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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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晓得,不远处有道颀长的青色身影,因为这声娇脆铃琅的笑声,眸光渐软,xiōng中荡起无边柔情。

    方才影卫回报,说她遣开了宫人,独自一人走向靠近冷宫的幽僻水榭,按捺不下想见她的渴望,他便换上了昔日扮成秦悦的乔装,来到这里。

    依然皓白皎皎的月色,如同温润的珍珠光芒,碎洒在她身上,她仰着秀颜,一手抚着依然平坦的腹部,唇上那抹笑弧,静美可人。

    此时此刻,她心中想的是何人?能让她一展笑颜的那人,会是谁?

    思及此,一抹涩然在心上划过,痛意牵动全身,严隽闭上了人皮面具下的双眸,拳心收紧。

    “是谁在那里?”听见那头暗处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洛琼英撤下笑颜,换上满身的戒备。

    严隽寻思片刻,仍是缓缓走进水榭。

    洛琼英一见到那张丑陋的人皮面具,目光一怔,心口微微一窒。

    他为什么会扮成秦悦,出现在这里?

    两人无声对望了好半晌,月色映照在他们面上,彼此阵底皆是涟漪湛湛,

    然后,严隽用着他那低醇温雅的嗓音,低声道:“我见姑娘想得正入神,所以不敢进来扰你。”

    洛琼英怔望着他,眼眶泛起湿意。“这里非是我一人能独占的地方,又怎会扰我?你多心了。”

    颀长的青色身影朝她走近,在她身侧的石凳撩袍落坐,她心口一悸,连忙掩下眸子。

    他不是不愿见到她吗?不是很厌恶她吗?又怎会扮成秦悦来此见她?

    凤眸贪婪地直睇着那张秀美芳颜,严隽知道自己这样十分可笑,为了见心爱的女子,竟然得扮成另一个人,才敢接近她。

    可为了她,他连东祁国都可以弃之不要,又何妨这点可笑。

    忍下想碰触她的汹涌渴望,严隽嗓子微哑的道:“我瞧姑娘方才兀自笑得开心,可是想起了谁?”

    不愿放手,也不愿让她离开自己眼前半步,也明知刻在她心上的,是他人的身影,可他仍是问出了口。

    也许,真要非得亲耳听见她,一次又一次的对他说,她不爱他,不稀罕当他的皇后,他才能真正死心,甚至是放手。

    洛琼英的阵光堪比月色温莹,直望入他的眸心,微微一笑,道:“我是想起了我腹中孩儿的父亲,才会笑得这般开心。”

    严隽别开眼,人皮面具下的俊颜紧绷,嗓子略僵:“原来如此,看来姑娘对腹中孩儿的父亲用情至深。”

    果然,她心里想的念的,都不是他。

    “秦悦,我想同你说个故事,你可愿意一听?”洛琼英嫣然一笑。

    “你说吧。”严隽抑下满腔的闷郁,态度有些冷淡。

    洛琼英也不以为意,兀自说了起来:“在很久以前,有一座冷宫里,住着一对母女,后来这个女儿长大了,鬼点子变多了,冷宫又是三不管地带,要是平日没闹出什么大事,没人会理会里头缺啥少啥,所以这个女儿便时常找机会假扮成宫女,偷偷溜出宫。”

    虽不明白她为何要藉这个故事,提起她的过往旧事,严隽仍是沉下心,静静听她诉说。

    第10章(2)

    “一次偶然机会下,她遇见了一个他国的皇子,那皇子正好四处游历,性子甚好,与她一见如故,便结交成挚友。后来,趁着有一回宫中大宴,她偷偷带着那名皇子,扮成太监进了冷宫,让她的母妃也见见这名挚友。”

    严隽垂下眼眸,xiōng口发紧。他知道,她口中的那名皇子,便是景丞尧。洛琼英瞧出他眼底的妒意,嘴角不由得越发上翘。“后来啊,这位皇子爱上了她的母妃,千方百计想将她们母女二人带出那座冷宫。”

    严隽一僵。

    洛琼英笑了笑,复又往下说:“结果,过不了几年,国灭了,冷宫也残破了,她本以为自己和母妃终于自由了,结果那个灭了她家国的坏人,竟然强娶她当皇后,压制昔日家国的臣民,母妃也被眨为官婢,不知发落到何处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