去找阿伶了。那晚花苗的阿夕和阿伶同时被鸦人袭击,阿伶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石刚坚信阿伶没有死,几天一直在山上寻找。

    最坏的消息祁远放在最后。“花苗人的住处被白夷人围了起来,我们的人没能进去。”

    程宗扬心里一沉,对方下手好快。

    “别的呢?”

    “其他就没什么了。哦,还有朱老头,他说已经到了地方,缠着要工钱。”

    程宗扬本来想到了白夷族就撵朱老头滚蛋,但现在白夷族恐怕待不住了,朱老头虽然好吹牛,惹人厌,但走南荒还少不了他。

    “先不给,等离开白夷族再说。其他的还有吗?”

    祁远犹豫道:“没有了吧?”

    程宗扬低声道:“谢艺呢?”

    祁远一愣,忙乱间竟然把他给忘了。

    “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上午我还……”

    祁远停了下来,愣了一会儿,然后倒抽了口凉气。“有两三天没见到他了──不会是被哪个兔姐儿迷住了吧?”

    那个来自六朝繁华都市的文士一到白夷族就失去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他在商队里一向为人低调,消失两天也没有人注意。

    谢艺的真实水准虽然还是个谜,但他可能是商队里除武二郎之外最有自保能力的一个。程宗扬断然道:“不等他了!咱们收拾行李,准备走。”

    祁远却没有离开,低声道:“程头儿,你猜鬼王峒的人知不知道那事跟咱们有关系?”

    当日在熊耳铺外,追逐凝羽而来的武士被商队和花苗人联手杀死。抛开这件事,商队与鬼王峒并没有什么冲突,如果风声没有走漏,他们仍是一支普通的商队,所以祁远才这样问。

    “那件事花苗人也有份。现在花苗人被他们控制住,你说咱们能不能脱了干系?”

    祁远叹了口气,这下与鬼王峒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那他们有多少人?”

    在熊耳铺时,曾听说鬼王峒一行有上百人,如果有一半是鬼王峒的武士,他们就别想走那么轻松。不过自己有办法查看他们的实力。程宗扬打开灵飞镜,试着按下其中一个按键。

    镜中出现一道长长的阶梯,两侧是陆峭的石壁。数十名奴隶正扛着巨大的圆木,在狭窄的甬道中行走。阶梯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圆形大厅,一圆木被整齐地堆积起来,摆放成金字塔状。

    还未完工的金字塔内,躺着一具白色的体。那女子颈部有细细的鳞片,白晰的腹部高高隆起。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巫师俯下身,用一支短匕慢慢划开她的手腕。女子吃痛地挺起身,鼓涨的房耸动着,沁出白稠的汁。

    祁远惊叫道:“是她!”

    “谁?”

    “村长的儿媳,我见过的!黑石滩旁边那个蛇彝村!被鬼王峒灭族的。”

    程宗扬想起祁远曾经说过,蛇彝人避讳与陌生人见面,通常都不见人。他路过蛇彝村时,有天清晨撞见了村长的儿媳。没想到鬼王峒的人竟然会一直把她带来这里。

    镜中白影一闪,蛇彝少妇的下身蓦然卷起,却是一条雪白的蛇尾。她腹部以下与蛇躯连为一体,被细密的鳞片覆盖。巫师抓住她的蛇尾,拧转过来,用匕首钉在木上。蛇彝少妇上身平躺,腰身弯折到一侧。她臀部与人相似,中间凹陷,类似臀沟,只是同样覆盖着鳞片。她臀后鳞片越来越小,越来越细,最后消失在臀沟内。里面是排泄与生殖器合在一起的粉色孔。

    少妇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她手臂上青色的血脉鼓胀起来,被划破的手腕鲜血淋漓。巫师拿出一点黑色的膏泥抹在她鼻孔中,少妇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

    巫师用一个瓷盒将蛇彝少妇的鲜血收集起来,用手指醮着,在她圆滚滚的腹球上画下鬼王峒诡异的笑脸图案,然后无声地吟诵起来。

    “七、八、九……”

    程宗扬数着周围骨骼大的鬼武士。那些生着尖角的武士面目扭曲,像魔鬼一样狰狞可怖。他们看守着搬运圆木的奴隶,不时挥起皮鞭,抽在奴隶身上。

    “差不多有二十名。再加上白夷人,咱们能逃出去就撞大运了。”

    祁远抹了把汗水,“他们在做什么?”

    “也许是一种祭祀的仪式。老四,吩咐剩下的人收拾行李,货物什么的都抛下,走得越快越好。”

    祁远答应一声,奔出去安排。

    程宗扬球磨着这支“遥控器”难道它还能像切换频道一样切换画面?望着灵飞镜眼熟的尺寸和遥控器的按键布局,他越来越肯定,当初制作出这面灵飞镜的人,有着和自己至少相似的生活经历──一个见过电视的人。

    “走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那些鬼武士恶魔般的目光盯着每一个奴隶,在他们背后,拱形门洞敞开着,远远能看到坐在石椅上的鬼王峒使者。

    白夷族长跪在使者脚下,酒意不翼而飞,脸色变得灰白。他像一个卑微的奴仆一样,说道:“我已经命令族人把花苗人看管起来。天亮之前,没有人能够离开。”

    在他面前,他美貌的妻子正赤裸着跪在使者腿间,高翘着丰满的白臀在使者胯间挪动,白夷族长却视而不见,目光只畏惧地望着鬼王峒使者瘦小的身体。

    樨夫人绒球般的兔尾被掏出来,沾着肮脏的耸在臀后。那张浑圆的美臀猛地一沉,坐到使者腹上,然后用力套弄起来,两团白光光的雪在前摇摆着,泛起香艳的光。

    樨夫人红艳的唇角弯弯翘起,唇角还沾着浊白的黏,笑容又骚又媚。她美目波光流转,却对自己的丈夫视若无睹,似乎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

    “我的主人……”

    白夷族长乞讨般伸出手臂,迎来的却是一声森的冷笑。

    使者抬起手,“啪”的打了个响指。白夷族长背后佝偻的巨汉伸出手臂,扳住他的头颅。白夷族长的呼吸艰难起来,他颤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薰炉中飘出的烟雾。

    “废物!”

    使者不屑地尖声道。

    “格”的一声,白夷族长的颈骨被血虎生生拧断,头颅歪到一边。

    使者抚着樨夫人白嫩的丰臀,尖声道:“樨奴,从此以后,你就是白夷的族长了。”

    樨夫人雪球般的美臀在使者胯间跳动着,没有丝毫停顿,她笑着用湿媚的声音道:“樨奴是主人的奴仆……”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云苍峰面带酒红,脚步虚浮地走到商铺门前,一手挽着送行的白夷人,絮絮说着往事。云苍峰显然在白夷族威望极高,那白夷人恭恭敬敬扶着他,没有丝毫怠慢。好不容易等他松了手,才告辞离去。

    大门掩上,云苍峰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他撩起长袍,快步走进后院,玉佩在腰间晃来晃。

    易彪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忽然云苍峰停住脚步:“程小哥?”

    程宗扬立在阶上,简单说道:“今晚宴会是个圈套,白夷人和鬼王峒勾结起来对付我们。还有,”

    他走下来,俯在云苍峰耳边,低声道:“白夷的族长刚刚死了。”

    云苍峰面颊抽动了一下:“灵飞镜?是谁?”

    程宗扬点了点头,没有提那面镜子,“鬼王峒的使者。因为族长没有在宴会中留下你们。”

    苏荔饮了酒,两颊微显酡红,目光却明亮之极:“我的族人呢?”

    吴战威道:“那边都是白夷人的守卫,我过去就被他们挡住了。”

    众人都变了脸色,白夷人虽然文弱,但人数众多,远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

    如果说他们能调集上千名战士,谁也不会意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翻墙而入,却是武二郎。他去白夷殿寻找苏荔,又一路追了回来,沉着脸道:“卡瓦和阿夕他们都被白夷人带到里去了。”

    紧急关头,云苍峰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白夷人与鬼王峒联手,只凭他们两支商队二十余人,绝对不可能闯出去。况且花苗人已经被掳为人质,选择力拼绝对是下下策。

    “怎么办?”

    众人都转着同一个念头。

    “我们去拜访白夷族长一趟。”

    程宗扬扯下手臂上的绷带,被毒蝙蝠抓出的伤痕已经平复。

    “程小哥?”

    “我去向他们要人。”

    程宗扬道:“云老哥在这边主持大局,我只带几个人去。”

    云苍峰皱起眉头。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时再分散,只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如果白夷人真要对付我们,十几个人和二十几个没什么区别。而且白夷人只包围花苗的住处,可见他们并不想与我们这些商人为敌。”

    程宗扬笑了笑,露出一丝杀机,“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露面,那最好不过。”

    良久,云苍峰点了点头。

    易彪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接着吴战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狠狠啐了一口,“老吴命硬!阎王老子不肯收!”

    武二郎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他刚和苏荔见上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拉去喊打喊杀,说不过去啊。但苏荔却上前道:“那些是我的族人,我去!”

    武二朗立刻横起眼,斜身挡在苏荔身前,朝程宗扬叫道:“这种事能少了二爷?”

    “那好,咱们五个人立刻就走。”

    程宗扬还记挂着凝羽。她和乐明珠都与花苗人住在一起,如果落到鬼王峒的人手里……剩下的包括祁远在内,都取出兵刃,守住商铺的要害。云氏的商铺是用大块岩石建成,十分坚固,即使白夷人来攻,有云氏那些北府兵出身的军士在,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踏入白夷人的殿。南荒气候湿热,屋宇都尽力建得高大敞亮。殿内张挂着大量轻纱制成的帷幕,使岩石建成的殿显得柔和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白夷人并不愿意放他们入内。最后还是武二郎出面,面上虎纹暴跳着吼了一声,那些白夷人才兔子一样蹶进去禀报。

    众人在内等候了大半个时辰,武二郎脸色越来越不善,几次想发飘,都被苏荔拉住。

    终于,帘外传来珠玉相击的轻响,一个身着盛装的美妇款款入殿。

    樨夫人穿着一袭轻柔的丝袍,长发优雅地挽成高髻,露出修长的玉颈。她两手握在身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道:“不知客人夙夜来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打扰夫人了。请问族长呢?”

    程宗扬忍住心底的焦急,不动声色地问道。

    樨夫人含笑道:“族长醉了。客人有什么事,便对妾身说罢。”

    “敢问夫人,”

    苏荔扬眉道:“为何要把我的族人囚禁起来?”

    “是花苗的苏荔吧?”

    樨夫人微微颔首,浅笑道:“苏荔族长可能误会了。花苗人是我们白夷的贵客,怎么会囚禁呢?族长说,原来安排的住处太过简慢,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请她们到里居住。”

    程宗扬踏前一步:“族长真是这么说的?”

    樨夫人神情自若地说道:“客人如果不信,明天可以当面去问族长。”

    “问族长?”

    程宗扬几乎贴到樨夫人身上,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对地府可没什么兴趣。”

    说着他笑了笑,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族长的脖子还痛吗?有没有轻一点?”

    樨夫人神情微变,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程宗扬如影随形地紧逼过去,“我差点忘了。有血虎帮族长按摩,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你……”

    樨夫人美目猛然瞪大。一个尖锐的物体顶在腰侧,传来令人心悸的锋锐感。

    程宗扬用刀顶着樨夫人的腰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没有心情兜圈子。顺便告诉夫人,我的刀很利的。”

    樨夫人脸色数变,最后才低声道:“这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苏荔等人都不知内情。见程宗扬独自和樨夫人一同出去,武二郎叫道:“小子!你疯了!”

    程宗扬摆了摆手,“我和夫人有几句私话要谈。”

    一出帷幕,程宗扬就拉住樨夫人的手臂,将袖中的短刀顶在她腰后。樨夫人不敢挣扎,就那样僵着身子,领着程宗扬来到后面的寝。

    樨夫人的身体香馥扑鼻,但程宗扬对这个妖绝情的艳妇,没有半点好感。

    连丈夫的暴死,也没有换取她一滴眼泪。她的情感还真廉价。

    “我是该叫你族长夫人呢?还是族长呢?”

    樨夫人红难的唇角微微颤抖,嗫嚅了一下,没有回答。

    寝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冷笑道:“一个下人都没有。不是怕被人撞破夫人的好事吧?哼,夫人打扮得好生端庄尊贵,这里的奴仆和护卫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族长夫人私底下会是鬼王峒的玩物吧。”

    樨夫人掩上房门,然后转过身,身体一矮,跪在程宗扬面前,浑身颤抖着泣声道:“公子……”

    程宗扬盯着眼前的艳妇,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装可怜,然后翻脸发难的故事自己已经听得太多,他可不想成为又一个牺牲品。

    “夫君曾说,能救我们夫妻的,只有云氏的朋友。”

    樨夫人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哀戚地悲声道:“可夫君终于没有等到……”

    程宗扬冷冷道:“你们是怎么和鬼王峒拉上关系的?”

    “那是半年前……鬼王峒的使者从白夷路过,要求借宿。夫君不愿与那些行踪诡秘的巫师为敌,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把他们邀到中作客。”

    “鬼王峒的使者很高兴,还在席间表演了幻术。然后……他们燃起一种奇怪的黑膏,妾身……妾身就身体瘫软下来……”

    “他们杀死了所有的护卫和婢女,又……”

    樨夫人涨了红脸,“又当着夫君的面,在席间轮暴了妾身……”

    “他们在族中住了半月,妾身和夫君都被他们控制,无法摆脱。此后那位使者每两个月来一次,在他们到来前,我们都会遣散所有的侍女和护卫,不让他们留在里。每次,他们都会把妾身召去伺候……”

    樨夫人羞泣道:“公子,妾身是被他们逼迫的……”

    程宗扬皱眉道:“他们又不是常驻,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反抗?”

    樨夫人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们燃的黑膏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一闻到那种气味,就会浑身酥软。如果闻惯了,隔上几日不闻,就会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神智恍惚。整天想着只要能闻到那种香气,就什么都肯做了。”

    程宗扬皱起眉头,这种东西,怎么听起来感觉很熟悉……“鬼巫王的使者索取无度,前次勒逼我们支付五万银铢,还要我们提供一千名奴隶。”

    樨夫人珠泪涟涟,“求公子救救妾身,救救我们白夷族。”

    白夷虽然是大族,一千名奴隶也不是小数。

    “鬼王桐的使者在什么地方?”

    “公子答应了?”

    樨夫人扬起脸,露出惊喜的目光,急忙道:“殿下面有条密道,可以通往他们所在的地方。”

    第三章 陷阱

    武二郎低头看着黑沉沉的甬道,着后颈的虎斑悻悻道:“小子,小心别被人坑了。”

    “你是放心不下苏荔吧?”

    程宗扬道:“苏荔族长可比你强多了。”

    樨夫人告诉他,所有的花苗人都被送到地,交给鬼王峒的使者。其他人倒还罢了,凝羽和乐明珠却让程宗扬焦急不已。得知她们刚被送去不久,程宗扬决定立刻追下去。

    易彪和吴战威都没有异议,苏荔却主动留下来与樨夫人作伴。程宗扬暗赞这位花苗的女族长心细如发,有她控制住樨夫人,不怕白夷人在外面玩花样,断了他们的后路。

    武二郎被强拉过来,一肚子的不乐意,一路上没给程宗扬好脸。程宗扬也不理会,这厮就这德,整天跟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不过真打起来,还是这斯靠得住,再不情愿也要拉得紧紧的。

    眼前的甬道与程宗扬在灵飞镜中见过的相似。整齐而狭窄的石阶笔直通往山腹,石壁间隐隐回荡着皮鞭的呼啸声。

    吴战威举着火把,俯身仔细看着阶上纷乱的足迹,然后道:“是花苗人,有十几个。”

    花苗赤裸的足迹很容易分辨,但能在没有多少灰尘的岩石上分辨出来,就是他的本事了。

    易彪一步跨过十几道台阶,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下面。吴战威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也跟了下去。程宗扬系紧自己的运动背包,也跟着走下台阶。

    甬道极长,不时响起的皮鞭声似乎就在前方,众人走了许久,却始终未看到花苗人的踪影。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易彪看到了一只鞋子,一只小小的绣花鞋。程宗扬认出这是乐明珠的鞋子。这丫头很羡慕花苗女子的装束,但花苗人的赤足她却学不来。

    “火把!”

    程宗扬接过火把,探往前方,黑暗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那是一道宽阔的悬崖,连绵的石阶变成一条长桥,一端从悬崖上伸出,另一端没入黑暗。

    武二郎在挢柱上抓了一把,石屑细粉一样脱落下来,“这是什么石头?”

    “水泥。”

    程宗扬道。

    山腹里的一切:石阶、岩壁、桥梁、悬崖,都是水泥建造的。程宗扬现在完全相信,这座山峰是一座人工建筑。但自己永远不知道建造者是谁。

    “飕”的一声,皮鞭撕开空气的锐响传来,接着响起一声女子的啼哭。

    武二郎劈手夺过火把,像吹蜡烛一样,一口吹灭,然后身体一耸,轻烟般掠上长桥,剩下三个紧紧跟在后面。

    那声啼哭一闪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寂静。但这寂静中,程宗扬却感到有无数眼睛窥视着自己。那些邪恶的力量游走着从四处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停!”

    程宗扬的断喝晚了一步,就在他示警的同时,一道亮光划破黑暗。

    火光在台阶上投下刀切般的影,甬道尽头的平台上,高耸着一座圆木堆积的金字塔。包括卡瓦和阿夕在内的花苗人被捆缚在一直立的木柱上。在他们头顶,那个鬼王峒使者高高站立在塔顶,他双手拢在袖中,黑色的长袍长长拖在脚下,细小的眼睛闪动着恶毒的寒光。

    “就你们几个吗?”

    使者尖细的声音道:“樨奴果然听话,把你们引诱下来……”

    使者发出夜枭般刺耳的笑声,然后手一摆:“统统杀了!”

    “呼”的一声,一名鬼王峒武士握着糙的长刀,从台上一跃而下。吴战威举起他的厚背砍刀,死命挡住。“叮”的一声,双刀相交,吴战威双臂像触电一样抖动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坐倒。

    易彪抢过去,挡住那名鬼武士的长刀。接着又有两名鬼武士跃下来,加入战团。鬼王峒使者身边的武士比他们在熊耳铺外遇到的更悍,易彪与吴战威都是千锤百炼的好手,以二敌三,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这些生着鬼角的武士毫不畏死,眼看吴战威被一名鬼武士逼得手忙脚乱,易彪抡刀疾攻那鬼武士的左臂,试图解救,那鬼武士却丝毫不避,任由他一刀砍掉自己的左臂,同时右手长刀挥出,在吴战威背上留下一道尺许长的伤口。

    易彪横刀从失去左臂的鬼武士破绽处攻入,劈碎他的骨,一边叫道:“吴大哥!对不住了!”

    吴战威伤口虽长,却不深,他狠啐一口,“该死球朝上!拼了!”

    程宗扬提刀上前,“啪”的一声,一只大手狠狠打在他脑后。

    “你个瓜娃子!”

    武二郎横眉竖目地骂道:“想害死二爷啊!”

    程宗扬也是火大,那艳妇声泪俱下,说得七情上脸,谁知道她背地里却包藏祸心,受了鬼王峒使者的指使,设了个圈套让自己跳。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人,还这么天真,竟然就上了当。

    程宗扬反手一刀逼开武二郎,接着侧身出刀,足如虎踞,身如虎形,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刀尖寸许。

    “叮”的一声,鬼武士的长刀被程宗扬刀锋荡开。程宗扬刀尖一挑,切入鬼武士坚韧的皮肤中,拖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武二郎露出一丝讶异,显然对程宗扬这一刀大为意外。旋即他又臭起脸,气哼哼道:“这是二爷的五虎断门刀,还是三脚猫丧门刀?”

    “少废话!先干掉他们你再叽歪!”

    武二郎却是一脸无所谓:“拼什么命呢?打不过咱们就退回去。”

    “退个屁!后面也被围住了!”

    武二郎哂道:“你小子,难道耳目比二爷还灵?”

    正说着,身后远远传来一丝亮光。程宗扬沉着脸道:“还用去看?用你的脚后跟想想就知道。”

    武二郎立刻变了脸色。苏荔一个人在上面,如果被鬼王峒的人马袭击,那可是凶多吉少。

    武二郎身影一晃,朝后撺去。程宗扬破口骂道:“武一丁。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去抓住使者,对付后面的有个屁用!”

    武二郎恍若未闻,他旋风般掠到后方,一阵金铁交鸣的震响如爆豆响过,接着又掠了回来。他半身浴血,一手拿着双刀,一手握着一折断的鬼角,然后振臂一挥,鬼角箭矢般朝木塔上飞去,直刺使者面门。

    使者一动不动,旁边一个佝偻的身影昂起头,一把抓住鬼角,凶狞的目光朝台下盯来。

    血虎张开牙齿,露出被锐器截断的舌,一口咬住鬼角,将比金属还硬的鬼角一点点咬碎,吞了下去。

    武二郎长臂一展,翻手挥出钢刀,砸在一名鬼武士刀背上,将他长刀砸得弯曲,然后一足踢出,蹬在鬼武士口,将他上身瞪得后仰,接着“篷”的一声,将鬼武士壮的身体踩在脚下,脚底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吴战威背上中了一刀,鲜血淋漓。易彪撕开上衣,为他裹伤。跃下的鬼武士只剩下最后一名,仍面对程宗扬的刀锋毫不退让。

    程宗扬的刀法虽然是武二郎亲传,但那厮的教学内容概括说就四个字:简单暴。

    简单是武二郎的教学方法,暴是他的教学态度。说是传授,其实只是把招术演示一遍,至于程宗扬能领悟多少,二爷就管不着了。不是他不想管,实在是管不到。武二郎只知道这一刀该这么使,至于为什么这么使,他也说不明白。被程宗扬问急了,他就虎起脸,抬腿走人。

    而程宗扬得益更多的,来自另一个人:谢艺。那文士对刀法颇为研,往往一两句,就让程宗扬豁然开朗,在招术的变化和力量的运用方面得益良多。但他仅仅是出言指点,从来没有传授过程宗扬一招一式。

    另一个是凝羽。在她身上,程宗扬第一次体会到真气运转的微之处,知道如何将丹田气轮的力量施放出来。

    鬼武士的优势只是力量奇大,悍不畏死,招术直来直去,平平无奇。程宗扬虽然心急如焚,却谨记着凝羽所说,呼吸一丝不乱。先渐渐稳住阵脚,然后一点一点占据了上风。

    刚才他已经看过,木塔上被缚的花苗人中并没有凝羽,也没有乐明珠那丫头的身影。

    鬼王峒使者头顶的鬼角微微晃动,忽然喝道:“血虎!”

    那个佝偻的身影闻声一震,慢慢昂起头。他半边面孔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骼,仅存的眼珠变得血红。

    武二郎双刀“铛”的一撞,吸引了血虎的目光。血虎低沉地吼叫一声,凹陷的膛胀起,露出折断的骨骼,他拿出一黑黝黝的铁矛,野兽般扑来。

    “哥!”

    易彪瞪大眼睛,望着朝武二郎飞扑而去的血虎,大叫道:“哥!”

    血虎身影迟滞了一下,然后加速朝武二郎扑去,把易彪的叫声抛在脑后。

    程宗扬和吴战威都瞪大眼睛,他们也认了出来,那个身体畸形的怪物果真是易虎。他凹陷的膛正是当初被巨石击中的部位,他被山洪卷走,在山涧中撞得遍体麟伤,头颅和四肢也为之变形。如果不是同胞兄弟易彪,任谁也认不出眼前的怪物就是当日沉默寡言的北府兵军官易虎。

    鬼王峒的使者变了下脸色,然后对旁边披发的巫师说了句什么。那巫师穿着缀满羽毛的长袍,脸色苍白,他拿出一团黑色的泥膏,放进盛满蛇彝女子鲜血的瓷盒中,然后投入火中。

    白色的烟雾从火中飘出。周围面目狰狞的鬼武士神情微微耸动,眼珠愈发鲜红,仿佛能滴下血来。

    血虎的铁矛在空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风声,狂飙般扑向武二郎。武二郎双刀交叉,硬生生挡住他一矛,然后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