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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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什么,妈,我保证,我会好好爱护甘擎,我对她是认真的……她因为她爸爸的过世背负太多,我想用我的下辈子把她二十年里失去的快乐和幸福都找回来。”

    安鑫叹气,抽回手,拍拍墨兆锡的手背,迟疑半刻,低声说:“你有信心真的可以做到吗?”

    墨兆锡闭上眼睛,笑了下,半跪在她的腿边,声音哽咽:“当然。妈。请你相信我。”

    安鑫在飞机上准备了很多话要劝儿子放弃甘擎,林兰年轻的时候就失去生育能力,她相信林兰和墨雒骅如果做了甘擎的公婆,会对她像亲生女儿像样宠爱,而何仲从小在各个方面都比墨兆锡规矩和懂事,一开始她也相信林兰说的,何仲会比墨兆锡更适合甘擎,可现在在她眼中那个永远孤身一人、吊儿郎当对婚事漫不经心的儿子就跪在自己身边,求她相信他,安鑫眨眨眼,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心里叹息,她这趟算是白跑了。

    墨兆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甘擎一颗心都要蹦出来。

    “喂,你妈妈……”

    墨兆锡木着表情,上车,倾身把她安全带系好,甘擎急的快要哭出来:“我太笨了,在长辈面前我太笨了,是吗?墨兆锡,对不起。”

    他把她捂在脸上的手拉下来,甘擎眼圈已经发红,快三十岁的人还不懂怎么讨好长辈,她一边懊恼,一边想办法补救,在墨兆锡想说话之前,吸口气说:“这样吧,你妈妈这次行程是什么你肯定知道,我请假陪她几天,好吗?也许她会改变点对我的想法,对了,我还没有跟她面对面道歉,我很有诚意的,是我那天莽撞了……”

    墨兆锡哭笑不得,将她拥进怀里,甘擎无助地抓着她xiōng前的衬衫。

    “甘擎,我妈同意了,她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而且,她也对你没有意见,我已经跟她都解释清楚了,只是误会一场而已。”

    甘擎不放心:“你不会是哄我吧。”

    “我倒是想哄了,不过,你有这么好哄吗?”

    甘擎锤他xiōng口:“什么意思?”

    墨兆锡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墨色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意思就是,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

    安鑫逗留在中国的计划其实只有一天半,而再过三天,正好赶上林兰的生日,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没打算用这个借口留下安鑫,以为墨兆锡多少会因为安鑫把甘擎身世的真相告诉他后,他会有所犹豫,然后就此放弃,没想到,晚上却接到安鑫的电话。

    “我不是偏向自己的儿子,是我感受到兆锡这次是付出了真感情,先不要说甘擎和何仲怎么相配,兆锡怎么花心不适合甘擎,现在来看,甘擎毕竟选择和兆锡在一起,就说明甘擎爱的是他,而且,我这个当妈的也相信我的儿子有分寸,将来不会做出伤害甘擎的事。对不起,林兰,之前答应的我不得不反悔了。”

    林兰楞楞挂断电话,原先的设想轰然倒塌,墨雒骅在一旁听了个去大概,语气鲜有地不悦说:“你和嫂子又有哪门子计划?不会是还想拆散兆锡和甘擎吧。你还折腾个什么劲,何仲都没那个想法了,你难道要把两个没感情的人硬生生地撮合到一起吗?”

    林兰瞪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何仲怎么没想法?昨天林兰回来之前,他亲口告诉他爱甘擎,让我帮他争取机会。”

    墨雒骅想起之前何仲衬衫领口的口红印,把书摔倒床头柜上:“这小子……”怒气冲冲起身,“我和他谈谈。”

    “欸,还谈什么啊,他已经认错了,向我保证不会再和那个夏琳玲有来往,好好和甘擎在一起。”

    林兰叫不住她,想下床阻止,墨雒骅挥挥手。“你回去。我又不是要把你外甥千刀万剐,我只是确认一下。”

    “你……”

    墨雒骅撂了一句:“回去。”便走出卧室。

    何仲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正在书房里上网,房门开着,墨雒骅敲了几下门板。

    何仲迎过来,引着墨雒骅到沙发上坐下:“姨夫,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墨雒骅抬手,摇摇头:“我站在这里就行了,有几句话想问你……其实也是替你阿姨再问问你。”

    何仲无措之中扯了扯嘴角:“姨夫,到底什么事这么严肃?”

    “你和甘擎的事。”

    何仲的笑陡然消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姨夫,其实我和甘擎在四年前……交往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我没有珍惜她,为了前程,选择去伦敦深造。那个时候她还是墨滴一个普通的实习生,您和阿姨也不知道她是甘有良的女儿,但是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墨雒骅没有料到四五年前还有这么一段插曲,当年,他和林兰口径一致,想让何仲去伦敦读商学硕士,竟间接拆散了他俩,一时间,墨雒骅也沉默下来。

    响久,墨雒骅拍拍何仲的肩膀:“孩子,我和你阿姨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你早就应该知道,你在法律上已经是我们的儿子了,将来‘墨滴’我也是要交给你来管理和经营,我和你阿姨绝对相信你,但除了这些,对于你,我们更希望你有个幸福圆满和安定的家庭,你已到了而立之年,要承担起你做的每个决定之后的责任,感情也包括在内……还有控制住你的欲望,不然,会坏大事。”

    何仲听懂墨雒骅的言外之意,缓缓低头。

    “我能说先这么多,你早点休息。”

    凌晨两点,何仲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墨雒骅的意思他明白,间接让他不要执着在和甘擎的感情问题上……控制住欲望……何仲轻笑一声,起床穿衣,轻声离开墨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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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兆锡和甘擎第二天去接安鑫一起到冰球场看比赛,现场的气氛很热烈,甘擎坐在安鑫身边,跟着这两位酷爱运动的母子为球队兴奋地呐喊助威,虽然她真心觉得冰球这项运动的野蛮程度和橄榄球不相上下,而且,除了进球,其余规则她一点也看不懂。

    安鑫这边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动作,甘擎的心就整个悬起来,但面上还得带着笑迎合。

    中午,三人从球场出来,外面飘起了雪花,零零落落到脸颊上,甘擎感叹:“今年的第一场雪啊,好美。”

    墨兆锡箍着母亲肩膀打趣说:“哪有安美女美啊。妈,你看你魅力多大,你一来,老天爷都眷顾,给咱下第一场雪了。”

    安鑫白他一眼:“臭小子,就会油腔滑调,还改不了,告诉你啊,以后对甘擎必须真心实意,要不然,你就等着我和你爸把你从墨家家谱上除名吧。”

    墨兆锡乖乖点头:“妈,我要是辜负您的信任,任你处置。”

    安鑫偏头看眼甘擎,拉过她的手:“小擎,你不要和他太客气,兆锡敢干出什么混账事,你就飞来找我和他爸。”

    甘擎咬着唇,对安鑫突入起来的亲密有点措手不及,目光求助般扫过墨兆锡,墨兆锡夸张地挤挤眼睛,安鑫回头瞪儿子:“干嘛呢?”

    墨兆锡望天:“哎呀,雪花进眼睛里了,妈。”

    三人在餐厅吃过午饭,安鑫准备和从前设计院关系不错的几个朋友约好出来喝下午茶,顺便把甘擎介绍给他们认识,这也是昨晚她和还身处荷兰的墨雒骁商量后的结果。

    甘擎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三个人的外衣,在把墨兆锡的黑色绒大衣送到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手机正好响起,甘擎不经意瞟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柏邵心。

    墨兆锡皱了皱眉,随即轻松一笑,拍拍她的肩膀:“我去接个电话,等我一下。”

    柏邵心带来的消息墨兆锡之前已有了些准备,外面雪花仍在飞舞,天yīn沉下来,明明刚过中午,天色却犹如傍晚般昏昏黄黄,甘擎在帮他穿上大衣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对劲,他望着步行街两侧因为yīn天亮起的街灯,出了会儿神,接起手机。

    “薛婷有消息了?”

    柏邵心闷应一声:“嗯,确实是薛婷的消息,不过不是她的病情,是她把钟素凝的店给砸了。”

    “什么?”

    墨兆锡原地冷静几秒钟,该来的终究是来了,薛婷当年因为泼三位二审法官红油漆被法庭裁定为恶意报复行为,接受劳动教养一年半,墨兆锡那时刚回国安定下来不久,曾经问过圈子里的熟人,回归自由的薛婷是否还对钟家人和那三位法官存在蓄意报复的行为,打听到的结果是,钟素凝在那场官司之后便被钟葛送到澳洲避风头一直未回来,而薛婷也没有再来找过他和与薛骏案子相关的人。

    现在,墨兆锡的生活眼看要步入另一个不只关乎他一个人的阶段,最重要的是还牵连着甘擎,那场官司的种种却又重新从流失掉的时间中慢慢清晰起来。

    “她带着一帮人把钟素凝开的酒吧砸个零碎,自己的脑壳也没逃过,被人开了瓢,缝了十针,还有脑震荡的迹象,正在留院观察。”

    墨兆锡眼瞳渐深:“情况还——”

    柏邵心深吸口气:“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她记性很好,认出我来了,还向我要你的手机号码。”

    “你告诉她了?”

    “当然没有,我这不是问你怎么处理来了吗?”

    墨兆锡面色幽沉,闭上眼睛,睫毛微微抖动,雪花落在上面。

    “告诉我她在哪个病房,我去见见她。”

    墨兆锡用朋友有点急事的说辞离开以后,甘擎随安鑫到了另间咖啡屋等她的朋友下班,在方才吃饭的过程中,她发现安鑫只是表面看起来高高在上,难以亲近,其实是个很随和的长辈,而且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

    似乎看出来甘擎从墨兆锡匆匆走掉就心不在焉,安鑫在旁骂起儿子:“我怎么生出这么个混球,前脚还信誓旦旦的,后脚就跑没影了,小擎,你别担心,我替你做主,等他回来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甘擎勉强扯了个笑:“阿姨,没关系,他朋友可能真的临时有急事找他。”

    快到傍晚,安鑫的老朋友来的七七八八,安鑫热情地把甘擎给大伙,在座的没有一个不惊叹的。

    “啊,兆锡终于肯给你带女朋友了,这回你和你家老墨也差不多可以考虑回来抱孙子了吧。”

    安鑫满眼笑意和满足,亲密地握一下甘擎的手:“这个我考虑没用,最后的主意得这小两口拿。”

    甘擎羞赧,低头鼓捣手里的咖啡杯。

    “也是,年龄都不小了,该好好考虑考虑,我孙女明年春天都要上幼儿园了。”

    “诶诶,对了,小郁人家老婆第三个孩子都怀上了,据说害喜害的还是很厉害,看样子还是个男孩跑不了,小郁急的啊,天天上网找偏方,可把我乐死了。”

    “嗨,男孩女孩现在都是宝,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我孙女两岁半才说话,当时真是差点吓死我。”

    ……

    甘擎闷闷听着,想到甘愿就是天生弱听,长大后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发音,讲话,心头有些异样,孕育一个小孩真是女人这辈子最冒险的事情啊,在没有确立和墨兆锡的关系之前,她似乎从没觉得生小孩这件事离她这么近……

    长辈们聊的话题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甘擎几乎插不上嘴,她想打个电话问问墨兆锡,柏邵心的事情解决完了没有,便和安鑫打个招呼去了趟洗手间。

    “墨兆锡,你什么时候回来?”

    墨兆锡刚好从医院里出来,边走边说:“乖,很快,我正在往回赶,你再等等我啊。”

    “嗯。我和你说件事,我现在可以不问你突然离开的原因,但是,墨兆锡,晚上一定给我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你也不会拐弯抹角地骗我,对不对?”

    墨兆锡脚步顿了顿,知道她看不到,仍然点头答到:“被窝里,我们坦诚相谈。”

    甘擎哭笑不得,有了他肯定的答复,不安和焦灼仿佛被吹散了些,可等她整理好心情从洗手间走出时,却见安鑫的那桌已经安静下来,而她对面的竟是——单枪匹马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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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擎见到林兰,两腿有点迈不动,磨磨蹭蹭地在原地打转,想找个角落给墨兆锡再打个电话求救,不远处的林兰把她恰好叫住:“甘擎,过来啊,还去哪儿?”

    甘擎噎了下喉咙,迫不得已转身朝林兰和安鑫那张桌走过去。

    “墨太太。”

    林兰依旧笑容可掬:“坐吧,何仲陪我过来打理一下头发正好看见你们了。”

    甘擎局促地点头。

    安鑫应付地笑了笑:“还挺巧。”

    林兰也粉饰太平:“是啊。”低头用小调羹搅着几下咖啡,“对了,兆锡去哪里了?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这孩子,哪有丢下女朋友和妈妈在咖啡店自己出去玩的。”

    安鑫无奈地眨眼,想为儿子辩解又觉得没必要,墨兆锡小的时候很讨林兰喜欢,可要真和她亲外甥相比的话,她当然更偏向自家人。

    甘擎见安鑫神色复杂没有出声,打圆场接过话说:“他的朋友临时有点事,需要帮忙,他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过来接我们。”

    林兰的笑从得意转成平淡,生硬地应:“原来是这样。”

    何仲没多久就出现在眼前,风度翩翩,依旧带着迷人而优雅地微笑:“安阿姨和甘擎都在啊。”

    两人点头,算打招呼。

    林兰让出身边的位置,何仲并排坐下,变戏法似的将两张请帖递给安鑫和甘擎。

    请帖的设计很精致,嫩嫩的粉红色,是安鑫的最爱,甘擎翻开,发现这张帖子邀请的人是墨兆锡,而另一张显然还是给安鑫的。

    “我代表我阿姨邀请你们,希望安阿姨和兆锡,当然也包括……甘擎,希望你们能来。”他说的风轻云淡,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甘擎一时有些懵,她躲林兰和何仲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去林兰的生日宴。

    “后天是你生日啊。”安鑫惊呼,责怪道,“昨天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准备礼物。”

    “哎呀,什么礼物不礼物,你来陪着我过完生日就行了。这晚宴,都是何仲张罗帮我办的,他长这么大,终于知道孝敬我,我考虑很久才决定接受他这份心意。”

    安鑫为难:“可是……后天,我明天飞回阿姆斯特丹的飞机票早就买好了啊。”

    林兰挥手,语气很坚定:“本来我不想强留你的,安鑫,又不是什么六十大寿,不过,难得兆锡给你带个固定的女朋友,多大的喜事啊,而且,昨天我们聊天聊的也没尽兴,你再多留一两天,大哥不会计较的,给我过完生日再走吧。”

    林兰的话甘擎越回味越不是滋味,以前她认为林兰和蔼亲和,落落大方,比起态度总是像块冰的杨颂英,和时时总是对她耳提面命的大伯母,林兰还算个温柔的长辈,没想到她也有刻薄的一面,固定的女朋友,她想,谁听到这个字眼都会不好受。

    墨兆锡把安鑫送回“科园”,安鑫和林兰斗气的犟劲也上来,决定最后逗留两天,再回荷兰。

    从“科园”出来,直到回到墨兆锡的家,甘擎的表情都没怎么变,墨兆锡逗弄她几句,甘擎淡淡地应,所有的花招似乎都不太管用,是啊,和甘擎耍花招等于自寻死路啊。

    “墨兆锡,我只想听你说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不反对我们应该给彼此留空间,但是,这个问题我觉得已经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信任,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说完,墨兆锡苦笑了一下,下意识在茶几下的抽屉里翻找香烟,却一只也没找到,只能半躺在沙发上,吁口气,忍着烟瘾,恍恍惚惚地看着天花板上规则的几何图案,她眼中的墨兆锡第一次变得那么落寞和无奈,甘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糟糕,两个人的相处中,不可能一方永远去迁就另一方的坏脾气。

    “告诉我。”甘擎软下语气,坐到沙发边,去攥他的两只手,“柏邵心出什么事了?我能做些什么吗?”

    他无力一笑:“不是柏邵心,是……”犹豫了一下,捧起她的脸深深望着她,“甘擎,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跟你搭讪的吗?”

    “记得。”她很快地回答,“你讲了你系里学妹的故事。”

    墨兆锡笑着摇摇头:“不是这个。是后来的,我告诉你我不再接刑事案子,只是‘华逸’一名拟拟合同,和商家谈判的法律顾问。”

    甘擎恍然:“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隐约在他眼底看到丝受伤,忙说,“我……那晚好像喝醉了,你知道,我酒量实在不怎么样。”

    墨兆锡笑了,却闭上眼睛,呓语般讲述了那场轰动全城的官司,他是用第三人称讲的,慢条斯理,仿佛置身室外,甘擎安静地趴在他的xiōng口,细细聆听从他xiōng腔传来的声音,她猜到那个被泼红油漆的律师就是墨兆锡,似乎这一刻,她才真正触碰到他这副属于身体之内的灵魂。

    故事里那个为了利益曾经不断乐此不疲地追逐,到最后为生命难以承受之重的矛盾而果敢放弃所有名誉地位的男人,就是她掌心下抚摸的墨兆锡,甘擎花了接近一个晚上的时间来承认这个事实。

    不得不说,她对他刮目想看,这个人没有因这样的过往让她觉得陌生遥远,反而让甘擎第一次对他衍生一种敬畏之情。

    墨兆锡和薛婷再见面,是在他预料之中的。

    到了医院,柏邵心给他引完路,便回去准备进手术室。

    在病房看到薛婷的时候,她头上绑着绷带,浓妆艳抹,大冬天的,只穿了件紧紧贴身的连衣短裙,外面披着个红色的羽绒服,表情又狼狈又充满嘲弄和愤恨,复杂得紧,已经完全认不出来是以前那个女孩。

    “你找我?”

    薛婷站起来,瞟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往室外走,寒风吹起发丝,她把红色的假长发拆了,露出一头短到不可思议的黑短发。

    “那个贱人说要告我。”薛婷迎风而立,背对他,嗓子沙哑,“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墨律师,我知道你可以帮我。”

    墨兆锡沉思半响,走到她面前:“我帮你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婷怪笑了一下,似乎很惊讶:“什么?”

    “你的病情怎么样?”

    薛婷“哦”一声,似笑非笑地接着问:“你说艾滋病?”

    墨兆锡:“是。”

    薛婷笑的更厉害了,走近一步,抬头看着他,美瞳将她的瞳孔放大,眼神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光芒:“墨律师真是神通广大,连我去做艾滋病检查都知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很关心我呢?”

    墨兆锡把她要抓上来的手拿到一边:“我会帮你联系我认识的最好的律师。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薛婷,我没有权利对你说教,你好自为之。”

    见他转身要走,薛婷在后面喊道,冷风灌进气管,薛婷被呛的连续咳嗽几声:“墨兆锡,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做什么!”

    墨兆锡脚步微顿,侧头:“我没指望你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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