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下卷(1/2)

    笑花主人录

    江篱馆校正

    却说金氏道:「我恨大里这个狠心人,你如今再不可合他往来了。我若见他的肉,也要两口唆吃哩。」东门生笑道:「你便今日恶惩

    了他,也便宜他,只是气他不过。」金氏思量一会道:「我有计较了。」东门生道:「有甚麽计较?」金氏道:「他白白的戏了你的老婆

    ,你也戏他家的才是。只是大里没有老婆,今他娘才叁十多龄,又

    守了十多年寡,安排得他的娘,等心肝戏了,我心里才过去呢。」东

    门生道:「他戏你的屁股,我方才回来,先到书房里,他正睡熟,在

    醉翁椅上,我就戏得他醒来,他也着实奉承了,想是把你家数,学去

    速遭比前时一发有趣,只是我没用,把洞宫拖不出来,这个仇也作憾

    了。若是大里的娘,原也标致,只是坏了人家的贞节,心里不忍的。

    他的娘又是不容易惹的。」金氏道:「你还这等仁心哩,若依了我的

    计策,不怕他的娘,不等我的心肝射得穿哩。」东门生道:「且看

    你的本事。」金氏道:「大里极怕他娘,你去对他娘说,某处有个好

    馆,荐他去,要他娘催着大里起身,大里不敢不去。若大里说起我来

    ,你就说被你把他的射坏了,再弄不得,定用将息两个月才好弄,

    你如今且去两个月再来,他必定信了。他若去时,一定说丢娘不下,

    你可说你老娘在家冷静,独自难过。接来合我同住,既是通家走动的

    好兄弟,他娘必定肯来,那时节我又差你出门去,另有绝妙计策,我

    自然包你上手。」东门生道:「极妙!极妙!我湖洲正有个旧主人家

    ,来接我,我荐了他去好麽?」金氏道:「正好。」

    东门生清早起来梳头完了,迳到大里家去,正遇着大里,又不知

    是有甚麽好男风的哄他去,宿了一夜不在家里。就一直进里边,见了

    麻氏。麻氏陪着吃了茶,问:「姚家自那里来,曾见大里麽?」东门

    生道:「昨日不曾到书房里,我只道他在家里,因此时特地过来。湖

    洲有个好书馆,有叁十两束修,来接小侄去教书,小侄有事,在家不

    得脱身,近来书馆是极难得的,特来请阿弟去。」麻氏听了,随叫声

    :「天杀的,不好了!不好了!近来我儿子,新搭上两个光棍,一个

    人是琼花观前,姓常名奋,人都叫他做越斋喘哄小官,因此把甚麽越

    王常奋的故事,起了个号;一个人是迷楼脚边金巡漕的公子,叫他做

    金苍蝇,人都叫他做隘字。也是极好的小官,用粪虫隘里钻的俗话儿

    ,起了个号儿。想必是这个光棍哄去了。我因他游荡,再不老成,正

    要替他去寻个书馆,正在没计较哩!这等极好。」东门生心里也吃

    ,只得应他道:「这常奋是房下的近邻,金苍蝇是房下的内侄,一向

    晓得这两个是光棍,只怕阿弟恋着他们不肯。」麻氏道:「不怕他不

    去,我吩咐他一定去,多谢你的好意了。」东门生道:「阿弟去後,

    老母在这里冷静,薪水又不便,请老母到小侄家里同住,侄媳妇又好

    朝夕陪伴,小侄也长要走出外边去,老母去又好常常的照管照管。」

    麻氏道:「这怎麽使得,多谢多谢,再等我与儿商量商量。」

    东门生辞别了回家去後,大里方才回家来见娘。麻氏变了脸道:

    「你又合这两个光棍去哄一夜,不到书房去,姚氏哥哥刚来了,有个

    好书馆荐你去,在湖洲,你可就收拾行李去罢。」大里见娘看破了他

    的行径,好不羞人,假应娘道:「去便去,只怕娘冷静哩。」麻氏道

    :「姚哥哥说你去後,要接我到他家里同住,却不冷静,你只管去你

    的。」大里见娘定要他去,一来丢金氏不下,二来舍不得这两个光棍

    ,道:「娘要去同住省使用,又热闹极好,是儿子後生家不会教书。」麻氏生气起来道:「男子汉出路,读了书教书,这个是常事,我

    生了你十七八年,还不会挣一些儿东西来孝顺,还做甚麽人?」大里

    忙道:「娘不要生气,儿子晓得,明後日就去罢了。」辞了麻氏出来

    ,迳跑到东门生家里来,东门生正立在厅前,大里道:「我哥莫非怪

    我麽?怎麽在我娘面前,催我远远出路哩!」东门生一手扯住大里,

    进房坐下道:「阿弟,我昨日回到家里来,你阿嫂肿在床上,我笑

    他做出例样,又称你的本事真个好,怎麽怪你,因昨日有个人来寻我

    ,说湖洲有个上好的书馆。原来是我旧主人家,我因自家今年有事,

    不能去,特特荐与阿弟去,阿弟得了也好使用,阿弟怎麽这样反疑心

    起我来了?」大里道:「多谢哥哥的好意,只丢阿嫂不下哩。」东门

    生道:「我正要对你说,你阿嫂被你戏了半日一夜,皮都碎了,

    门都肿了,正烂了流脓,便好也却得两个月,你在家又弄不得,你便

    去不必挂念,且去等了两个月回来极妙。」大里连忙作揖道:「哥哥

    有这等好心,我怎麽不去处馆哩,如今且等阿嫂将息几时,问他怕不

    怕?」东门生道:「你阿嫂骚,少不得定用你这根铁儿对付,他

    如今里又生了毒,你且好去,你家下不消费心,我就去接你娘过我

    这里来供养了。」大里道:「这样好意,怎麽当得起来。」东门生道

    :「阿弟差了,阿嫂等你戏了,就是你的老婆一般的了,你的娘不就

    是阿婆麽?媳妇供养阿婆,有甚麽当不起的!」大里道:「既如此,

    多谢了,我就去收拾行李。」大里别去了。金氏正在厅房背後听了大

    里的话儿,道:「天杀的!还要弄我哩。」就叫东门生:「你可去接

    了麻母来。」

    东门生又到大里家里来,只见大里行李都收拾完了。东门生去请

    麻母。麻氏道:「等我儿子一起身就过来了,只是打搅不便。」东门

    生道:「通家骨肉,说那里话来。」催了麻氏把自家随身铺盖、衣服

    ,收拾收拾,麻氏应了。大里道:「我今日要去了罢。」麻氏道:「

    你去不可贪酒野阚,专心读书,我自家在家里替你寻个标致做亲。」

    大里道:「晓得。」对东门生道:「我娘在哥哥家里,甚是安稳,我

    今年得了好馆,极快乐了。感哥哥的恩德,真个不尽了。只是两个月

    後准准归来,看望哥哥了。」东门生道:「专等!专等!」大里又轻

    轻对东门生道:「我同哥哥去别阿嫂。」东门生道:「你阿嫂病在床

    上,老母又到我家里来了,你去不便,我替你说过盛情,你且积趱六

    十日的精神,再来射他。」大里笑道:「既如此,多多上覆他,叫他

    到两个月後,收拾乾乾净净的等我。」东门生笑道:「正是。」大里

    就别了麻氏,又别了东门生,叫小挑着行李出门,迳往湖洲去了。

    话说东门生,把轿抬了麻氏合他的丫头小娇,回到家里来,金氏

    扮出去迎接他,还觉得有些倦,时时吃了些大参汤儿,见了麻氏道

    :「婆婆久别了。」麻氏道:「多称你官人去接我来,只是我心里不

    安。」金氏笑道:「只恐怠慢了。」麻氏道:「好说。」金氏叫塞红

    、阿秀办了一张棹的酒,排了好些果豆,吃了一会。东门生也不来陪

    ,只有金氏在旁边坐下,麻氏上面坐了,就是当真婆婆媳妇一般。麻

    氏道:「既来打搅你家,每日只吃家常茶饭,决不可因我这般盛设。」金氏道:「婆婆不消吩咐,每日只是粗茶淡饭。」就另取收拾一间

    房安下过了夜。

    次日清早东门生起来说,要到乡下探个亲去,将近十五六日才能

    回来呢。就别了麻氏,这是金氏叫他是这样的告别,实躲在冷静房里

    去。麻氏只道东门生果然去了,到晚些金氏对麻氏房里来道:「今夜

    晚他不在家里,奴家怕冷静,今晚就陪着婆婆睡,不知婆婆肯也不肯?」麻氏道:「这样极好。」金氏又轻轻吩咐塞红去陪了东门生睡,

    叫阿秀办了夜饭过来,合麻氏两人对吃。麻氏只有一酒的量儿,被

    金氏再叁苦劝,就吃了六七酒,道:「姚大嫂,我醉得紧了,睡了

    罢。」金氏道:「收了夜饭就来。」替麻氏脱了衣服,麻氏道:「大

    嫂稳便些。」就把自家外边的衣服脱去,上床向金氏道:「各头睡罢。」金氏道:「正要合婆婆说些闲话,同头睡才好。」麻氏毕竟醉了

    ,真性拿不住,就说道:「我十来年没人同头睡了,今夜合大嫂同睡

    哩!」金氏心里道:「这婆子今夜定要撩拨他的心动。」又对麻氏道

    :「婆婆脱了衣服睡罢,我们着了衣服便睡不着。」麻氏道:「便要

    脱只是怕生哩。」金氏道:「妇人家合妇人家,怕的甚麽生哩?」麻

    氏就脱去了里衣,赤条条的向床里边去睡了。只是被睡。金氏道:「

    今夜有些冷,我要合婆婆一被睡。」一边说,一边把身子钻进麻氏被

    里来。麻氏也难推他,只得同被睡了。麻氏酒醉得紧,带酒昏昏的忽

    然吁了一口气,金氏问道:「婆婆因何吁气?」麻氏道:「我今日合

    大嫂同睡,倒惹的我想起当初的人,这等吁口气。」金氏道:「想他

    做甚麽?当初公公在日,过得好麽?」麻氏道:「刚刚与我做亲四年

    ,他就没了。」金氏道:「公公没後到如今十多年了,不知夜间想他

    不想他?」麻氏笑道:「怎麽不想呢?只是命苦也没奈何了。」金氏

    笑道:「为甚麽想他呢?定不是少衣服少饭吃麽?」麻氏笑道:「大

    嫂睡了罢,不要问甚麽想他呢?」金氏不敢做声,只见麻氏呼呼的睡

    去了。

    金氏叫了两声婆婆不应,便轻轻的把手往他的小肚子底下一摸,

    见胖胖的一个盖,周围都是些毛儿,细细软软的,又摸到门边,

    又突起圆圆的两片儿,不十分吐出,滑滑的缝口儿,又没有一些湿。

    金氏心里道:「这倒是天下头一样妙了,定要等我丈夫弄一弄。」

    把手指头到里头,轻轻一挖,只见麻氏叫一声的,反把身子宽仰眠

    了,又一只脚竖起,一只脚拍了。金氏叫道:「婆婆。」又不应,轻

    轻把些唾涂在手指头上,就往麻氏边擦了,正好拍开,就将唾

    擦了无数,弄的门边湿湿的了。麻氏只管睡去不醒。

    金氏把指头到里搂一搂,又把唾放些进去,只见里外都湿

    透了。金氏把自家汗巾头结了个真正的缅铃儿,解下来捏在自家手里

    ,就等麻氏醒来,金氏道:「且试他一试儿。」便拿麻氏边,顺了

    那湿滑滑的口儿,一下揿进去,轻轻把麻氏竖起的脚放倒,替他紧紧

    夹住,又把自家腿压在两只脚上,不等他动,只见麻氏梦里觉得里

    麻痒,又有些酸跳骚水只管来,就像撒出来尿的一般,流了满床,缅

    铃在里头乱滚,一发快活难当。麻氏渐渐的醒转来,口里只管道:「

    快活!快活!」脚要动,又被金氏舍命的压住,又叫道嗳呀几声,方

    才十分醒转来。叫道:「大嫂。」金氏道:「婆婆做甚麽?」麻氏笑

    道:「我要起来。」金氏道:「夜深了,黑暗暗的不要走起来。」麻

    氏道:「等我动一动。」金氏道:「因甚麽?」麻氏道:「大嫂把脚

    压得我慌过了。」金氏笑道:「我吃了几杯酒醉得紧,不耐烦动,

    婆婆推落罢。」麻氏就着实推,金氏着住揿住,再也推不落。麻氏笑

    道:「大嫂的脚就像生根的一般,我有些推过不得。」金氏道:「婆

    婆床上怎麽是这样湿的?」麻氏笑道:「大嫂我下面有些痛疼。」金

    氏笑道:「痛难道有水流出来,还是有些痒哩!」麻氏笑道:「大嫂

    我不瞒你说,下面有些酸人,不知因甚麽是这样的?」金氏道:「还

    有些麻麽?」麻氏笑起来道:「大嫂你怎麽知道呢?一定是你放了甚

    麽东西在我里头了,我真有些麻痒。」金氏道:「婆婆我有个东西

    叫做缅铃,我自家叫做赛儿,这是我受用的,因婆婆长久不得这个

    食了。要好儿嵌在婆婆里头了。」麻氏道:「原来大嫂捉弄我,快些

    等我出来了。」金氏道:「再等婆婆快活一歇儿。」又把麻氏腰儿

    摇了两摇,只见缅铃一发在里头乱滚。麻氏便是极正真的人,到这时

    节,也有些难忍了。麻氏道:「罢了!罢了!大嫂弄得我酸杀人了。」金氏手却不去挖出,心里道:「这婆子心运。」因对麻氏道:「

    有甚麽妙去处,若男子汉把儿放进里,抽千百来抽,这透骨酸痒。」麻氏道:「这头还十分爽利哩。」麻氏笑起来道:「大嫂忒说

    的好,难道男子汉抽得这许多抽。」这时节麻氏说这句话,心就有些

    乱了,却有二叁分火动。金氏笑道:「当初公公在日,难道不曾试过

    麽?男子不济的五六百抽,寻常的一千多抽,好本事的一万抽也有哩。」麻氏笑道:「我只是不信,记得我十五六岁到赵家做新妇的时节

    ,头一夜他合我睡,先把唾擦在下面,後把手指头着在里边挖,挖

    得我疼杀人,他把儿只在下面略擦,擦着皮儿他就来了。一来他就

    软了,後来把指头夜夜挖挖的,我下面开了些,只见他的东西,刚才

    放进去,略动一动又来了,一来又不动了。过了一年,遭遭做事,定

    先放些唾,才放他的东西去,他也有叁四抽来的,也有五六抽来的

    ,极少的十叁四抽来的,我问他,你怎麽也有一两抽来的时候,也有

    十叁四抽来的时候。他说男子汉七八抽的极多,两叁抽的亦不少,我

    到十叁四抽才来,这叫极长久的,人人都不会的,如今大嫂说一千抽

    ,定是一百多遭凑来凑数的。」金氏笑道:「婆婆一向被公公骗了,

    做人一世也图个快活才好,方才公公的是叫做望门流泪,又叫做递飞

    岵儿,这头儿便是硬也怕不十分硬,放进里一些没有趣儿的。婆

    婆直苦了半世了。」麻氏道:「里面麻痒的紧,出来罢。」金氏道

    :「放在里头正好不要动。」

    他这时节也有些五六分火动了,那骚水只管流出来,金氏道:「

    既是这样不济,怎麽公公早亡去了?」麻氏笑道:「有个缘故,我十

    六岁上生了儿子,下面也不十分紧了,他的东西放进去,他也不常擦

    ,常常做事,我也不推他,他来得极多,来一遭定是手脚冰冷的,後

    来夜夜合我弄,我下面也有些快活了,只是才快活他又来了,就缩小

    了,甚是没有趣,他也狠命的弄我,弄得身子弱了,夜间又梦。我

    只得摸着他硬的时,我就扒上去套着,我在他的身上,略墩两墩,他

    又说来了,我只得扒落下去了,後来他渐渐的成了劳病。火动的时候

    ,东西也就硬了。只是略略一抽就来了,来的都是血,晕去死了。这

    病因我身上起的,我怎麽不想他呢?」金氏道:「婆婆差了,我们妇

    人家生了个,盖有无数的好处,痒起来的时节,舌头流涎,麻起来

    的时节,痒的口儿声。都因那儿会抽会撬,奴家常常合丈夫弄一

    遭,定弄得快活得紧,我有一个表兄,合奴家有些手脚,常常走来望

    我,偷闲的时节,就合我弄弄,不要说别的,我表兄的那根儿,对

    奴家东西,真是尽根一突,突在奴家心里,竟快活死去了。奴家不

    瞒婆婆说,死去了一歇,方才醒转来,浑身都是麻的。奴家尾把骨里

    一阵阵酸,就泊都都流出红水来了,真个是快活杀了。」麻氏笑道:

    「大嫂怎麽做这样的勾当?」金氏道:「这样才是一世没有病哩,若

    撞见男子汉是望门流泪的,妇人家後来还有病哩。」麻氏道:「难道

    有甚病哩?」金氏道:「男子汉几抽就来,是阴阳不接,妇人家阴气

    就积住不通了,年深月久,定生了闭结的大病,定用取置他才好呢。」麻氏笑道:「怎麽取置呢?」金氏道:「定要等男子汉的儿着实

    弄一弄,弄得满身爽利,方才去了後边的病。」

    麻氏口中不答,却是缅铃又在里边乱滚,又因听了这些春话,一

    发的动了他的火了。金氏道:「方才奴家说的表兄,生的十分标致,

    我丈夫不在家里,奴家常常的叫他来,夜夜同宿。等奴家明日晚头叫

    他来合婆婆睡一睡也好。」麻氏笑道:「这怎麽使得?」金氏道:「

    待明日夜里吹黑了乌灯,叫他进房里来,等他合奴家睡了,婆婆在床

    边睡着,等我一会儿,奴家只说要起来小解的时节,婆婆轻轻换上床

    出,他只道是奴家,婆婆再不要做声,等他弄完婆婆,就扒起来依旧

    到床出眠了。奴家就扒上床合他睡了,那时节婆婆满身都通泰了,他

    又不知道婆婆得受用,名节又不失,又去了生病儿的根了。」麻氏道

    :「我守了十叁年的寡,难道今日破了戒麽?」金氏笑道:「依妇人

    守节,起初的还过了,叁四年也就有些身子不快活,一到春天二叁月

    间,春暖花开,天气温和,又合合弄的人昏昏倦倦的,只觉得身上冷

    一阵、热一阵,腮上红一阵、腿里又酸一阵,自家也晓不得,这是思

    想丈夫的光景。到二十多岁,年纪又小,血气正旺,夜间易睡着,也

    还熬得些,一到叁四十岁,血气枯乾了,火又容易若动,昏间夜里盖

    夹被,反来伏去没思想,就远不的了;到了夏间,沐浴洗到小肚子下

    ,遇然挖着,一身打震蚊虫声儿婴的把蜜又咬,再睡不安稳。汗流大

    腿缝里,浙的半痒半疼,委实难过了;到了秋天凉风刮起,人家有一

    夫一妇的,都关上窗儿,生了吃些酒儿,做些事儿,偏偏自己冷冷清

    清,孤孤凄凄的,月亮照来,又寒的紧,促织的声,敲衣的声,听得

    人心酸起来,只恰得一个人儿搂着睡才好;一到了冬天,一发难过,

    日里坐了对着火炉也没趣,风一阵、雪一阵,只要睡了,冷飕飕盖了

    棉被,里边又冷,外边又薄,身上又单,脚後又像是水一般,只管把

    两脚缩缩了才睡,思热烘烘的睡,搂了一个在身上,便是老头也好,

    思想前边才守的几年,後边还不知有四五十年,怎麽捱的到老,有改

    嫁的体面不好,叫人睡的,那个人又要说出来,人便要知道,如今婆

    婆假充了奴家,要合他弄一夜,等他着实干得婆婆快活,也强如缅铃

    弄弄痒,也不枉了做了上世。若怕东门生知道,奴家做了这样人,怎

    麽说的,若怕阿叔回来晓得,奴家难对他说,他凭你做也不知道,不

    如等奴家叫他弄一弄看,只怕婆婆快活的恋住了,不肯还奴家呢?」

    麻氏笑道:「如今被哄的我心动,我也愿不得丈夫了。大嫂,我做人

    叁十多岁,从没有方才放进的东西这等快活,那里知道还有千来抽的

    ,我的年纪总是未曾老,若只弄一遭,也不怕他受孕麽?要便救他来

    时节,拔出了来。」金氏笑道:「婆婆,男子汉的儿,全是他来的

    时节,比寻常越加红胀,塞满在心里,抽来抽去,真个晕杀人呢。

    婆婆若怕有身孕,我有当初做女儿的时节,打胎药儿,尽好吃些,婆

    婆放心便了。」

    绣榻野史下卷(二)

    这时节说的麻氏十分火动,笑道:「真个又比赛头快活些。我

    只恨当初错嫁了老公,白白的误了我十多年青春,到了如今快活起来

    也不迟呢。」金氏遂把手去在麻氏小肚下边一阵乱摇,只见缅铃在

    里边,又乱滚起来,弄得麻氏遍身酸痒,忍不住把脚一动,金氏一时

    间不小心,不曾压得住,将的一声,缅铃往外边一滚,就将流出来了。麻民道:「大嫂真个快活,方才流出来的,等我摸看。」摸看了缅

    铃,道:「圆圆的,怎麽在里边会滚动?」金民道:「这是云南缅甸

    国里出产的,里边放了水银,外边包了金子一层,烧汁一遍,又包了

    金子一层,这是七层金子包的,缅铃里边水银流出,震的金子乱滚。」麻氏笑道:「大嫂必定长用他呢。」金氏道:「这竟是个死宝,

    儿是活宝哩。」又把缅铃弄进麻氏里去。

    这时节麻氏又有些没正经的,一来是火动,二来要爽利,任凭金

    氏摸他的,他也不来扯金氏手开。金氏道:「婆婆,若不是奴家把

    赛头暗地里塞进去,一世也不得受用了。」麻氏笑道:「正是。」弄了一会,天又明亮了。大家扒起来,一边叫塞红搬做早饭来吃

    ,一边叫阿秀服侍麻氏梳头。梳头完了,麻氏口里只管嘻嘻的笑,金

    氏经走到冷静房里来,就对东门生道:「你倒昨夜晚把塞红射的快活

    ,我倒费了许多的力气,替你取置哩,如今有十分像了,好事只在今

    夜晚里。」东门生笑道:「心肝,你怎麽好计较?」金民道:「计较

    拨他慢慢的对你说,只是今夜晚二更鼓的时节,灯吹黑了,我叫塞红

    去请郭相公到洋房里来,你就进房来与我弄一弄,我若要起来的时节

    ,你就得放我起来,我换上大里的娘上床来,你也不消做声,只是着

    实弄他,等来了的时节,他要动身起来,你便放他起来。那时我又换

    了上床去,合你睡一歇,你尚起身出了门房去,到这冷静房里睡了,

    这样做事,万分妙了。」东门生道:「多谢我的心肝,我一一依了你

    了,我方才吃了固精壮阳丸,一百来个,今夜晚包不脚出。」金氏道

    :「好倒好,只是你常常合我弄的时节,怎麽这样再不吃些儿。」东

    门生道:「方才特特的寻来的。」金氏道:「也罢了。」金氏就转身

    走到房里来,即对麻氏道:「今夜晚那话儿的他来。」麻氏道:「这

    个事做便是这样做的,就是苏杭人做买卖一般。」金氏道:「怎麽?」麻氏道:「这却不是调得好包儿。」金氏就在房里说笑。

    话了半日,就把东门生的许多的春意图儿,发出了摆来看,麻氏

    先看完一张,又笑一阵,道:「这样耍了倒有趣儿。」金氏道:「今

    夜晚他来待你伴伴,做过刨婆婆用,依了我昨晚说的,包婆婆快活,

    用甚麽谢我哩?」麻氏笑道:「依是依你,只的做出丑名头来。」金

    氏道:「包婆婆不妨。」

    看看午饭都吃了,又吃了晚点心。见阿秀张灯,又见塞红拿了夜

    饭来了。金氏问道:「昨日夜晚赛头婆婆收好麽?」麻氏笑道:「

    借用借用肯麽?」金氏笑道:「只怕有活宝弄了,这个死宝也不稀罕

    了。」二人说笑了一阵。

    只见金氏走出房门外边,轻轻吩咐塞红道:「我二更叫去请郭相

    公,你可竟请了家主公进房来便是了。」金氏回身对麻氏道:「我的

    表兄方才来了,到二更时节,奴家叫他进来自家房里来,婆婆可过来

    了我的房里,旁边眠床上睡了,奴家说走起来小解的时节,婆婆扒上

    我的床里去,这不是神妙法儿麽,定不像掩耳朵偷票子的!」麻氏笑

    了点点头道:「只是羞人些。」金氏道:「说那里话儿,奴家原不是

    端正的,婆婆不曾有些儿破绽,今夜晚好耍儿弄一弄,除了奴家,那

    个知道。便是两个丫头也只知道奴家合他干事,这是做瞒了两头,打

    中间却不将错就错。」麻氏笑道:「我被你弄的我心淫了,到如今便

    凭了你罢!」

    夜饭吃过了,金氏扯了麻氏,过自己身里来,打发麻氏跟来的丫

    头小娇,仍在麻氏睡的房里去了,阿秀整房预备了两床的铺盖,停停

    当当,金氏请了麻氏睡了。麻氏应道:「大嫂,请在上边床上睡。」

    金氏也不推辞。二人只是笑了,各自上床睡了。麻氏在床上翻来复去

    ,那里睡的着,只见外边人静,看看的樵楼上,鼓打了二更。金氏一

    声叫道:「塞红,可快去请了前日的郭相公来到房里。」塞红早已会

    意,把灯一口吹黑,迳到冷静房里,请东门生进房里来。

    只见东门生析析的走到房门口,麻氏就听了一头跳起,坐在床上。只听见东门生大踏步,步到上面床前。金氏故意做轻声道:「一向

    他在家里,没有工夫会你,真个想杀我了。」金氏说了一回,东门生

    再也不做声。只听床上击击戛戛的弄起来了,金氏口里哼哼道:「心

    肝,射的我快活!」麻氏在旁边床上听了,怎生忍的住,骚水流了许

    多的,只得把缅铃揿进去,弄了一会,只见金氏一发起娇声来道:

    「射的我快活!」

    这时节麻氏火动得紧,咬了手指也还忍不住,心里道:「他只管

    自己快活,就忘记撒了尿,我怎麽再忍得一刻呢?」却把床边上铎敲

    的了一声,只见金氏道:「心肝,且慢些弄,我要起来撒尿。」麻氏

    听了急忙走下床来,金氏早已走下床来,在马桶上里撒尿,撒完了来

    扯了麻氏一手。扯着麻氏的肩膀,麻氏就精条条的上床去,金氏走到

    旁边床上睡了。只见麻氏刚刚扒上床去,东门生心里知道是麻氏了,

    就把儿向腿缝里乱突。麻氏流水把双脚翘起,拍开门,东门生把

    儿插进里去,麻氏再也不做声出来。东门生压在肚皮上,亲了一

    个嘴儿,又把舌头伸过麻氏口里去。麻氏只得含了,又舌尖只管把麻

    氏舌根拱一拱,又拱一拱。麻氏也只得也把舌尖伸进东门生口里来。

    东门生一口砸住,只不肯放,就狠命命抽了一百馀抽,只见麻氏快活

    爽利,是从不曾有这等着实。便把东门生紧紧抱住了,双脚紧紧的钩

    住,在东门生背脊上。东门生知道他骚越发动,咂得他舌头呵呵当当

    的响,金氏听了心里道:「他倒好受用哩,只是被我捉弄的有趣儿。」只见东门生兴发乱抽,把床摆的击击戛戛的,麻氏再叁忍不住叫道

    :「嗳呀!嗳呀!」东门生扛起双脚,狠命的墩送,约有四五百抽,

    麻氏骚水彪彪的流出来。却忍不住说道:「快活!快活!酸杀人呢!」东门生早已精要来,只是得意不动,便提了一口气忍住精儿。麻氏

    里痒得紧,这时摇来去,挤一阵,夹一阵,道:「我的心肝肉,怎

    麽不动?」东门生又墩了五六十的墩,麻氏又忍不住叫:「我的心肝

    肉,我要死了也是甘心的。」东门生见他骚得紧了,心里道:「如今

    他便知道是我,他也不管了。」因问麻氏,道:「快活麽?」麻氏骚

    兴大发,那里来听他声音。便道:「真个快活,哥哥突得他进去些。」东门生故意拔出些来,只把头往门边擦擦,擦得麻氏一发痒得

    难熬,竟忘记了自己是寡了。只见把屁股只管掇起向上,东门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