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4 大湖祭 (35614字)(1/2)

    本发自..

    大湖祭

    壹

    当我在大湖湖滨,长满莎草、稗子和香蒲的湿地平原上次见到巴族公

    易的候,使我感到惊讶的不是她的容颜,而是她所驾驭的在平原上移动的城市。

    很多的和城市都已经变成了。在我所见到的二中,长山山脉是

    件还没有发生过变化的事。热带的雨云在山坡稍微向上些的地方翻滚而过,

    天和云无穷无尽。雨季像是个悲伤的女人,将自己全身隐藏在灰色的纱幕之

    中,但是她直在战栗和哭泣。迷茫色的天空和山麓,白色的雨,在娜兰的雨

    季里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娜兰在长山以东的海滨,而我们现在是在长山的西坡以

    下。我在二前已经走到了比娜兰远的地方。

    这是在南洋以南,极西西的另外个天下。它的山脉与河流仍然是我们所

    知道的山河的样貌,那些传中的化外的人面狮身,长有少女的面容和鹰鹫脚爪

    的半人半兽,也并没有在半夜走到我们的篝火旁边,但是这里的确不是我们所

    熟知的华夏中原。如果要在这片地方分辨方向的话,这里的天空是没有北极星

    的,它在非常偏北的,几乎靠近到地平线的地方,而它在那里照耀的地域才是中

    国。加真实的恐惧感自于路途。我们每个大周人的家乡都在万里以外。

    要走过万里才能见我们熟悉的水井,瓦房,和桃树那样的事。在漫长的海船,

    驿马,牛车,以及徒步跋涉之后,个真实的归途实际上肯定要比任何事先以为

    的可能性加长久。

    大湖在当地语言中叫大的湖。它是长山以西这座广阔平原上的片无边无

    际的水面。大湖是个有生命的湖,它在雨季中获得的降水使它沿着平地泛滥开

    ,最终会将我们脚下的草原淹没进入湖底。极南,极西的水,在那从种无

    边无际的广大,变化成为天地之仅有的存在,它年的将万物重化做唯

    。

    娜兰得而复失之后再过五年,我已经把猎场开辟到了巴国的大湖岸边。大湖

    的湖滨有野牛和象群出没。娜兰在二前被成为大周最南端的州府。娜兰

    府城在从中央王朝前往南洋群岛的路途上起到了中转接续的作用,她在十五年里

    迅速发展成为座居民众多,商业繁荣的城市,而后又在当地土著人民的暴乱中

    陷落。大周的舰队虽然继续维持了海上的控制能力,但王朝的陆军正在西域作战。

    距离近,具有地缘优势的巴国军队越过长山山脉镇压了娜兰的乱局。那也是它

    几百年直期待的东进野望了。

    大陆王朝在两面受敌,应接不暇的情形下接受了巴国表示友谊和臣服的贡礼,

    它接受巴作为个藩属的统治权利。而对于商人,只要战争停止,生意可

    以继续。在娜兰重复归蛮夷统治的五年以,我们只是把原收买大周官吏的

    钱,用到了巴国贵族们的身上。具体到我自己,因为我在长山和大湖之已经游

    荡了许多年,事情在些方面甚至变得容易了。

    这回发生的问题并不在于人际关系,而是因为今年特别的天气。雨季可能

    提前到达了大湖地区的上游,在我们不到的远的北方定有过很大的雨,下

    过了很久。从山脉直平缓延伸到我们脚下的原野上本长满起伏的青草,几乎

    是在夜之变成了片泛滥的沼泽,那是远方积蓄的内涝沿着较低的地势四处

    满溢的结果。而在我们另外侧的大湖岸边可以到,湖水已经不再是旱季晴天

    中的碧绿清澈,它现在变成了片浪涌起伏,漩涡丛生的浑浊世界。在湖水中沉

    睡了个旱季的,某种仍然记忆着洪荒代的灵正在苏醒过。

    我们在湖滨建有临存放货物的旱季营地,有整个旱季中的大堆猎获,象牙

    犀角和牛皮之类。我们需要携带着这些货物,赶在湖水淹没土地之前返回到长山

    山脚。翻越山岭中的隘口会是件麻烦,我们只是年要去做两次。从琼崖和泉

    州乘船到娜兰的中国商人会在那里等待我们。居住在长山山寨里的赶象人在雨

    季之前按照约定带领队大象到营地,他们负责横越草地和山脉的运输。我们

    当然有些马,但那是在我们追踪猎物和越野的候,用代步的工具。它们不

    能背货。而到现在我们已经身处三面环水的境地,象队仍然没有出现,估计也是

    被意料之外的大水挡住了道路。在整个旱季里巴人女孩帕南的村子直是我们的

    邻居,她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地,跟着我们走吧,大周人,顺水到下游去。不过

    我爸爸可不会同意你们带上那些死牛皮的,再船上也装不下它们啊。

    帕南的父亲是巴族部落的头人。七条木船装载着他的那个三十八位居民的

    村庄,永远在大湖上游荡。他们习惯捕鱼,不喜欢像我们这样在草地上追杀象

    和犀牛那样的大动物。可是中国人会给他们带丝绸和瓷碗,所以巴人也没有打

    算要把我们赶走。帕南把我们送给她的整幅绸缎挂在船舱四面的板壁上,把巴族

    头人家的船屋装饰的像爿苏州布店。可她自己还是只围着鱼皮短裙。除此之外

    她当然是什么也没穿了。这个样子在船边的巴人姑娘们往水里窜进去,可是能

    够气不换,直潜过整个水湾才从对面冒出头的。

    巴人们在旱季中把船队系留在近岸的湖边湾里,而现在他们的家,已经全

    都在黄浊的水面上飘摇了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跟随着水中的灵,漂过原

    先的草原,沼泽,甚至是树丛林,去寻找的岸边。

    像帕南所,我们这十几个中国人也许可以跟随他们的木船村庄在水上漂

    游,但是我们没法带走今年的那些收获,除了成堆的象牙和犀牛角以外,我们还

    有几十捆硝过的牛皮,不用那些跟随我们多年的马和猎狗。维持这样支冒

    险队伍整年的开销绝对不便宜,真要遭遇次断腕求生的话,我也许真的要灰溜

    溜的回到万里以外的家乡去,才能筹措到下次重的资本了。

    是在那天里,我们到了地平线上出现的,公易的城市。

    易的军队有两百头战象。它们分成好几个集群在草原上散漫的行进。当然,

    那是因为它们正处在和平期的行军状态。易的城市也在草原上散漫的行进。她

    的城市有十四座城堡。那是些建造在巨大车轮上的木制楼房。我们几乎用了

    整天的,等待着它们从北方的天地线上走近到我们身前。它们从些锯齿形

    状的轮廓,渐渐的变成群漫游的爬虫,变成片像是撒开了首饰木盒还有动物

    玩偶那样的杂货市场,后几乎是突然之,我们周围布满了各种动物,拖带

    车斗的水牛和黄牛,大象和马,草地上到处竖立着像房屋支柱那样粗大的象腿,

    还有那些巨兽挥挥去的长鼻子。而多的是人。易的城市里有好几种不同的人,

    有官员,士兵,工匠和奴隶,除了男人之外,他们中还有很多的女人。

    大象和马们在湖边饮水,士兵解开束带擦汗。最后我们到座四层楼高的

    宫殿平稳地行驶过,向什么也不在乎的帕南早已经双膝跪地,连我们所

    带的藏獒都不敢嗥叫,它们趴伏在草丛中低声呜咽。

    这些在平地野草上行走的楼房是使用人力拖拽的。在这些安装有巨大车轮的

    楼房之前,排列开整片宽广漫长的赤裸女人的阵列,八个并肩排列的赤裸女人

    组成了她们队伍的立面。这道沉重但是执着地朝向我们逼近过的肉体墙壁可能

    有二十五尺宽,她们的深眼不到尽头。那倒不是她们真的有成千上万的

    数量,超出了我们的视线之外,而是因为在大湖平原这样完全没有起伏的地形上,

    排成了队列的人们会彼此遮挡,我们只能到赤肉滚滚,胸乳摇摆,还有她们直

    视在我们脸上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这片起伏动荡,由人体组合而成的生物群落像层潮水样漫卷过草地,

    她们直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挺进到距离我的身体只有十尺的地方,才井然有

    序地分裂开去,她们所保持的态,几乎是种河流绕过礁石般的轻蔑和漠视。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了那是她们在接受严格训练之后,已经非常驯服顺从的表现。

    当这个漫长的女人队列分成两股,从我的两侧擦身而过的候,我可以非常

    清晰的观察到她们每个人。从开始直到结束,她们所有人保持了个瞬给

    予我们的震撼。没有个人身着哪怕半衣饰,她们每个人都像出生那天样

    赤条条,丝不挂。她们当然也没有穿鞋,而且她们的脚踝上都系带着铁链。

    这个人肉阵列的八人横队是由四人组的两支队伍组成,她们也是这样才能够

    分成左右,把我夹持在中。每个四人组的成员都是被支碗口粗细的木柱

    连接在起,那支粗木棍棒横向搁置在她们四个人的背部,比双肩的水平线略微

    低些的地方,每个女人都被结实的皮绳环绕过两边肩膀,并且通过腋下与她

    们身后的木柱捆扎在起。显然那是个人附身向前以后,最能发挥出牵引力量

    的两个支。在那条木柱正中向后牵引出直径惊人的巨大缆绳,这根缆绳经过每

    个四人组,在她们背负的横梁上绕圈打结,充满张力地通向遥远的楼车。我

    想如果有只鹰从天上飞过,它往下到的这整支队伍会非常的像条巨大的

    蜈蚣,每两组分成左右的赤身女人是它的对步足。分成左右的两个四人集团

    各自拖负着她们的系缆,几百个赤裸女人的畜力,经由木柱和绳索的挽具聚焦于

    楼车前缘。在她们鬓发纷乱,含胸俯首的身形之后,那座装饰有卧佛,屋檐,

    风铃,以及尖塔的华丽宫殿穿过湖滨雨季的弥漫雾气,正在像场海市蜃楼样

    显现出。

    巴国国王的五个女儿易在整个半岛上享有战士的声誉,她总在事涉国运的

    关键战争中出任军事领袖,并且迄今为止都取得了胜利。五年前正是易带领的军

    队扑灭了娜兰的暴乱,虽然巴并没有与大周发生直接对抗,但那毕竟是已经被周

    朝所兼并的异国领土,再加上巴与娜兰的传统渊源和长期争霸的历史,易的胜利

    被认为是巴国正在得到神灵眷顾的个明显的迹象,易的声誉如日中天。虽然按

    照个中国人的历史观考虑,王室非长的嫡子获得了太高的名望并不定是

    好事。不过人类世界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人能在事先做出确定的判断。

    我们以后知道,那年的整个旱季中易直在大湖北岸持建造王家祭祀的

    塔林。对于这个到处是草地和湖水的国家,甚至连建筑材料都是稀缺的资源,采

    石场会在百里之外的长山山坡上,公的大型木车有几种不同的形式,除了她自

    己居住的宫殿以外,其它那些的用途其实是在平原上运送石块。巴国的京城也在

    大湖区的北方上游,易和她的建筑队伍本应该返回首都那个方向,不过她在那

    年遇到了与我们同样的问题,在发现回程被湖水阻断以后她们掉头向南。巴国

    的南方是海,大湖出海口的旁边有座叫做蚌的城市,它是巴国最重要的对外贸

    易港口,往返大食和中国的商船会在那里靠泊,蚌也因此变得富裕繁华。

    北方泛滥的湖水如影随形,易准备去蚌过今年的雨季。她在那天弄清楚了

    我们是谁,以及我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以后,邀请我们和她的队伍起前往南

    方海滨。我们可以从蚌设法搭乘顺路的货船返回娜兰或者中国去。

    和帕南家的船很不样的地方在于,易的车现在是闲置的。当天晚上易的奴

    隶帮助我们装车,只要辆城车已经足够。在那座能够运送万斤石材的宽阔的

    车厢里,我们整个旱季里的猎获只是占到了半的空。拖拽这些货车的奴隶

    们性别混杂,男多女少。不过正如我们次面对易的王宫所见到的那样,公

    座驾所使用的车奴全都是妇女。在场比较正式的觐见行动中,我们需要沿着两

    列壁立的裸女走廊,行进可能有百尺的距离,才能走到那座高耸的宫殿正面,

    占据了两层楼面的大门以下。骑坐在战象上的王室官吏从队列外侧的高处向下注

    视,而赤裸的女奴们笔直立着迎接我们,但在客人经过身侧驯顺整齐地屈膝

    下跪。那是两道迎向我们又俯伏沉落的人肉波浪。

    在跟随易的王城起行进的三天傍晚,公表达了接见我们这些远方客

    的愿望。与易率领的这座城市,还有她的楼车前华丽铺张的御奴形制相比,我们

    在四层的王宫楼顶见到的公易几乎像是个平民女孩。大湖平原是个非常炎

    热的地方,巴族的女人们从不穿上衣,即使王室也是样。赤足的易公只围

    有条普通的麻布短裙,连她左边乳房上的块鲜红胎记,都是那样不拘礼法

    地暴露给所有的人。公给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套上了许多零碎繁杂的环圈珠链,

    上去都是些邻居妹会喜欢的廉价装饰,不过确实有个例外。易的脖颈上用

    皮绳系挂着块鸽蛋大,晶莹赤红的石头,那很可能真的是件稀世珍宝。在

    公浅棕色的双乳中,这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易的楼车可能长到五丈,宽超过丈五尺。这样的块车顶面积被布置成为

    座空中花园。树木和藤蔓从些安放和悬吊的,大不的瓷盆和瓦缸中生长

    起,绽放出各种颜色的花朵。在朝向车尾的方向甚至开辟有条横贯左右的水

    池,水中漂浮着蓝色的睡莲,而两道檀木的河岸通过座狭窄的木桥相联。在那

    之后有座木柱支撑的宝塔,这座木塔从四层高的车顶继续耸立向上,每层都

    装饰着细的浮雕和弯曲的飞檐。

    公在这座花园里亲自款待了我们。虽然有玉雕的杯子,番石榴酿成的酒也

    带有独特的热带气息,只不过对于我们这些自中国的赴宴者,让人感到兴趣

    的大概会是烹饪以外的那些事物。在这处并不遵从中原教化的奇异之地,当我

    们轻微地摇晃,伴随座绿叶和花朵的檀木庭院,在距离地面几十尺高的空中漂

    浮前进的候,从雕花的栏杆上极目远望见到的所有草原像海。我们正从中航

    行而过。而向下的俯瞰会是惊悚的。那底下整齐排列开上百面棕黄颜色斑驳交错

    的,赤裸裸的妇人肩背。其实她们手脚上镣铐的金属声音直会被车上的乘客听

    到,她们的呻吟和喘息也并不是那么的轻微。尤其是当那些骑坐在大象背上的驭

    者挥舞起细长的鞭梢,凶狠准确地击中他们所认定的懒惰目标的候,死皮和生

    肉相交,激发出异常清晰明快的脆响。

    我们杯中的酒液平面突然摇动。楼车正在平缓的停止下。"&bsp;停。停车!"

    从楼房前后两个方向会同响起简单清晰的口令。控制这座庞然巨物运行的并不

    仅仅是在车前挽住纤绳的几百个女人,实际上车后还跟随有个同样规模的奴隶

    队伍。排列在车后的女人不需要负重,她们的肩背上没有捆扎住牛轭样子的横木,

    但是她们同样被编成两组八列,两条粗铁环链从车尾木档上向后延伸出去,依照

    女奴各自行走的位置,用铁铐锁死她们的或者右手。而那个牵连在链条上的

    女人另侧的手臂,会与另外个女人的手臂再以铁铐相联。这样的个四人组

    合正好具备了与车前群体的对称关系。本她们存在的个理由,是为了保证

    在拖车奴隶因为伤病减员可以替换。不过还有另外个重要的理由,那是

    当驾驭她们的官员高喊停车的候。

    每个锁在外侧的女人疾步上前转身,内侧的那个只是转身,但是她们都要

    以最快的速抓住长链,停止脚步,并且尽可能地后仰身体。高大的楼车运行起

    具有很大的惯性,要依靠反向的用力才能尽快刹停住车辆。

    经过了共进的三天路程,我们已经见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临停车。每当

    有拖车奴隶因为疲力竭再加上连续鞭打而昏死过去,她的身体松弛地拖挂在轭

    具底下变成了累赘,这需要花费些把她从队列里解开拖走,再从后边领

    出人接替。我端着番石榴酒杯倚靠到花园的栏杆边上,那具赤裸裸的女人身体

    已经被拖到了靠近楼房的地方。女人大张开四肢孤单地趴伏在绿草从中,有好几

    个挥舞棍棒的男人围在她的旁边。从这样的高处俯视下去,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

    几乎像是游戏,但是女人被打中发出的尖叫是实实在在的。她在木棍下抽搐和

    爬行的姿态有像只垂死青蛙的挣扎。

    巴人相信鬼神。他们经常使用活人献祭。那个女人四条肢体上的所有骨头都

    要被打碎成段,上边直到肩膀,下边要到骨盆,她的手和腿变成了些像是

    肉泥血肠那样可以扭曲的东西,她以后被悬挂到了楼车的巨大车轮上,使用的不

    是绳索和铁链,而是她自己的四肢。她的手臂和腿被缠绕编织到车轮的辐条里去,

    使她的身体像个口袋样悬浮在轮盘的表面。有只光裸肮脏的脚掌底板紧贴

    女人的左脸朝外绽放开,那也许是在她身后转过了圈的右腿。每个奴隶都

    知道这是她们被换下后的唯结局,她们都是这场旅途中的日常消耗。

    如果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她还没有咽气。不过楼车已经重启动了。我们的楼

    车左右安装有各四个轮盘,最多候可以编织进去八个车奴。巴人相信这是将生

    命供奉神灵的正确方法,尝到了血腥的神会庇佑这座宫殿行动自如。献祭奴隶

    的血沿途零星的洒落下去,经过车后上百双光裸女人的脚板踩踏,变成种斑驳

    错落的红色车辙。

    这不是在中原。这可真是在教化之外的巴国。易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她

    也端着酒杯,她从侧面紧紧贴住我的身体,往车下寻找我的视线方向。公的上

    身是没穿着衣服的,她,大周人,你知道我们中南亚洲的,对吧?

    那里边有好几个外国国王的大老婆呢,还有了不起的女将军。你知道,我

    们这的女人都特别能打仗的。她们那候大概没想过最后会挂在车轮子上吧。对

    了,你有没有上哪个了?晚上我让她们上陪你。

    易笑了,要不,你跟我样,最后上的也是那个大高个子的白女人?

    像是应合着易的调笑样,从我们身后传声凄厉的惨叫。这是在野性

    的巴。巴国公在空中花园里布设的宴席并没有丝竹管弦助兴,但是自始至终都

    会有些起到伴奏作用的奇怪音响。从车底下传上的那些鞭笞和呻吟只算是背

    景的和声,楼顶后沿的宝塔是庭院中所有人的视觉焦,易喜欢的那个大高个子

    的白种女人,赤条条地长身挺立在宝塔玲珑的圆顶以内,她健壮的腿和赤

    足下是面铜鼓,铜鼓有层振颤的薄面,鼓身中空,内燃。那些从开始翻

    滚着微薄火焰的燃料应该是炮制的很好的木炭。她的两只脚上带有两座嶙峋的铸

    铜大块。她的双腿呈现出罗圈的形状,但是她不得不努力地拖动起沉重的金属器

    物,沉重地踩踏和蹦跳。炙热的疼痛使她轮流抬高脚掌和脚跟,铜的重量使她掉

    落回鼓面。骨肉和皮茧的痛苦是沉闷,笨拙的,而铜的跌宕高亢。我们早已经

    发现,当易的宫殿隆隆行驶过旷野的候,周围总是回荡有怨恨和悲怆的戾气,

    以及金石相交的铿锵碰撞,现在我们知道这种杀伐之声的缘起了。

    在这样个限定的空里观赏四面风光,我们没法远离中心,各种事物都是

    如影随形样的环绕在我们身边。所以在整天里为公击足踏鼓的这个女人,

    其实只是在我们转过身的圆周以内。"&bsp;她多高啊。"&bsp;公拨开遮掩在眼前的吊

    兰花瓣,回转身体仰望上去。她的白女人身长大概会到五尺五寸以上,在个

    连架子带鼓的地方高了。白种女人的两只手臂被束缚在起,抬举到高的

    地方。她是被塔顶上垂落下的铜链悬吊在鼓面上的。她的体态凹凸,双臀厚重,

    宽胸巨乳喷薄翻滚。连带上她脚下的金属挂坠,她简直是口悬挂在庙堂下的

    大肉钟。"&bsp;她打仗的候用两把铜的大斧头,"&bsp;公,"&bsp;那东西真的很重

    "

    听过吗,她是个维京女人,她的国家离我们这儿可真的很远很远她们

    为了金子出租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帮别人打仗,那年是爪哇人雇了她们

    那年她带了条船,整条船里全是跟她样的白女人,她自己可是个

    船长要不叫个什么上尉?

    其实我在海里打不过她们,可是我的运气好。易公对着我绽露出几乎是孩

    子气的笑容。要不是大风吹翻了半爪哇的舰队,现在可能该是我蹲在她的船

    舱底下,光着身子划桨啦。

    易伸出手去摸摸维京女人的光身子。她摸的是她的腿。铜鼓散发出平静的

    热量,火其实并不是很旺盛,否则人足恐怕早已经被烤成焦炭。赤裸裸的维京女

    船长在那上面的蹬踏也只算是不徐不疾,本分尽责的。我们很容易想到,在这样

    沉重漫长的肌肉运动中,她早已经耗尽了体力。她的宽厚的脚掌和桀骜的踝骨

    肿胀变形,而脚趾头像堆圆球形的水萝卜样紫红发亮。她的腿还是健壮的,

    她们粗蛮如同两支石柱,而且她们也确实像具有生命的机体那样,流汗,抽搐,

    她们甚至还附着有层浓重的汗毛。但是她其实没有脚,她只是粘腻迟钝地踩踏

    拖拉着两块油水交融的结缔团块,油和水都是被火力煎熬出的,她肌体中的脂

    肪和胞液。她们几乎像是两具剥掉了外皮,奇形怪状的烤山芋头。

    我知道你们那些男人喜欢女人的脚,公促狭地,你会喜欢这样对大脚

    丫子嘛?她对着女人船长的身后做了个大概意思的手势,在那地方直守候着

    个奴隶男人。他现在把手里烧红的铁条打横过,按到女船长的腿上去。

    这样才会有声尖叫了。她的腿还能感觉到疼。她的腿飞快地抽向空中,带

    着那只红烧油焖的大脚爪子,笨重的铸铜紧跟着飞腾起。那东西只是用了个

    铜环,直接穿透了人脚的肌腱串连在上面。铜和肉也是这样紧密相连地砸回鼓

    面,混然地发出阵轰鸣。

    贰

    中原王朝大周派驻到国家最南方向,娜兰州府的镇守官吏,十五年后殁于当

    地民变。又经历过四年,守城死节的朝廷命官庶出之女阿菡全裸,赤足,挺身

    立在湖边湿润的草地上被我见。那已经是在比娜兰西,远,狞厉蛮荒全无

    教化的巴国境地。我想她还是能够辨认并且起谁是那个我。瞳是她的母亲

    以及那个镇守使妾。同样赤身的瞳手足系戴重镣,长跪在距离她女儿五步之外的

    泥土中。她们身边围绕着黑肤披发,筋肉横生的巴族男人。

    湖畔空中的那顿晚饭过后,喝成了多少有醉意的公靠在花园矮栏上对我

    ,住到我的车上吧。骑马赶路多累啊,我的楼里有客房的。她的楼车里有装

    饰漂亮的板壁隔,空地不大但是细致巧,人可以很舒适的睡在里边,还可以

    支起扇格栅的木窗朝外。易,你真不要我的那些女人?

    我是个领头的人。我自己要怎么样倒还在其次,我得多想着兄弟们要什么。

    我对公你要是认真,等到宿营过夜的候我可让他们去领人了。能碰上个

    女王什么也挺好的,男人嘛,虚荣心嘛。

    中南亚洲是个大王国和酋邦零散分立的地方,在巴国对于西北和南方的

    长期征战之下,易要是给她拉车的奴隶女人有些自异国王室,也不能算是太

    过夸张。她们中肯定也有不少被捕的敌方战士。王族奴隶和战俘的身份都是

    眼能出的,对于前边的那些,她们的额头都被打上了个王冠样子的烙印,

    刻薄的是她们的胸脯上刺有黑字,写清楚了她是哪个城邦的王女或者妃子,

    要是那个赤条条的女人前额印有副双剑交叉的图形,那她过去是个敌人的士

    兵甚至是个将军了。

    易对我表现出的热情令人迷惑,有候让我觉得她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不

    过我们已经到了公是如何的对待那些沦为自己奴隶的对手,那样的酷虐不是

    玩笑。易特别恩准我的猎人挑选他们想要的人。他们甚至可能真的找出了个

    马民族的国王后。可是那其实都只是些想象中的游戏。等到这些赤身裸足拖

    拽着大车走动过几百里草原的女人分腿躺下以后,大概是不出她们暴露的生

    殖器官跟个普通女奴隶还有什么不样。不过个健壮的白种女人真的

    不样了。

    我向易要那个白女人。虽然有对不起个运气不太好的女船长,但是我有

    责任要让跟随我的人体会到各种不同寻常的冒险乐趣。每天晚上女海盗会沿着车

    边的木楼梯乒乒乓乓地爬出车外。她的脚每天经受烙烫,早没有办法走路。

    她的身体上还拴着那些大铜块。她总是直爬行着,找到我们那些大周猎人的篝

    火旁边去。

    个辰以后木隔板外边会有另外次沉重的响动。海盗女人被领回的

    候几乎肯定已经到了深夜。到那藤几乎肯定是蜷缩在我的怀里,她会抬起脸

    朝我。但是我们都不出声。藤是个体态巧的巴族女孩,她应该不是

    个役使奴隶,只是出身于世代为王室服务的仆佣家族,她的短裙子是用穿麻

    的绿色石头珠编缀成的,她也带着个藤条的项圈和个青锡的铃。藤是易

    公亲自挑出陪我的姑娘,她亲昵的搂住藤的脖子问我,这个妹妹漂亮吧?

    你要了她吧,她长的有像我呢。

    藤真的不难,她长着双几乎是绿色的瞳仁,苗条但是结实的身体像

    只能窜上树去的狸猫。但她以后总是轻轻的跟在我的身边,连脚步和行动都像

    猫样没有声音。作为个公,易有些候确实显得随心所欲。比方她为我

    们安排的那场晚宴,在客人们饮食娱乐,聆听白女人以足击鼓的同,她的宫殿

    直在起伏着辘辘前进。我后甚至乘坐她的车走过通宵夜路。不过在多候

    易的城市还是遵循着加合理的作息规则。他们在太阳西沉的候会停车宿营,

    让整天忙于赶路的人们有埋锅做饭。在那为她的楼车提供畜力的女人们也

    终于得到了休息。不过她们只能整齐地端坐在原地,仍然保持住拖拉车辆的队

    形。

    除了乘坐在大象上,使用长鞭管理车奴的驭手,易的楼车两侧由支骑兵担

    任禁卫。骑手的行军不会像拖车奴隶那样耗费体力,他们在傍晚的湖边歇下脚

    反而显得轻松了,甚至还会想要再跑跳阵,打发掉过分旺盛的力。年轻剽悍

    的近卫战士们取掉长枪上的矛头,在王车前的草地上互相比划着练习攻防。易那

    并不会独自躲在大楼里,找到张龙凤椅子那样的东西端坐起发呆。她也会

    跑到车外去乱逛。易其实是个有喜欢动动去,不太坐得住的女孩。她抱住胳

    膊肘着她的男孩们玩了阵,,找个鼓,把那个鼓搬下车吧。

    后从她的王宫里弄出的不光是铜鼓了,还包括那个用两只脚敲鼓的白

    女人。易的宫殿装饰各种雕梁屋檐,在二楼和三楼上甚至还有伸出到车外的观景

    廊。船长女人直是带着铜铐的,这回她并拢的手腕被吊到了二楼阳台的栏

    杆底下,那样她又可以到铜鼓的面上继续不停的跳高。有人守在那底下用枪

    杆敲打她的脚拐骨头。另外些人走进拖车奴隶的队伍里去,他们没经过挑拣,

    从里边熟门熟路的领出两个女人。显见得那是种定制好了程序的常规活动

    了。

    我觉得易是知道我正在走近到他们的身边去。整支车队停下以后我也在周围

    随便转转。然后是我扫上去的眼,让人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太寻常。我想

    到了那应该是两个自中原的女人。

    年长和年轻些的两个奴隶并肩而行,她们左右的脚腕用条也许二尺的

    铁链连在起,那差不多是她们拖车候两个相邻位置的隔。铁链并没有影

    响她们各自的脚步,应该是已经这样联系了很久。年纪大的女人戴手铐和脚镣,

    脖颈戴铁项圈,这些配置在每个拖车奴隶身上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她的项圈底下

    另外挂带系链。牵连脖颈的铁链子悬垂到膝下以后分叉,再分别箍住两边的脚踝。

    她的手腕除铁铐之外也加长链,长环又在腰和竖链铰接。按照这几天路程里我

    的所见所闻,被用上了这样刑器的多半是个敌方大官吧。

    无论是按照容貌还是体态,要想分辨出中原人民和南洋妇女并不困难,而两

    个人依稀相仿的眉眼和彼此的年龄差别,还可以让人联想下母和女的关系。不

    过到这我已经过了二眼,正与两个奴隶为了寻找全场管事的那个人,抬

    脸环顾的惶恐眼神相对。那不用再猜了,我认识她们。做母亲的倒还在其次,

    我闪过的个念头,却是阿菡可真已经老成到太多太多。

    易正露出娇俏的笑容走向我,她的红宝石在裸胸上连蹦带跳。母亲和女儿脚

    步蹒跚,镣链叮当的追赶在公身后。她们在易公抱住我的肩膀,硬要做个

    贴面礼的候才终于能够跪拜下去,因为易到那候才停住步子。易告诉过我这

    套把戏是从维京女人那里听的,她只是觉得很好玩。易在我脸边假装啧了

    下,不过加响亮厚重的,肯定还是母女两个奴隶的额头,噗噗撞在我们脚下草

    从里的声音。

    在易的礼仪体制里拉车的奴隶大概贱如牲畜。她们连磕过三次才停止,可是

    没有准许她们根本不敢抬头,她们仅仅只能俯伏在人的脚下安静等待。有个

    士兵蹲到她们身后做事,可以出是为两个女人拆解开了连锁,现在她们应该

    可以各自分开独立的行动了。易朝藤撅了撅嘴唇。

    藤起吧,摆架子去吧。这大两个蓬头垢面,黝黑憔悴的大周女

    人全身赤裸地从我们面前直立起的候,还是让我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半步。凝

    视个镇守使之妾,还有他的女儿的赤裸乳房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循常理。母亲

    两只宽松垂荡的乳房中竖立下去纹有"&bsp;娜兰镇守使妾,瞳"&bsp;,道巴族使用的

    注音字母与另道中文并列,两行文字含义相同。她的额头上打有副刀剑和

    座王冠两个烙印,年轻女儿的额上被烙出王冠,她胸前所刺的文字是娜兰镇守使

    之女,菡。而她的乳房竟然还能保持住了些耸翘和饱满的青春姿态。

    也许我该想到,易公没有给她们刺上周朝的前缀,还算是为中国的天子略

    微保留颜面。按照两个女人全身鲜的创伤和淤血以下,层层覆盖交织的陈

    旧瘢疤,她们的奴畜生活可是没有人给面子。从脸颊到胸乳,肚腹腿脚,遍

    布有赘生畸零或者萎收拮据的各种凸皮洼肉,不管她们以后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

    巴国,她们的容貌和身体都已经损毁殆尽了。

    士兵们拉扯住女奴的臂肘,正在给她们解除手铐。藤问,你们谁先上啊?

    奴隶母亲再跪再拜。她,老奴请公恩准,役使奴女菡充任头阵。

    连日多雨。湖滨的土地总是潮湿松软,青草丛中也含蓄着水珠。两个女奴隶

    转身走向人圈围住的场子中。她们光赤的脚掌下粘附着斑驳滑腻的黑土。到那

    候我才到母亲的脚镣中还缀有具黑铁的圆球。瞳直是个健的妇人,

    她的臀和腿现在干瘦但是仍然沉稳,只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然表现出有些步

    顿的迟疑,像是要蓄口气再去拖动脚下的负担。这件额外的用具是我们从未在

    车奴身上见到,可以想象当母亲的两腋被皮带捆扎上挽具,她在整天中奋

    力驾辕前进的候,脚镣和铁球可能给她带的额外痛苦。而另个使人惊奇的

    例外是她的女儿。

    阿菡刚才走出的候被铐住两只手,到现在我才清楚了她的双脚却并没

    有系链。手铐已经去除,年轻女孩现在只是在脖颈环有铁圈,她现在像是唯的

    个没有刑具约束手足的拖车奴隶。

    依照我们的开始所见,日常劳役中的女儿和大概总是被铁链拴到起的。

    母亲脚腕下的铁球是女儿的份额,母亲独自承担住了她们母女奴隶两个人的刑

    器重量。如果只是要事论事,那么个总是牵连在沉重笨拙的脚腕上的女

    儿,即使没有约束也无法逃走。我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当年做母亲的苦苦恳求,

    还是我们易公异想天开搞出的恶作剧了。

    在扎营过夜的湖边即将开始的这场演兵游戏,倒并不能算是种完全的恶作

    剧。易公对我坏笑着,那个奴隶女人可是我们的禁军总教头呢。她真的会打

    仗。还有她女儿那个姑娘是我的语文老师。我喜欢在晚上听她讲林冲啊

    不,那该是叫个大宋宣和遗事吧?

    易又要闹事。哎哎,她,那妹子在你们国里是不是能算个大美女啊?

    菡该是还算好吧。当年在镇守府邸里着算顺眼的。要是再眼现在

    现在那个身体黛黑,披发赤足的奴隶女孩,已经全身赤条条地分腿伫立,

    在几十条汉子绕圈环视中摆出了身架。我不知道要是按照个山野猎人的眼

    光,哪个可以算是加漂亮?在经历过这样种重大变局之后,现在的阿菡或

    者只是在她重睑窄眶的细眼睛里,还维持住了残余的清秀神气。

    巴族的战士出身贵族,他们自己之的相处方式远没有中原礼法那样森严,

    在场的公也不会让男人们感觉拘谨。甚至已经有人起篝火,烧烤打到的兔

    子和野鸭。易的近卫战士松散地立坐卧着,在湖滨草地上围出个临校场,

    不过在他们留出缺口的那个方向上,有些人和马已经开始排列起整齐的队形。

    有支连带数尺长链条的木桩被临打进了松软的湿土。这道链条牵扯出

    锁住奴隶女儿的脚踝。无论如何,个展览在公开场合的奴隶还是需要枷锁的

    形制才算名实相符。奴隶母亲正在场中帮助女儿围上牛皮护甲。那副皮甲不能算

    太,不过它肯定不是个管住全身的护具。它的上缘顶住乳房底边,下面只是刚

    刚贴齐了女孩的大腿根。呈带弧形包住肚子以后,它是面露出了人胸脯的皮

    质肚兜。整个后背当然是全敞开的,在身后给她系住皮绳。

    做的退步,再退。句话都没有。她的女儿双手握紧支长矛

    的光杆,前边已经摘掉了铁打尖头的。她的弓箭步子前腿曲,后腿直,重心落定

    在两腿之中,上身挺立面朝正前。矛头也是直指正前。这个声势已经算有几分功

    力,难怪她的教头也不再多加叮嘱。巴国公禁卫部队的大周女教头拖带着光

    脚下的镣链铁球退出五步之外,并腿跪进了湿土草丛。

    大周失掉了娜兰镇守至今已有五年。我不知道瞳和菡是在什么候沦落成为

    易公的拖车奴隶。我只是想到阿菡姑娘在她开始加入这种战术练习的候,

    大概会不由自地回想起少年代跟随游访不知归的经历。从人群留出的开

    口地方,列队的骑士们往前挺直长枪,依次策动战马冲过这个临的校场。巴国

    公的卫士们肯定是经过挑选的,他们全都是年轻、英俊,而且他们的身体的确

    都是高大健壮。战士们袒露上体,他们要是再穿上甲胄去面对个大半赤裸的女

    奴隶,的确会有丢人了。他们的枪杆矛头之后再用棉布包裹,出发前往脚

    下木桶中蘸蘸熟石灰粉。

    每个战士和链锁在木桩前的半裸女奴次交会,互做攻防。扎中到阿菡身

    上的那些会留下个白粉的印子。大周镇守使之女迎战巴族勇士们的几次战术

    动作都还算是中规中矩。她的防左刺至少有回是能够格挡开进攻,而且刺中了

    对方的身体。当然这是个多少有些戏谑的演习,汉子们多少是有些未尽全力

    的吧。这个男孩遭到了全场的哄笑。公,叫他倒老女人边上,抽他五下鞭

    子。这个惩罚立刻被认真的执行了。游戏归游戏,巴族战士抽打起失败的同伴

    倒是也没留情面。半裸的男人抱头分腿,在全裸跪伏的母亲奴隶身边,每

    鞭子都让他的背脊上绽放出道血花。

    奴隶阿菡在接受过十次挑战之后,被捅倒下七次。必须提及下公卫队的

    军纪,即使他们扎枪的所向,是个两只乳房连蹦带跳如同惊兔的半裸少女,但

    是他们的每下突刺都是坚决地对准了对手肚子包覆的皮甲,绝没有轻浮色

    情的胡乱挑逗。少女的腹甲上星星地沾染上白斑,她能够自己爬起的速

    也越越缓慢。等到阿菡扔开棍子,趴伏在地下呕吐过阵之后,藤推了把

    她身边的大男孩子,她也朝他撅了下嘴。那人挽起副皮绳走进场里去,显然是

    准备抽打女孩迫使她继续的。后边所发生的桥段,自然应该是做母亲的瞳连连

    膝行上,挡在那个男孩的腿脚底下。女人磕头,恳请,请把老奴锁过去,让奴

    才勉力伺候勇士的演练吧。

    阿菡被拖出去扔到了同样是五步以外。被锁在木桩边上的瞳戴镣背手,多少

    有些笨拙地为自己系住牛皮肚兜。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瞳要先用女儿的原因,因为

    易公有支四十人的卫队。以下的三十个骑手再要纵马上,他们所要面对的

    是瞳的长枪了。中年女人瞳对于枪棒的稔熟程,还有她身体的闪转腾挪当然

    远远超过她的女儿,她所要面对的问题,是在她的铁球脚镣之外,两臂还被手链

    限制在腰肢附近,其实她的手并不能全力前伸出去太远。现实原因造成了对抗的

    局面并不公平。即使置身于如此不利情势,大周天子辖下的退役女兵所能勉力做

    到的,大概是奋力劈开了四成男人的枪尖,在十匹战马的连续冲击下刺中到两

    个对手。但是瞳并不是个铁打的女人,男人们对待个母亲大概也不会像面对

    姑娘那样手下留情。等到继续挑拨过二个十回的连人带马之后,中年的女奴

    也已经踉跄摇晃,下盘漂浮。她的手臂和矛杆都像怕冷样的战栗不止。公,

    这回像是用不着我了?她回头去她的男孩们:"&bsp;马呢?"

    楼车之下继续传赤足踩踏铜鼓的声音。鼓声高低,节奏快慢也不规整,

    不过总是没有完全停下。白女人的持久力量确实惊人。公在坐骑跑过身边的

    候纵身上去,掠过她体侧的长枪也是身后的战士随手投掷而出,易在半空中抓

    握并且把它顺势甩过个半圆,这样朝向马前笔直挺出的是那支枪杆的木头尾

    巴。易连人带马横切过人圈。在公驰行的焦正中,瞳的双手把握住木棍,她

    将兵器像支拐杖那样顶在地面上支撑住自己。女人的膝盖是软的,腰背是弯的,

    她望向我们所有人的脸上已经流露出明显的怯懦和畏惧,实际上她赤露的清癯身

    体正在瑟瑟发抖。而后她手中的枪杆突然从地下凶猛地跳跃起,像支剪拂的

    老虎尾巴那样封堵进攻。

    在无可如何的情况之下,瞳只是使用了个示弱以骄兵的计谋。在稳握胜券

    的情况下,易只是直刺。疲惫的母亲极尽全力做成的拦击确实自下而上打中了易

    的矛尾,使那支木柄略微偏过三寸,抵撞在她的右肩膀上。

    瞳环握的兵器脱手,她自己倒向身后的草地。巴族公做完二下,三下

    的候,这两件东西都还在坠落的过程当中。易用长矛候的接连三刺是人眼难

    以跟随的,另外的两个打击中规中矩,直落在女人肚腹上的皮甲中心。

    瞳的身体漂在半空中摔出去二次和三次,直到完全拉紧了连接脚腕和

    木桩的链条,才终于能够落回到地面。瞳在草丛里翻滚着挣扎了阵。易的男孩

    们不会等到久,他们的次冲击总是要从头到尾做完才行的。那以后发生的事

    很惨烈了。瞳被拖拽起身体背靠到木桩上,只是用她零落而且肮脏的长头发胡

    乱地缠绕桩头打住几个结。桩脚钉进土中以后比人的身体低,实际上筋骨已经

    瘫软的中年女人只能半蹲下腿脚去适应那个捆缚的高。男孩们捡回她的长枪,

    把木杆和手镣的链条盘转到起,假装她能够继续提起支武器。这当然已经很

    像种侮辱。剩下的十名骑士轻松地冲过瞳和女儿阿菡中的空挡,他们的矛头

    冲撞在奴隶母亲肚腹上的木皮之音彭彭作响。

    在那菡的脸面前仅仅数尺之远,是正在接连遭受到惨痛打击的母亲。透

    过眼前交错飞奔的马蹄,她应该可以见她的奴隶母亲肮脏黛黑的,干瘦的赤脚,

    在每次打击的巨响之后,牵带着铁链飞升到空中去。如同我们所知道的,瞳并

    不是个铁打的女人,她只是为王朝服行过兵役,打过两年仗,并且长到了接近

    四十的年龄。但是即使是个军人,她在疼痛仍然不得不尖叫和哭泣。虽然毫

    无意义也没有用处,但是瞳仍然盲目地挥舞开手臂,胡乱蹬腿,实际上人身可能

    是种半流动的胶性事物,因此被女人肚腹吸收进入的冲量,只能通过她飞扬的

    四肢得到释放。她也需要很多激烈的嚎叫才能吐出去被压缩的胃液和空气。阿菡

    当然既能够听到,也能够到这切。而她正在矫揉造作地哭喊道,哥哥啊哥啊,

    女奴才,女婊子舒服啊哥啊,操啊,把老婊子养的婊子妹妹,操

    飞到天上去吧!

    到那大多的近卫士兵已经演练完毕了自己的战术动作。他们除了咬嚼着烤

    香的兔肉之外,有些急躁地围绕到了阿菡的身后。多少有些恢复了体力的阿菡趴

    伏到地下,她撅起屁股尽力去迎合全部的那些男人。年轻的战士正沉浸于模拟战

    斗所激发的冲动之中,他们拥有青春所赋予的无穷无尽的力,拥有着义无反顾,

    爱拼敢赢的斗争意志。那使人不得不体会到,他们对于模拟敌人的那个女孩的蹂

    躏是十分可怕的事。大男孩们赤的腿胯凶猛地撞击在女孩光裸的屁股上,可以

    保持住接连不断的频率和冲击力量。即使他们并不敢太持久,但是他们可以及

    的抽身后退出,换上他们亲如手足的兄弟继续。而等到下次再轮到自己的

    候,又可以没有顾忌的猛冲二阵了。

    阿菡所遭受到的进攻也许会超过她的母亲。因为插入她身体中的长矛丝毫也

    没有歇,她也根本不能指望在它表现出犹豫和削弱的候,自己能够回

    过口气。因为那个它并不是支肉棒,它是由多到至少十条凶蛮狞厉的龙蛇

    蛟鳄之类,所合力组成的多头怪兽。它们直在厚颜无耻地轮流休息,而在女孩

    的两腿中,却只是躲藏着唯个娇柔纤弱的灵妹妹。现在已经有十多个

    男人从三个方向虎视眈眈在她的身体上,她意识到他们已经趴伏跪倒在草地中,

    正在她自己到处赤裸的脖颈和肩膀,甚至脸颊,还有腰和肋骨,甩动的奶房,直

    到她的臀部大肌肉周围摩擦他们的性用器。他们用那样的方法预热自己,随保

    持住挺直坚硬,他们在前个兄弟突然奇怪的扭动自己逃避的候,可以即立

    刻地搂抱,插入,那团灵的屁股。

    整条水道内外浊浪奔流。堤防起伏摇荡。那两盘虽然是瘦的,弱的,但还

    略微有些泛白,有些稚嫩手感的肉岸中水滑油腻,而他自己确实挺直坚硬。他

    把肉臀填塞进入自己的腿胯,那几乎是种可以比照把熟肉塞满口腔,咬嚼并且

    吞咽的无限充实的口欲幸福。具下半个男人所能表达的吞食,却只是前进。

    他完全只要勇猛的前进,能够碾压掉所有那些绵绵密密的抵抗,能够激流

    勇进,长驱直入,开拓出花香柳拂,飞瀑四溅的终战决胜地。他们的肉,和心,

    都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期盼着这样场狂野之后,可以勃发,可以咆哮的壮美的胜

    利。他们的手掌已经不仅仅限于抚摸,他们由于焦躁和不耐烦的情绪,正在抓握

    住她的乳房,手臂和大腿,脚踝和脚掌,并且若明若暗地将那具母的肉体拖向

    自己。即使是捏挤她的乳尖也能让他们快乐。那也许是因为女孩突然停住淫荡的

    喊叫,痛苦地挺身嘤咛了声。紧跟着有个仰天朝上的脑袋紧贴在女孩的裸

    胸和地面之滑行进去,他可能在那底下咬住了女孩的乳房。女孩像幼鸟样啾

    啾的奇怪鸣叫突然变成了妈啊声的哀号。她像青蛙那样的蹦跳,但是多双大

    手立刻将她按回到地面。从团团挤压在块母肉上的这大堆公肉中爆发出

    片动物般的大笑。

    赤裸裸的男孩们挤成堆。他们各自采用着不同的体位,但是几乎全都通过

    各种不同的方法,与女孩赤裸裸的身体保持住联系。压制住女孩脖颈的那只手很

    重,但是另只手却拽住她的头发朝上撕扯,女孩的脸离开地面,她的嘴里立刻

    被塞进了支粘附着黑土的大脚拇指。他们也在扭拧她的大腿肌肉,用手掌胡

    乱抽打她的屁股,她在他们重重叠叠的手掌,膝盖,腿脚,以及副,紧接着

    二,三,以至于几乎是无穷多副的坚硬,耸动的胯骨之下颠簸飘摇,像匹长

    途迁徙中再也无力奔跑的幼马驹。而狂乱的肉鞭喷淋如同暴雨。女孩血肉的堤

    岸被洪流拍打,浸润,穿透过千次,万次,她不再是些血和肉,和口

    清浅纯净,柔滑细幼的泉眼,她是沿着湖滨草地,望无际地铺满出去的污浊泥

    浆。

    易公两手叉腰在老两个女奴隶中,她们上去都已经像烂泥

    样身心俱废。公多少有些鄙夷的她脚边上仍然继续进行着的激烈肉搏。她

    ,到女人直不起腰的东西,哼。她高声,刚才是哪几个傻瓜输给女人了,

    过!

    走上个汉子她踢他脚。这些人也都挨到了各自五下鞭打。公再去踢

    那堆积压着公肉母肉的生肉铺子。起了起了,她,打人啦!

    阿菡的背脊和屁股终于从好几层男人身下暴露出。男人们抬脚蹬踢女孩的

    肩膀和腰让她翻身。阿菡在经过长久的性刺激之后可能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她翻

    转过的脸上仍然保持着谄媚的傻笑。全身松弛,口鼻流血的母亲是被拽住头发

    拖过的,她已经被剥掉了皮甲,也有人清过甲上所留的白色印记,女奴们合

    计起大约被战士刺中过三十多下。整具母亲赤条条的身体被直接扔到赤裸女儿

    的怀抱中去。她们两副女人的胸乳紧密地贴挤在起,肚子磨蹭着肚子,脸对着

    脸,光腿赤脚在底下坦诚相交。这对母女奴隶被牛皮绳子依次捆扎住脚踝,膝盖,

    腰和腋下,而她们的手臂被要求环抱住对方,在她们各自的手腕上绑紧了五道

    绳圈。

    两个公的士兵用两支长马鞭从两边抽打了她们三十多下。这之后解开束缚

    让她们休息片刻。母亲和女儿再被捆到起的候是背靠着背的,现在女人们特

    别贴紧的会是那四瓣屁股了。这回她们的胸脯和肚子上会挨到另外三十下鞭

    子。赤裸相拥,赤裸依傍的瞳和菡在接连溅落的鞭稍下因为痛苦而挣扎翻滚,她

    们也在呻吟和喘息,抽泣,但是因为体力的关系,她们呼痛的声音其实已经相当

    微弱。其实我可以很清楚地出母亲确实是在每次翻滚之后,挣扎着扭腰,

    蹬腿,努力地把自己翻到面上覆盖住女儿。无论如何,瞳还是比她的女儿加强

    壮些,也能在苦难中保持住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