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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沙织」#5(1/2)

    熟悉的景色染上层豔丽的靛紫,成为绚烂夜幕的部分。
    走路要段,开车却下子到了。车子停在家门口,我向宫下阿姨道谢,但阿姨坚持要送我进去。虽然姊姊们不在,还是做个听话的乖孩子吧。

    按了两下门铃,有急切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出应门的是还穿着白衬衫搭有些突兀感的黑裙、妆也还没卸掉的。

    沙织──!

    赶紧将正要脱口而出的我回了收回肚子里,我才不致于因为的拥抱而被自己的话噎死。

    到只因为女儿稍微晚归慌张成这样的,阿姨不晓得会做何感想呢。

    

    宫下阿姨以轻咳提醒我们,然后替我编了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藉口。在玲子家做功课做到忘记这种事情,也许终有天会发生吧。

    信以为真的又抱紧了深深感受到罪恶感的我。算了,总比她在别人面前摸我胸部要好得多。

    我们和宫下阿姨道别,这候爸爸的声音从餐厅传:

    裕美子,洗澡水!

    明明平常都是反过骂拖拖拉拉的爸爸,或许是因为送我回家的宫下阿姨在门口,才故意装成很有威严的模样吧。儘管声音不是那么有自信。

    也对房子里回以平常几乎听不到的甜蜜声音,成为和气又能干的家庭妇了。不过,我大概能猜想到等阿姨离开后,会怎么教训爸爸。

    裕美子?

    再向宫下阿姨低头道谢,阿姨宛如覆颂单字般重覆遍的名字。

    是?

    花梨女高的裕美子?

    是?

    被叫去生活辅导室四十五次的那个裕美子?

    呃,是的?

    宫下阿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的事情?我和彼此交换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连也不晓得原因。

    这么,我只知道佐川家已逝的双亲和我们家满熟的,毕竟候两家住在隔壁,所以不管是我到玲子家,还是玲子我们家玩都是稀鬆平常的事。这段热络的关係直到玲子搬家以后便宣告中断。偶尔向父母亲谈起我和玲子在学校重逢的事情,他们只是怀念地笑着,大概是因为只剩我和佐川家的孩子仍旧保持往吧。

    对于玲子有这么个惊人的阿姨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可是宫下阿姨却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名字了。

    在我活用不聪明的脑袋準备场推理──

    呀啊!

    身旁的发出短促的叫声,吓到了微微垂下头的我。

    不知何离开视线的宫下阿姨已经跑到前面,并且抱住满脸通红的。

    我好像太累了。

    揉了揉有疲倦的双眼、用全的视线投向,结果还是样。不对,比起刚才那让叫出、突如其的拥抱,这次还多了只掐住屁股的手。

    您该不会是弥生学姊!

    咦?咦?难道是从掐屁股这个动作推论出的吗?

    宫下阿姨露出让人感受到丝危险气息的冷豔微笑,又拍了拍的屁股。

    好久不见啦。刚才想妳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是给我四处惹麻烦的裕美子啊。

    学姊怎么会找到这哎呀,您改姓了吗?

    是改了。妳还不是嫁为人妇,还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哎呀,是生两个哦。

    见到笑吟吟地比出二,宫下阿姨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些。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裕美子,终于也安定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宫下阿姨这句话的感觉有悲伤。

    学姊还是直奉行单身义吗?

    是啊。反正有玲子可以照顾,个人也轻鬆得多。

    真不愧是弥生学姊。啊,既然了,坐会儿吧?

    不了,我待会还有工作。既然知道妳住在这里,下次再正式登门拜访吧。

    这样啊。

    宫下阿姨以正常而非拍对方屁股的方式道别,或许是顾虑到我这个不禁担心起的女儿吧。其实我开始反倒比较担心阿姨被偷袭,可是从刚才的气氛可以感觉到,阿姨似乎技高筹。连凝视阿姨背影离去的眼神,也像是学妹对学姊投以闪亮亮的憧憬目光,种包裹在甜蜜糖罐中的崇拜心态。

    可是,想到她们个是袭胸魔、个是色情片导演,完全无法适用少女们那以白色丝带及粉红色蕾丝缎带结出的纯纯羁绊。

    这个候才回到家,感觉挺鲜的。

    吃完饭的爸爸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闻则是开了没人。由于已经在玲子家吃饱,我帮忙收拾剩下不少的晚饭。将略多于两人份的剩菜平均分成两份,份冰起等明天给姊姊白天热吃,份待会要端上去。考虑到都是同样的菜色,只好把其中几样互换,起菜的份量虽然多,种类却比较少。

    在脱离和久违学姊相会的心情、想起应该要骂骂我,我人已经在楼梯上了。巧妙地运用帮姊姊送饭这个理由,才能够儘快脱离危险。

    叩、叩。

    敲完门正要把餐盘放到姊姊房门前并溜走的候,门忽然往内打开了。

    穿着半透明性感连身睡衣的姊姊(还好里头还加了件胸罩)下子吸引住我的目光,惊讶之余被姊姊拉进房里。呼,差打翻了。

    砰咚!

    房门被用力地关上,巨响让我吓了跳。

    拜託,不要当面问起我偷用电脑或尚未归还的某样东西吧

    我极力遮掩狼狈的心态,好不容易才鼓起表面的勇气。

    为什么妳会认识宫下咲?

    神情略显焦急的姊姊的问题带着浓浓的汗味袭向我。宫下咲是宫下阿姨的名字吗?

    也许是姊姊没有带着平常那股微妙的气势(或该是令我联想到性方面的氛围),才不致于让我紧张到连话都不好。可是房瀰漫着比形容的还要恶劣许多的气味,不知为何让我产生了刚才的想法。

    觉得呼吸有困难的我,揶揄似地在内心隅庆幸还好没有垃圾的腐臭味。目光不断寻找遍布四周的臭味源头之,姊姊抓住了我的肩膀。

    姊、姊姊是指宫下阿姨吗?

    是刚才在门口载妳回的那位。

    原真的是指宫下阿姨。这么,姊姊刚才也从二楼到惨败的模样啰。不过姊姊为什么会知道连我也不晓得的全名呢的疑惑冒出没多久很快被自己戳破了。

    以宫下阿姨的职业,应该多少都算是知名人物吧。

    她是玲子的阿姨喔。候常常我们家的玲子。

    玲子?喔是昨天家里的朋友吧。

    姊姊露出思索的表情,副没将候听进去,又想不起玲子究竟是谁的模样。

    没让玲子和姊姊打招呼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我把餐盘按照姊姊的指示放到床边,然后疲惫地倚在门上。浓到现在还觉得呛鼻的汗臭味几乎让我想拔腿跑。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忍受。

    妳叫她阿姨,代表妳认识宫下咲啰?

    算是认识。

    比面之缘要深入,又不到了解对方的程。我老实地回答,避免给人误会的机会。

    既然如此,

    姊姊双手盘在胸前道:

    帮我打探则消息好吗?沙织。

    打探消息?我只知道宫下阿姨是的高中学姊、玲子的阿姨

    那种事情不重要。我要妳帮我找出跟宫下咲有关连的某人的下落。

    汗味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形成令人作呕的味道,在姊姊靠近我的候愈发加重。姊姊伸手微微扬起我的下巴,将我避开的视线强制固定向她的双眼。以往姊姊只要做出这个动作,是她郑重宣示姊妹关係的候。话虽如此,每次这么做也只是让曾经崇拜姊姊的我彷彿受到褒美似地,在单纯的狂热性驱使下甘愿为姊姊做任何事──诸如跑腿或承认是我偷吃掉生日蛋糕上的草莓──这些事罢了。即使现在我已不那么崇拜变成御宅族的姊姊,长年的习惯仍然让我感觉好像被姊姊奖励了。要是没有这股臭味,即使是姊姊也会让我心跳加速。

    于是,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内心答应接下姊姊交付的任务。意识到自己可悲的习惯还没改掉,也只能将错错,乖乖把接下的事情处理完。

    映在我眼底的姊姊眼神透露出胜利的目光,儘管只有下下。

    妳知道宫下咲是做导演的吧?

    我想以头取代回答,因为开口好像会被姊姊怎样的预感不断涌现。然而固定在下巴的力道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知道。

    出乎意料地,姊姊并没有做出奇怪的举动,或许我刚才不心将她和玲子的姊姊们的身影重叠在块了。

    我要妳帮我询问她旗下的个演员姬宫子的去向。

    姊姊的表情比起开始那股有雀跃又有焦急的样子要冷静不少,已经到了冷澈的程。可是,提到姬宫子这道我首次听闻的名字,姊姊的表情下子变得和缓。

    知道了吗?帮我找出姬宫子的消息。

    我、我知道了。

    姊姊露出温柔的微笑收回手。

    见姊姊的笑容,有种回归到过去的错觉盘踞在脑海中。是错觉亦不为过。即使是我喜爱的笑容,到了这个年纪也能分辨出那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姊妹微妙的表象。

    拜託妳了。

    姊姊完这句话,伸着懒腰坐到皱巴巴的床上。

    以前几乎都是这样擅自结束话题,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听到姊姊的请託会立即展开行动的妹妹了。何况,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马上跑去玲子家。即使有电话可打,这种事情还是要当面询问比较恰当。

    姊姊的微笑消失在快要鼻子的汗味之中,我仍然倚在门边,不晓得该不该这么离去。察觉我还在房内的姊姊微微驼着身体,用有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还有事吗?

    当然有──只是我不出口罢了。房整洁的事情、偷窥电脑的事情、偷拿跳蛋的事情、自慰影片的事情、姬宫子的事情真要问的话或许整晚也讲不完。可是除了姊姊交付的任务内容以外,我还没做好面对事实的準备。

    幸好姊姊这次根本没有其它打算,我才能勉强和她共处室。

    体认到这之后,我开始担忧姊姊对现在还待在房内的我的猜想,于是决定儘早离开。

    没有,姊姊晚安。

    晚安,沙织。

    姊姊再次将令我怀念的子弹射入心扉。子弹在陌生的角落慢慢地融化,带走了风化的角。

    对了。

    我正要踏出房门、迎接鲜空气,姊姊突然道。

    不要是我正在想的那几件事。拜託拜託,只要不是令我不知所措的事情好了。

    子有个双胞胎妹妹至今还在宫下咲旗下活跃。姬宫杏子。或许妳可以想办法先找到她。

    从姊姊口中听到疑似杏子姊的名字,我再次向姊姊道晚安,关上了房门。

    肌肤接触到的空气倏地降温,浓郁的气味也在门之差几近消失。

    鼻子有不习惯夏季夜晚的空气,我想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悄悄接受了姊姊房里的味道。

    在门口了将近半分钟,我才踩着缓慢的步伐走回房。经过二楼分机的候刻意放慢了脚步,可是电话果然不会光抱着期待响起。

    待会再洗澡吧。

    还有麻烦的心得要写──我边盘算着会花多少,边抱住玩偶在床上打滚。

    姊姊的事情至今仍理不出头绪,以我的能耐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询问姊姊,只好静候樱树老师的下步。寻找姬宫子的任务,明天再向玲子问问行了。必要还可以直接问杏子姊。不过,万姊姊的是艺名而非本名,那麻烦了。

    比起真正让我担忧的事情,作业这事反倒比较有真实感。

    真是讨厌

    想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的心情,以及知道要做什么却无心开始的心情,两相结合成了逃避现实的心态。

    好想做些别的事。

    只有在逃避格外积极的我,凭着股冲动便匆匆起身。在不定会对理解姊姊这方面有帮助的藉口驱使下,我不是直接去洗澡,而是蹑手蹑脚地回到姊姊房门口。

    与平熄灯后的二楼不同,明亮的视觉让我的心情紧张不少。为了不挡住射入门缝的光线,我靠在偏楼梯口的墙壁上,只有脸挪近房门。

    明明只听得见楼的电视声音,却紧张到心跳不止。我心翼翼地趴到地板上,冷却的鼻腔再次被自门缝传的汗臭味所填满。

    只要知道这股味道是姊姊的,心中莫名地不那么排斥。

    反而,还有股让我觉得羞耻的魅力在。

    心想着半夜也许可以再次,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好可耻。

    可是,光闻着这股味道让我的身体微微发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陶醉在异味中的我听到了房里传的躁动,但是尚未分辨出它到底具不具危险性,房门被打开了。

    连起身也不及、只是原地僵住的我,到的是姊姊那对才步出房门旋即停下的脚踝。

    同样是在做着难为情的事情,可是这次除了东窗事发的窘态,并没有恶劣的情绪需要抒发。

    妳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想问妳为什么突然出门当然这句话最后是没出口。即使早已想好可以用找钮扣的理由打混过去,忘了在走廊上放颗钮扣却是大大的败笔。

    姊姊蹲了下,再次对、找不到其它藉口的我问道:

    沙织?

    没什么。

    儘管嘴上这么,却因为被姊姊撞见而产生另股微妙的感觉──平常我会坦率地称之为快感,现在却不晓得该不该了当地坦承。

    不要管我啦。

    算妳不要管,这样子被到可不妙了吧。

    姊姊的声音平淡得犹如流水般,彷彿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只是

    只是?

    只是闻

    闻?闻什么?

    我的脸已经不是苹果可以形容的,根本是熟透了。彷彿冒着烟的脸颊烫到足以让人误以为发烧的程,我在心中埋怨起姊姊的出现。

    只是在闻啊。

    闻什么?我的房吗?

    不知道是刻意刺激我还是真的笨到需要再三确认,姊姊微微扬起的疑问刺入我快要烧焦的脸部肌肤,疼得我不由得发怒。

    对啦,我是在闻姊姊房的味道啦。给人家闻下有什么关係,又不会少块肉。也不想想人家每天都帮妳送

    恼羞成怒的暴走才刚开始,被姊姊的手掌轻易地挡下了。明明没用上多少力气,我却意外地在姊姊的掌心迅速冷静了下。也许是因为姊姊的手同样有着那股气味。

    在这里等下,我有东西要给妳。

    我没有到姊姊的脸,也不想知道当她得知妹妹有这种怪癖的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姊姊的手掌柔柔地抚过我滚烫的脸颊,然后随着掉头的脚步回到房里。

    趁现在逃跑吧──懦弱心态怂恿着我。要听姊姊的话喔──乖孩子心态则是盲目地支持我。我决定在心中默数到百,姊姊没能及出现的话我要逃跑了。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平心静气地数,很可能会数得快些。或许该改到百五十?想到万失衡导致速比平常慢的话糟糕了。所以还是数到百吧。为了数得準确些,闭上眼睛数好了。嗯嗯,我要开始数啰。

    。

    没有察觉到脚步声,突然响起的姊姊声音让我吓到连忙睁开双眼。或许是已经没那么慌张的关係,我在姊姊的指示下坐起身子。拎着纸袋的姊姊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好像不能称之为微笑,但绝不是负面情感的表现。

    接过塞满内衣裤的纸袋,我不晓得该做何反应。

    不喜欢吗?

    姊姊是抛出让我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不是喜不喜欢,而是怎么会给我这些东西呢。

    还是妳想要这件穿了四天的?

    姊姊着便了起,撩起连身睡衣的下摆,在我面前露出浅银色的内裤,上头还微微泛黄。依照姊姊的习惯,个礼拜可能才换两三件内裤,而我手中这袋至少也有二三十件吧。

    因为是我拜託沙织找子的,妳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喔。

    意义不明却很诱人。

    浅银色内裤散发出与汗味不同的异味,应该是尿骚味吧。姊姊上完厕所都没擦乾净吗?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候

    姊姊误会了,因为我根本不曾想过从姊姊那儿得到什么奖励。可是既然误会已经产生,那将错错吧。

    我要

    连我也不敢置信的句话胆怯地道出。

    这件也要。

    啊啊我大概已经被姊姊当成变态了。

    好吧。用完后要洗乾净喔。

    意外乾脆的姊姊在低着头的我面前脱下内裤,然后将那件正反面都有些许黄色痕迹的内裤放入纸袋里。

    想到那件睡衣底下毫无遮掩,不禁让我心怦怦跳着。

    纸袋最里面有姬宫子的基本资料,我想沙织可能会用到,本要直接拿给妳的。不过,还是等忙完再找出吧。加油喔。

    姊姊摸了摸我的头,手指抚过乾燥的头髮也併抚平了我随会失控的情绪。

    等到姊姊带着那难以形容的平淡表情回房,我才慢慢地起。

    很久没有和姊姊讲这么多话了。有开心,却感到大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