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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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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姐又拿出数学题,说是会让你当场演算。

    题目都是表姐尾随着那些考完之后打道回府的学生们讨来的。

    花了我不少钱呢!表姐说。表姐说的不是实话,她只花了很少的钱,大多数人都是无偿地告知表姐的。

    安疆开始了疯狂的背诵。征兵只剩最后两天了。表姐对安疆说,下午送你去当红军。安疆惊讶了,为什么是下午?上午不更好?表姐说,下午好。下午头顶秃了一半的人不在。表姐说完,拿出一套姜黄色丝绸旗袍,对安疆说,穿上。旗袍抖擞的光芒,让安疆觉得是一条有鳞的金鱼。表姐拉过安疆手说,你还愣着什么?这是我从旧衣店特地为你买的!表姐一再催促下,安疆穿上旗袍,被表姐拉到镜子旁,年久的镜子剥脱了水银,安疆看到自己影影绰绰好像年画上的女人。表姐说,嗨!人要衣妆马要鞍,现在谁还敢说你小呢!安疆从惊讶中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这件旗袍的神奇之处——它把穿者的腰卡得极细,犹如一只螳螂,但是在旗袍的胸部装了特殊的衬垫,在安疆平坦的胸壁造出了两座山峰。安疆几乎不敢正视镜中的这个女人,那不是她,是一个妖精。怎么样怎么样……表姐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欣赏山河再造的本领。安疆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动不动。如果她贸然行走,会摔一个大马爬,把旗袍从开叉撕到胳肢窝。

    表姐一不做,二不休,拿出一双高底木屐。安疆颤颤微微踩上去后,如同站在两只小板凳上。一点钟内,你想当红军,就穿着它们好好走。不想当红军了,就到厨房摘菜去。表姐说完就去算她的麻将账。

    安疆像踩高跷一样地走着。每当走到镜子旁边的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地侧过身去,看镜子里那个成熟的女人。她不认识她,可她热爱她,指望她>道锱人长身玉立胸廓高挺,弱不禁风又气焰嚣张?

    一个钟点后,安疆走的很熟练了。表姐回来说,看不出,你还真是个小姐命。走吧,也许能当太太。

    安疆不喜表姐的胡说八道,但不敢得罪表姐。表姐拿出自己的脂粉,为安疆作了一番拾掇。当表姐牵着安疆走出巷子,幸好没有遇到人。要是有人看到了,会吓得不轻。

    招兵的地方,是一所旧式庭院,安疆一扭一拐走到这里,脚脖子都拧酸了。半路上,表姐看她走的辛苦,想要一辆黄包车。表姐不想让她侍弄的庄稼还没挥镰,就被风雨毁的惨不忍睹。但一向温顺的安疆反驳道,要是红军看到我是坐黄包车来的,还会要我吗?表姐就和安疆一道走。安疆说,我一个人进去吗?表姐说,我也不当红军。安疆说,有点怕。表姐说,你又不是没有进去过。上次不怕这次熟门熟路的你反倒怕?安疆说,上次随便来看看的。这一次,打定了主意要当红军,怕他们不要。

    西下的阳光如舞台上的追光,射到招兵人的房间里,地面像铺了金砖。身穿姜黄色旗袍的安疆袅袅婷婷地扭进去,单薄,但有一种野菊花般的灿烂。招兵人眼前一亮。来应征的姑娘,以为人民军队崇尚朴素,往素淡打扮,全不知表姐给安疆选定的这套行头,令安疆良好开局。

    秃头不在,征兵人是一位西北大汉。问安疆,你的名字?安疆答了。又问你的出身?安疆把表姐为她搞到的政府证明递了过去,大汉看了很中意。

    军大汉问了一些有关革命的认识,安疆很快回答了。军大汉当然能听出是依样画葫芦背的,但刚刚解放不久,能背到这个程度,亦属对革命有认识。军大汉又让安疆在纸上写一些字,这难不住她。

    本来大汉想出几道数学难题,看看面前的秀丽女子内蕴如何,见安疆字迹娴熟,打消了再试的念头。毕竟是让他来招妙龄未婚女子,不是来招会计的。

    面试进行到这会儿,基本上算是结束了。军大汉仿佛无意中问道,你对革命老干部是怎么看的?安疆愣了一下,在表姐为她准备的题目中,没有这道考题,一时有些慌乱。不过,她很快答道,我向他们学习。

    安疆这样回答,并不是安疆的狡猾。安疆单纯,不知说什么好,就炎约盒睦锩俺龅牡谝痪浠八党隼础C幌氲骄褪钦獾捞獾谋曜即鸢浮4蠛鹤白魑抟馕食龅恼獾捞猓如果你回答的不妥帖,比如有的女生问道,你说的这老干部有多老啊?完了,无论这女子如何咬牙跺脚要当兵,招兵人也会把她的表格放入另册?

    你可以回去了。军大汉很和气地说。安疆不知道这和气后面的意思是什么。共产党对老百姓说话都是很和气的。安疆就问军大汉说,我能当兵吗?军大汉说,过几天来看榜。

    安疆很伤心,以为这是一句敷衍的话。军大汉没有让她做算术题,一定是觉得她不堪造就,根本没心思再考她了。安疆很灰心地走出招兵处的屋子。屋宇建在高台之上,有长而陡的台阶,安疆用脚心吸住木屐,走的很小心。

    迎面碰上那个秃了半截头发的军人,三阶一步如同猎豹向上窜来。他戴着军帽,安疆看不到他的头顶。相逢的时候,他很着意地看了一眼,安疆有些害怕,他似乎认出了她。安疆转念一想,反正也当不上兵了,认不认出无所谓了。

    表姐着急地问,怎么样?安疆说,不知道。表姐说,那就好。安疆垂头丧气地说,有什么好?表姐说,他也没说你不行,是吧?这么多天,你以为我在这里玩吗?我是上等的探子。如果你不成,红军会考到一半就格外好脾气地对你说,小妹妹,你回家继续学习吧,建设祖国需要很多有文化的人。他对你说这话了吗?安疆说,没。表姐说,那就有希望。以前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忘了吧,表姐不是故意的。你却要把表姐为你做的这些好事记得,表姐是用了心的……安疆听着,一言不发。她被面试耗竭了精气神,剩下的力气只够吸住厚厚的木屐回家。

    发榜那天,安疆不敢去看。表姐看完榜,对安疆说,你以后成了革命太太,不要忘了这是你的家!安疆一时间没听清这是什么意思,愣在那里,表姐说,快收拾东西吧,军令如山倒。明天就发军衣,后天就走了。

    安疆傻傻站着,手上沾满了油菜根的黄泥。第二天早上穿什么衣服到招兵处,安疆和表姐好一番争执。安疆再也不肯穿如同舞女的旗袍和高高的木屐,要穿自己的月白裤褂。表姐说,你以为板上钉钉了?你连他们的一根绿布丝还没穿上呢!为什么能收你当兵,这套衣服立了大功!你要是不穿,等着吧,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安疆不敢犟嘴,只好穿上旗袍。

    招兵处热闹非凡,佳丽云集蔚为壮观。妙龄女子凑在一起的景象,令人感动。她们那么年轻,蒸发着如麝似兰的气息。表姐牵着安疆,走到报到的地方。我叫安疆。安疆怯生生地报出自己的名字,秃发军人比对花名册发放军装,他抬头仔细打量,安疆觉得他认出了自己。秃发军人深不见底的目光,好似一把尺子,横竖比量着安疆。

    安疆困窘地站着,不知所措。秃发军人说,小妹妹,我看你穿2号的军装正好,声音很温和。表姐说,2号是多少号啊?秃发军人说,2号就是2号,是部队的服装编号。每人先发一套,以后还会发更多的衣服。表姐说,一共有几个号啊?秃发军人说,有5个号。表姐说,哪个大哪个小啊?安疆有点不好意思了,问这么细干什么?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领衣服呢!秃发军人和蔼地说,1号最大,5号最小。安疆以为表姐这次该满足了,没想到表姐又问,被子分号吗?如果分,我们不要2号,要1号的被子。安疆抻抻表姐的衣襟,表姐不管安疆的示意,瞪着眼,要求一个回答。秃发军人笑了,说,被子是不分号的,一样大。

    第三十四章

    安疆领了军装,对表姐说,回去吧。她有些伤感,表姐是她惟一的亲人。表姐说,忙了这么久,今天倒是最不忙的。我总要看看你穿上军装的样子。再说,你换下的这套衣服,我还要拿到旧货行,赔上几个钱,还能退回去呢!

    更衣室里,到处都是女孩子,半遮半掩地换衣服,后来的只好站在地当央。光滑的贡澈捅弁榷抖着,如同挖出一池塘七仰八叉的莲藕。大胆的女孩,穿一条花内裤,跑跑颠?

    展示着自己。随着一件件自带衣物蜕下,草绿军品包裹了女孩们年轻的胴体。

    军装是一种很抬举人的服饰,尽管它粗糙和千篇一律。妙龄女郎进入军装,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婀娜和威武融合在一起,激人遐想。只有安疆惨。脱掉姜黄色的旗袍和厚底的木屐,她原形毕露。2号军装的下摆几乎到了膝盖,她细长的脖颈在环状的领子里孑然而立。裤腿拖地,罩在新发的胶鞋外面,鼓胀如象腿。安疆知道表姐还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要把旗袍带走,可她无法出行。磨蹭到最后,蹲下来,把裤腿挽了一道又一道,踝上好像套着两个绿色的藤圈,这才勉强走出来。

    安疆颠起脚尖看到表姐,把衣服团往表姐怀里一塞,说,我要站队去了。表姐在她身后不住说,我是你亲人……

    安疆穿着邋邋遢遢的大裤子挤到队伍中时,被秃发军人一眼捕到。记忆中根本不曾收过这样的残次品。只是现在人太多了,围观者成分复杂,暂且按下。秃发军人面容平静的想着。

    女兵们挤得铁紧,好像稍有懈怠,就会被重新打回老百姓行列。晚到的安疆就成了局外人,无论她想从谁的身边插进队伍,相邻的两个人就把身体粘在一起,将她排斥在外。安疆就只有站在最后一排队伍的最侧面了。

    秃发军人拢好队形,大家说,换了衣服,你们就成了半个兵了。为什么说你们是半个兵呢?老百姓见了你们,会说,这是个当兵的。可你们内里还不是兵,兵不是换一套衣服就能当上的。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慢慢地成长为真正的战士。同志们,有没有决心?

    女兵们回答,有!音尖细,但是不齐。围观的人就笑,通常听到军人的喊声都是气壮山河的。秃发军人转过身,咪咪笑着说,乡亲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进入正式的军事训练了。请大家回吧。今天,人民军队从你们手里接走这些女娃,将来再回来的时候,她们就是顶呱呱的钢铁战士了!说完,他很有力度地挥挥手,可以说是坚定的承诺,也可以说是不容置疑的驱赶。…?

    安疆听得入神,觉得字字都是新大门的钥匙,单从门缝里透出的这点金光已让她眼花缭乱。解散之后,秃发军人走过来说,叫什么名字?

    安疆回答了自己的名字。秃发军人在花名册上见到过这个名字,可他不记得这个人。必是经他人之手选定的兵。秃发军人说,你跟我来一下。到了征兵的屋子,军大汉在那里。秃发军人说,队长,你把安疆的征兵表,拿出来我看一下。

    军大汉把征兵表找出来,递给秃发军人。政委,给您。军大汉说。

    安疆知道了秃发军人叫政委。

    政委拿起安疆的表格,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那时的表格十分简单,再说政委天天看表格,政委对表格如同对指纹一般熟悉。政委对军大汉说,是你征的兵。

    我?正在一旁忙着的军大汉停了手,说,我没收她。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再用余光扫一眼。安疆几乎想说就是你,但安疆没说。安疆觉得不能恩将仇报。

    政委笑着说,你的字。军大汉就拿过表,考古似的看,然后说,怪了,还真是我。他拼命回忆。好军人有优异记忆,他看看安疆说,你……你是不是穿了一身黄旗袍?安疆战战兢兢地回答,是……

    军大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政委,这可怪不得我。那天她鹇氡冉裉旄叱隽酱纾身板也厚实的多。谁知她在里头都楦了点啥?我早就说不合适干这活,非派我来。看看,出漏子了吧。以后,干脆派女的来,里里外外察看。咱隔山买牛,还能不走了眼?

    大汉说到这里,回头看看安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