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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1/2)

    “当然是为了让塔塔娜妒忌,你没看见她和未婚夫一起进来吗?”

    “胡说。如果他想让塔塔娜吃醋,他该和娜塔利亚在一起。毕竟,塔塔娜知道她是米特的情人。在塔塔娜公主选择了里塞克勋爵后,他又开始去看望娜塔利亚了。你听说了没有,他对此事非常生气?”

    “不是生气,安娜。这个可怜的男人沮丧之极,径直跑到圣?彼得堡去了,最近三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那么,他今晚一定已不再伤心。”

    “当然,他不想塔塔娜知道他有多伤心。她中断他俩的关系,还把未婚夫介绍给他,而且那次米特是专门到莫斯科继续他们的恋情。”

    “那么你认为他还爱她?”

    “你不这样认为?看着她,站在乐队旁,哪个男人会不爱她?”

    凯瑟琳也禁不住回头去看塔塔娜。但她很快转身走开,直到听不到那些人的谈话。但她的心中不是滋味,塔塔娜是她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季米特里还爱她吗?他怎么会不?

    “他利用了你,凯瑟琳,骗你说他到国外去了。为什么?他为公主的事伤心,甚至忘了及时送你回家?他为什么要和你纠缠不清?你无法与塔塔娜相比,他为什么还这么要你?”

    “凯瑟琳女士?”

    她几乎没有转身。很久没人这样称呼她了。但她还是回过头,因为她辨出了这个声音。她心里轻轻叫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到季米特里回来了。但他突然在几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脸变得煞白,他听到这个男人称凯瑟琳“女士”。她现在无暇顾及他,必须先应付大使——她父亲的好朋友。上帝,她怎么没想到有可能会在这里碰到他呢。

    “太出乎意料了,伯爵——”

    “你当然惊讶。我刚刚看到你跳舞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不’,那不可能是小凯瑟琳,但真的是你,你在俄国干什么?”

    “这是个复杂的故事。”她逃避地回答,马上转换话题。“你最近没有收到我父亲的信吗?”

    “我收到了,也不介意告诉你——”

    “他提到我妹妹——婚姻了吗?”

    这次凯瑟琳尽力转移他的注意力。

    “伊利莎白女士与塞默尔勋爵私奔,还记得他吗?这个小伙子不错,但伯爵很生气,直到他最终发现他得到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消息都是错误的。”

    “什么!”凯瑟琳差点吃惊地叫了出来。“你是说结果根本没事?”

    “什么事?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你父亲只是在说到你失踪的事上提到你妹妹的婚姻,因为你俩同一天失踪。乔治预料到他们会私奔,所以他只是以为你去作伴娘了。到那对新人两星期后回来,他才知道不对。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我的小姐。”

    凯瑟琳痛苦地哼了一声。“我的——我的信一定没有寄到家里。哦,太可怕了!”

    “或许你该再给你父亲写封信,”季米特里说着,走上前来。

    凯瑟琳转过头,看到他已彻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事实上,他现在的表情暗示了他那有名的脾气又要爆发了。现在他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季米特里,我的孩子。你认识凯瑟琳?圣约翰女士,我看到你们先前一起跳舞的。”

    “是的,凯瑟琳女士和我以前认识。请原谅,大使,我想跟她说句话。”

    他不给任何人有时间反对,就拉着凯瑟琳出了舞厅。在外面的楼梯口,凯瑟琳喘了口气,她正要摆脱他时,却被季米特里狠狠地推进了马车,然后他开口了: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凯瑟琳女士?”

    “我做了什么?”她迷惑地喘着气。“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却自以为是,不相信我。”

    “你可以让我相信你!你可以告诉我一位伯爵的女儿衣衫槛楼独自在街上走。”

    “但我告诉过你,那些不是我的衣服,是女佣的,我告诉过你。”

    “你没有。”

    “我当然说过。我乔装改份是为了跟踪我的妹妹,因为她要与人私奔。你看,她成功了。要不是你,我已经阻止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凯特,你什么都没对我说。”

    “我说我告诉了你。”季米特里还是继续责备,凯瑟琳愤愤地骂道:“好吧,这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的地位,还有我的许多成就。有些已得到了很好的证明,但你还是固执己见。玛露莎说得对,你们俄国人对第一印象,总是顽固不化。”

    “你说完了吗?”

    “是的,我认为我说完了。”她低声说。

    “很好,明天我们就结婚。”

    “不。”

    “不?”他叫了出来,“昨天你还想嫁给我,我说这不可能时你还非常生气。”

    “是的,”她反驳道,双眼闪着晶莹的光芒。“昨天我配不上你,今天怎么就行了?不,谢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你。”

    他别转头,气愤地盯着窗外,凯瑟琳也同样。要是她十分了解季米特里的话,她就该知道季米特里的脾气很大程度上是对自己而不是对她。但她不知道,她只是放在心上。他怎么敢因此而责备她?他怎么敢现在要娶她,而他并不爱她,只是为了满足那种错误的感觉。她不愿,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她不需要一个男人因为不得已而娶她。她有自己的尊严。

    第三十七章

    厚厚的积雪,一望无际,这里似乎无人问津,没有生气,荒凉偏僻,把城市文明冲洗得一千二净,这里美得令人目眩,这一幕——白雪覆盖的灌木丛似乎难成一座小山,光秃秃的白桦树直冲云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安闲。

    季米特里在路边停住了,大雪已覆盖了整个地区,连路标也找寻不到。主人警告他不要急着外出,再多留一个晚上,等到暴风雪过去,但他拒绝了。

    起初季米特里只是想独自离开一会儿,结果却离开圣?彼得堡一星期。他漫无目的地逛了三天,回来途中正遇上暴风雪,只能在伯爵家里又逗留了几天。他急着要回家。凯瑟琳一个人在家里太久了,何况他是在他们争吵的那个晚上出来的。

    他还有一个原因想尽快离开伯爵家。塔塔娜一群人也来到这里,当然包括里塞克,他们和季米特里一样,也是为了躲避这场风雪。屋子里的气氛令人无法忍受,而且他亲眼目睹了塔塔娜和里塞克毁了婚约。季米特里看得出那个家伙显然在责怪他扰了这桩美事。

    在林中,枪声响起。季米特里的马一惊,往后倒退了几步。他重重地摔在半英尺厚的积雪上。等他缓过气朝上一看,那匹受惊的马已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中,但他并不在意。

    他蜷起身子,向身后的树林扫视了一眼。马上看到里塞克,那个家伙并不想躲藏。季米特里的心冻住了,因为他看到里塞克举起步枪正在瞄准,但犹豫了。他们四目相对,季米特里看到那双眼睛中的痛苦不由吸了口冷气。里塞克放下抢,拉起马缰,转身往来的路上走了。

    到底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季米特里很担心他知道。塔塔娜,里塞克一定以为是因为季米特里,他才失去塔塔娜。

    “你怎么了,米特。那个人刚才要杀你,你却站在这儿为他辩解。”他不满地叹气。“唉,我现在也跟她一样自言自语了。”

    他转身找自己的马,路边没有。季米特里又叹了口气,这正是他需要的:在雪地上步行。他至少能走,那个家伙虽然瞄得很准,但下手不快。他想里塞克毕竟还有些良心。

    一小时后,季米特里找到了自己的马,已跌了一条腿,他才改变自己的观点。他十分恼火地怀疑里塞克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对这一带很不熟悉,离开伯爵家已有几小时,又看不到房子或村庄,天色越加黯淡,他觉得自己不但迷了路,而且有可能又赶上一场暴风雪而没有避身之处。那样,他就死定了。

    他立即朝前行驶。他离伯爵家太远,无法回去,只能希望能在夜晚来临之前找到栖身之处。

    不久,寒流通过他的皮手套和皮靴钻了进来,他的四肢麻木。他的皮大衣虽然能御寒,但在黑夜来临之时也无济于事。幸好雪没有下来。当最后一丝霞光消失之时,他终于找到了住处,显然他已进入某人的地盘。他在雪中吃力地跋涉了一天,力气用尽。

    这是间荒屋,或许曾经用作仓库,但现在已空了。季米特里找不到一件可以生火的东西,除非他扯下墙上的硬纸板,让冷流长驱而入。寒流还是从墙壁的裂缝一点点渗透过来,但总比没有避处好。等明晨一到,他就出去找附近的屋子。

    季米特里蜷在一个又冷又脏的角落,大衣紧紧地里住身体,他希望身边就是凯瑟琳温暖的身体——不,他最好改变愿望,因为明天早上他必须醒过来。这是俄国冰天雪地的天气带来的恶果:一旦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第三十八章

    凯瑟琳从雪中向他走来,热情的,令人兴奋的,她不再生他的气,也不再指责他毁了她的一生。她爱他,只爱他。但大雪飘落,她又消失了。他看不到她,不管自己跑得多远,不管自己叫得多响,她走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确定自己一定是死了,或许是得了心脏病。他看到尼科莱,看到安娜斯塔西亚,然后他的眼睛盯着那个幻影。

    “米沙?”

    “娜斯塔亚,你看。”他笑了。“我对你说没必要等到他恢复过来吧。”

    “你也不能肯定。”安娜斯塔西亚反对说,“他完全有可能旧病复发。我知道要是我遇到幽灵,我也会的。”

    “幽灵,我是?我会告诉你——”

    “天哪!”季米特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你吗,米沙?”

    “确实是我。”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麦克黑尔笑了。“好吧。我告诉你们,我那些懦弱的同伴留下我三处受伤,血染大地。或者这样说,那些阿美尼亚人把我拖到军营,当作靶子。”他停顿了一会,那双蓝眼睛玻С梢惶跸摺!澳歉鍪琢斓呐戳艘谎壅庹懦裘炎诺难抢降侣薹蛄常肭蟾盖装盐宜透!?br />

    “你还要告诉我什么?”

    “别让他嘲弄你,米特,”尼科莱插进来说。“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必须相信他,因为他把那个阿美尼亚公主带回家了。”

    “你真的娶了她,米沙?”季米特里试探着问。

    “期望太高?”

    尼科莱大笑。“他会对此非常感兴趣。自从得到报告你死了,索妮亚阿姨就没放过他。可怜的米特必须娶妻生子,否则亚历山德罗夫家族就要绝后了。”

    季米特里骂弟弟,“你居然还很幽默,要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你肯定不会。”

    “好了,你可以放松了。”麦克黑尔骄傲地对季米特里说。“我不但与她结婚,她还为我生了个儿子。为此我才久久不归,我们要等到孩子出世,她能行路才能回来。”

    季米特里确实松了口气,但仍很虚弱。“既然你已解释了你神鬼般的出现,谁能告诉我你们三人是怎么来到这里,我又是怎么回事?还是我是梦中迷了路——”

    “不是梦,米特。”安娜斯塔西亚坐在床边,递上一杯水。“你病得很重,我们都不能肯定你是否会恢复过来。”

    “你又在取笑我了?”但没有一个人笑。“多久?”

    “三个星期。”

    “不可能!”季米特里大声说。

    他努力坐起来,但头脑一阵晕眩,又重重地摔在枕头上,他闭上眼睛。三个星期,他没有生命。他忽然觉得压抑。

    “米特,别难过。”安娜斯塔西亚皱着眉说。“医生说你一旦恢复知觉,必须保持安静,慢慢恢复。”

    “你的情况很糟,”尼科莱补充道。“你一直发着高烧,有几次醒过来,看上去非常正常。我们以为你好了,但没过多久又烧了起来。”

    “是的,我告诉过你三次你怎么到这儿,出了什么事。”安娜斯塔西亚说。“你很清醒,提要求、下命令,难道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