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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朕说的都是混账话(1/2)

    闻人九圳见状又是一叹,他道:“这些年我虽常年在外,与你聚少离多,却也没忘了教导你,更是嘱咐了府中众人要好好教你,可他们说的你听不进去,我说的你却全忘了。”花之燕闻言喜出望外,他终于肯认她了!却又听他继续道:“国师将你的气息变得和至儿再像,你也终究不是她。”

    花之燕脸色再次转白,原来他都知道!他竟然知道她不是!

    闻人九圳却还没说完,“你多年来一直尊我为父,我本欲出关后寻你回来,此后你会是闻人府的二小姐,可你偏偏起了歪心思,非要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此话一出,花之燕霎时呆立当场。

    闻人九圳不再开口,望了靳明渊一眼,靳明渊会意,对贺岁吩咐道:“让人将她送回刑部大牢。”又望向脸色灰白抖如筛糠的永宁侯夫妇,对靳扬灵道:“先前永宁侯以他身上爵位来向朕保证了一件事,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说得并不对——既然赌输了,如今该如何就如何,扬灵,永宁侯府的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花之燕直到被禁卫拖下去都一直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她没想到竟然是她毁了自己的前程!

    永宁侯夫妇跪地哭喊,求饶之余又忍不住将怨恨的目光投向花之燕——她骗了他们!她不是皇后!

    本来想捞一把功劳振兴日渐衰微的永宁侯府,谁知会落得这个下场,永宁侯夫人恨不得从花之燕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若非有禁卫拦着,她已经扑了上去。

    将一切都交代清楚,靳明渊起身时极其自然地拉起凤至的手。凤至一惊。下意识想要甩脱,奈何他力道太大,她又不想让旁人看出端倪来,只得作罢,只是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僵硬得如同木柴。

    闻人九圳瞧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发现凤至脸色并不怎么好,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无奈。

    靳明渊恭敬道:“请老师移步栖凤宫。”

    让闻人九圳去栖凤宫?做什么?

    凤至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爹您去栖凤宫做什么?”

    闻人九圳还未说话。靳明渊便道:“老师有办法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只是这法子得事先在你就寝的地方布置一番。”

    靳明渊抢着答话,却面色自然,仿佛是闻人九圳不打算说,而他好心跟凤至解释。话的内容是让凤至隐隐有些欣喜的,可靳明渊说完就一直看着她,仿佛在等待肯定的模样,让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半晌方干巴巴地应了一句:“哦。”

    靳明渊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挫败,闻人九圳将两人的神态动作都看在眼里。想到他这首徒性子沉稳八风不动,遇到凤至却一改常态,情绪之丰富虽还及不上性子跳脱的陆合骄,却也比以往好过太多,就不由得微微失笑,道:“你们二人若有其他事要做,便先去吧,是稍后让贺岁随我过去就是了。”

    凤至闲得很,哪有其他事要做?兼之不愿单独面对靳明渊,正欲开口说一起回栖凤宫,靳明渊却比她还快,直接回道:“劳烦老师了。”说罢拉着凤至就走,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凤至有所顾忌,只得僵着脸色跟着他走。谁知靳明渊竟直接将她带回了乾坤殿。

    “觉得你那陆师兄如何?”乾坤殿里靳明渊挥退宫人,单刀直入。

    凤至不知他问出这话时心中作何想法,陆合骄说的奉靳明渊命特意讨她欢心的话给她的屈辱感觉却记忆犹新——也不过就是早上的事,想不记得都难。

    “……很好。”凤至垂着眼睑,轻声回道。

    “很好?”靳明渊顿了顿,又问,“扬灵又如何?”

    袖子底下凤至蓦地攥紧了拳,抬头忍着喉中哽咽问他:“若臣妾当真看上了太子,陛下是否当真会让臣妾搬到东宫去?”

    靳明渊竟然点头,道:“若你们当真情投意合,这样又有何不可?”

    凤至万万没想到会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心痛难言,下意识咬住双唇堵住哽咽,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靳明渊话还未说完,见她这般模样,连忙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松开牙齿,将人拖到怀中紧紧抱住,又取下她腰间绢帕为她轻轻拭去眼泪,道:“……可是你对朕撒谎,也是不对的。”

    凤至没料到他还会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反应过来后使劲挣扎,却被抱得更紧,听他在耳畔低声道:“你若当真觉得陆合骄好,来报的宫人又怎么会跟朕说你不高兴;你若当真看上了扬灵,刚才朕说那话你又为什么这般难过?朕说你若找到良人自可离去,可你陆师兄青年俊杰你看不上,扬灵年少有为你也看不上,其他人哪还能入你的眼?恐怕你这辈子,都要困在这皇宫了。”

    凤至脑中混沌,并不能完全明白他意思,靳明渊又道:“朕先前亲近你的确有些是刻意的,是朕操之过急,想要早些熟悉你现在的模样,确实做得不太对,以后不会再有了。”听到他这一句,凤至便记起先前之所以察觉到不对,便是因为靳明渊这样的人,身居高位孤高自傲,在她面前时却总是自称“我”,恐怕当时感到别扭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又思及他话中意思,凤至情绪隐隐有些软化,却又不敢当真信他——明明他先前还说过那样的话。

    “你让陆师兄和扬灵来……”

    “朕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做出给自己的皇后找男人这种事情来,让他们去你那里,只是想让你看明白罢了。果然他们你都看不上,如此看来你多半只能待在朕的身边了。”他声音轻缓温柔。又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含泪的眼,继续放低声音道:“那日朕说的都是混账话,哪能真让你等上十年二十年……”

    凤至初涉此道,全然不晓得理智是什么,那日听他说出那样的话来,心痛至极只想远离,心底却又暗暗期盼他能霸道一些,索性让她没有选择,或者来跟她说那些都只是胡言乱语。而现在果然听到他悔悟的话,末尾那句低语于她而言更是堪比甜言蜜语,当下忍不住泪如泉涌,抬手紧紧抱住他伟岸的身体,呜咽道:“你别哄我……”

    她并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但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

    靳明渊轻轻拍着她背,柔声应道:“嗯,不哄你。”他想他或许不用花太多时间来适应“她已经长大”这个事实,当年那个蛮横的小姑娘只会嫌弃他老,握着小木剑指着他说一辈子都不要嫁他,哪会这样惶惑地将他紧紧拥抱,让他不要哄骗于她……

    等贺岁回来禀报说闻人九圳已经出了栖凤宫。就要出宫的时候,靳明渊已经将凤至逗笑了。他扔掉已经整块湿掉的帕子,取笑道:“你怎么这么能哭?”

    凤至赧然,低头不敢看他。靳明渊好笑地将她脑袋抬起来,道:“我们去送送老师。”

    凤至点头。

    闻人九圳见到靳明渊与凤至携手同来的时候,下意识望了望凤至,瞧见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又看见两人之间的亲昵氛围,不由心中欣慰。

    凤至无意间抬头,恰好看见闻人九圳了然的目光。顿时觉得他眼中都是揶揄笑意,连忙转开视线,暗道自己都紧张得出现幻觉了……

    “今晚务必要宿在栖凤宫。”

    乍然听见闻人九圳这话,凤至脸色猛地涨红,他怎么能……怎么能跟靳明渊说这种话?慌张抬起头来,却发现闻人九圳那话竟然是对她说的。想到闻人九圳去栖凤宫的目的,便知是自己误会了,偏头看见靳明渊眼中浮起笑意,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她方才想什么了,霎时间脸色更红,连忙点头回应闻人九圳的话。

    闻人九圳忽而笑了笑,跟靳明渊简单交代了几句,摇摇头转身走了。

    靳明渊再次歇在栖凤宫,漫山看起来比凤至还高兴,自靳明渊踏入栖凤宫宫门,她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凤至沐浴之后,进内殿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爬到床上去,她才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这是什么味道?”

    靳明渊散着头发,也跟过去闻了闻,却并没有在意,见凤至要爬起来,又一把又将她扑倒在床上,方道:“是老师做的,但朕也不知道是什么。”

    凤至脑袋歪来歪去避开他灼热的呼吸,伸手推他,声若蚊蝇:“下去,很重。”

    靳明渊抬手定住她乱动的脑袋,问道:“你说什么?朕没听清。”

    凤至知他是故态重萌,却依旧不知要如何应对。四周尽是他的气息,她完全躲避不开,只得开口道:“……很重。”

    见她委屈得皱鼻子,靳明渊不由笑出声来,从她身上翻下去,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扯过被子将两人罩住,道:“夜已深,该睡了。”

    凤至枕着他手臂,迟疑着将手环上他腰,又怕他取笑,连忙将脑袋往被子里凑。刚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