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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2)

    往当宫里粗使差事去了,居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买通了神武门守军,死活递出来话……” 看看四周无人,凑近一些道:“ 说要见见王爷……”

    “ 胡闹!” 弘昼一皱眉。思虑了半晌。

    这冯紫英倒果然是识趣,这四桩事情,都和园子里瓜葛勾连,几府几院几宫都不好沾手。这些获罪的妇人、小孩,不定是园子里的谁的亲属,论起来,即便园子里只是性奴,谁都知道和亲王好色荒唐,若是真的玩得得意之性奴,其要紧直接的亲属没了下场,谁知道会不会因此得罪王爷;而罪余男子呢,又担心是园子里性奴的旧日丈夫,也不知王爷的意思是要彻底整死呢,还是也要一并照顾宽恩;至于元春,更是棘手难办之事。

    弘昼想了片刻,自己出城办事不可耽误,便道:“ 万事且等我回京再说,若你遇到确实要决断的什么事情……恩……你可以去王府,找我的侍女月姝,听听她的意思你做参详即是了……凡是贾府的事情……恩……恩……你……宽着点办就是了……”

    冯紫英何等机灵,立即明白了弘昼的意思还是宽恩为主,便道了个事打了个千退下了。弘昼也不再打理这里的琐事,径直出北京,去河南,办他的案子里去了。

    看官你且道,放着这一园子香红暖翠不受用,弘昼出京办的是什么差事,却原来是前往河南协办“ 鞭尸田文镜“ 之泼天大案。

    原来雍正早年有一宠信大臣,河南巡抚田文镜。这田文镜生性苛刻阴鸷,乃名满天下之“ 酷吏“ ,**捐税、查案牍、理亏空、抄家产,闹得****鸡飞狗跳的,偏是雍正信任,底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几个御史告一本驳一本,任上终究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他任上曾查抄了汉军旗奋武营都统参将罗霖一家,罗霖之妻女求告以免族诛。其妻子和三个女儿都主动献身做了他的性奴,本来以为这事也就罢了,谁想这田文镜也不知是不甚好女色,还是什么其他想头,竟然一通**污过罗霖之妻、两个小妾、已经嫁人之长女,未嫁之处子次女,以及其年方七岁的****之后,污了其满门上下妻女贞洁。事后,却又上本再参奏罗家多款罪状,雍正也是拉偏架,一本批下,将罗家女眷都判了姘刑。罗霖之妻、妾、三个女儿都被押至西北军中,遭军士反复****。那等军士如狼似虎,即不好违了皇命,留下这些个佳人的性命,又只想着要尽情尽兴享用这等官宦家亲贵女子,多一刻也是好的。便是用尽了细碎残酷的功夫来奸污辱玩这几个女子,居然用了一个月才堪堪奸死。其事惨不忍睹,真令闻着伤心,听者落泪。此时朝野侧目,均以为田文镜未免过分,即违背了官场的“ 规矩“ ,又残酷过甚。只是雍正护着,也无可奈何罢了。

    只是那当初罗家之长子绿营千总罗璞逃走。居然落草为寇,在河南纠集了千余人,联络诸多绿林里的人物,劫皇粮、杀官员、冲大户、乱考场,专与田文镜过不去,誓言要报家仇,替母妹雪耻。此时田文镜去年已经病逝,那罗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般胆子,居然勾结了绿营旧部,借着绿营野练之机,冲击了河南府官墓宗祠,杀死多名看守兵丁,居然将田文镜的尸身棺木从坟地里掘了出来,鞭尸放火才肯逃去。

    此案已经成为雍正一朝最大的匪案,自然是要主管兵部刑部的四皇子弘历主持查办。只是因为有绿营宗室内奸勾结,雍正颇疑是当年廉亲王余党嫉恨自己所为,所以才这涉及宗人府之事,才派了弘昼去河南查办。

    虽是轰动朝野的大案,其实弘昼并无兴趣,只是碍于雍正严命,才依依不舍离开京城,临走离开前,还想着下午可卿绑绳伺候自己的美事,还特地命王府家人赐了情妃可卿一对汉白玉镯子。隔日,王府侍女月姝还亲来园子里,居然带了宝珠坐车去市集采购玩物。需知,园子里诸人都有月例,自然可以托太监去市集购物,需要什么,内务府也会一一送来,但是园子里的女子,却非特奉王府谕旨是不许出园子的。这次如此破例,自然是王府表态,亲近情妃之意。

    话说弘昼如此远行,园子里诸人自然对可卿更加恭敬奉承,连凤姐都退了一射之地。那凤姐也能委屈求全,但园子里凡事都不自专,必要和情妃商议才施行。原来荣府诸人,如迎春,探春,李纨等,多亲近凤姐。宁府诸人,如尤蓉,尤二姐,尤三姐都亲近可卿。黛玉,妙玉高洁,不常出来走动。宝钗却是守拙讷言不争锋,只是每日低调处世,两面妃子都礼数周全。倒是那湘云,与宝钗一向交好,却因凤姐和蔼,可卿骄傲,常和凤姐亲近,不同可卿说话。宝钗也常规劝湘云不要招惹这等是非,见湘云年幼不知兹事好歹,常也忧虑不已。

    这一日,湘云又来蘅芜苑宝钗处作伴,两人并奴儿莺儿,翠镂,香菱等人一起在凉阁中围坐绞制薄荷荷包。这薄荷荷包是用透气细麻做面子,绣上花玟图案,裁剪成小口荷包,内里搁上薄荷叶制成的香料,再密密缝上,用细巧绳线扎紧,夏日挂在腰间,或是置于房内,最是消暑清神,往日在府里两人本就做过,此时要做来玩耍,内务府巴结,送来的薄荷叶更是上品精选宫用之物,比之昔日贾府之物,有过之无不及。

    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且自针线玩笑,那宝钗、莺儿手巧,做得的荷包格外精巧华贵,一屋子薄荷清香撩人心醉,倒也雅致得紧。五人只说些闺房的话之余,湘云又苦恼提起母亲之事,宝钗其实也常伤心其母薛姨妈也在辛者库一般服苦役,王法无情,虽说自己做了王爷性奴,又颇得王爷喜爱,想来母亲在辛者库也能得一二照应,只是到底悬心。宝钗心中隐约自有个计较,只是她心思细密沉着,若无十分把握,也不敢和湘云提及,只扯开话题规劝湘云道:“ 云儿……你怎得午间情妃唤各房送消夏需用物清单,你怎么不应承……她是园子里管家人,这也是一片好意……”

    湘云哼道:“ 姐姐是贤惠,只道人好意,那情妃……却未必……难道园子中就她当家了,要消夏物清单这等事情,还特特跑来各房张罗,不就是要显摆她是园子里当家人么……,主人什么时候封过她这等权柄?那又把凤姐姐置于何处?”

    宝钗骂道:“ 越说越没谱了,情妃想来也是和凤妃商量过的。”

    湘云道:“ 姐姐何必替她这么掩饰……她狐媚子魅惑主人,压制其他园子里人,是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用些心思在枕头上罢了……听说……” 说着低声脸红道:“ 听说……她特别喜欢女女之事,不仅自己房里的丫头侍寝是常有的事,原来那府里尤氏三姐,听说也常常去天香楼过夜……”

    宝钗皱眉道:“ 你作死了……乱说这些个……莫说是没影的事,便是真的,你又如何不忿……月姝姊姊的话你忘记了么?主子喜欢,园子里女女的事不仅不禁,还是鼓励的。你掰斥这些个,让主子知道了,还了得……莫说这样,就是情妃现在召你去过夜,偏偏要辱你,你难道还能敢抗命?她是妃子,你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