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1-25(1/2)

    ☆、Chapter 21

    浑浑噩噩地任向渊牵上车,一恒听见他打了一通电话,随意叮嘱几句,便对她笑道,“放心,已经都解决了。”

    脸颊被他发烫的指尖碰到,一恒浑身一抖,下意识避开他,可还没动作,便被他用力掰过脸来。一恒不安地抬眼望去,男人深邃的眼近在咫尺,里头闪动着她看不懂的笑意。

    “我已经履行诺言。”他压低嗓音,若即若离地用唇轻碰她的脸,而后发狠地堵住她的嘴,挤进浓烈的荷尔蒙和烟草气味,吮得她舌尖仿佛融化,任她怎样抵抗捶打都无济于事。

    许久,向渊尽兴地放开她,还是那样亲密的距离,“现在,换你了。”

    一恒反射性地抬眼看他,明亮的双眼终于如慢慢熄灭的火种归于黯淡。

    车子平稳地驶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一恒望着车外飞逝的街景,断线的神思终于慢慢聚拢,她压抑着哭意,哑声问,“为什么一定要我?”

    从最初被惦记上到现在,少说也有半年时间,向渊如此执着与她,实在是奇怪。她没有天真到以为向渊是爱她爱到不能自拔,如果是真的爱人,最起码在她无力反击,只能屈服与他时,脸上不会闪过嘲讽。

    向渊分神看了一恒一眼,她恬静的侧脸血色被抽尽一般的苍白。他笑了笑,似真似假地,“我喜欢你,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你怎么都不当真。”

    一恒缓缓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唇角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话来。

    他一定不知道,他连在说喜欢时,眼底都带着讽刺和恶意。这样的告白,没人会信。

    到了医院,向渊强行牵过一恒的手,一路上一恒都在挣扎,手腕被他的大力箍出一圈红痕,到最后她还是不气馁,眼见就要到病房门口,她哽咽着,“我、我自己去,我会和左易分得干干净净,你放手,放手!”

    要去分手已经够打击左易,万一被他看见他们牵着手……她不敢想象那副场景。

    向渊见她眼中分明蒙着层雾气,胸口一紧,也就没为难她,松了手,斜靠在拐角处的墙上,“十分钟。”他不去也好,这时候若是让左易知道一恒是和他在一起,对他必定会怀有恨意,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向涵不被接受。

    而他也笃定,一恒为了顾及左易,不会说出他是被敬重信任的大哥背叛。

    一恒咬着牙,“左易病还没好,我照顾他两天再……”

    “五分钟。”

    不甘、委屈、愤怒齐齐涌上,可能怎么办?她的软肋被人家捏住,生死不由己。

    一恒努力忍着眼泪,快步走到病房外,门边还守着那两个人,一见她来,就收了谈笑的姿态,严肃地看向她,也不说话。

    一恒径自开门,还没摸到把手,就被人拦住,“许小姐,夫人说了,你不能进。”

    “让开。”一恒没抬头,只是低声说。

    对方似乎是怜悯她,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我们只是听吩咐做事。夫人还在里面,就算你进去,也没办法……”

    一恒不管他,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就挥开了他的手,下一秒便开了门,闪进身去。两人跟着走进,对不耐看来的左母抱歉道,“对不起,是我们……”

    “行了,你们出去。”左母叹了口气,冷淡地瞥向一恒,责骂她,“没教养。”

    一恒脸颊涨红,只觉得左母那张温婉的脸面目可憎,她怎么能嫌弃她的家庭,又不顾子女的意愿,拆散他们?如果不是她,她现在就不用走到这一步。她的人生都拐到了从未想过的岔路口,向渊的脸在眼前一闪而逝,她手脚发凉,不知道今后面对自己的会是什么。

    左易已经醒了,见到她来,眼睛放光,“一恒,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左母啧了声,“先喝汤,身体不好,顾自己就行,管人家干什么。”

    “妈!”左易脸色微沉,“昨天如果不是一恒送我来医院,你今天恐怕就看不到我了!”说罢,不等左母骂他,他就笑着对一恒伸出手,“来,一恒,坐过来。”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掌温暖干燥,一恒亟不可待地向前走了几步,贪恋地握住它,回过神来,又触电般的甩开。

    左易愣了愣,好笑地,“怎么了?嫌弃我?”

    他的笑脸彻底击垮了她的伪装,一恒站在原地,眼泪猝不及防地涌出来,“左易……”

    左易吓了一跳,也不管还在输液,跳下床来拥住她,小心翼翼地,“怎么哭了?别哭了。”

    他捧着她,如珠如宝,还故意自恋地说,“这么想我啊?才分开多久?嗯,不哭了,你哭起来真是太丑了。”

    左母也没见过一恒哭泣的样子,一时间竟忘了呵斥儿子赤脚站地。

    房里温暖如春,左易的怀抱更是可靠,但她已经没办法再拥抱他了。许久,她听见自己颤声说,“我们分手吧。”

    静了几秒,左易僵硬的身体才恢复过来,他捧起她的脸,笑道,“胡说什么呢?好好地别开玩笑。”

    一恒拿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左易,我没开玩笑。”

    “你看你哭成什么样了还说这种话!”左易心疼地帮她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他无措地搂着她,焦急万分,余光瞥见母亲惊愕地坐在原处,不由愤怒道,“妈,是不是你又和一恒说了什么?”

    “不是阿姨。”她克制着让自己退出他的怀抱,模糊的视线扫过眉头紧皱的左母,而后定在左易脸上,“是我自己决定的。”

    “一恒!”左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强忍下哭意,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今天早上,爸妈听说你生病,准备来看你,在路上出了车祸。”

    左易震惊道,“叔叔阿姨没事吧?”

    “他们没事。但撞了人,那人腹部受伤,右腿骨折,被送到医院急救。”一恒平静地讲述事实,“本来花点钱,也就能解决,但是被撞人家属不太好惹,他们发狠话要报复我爸。”

    “一恒……”左易内疚地上前两步,一恒遇到这种事,他本应该去安慰她的,却错过了。

    一恒躲开他的手,“不过现在没事了,已经有人帮我解决了。”

    左易恍惚有了不好的预感,“谁?”

    一恒没回答,只是说,“左易,出事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事情严重之后,你也没办法帮我解决。”她顿了顿,抬头与他对视,“但是那个人可以。”

    左易仿佛被高速射来的子弹精准射中眉心,不敢置信地,“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

    “分手是什么意思?你要和别人在一起?”

    “我受够了!我们没办法被你家认可的。你妈也在这,你问问她会不会同意我们。我们没未来的。”一恒忍不住提高音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拿出力气,“分手吧。”

    说完,她疾步逃出病房,左易忙伸手拉她,却被她躲过,五指收紧,只抓到空气。

    一恒依稀听到身后传来左易喊她的名字,可他被人桎梏住,追都没办法追出来。

    这就是他们,一个人逃了,另一个人连追上来的自由都没有。

    脑中嗡嗡直响,没办法思考,她只是埋头走在走廊里,控制不住地呜咽哭泣,心口好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鲜血淋漓,唯有懦弱地哭泣才能缓解痛楚。

    向渊从她出来,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越哭越收不住,来往的病患和护士都面露惊疑,也没心思再纵容她发泄情绪,走上前一把拉住她,“回去。”

    一恒哭得几乎脱力,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就撞进了他怀里,陌生又饱含侵略性的气息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之前怎么都擦不掉的眼泪也停了,她愣愣看着他,片刻,痛苦地垂下眼。

    晶莹的泪沿着脸颊滑落,正好砸在他手背上,冰凉刺骨。

    向渊额角一阵抽痛,摸不透自己怜惜的情绪是哪里来的,也不想摸透,干脆就抱住一恒,轻拍她的背,放柔嗓音,“乖,和我回去。”

    连之前威胁她做选择时,那份恶意和讥讽也连带不见了。

    向渊直接把一恒带去御江苑,他独居在这里,逢年过节,母亲来了电话他才会回家去。一个人生活恣意,总是不愿意回去让长辈念叨。

    一恒还没从分手的痛楚中缓过神来,听向渊让她下车,才看清自己所在何处。

    她白着脸,“送、送我回家去就好。”

    向渊笑了一声,拔下车钥匙,转而来到副驾驶座,打开门,轻而易举地便把一恒拽下车来,“忘了你自己刚刚答应过什么了?”

    他心情不错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和我在一起,哪能回家去住?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一恒拼命地扒着车门,惊慌失措。

    她这才有了实感,之前咬牙应下的条件不是玩笑话,她要忍受屈辱和他在一起,不仅是交往,还要和他住在一起。

    “不要,我要回家……”一恒无措道,“爸、爸妈还等着我回去,他们出了事,我要在他们身边。”

    她这借口找的倒是高明,两位老人才受了惊,虽然事情已经解决,总还是要子女安抚的。

    他大可以强行拽她上楼,可看她那恐慌又痛苦的样子,竟是不忍心逼她。

    向渊眼眸微眯,提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我送你回去,一个小时,就回来。”

    这是他最大的妥协。

    一恒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好说话,黯淡的眼中不禁闪过惊愕。

    她被他压在车旁,一如之前在商场帮他试衣时,仰头与他对视,白净的脸上眉眼柔和,唇瓣是淡淡的粉,他只要略一低头,就能吻到她。

    在停车场安静微妙的气氛里,他托住一恒的后脑,用力吻了上去。

    她现在是他的。不必再忍。

    ☆、Chapter 22

    一恒回到家时,许家二老正听完警署来的电话,警员告知他们受害者改了口供,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仅不用打官司,连医药费都不用他们出。不过正常程序还是要走,改天还请他们再来警局相谈。

    二老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是怎么回事,天底下不会平白无故砸馅饼,二人越发担忧,一恒见他们这样,吞吞吐吐地说,“我找了朋友帮忙,他摆平了。”

    “什么朋友?你怎么不跟爸妈商量一下。”许母一听,就放下心来,“不过这是欠了人家好大一个人情,你怎么还?”

    还?赔上自己不就行了。

    一恒压下苦笑,“没事的,那个人和我关系很好的,他家里有许多关系,也没费事。放心吧妈,我会多请他吃几顿饭的。”

    “这怎么行,我们该郑重感谢一下才对。”

    一恒忙推脱,“不用不用,他……他过两天就要出国了,忙得很,就让我来好了。”

    如果让父母见向渊,她不确定在那感谢中,她还能挤出笑脸。

    好说歹说终于是让父母消了心思,但父亲还是给了一恒一张卡,“拿去用,给你那朋友买些礼物,这次的事多亏了他。等他回来,我们再好好地谢谢他。”

    许父一直愧疚,若不是他开车心急,也不会出事。

    这一天心情跌宕起伏,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饭,在餐桌旁看父母如释重负地叹息,一恒垂了垂眼,安慰自己没有选错。至少现在父母平安,家庭也重归于平静。

    而她和左易……一恒深呼吸,不让自己再想起左易痛苦的眼。

    收拾厨房的时候,向渊打来电话,一恒看了一眼就按掉,对母亲说,“妈,我回去了。”

    “都这么晚了,你住下来吧。”

    一恒边说边往门口走,“我明天还要上班,在家住不方便。”

    与二老告别,临了又被叮嘱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位朋友,一恒才得以下楼。

    一月中旬的天冷得出奇,室外风大,一排路灯第次亮下去,昏黄的光晕让落了叶的枯枝无所遁形,哪里都是萧条。

    一恒在楼道门口呆站了一会,听到手机又响起,才抬起脚,艰难地往外走。拐弯来到主干道,视线中便闯入向渊的身影,他的车还停在老地方,只是上一次她是满怀感激地走向他。

    向渊不耐地一遍遍拨通电话,听到铃声断断续续地被风带入耳中,不由看向声源。她站在路边,垂着头,娇小的身子包裹在大衣里,显得越发单薄可怜。

    向渊笑了笑,走上前,夸奖她,“真听话。”

    这是她听过的最刺耳的赞扬。

    一恒木然地上了车,被向渊带回御江苑,在看到与她租住的地方全然不同的公寓时,眼眶又是一阵发烫。她也和左易构想过未来,也奢求过这样一层大房子,生个孩子,养一条狗,没事的时候靠在阳台上看书养花,惬意又自在。

    向渊从后面抱住她,亲昵地亲亲她的脸颊,故意刺激她似的说,“忘了回去拿你的行李。”

    一恒轻轻一颤,看向他。

    他便又笑道,“没关系,那里的东西都不要了。想要什么?明天我陪你去买。”

    一恒怔忡摇头,“我不要什么,明天下班,我自己去拿……”

    可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向渊吻住,他的亲吻来得突然,她毫无准备,无力也无法抵抗。等他肆虐完,一恒红着眼眶,抬手捂住嘴,听见他语带笑意,却让人心底发寒,“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

    “听话。”

    浓烈的无能为力包围住她,一恒沉默片刻,转而说,“我累了,想休息。”

    从昨晚照顾左易,她就没睡好,今天更是奔波,憔悴怎么也遮不住,向渊抚着她眼下的青黑,将她推进一间房里,“去洗澡。”

    身后响起关门声,一恒便转身落上锁,确定向渊不会闯进来,才着手脱衣服。沐浴间干湿分离,有一个偌大的圆形浴缸,可她现在没心情泡澡,草草冲洗过,就拿毛巾擦干,穿浴衣时一恒犹豫几秒,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向渊也在隔壁洗了澡,正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他身高体长,眉眼在灯光下越发深刻,见一恒慢吞吞地出来,除了头发湿了,其他的和进去前别无二致,不由好笑,“你要穿外套睡觉?”

    一恒停在墙边,“向先生,我睡哪间?”

    向渊眉心轻皱,放下酒杯,来到一恒身边,“你刚刚喊我什么?”

    一恒乖巧回答,“向先生。”

    向渊将她整个拉进怀里,闻见那与自己想同气味的发香,喉头一紧,便吻上她。一恒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尖横扫进来,他却恶劣地咬住她的唇瓣,在她吃痛闷哼时,撬开牙关,直驱而入。

    被羞辱的悲愤清晰地震荡开来,她痛恨自己的无能,被威胁,被亲吻,如果她能够自力更生,自我保全,就不用承受这些。

    撤开唇,向渊怜惜地吻着她的眼角,“我们这么亲密,叫我向先生,是不是太生疏了?”

    他的手突然来到一恒前方,帮她脱下大衣,一恒猛地后退一步,揪紧衣领,“你、你要干什么?”

    向渊觉得好笑,“你说呢?”

    一恒脸色惨白,她没想过这一层,连被他亲吻她都觉得屈辱,那么更进一层……她直觉地拒绝,“我不要,我……我要睡觉了……”

    她没头没脑地转身想走,却被向渊拉住,跌进他怀里,男人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而后,一恒浑身一个激灵,用尽力气挣扎,却依旧无法撼动他,反而被他拽进卧室,压到床上。

    一恒心不停地往下坠,忍了许久的泪又跌出眼眶,“我不要,不要……”

    室内灯光大亮,他压在她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不要?”

    一恒剧烈的挣扎激怒了他,向渊面色yīn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和左易同居一年,睡在一张床上,主动脱衣服都行,和他在一起就这样不甘不愿?

    “由不得你不要!”说罢,他便发狠脱掉她的外套。

    男人的身体挤进她两腿之间,对方炙热的大掌也从衣摆探进,陌生的触感让一恒如坠冰窖,她拼命地推开他的胸膛,泣不成声地喊,“你别碰我,别碰我!救命!”

    向渊怒极反笑,“救命?”他的手掌已经探到她滑腻的胸线,挤开棉质内衣,轻而易举就罩住她的绵软肆意揉捏,“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喊救命?你忘了自己选的了?”

    一恒茫然地愣住,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对方的轻笑仿佛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是啊,她自己选的。可是她完全不想被除了左易之外的人如此亲密的触碰。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恒又努力地推挤他,到最后连指甲也用上了,“不要碰我!”

    饶是如此向渊也没停手,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巴掌和抓挠,他脸色铁青,下颚如紧绷的弦,终于是把一恒剥了个干净。他的浴袍腰带也在纠缠中散落下来,两人几乎坦诚相对,可身下的人哭泣不止,稍有空隙就往边上爬,他停下动作,yīn晴不定地注视着她,那股不忍又冒出了头。

    许久,向渊翻身掀开被子,将一恒抱进怀里,关了灯。

    黑暗中一恒的哭声并未停止,触手所及处都是一片滑腻,鼻端隐约传来和他相同的沐浴乳气息,向渊只觉得下腹火热,咬牙按住一恒,“不许哭,睡觉!”

    一恒肩头一颤。

    “今天放过你,明天再说。”

    一恒惊疑不定,僵硬地侧身躺在他怀里,吃不准他是不是真的大发慈悲。

    一时间,卧室里只有他们渐渐平缓的喘息。

    沉默的对峙没能持续多久,一恒知道自己要保持警惕,可今天她身心俱疲,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听到一恒绵长的吐息,向渊摸开夜灯,借着幽暗的光线打量她。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可怜地皱着眉,白皙的肩头被他掐出些红痕,让人没由来窜起一股施虐欲。

    他不该看到她的眼泪就放过她。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面对她,他今天已经松口几次,根本不像他的作风。可不顺着她,他的胸口就酸胀发紧。

    这半年的接触,已经磨掉了他的偏见,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的确是舍不得她。

    抬手托住一恒的后脑,向渊倾身吻去,和之前粗暴的亲吻不同,他温柔地辗转,唇瓣相触,激起一阵酥麻。他将她抱入怀中,软绵绵的身子滑嫩细腻,费了许多力气,才压下邪火。

    日光大喇喇地从落地窗斜射进屋内,一恒幽幽转醒,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已经快十一点。贪恋床上的温暖,一恒往被窝里钻去,却突然想到今天还要上班,她猛地翻身坐起,又察觉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昨晚不堪的记忆纷至沓来,一恒抱紧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听到门把转动的细微声响。

    她惊慌地抬头看去,向渊出现在门口,高大挺拔,在阳光中镀着金边,连眼角的笑意都如初次见面时温和可亲。

    全是假象。不久前他就是挂着这样的笑,骗了她和左易。

    他见她醒来,笑了一笑,就走到床边坐下,长手一捞,便将她拉进怀里,“我让人给你拿了些衣服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一恒没动,僵硬得连呼吸都不敢,所幸向渊只是吻了她额角一下,便起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套衣服。

    这是他给她选的,干净简洁的羊毛呢连衣裙,有个元宝领,她穿上它一定会更清纯。初见时他嫌弃她清汤挂面,学生气浓,现在却喜欢她那干净乖巧的打扮。

    向渊抚上她微卷的发梢,“喜不喜欢?”

    一恒看他一眼,声音几不可闻,“喜欢。”

    不过一晚相处,她就屈服了。只要顺着他的意,她说不定就能逃掉一些不想面对的事。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骨气。

    “喜欢就好,穿上。”他说完,却动也没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意味不言而喻。

    一恒咬着牙,在向渊的注视中硬起头皮,飞快地拿过那套纯白的内衣钻进被窝里穿上。

    向渊失笑,隔着被子抱住她,她倒是聪明。

    拍拍她僵硬的背,向渊笑道,“收拾好了,就出去吃东西。”

    男人的足音远去,继而被关门声取代,等房内恢复寂静,一恒才试探地掀开被子,确定是自己一个人,她松了口气,目光落在那裙子上,痛到麻木的心又是一阵紧缩。

    她就只能这样了。忍耐着被向渊戏弄,虽然不明白他执着于她的原因,但她别无选择,连大吵大闹的资格都没有。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现在她只能暗自期待,她和向渊在一起的事不要被左易知道,然后等向渊玩腻了她,新鲜感没了,她就自由了。

    ☆、VIP章节

    洗漱时,一恒才发现手上的金戒指不见了,她看着光秃秃的手指,猛地回过神来,快步出了房门,才走到餐厅,就见向渊闲闲地坐在木椅中,对她招手,“过来。”

    桌上摆着西式早餐,是家政阿姨来过。

    一恒僵了片刻,走到他面前,红着眼圈,“我的……我的戒指。”

    向渊眉峰单挑,笑看了她几秒,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推来一杯牛奶,“喝东西。”

    “我的……”她知道她斗不过他,可那戒指是左易送她的,是她留下的唯一想念,“我的戒指,是不是你拿了?还给我。”

    他还是坐在那,闲适而慵懒,眼底却逐渐染上厉色,“你们已经没有关系,还留着那个做什么?”

    今早醒来他玩着她软绵绵的手掌,看到那枚细到可怜的戒指一如既往地刺眼,想也没想就将它取下,扔到了窗外。

    戒指在坠落过程中折射出几点星光,最后消失在绿化从中。他看着她干净的手指,心里一阵爽快。

    一恒脸白了一层,努力地镇定下来,“我知道,我只是……只是……”

    向渊打断她,“没有只是。”

    “……”

    “坐下来,吃东西。”

    一恒杵在原地,头重脚轻地,想要冲过去和他吵闹,却明白那么做根本无济于事。压下翻滚的情绪,一恒硬生生憋回眼泪,认命地坐到桌旁,端起牛奶喝了口,而后吃下面包,荷包蛋,把一人份的早餐吃了干净。

    没了也好,省得她看见,又要胡思乱想。

    他收了戾气,周围的空气都和缓许多。好像坐在她对面的,还是那个她好不容易才卸下心防,敬重又感激的大哥。

    向渊也不说话,安静地看她吃东西,心头柔软。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她坐在他面前,虽然和预想中不同,没能虏获她的真心,但她不还是在他掌握之中了?如此一来,左易受到被抛弃的伤害,一定会在今后的相处中被向涵治愈,而他和她……就这样似乎也不错。

    忐忑地放下牛奶,一恒迎视向渊炙热的视线,“我、我要上班去了。”

    今早起晚,也没和公司请假,再不早点去,又要被王谢骂没规矩。而且到了公司,就不用再在向渊的视线底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有巨大的压迫感。

    一恒站起身,还没走两步,就听向渊施施然道,“没关系,我帮你请了假。”

    他早就让助理联系了王谢,给了他一个案子做,王谢那样的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图,二话不说就给了一恒带薪假,让她年后再来上班。

    一恒略带慌乱地回头看他,“你……”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连逃避的地方都没得去?

    向渊自然知道一恒在想什么,他走上前,单手搂住她,另一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瓣,那里已恢复些血色,低头吻去,里头有浓郁的奶香,舌尖滑腻柔软,怎么都吻不够。

    “听话,这几天乖乖住在这。”他的大掌沿着她的脊背来回滑动,“待会去吃午餐,要买什么,我让人去办。”

    他的话如无形的网,把她罩在其中,哪都逃不出去。他什么都算计好了,没有缝隙让她钻。

    一恒兴致不高,被向渊牵着手到楼下吃东西时也没胃口,象征地填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向渊也不逼她,他知道她的不甘和屈辱,是要花两天时间宠宠,消磨她的抵抗的。

    而他也意外地喜欢这种感觉。

    手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送来了女孩子用的各种护肤品。早上向渊只随意报了尺寸,送来的衣服只有几件符合一恒的气质,现下那些人看到一恒的长相,暗自记□高体重,回去后立刻定来一套套裙装裤装,井然有序地摆在向渊的更衣室里。

    下午一恒被向渊抱在怀里看电影,也不知看了什么,就见男女主角不停地四处旅游,甜蜜到让人妒忌。晚上她又被带到向渊的卧室,昨晚心慌,没能看清楚,早上洗漱时她才明白,这里四处都飘散着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和摇椅,隔壁连着书房。

    洗完澡后一恒僵硬地躺在床沿,稍微一碰就能滚到地上去。向渊唇角微勾,从另一头上来,也不拽她,而是贴着她的后背躺下,男人湿热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毛孔,告诉她他的强势存在。对方的手掌从睡衣下摆探入,一恒重重一震,下意识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向渊反手握住她,吮吻着她光滑白嫩的后颈,哑声说,“乖,让我摸摸,今天不动你。”

    一恒咬着嘴唇,手上力道没松半分。

    “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他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后,吻也落到她肩头,语气温柔,好像真的会顺着她的心。

    没有男人会喜欢身下的人抵死反抗的模样,太扫兴。他早晚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在一恒犹豫挣扎时,向渊已与她十指交扣,另一手缓慢地向上抚摸,最终来到她的丰盈,不急不缓地揉捏。那里是不大,但一手掌住正好,小巧又柔嫩,他的喘息渐渐粗重,眼看就要隐忍不住,就掰过她的身子,压过去热烈地吻她。

    一恒如砧板上的鱼,不敢动弹半分。她和左易亲热过,知道这时候的男人有多容易破功。

    所幸向渊说到做到,下腹紧绷的火热虽然是顶着她,手上的动作也粗鲁起来,可也只是抱着她没完没了地吻。一恒紧绷着神经,终于忍到他尽兴,呆滞地躺在床边,他在睡眠中仍霸道地强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