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二)(1/2)

    (二)

    在蒙蒙胧胧地进入青春期,我遭遇到了批斗,但那的批斗已经不

    太残酷,而多数是为了完成任务走走形式而已。

    但对于没有经历过文革的今天的人们,仍然是可怕并让人难以置信的。

    我的次挨批斗全没有任何原因,是上边公社有指示了,我们学校阶

    级斗争的火焰明显落后于地方,要赶上去,要扩大要深入要揪出生的阶级

    敌人,于是,全校所有的六年级以上的四类家庭出身的子女们,个不拉地被批

    斗了回。

    我们那个地方,文革实行的是义务九年教育,也是所谓的高中普及教育

    ,从年级到九年级,算是高中毕业。

    其中至五年级算学,六七年级算初中,八九年级算高中。

    这只是那这么个叫法,如果按今天的教育程,什么也算不上。

    我这年,正在八年级。

    这天上午,班任将几个红卫兵骨干和我们班全部共五个四类子女叫到了办

    公室,然后义正辞严地宣布:根据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的攻势,地、富农

    阶级出身的狗崽子们必须进行批斗,以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并促进无产阶

    级文化大革命向深与广进军。

    召开批斗会也是要有定的准备的,不是开开的。

    批斗会的准备阶段内,这天下午劳动结束后,我正在院子里用自家的压水机

    压水,帮助洗白薯。

    蓠芭墙外,蹑手蹑脚地走老少两个女人,走近了,才知道个是我们

    班的四类女同学仝玉兰,个是她的。

    到我家门前,那女人了眼左右前后,做贼般地对我:你们

    北跟你了吧?

    着话又是缩头缩脑地左顾右盼番。

    这不怪她,那年头两个同样出身不好的人在起嘀咕是很危险的。

    不解地着她,又了我,仍然不解地,什么事呀?

    那女人又是番左右瞧瞧,才声地贴近:孩子要挨斗了,你

    们家北也要挨斗,六年级以上的出身不好的学生都要挨斗。

    回过头,并不太吃惊地又了我眼。

    又听那女人继续。

    你我们大人挨斗也算了,这么大的孩子也挨斗,我们家玉兰多老实

    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那噘着,让孩子怎么受呀!

    那您这是

    问她。

    找找他们班上的赵凤,别斗了呗。她是干部,在班上吃的开,在

    学校都吃的开,话管用。

    大概不相信,但也不好驳她,怀疑地支吾着:那能管用吗?

    那女人似乎很骄傲地,我娘家二嫂她表舅妈,跟赵凤她姑父是个村的

    ,还沾老表亲

    仍然只是支吾:噢那那您试试。

    咱们块去,你和她们家住邻居,你又是老师,教过她

    正着,赵凤从外面回家,到了她家门口,她先是略带羞涩地叫了

    声,郑老师,又爽快地问仝玉兰,仝玉兰,你在这干吗呀?

    我家和赵凤家紧挨着,只隔道不到人高的什么也挡不住的土墙,但仝

    玉兰家距我们很远,在村子的西北角,所以在这里碰到她,赵凤感觉有意外

    。

    我

    仝玉兰本胆,这是又羞又怕的不出话,只是个劲地她

    。

    哟!凤,嗯你你和玉兰还是表姐妹呢,平你照顾她,你这

    次批斗会能不能

    赵凤听到这里,脸上下子笼罩了阴云,将好的脸侧歪着扭低了下去

    ,嘴也努了起。

    凤,你,我们家本也是富农,跟地不样,要是定成分再划

    低,也是上中农了你是干部,你给

    我不愿意再听她们的,便端起已经洗好的盆白薯,回到了屋子里。

    如我认定的,仝玉兰的活动没用,包括仝玉兰在内,挨斗的

    我们五个人个也没少。

    批斗将在周六的下午进行。

    周三这天上午三节课,我们班的班长----那叫连长----汪海

    龙奉了不知谁的指示,将我们五个准备挨斗的四类子弟召集到大会议室,进行了

    严厉的全无任何理由的训斥,无非是要我们在挨斗必须老老实实,如何地低头

    认罪等等。

    和我们年龄样大的汪海龙神气地坐在本是老师才能坐的椅子上,上身微

    微向后靠着,冷冷地盯着我们,审视着我们的脸。

    我们五个则面对着他成排,全都低垂着脑袋,听着他满嘴的革命宣言。

    三个女生先后开始了啜泣。

    这让汪班长加地光火,他用教鞭打了下办公桌,大声喝斥:不许哭!

    四类狗崽子,要你们向人民认罪,还委曲你们了吗?知道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是吃劳苦人民的血汗长大的,现在贫下中农翻身了,你们难道不该向人民群众

    低头认罪吗。

    汪连长,我们也是生在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上哪去吃人民的血汗呀?

    我向不服汪海龙,也回了他句。

    这,他气了,起身走到我面前,鲁北,你放老实,不然批斗

    他们可以不捆,单独把你捆起。

    我脸鄙薄地迎着他的眼睛直直地着他,房里的空气变的紧张。

    正对峙,我们班的班任侯老师进了,她走到我身边,对着我道:

    鲁北,你老实!

    因为距离近,她话的吐气,全部地被我吸收,种只有女人才有的味道

    ,我的脑袋里竟然有了某种激动。

    侯老师叫侯茹,是因出身好又敢于斗争而被推荐到省里大学,毕业后仍回

    到农村任教师的。

    是大学,只是那的叫法,用今天的标准,其实也是两年制的中专。

    但在当,能推荐到省城中专的,那可比今天剑桥博士还牛逼,所以可

    知当侯茹的身价。

    本过中专能够成为国家干部,由国家分配在城里工作了,但他们这批

    偏偏不巧,正赶上个政策,社社去(公社社员入学的仍然回到公社做社

    员),她便又回到了村子里。

    对了,她还是我们学校从头越

    造反战斗队的二号首领。

    侯茹还是个美女,不论用当的标准还是今天的标准,她都称得上美女。

    但她不是那种娇媚型的美女,不是,不是。

    那细细的长长的眉毛,单眼皮下面的大而黑的眼睛,那有上翘的秀气的鼻

    子,让她有着某种令人不敢对视的冷艳与霸气。

    我也样,我喜欢偷她,但却怕她。

    她见我低下头不动了,又道,鲁北!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你乱乱

    动,知道吗?

    是,知道了。

    我低头垂立着,声地回答。

    真话,我特怕她,尽管她比我也不过年长三四岁。

    这怕,起缘于次见不得人的事。

    有次劳动课,我被责令回家取手推车。

    当我个人走到处女知青住的集体宿舍前边,我被窗台上的双巧的女

    式球鞋强烈地吸引了,那年头农村人是穿不起也买不到这样的鞋子的。

    鬼使神差般,我在那窗台前停住了脚步,偷偷拿起只鞋,这才发现那鞋里

    还塞着穿过而没洗的袜子。

    我的心咚咚跳着,将那臭袜子从鞋内取出,放到鼻子下面,啊!好大的味道

    ,我将那鞋那袜子使劲地紧紧贴到我的口鼻之处,贪婪地狂吸味道很好吗

    ?

    正在我进入到仙境般的状态,个好听的女声从我的背后传,正是从

    头越

    战斗队的二号头目侯茹、侯老师。

    我的眼前下子全黑了,手里拿着那鞋袜,整个的人全木在了那里。

    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慌忙地将鞋袜放回原处,使劲地低下头,声地

    ,侯老师,我错了

    你个流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吗?

    正在这,几个女知青从外面走进了院,到我垂首受训,远远的和侯

    茹打招呼,又问我又犯什么罪而受训。

    他想偷吃转莲,正好被我到。

    她回应那几个城里的女知青道。

    听她这样,我几乎没反应过,呆呆地抬头了她,又转头,这才发现

    那放鞋的窗台上,真的有几个收割下的象脸盆大的转莲(向日葵)正摆在窗

    台上。

    偷吃生产队的转莲和偷闻女知青的鞋袜,那对于我的声名可是大不相同的。

    那刻,我象是正在向着无底的坠落而注定要死的人,突然被只无形

    的大树挡住又活了过似的,向着侯老师,感恩地低下头。

    那几个知青哄笑了我几句,侯老师又训斥了我几句,让我走了。

    自从那件事后,我特怕她,而且直持续到日后多年。

    晚饭后,刮起了六级大风,天也阴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和吃过了晚饭,

    因为停电(我们村那有电灯,但有电的日子反而不如没电的日子多),便

    在煤油灯下用粉笔无聊地画画,我则戴上了个旧的矿石耳机,听着里面断

    续的广播。

    突然,呼啸的北风中,敲门声响起,是和我家墙之隔的我的女同学赵

    凤,她没进门,只是拍打着窗户通知我,到大队部接受审查。

    我和对视了眼,列位,你们绝对猜不到,俏丽的脸上现出的却并

    不是痛苦,而是俏皮,她向我挤了挤眼儿,轻松地对我:没什么,当玩是

    了。

    多年以后,直到今天,我仍然搞不懂,这是故意对我表现的轻松呢?

    还是她真的没把这挨批斗当成件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我出了门,赵凤还在门口等我,夜风中,她背着巧的美式卡宾枪,瑟瑟

    地卷着娇的身子,竟然让人生出股怜爱。

    走。

    她冲我了个字。

    我,走哇。

    她用对待阶级敌人的口气,用枪冲我指了指,前边走。

    于是,她持枪在后面,我在她的前边,顶着怒号的北风到了大队部。

    吃惊的是,我以为全校的所有四类子弟都要的,至少不会只有我个人的

    ,可这的大队部除了我和赵凤,个人也没有。

    见到没有别的人,我稍稍放松了路紧张着的心,问她,赵富春(也是准

    备挨批斗的四类子弟)他们怎么都没呀?

    她是播音员,这个大队部,同也还是全村的广播。

    此的她正在摆弄着扩音器,见我问话,便头也不回地回答我,你个

    ,人家表现都比你好,用不着。

    我突然感到害怕,又想再问她,她却回头冲我示意了下,要我不要出声,

    我知道,她的话筒已经打开了。

    社员同志们,现在播诵最指示,现在播诵最指示

    通过她的朗,通过设置在全村各个路口的高音喇叭,将伟大领袖的最指

    示传达到每户社员家中。

    我不再出声,因为屋子里只有她个人,便静悄悄地坐到个椅子上,无聊

    地拿起本红宝书翻着,听着她、也着她铿镪抑扬地广播。

    赵凤中等个头,不苗条,胖呼呼的,长着副北方人不多见的圆脸,薄

    薄的异样的嘴唇。

    那脸蛋,那神态,都象极了台湾歌坛美少女组合s中那个短发少女。

    她不上泼辣,也不象般的女孩子那么胆怕事,尤其不象般的女孩子

    那样非要做出女孩子应有的害羞,而是十分自然地表露着她那象个男孩子般的

    天真与顽皮。

    其实我们关系不错。

    因为她喜欢和男孩子疯闹,我们又同班而且邻居,平在起玩的还是多的

    。

    但阶级斗争是不能讲这些的,他的父亲是个老八路,现在还在公社当干部,

    而我的出身是地反革命,这注定了我与她便只能分居两个阵线,个挨斗,

    个持并进行批斗。

    她念完了,关掉了扩音器,转过身,这才发现我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于是

    十分吃惊地对着我,四类崽子,谁让你坐着的!

    我慢慢地了起,尽管我也知道,这个专用于对我们这类人实行专政的地

    方,是万万没有我们坐着的道理的,但我想毕竟我们是同学又是邻居,而且

    此的大队部里并没有三个人,我才认为没必要弄的那么正规的,谁承想

    唉!我不是很情愿地起,极不自然地垂手立正。

    她对我的喝斥,与我被革命闯将的喝斥、与她喝斥的四类分子相比

    ,并没有两样,但在这样的只有两个人的房里,作为天天在个教室里上课的

    同学,作为只有墙之隔的邻居与幼年玩伴,下转变成专政与被专政的角色,

    真的感到有那个。

    大概她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半天不做声后,她又对我:算了,你还是坐

    会吧,会还得噘着呢,完,又补充道,会他们了你要老实啊。

    我重坐到椅子上,但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

    又过了会,大门外传脚步声,我正犹豫着,赵凤却声而急促地冲着

    我道:起噘着!

    我加速地了起,自己低下头弯下腰噘着,双臂也自动地背到背后。

    进的是三男女,全是八九年级的学生,也全都是从头越

    战斗队的成员,哎!赵凤,卫老师他们又揪出个隐藏的反革命,会

    还要抄他们的家呢。

    赵凤并不十分感兴趣地应了句什么,那几个人却仍然兴致勃勃,哎呀

    你没去你不知道,那地婆吓得尿裤子了,跪着跟我我们叫爷爷叫姑奶奶,怕我

    们捆她游街

    他们好象这才终于发现了我噘在屋子中央的我,问道:鲁北怎么在这?

    赵凤,他不老实,让他噘着好好反省反省。

    那几个人大概有什么很急的事,了会到那地婆家的情况后,又急急地

    走了。

    待那几个人走后,半天,待确信那几个人已走远,我才试探着慢慢地将上半

    身直起个角,偷了下,却发现她也正抿着薄薄的好的嘴,不出声地

    微微笑着,象是观察件不明的飞行物那样观察着我,见我她,才象是自言自

    语地道:谁发明的这种斗人的姿势,咯咯!难受不难受?

    我下子变得又羞又怒,但也不敢发作,我到不是怕她赵凤,我是怕这个

    环境,是这屋子给了我巨大的恐惧。

    伟大领袖的最指示被她播诵了三遍,赵凤已经完成了她今晚的任务,而

    我却等不卫光他们的到,而且从刚才那几人的话中,我也已经知道他们

    今晚要揪另外的反革命,是不会开我的批斗会的,那么接下是什么呢?我疑

    惑着,忍受着赵凤的调戏,敢怒而不敢言,也不敢动地仍然低头弯腰地噘着。

    赵凤走到我身边,你不老实,得把你捆上。

    她真的取出团麻绳,走到我身后,鲁北,给我老实。

    我是丝毫不怕她的,又知道卫光他们今天有别的事儿,便不解地问:谁

    批斗我?

    谁批斗你,当然是革命将批斗你了。

    完又补充句,卫老师了,今天把你弄到赵老疙瘩家起陪斗。

    我仍然疑惑着,甚至产生怀疑,虽然那兴陪斗,但我和赵老疙瘩风马牛

    不相干呀。

    我想出我的疑问,但我没出口,也不敢反抗,任由她用麻绳将我的双臂

    反绑。

    绑的不是很紧,也不是日常所见到的批斗会上那种五花大绑,而只是将我的

    手腕在背后捆到了起,不过我的手是不能动弹了。

    赵凤捆完了我,然后关灯,关门,背着卡宾枪押着我,离开了大队部。

    天仍然黑的什么也不见,风继续刮着,赵凤押着我向南走,走了阵子

    ,我又感觉不对劲,赵老疙瘩家住在村西,可我们走的却是回家的路。

    我加重了怀疑,回头问道:去哪儿呀?

    不许话,老实。

    我们继续走,不会,已经到了我和她家共同的南半街(我和她家住在最

    村南,我们的家对面已经没有人家,故称南半街),我不解,便想再什么,

    她却不等我完,便哧哧笑着对我:鲁北,谢谢你陪我走趟呀,天这么

    黑,又刮这么大风,我个不敢走的。

    啊!原她是因天黑风大不敢走夜路,让我陪她的。

    我要气炸了,但双臂被反绑着,却又奈何她不得。

    这已经到了家门口,我愤怒地:给我解开。

    我不,解开你要打我呀,哼!回家让郑老师给你解吧。

    完竟自跑进了她家的院门,从矮墙上又探出头了句:绳子明天还

    给我呀。

    我只好反绑着双臂回到家中。

    仍然在等我,见我双臂反绑,便急急问道:孩儿,他们怎么批斗你的

    ?直噘着吗?打你没有?

    我了实情,边为我松绑,边念道:这个调皮丫头。

    到了正式召开批斗会的前天的下午,我比往常提前半个到校,侯茹老

    师还要在正式开批斗会前再走几遍台。

    那有好多同学是没有午休的习惯的,我们到校,教室里已经有好多的人

    。

    侯老师还没到,但红卫兵的连长指导员却全到齐了。

    我进教室,赵凤在她持用的稿子,汪海龙则在组织几个红卫兵骨干

    ,积极地遍又遍地将已经早我到校的另外四个地富狗崽子押着走上走下。

    鲁北,快!你妈屄的的最晚。

    汪海龙大声地冲着我叫唤。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想还嘴,但嘴角动了下,没有出声。

    我走过去,便被汪海龙等二人揪住。

    我想表现出不服气的样子,以保留面子,但的四人正象个布

    娃娃般任人摆弄着,又嗅到今天的气氛,便没敢怎么,而也和他们样,任汪海

    龙等人对我揪过揪过去。

    你们几个,朝墙立正好,汪海龙大声叫唤着,命令那四人朝着墙壁罚

    ,然后又对着几个斗争骨干,鲁北迟到,现在专门给他个人开开

    灶。

    赵凤显的有不耐烦地又重复了遍,把反革命地崽子鲁北带上

    !

    两个我同班的革命将,左右扭住我的胳膊,在讲台旁边大喝声:

    走!

    于是,我便被这两个个头都比我矮半个头的子押着走上讲台。

    到了讲台中,二人又共同用力,将我的头使劲往下面按去,按到我的头几

    乎与膝盖同高了,才特别用力地将我的双臂用力向上抬起。

    于是二人下去了,我便保持了这标准的喷气式姿势噘在那不动了。

    不行,个红卫兵女将开口了,你们两个比鲁北矮,从带他出场

    ,要把他的头按到很低才行,至少不能高于你们,这样不好,显着革命者还

    不如反革命者高大呢。

    汪海龙拍手叫起好,哎,有道理,有道理,的是有道理,你们应该

    这样,汪海龙着,冲着我喊道,鲁北,给我滚过。

    全班的同学都在围观着我,我本想给汪海龙颜色,但想到他们是以

    革命的名义对我我实行专政,便没敢怎么样,只是极不情愿地慢吞吞走到汪海龙

    身边。

    汪海龙根本不管不顾我的态,拉了个红卫兵,二人起,重扭着我的

    手臂,按着我的脖子,汪海龙边做还边讲解,你,象我这样,按他这,哎

    ,对对,这样,我的头被用力地向下压去,压到几乎与腰等高了。

    我只能到我自己的脚和同学的脚,不敢抬头,因为真的很羞辱。

    将我押到了讲台中,汪海龙仍然在调整着我的姿势,把腿绷直,对,绷

    直了,把屁股往上抬,使劲抬,对,给老子老实。

    调整好了,又指着我对几位斗争骨干道,你们,这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