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51.危险重重(1/2)

    清早,趁着太阳还没有猖狂之际,珥生上山采药,路过一片竹林,突然停下了脚步。 萤就是提着灯笼从竹林里走出来的,现在珥生也要走过这片竹子林,软软的泥被她踩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坑,看起来像是被坏了平静,奇丑无比。

    萤是个中国南方的女孩子,她本来野人一样生存在森林里,但在一个没有血色的傍晚,捡到那枚海兔螺以后,命运得到改写。这螺是珥生跟着父亲,父亲跟着西城离开时落下的,里面藏着她不敢与人说的小秘密。萤得到这个秘密,便跟着她的船,一路向南,也一道离开了不曾令她眷恋的故乡。

    珥生重新得回自己的海兔螺时,一边羞涩,一边对萤敬佩万分。她的脚趾已经磨掉了两个指甲,乌黑的血痂和着泥土,厚厚地垒成一块。胳膊、腿上也净是细长的伤疤,一路的艰辛在这伤口里悄声孕育着。珥生为她难过,又为她的坚韧惊喜。

    刚到南格岛,那时父亲健在,珥生是读书的,收费高昂的华人私塾是她每日要去的地方。但正是初来乍到,珥生又是寥寥无几、读书的女孩子,所以经常受到同窗男生们的欺负。书念得大声了会被他们议论为不贤德,念得小声了,又被冠上大母蚊子之称。当时珥生最喜欢的两句诗是——“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也是为了借古人之口,想要问一问离开祖国,跑到外面却还不团结的人们这样一个问题。现在倒想想,这并不是一个民族的问题,而是一个年龄的问题。

    每次珥生上学都是春华拎着书具,有一次她忙着盯紧修房顶的事儿,便派了萤送她到私塾。

    “蚊子,蚊子,大早上就要出来叮人了。”一个光着头的小胖子,拍着手掌靠近珥生,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外号,也懒得搭理,只想要进屋里提早看些课文。

    萤疑惑地看着这个渔商家的小光头,瞧他伸着长有十个圆圆肉涡的双手,啪啪啪拍着。

    “叮人有什么不好,被她香一口,你还不得高兴得直翘辫子!”迎面有个穿着长衫的高瘦男子,嬉皮笑脸没有好心地说道。

    珥生忙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走路,结果脸上的绯红一直延伸到脖子,被小光头看到了,指着她哈哈大笑。顿时更多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他不是正人君子,瞎想坏事。

    这时候萤才听明白,这两个人口中的“蚊子”是在嘲笑珥生。

    萤没好气地问她:“你就是这样上学的吗?”

    珥生沉默,依然勾着头,像是她做了错事。

    “那瘦子腰上的扇坠看起来挺不错。”萤把书具塞进珥生的怀里,突发奇想、随口感叹一般说道。

    接着,她挽了挽直筒袖子,瞧着这堆沾着汗臭味的男子,轻蔑地嘲弄。趁他们还在前仰后合地嘲笑,萤一把拽住条粗粗的麻花辫子,往后使劲儿一拖,那脑袋也跟着往后移动,伴随着惨叫和扭曲的表情。萤又伸出一只手,张开来,一把按在丰富表情的脸上,往地上一推,这个刚刚还笑着的男子立刻脆弱地倒在地上。像是被这发生的一系列动作惊吓到了,周围的人,包括珥生都一动不动。

    等缓了几秒,从地上传来抽泣的声音,想放声哭又要维护所谓大丈夫的颜面,最后实在被这千万根头发丝惹痛了,才抛弃一切,躺在地上蹬着腿扯着嗓子哭。

    萤皱着眉头,咬了咬下嘴唇,露出一副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的表情,摇了摇头,然后从容地弯身把他腰间别着的扇子取走。

    眼睁睁看着朋友竟然被女人欺负,小秃子咬了咬牙,誓要挽回男人的尊严一般向萤扑去。他企图学萤的招式,想要抓她的头发,但无奈,萤的头发只及耳垂,刚抓住一截就滑下来,落了个空。萤伸直手臂猛地拿扇子敲了小秃子的眉目,痛得他立刻忘了招式,双手捂紧眼睛,轻轻揉动,泪水条件反射加上被打的难过刷地流下来。

    珥生咬了咬食指,心想虽然他们得到了小小的惩罚,但是这祸是闯下了。她抱紧书具,喊萤叫她快停下来,但又有一个男生扑过去,让她看得揪心,恨不能自己也帮她对付。

    直到最后,自称是拜过少林的男子被萤像野兽一样咬了胳膊,求饶地喊停,情况才平静下来。萤用手拢了拢被抓的像鸡窝的头发,从里面抽出拽掉的十来根,随风扔掉,嘴角歪笑,还挂着几颗血迹,以胜利者的姿势回到珥生的身旁,甩远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