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半，在川扬大酒店，晚上我们等你啊！你可别迟了，迟了可要罚酒的。”

    沈莉心想，这处的人哩，也不怕你这个鬼弄鬼，再者，八代家家都没什么好吃的，她又没成家，又是爱热闹的人，我们处又全是年轻人，有吃又有玩的，当下亦笑道：“好啊！我定準到。行了，快去见吴书记吧，你要是去得迟了，为难我这个传话的了。”

    我声嘀咕道：“吴老鬼搞什么呀！有事打个电话行了，犯得着巴巴的叫个骚货喊我吗？难道是我日他家漂亮女儿的事发了？电话裏面不方便？”

    沈莉颖道：“你声嘀咕什么呢？快走吧。”着话了起，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拖了起，拽着走。

    我急声道：“别介，等五分钟，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下哩。”

    沈莉道：“先去吴书记那裏，平下他的雷霆之怒吧。”

    吴爱国气得在办公室直跳脚，在他的经历中，没有哪个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下子踢了五十个人，而且都是处裏的老人，这种影响真是太坏了，见我进，吼道：“王八蛋！你真是聋子不怕雷哟！你把我害死了。下子踢了这么多人，你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我叫你组建我的吴家军，不是叫你到处惹事生非的，那些老流氓，你不能哄哄他们吗？等你稳脚跟了，再设法个个的踢走，不是稳当吗？”

    我吊而郎当的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起了根大中华..，不急不忙的对着天空吐了个烟圈，满不在乎的讥笑道：“妇人之见。”

    吴爱国跺脚道：“什么？你把事情弄成这种吊样，还敢我是妇人之见？你去，劳资处现在都成鸭子塘了，那五十个，都在劳资处着哩，你也不想想，这些吊人现在都是偷着乐哩，没有事做，但是工资奖金分都不少，还能借机找事，再了，你叫我下到哪儿找五十个合适的岗位给他们？”

    沈莉悄悄的在门口，静静的着这幕，我的悠闲和吴爱国的暴跳如雷，形成个极鲜明的对比。

    我其实内心也是烦的b，慌得b，也心虚的b，在我短短的十六年的有限生命中，哪里碰到过这种事？什么智珠在握、运筹帏幄的，全是屁话，和毛大粽子当年敢和美国人开战样，是“聋子不怕雷”，白了是“傻大胆。”但是脸上却是气定神閑，丝毫不出我心中的隐藏的慌乱。

    我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还书记哩，五十个臭鸭子都收拾不了？”

    吴爱国哼道：“王八蛋，你又有什么馊意，听听。”

    我笑道：“去宣传处找个呆b，叫那五十只鸭子，天天去大会议室学习毛某某思想，天没有岗上，学天，个星期考次试，等有岗位，综合分数最高的，优先上岗，学习期，只拿基本工资，不给奖金和补贴，成绩最差的，不但拿不到奖金和补贴，基本工资还要逐月递次的扣，他们要是受不了，自已辞职算了，他们自己辞职的话，不能是厂裏开除他们的了，我们在局裏厅裏也都好了。”

    那还没有几个人敢从国有企业中辞职，或者捨得从国有企业中辞职，国企裏面的职工，算混得再厉害，闹得再不象话，领导也不能开除职工，所以国企裏面的职工难管的很。这是中国最根本的弊病了，平均义到头养了大坨子的懒人，这种体制，根本上决定了它无法存在下去。

    吴爱国笑道：“损是损了，但也是个好办法。”

    我笑道：“还有，这五十个人，可不是我踢他们出去的，是他们集体把我给踢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我非常想留下的，他们不顾大局，既是给我难，也是给你吴书记难，我们要是屈服，被他们给治了，那以后我们什么事都干不成了，动不动他们会个集体罢工，依我，算重给他们上岗了，也不可能再让他们坐办公室，或是做些关键的技术岗位的工作，只挑些苦髒累而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给他们做，而且象这种自己撂挑子的，三年之内，不涨工资，奖金减半。”

    门口的沈莉脸色唬得苍白，这样做，意味着生活困难了，但又饿不死，而原的岗位又是他们自己动放弃的，算到局裏、厅裏告状，还不占理，局裏、厅裏的头头脑脑要是帮他们话，无疑是鼓励下面工厂的厂长、书记可以不服从他们的调，可以动不动拿他们的跷。这种事，局、厅的头儿怎么会做？他们要是帮这些人，岂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哪个领导会弱智到这种地步吧？

    吴爱国不跳也不气了，拍着桌子笑了起道：“不错不错，这么办，沈，你打电话把宣传处长找，明天组织那些人学习毛某某思想，以后还有类似的人，也这么办，他们敢有意见，算他们告上去也没用，在中国，没有哪个部门的领导，敢组织学习毛某某思想是不对的，嘿嘿！”

    沈莉用异样的眼神偷偷了我几眼，答应了声，转身跑到外去打电话了。

    我笑道：“这种事，还巴巴的叫沈莉把我叫，我还以为天塌下了呢，他们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倒省了工厂许多酒钱哩，本我还想怎么着也要弄五桌哩，现在我只要弄两桌足够了，不但如此，扣掉他们五十个呆b的资金、补贴，我们处子现在的人涨级工资简直是毛毛雨了，你个老鬼还能倒赚钱哩。”

    我请客也好，替处裏的兄弟姐妹涨基本工资也好，自然是工厂掏钱，总不能叫我自己掏腰包吧？

    吴爱国涎着脸道：“晚上要我去替你撑撑腰吗？”

    我笑道：“你还是别去了，你要是去了，我处裏的人都放不开，反倒是没趣了，等这程子忙完，我叫江媚、郑铃两个和你玩龙两凤的游戏，包你爽翻了天。”

    吴爱国向外歪歪嘴，声的道：“声，当心沈听见不好。那我不去了。”

    我也声道：“她也逃不过，我现在手头极需大批的骚货为我办事。要是她忽然不上班了，你通知她家裏的，派她出差了，可能要二个月哩。”

    吴爱国不解的道：“女人能办什么大事，我可提醒你，不要贪玩误事，还有，千万不要搞出大事。”

    我起道：“你放心吧，等我手头有十几二十个漂亮的骚蹄子，什么事也能办了。”完向外面走，路过沈莉边上，逗了逗她的下巴，朝她笑道：“晚上的事别忘记啊。”

    沈莉要是三贞九烈的人，怎么可能趁郑铃出事，巴巴的贴上吴爱国？这些日子，知道我诡计百出，实是吴爱国的智囊，怎么会无故不给我面子？忙讨好的媚笑道：“狼哥！你放心，我準到。”

    印刷厂二千多个人，女职工占了半，长得最漂亮的年轻骚货，是大奶郑和江妖两个，这沈莉虽没有她们两个般的绝色，但也长得极为动人，江媚、郑铃这些日子有许多事要做，我正愁没有调教的人选哩。

    宣传处长都是马屁，接到沈莉的电话后，溜烟似的跑，正和我碰个对面，忙朝我头笑道：“柴处长好！”

    我笑道：“好、好。”转身回行销处了。

    武湘倩见我回了，迎上前，低声的道：“门口有个叫化子，自称通日、英两国语言，又是什么文史教授，要应聘呢，我叫许春生赶了两次都赶不走，狼哥你快去。”

    武湘倩从香港逃回，并不知道文化大革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在全世界都极尊重科学、尊重人才的情况下，中国反而把大批的知识份子活活整死，逆行倒施，叫中国社会倒退了几。

    我听知道，又是哪个倒楣的老知识份子在文化大革命中遭了殃，没死掉还算是幸运的，是凡这种老知识份子，都有真才实学，底子比后的大学生强了也不知道也多少倍，忙兴奋的道：“在哪在哪？快去泡茶，要上好的碧罗春。”

    武湘倩忙把我带到经营部大厅门口，果然有个叫化子样的髒老头儿，蔫蔫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我忙赶上前去，蹲下身，笑道：“请问，是你要应聘吗？”

    照胡定南的脾气，人家赶了两次，他早走了，但是人穷志短，虽然没等二徒刑到期，国家拨乱反正的把他放出了，但是文革乱判的人实在太多，半会的，还没想起给他重返岗位工作，老婆孩子也不认他了，房子也没了，只得寻着油腻报纸上的招聘资讯，找上印刷厂的门，想做个翻译。

    原厂办的李亮，并没有按我的意思，叫人用油墨印出招聘纸费事的满街的贴，而是直接在南天日报上登了则的招聘广告，他也搞不清我要翻译什么，只得含糊的写成印刷厂要招个翻译。

    我在学问上，是个草包，忙把老不死的让到大厅接待室，对武湘倩道：“上好的大佛龙井，泡杯给老头儿喝。”

    胡定南愕然道：“老-老头儿？唉——！你态也算是求贤若渴，但是怎么出口伤人哩？”

    我不解道：“老头儿，我客客气气的跟你话，怎么伤你了？”

    胡定南苦笑道：“毛某某搞了堆草包出，什么交白卷光荣，打倒孔圣人等等等等，你要是好好的和我话，应该叫我老先生，或是老同志。”

    我笑道：“老先生？听起怪彆扭的，老同志是老同性恋，那真的是骂你了，你姓什么？”

    胡定南道：“鄙姓胡，胡定南。”

    武湘倩是香港过的，香港可没有受毛大粽子的毒害，传统文化保存的还算完好，这端过泡好的大佛龙井，很自然的道：“老先生，请喝茶。”

    武湘倩半弯着蛮腰儿，暴出胸口深深的条粉嫩奶沟，后腰处上衣向上吊起，露出段白雪雪的腻肉，过膝的短裙，衬着修长雪腻的美腿，五釐米的高跟皮鞋穿在脚上，显得她婷婷嫋嫋。

    我伸出只手，从武湘倩后面的大腿处的裙子底部向上摸去，直摸到她滑腻腻的大腿处，她奉命不得穿任何内裤，我很顺利的找到了她肉乎乎、嫩滑滑的蜜蛤，中指很随意的陷入了她蜜蛤的中，回揉捏了几下，然后用两个指头捏住她的片蜜肉玩弄。

    武湘倩的妖靥顿红了，微微喘息了起，蜜蛤处不由自的湿润如泥，她不自然的夹了夹粉腿，屁股扭了两下，想把侵入蜜蛤处的手指完全吞进蚌肉。

    我又揉弄了几下后，又是很随意的抽出手指，在她白嫩的大腿内侧抹了又抹，揩去沾在手指上的骚液。

    胡定南倒没有在意这些细的动作，伸手接了道：“要是有些茶好了。”

    武湘倩咬着嘴唇，脸红红的了我几眼，不干心的转身忙事去了。

    我笑道：“这容易，那个许二愣子，去食堂还有什么剩菜，弄些个过。”

    许春生愣，讪讪的笑道：“狼哥还真会替人起外号。”

    我道：“快去快去，老胡正饿着哩！”

    胡定南的老脸红了半边，无奈的道：“哥儿，你的文化水準实在不行，以后恐难登大雅之堂，是上不得台面，你应该，许先生，或是许经理什么的，请去食堂有什么合适的茶，弄清雅的过，给我老胡喝茶，你剩菜，倒搞得我像是要饭的了，不明所以的能人贤士，早给你气跑了。”

    我挠头道：“哎呀！我的可都是实话耶，再，食堂的所谓剩菜，并不是吃剩下的东西，其实是、是多做出的东西，没有对你不尊敬呀！”

    胡定南微笑道：“我当然明白，但是你怎么出我正饿着哩？”

    我笑道：“这些年，遍街全是饿着的人，你那脸色我出了，哎呀！老胡，你叫胡定南，那和大反革命胡宗南是嘛米关係？不会兄弟或者是堂兄弟吧？”

    胡定南又是声苦笑：“我和胡宗南，根本没有丝毫的关係。他叫他的胡宗南，我叫我的胡定南，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我头道：“噢——！”

    胡定南道：“老实吧，我只通日英两国语言和中国的古文字，甲骨文能认出四五百字，先秦的诸国的文字，我只识得秦文和三晋、齐国的文字，楚越的是不太了解，要是你们要我翻译的文字，我难以胜任了。”

    我拿出本香港出的西村寿行的男虎女豹，摆在他面前道：“你能把这种竖排，从右到左的繁体字，译成简化汉字，从左到右横排的吗？”

    胡定南大笑了起道：“这种事太容易了，你们的翻译，原是指这种事？太可笑了。”

    我笑道：“是勒！只要你能做到，并且能儘快的完成，我能把你弄在印刷厂正规的编制，月工资三百元怎么样？”

    胡定南笑道：“等国家进步落实政策后，我定还会回大学讲学的，蹲在你这裏，完全是权宜之计，这样，你包我的吃包我的住，我也不要成为你们厂的正式职工，个月拿你两百元怎么样呢？”

    我奸笑道：“再加条，算你哪天你回大学了，我要是有事，你也要打折帮帮我怎么样？”

    胡定南笑道：“只有不是伤天害理的，或是违反国家法律的，我无偿的帮你没问题。”

    我笑道：“好，成交，食堂后面有七八空屋，我立即叫人收拾出给你住，也弄张办公桌、椅子、台灯等必要的东西给你，天三顿都可以在食堂吃，明天开工怎么样？”

    许春生弄了盘盐水鸭、盘猪头肉，大碗公平菇汤，大碗白米饭，用了个盘子端了过，对胡定南笑道：“老同志，狼哥吩咐，食堂裏的人不敢怠慢，全是现切现弄的，可没有样剩菜。”

    胡定南顿食欲大振，也顾不得高级知识份子的风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

    我自兜裏掏出二百元钱，放在胡定南面前笑道：“老胡！这钱你先拿去，算个安家费吧，吃过了之后，去澡堂洗个澡，再买套像样的衣服穿穿，今天晚上我们刚巧有个聚会，你也起吧。”

    胡定南猛吃了阵，方才放下筷子，缓过神笑道：“不必了，我不喜欢热闹，再这几天我也太累了，要休息休息静静想事情，你把你要译成简体汉字的东西全留下，我今天晚上开始替你译！”

    我嘿嘿笑道：“那不勉强你了，许经理！许二愣子，你去趟厂办，找下李子，叫他派几个杂工，把食堂后面的那七八空房，抽空全收拾出，我可能要用，但是今天下班前，必然先搞好给老胡住，再叫他弄个月的饭票给老胡。”

    我现学现卖，也知道叫人经理了。

    许春生答应了声，转身又跑了。

    我到郑铃、江媚、武湘倩三匹牝马都忙得团团转，忽然感觉我手中可用的美女真是太少了，这会儿我个人枯坐在沙发上，连个吹箫的可人都没有，真是失败哟。

    我边着胡老不死伏桌狂吃，边动着心思，上哪找些冤大头接我们的单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