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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第七章

    “三子,把我的瓜达尼尼给我,”毛毛坐起身,落寞地伸出手,

    我把她的小提琴递给她。她接过后,微噘着唇委屈地拉了首柴可夫斯基的《忧郁小夜曲》。拉完后,两手一摊又摊回床上。

    我无奈地看着落寞的毛毛。她脚还包着,天天又不能下床,整天躺着,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再加上不能去参加庆功宴,她难过死了。

    “不行,三子,你一定要去,不然,我咬死你,”突然歪过脑袋,哀怨地瞅着我,

    我无奈地笑着,把手腕递过去,“你咬,你咬啊。还没想通?瓜达尼尼才是我们的武器,”又去滑了一道她手边的琴弦,

    “三子,你去琴房弹一段《想谭诗》给我听好不好,”她真是想哪儿出就哪儿出,娇气地拉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毛毛,忘了你的小老婆吧,这才是你一辈子的归宿,”我又把小提琴往她怀里按了按,她还拉着我的胳膊,直摇头,“不,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你怎么扭地过她和你这样撒娇?没办法,人家是病号,她想干什么,你不都得应着。只能去琴房。

    远远,就听见流泻出优美的《睡莲》,亲切纯净的旋律犹如耳边细语。

    推开门,果然,一个同样优美的背影。姚夜。

    我靠在门边静静地听他弹完整曲,确实非常完美。想起毛毛总对他的评价,“没有感情”,我到真听不出这么细致。毛毛是真爱钢琴。

    见他抬眼,我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别的琴房现在都锁了。毛毛想听曲子,我能用一下这钢琴吗,弹完一曲子马上还给你,”

    他也没回答我,只拿起琴谱起了身,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毛毛和他吵过几次架,他不想搭理我也是正常。我无所谓地坐到琴边,还是说了声谢谢,

    “毛毛,听着,《想谭诗》是不是,”我拨通了手机后,放在钢琴架上,

    《想谭诗》是犬夜叉里的一段钢琴曲。听这首曲子有氧气被抽空的感觉,忧伤淡淡的总是散不去。毛毛心情本来就糟,还听这样伤的曲子,不好。可她非要听,我只能就着她。

    一旦进入,我就会投入。技巧或许不娴熟,可,我“有感情”啊。琴房里,只闻忧伤的《想谭诗》————

    当我再拿起手机时,那边是毛毛抽噎地声音,“三,三子,太,太好了,我舒服,舒服多了,”没办法地笑着摇摇头,这个毛毛哟,

    “啪啪啪,”突然门边响起轻轻地巴掌声,

    我一回头,笑了,是减元。

    他走过来就坐在我身边,食指点着一个琴键“铛铛”响,“怎么就弹地这好咧,”象个撒娇的孩子,“给我也弹一首吧,”笑地可爱极了,

    我朝他调皮地皱皱鼻头,回头望了那边还坐在沙发上看琴谱的男孩儿一眼,压低声音,“这琴人家还等着——-”可话没说完,我见那边的姚夜好象也没要过来要琴的意思,想着给减元弹一首怎么了,玩心一重,就又转过头,小声跟脑袋嗑在我肩头的男孩儿说,“想听什么快说,咱们抓紧时间再来一首,”

    “你弹什么都好,不过最好是快活点儿的,刚才那首惨兮兮的,”

    我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弹什么呢————想着,指尖已经灵动起来,《快乐的农夫》。

    真是快乐的,边弹着,我和减元都象两个调皮的孩子呵呵笑着,因为,他一直在旁边捣蛋。

    也没敢闹多长时间,牵着减元起了身。“姚夜,谢谢你啊,”

    男孩儿也只是淡淡地抬了一下眼,又回到他的琴谱上。

    “啊!”从琴房里出来,减元突然打横抱起我就跑了起来,

    “减元,你干嘛啊!”夕阳下,傍晚的晚风徐徐吹来,一个男孩儿抱着一个女孩儿奔跑在校园里,一道多么迤俪的风景,引来三三两两学子的注目,

    他把我放在了c场上双杠上坐下,我害怕掉下来,双手牢牢抓住身后的一条杠子,“小疯子,快放我下来,”娇嗔地瞪着他。这只双杠是男孩儿玩的,还有点高咧,

    他呵呵笑地粘在我身前,脑袋搁在我的双腿上,耍赖地说,“等会儿,给你样东西,”

    我笑着看着他向后退了一小步,轻轻抓住我的脚踝,从手腕上卸下一g红绳————

    “绑在左脚上,小鬼莫要来,绑在右脚上,红运天天回——-”一边念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绑着————

    看着男孩儿纯真诚挚的侧脸,我,彻底地愣了。

    许多年以后,当我从角落里翻出曾经绑在我双脚上的四g红绳,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深深的绑牢了————

    “375,”

    “哦,”接过小男孩儿递过来的碟子和钱,鼠标移动,在电脑里勾注,

    “你们这里有《风神之臣》吗?”

    我一下愣住了,“恩,——”这才抓瞎咧,我也只是偶尔来这打混,南子这店我其实不熟,

    “有,你等着,”一个声音正好c进来。幸亏东海回来了,手里提着的早点往我面前一放,“三子姐,快吃吧,你最爱的三鲜粉,”人已经去后面货架拿碟了。

    南子不在,通常都是东海看着店,他很熟,而且男孩子没一个不好游戏的,东海更是得心应手。

    看着小男孩满意地拿着《风神之臣》走了,我也愉悦地打开面前的塑料袋,我最爱的三鲜粉——却,当浓郁的香油味儿扑面而来时,我一阵作呕,

    硬是压下了难受的反胃,我的眼睛都憋红了,赶忙推开面前的三鲜粉,

    “南子说他今天去碟市看看,中午我们——三子姐,你怎么了?!”东海弯下腰紧张地看着我,我朝他摆摆手,“没什么,可能这几天胃有点受凉,”微笑着蹭了蹭眼睛。这几天是很没有胃口,特别是见着油腻的东西,今天竟然看见大爱的三鲜粉都想吐?我不自觉m了m自己的胃,它是怎么了——

    怕东海紧担心,我一下子就把话题扯到了别处。“这地儿还蛮大,其实还可以弄点儿漫画租,”我起身晃悠在左边靠墙的空地,其实也是想活动活动,压下刚才那股不适,

    “呵呵,你和南子真想一块儿了,南子说漫画是个大市场,他得先m熟些再进书,”东海一边打扫着店里的清洁,一边笑着说。我也点点头。也是,南子对这个店可下了不少心思。

    “我是一只小色狼——”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

    “和三是吧,我是‘玉旗’的冯予诺。”玉润儒雅的声音。

    我一愣,是他?他象是知道我的奇怪,“我是通过你们学校知道的你的电话,”

    “哦。你好。”放松了些。手里帮东海顺着货架上的碟。

    “是这样,我有件事想和你谈一下,你现在方便吗。我过去接你。”

    “是庆功宴的事吗,我已经——”

    他打断了我的话,“能见面谈吗,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看来这个男人也蛮固执。

    沉了口气。算了,见面谈就见面谈吧,当面说清楚也好,我确实无心再在庆功宴上费神。

    “我在南京路的‘南三碟屋’。”

    挂断电话后,继续帮东海整理碟屋。

    当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跑车,东海奇怪地看向我,我微笑着拿起包斜背上,“是我们学校一次活动的主办商,和我谈演出的事儿。东海,南子回来后跟他说一声,我晚上再过来,我那儿还有几盘新碟,晚上一起给他带过来。”

    “恩,”东海笑着点点头。

    正好出去的时候,涌进来几个小女生,“唉,老板不在啊,”掩不住的失望。这碟店的生意怎能不好,就光凭南子那张脸——呵呵。我乐呵呵地坐进了车。

    “你心情很不错,”驾驶位上的他侧头望着我,眼里嘴角都是笑意,

    “是不错。”我心不在焉地答着,眼睛还只望着外面的碟屋,不断有涌进去的学生,心里那个舒服——

    他带我来到了一处名叫“浮士德”的西餐厅。这是一座复合式餐厅,是餐厅,同时也是酒吧,里面基调以白、黑为主,简约素朴也不失华贵。

    我只要了杯清水,胃口不好是真不想吃什么。他也没有勉强。

    “我确实是为庆功宴的事情,”我喝了口水望着他,他很坦白,“后天就要举行宴会了,你和你同学的那个表演不能参加,很遗憾。可是,我私人想请你帮一个忙,是这样,”他微笑起来,好象有些不好意思,低垂下眼,“我是财团的领导者,为自己的下属庆功,他们希望我能,我也能为他们表演一个节目,”又看向我,有些无奈,“我也学过几年钢琴,可是许久不碰也生疏了,我想请你临场带一带我,”

    恍然,我也微笑起来,原来他是邀请我和他一起演奏。m了m鼻子,我歪头瞄着他,故意皱着眉头问,“那这种x质的,我有报酬吗,”

    “当然有,我个人会——”他连忙说。瞧你多可恶,非要露出个贪财的小人样给人看,

    笑起来摇摇头,直朝他摆手,“说的好玩的,帮忙就是帮忙,只要您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想着点毛毛就行了,毛毛真的很爱钢琴,”

    “你呢,”

    “我属于瓜达尼尼,”比了个拉小提琴的样子,“以后有这方面的机会来找我,”我眯着眼笑的很明媚:这是个手里握有最豪华唱片制作班底的幕后老板咧,打通路子总没坏处。他笑着点点头,“那我们明天还是后天,宴会之前找个时间先磨和磨和,——-”

    我拿起水杯刚准备点头,突然一个人硬生生朝我撞过来,————

    “三子,三子,真是你——”我确实惊住了,那人本是想朝我扑过来,幸亏我反应快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那人倒在我脚边,还拉着我的裤腿。我只闻一股浓重的酒气窜上来,不免又有些作呕,连忙捂住嘴艰难地压了下去,

    现场已经乱成一团,我对面的冯予诺已经起身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胳膊,我脚下匍匐着的人也被几个男人蹲下扶住,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他喝醉了,————”

    “容清,你醒醒,醒醒,你喝太多了,”

    几个男人都要扶起他,可那人却突然掀开所有人,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劲儿,一下子爬起身跪在地上抱住了我的双腿,我惊吓地g本没反应过来,他仰着脸迷迷糊糊地,象在盼望,象在乞求,

    “三子,给我跳支舞吧,我好想你,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