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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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端木辄回来,在浴室经过了一次很彻底的清洗后,躺上了床,有田然的那张床,将沉睡中的小女人揽进怀里,不到十分钟也睡了过去。说起来,他们相拥而眠却什么也不做,还是头一回。

    但毕竟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睡梦中的田然放佛在走一段漆黑的夜路,本能地向着认为安全的光点奔去,然后抓住,抱住,以四肢缠住……

    而端木辄很清楚怀里的人是谁,每个细胞内都潜伏着对怀中小女人的渴望,又哪里经得起这软玉温香的诱惑?半梦半醒中,依着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低下头捉住那只贴在自己颊畔的芳唇,舌尖撬开了她甜蜜小嘴,勾引出她的热烈回应。

    “然……”他吃到了她干在脸上的药膏,想到了她的伤,意识倏然回笼,急促呼吸着,停止了所有动作,“安分点,睡觉!还是……你想起来吃点东西?”

    田然的回答是拿唇封缄,两条长腿绕在了他的腰间。

    要命,这个小妖精想要他的命!端木辄埋头在她胸间嵌上一吻,两手抓下她正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手,轻按她腕上,“然,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他必须弄清楚,她是否知道他是谁。就算她时下并不清醒,只是需要一种激烈的汗水交融来证实自己已经逃脱噩梦,他还是想让她确认他是端木辄。

    “Honey,告诉我,我是谁?”他诱哄般地问。

    她咬了他一口,“混蛋端木辄,我说过不准你叫我这么名字!”

    端木辄笑了,手很小心地拉开她裙式睡衣的背后拉链,很耐心地将那件东西甩下床,很细致地膜拜这具暌违许久的柔软躯体,很柔缓地挑逗她的感官……

    “混蛋,你成心的!”田然娇喘吁吁,又咬他肩头一口,然后反客为主,主动出击……要到了她想要的。

    “天!”端木辄几乎被这个小妖精逼疯,动用了全部的自制不让自己太猖狂,可她总有办法让他全副崩盘,陷进最颠乱的疯狂,继而,大脑中再也思考不了其它……

    看着田然睫毛翕动的那刻,端木辄害怕起来。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绑架,差点就碰上对女人来讲最可怕的事,他却在她并非全然清醒时响应了她,他有点心虚。他怕这个小女人会用嫌恶的语气问他:“你想要的,只有这个?”

    “端木辄,早上好。”田然挥手并问好。

    “早上……现在不是早上,是下午。”端木辄举了举餐盘,“起来吃饭吧,你睡了快二十四小时了。”

    “这么久……咝。”田然一手将被子裹在胸前,一手扶上胀痛不已的脸颊,“你打电话给我外公和爸爸了吗?”

    “他们来过,又走了。”而且还很华丽丽地“捉奸在床”。司老先生差点就和他动起拳头,田先生够冷静,拦着岳父,只说一句“等然然醒了,送她回家”。

    他当然会亲自送田然回家,且势必面临一场会审。如果在之前,他是避之不及的。他喜爱田然,但结婚仍是他没有想过的事。但经过这场劫难,他赫然发现,只是要田然,什么都可以。

    “你的黑眼圈是我外公还是我爸揍的?”田然一边被他喂着喝牛奶吃蛋饼,一边问。

    端木辄脸色立刻黑了半边,“是一个属曹操的小女人揍的!”

    由他的语气和神态断定和自己有关,田然随不再继续上个话题,“我晚上想吃川菜。”

    “你——”端木辄又气又笑,“我上辈子欠你的?”

    “可能吧。”田然点头,“也有可能你欠我的不止上辈子。”

    “……”端木辄很想敲破她的脑袋。

    “听着,我要红油肚丝,麻婆豆腐,水煮鲶鱼,呛炒豆芽,宫爆**丁……”

    “你想得……”端木辄忽地一震,问食的动作顿住,俯眸深望进她的眼里,“然,你在害怕?”

    每个人对待灾难的态度不同,在恶劣事情发生的当下能够面对并解决,并不代表事后不会害怕。田然是个女人,是个甜美纤细的小女人,性格里再多的强悍分子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会抓住他欢爱,会在醒来时格外多话,都是她处理恐慌的方式。随着她真正的清醒,恐惧、惊慌会如洪水溃堤,袭击她的意志,她不哭不闹不歇斯底里,并不说明她没有害怕……

    他该想到的!他是这个世界删最了解她的人,她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最强悍和最脆弱,最善良和最狠绝,最多情和最无情……他怎么会忘了,会忽视了这一点?

    “Honey,对不起,对不起……”他放下餐具,抱住她,“我第一次认为你骂得对,我是个混蛋,大混蛋!”

    “嗯,我赞成。”田然明白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不对劲,但她控制不住。尽管事情再来一次,她仍会给以最有力的反击,可是,她控制不了这个时刻涌卷来的心悸。她想到表哥被绑架回来后曾试图自杀,想到另一个表哥看了几年的心理医生,但他们遇事时都是小孩子,她是个成人,不是吗?

    “Honey……”他宽唇贴着她额头下滑,贴上了她丰润的唇瓣,试探舔舐着,在她开启时再温柔占据。他把她轻推在柔软的大床上,拉去隔在他们间的被子,他和她做爱,一次又一次,热烈却温柔。

    她在被他逼上辉煌一刻时哭泣,泪水滂沱,肆意尖叫,想想着这是她在发现自己被绑架的那个刹那,就如此淋漓尽致地表达惊骇,抒发恐惧……

    “想知道那坨垃圾的下场吗?”几度缱绻后,他嘴靠在她耳根,问。

    “想。”

    他把嘴上提,窃声浅语,说完了自己亲手做过的事,“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凑合。”

    “你比司老先生还不好讨好。”

    “那当然。”

    端木辄纵声大笑着。他此刻的功用就是要消除这个女人的所有负面情绪。他不能去想如果此时守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她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方式。他只要让自己记住,此时是他就好。早在雅士,在他确定和不是田然的女人做过后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无边的空虚,在他看到田然被别的男人拥抱会涌起杀人般的嫉妒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认栽,一直还在自欺的挣扎,现在,他明白自己已经沦陷,逃不出去了,也不想逃了。

    这是三堂会审吗?

    田然趴在楼梯口的栏杆上,望着一楼的客厅的那三个男人,心理状况……不明。

    面色yīn沉的肯德基爷爷,目光凝重的田依川先生,以二虎包夹之势将端木辄困在其内,进行一场很亲密的男人对话。

    “看着老、中、青三个男人为你摆成那个阵势,是不是乱有成就感一把的?”田果儿掖掄问。

    “是女人应该都会,但如果是田然,就需要做深度考虑了。”

    田然斜睨倚着墙说话不嫌腰疼的女人,“依莫记者的话,我不是女人?”

    “答:不是,进一步答:绝对不是,注解:你是超人,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心目中的女英雄!”莫荻话说得夸张,肢体语言更是夸张道可向莎士比亚舞台剧表演看齐。

    田然蹙着柳眉,求问一旁的欧暖和桑蕊,“难道这女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行唱戏了吗?”

    欧暖只笑不语。

    桑蕊则选择往人的伤口上可劲儿撒盐,“你可以当她是遗失头条新闻综合症发作,然然你需要明白一点,她是一位‘名记’,有你这么大的新闻放在这儿只因为主角是你,她不能采访不能发布,很容易就憋出内伤,导致内分泌素乱,是情绪处理极度不稳定中……”

    “桑小蕊,你找死!”莫荻一声河东狮吼,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冲过去,锁定了桑蕊的小脖子,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很放肆的响彻田家豪宅。

    楼下的男人都抬头向上张忘了一眼,看到了楼梯口怡然自得的田然时,便不约而合以听若罔闻处理。

    “怎么我们来了半天,不见田太太?”欧暖以为这超大的动静会引来女主人的干涉。

    “不在家。”田果儿答,“姐姐失踪了三个小时后,我爸就打发我妈到外面去旅游了。”

    “打发?”欧暖奇怪这个用词会从一个女儿的嘴里出来,他的中文程度不算太烂,这个词语有某些时刻很有一些轻视意味吧?

    田果儿耸肩,“难道不是吗?一张机票,一个司机,送到机场,不是打发吗?”

    “你爸不爱你吗。”莫荻把桑蕊的脑袋摁在沙发间蹂躏,适时的陈述事实。

    “我没说他爱她。”

    “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接纳进来?……因为你?”莫荻对这位特立独行的田二小姐一直存在很浓厚的兴趣。

    “我哪里就能让人这样重视呢?”田果儿自嘲一笑,“我开始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结婚,后来,看清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我想,是为了折磨吧。”

    “折磨?”

    “我妈一度将我爸视作她生平最大的成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成功的,但当时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法,才有了我,而从她有一次喝醉酒的哭骂来推断,她住在那栋金屋里时,我爸只提供金钱,不提供温存,后来,公主妈妈走了,她进来了,他也曾以为修的正果,但没有想到这才是他受折磨的开始,住在金屋里时,也许还有炫耀美丽的机会,一旦成了合法的田太太,她就只能抱着这个光辉灿烂的头衔扮演高贵端庄的贵妇,我爸娶了她,却没有进过她得房门一步,让一个风华正茂又从来不是空谷幽兰般无欲无求的女人独守空房,不是折磨是什么?”

    田二小姐这番畅谈,让人吃惊不小。

    欧暖凝睇田然,“这个,你知道?”

    田然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我也有眼睛。”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我爸折磨的不止是我妈,还有他自己,他让自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让自己和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朝夕相处,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经年累月的惩罚。”

    “这……你也知道?”莫荻又问田然。

    她指了指自己脑瓜,“我也有一定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推断出了这一点,她一早就会把田氏转手与人,她手里有妈妈留下的百分之五的田氏股份,外中手中握百分之十五,这些年,他陆续从一些散户手里收购了百分之十回来,实际的持股数已经超过了蓝董事,只少了田先生五个百分点而已,以田氏近些年来的获利情况,她不比太费心力,随手就可以卖给任何一位别有用心者,比如蓝董事,比如那些渴望提高发言权的小股东,百分之三十呢,仅仅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到董事会很尽兴的兴风作浪,何况还不止。

    “你们这些大宅门里一定要这么复杂吗?里里外外都充斥者戏剧桥段,累啊,还是我和桑桑这样的平民百姓好,不必死那么多脑细胞,”莫荻把几分钟前还想掐死的人拉成同盟,“大宅门里的爱情,更让人不敢恭维。”

    桑蕊却热衷继续和莫记者唱反调,“难道我们的爱情就值得恭维吗?”

    “喂——”莫记者美眸瞪得溜圆,眼看就要发飙。

    欧暖柔柔淡淡地,“爱情不必值得恭维,爱情里,只要有爱情就好,只有有了爱情,才能从容自在,才能心安理得,你道那些第三者为什么感到男人的原配面前呛声?还不就是依恃着他们掌握住了男人的心,如果有一天她得晚辈跑到她面前做同一件事情,你想他们可有那份底气?当年,是记者曝光了现任田太太的存在,在此之前,田太太可到过然然的妈妈面前挑衅吗?她没有,不是不想,恐怕也不是不敢,而是田先生没给她这份自信。”

    “你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被那个King给刺激到了?”莫荻皱眉问。

    “有感而发而已。”欧暖莞尔一笑,“如果以第三者举例惹人反感,可能以然然为证。”

    “有关我什么事?”田然就知道这些人来这边,不知是为了探望她这么让人感动。

    “端木辄的前未婚妻为了打击你,要端木辄带着别的女人在你面前招摇,结果被你反将一军,你会反将一军,是因为端木辄别你叫了过去,而你在安格时候敢叫端木辄过来,是因为你笃定了端木辄会过来,你会有那样的笃定,则因为你潜意识确定你在端木辄心底的重量。”

    “所以呢?”

    “所以我支持你和肖润订婚甚至结婚,最好还随司老先生移居国外。”“……”暖暖你确定你不是在发烧?

    “向端木辄那样的男人,就是不能让他得到的太容易嘛,你就要是要他一波三折,到最后也要吊着他,让他始终认为没有真正得到你,这样,他才不敢东张西望,是不是?”

    嗤,这些人,当她真的那么闲是不是?她看清自己不是良家妇女的材料,并不意味着她会重玩游戏,这些虚投巴脑的东东自然是要敬而远之……如果说对死党们那些狗头军师类的建议还嗤之以鼻的话,端木太太的“提亲”攻势就无法令她轻忽相待了。

    那一天,三个男人在楼下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不过谈到最后男人们的话声浪有拔高之势,端木辄黑着一着棱角分明的俊脸墓地起身,长腿迈开阔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怫然而去的当口,他居然冲上楼来,搂过田然就吻,且在司老先生的老拳到来之前,很嚣张递在怀中女人颈上咬出一个吻痕,就算随后就被田然一脚踢开,仍向那老中两个男人送去很挑衅的一笑,趾高气昂递鞠躬,离开。

    “这个臭小子,怎么比婉约按个还不要脸?”司博慎咻咻地大骂。

    而这个比司老先生认定的最不要脸的小子还不要脸的小子,紧接而来的动作频频。

    先是向媒体放出自己即将与田氏长千金喜结良缘的风声,在遭遇询问时还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而后是亲口向抱孙心切的母亲“坦诚”陈述了自己的多年苦恋,这个苦恋的对象自然非田然莫属,他陈述的极有激情,感染力极强,以至于上午才表演完毕,下午端木太太就登上了田家大门——提亲。

    其时田依川不再,接待端木太太是在家休养的田然。

    乔念洁本来就和这个女孩投缘,获悉她是自家那个野马儿子的意中人时,是着实的大喜过望,刚见田然的面,就很有热情的报上来,“心肝”“宝宝”的一通叫,直让田然全身的**皮疙瘩冒出来聚集。

    田太太说了什么呢?

    “虽然我知道我家那个儿子没什么优点,根本就配不上然然,可是你也看着了,他那点姿色还是不错的是不是?你呀,就看在这点姿色上嫁给他,等他人老色衰了哪怕再把他给甩了呢,好不好。”……很别致的提亲词。

    田然不点头,乔念洁就不走,两三个小时,求亲词滔滔不绝,但万变不离其宗,更多是在煽动田然肖想一下她家儿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美色,当然,也不是会有出新——

    “你完全不用担心婆媳问题,结婚后你们可以搬出去住,生了孩子放在我这边,我管保养的白白胖胖,人见人爱,你们的二人世界想过多久就过多久,多升级咯也没问题……”

    在田然笑的嘴角要痉挛,心中直呼上帝啊,救救我的时候,幸好田依川回来了,接下来,是大人们的事,她可已退场了。

    知道田然结束休养,回到田氏上班,端木太太的求亲攻势仍在继续,而凶猛之势有增无减,田先生应得有些力不从心,田然但电话骂端木辄这个始作俑者,那厮果然很不要脸的说,“如果不想受我妈的求亲轰炸,就答应了吧,我会很慷慨的接纳你。”

    她很慷慨的骂回去,他答,“你要想清楚,我妈是一位不用洗衣服不用做饭不用打扫房间的全职太太,好不容易发现比插话,保养,购物甚至做媒更有成就感的事,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田然笑靥如花,“你,去,死。”

    “你要谁去死?”

    田然回身,看见了含笑的肖润,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真诚,“总经理好。”

    肖润上下打量着她,“这么快就上班,都没事了吗?”

    田然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可以看得出来,本人头脑清醒,四肢发达,没事。”

    肖润堪亮的黑眸里有她旋转的倩影,嘴角泛笑。

    帅哦,真是帅,想想这样的帅哥以后只能看不能碰,真的有些小遗憾呢,“总经理,今天晚上田然小姐想请你吃饭。”

    “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加会儿班,田然小姐要在办公室等我,一起走。”

    “OK”她已经习惯了从她回来后每个人对待他的步步小心,仅她能察觉的,此刻她得周围至少有五个保镖的存在,比如走廊尽头那位把最大号的保洁服撑得都要破线的保洁先生,他想告诉她,他手中正在挥着的那把扫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袖珍,坐着什么都不做也比现在更协调。

    约肖润,是为了完成在被绑架之前要完成的事,她得理由其实不算理由,在越来越喧杂,越来越讲究快餐文化的世界,还有人想要去奢望一份生死不渝的爱情,讲出来,足以令听者发憷,闻者喷饭,可她就是要做这件令人发憷喷饭的事。

    “那么,你爱端木辄吗?”她说完,肖润没有笑,只问。

    “我对他,他对我,都有感情,但并不是爱情。”

    “这么肯定吗?”肖润眸里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

    “你费了一些时候,直到看到欧阳念对向请的生死相恋,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用些世间来搞清你和端木辄之间的感情呢?”

    “你是在劝我和他复合吗?”

    “我没有那么好的风度,会劝自己喜欢的女人走向别的男人。”肖润一声轻笑后,眸色变得深重,手臂探过桌面,握住了田然的手,“田然,我的确没有办法向欧阳念那样去爱一个女人,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相信”田然反握住他的手,“肖润,你会是一个好丈夫,任何女人嫁给你,都会很幸福。”

    “错,女人想要感觉幸福,所嫁的那个男人必须是他所爱的。”

    “有道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想嫁人了。我当初给自己的人生下了计划,改邪归正,相亲结婚,却忘了把爱情算计在里面,爱情诗集划不来的,如果欧阳念没有向情,在和我相亲后,双方感觉都算不错的情形下,有可能就会有一场婚姻,而也有可能他会在就婚后遇见向情。”田然笑,调皮递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不敢嫁给你,也还是有点害怕,怕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非他不可的女人,我这个此爱敌不过最爱……届时,你一定会被我整得很惨。”

    “田然,有的人生情浅。”

    “你想说你就是那样的人吗?”田然抚额沉吟,“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会遇到一个能让你倾情相爱的女人,但前提是,一定要在结婚之前。”

    肖润低笑,更紧的握住了她得手,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她如果想要那样的爱情,他可以努力的,可他不想为难她,在她来说,需要努力的爱情已经是不纯粹了吧,这世界上能相信那样爱情存在的已经不多了,如此弥足珍贵的坚持,他也想支持。

    “接电话,快接电话,你道亲亲老公来电话,快接电话……”

    老天爷,这时哪里来的天兵彩铃?田然很诧异递四顾,却发现餐厅内每个人的目光焦点在自己身上,就连对面的肖润也坐含笑凝视,她登时都大了起来,戒嗔戒惧的垂眸,找到了仍在不停重负播报的彩铃来向——她得手挎包内,他很清楚的记得,这部手机是端木辄在送他回家的路上卖给她的。

    “没想到,端木辄和安琪一样的幼稚,”肖润发表感想,被人偷换彩铃的尴尬他感同深受,此刻有点同情她。

    田然迅速递接通电话,咬牙切齿,“端……”

    “你在哪里?”比她还要火大的声音冲了出来,“你在什么地方?”

    她很温柔的“你,管,我?”

    “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吗?”

    “我……”他想到了不久前的绑架,火气稍降,声线也真正柔和了下来“我现在在和肖润吃饭,我外公也给我安排了保镖跟在身边,你担心什么?”

    “你……你和肖润吃饭就讲的这么理直气壮?你都不知道心虚一下吗?”

    喂,这厮不让她发火就是不爽是不是,“端木辄,你神经病。”

    她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而此时站在餐厅二楼包间窗前的端木辄,听者手机那声斩钉截铁的挂断声,望着她恶狠狠的关机动作,回想着刚才她对肖润的柔眸浅笑,直气的七窍生烟。

    “端木,如果你在这时候冲下去,可就栽的太残了。”坐在桌边悠然喝茶的男人说。

    端木辄顿住要冲下去的脚步,“什么意思?”

    “你自认为属于你的女人在和别的男人吃饭,你打去电话询问,她答的坦诚不讳,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丝毫没有属于你的自觉,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嗤”端木辄一记很大声的冷笑,“你的情况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听说那位欧暖小姐把你深情相送的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转手与人,有这件事吗?”

    男人一窒。

    如愿削走了客户脸上的气定神闲,端木辄心情趋好,坐了下来,虽然这男人居心不良,但到真的是提醒了他,他在这个时候冲下去,给一些人制造话柄失效事,在肖润面前败了风度是大事。

    那个小女人,看他回头怎么收拾她。

    这个时候的端木大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非但没有如愿收拾了小女人,反而被田然随后而来的连连举动打击,而且一击再击,知道他晕头转向,反应不及。

    “等一下,容我重复一下,你刚刚说的是我外公在挖田氏的角,对象是你,而且他还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任亚洲区ceo,一个是到总公司任行政总裁?”

    “你重负的没错。”肖润含笑。

    “他这么看重你吗?”这个外公在搞什么?难道忘了他不久前以三百万人民币的超低价买光了蓝董事的所有股份,让他的孙女田然成了田氏的最大股东吗?

    “我的确值得他看重,所以,错过我,你会后悔的。”肖润勾唇道。

    “唉,我现在已经开始反悔了。”

    “我数三秒钟,三秒钟回头还来得及,一、二、……”

    “然然,你回来了?”田家大门打开,走出来一味身材面貌据保养得宜的贵妇,一眼瞧见站在门外的田然,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太好了,能在走之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田然暗里叫苦不迭,脸上笑的煞是喜人,“乔阿姨,原来您来了,知道您在的话,我会……”跟晚一点回来。

    乔念洁听不见腹语,径自解读为另一层含义,“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工作了以台南,累不累?阿姨带你去洗个spa,这女人,是需要保养的……”

    “乔阿姨,”端木太太的热情让田然不自禁递后退一步,猜到了肖润的鞋尖,当即福至心灵,一把将肖润扯过来,“阿姨,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乔念洁一愣,“你是说他是你的……”

    “男朋友。”田然很亲昵的挎着肖润的胳膊,小脸挂在甜美宜人的笑靥,“我和端木当初的却都有那么一点意思,但自从我遇上肖润,就知道端木不是我想要的人呢,我很喜欢我的男朋友,希望您能原谅。”

    “你是说……你甩了阿辄?”

    “这……就算是吧。”只要能打消端木太太的提亲攻势,他乐意扮演负心女,“端木他是个好情人,但如果要谈婚论嫁,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一个可以让自己终生有靠的男人恩?”

    田然将耳边的碎发别再耳后,表情羞怯二局促,“乔阿姨,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当天晚上,乔念洁独坐在客厅,一脸的高深莫测,端木魏很小心的询问太座为什么不去休息,太座一个冷凛凛的眼神,吓得他巅颠上楼,跳上床蒙上被子大睡去也。

    晚上十二点临界,端木辄回来,进门迎接他的是一通靠枕乱揍。

    “臭小子,混小子,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母亲大人,您这是在干嘛?……能不能先停下来把话说清楚?您从现在管我的生活作风不是有点太晚了吗?呜!”还真疼,母亲大人这靠枕枕法越来越不上道儿了,“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今天适合一个客户进行最后一次的方案推敲,没有鬼,也没有混……还打?”

    “臭小子,混小子,你让你妈丢尽了脸!人家田家根本不要你,人家然然早有了要谈婚论嫁的男朋友,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处处留情,吓跑了然然!”乔念洁想到了最理想的儿媳妇就这样没了,又气又恼又怨又嗔,“混小子,臭小子,我打死你都不解恨。”

    “等等。”端木辄停止了转圈跑,扶住母亲大人的踉跄身子,“您把情况说的再清楚一点。”

    “还要怎么清楚?还不就是……”叽里呱啦,呱啦叽哩,乔念洁爸田家大门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当然中间还夹着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的斥骂。

    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端木辄大拳头的指节个蹦蹦响了两声,鄂下肩紧。“妈,你真的很喜欢田然对不对?”

    “那当然!”

    “那样很好,您听着。”他目光炯炯,双掌板住母亲大人的肩头,出语掷地有声,“我一定会把她娶回来给您当儿媳妇,一定!”

    “可是人家然然都有了男……”

    “那不重要,您不相信您的儿子吗?”

    “我是想相信你……”楸着儿子志在必得的表情,乔念洁决定在精神上坚决支持,“好吧,我相信你。”也相信冉冉一定会给儿子吃些苦头。

    那……也好,这年头年轻人活的太恣意,吃些苦也好。

    “田氏长千金将下嫁金牌经理人,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公主与骑士的新版传说?”

    “千金女为近心上人不惜低调做丫鬟,郎才女貌谱写现代佳话。”

    “公主不嫁王子嫁骑士……”

    “打扰一下。”

    莫荻抬头赏了来者一眼,继续低头阅读那些收集来的八卦小报,“公主不嫁……”

    “打扰一下。”

    “公主不嫁王子……”

    嗵!有人一拳击在桌子的中央,每个人前面的咖啡杯叮当作响,“我说了,打扰一下。”端木辄不情自坐,环视了三个总算抬起头正眼看他的女人一眼。“Hongey在哪里?不要说你们不知道,欧暖,我可以帮你逃开King一个月,莫荻,我可以帮你约到你一直想做专访的高天赐,桑蕊,你想去美国追你的男人,但你的护照被人扣了对吗?”

    “你帮我偷回来?”小样,就不相信你还无所不能了。

    “我不会偷,不过,你可以报失,我会让你在最快的时间内补办成功。”

    “噫?”这怎么玩?三个女人面面相视,相顾无言。

    端木辄普踏进蓝色恋人咖啡吧,他们已然看见了,互相递了眼色,是打算好好玩玩这位花花公子,没料到一个回合不利,就被人间把七寸掐中……和田然的友谊重要 ?还是自身利益重要?这是一个问题哎……

    “然然,她……”莫荻轻咳了一声,“她去欧洲了。”

    “一同去的,还有肖润。”欧暖说。

    “他们可能会在那边结婚,到时会给我们寄往返机票。”桑蕊补充。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三个女人眼巴巴地以示坦诚。

    “我不交换半截情报。”端木辄抬腿就走。

    “喂喂喂喂!”三个女人群起阻截,“有话好好说,走那么快干嘛?”

    端木辄抱肩,“我在听。”

    “肖润这一回过去,主要是为了看看司氏企业,因为他将要道司氏总部任职,但田氏这边的交接还没有完成,他还有回来主持大局,直到确定总经理人选后才会功成身退。”

    “你可以趁这个时间差去捉田田,这叫趁虚而入。”

    “田田说她在终结单身之前要走遍欧洲,你最好把她在欧洲所有亲戚的地址高搞清楚,不要像只无头苍蝇……总之,祝你马到成功。”

    三个女人你方言罢我登场,把死党出卖的不亦乐呼。

    端木递了一张名片给欧暖,“找个这人,他会帮你毫无痕迹的离开一段时间”转身莫荻,“明天高天赐上午十点会到我的办公室,你届时过去,我会帮你引见。”在转桑蕊,“你现在就可以挂失,然后准备相关资料,我会请专人帮你补办,三个工作日内搞定。”

    “我去找这个人。”

    “我去列采访大纲。”

    “我去做准备材料。”

    三个女人先后离去,最后却在桑蕊的蜗居聚首,嘻嘻一阵怪笑后,说,“田田果然最了解端木辄,说只要他找上咱们,比当已相当可观的条件进行交换,值啊,太值了。”

    “那以后怎么办?”

    “咱们先享受各自拿到的好处,然后想象着端木辄在欧洲各处奔波的傻样喽。哈哈哈哈。”

    “姓田的然然,你在里面是恶死了还是谁死了?再不出来,我找人收尸喽!”

    田然抱着薄被,再超大尺寸的大床上翻了个身,顺百年翻了个白眼,外面这个女人,在T台上被人称为“月之神”,集合了优雅,高贵,冷艳,圣洁的女神。但看看吧,这个大呼小叫毫无气质可言的女人是哪门子的月之神?

    “姓田的然然,如果还喘着气,呼着吸,就应一声啊……”

    “老婆!”

    “你不是去花圃,怎么回来了。”

    “就是我正施着肥,忽然很想你,就回来了。”

    砰!

    田然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但是马上就有人大白天下——

    “老婆,你打我的时候要轻一点啦,不然我的头这么硬,你的手这么软,碰坏了你的小手怎么办?”

    “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啊!你施肥怎么就能想我?你把这么美丽的我和那些东东联想在一起,你找死啊!”

    “老婆你不知道吗?我是给话施肥啊,看见那一朵朵那么美丽的花朵就想起我的婉约老婆了,我尹虓的老婆是石阶上最美丽的老婆……”

    天呐,杀死我!田然再也受不了了,男人拿肉麻当有趣,女人拿暴力当爱意,最要命的是,那两个人毫无自觉,全然不去体谅她这个旁观者的承受极限。

    “早上好。”田然把门打开,对着门外的夫妻挤了个笑脸,“二位道院子里去浪漫去肉漫去打是情骂是爱好吗?”

    “切。”即便未施脂粉也依然高挑亮丽的大美人又发出一声与一贯气质不符的碎音。“还好你活着,不然我要考虑给殡仪场但电话了,快点梳洗,出来吃饭,不然早餐被我老公这只大胃王吃光了,别向爷爷告状说我欺负你。”

    “老婆,你又能给我起外号了!我在提醒一次,你强壮威猛的老公只有一个别名叫‘老虎’,你刚刚取得这个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喜欢。”

    “……那好吧,那打个商量,你叫‘大胃王’的时候可不可以用那种很好听的声音来叫,这样会多少减轻我心灵的伤害……”

    “看我高不高兴!”

    “那老婆你现在高不高兴咧?老婆,老婆……”

    话声越来越远,但那对夫妻制造出的腻死人不偿命的气氛仍然在左右徘徊,田然好像直接晕倒算了,难怪青云表哥一再提醒她如果灭有强大的抵抗力,最好不要来找正在休假中的婉约表妹,这对夫妻,真不是一般的让人受不了。

    不过,当她走到院子里,家家有花,户户有树,溪水穿行全镇的欧洲小镇景致进入眼帘时,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尖型的屋顶,白色的门窗,或红砖砌成或石子堆成的墙壁,还有涂成全然白色的精致木屋,以及每家必备的涮着与墙体同色漆料的大烟囱,是典型的欧洲乡村建筑风格,门窗上没有任何铁栅栏类的防护,院墙也矮的可以让一个七八岁孩子轻松翻越,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各色花儿成串成篨的开放在各处,绿色的蔓藤在墙上窗上爬得肆意而嚣张,放眼望去,原野上看不到边际的绿意养极了人的双眼,有哪家农场的成群牛羊正在悠然品食大自然的赐予。

    很美,真的很美,田然闭上双眸,吸了一口那混合了青草和百花香味的空气……

    “美丽的女士。”她面前站了一人,那口乡镇味颇的英语让她不必睁开眼就知道肯定是一个高达的英格兰小镇男人,不,由那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判断,应该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孩,“你真美丽,请问我可以邀请你成为我今天晚上舞会的舞伴吗?”

    她被一个男孩搭讪了,田然未语先笑,只是还没等她答话,已传来一声咆哮,“乔治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混小子,还敢来我家!”

    “老虎,这位女士不是你的太太!”男孩理直气壮地与冲出来的尹虓互瞪。

    “全镇的人都知道你对着我老婆流口水,你这个小色鬼!”尹虓指着田然,浓眉微挑,“她是我妹妹,也属于我罩的,下一次看你敢再进我家骚扰我家的女人,我把你剁剁剁剁跺成花肥!”

    “老虎,你这是恐吓,我可以到威廉警长那里告你。”

    “你去告啊,尽管去,臭小子,你去!”

    “老虎,我是绅士,绅士是不和野蛮人计较的。”男孩色厉内茬,犹撑着最后一点胆色向田然施了一个绅士礼。“美丽的女士,我很同情你,就像对老虎太太的同情,你们这么美丽的人儿,居然需要勉强自己和这样一个野蛮人共处,真是太可怜了,不能和我共舞,你想必充满遗憾,但请相信我的遗憾不会比你少,再见。”

    “臭小子,小毛孩子,毛没长齐,就敢出来泡妞!”尹虓骂咧咧,气哼哼,彪悍的身形令人望之生畏,司婉约悠然然走了出来,抚了抚他一头浓密的发,巨大的男人立刻就呜噜一声,如一只宠物般挤到老婆怀里撒娇,“老婆,你为什么这么美丽,我的敌人太多了,从十四岁的乔治到六十四岁的阿拉伯富豪,我好担心。”

    “我在美丽心里也只有你一个,老公。”司婉约抚着老公的下颚。

    “呜,老婆,我喜欢听这句话,再说一次。”

    唉,田然挠了挠额头,“亲爱的表妹,请问可以开饭了吗?”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邀你共进早餐吗?”又一个男人踏进小院,站在 田然的背后,发出邀请。

    “又是哪个过来送死的小子?”这句出自,再度令宠物尹虓化身猛虎,大拳头高高举起,紧身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