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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2/2)

先让她吧。既然已经到这来了,一会儿我再跟您咨询一下,其实我还是有不少问题想请您帮助的。”

    我们达成了一致,女孩坐在外面等候,我与母亲面对面坐下。

    母亲讲述的问题始终围绕着女儿,她告诉我:“我们三口之家,原本特别好。我和她父亲都是公务员,无论工作、生活,都相当稳定,没有一点经济压力的。只是这个女儿太不争气,她自己不好,把我和她父亲的脸都丢尽了。”看得出,这位中年妇女沉浸在无比痛苦之中。

    “女儿的名字叫婉霞,从小就不爱学习,不爱上学,特别是一到重大考试时就爱生病——有时是假装生病。为学习的事没少挨打。我和她爸爸都常打孩子,我怕把孩子打坏了,每次只用手拍打她几下子;她爸爸就不同了,一上来脾气,逮什么扔什么。他手重,孩子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了叫人心疼,可是就这样她也不改,学习仍然不好。从初二开始学习就跟不上了,老师总找我们。没有办法,我们让她在家中休学半年,可没想到她竟然交上了男朋友,经常往外面跑,很晚回来。我说她,她就跟我吵。她不敢跟她爸爸吵架,但是也不听她爸爸的话。后来我们把她锁在家里——家住二楼,她就从窗户外跳出去,不只一次。后来有一次把脚扭伤,青紫发黑,肿得走不了,我们心想这下好了,她跑不出去了,在家能呆住了,结果她把男朋友招进家来,用大床单不知怎地把人从窗户钓上来!瞧把他们能的,这是街坊看见告诉我的,多叫人笑话啊!我不敢告诉她爸爸,要不然又要打她个半死。我同事的孩子到高中才有逆反心理,而婉霞在初中二年级就这样逆反,真让我们不可思议。初二勉勉强强又重混了一年。她经常旷课不上学,有时不回家,后来再打她也没用了。初三她说什么都不上了,自作主张去她同学哥哥开的酒吧里当服务生,每天下班都凌晨了。我和她爸爸不愿意婉霞干这行,让她辞去工作——去酒吧的哪有什么正经人呢?但她就是不听我们的话,不辞工作。一个女孩才十六七岁,别人都在学习而她干的却不是正经工作,邓医生,您说这让我们怎么甘心呢?又怎么不伤心呢?她这样做败坏家风,我们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在亲戚朋友甚至街坊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婉霞妈妈话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渗出随即流下来,我看着心里也很难受。

    我静静地给对方两分钟,让她平静自己情绪。稍稍镇定,她抬起头来对我说:“我买了您的书,看后很受启发,也很害怕,怕女儿也已经发生了性行为,尤其在酒吧,那种肮脏的地方——可是这个问题怎么说啊,也不好问啊?再说了,你问她,她什么都不说,问急了就吵架,吵了架就不回家,没有办法。婉霞的爸爸已经对她完全失去信心了,女儿回不回家,他也不关心,他甚至愿意公安局把婉霞抓走,说这样咱们不用操心了,有人替咱们管了是件好事。要不是恨到心里,能说出这些伤感情的话吗?邓医生,您说婉霞还有救吗?临来前我怎么说她都不跟来,我骗她说到北京看病,她才跟来,一到这里,她看到牌子上写着心理科,掉头就走,楼道里没有人,我给她跪下了,这才把她留下。邓老师,您救救她吧,她太小了,应该在学校读书,要不这孩子就完了。”婉霞的母亲又低声哭起来。

    我对她解释:“您必须面对一个现实:心理咨询不是万能的,关于婉霞的实际问题,我需要婉霞配合,告诉我她内心的想法。您看这样行吗?”

    母亲擦干眼泪,还想再多说点,可是咨询时间是有限的。当婉霞走进咨询室,母亲不断地嘱咐她:“跟我们不愿意讲的话尽管跟邓老师讲,你可不要骗邓老师,听见没?”我做着手势,表示制止,婉霞已经很反感且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你病得不轻啊,你是精神病!你应该去精神病院,来这干什么?”婉霞说完,瞥一眼她的母亲就径自走进咨询室坐在沙发上,还在那里生气。“烦!真烦!烦得要死!”这几个“烦”字表达得掷地有声。

    婉霞开始讲述,“我妈妈是把我骗到这里来的——她说到北京来看病,让我陪她来。到北京后她把我带到这里,一会儿说到这里看病,一会儿说到这里找一个她的好朋友聊聊天。其实我并不是非要排斥心理咨询。只是她这种方式让我很不赞成,他们做事总是让我很反感,他们总是叫我不骗人,他们大人都做不到不骗人,凭什么要求我呢?他们骗人叫不骗人——而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就叫骗人,平等吗?岂有此理!

    “我本来不想咨询,因为我妈让我咨询,我就不,可是刚才听您说的那些话,看见您不偏不向的公正态度,我信服您,既来之则安之,我的确没病,但是我想把心里的话跟您说说。

    “从我记事以来,如果什么地方做错了,父母是不会原谅的,或骂或打,有时可以当着亲戚朋友和同学的面打骂我。其实我不笨不傻,曾经也学习好过,在小学时,我连续两年当过三好生,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怎么做都不好,我有什么盼头啊!父母不理解我,同学彼此之间相互关心也不成,一次爸爸又打我了,脸上有明显的手指印,第二天上学时眼睛哭肿了,心情郁闷。班里有两个好朋友为了安慰我,说好放学后聚聚,放学后两个男生,其中一个还叫上他的女朋友,他们在学校旁边的小卖部正在买小吃,我在店门口等候,正巧遇到我妈妈。

    “其实也不是巧合,妈妈经常会上学校接我。可是我只想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呆一会儿,可是,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她喊我回家,不听我解释,生拉硬拽回家里,还没等我喘过气来,不由分说,用拖鞋底劈头盖脸地抽我,把我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婉霞说到这里哭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她断断续续地哭诉道:“初中有几个男生都喜欢我、追我,给我写信,结果妈妈翻我书包看见了,她一把撕掉,又是一顿打,还骂我下贱!说我天生就是为男人长的,还有许多伤害我的话。我实在忍无可忍,和她吵起来,也用了一个‘贱’字说我妈,她可伤心了,哭着对我说:‘你知道说妈妈的话有多难听吗?你能这样骂妈妈吗?’能看得出来,她心里不好受而且很难过。这就让我更加愤怒,她为什么用这话骂我呢?难道只有大人有感受,小孩就没有感受吗?难道大人可以伤害小孩,小孩就不能伤害大人?难道大人有感情,而小孩就没有感情吗?在我的家里,没有平等,没有人权,有的只是吵骂、打架。我告诉过他们,我的心里不再有他们的位置,已经死了,无法弥补,死了还能复活吗?我已经无法再跟他们生活下去了。这能全怪我吗?

    “我原本并没有交男朋友——完全是出于一种逆反心理,他们对我不好,我再也不可能服服帖帖的了。那次挨打后,第二天无法上学,脸上身上都是伤痕——还能有脸上学吗?我对学习早已没有兴趣,爸爸妈妈上班去了,我一个人闲逛在大街上,直到晚上八点钟还滴水未进,就饥肠辘辘地进了一家酒吧。我用身上仅有的二十元钱,买了三瓶啤酒。空着肚子喝酒,很快我就迷糊了,我想这就叫醉了吧?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男人走到我身边,把我放到长椅上,我心里似乎明白,就是醒不了,这个人真好,不打骂我,对我这样耐心和气,也不轰我走,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可是眼睛不听使唤。等我一觉醒来,已是凌晨五点了,旁边坐着一个小伙子,当他看见我坐起来时,笑着说:‘不能喝酒就别逞强了,这一觉你睡得很沉,叫不醒。’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害得你陪我坐了一夜。’‘我没什么,在这里替朋友看酒吧,关键是你家里肯定为你着急呢。’看到眼前这个关心、体贴、好心的大男孩,我的心里暖暖的。突然感觉他挺帅的,眼睛在夜里特别明亮有神。

    “但是他提起我家,却让我的心从里凉到外,也可能是五点钟天气有点凉,反正我感觉到寒冷。他拿出自己的外衣给我披上,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好的感觉,我哭了,哭得很伤心……他沉默了许久,问我怎么会是这样,他问我颈部和手臂上淤血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但那时我不想再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仿佛明白什么似的并不勉强我,这让我很舒服。他给我温了一杯牛奶和一个汉堡,我是真饿了,已顾不了许多,三下两下吃完了——,我想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早餐。他坐在对面看着我笑。可能因为一个女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很可笑,随他去吧,至少那笑不是讥讽而是友善。他说自己其实早已下班应该回家休息了,‘但是既然陪你那么久了,就要把好事做到底,现在天还早,你再休息会儿,一会儿到时间我送你去上学。’我使劲摇头,指指暴露的伤痕,‘我还能上学去丢人显眼吗?’我告诉他,‘爸爸妈妈总是逼我,不给我自由,从今天起,干脆我不上学了,我义务为你酒吧打工好吗?’

    “从那天起我连续三天没上学没回家,家里是怎样的情况,我全然不知,也不想知道——大不了我再挨顿打,有什么呢?反正脸已经丢尽了,我还在乎什么呢?”婉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白天我跟着这个大男孩去他家里,他家里有爷爷奶奶,对我很好。下午三点钟我跟他去酒吧上班,三天后我爸爸妈妈找到我,接我回家。到了家里他们看着我没了主张,我做好准备了,等着挨打。出乎我的意外,挨打的场面没有出现,他们劝我去上学,我不答应,不妥协,他们没招,最后定下我去酒吧打工一个月,体验一下再说。但是他们要求我下班回家里,我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再打我,我就永远不回家。一个月的酒吧打工很快过去了,虽说是义务打工,因为我干的不错,老板还是给了我四百元钱,我很知足。我和那个大男孩特别好,他格外关照我,我们像兄妹那样,他人缘好,对谁都很仗义,老板也很信任他。”婉霞微笑着说。我看着婉霞,她笑起来,真如同晚霞一般,不耀眼但很宁静。

    “这个月家里出奇地平静。一反常态,爸爸妈妈没有更过激的举动,不像以前那样对待我了,我在酒吧也特别开心,我很喜欢在那里工作,但是不行,和爸爸妈妈约定的就一个月,到期了。任凭我怎么说他们也不同意我继续在那里干下去。我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又开始叫喊,气势汹汹,在家里,我妈妈让我复习功课,告诉我要重读初三,他们上班时把我锁在家里,我像一个被禁锢在笼中的小鸟,虽然不愁吃穿,但是没有自由,电视、电脑、电话、音响一概把电线拔掉,手机和MP3也被没收了。

    “他们这样整治我,让我好好看书,复习。我才不听他们话呢。我开始想办法逃跑,我逃生的路线,也是惟一的出口,就是平台的窗户。跳平台,刚开始还害怕摔着,后来几乎窗户成了我外出的门,也就不害怕了。爸爸妈妈恢复了打我、骂我,因为我时常不回家。这期间我和酒吧那个好心帮助我的大男孩交了朋友。他的名字叫雷,高中毕业,没参加高考,因为和酒吧老板是朋友,就到这里来工作,参与管理,经营的不错,工资也不少。我经常住在雷的家里,他爷爷奶奶很和气,不会多管我们。他的爸爸妈妈在外地工作,那个家很自由。所以我认为他家真幸福,后来雷说自己并不真幸福,因为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和爷爷奶奶沟通有更大的距离,他感到很孤独,所以雷愿意结交朋友,填补家庭的寂寞和缺陷。

    “没多久我跟他发生了性行为……”说到这里,婉霞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悄悄看了我一眼,见我的表情自然平和,她便继续说道,“我以为这样就能跟定他,他就能要我,娶我,跟我结婚,但是雷说他并不想结婚。爸爸妈妈找到雷,让他劝我上学,说我年龄太小,应该在学校读书。雷听了他们的话,劝我上学,说如果我不上学就不跟我交往了。我不想失去雷,我从心里真的好爱他。我听了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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