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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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擎不知道墨兆锡是怎么跟安鑫交代的,总之自从得知墨兆锡的母亲要飞跃半个地球亲自来看她,她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得安宁,墨兆锡怎么劝说都没用。

    甘擎提议去买给安鑫几样礼物,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到商业街的名表店啊玉饰店啊各种店转了一圈,最后选中一块正反面刻着“安、康”两给字的镶金边圆形玉石坠。

    给长辈挑礼物,她实在不太擅长,以前她每到过年只要多买几样年货回家,杨颂英都会责备连连,想到和安鑫唯一一次交锋还那样尴尬,甘擎又是心烦意乱,戳了戳在柜台前坐着的墨兆锡。

    “怎么样,这个合适吗?”

    墨兆锡正抻脖子瞧着另一个展示窗里一对对给宝宝带的小金镯子,眼神一片温柔。

    见他不回应,甘擎再戳戳:“喂,你妈妈会喜欢这只坠子吗,安、康,平安健康,是不是还不错?”

    “啊?”墨兆锡一愣,回过头来,无视了那块甘擎拿在手里的玉石坠,而是笑嘻嘻地看着她,手指着不远处的金饰橱窗,“我觉得我们俩要是送给她一个孙子,她会比得到南非大钻石更开心的。”

    到底还是没买成什么礼物,傍晚,两人倒是购了一车食材搬到“科园”。

    甘擎对墨兆锡方才那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只用了一记白眼做回应,这家伙得寸进尺了,暗示她结婚之后,又想让她生孩子……孩子、孩子……她发现自己想的似乎总是不及墨兆锡想的远啊,因为她还没再结婚的思考中反应过来,墨兆锡又提示她世界上还有生小孩这一回事。

    在“科园”做好迎接安鑫的准备,甘擎提出自己回家,要冷静一下,和墨兆锡在路口分道扬镳。

    甘擎默默怨念,她心中的忐忑不安谁都不会理解,包括墨兆锡。唉声叹气下,终于回到家,刚进门不久,不速之客来了。

    甘信这些日子连连出外景显然过的很辛苦,腮帮隐隐有些胡渣。

    “你搞搞你的个人卫生好不好?!”

    甘擎本来是在骂他,就听他在卫生间一声吼叫。

    “哇靠,你还让我搞个人卫生,我说你多久没认真打扫你家了?”

    甘擎趿拉着拖鞋跑到卫生间,探头一看,“嗷”一声抱着脑袋疾驰出来,边跑边喊:“啊,快,快,甘信,弄死,弄死,快点!!”

    看甘擎闭着眼睛蜷在沙发脚,还在吱哇乱叫,甘信手里拿着卫生纸,笑得前仰后合,甘擎怯怯地露出一只眼睛,皱着眉头问:“弄死了没有?”

    甘信立即收起刚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上去大义凛然,迈过来两步,给她瞧瞧那卫生纸:“在这里面呢,你看眼它死的惨状不?”

    甘擎踹他:“滚开!去,去扔到垃圾桶里,不,你带走,一会儿你把它带走。”

    甘信退回去,一脸嫌弃:“这么怕蟑螂,还养蟑螂,真不知道你多久没在家住了。”

    这话甘信说起来是无心,甘擎这个听者却是有心,她确实好像很多天都没有在家里住了,连卫生间爬了蟑螂都不知道。

    甘擎一时语塞,瞪他一眼,很久才磕巴着解释:“你说什么,鬼、鬼话,我每隔一天都会请钟点工打扫!”

    甘信没反驳,只是耸耸肩。

    甘信要离开的时候,甘擎送他,然后支支吾吾拜托他一件事:“欸,你有时间帮我找找房子,我想搬家。”

    “住的好好的,干嘛搬家?”

    甘擎一想到她家卫生间现在可能还有蟑螂在爬就开始浑身起**皮疙瘩,刚才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好不容易开口拜托甘信,他人脉广,召见合适的房子应该难不倒他。

    “好什么,有蟑螂啊,你快说到底帮不帮忙?”

    甘信苦笑:“帮,帮,你是我姐,不帮你帮谁。”

    甘擎松口气,放下心来:“那你尽快。”

    甘信知道甘擎从小就怕蟑螂,但她为了躲蟑螂搬家实在有点……

    “唉,为了蟑螂兴师动众,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家角落里出现一只蟑螂,就说明有至少两万只蟑螂藏在这只背后!!!”

    甘擎的表情夸张得像她已经亲眼见到那两万只蟑螂似的,看来她对蟑螂真是深恶痛绝,甘信有些无奈说:“撒点蟑螂药不就行了?”

    “蟑螂药?它们生命力和繁衍能力顽强到你无法想象!它们只需要……”

    “好了好了,打住吧,看来你研究的还真不少。”甘信扯着唇边僵硬的笑,咕哝,“我帮你找就是了,但也不能完全保证新看的房子没有蟑螂。”

    甘擎沉眉看他:“你必须保证。”

    电梯下沉到一楼,银灰色的两扇电梯门向旁边缓缓打开,他和进来的搭档打了照面,然后把以前整蛊节目里用的仿真橡胶蟑螂从兜里拿出来,皱皱脸:“墨兆锡啊墨兆锡,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卑鄙的时候,上去看看她那副窘样子吧,被吓惨了,还要我帮她换房子!”

    墨兆锡心里暗爽,他正好想让甘擎把这间何仲当初中意的房子转手,感激地拍拍甘信肩膀:“够兄弟,再记你一功!”

    甘擎看见墨兆锡站在门口的一刹那,有种想抱着他大哭的冲动,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认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任性撒娇的机会,因为母亲杨颂英根本不吃这套。

    墨兆锡看她瘪着嘴巴,眼中含泪的可怜样,不禁心疼和后悔起来,把人轻巧地从地上抱起来,放进沙发里吻了吻:“别哭,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甘擎抽了下鼻子,环紧他的背,趴在他肩头嘤嘤而泣:“卫生间有蟑螂……我不想再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了,墨兆锡,我讨厌死蟑螂了啊,一刻也不想再和它们共处!”

    墨兆锡清清嗓子,黑眼珠狡黠一转:“没关系,到我那里去呗,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结果,甘擎在墨兆锡的保驾护航下到卧室把衣服都翻出来收拾一遍,装进整理箱中,把墨兆锡的后备车箱塞得满满,然后依依不舍地和自己的家告别。

    “不舍得?”

    甘擎叹口气,歪头看眼开车的墨兆锡:“说舍得是骗你的,好歹也住了四五年了,这里是离‘墨滴’最近的住宅小区,上下班非常方便,而且卫生一向好,这么些年是我第一次在家里看见蟑螂。”

    墨兆锡心虚地安慰说:“咳,其实,我那儿的环境卫生也不比这里差啊,每三个月还有灭虫公司来定期查看,放心吧。”

    甘擎点点头:“嗯。”

    到了墨兆锡的家,两人把另一个房间也收拾出来,放甘擎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忙到差不多十二点才弄完,甘擎累的虚脱,还是睡不着,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发呆,墨兆锡过来敲门。

    “在想什么?到我那里去睡吧。”

    虽然人已经被再次成功拐来了,但她似乎还只是把他家当个暂居所。

    甘擎揉了揉眼睛,很困,却睡不着:“你妈妈明天就来了……可是我……”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墨兆锡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我妈妈的性格我最清楚,她热衷的东西绝不是价格高昂的首饰或者哪个名牌的香水,她总是比较另类。”

    甘擎疑惑:“你……已经准备好礼物吗?”

    墨兆锡表情神秘地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慢慢掀开来,盒子里面是一副水晶质地的麻将,每个麻将子都透明崭亮,成色均匀,精致的刻字和彩色雕花像一件件上等的艺术品,整整齐齐分上下两层叠摞在一起。

    “我妈是可以算的上是麻将收藏家了,投其所好,总没错的。”

    甘擎抚摸过一颗颗麻将子,抬眼看他脸上那贼笑,不知说什么好,原来他早有准备啊,不过竟然没知会她,看她在一旁干着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下,害的我那么担心。”

    墨兆锡把水晶麻将收起来,放到一边,过来哄她:“我认错,是我不对,你打我吧。”

    他攥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砸,甘擎撅嘴抽回来:“算了,你有准备就好。”

    墨兆锡吻她眉角,手轻轻抚摸她的腰间:“甘小擎,别生气了,下午我没说就是想多和你在一起一会儿。我知道你有压力,但所有的压力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甘擎躲他的恶爪,扭了扭,拧他鼻尖:“好是好,那你也要答应我,下不为例。”

    “嗯,下不为例!”

    “喂,今晚不许乱来,想到你妈妈明天就要来,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各种怪异啊。”

    “有什么怪异的啊。”

    “总之……喂!”

    “嘘……”

    第二天甘擎想请半天假和墨兆锡一起去接安鑫,路过何仲的办公室,他也正好拿着车钥匙从里面出来。

    “要去接墨兆锡的妈妈?”

    甘擎顿了一下,没必要否认:“是,我想请个假。”

    何仲微笑,看不出有丝毫负担:“一起去吧。”

    墨兆锡见何仲的车从后面车库出口出来一直紧随甘擎后面,头上冒出一丝丝小火苗。

    何仲的车突然提速,刚好和他错过,然后骤然停下,两人默契滑下车窗,隔着十一月冷冽的空气墨兆锡和何仲打招呼,语气戏谑:“不会是巧合的吧。”

    何仲看眼还未走近的甘擎,肯定说:“不是巧合,是昨晚安阿姨打电话来说要先回到墨宅和我阿姨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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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机的时候,墨兆锡把甘擎拉到身后,做出一副**妈妈的姿态,身后的何仲见状不屑一笑,抬眼便瞧见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安鑫。

    “安阿姨。”

    甘擎看到墨兆锡不悦地皱起眉头,然后错过他的身影,一身时髦装束的安美女撞进瞳孔。

    安美女鼻子上架了一副浅灰色墨镜,即使她走近了,甘擎也无法从眼神中判断出来她对自己的存在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妈,累不累?”墨兆锡接过安鑫小巧的行李箱,揽了揽她的肩膀,把甘擎的手重新拾起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甘擎。”

    安鑫笑的很友好,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和墨兆锡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不,不是,按照遗传学来讲,是墨兆锡完整地复制了他母亲的那双眼睛,睫毛纤长浓密,幽深的黑瞳,眼尾端微微上挑,用一个词来形容最恰到好处——迷人。

    即使安鑫上了年纪,但她笑起来时眼角和额头只有几道浅浅的细纹,面颊的毛孔也很细致,一件亮黄色短版的运动款羽绒配陪随性的休闲裤,虽然打扮没有多雍容华贵,却非常时尚。

    “阿姨,您好。”甘擎微微调整了下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柔和一些,和前几天那个电话里嚣张至极的自己形成巨大反差。

    安鑫出乎意料的温和,笑着点点头:“你好。”

    然后对她的儿子板起脸来,似千言万语无法得说似的抿直嘴唇。

    “安阿姨。”何仲上前,伸出一只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安鑫笑开,回握:“让我想想,何仲,对吧?你阿姨最近都好吗?”

    何仲拿出一惯人畜无害的微笑:“阿姨很好,最近也很想您。”

    “嗨,她才不会想我,她是想让我试吃她研究的菜式吧,总把我当小白鼠。”

    安鑫随着何仲的脚步走出了五米多,甘擎才猛然反应过来,沮丧叹口气:“我还是让你妈妈失望了,对吗,墨兆锡?”

    墨兆锡揉了揉她的后颈:“不要妄自菲薄,这明明是有人故意作梗,你还看不出来?”

    甘擎耷拉着脑袋,她明白,经过乌龙事件,安鑫没有喜欢她的理由,不排斥她已经算不错了。

    何仲返回接过来墨兆锡手里的行李箱。“我来吧,我们先去墨宅。”

    墨兆锡没拒绝,行程是安鑫安排的,她有自己的个性和行程,他不可能去强迫他总是独树一帜的妈妈。

    到了墨宅,林兰和墨雒骅都在家,对安鑫的到来说不出的欢喜,厨房的饭菜还未准备好,几位长辈在客厅沙发上聊天,甘擎自觉处境非常尴尬,幸好有墨兆锡一直在身边,她才不至于有夺门而走的冲动。

    一个是千方百计撮合她和何仲的林兰,一个是墨兆锡的母亲,甘擎面对两位长辈束手无策,只能她们问到什么,甘擎就一字一句答什么。

    林兰说到杨颂英前些日子因为过度劳累导致胃穿孔住院,安鑫关切地问她。

    “小擎啊,你的妈妈身体恢复的还好吗?”

    甘擎点头:“妈妈身体好很多了,现在可以正常上班。”

    “那就好。”安鑫欣慰,之后又问她在什么大学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现在住哪里。

    甘擎报的是“墨滴”附近的小区,林兰补充道:“还是何仲当年帮小擎选的房子。”

    墨兆锡接过话:“据说那幢单元里现在有蟑螂出没,甘擎最怕蟑螂,我觉得她还是早点搬出来比较好。”

    安鑫面僵,对同样尴尬的妯娌笑笑,给甘擎提建议:“如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要不等我走了以后,小擎你搬到‘科园’吧,那边环境和卫生条件都不错。”

    甘擎张张嘴,墨兆锡拉住她手:“妈,谢谢你。”

    安鑫久久看着儿子,无话可说。

    吃完晚饭,墨雒骅找墨兆锡杀棋,要说墨雒骅的棋艺算是墨家兄弟里较差的那个,远远输给大哥,但这吃棋杀棋的痛快全从他儿子身上找回来了,三盘两胜,墨兆锡身边还坐着甘擎,他很想赢一盘,但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让他输的心服口服,之后何仲顶上墨兆锡,和姨夫对起阵来,第一盘下成了和棋,第二盘第三盘皆是拼的你死我活,最后还是技逊一筹。

    第三轮,林兰提议让墨兆锡和何仲对阵一把,其实在很小他们一起寄宿在墨雒骅家时,墨雒骅是他们围棋的启蒙先师,那个年纪,他们的棋艺就不分伯仲,今天我输一盘,明天必须再赢一盘,总之没有谁是常胜将军。

    这一盘,又是和棋。

    “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出个高低呢。”何仲遗憾。

    墨兆锡摊摊手:“我觉得已经分出来了。”

    墨兆锡和甘擎把安鑫送到“科园”,两人把水晶麻将送给送给她,安鑫自然惊喜得不得了,摸着麻将子,连连惊叹,唇边的笑容一直挂着。

    她不得不承认儿子现在有了女友之后变得更体贴和细心,她没有因为墨兆锡重心向另外一个女孩转移吃醋,而是心里充满了担忧。

    “妈,我和甘擎一起选的,怎么样,喜欢吗。”

    安鑫:“很喜欢。”下车之前却刻意说,“兆锡,你跟我上来一下。”

    甘擎本来也要陪安鑫上楼,被这么一说,心尖抽了一抽,识相地留在车里。

    到了楼上,安鑫坐进沙发,卸下一身疲惫,看着儿子嘘声叹气:“你真的把甘擎从何仲手里翘来了?”

    “妈,这是什么话,我承认甘擎认识他比较早,但是我也是——”

    安鑫闭眼揉着眉头,伸手打断:“兆锡,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妈,你别听二婶的一面之词,他们俩从来没再一起过。”

    安鑫痛心疾首看着他:“兆锡,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墨兆锡沉默一会儿,想要点颗烟,才发现他自从有了想要孩子的想法,就把烟已经烟瘾大半,其实戒烟并不难,只是看促使你约束的动力够不够强。

    “妈,我知道。”

    安心吐口气:“看样子,你还先没打算告诉甘擎,何仲就是她爸爸当年牺牲生命救的另外一个男孩,你二婶自从发现甘有良的孩子在‘墨滴’上班开始,一路为她铺平事业坦途,等的就是何仲从伦敦回来,好让他俩在一起,也圆了她一宗报答甘有良的心愿,你,你跟着搅什么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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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那是二婶一厢情愿的计划,她根本问过甘擎到底爱谁。”

    墨兆锡语气略有些急躁,xiōng前起伏,安鑫盯着儿子看了良久,缓缓说:“那你呢,兆锡,你肯定,你爱甘擎吗?”

    墨兆锡深吸口气,坐到安鑫对面,双手握住母亲的手,眼中的坚定让安鑫愣了一下。

    “妈,我是真心爱她,将来也会娶她,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安鑫抬手摸了摸墨兆锡的头,说不出话来。

    她的儿子她太了解,墨兆锡的风流史可以从小学三年级算起,那年墨兆锡才十岁,已经有两个女生为争夺他这个小男朋友互撕头发、互抓脸皮了,后来女生家长知道起因,竟然亲自找到设计院里,义正言辞地让他俩好好管教墨兆锡,这事被传遍整个设计院,可谓一个轰轰烈烈,夫妻俩将近一个月没敢在单位食堂吃午饭。

    等他长大一点,到了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女朋友倒是从来没明目张胆的交过,但是围着他转的女生依旧很多,安鑫甚至在家里订阅的日报箱里发现女班长专门写给墨兆锡的情书,文笔还挺不错,不过他们年龄实在太小,不宜早恋,情书落到她手里自然就没了踪影。

    还有一次闹的比较大的是在快高考的前一个月,墨兆锡把一个正交往的女孩甩了,女孩一个星期没上学,在家调理情殇,安鑫这个性情中人忍不住骂儿子无情:“还有一个月了,你就不能再忍忍吗,高考,人生就一次,你害了人家一辈子。”

    深夜,笔尖沙沙划过纸面,墨兆锡正在做模拟题,懒懒地抬起眼皮,抽空看母亲一眼:“如果我不提出分手,她死活就要和我报考同一所大学,以她的成绩,除非文曲星附体,否则根本考不上,到时候不也是毁人家一辈子吗。”

    高考成绩出来,女生果然考上一个还算不错的一本院校,但是如果真的报考了墨兆锡填报的大学,估计就得落到二本了。

    成年以后,安鑫更是很少再参与决策儿子的感情,毕竟墨兆锡从小就是被野外放养的淘小子,做决定有自己的思维和逻辑,她不会强加干预。

    可随着墨兆锡年龄越来越大,这么些年,不管他处在事业的巅峰也好,还是突然隐退成为普通的法律顾问也好,快三十岁了,他从来没有正式带过一个女孩到她的面前,介绍说,这是他的女朋友,这让安鑫和墨雒骁都有点抓狂,身在荷兰的夫妻俩只能尽自己的努力给墨兆锡提供人选。

    在没打那通电话之前,两人看好的是一个他们合作交流大学里的一位混血讲师,女孩长的漂亮,个子高高的,性格开朗活泼,和她也投缘,是个不错的可以发展为儿媳的对象,但挂断电话之后,她知道事情有变。

    荷兰的深夜,中国的清晨,墨兆锡打来电话告诉她的第一个消息是——他终于找到她的儿媳妇,第二个消息是——这个女人的名字是甘擎,安鑫当然记得甘有良的女儿有个同样的名字,第三个消息才是——昨晚接电话的是甘擎,她把她误会成他的前女友了。

    “兆锡,甘擎不是普通人的女儿,她的爸爸是——”安鑫深深看着他,再次强调,“你不能伤害她。”

    墨兆锡笑得颇苦涩:“我知道你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