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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上梁酒宴,苏家出事(1/2)

    次日,卯时未到,云溪就被云大牛从炕上叫起来了。

    她洗嗽完,云大牛已经将村庙里供奉的文昌君,请了回来。

    摆上梁酒需要请庙里的神明,回家祭祀。

    大厅里的供桌上,已经摆好全猪,即猪头一只,猪尾一根,此即为全猪,此外还有鱼、鹅、豆腐、蛋、果品等供品,用木质祭盘。

    整个供奉过程,一般要由族长带领,所以等族长过来后,便开始点香烛、点香。然后再老村长的带领下,又是祈祷又是跪拜的。整个过程,云溪只是木讷地跟着老村长的步骤,依样画葫芦地走着过场。倒不是她不信这些东西,只是她觉得心诚则灵,有些东西并不一定要表现在形式上。一系列的供拜仪式后,就是烧一大推的元宝了。这样,整个祈福过程才算完。

    神奇的是,昨晚还是月明星稀的夜空,这会儿竟然飘起了雨。还没等云溪,对这突然变化的天气表示什么态度,就听到一旁的老村长,大喝道,“好好好,有钱难买雨浇梁。真是好兆头,大牛从现在开始,你们会越来越富贵的。”

    云溪有着不解,“云爷爷,您这话时何解?”这宴席是露天的,下雨不好办事,好在她向来是个未雨绸缪的人,早就将这下雨的因素考虑进来了,已经做好了措施。

    “正所谓,水浇梁,富贵长。这就是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你们家会越来越好的。”老村长看着一脸不解的云溪,捋着那羊胡子道。

    无论信不信,但好话大家都喜欢听,尤其这种吉利的话,“那就承云溪爷爷的吉言了。”

    “你爹和你都是有福气的人,会越来越好的。”碰到这种好事,老村长心情也跟着好。

    接下来便到了在新柱脚贴红联,红联本该是亲戚送的,不过他们在这里没有亲戚,便由村里几家走得比较近的邻居送。红联上大抵的意思都是祝贺平安,恭喜发家之类的联言。

    一切准备好后,良辰一到,鞭炮响起,大手(左)泥工师傅,小手(右)木工师傅,爬上扶梯,手拉麻绳,把新梁吊起安装定位。

    紧接着就是唱上梁诗了,泥、木工师傅手拉麻绳攀着扶梯向上登高时要唱上梯诗歌,以表祝贺。

    “脚踏云梯步步高,新屋建成祖宗耀”。

    “新梁落座正栋上,当家定有好运到”。

    最后,也是办上梁酒最热闹的**,便是拋上梁糕。糕一般是至亲(妹夫或妻弟)送的,云溪他们则是邻居送的,有全白色(米粉)青色(米粉拌青叶料)黄色(米粉拌老南瓜),中间嵌红枣,由泥木工师傅从高向四方抛下,让左邻右舍喜闹哄抢。

    昨天看到云溪家的家底厚,大家都想着沾一点他们家的好运气。即便下着雨,底下站着的人也很多。拿着糕点的泥木工师傅两人,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先面朝东方,双手捧着糕点,边抛边唱着歌,“抛梁东,坐看朝暾万丈红。直使便为江海客,也应忧国愿年丰。”

    接着便是西方,“抛梁西,万里江湖路欲迷。家本秦人真将种,不妨卖剑买锄犁。”

    “抛梁南,小山排闼送晴岚。绕林鸟鹊栖枝稳,一枕熏风睡正酣。”

    “抛梁北,京路尘昏断消息。人生直合住长沙,欲击单于老无力。”

    “抛梁上,虎豹九关名莫向。且须天女散天花,时至维摩小方丈。”

    “抛梁下,鸡酒何时入邻舍。只今居士有新巢,要辑轩窗看多稼。”

    四面八方都抛过了,梁糕也都抛完了。泥木工刚想从梁上下来,却被人给叫住了,“等等,我们一个都没抢到,怎么能就这样完了呢?”

    “对啊,对啊。我们一大早冒着雨来这里,就是为了博个好彩头,怎么能就这样完了?”站在比较后面,没抢到的人立马附和道。

    “可是,这梁糕完了呀?!”当了这么多年的泥木工,赵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以往那些没接到梁糕的人,顶多只是觉得自己没挑个好位置站,哪里有这种直接讨要梁糕的情况?

    “大牛家不是很有钱吗?我看他们准备了好多的东西,随便拿点什么东西过来继续抛。”说话的人似乎担心被对方拒绝,又补充道,“我们只是为了博好彩头,大不了完事之后,我们将东西还回去不就得了。”

    “这……”赵生有些为难,不过却给另外一个人打了一下眼色,让他赶紧去问下这该如何是好?

    看到没人说话,刚刚开口的那人,继续开口道,“去,早知道不来了。还以为搞这么大的场面,大家都能沾点运气。原来,也不过如此,走吧,咱们回去了。”

    “就是,搞得我们好像多稀罕他们这点东西是的。咱们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不至于贪图这么点东西。走吧,一起回去。”

    纵使见惯了各种场合,赵生也对这被突然安上的罪名搞得有点懵。这抛梁糕本来就不可能人人都能接到的,怎么到了这里,却成了主人家的不是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在刚刚那人已经上来了,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居高临下地对着下面的人道,“大家稍安勿躁,大牛感谢大家对他的支持。他没想到乡亲们会这么支持她,这糕点才没准备充分。他说现在没办法做糕点,只能拿一些干果来充数,希望大家都不要介意。他在此祝愿大家,五谷丰登,今年都有个好收成。接下来,咱们继续。”说完,他将带上来的那些干果,递了一部分给赵生,两人继续往下抛东西。

    这次他们只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特意朝刚刚那几个嚷嚷着的人抛。这些人在接到令他们满意的干果后,嘴角也挂起了,那怎么看怎么像占了便宜的小人嘴脸。

    抛完上梁糕,接下来便是流水席。

    这流水席摆席也有一定的规矩,一般第一轮先宴请主人家远方而来的亲戚,不过云溪他们没有,便省了这一步,直接先宴请村里头比较德高望重的那些人。这些人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或者是每个家庭当家的。

    所有的东西,昨天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今天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那些比较要好的,过来帮忙的村民们此刻事情并不多,而是围坐在一起等着明月这几个丫头,将席子上那些人吃完的盘子拿过来,他们负责清洗。

    大家正议论着刚刚哄抢上梁糕的事,“早知道我应该多做点梁糕的,好好的日子,害得那些人闹事,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这是帮忙做糕点的,村长夫人自责的话。

    梁糕原本应该由亲戚做的,但云婆子和云大树一家云溪都不指望,便将这些交给村长夫人代劳。其实,她这次做的梁糕量并不比以往人家上梁时的少,只是这次村民来得特别多,才显得这梁糕太少。

    “谁会知道以往这些连眼神都不屑给这两父女的村民,这次都厚着脸皮过来了。这事搁我身上,我会做得更少。”有人劝说道。

    “刚刚那些人平日里都跟大树一家子走得近,指不定他们是替那一家子,故意来找茬的。”又有人道。

    “真不明白这云婆子的心,怎么就能偏成这个样子。那大树除了嘴巴能说外,哪有大牛孝顺。她却非要把那大树当宝一样,把大牛当根草。”

    “我还听说前两天,那老婆子竟然嚷着要把大牛从族谱上,除名呢。”说这话的人,声音压着极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那大树对跟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发妻,都能说休就休,人家尸骨未寒就能抱着新媳妇,毫无顾忌地秀恩爱。这样无情的人,将来怎么能指望?云婆子要是继续把大树当宝,把大牛当草,将来绝对有她悔的,咱们且看吧。”

    ……

    对云婆子的做法,村里头都看不过眼,大家心里都等着看她将来的凄惨状况。

    能说出这些话的人,都是心眼比较好的。

    他们是在看不惯云婆子,对云大牛的做法,平常规劝又都没用。

    日子久了,就有了这种看热闹的心思。

    “今天这种重要的日子,他们一家子竟然都没过来帮忙,实在说不过去。”

    “昨儿个我见那云婆子去了隔壁村,回来的时候,眼睛笑得都合不起来了,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好事。”

    “我听说她有意给大牛,再找门媳妇儿,你们说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她真要有这个心思,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提出这事。八成是打着为大牛好的名号,算计着什么。”过去三十多年云婆子,他们只看到云婆子如何虐待云大牛,从没一次见她真的为这个儿子好。怎么可能在他条件变好后,才突然对云大牛这么好,不想让人误会都难。

    “好啊!这些是大牛家的事,咱们还是少说为妙。”见大家越说越离谱,村长夫人赶紧打断了大家的话。

    经村长夫人这般说了一下,大家也觉得在主人家,这般议论人家的家世,的确不好,便闭了口。

    那边席面上,云溪正跟着云大牛一起,走到族长坐的那一桌。

    农村的规矩虽不是那么多,但女娃子抛头露面的事,还是不被允许的。

    看到云溪出现,族长声音有些严肃,“溪娃儿,这边的事交给你爹就可以,你不用跟着过来。”

    “听说这丫头现在在扬州,混得有模有样的。想必这交际手腕很厉害,难得今儿个有时间,让咱们见识一下,她怎生厉害了?”说这话的男子,穿着上等丝绸料子做成的锦衣,墨发被梳理得油光油光的男人,这男人正是这十里八乡的里正,“再说,咱们这里都是老熟人,溪娃儿来跟咱们敬酒,也不算没规矩,族长不用这么紧张。”

    里正的话,让族长蹙起了眉头,“吃酒是咱们大佬爷们的事,里正让一个小女娃来这里,算个什么事?”说着不再搭理他,直看向云溪,“溪娃儿,这两天你辛苦了,赶紧回去好生休息下。”

    刚刚就不让云溪过来的云大牛,听到老族长的话,赶紧跟着劝道,“娃儿,听你云爷爷的话,好生回去休息一番,这边有爹就可以了。”让一个女娃儿跟这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传出去总有损名声,对娃儿不好。

    “族长,大牛,莫非你们这是瞧不起本里正,才如此三番五次驳了我的话?”

    云溪心里冷笑,这里正还真能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么简单的事,就这样给人扣上这么顶高帽子,“那里正觉得,怎么样才能表现出我的交际手腕好?”看来今天这里正,是来者不善,云溪如是想着。

    她知道云大树跟着里正,颇有些交情,如今里正这般刁难她,怕是替那人出气来着吧。

    “倒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咱们都很好奇,你如何再短短几个月时间,便能得到那两江总督家的认可,又是如何跟于苏两大皇商有着非凡的关系?”这些年他一门心思,钻研着往扬州发展,可几年下来成效都不大,谁知道这丫头竟然在三四个月的时间,做到了他几年都做不到的事。

    里正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极为猥琐,怕是只差问她是如何勾搭上这些人的,“里正在问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怕是有答案了吧?既然你已经给我贴上标签了,我又何须这般浪费唇舌跟你说这些?”

    “今天是个好日子,请大家过来,单纯只是宴请。里正若是单纯过来热闹,那我很欢迎。若是抱着其他目的,那么抱歉,恕本姑娘无法满足你。”说这话的时候,云溪的声音不自觉渗着冷,还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里正活了四十多岁,自问见过的人不少,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给震慑住了,这叫他怎么能接受,“云姑娘的架子好大,我只是问了一句话,就能拿出这种恨不得人吃人的表情出来,难怪会亲手将你二婶送到牢中,又让人直接见她整死。”

    喷了云溪一脸唾沫,里正犹觉不过瘾,又对着云大牛道,“大牛,你这个闺女太无无情,往后还是少听她的话,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和弟弟走近一点才是正理。”

    被里正这么一说,云大牛直接憋红了脸,“胡说,你胡说,溪娃儿才不是这样的人。”

    云大牛涨红了眼,跟他争执的样子,让里正越是火大,“不是这样的人,她会蛊惑你,让你连亲娘和亲弟弟都不要,只要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对里正胡搅蛮缠的样子,云溪冷笑,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杜仲遥,跟在她身后进来了。

    本来见她莫名其妙离开的众人,正不解她叫个男人来干嘛,就听到她说,“帮我把这个人拖出去,我这里不欢迎,随便咬人的狗。”

    被杜仲遥拽着身子往后走的里正,完全没想到云溪会做得这么绝,“你说谁是狗?”

    “谁应说谁。”不理会呱呱叫的里正,云溪对着席面上面色各异的人道,“我向来奉承: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人若辱我,我必辱之。我相信你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会像某些人那样,随随便便就被人蛊惑了去。”

    “当然你们要被谁蛊惑,蛊惑你们做什么,我管不着。但请别愚蠢地,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说着端起桌上一个干净的酒杯,“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很高兴大家能赏脸过来见证我们新家的落成,这杯酒溪儿敬大家。”说着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直接喝了,“后面还有很多菜品,大家坐着慢慢吃,溪儿先失陪了。”

    云大牛不放心云溪,赶紧跟了出来,“溪儿,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说什么,咱们没办法阻止,把人弄走就算了,别整出事情来。”

    云溪顿住脚步,很认真地看向云大牛,“爹,你老实告诉我,如今跟云婆子和云大树搞成这样子,你怨没怨过我?”

    云大牛摇头,“你从来没主动招惹过他们,是他们自己人心不足,太贪心了。”才会逼着他做这做那,让彼此的关系越来越糟糕,“爹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最起码的对错是非,还是懂得评判的,你放心。”

    不得不说云大牛的话,让云溪松了口气,“爹能明白其中的要领便好。但凡云婆子能知足一点,我也不是个吝啬的。这次我会留几千两银子给你,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云大牛连连摆手,“在村里不用花钱,粮食和菜都是自个儿种的,上次你给爹的银子,爹都还没花,不用再给了。”

    “这事明天再说,我去看看里正,你在这边招呼人吧。”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这事还是算了吧?”再说那人再怎么说也是里正,是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下了他的面子,就怕往后会被报复。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