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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陛下是臣女的丈夫(1/2)

    “怎么回事?”凤至问道。对于银庄的出现,她是有些意外的,本以为靳明渊已经将这背主的丫头解决掉了,现在看来靳明渊是没将这人当回事,索性也不曾重处?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娘娘!奴婢知道错了!”银庄脸色慌张的哭诉,她这些日子不知被发配到了什么地方,看得出来过得不是很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一张原本水嫩的脸憔悴得不能看,曾经灵动的眼中也只剩下惊惶与不安。

    凤至并没有搭理她,先看向跪在一旁的老嬷嬷,老嬷嬷小心翼翼地道:“这小——宫女是行光殿的人,趁老奴不备逃了出来,惊扰了娘娘凤驾,还望娘娘恕罪!”

    行光殿?

    凤至不解,漫山连忙低声解释道:“行光殿是这宫中最僻静的一个所在,里面放的都是些犯了大错的宫人,后宫有几位娘娘喜好刑法……时常光顾,里头的犯人过得可谓生不如死,能坚持过三个月的几乎没有。”

    凤至连忙收回先前的揣测,她还以为靳明渊是打算放过银庄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可是仔细看看,银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凤至狐疑了一会儿,想到御龙宗里那些并不直接伤害身体的刑法,也就释然了。

    “娘娘……救救奴婢啊!”银庄隔得近,隐约听见漫山的几个字,却足以让她回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时光,脸色顿时又白了一分,将凤至的衣摆拽得更紧。

    凤至垂眸。望着她悔悟而绝望的眼神,沉默须臾,问那老嬷嬷:“本宫想将她带回去,是否还要请示陛下?”

    老嬷嬷一愣,连忙道:“不用不用,只要西妃娘娘——”忽而想起凤至是什么身份,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改口道:“皇后娘娘想将人带走,自然是可以的。”

    凤至也懒得计较她说错话,让人将银庄扶起。回了栖凤宫。

    晚些时候靳明渊过来,看见银庄的身影目光微微一凝,却什么也没有说。倒是花之燕看着昔日的贴身侍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别人,对她视而不见,想起如今遭遇,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忽然间听见宫人小声谈论,语气中尽是惊叹傲然:“陛下每天都准时到栖凤宫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去往其他娘娘处看一看,对皇后娘娘可真是好啊……”

    花之燕一惊,脸上连忙换上温婉笑容,上前去打听:“陛下每天都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两个悄声谈论的小宫女虽然听闻她先前举止,对她隐隐有些排斥,那讶然的神情却恰好取悦了两人,也就不介意跟她说上一句:“那是当然,陛下每晚都宿在栖凤宫,都好久没回乾坤殿了。”

    花之燕听罢,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既是愤恨凤至占了她本该得的东西,又欣喜于可以每日见到靳明渊。心思转动,须臾之后,她心中便有了主意。

    凤至将花之燕弄到栖凤宫,的确有就近监视的意思,却也无暇总待在栖凤宫看着她。如今小选已过,她却并不能就此闲下来,当初跟那些宫妃说好,小选之后要操练她们,虽然说人家不一定乐意,但她却不能不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方便带上花之燕的。凤至想着将她扔在栖凤宫,有那么多宫人看着,也不一定能弄出什么大事情来,是以这日只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了漫山去了赋远宫。

    因为早早派人去跟那些后妃打过招呼,不管心里怀中什么心思,却是没有谁敢明目张胆抗拒不来的。

    赋远宫虽是冷宫,凤至却并不介意,她早些时候便想到赋远宫后殿有片宽敞空旷的空地,正好物尽其用。

    凤至一身简练轻装,只是为了行动方便并且应景,她今日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但那些个后妃就不一样了,仿佛认定了凤至今日就是特意来磋磨人的,一个比一个准备得完善。凤至往那片空地中一望,四五十个容色绝佳的轻装丽人站成一片,长长秀发摒弃了繁复雅致的各类发髻,只简简单单绾起,手中紧握着平时并不轻易暴露于人前的各类武器,不时有晃动的寒光从凤至眼前闪过。

    凤至眯了眯眼,又看了看一众后妃面无表情——或者说莫名有些凝重的脸,心道这哪里还是世人印象中娇软柔弱的妃子?都和御龙宗那些个刺客差不多了!

    “皇后娘娘,你要看到什么时候?”金圣儿表现得不耐烦,一堆人里就她红衣耀眼,气焰嚣张得不可一世。虽然那天算是输给了凤至,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尤其想到凤至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情来!

    “哦。”凤至收回巡视的目光,“没有其他人了?”

    “如今站在此处的当初都是以武道博得陛下青眼的,至于其他几个或是钻研阵法,或是专擅兵法,或是以医术毒术傍身,臣妾就擅自做主让她们不来了,若是这皇后娘娘认为这决定不妥当——”金圣儿顿了顿,就在凤至以为她是想说“不要怪罪”的时候,她忽而冷哼一声,挑衅似的看着她,接着道:“那您去跟陛下说啊!”

    凤至:“……”她就不该以常人的思维来揣测这个掐过她腰的人!

    “很妥当。”凤至又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众人,“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先扎上两个时辰马步吧。”

    凤至轻飘飘的话语传到众女耳中,气氛立即就炸了开来——

    “……什么?!”

    “……我没听错?!”

    “皇后娘娘!您没开玩笑?!”

    凤至淡定地听着这些质问,抬手止住众人声音。正欲解释,金圣儿已经上前两步,瞪眼道:“你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也没必要这般侮辱人!在你看来我们竟然弱到只能扎扎马步?!”

    凤至双手环胸,眯着眼睛跟她对峙,“本宫可没这么说过,只是想着诸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了太久,怕是骨头都僵了,想让你们先找找曾经的感觉罢了。至于这扎马步的决定并非不认同你们能力,而是本宫习惯性的仁慈。诸位既然不弱,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不会干不好的吧?”

    习惯性的仁慈?

    众女听罢齐齐沉默,渐渐的都从愤懑之中醒过神来,两个时辰的马步……若是以前定然不在话下,可是确如凤至所说,她们已经安然太久,骨头都僵了,想要做好“这么简单的事情”似乎有点困难……

    凤至自然知道这些,但她可不管,下达完命令,就站到了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空地中央面面相觑的一众后妃。金圣儿一直瞪着凤至,仿佛在等她换个想法,奈何凤至眨眨眼睛,什么也不说,继续盯着她们看。

    久久的沉默之后,以金圣儿为首,众女先后矮下了身子,青着脸开始扎马步。

    凤至随意走了几步,四下看了看,姿势都挺标准。便让漫山给她找了张椅子,坐到廊下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看见有人双腿开始微微发颤,凤至笑了一笑,站起身来,绕着众女走了一圈。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只她脸上挂着的浅淡笑容,便让那些鬓角淌汗的后妃咬着牙将微微抬高的身子再次矮了下去。

    看了一眼依旧稳稳当当的金圣儿,凤至道:“这里也用不上本宫了,本宫就先回去了,还剩下一个时辰,本宫相信诸位能挺得过去。”说罢不再看众女潮红中泛着青白的脸色,带着漫山施施然走了。

    回到栖凤宫意外地没有看见花之燕的身影,凤至眉头一挑,召来宫人询问,那宫人道:“说是想出去四处转转,见识见识皇宫的秀丽风景,但小灿子悄悄跟上去瞧了瞧,发现她用娘娘的名头上御膳房要了一盅汤,亲自送到御书房那边去了。”

    “啧,”凤至笑,“可真不安分,去瞧瞧。”

    凤至到了御书房外,隐隐约约听见里边花之燕的声音,见贺岁守在外面一脸微妙,连忙冲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提着裙摆轻手轻脚趴到了门框上。

    恰好听见里边花之燕道:“……臣女知道陛下定然好奇臣女为何会写出那样的字来,臣女今日就是来向陛下解释的。臣女可以给人为奴为婢受尽委屈,却不愿让陛下误会了臣女……”

    花之燕跪在地上哀声哭诉,神情悲切话语若有所指。听得趴在门框上的凤至暗自冷哼。给她为奴为婢受了委屈?这姑娘自从进了栖凤宫除了四处晃悠就是找小宫人探听消息,什么都还没做过呢,竟然就受了委屈了?

    靳明渊早在凤至到的时候就发现了,自然也没漏听她这声轻哼,抬眼看了看门上映出来的那道浅浅的影子,不由莞尔。花之燕已经停下哭诉,泪盈于睫,水润的眸子微微抬起,痴痴地望着他,靳明渊收回放在凤至身上的视线。不动声色,顺着花之燕话头道:“朕的确是有些好奇,你那字是怎么学来的?”

    花之燕目露怀念,直直望着靳明渊,苦笑道:“臣女的字,不是自己学的,是臣女的丈夫——”

    “砰!”

    凤至听到这里便听不下去了,忍不住一把推开门,迎上花之燕愕然又愤恨的目光,她扯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