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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杀人游戏第4部分阅读(1/2)

    年轻刑警一听,表情立刻紧张起来,转身快步走出去。

    沙都子想,这两个刑警一定是专程来找毒药的。警方大概认为,如果能在波香房里找到毒药,就可以证明她是自杀了。

    “这件案子也许可以结束了。”刑警好像放下心来似地说道。

    他们走到楼下。年轻刑警正在管理员室里讲电话,刚才那位可能是波香哥哥的人呆立在旁。年轻刑警看到他们走过来,立刻用手捂住话筒,叫那年长的刑警过去接电话。沙都子此时才知道那年长的刑警姓山下。

    山下刑警接过话筒,开始小声讲话。旁边那人走到沙都子身边,以平静而低沉的声音向她说道:“我是波香的哥哥,叫做孝男。”

    沙都子自我介绍之后,孝男点点头说:“波香常提到你。你们高中时就认识了吧?我想跟你谈谈。有空吗?”

    沙都子看看手表,心想反正没事,于是就答应了他。

    山下刑警讲完电话,向孝男说:“谢谢你的帮忙。我们要回警局去了,你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办。”孝男说道。

    刑警们走后,沙都子带着孝男往“摇头小丑”的方向走去。孝男在路上一直问她波香最近的状况和死时的样子。沙都子由于自己也不太了解,只好含糊其词地回答。

    据孝男说,波香除了他这个哥哥以外,并没有其它兄弟姊妹。他们的父亲从事建筑业。而他目前在家帮父亲做事。今天因双亲都在为波香准备丧事,无法分身,所以由他陪同警方来查看波香的房间。

    他们走进“摇头小丑”,在最靠里面那一桌坐下来,然后叫了咖啡。

    “我认为波香不是自杀的。”孝男一边说,一边在咖啡里加糖。

    “我也是这么想。”沙都子说

    “对她来讲,在还没有得到剑道冠军以前,是绝对不能死的。因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夺得剑道比赛冠军。家父以前是一位剑道家,由于热爱剑道,所以规定我们兄妹必须学习这门武术。我们从小就在他的教导下苦练剑道。不过,他也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所以并没有严格要求我。但他对波香抱着很大的期待,总是叫她先练好剑,再做其它的事。波香也很认真,全心全力投入剑道,目标是全国比赛冠军。她曾说,一旦赢得锦标,就要立刻封剑,从此退出剑道界。我想,这大概是一种报复心理。她可能认为,父亲竟然可以为了荣誉而牺牲女儿的青春,这太可恶了,一定要向父亲报仇……总之,她在这个心愿尚未达成以前,再怎么痛苦,也不会去寻死的。”

    “你为什么要找我来谈这些呢?”沙都子问。

    “因为我认定波香是被人谋杀的。虽然你也是凶嫌之一,但我觉得只有你比较可以信得过,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看看其它人哪一个比较可疑。”

    “我完全不知道。要是知道就好了。”沙都子说。

    “听说不久以前,你们有一位朋友死了。大家都认为波香最近的样子和那位朋友的死有关,可是在我的印象里,事情好像不是这样。我记得她从一个多月以前,也就是去参加个人剑道比赛回来以后,样子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参加剑道比赛以后?”

    “对!波香曾说,她信心十足,有把握赢得冠军。可是,比赛结果,她却输了。以前她如果比赛败阵,回家后都会向我乱发脾气,但这一次却没有,只是一直默默沉思,不过,也没有颓丧的样子……她在你们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呢?”

    沙都子没有回答,但是心里却在想,波香的确是那样子没错。自从她输掉那次此赛以后,就不再练剑了。

    “我在想,那个时候她除了输掉比赛之外,一定还遭遇了一些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沙都子这时才想起来,个人剑道赛是在祥子死去的一个多月前举行的。波香的样子从那时起就改变了,并不是在祥子死后才改变的。

    “可能是那次的比赛有问题。”孝男以焦急的语气继续说,“比赛前波香曾说,她绝对能够赢得冠军。我也认为,像三岛亮子那种角色,只有一些三脚猫功夫,根本赢不了波香。可是,比赛结果波香却输了。她后来也说,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大家也都这么讲。”沙都子说。

    “我总觉得,波香的死和那次比赛有很深的关联,所以才想请问你当时的情形,也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线索。”

    “我帮不上忙,真对不起。”沙都子垂头说道。

    “别介意,或许我全都猜错了也说不定。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去看那次的比赛。”

    “为什么你没去看呢?”沙都子问。

    “因为家父说他要去,我就不用去了。他回来以后,很不高兴地向我说:‘波香输了。这次比赛是套好的,不算!’”孝男说着,耸耸肩膀。

    “套好的?怎么会呢?”

    “对啊!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想,他大概是因为比赛结果太令人意外,一时生气才那样说的。啊,已经坐这么久了,我们该走了。”

    他们走到外面分手。孝男往车站方向走去,沙都子则往反方向漫步而行。

    沙都子边走边思考波香的命案。这时候,孝男刚才提到的那句“套好的比赛”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这句话似乎隐含了重大的意义,可是却无法想出到底是什么意义。

    6

    过了两天,沙都子在上第四节课时,坐在旁边的华江向她说:“南泽老师打电话给我,说要请大家明天去她家坐一坐,要早点去。”

    “哦……”沙都子不晓得恩师的用意何在。

    “我想,老师大概是要安慰我们。因为波香死后,大家都心神不宁。”

    “也许是吧……”沙都子含糊其词地回答。

    翌日,当沙都子到达南泽家时,加贺和藤堂已经先到了。他们两人各自带着一个手提包。沙都子问他们带那个做什么。两人都回答说,因为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今天晚上,我们要喝到天亮,谈到天亮。”藤堂说着,拿出一瓶进口的威士忌酒来。

    “我才不要呢!”沙都子说。

    不久,若生和华江也来了。南泽雅子端上咖啡。大家有的喝酒,有的喝咖啡,同时开始交谈起来。

    “我认为,我们都想得太多了。”若生说,“其实,祥子和波香都是自杀的。说她们不是自杀的人,实在太顽固了。”

    “不是顽固。”沙都子反驳道,“她们哪有自杀的动机呢?”

    “即使是好朋友,也无法完全了解对方呀!也许她们有动机,而我们完全不晓得。”

    “可是,总会有一点蛛丝马迹吧?”

    “也可能完全没有。”若生说。

    “波香一定是自杀的没错。”华江说。

    沙都子看看加贺。加贺只是默默地喝着威士忌,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我认为,祥子是自杀的没错。”藤堂说。

    大家听到这句话,都静了下来,不再说话。一会儿,南泽雅子打破沉默,说道:“假使我明天自杀的话,你们猜我的动机是什么?”

    “老师,别开这种玩笑呀!”藤堂轻轻摇头说。

    “其实,我真的常常想要自杀呢……告诉我,如果我自杀了,你们会认为原因是什么?”雅子又说。

    “我认为老师绝对不会自杀。”加贺开口说道。

    南泽雅子笑着说:“你们可以认为,我自杀的动机就是要去先夫的身边。你们都知道,我至今仍然深爱着先夫,可是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因为这个理由而自杀。所以说,她们自杀的原因,你们很可能都知道,只是不晓得为什么那个原因会使她们自杀罢了。至于为什么,大概只有死者本身明白。”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深,最后一班电车的开车时间也快到了。南泽雅子叫男生送女生去车站坐车。

    沙都子由加贺护送,华江和若生一起走。众人临走前,雅子向藤堂说:“藤堂,麻烦你留下来帮我烧洗澡水好吗?我一个人烧,实在很累。”

    “当然好。我很乐意帮老师的忙。”

    “老师,您现在还用那个澡盆洗澡吗?”华江问道。

    “是呀,没有那个澡盆,我会很寂寞呢!”雅子微笑着说。

    沙都子知道,雅子家的浴室和澡盆都是旧式的,必须用木柴烧热水来洗。不过由于雅子平时都去公共澡堂洗澡,所以那个澡盆并不常使用。以前沙都子等人曾劝她改用瓦斯热水器,但她不听。她说,因为她死去的丈夫很喜欢用那种方式洗澡,所以不能换掉。偶尔有学生或客人在她家过夜时,才会用上那个澡盆。

    沙都子和加贺走向车站。加贺一路保持沉默。沙都子心想,他一定是在思考那两件命案的真相。由于其它人都认为祥子和波香是自杀,所以他刚才大概不敢表明自己的看法。

    “能和你作伴真好。”加贺好像自言自语似地说。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沙都子看着自己的影子,说道。

    若生和华江走在他们前面。因为沙都子和加贺走得很慢,所以距离若生和华江愈来愈远。

    沙都子悄悄望向加贺。她看到加贺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月光,显得无比锐利。她想,加贺到底在怀疑谁呢?

    是若生和华江吗?还是南泽雅子和藤堂?

    (或许都不对,他可能是在怀疑我!)

    沙都子心里想。

    第四章

    1

    ……以上就是发生在十一月二日雪月花事件的梗概,因为以前学过茶道,所以我想爸爸应该会了解,不可能事先下毒,再让对方喝下。然而,检验的结果,却发现金井波香喝的那杯茶里含有氰酸钾。

    依常理分析,只有两种推断可以成立。一是金井波香自己下毒,一是泡茶的相原沙都子下的毒。

    我敢保证,金井波香绝不会轻言自杀。因为,她为什么要在那种场合,以那样的方式自杀呢?

    另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相原沙都子绝不可能那样毒杀好友。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采用那种方式杀人,事情爆发后,自己一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警方已彻底调查过相原沙都子的一切,显然毫无所获。

    真相到底怎样呢?

    套一句前述之词,犯人的手段应已超越一般常识,但是,那是怎样的手段呢?

    事件发生后,我不断思考,可惜没有任何线索。犯人远比我狡猾多了。因此想借助父亲的智能。希望能想出在雪月花仪式上,计划性毒杀对手的方法。当然,过去并未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但我期待阅历无数的父亲,能有高人一等的见解。

    我将尽可能记下所知的一切,如果还需要任何必要的资料,请吩咐一声。

    我知道父亲很忙,但还是想拜托您。静待回音。

    恭一郎敬上

    补记 同乡友人送我土产的地酒。我将它放在厨房的柜子中。开瓶后请尽早喝光。但注意不要过量。

    将信放在餐桌时,加贺内心不禁感到后悔和迷惘。暂且先搁下此心情吧,目前最重要的是了解真相——

    (拜托好吗?……)

    加贺想,已经有几年没拜托过父亲了。从进大学开始吧。记得那时拜托父亲让自己上大学——

    出家门时,撕下一张挂在大门上的日历。十一月十六日,事件已发生近两星期了。

    抵达学校,已是十点左右。他没拿出讲义,也不绕到研究室,直接走向练习场。预备练习一上午,下午再上东京。

    剑道部办公室内,只有森田一人看着漫画。看他身着练习服的装扮,似乎正在练习中。正等待对手来吗?一看到加贺,森田合上书站起来。

    “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了。”森田声调颇紧张,似乎参赛的是他自己。

    “愿意和我练习吗?”

    “很乐意。”森田将漫画收入自己的柜子,拿出一把竹剑。

    “后来警方有任何表示吗?”

    加贺边换上剑道服,边闲聊似地询问。因为波香死亡以后,听森田说,警方曾来问过几次话。最近情况演变得如何呢?似乎森田他们也不清楚警方掌握的情报。

    “最近没来。”森田答。似乎对警方不来一事松了口气。

    然而,加贺感觉波香的死,多少和剑道社有关。因为根据女社员及新进社员表示,最近波香的举动很奇怪。有一次,她向女社员询问“有没有社员的履历表?”还问新进社员“九月份女子个人赛时,坐在哪里加油?”那位新进社员向其它人确认后,告诉她“在啦啦队的位子上。”为什么她要调查这些事呢?

    森田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加贺发觉,自己很难将心思集中在剑上,挥剑时机也不对,而明天全国大会就要开场了。

    约三十分钟后,加贺注意到沙都子出现在道场的入口。他以攻击前臂姿势的右手向森田做手势,并气喘吁吁地请他“稍微休息一下吧!”森田看见了沙都子,大声向她招呼。

    “好像有所为而来哦!”边擦着脸,加贺单刀直入地说。

    “来为你加油的。明天就要比赛了。抱歉,我不能去为你加油。”

    “挥动竹剑时,很难留心周遭的情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此外还有什么事吗?”

    加贺一问,沙都子伸长脖子探探他的身后。加贺也转头,看见森田又回到办公室看着漫画。

    “昨天我去过波香的家。”——尽管离办公室有十几公尺,沙都子的声音却低得连加贺都几乎听不清楚——“我曾经跟你提过吧。就是在波香房内发现的化妆品瓶子,昨天我问过波香的哥哥,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用完的空瓶,却装了些奇怪的东西。加贺听她指出化妆品瓶子时,就觉得事有蹊跷。

    “放了毒药吗?”

    本是一句玩笑话。并不认为波香是自己喝下毒药。但是,沙都子的回答却大出意外。她说:“是。装了毒药。”

    加贺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发麻:“骗人的吧!”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不骗你。”

    沙都子大概已从震惊恢复过来了吧,只觉得她的神态如往常般平静:“装进毒药是事实。但是,事情有所出入。虽然毒物已经化验出来,但那并不是氰酸钾。”

    “是什么?”

    音量好大。加贺慌忙回头。森田仍保持那副神态,独自发笑盯着漫画。

    “那么,是什么?”

    “砷。”

    “所谓砷,是亚砷酸吗?”

    因为曾在几本书上读过,以白色粉末的亚砷酸做毒药,所以脱口而出。或许是从父亲的书上看来的吧。

    沙都子稍稍点头。

    “我不知道详情,但从前似乎被当作农药使用。因为有残留性毒,现在禁止……”

    “农药啊?……当然。”加贺记得,似乎称之为砷酸铅。好像从《门前的伙伴》一书看来的。

    “为什么波香有那种毒药呢?”加贺试探性地询问,沙都子果然蹙着眉,一脸阴郁。

    “警方也想不通。好像有人认为是准备自杀的手段之一。这样一来,她也可能持有氰酸钾。”

    “常理的判断。”

    如果她持有氰酸钾和砷酸化合物二种毒药,那么砷酸和氰酸钾同样被发现,应是很正常的事。但到目前为止,尚无那样的消息传出。

    “或许这是事件的关键所在。”加贺舐舐唇,“然而……”

    想开口的沙都子显得有点迷惘。对她而言,是很罕见的:“最近,有没有和谁谈过?”

    这个“谁”,可能指参加雪月花仪式的人吧。加贺轻咳一声后,答道:“没有。”

    “嗯。我也是。”仿佛那是罪恶。她一脸忧郁。

    “没办法的事。即使你通盘说出,或许也会被怀疑。”

    “真可悲。”

    “这是考验。”

    不知加贺的话是否落于俗套。沙都子显得讶异,有点哭笑不得。为了改变气氛,她搔搔头。

    “明天加油喽!”以坚稳的口气表示后,快步走出走廊。黑色的裙襬在风中飞舞着。

    加贺回到原来的地方,慢慢拿起竹剑。忽然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考验”。

    ——说了无聊的话。

    仿佛想遗忘般,他胡乱挥动着竹剑。

    在学校食堂吃过中饭后,加贺拿起竹剑和防身用具走向大门。但是刚踏出一步,他就停下脚。一辆眼熟的红色雪铁龙进入眼帘。

    ——这样一来,请她送自己到市中心……

    今天是周末,在上周之前,他总是到警察道馆作练习。明天就要比赛了。前阵子练习时,三岛亮子还说过,以后自己不再有机会坐这辆车呢。

    加贺向车内察看,不见三岛亮子的踪影。只有那副曾经看过的黑色太阳眼镜,随意地摆在驾驶座前。

    他在那里等了将近十分钟,依然不见三岛亮子出现。

    ——拿她没办法的大小姐。

    将防身用具及竹剑放在雪铁龙旁后,加贺再度走进大门。

    加贺估计,她恐怕到剑道场去了,正举步准备前往时,意外地在网球场前看到她。她正由铁丝网走向门口。场中有几组队员正准备练习。其中还包括若生和华江。他们二人已在上回的比赛中获得亚军。

    三岛亮子难得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但一见到加贺,眼光立即炯炯有神。

    “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哦!”

    “你在做什么?”加贺越过她的肩头环视球场。

    “没什么。只是来看一下。我也打网球。”

    “了不起。”

    加贺再度穿过门。边将视线再次投向球场。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只觉得若生几次往这边望。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秋川说,只要沉得住气,就可以拿到冠军。”坐上驾驶座,三岛亮子发动引擎时表示,“但是,使劲打是不行的。”

    “秋川说我可以打入前四名,他怎么说你呢?”加贺问。上周日,女子全国大赛比男子先举行,三岛亮子的成绩正如秋川所言。

    “我没有直接问,但是结果应该远比预期中好。”她夸张地稍微拉高太阳眼镜。

    “当然,又是意料之外吗?”

    本来想稍加讽刺,但亮子并没有回答。

    “对了,以前你提过的案子,已经解决了吗?”沉默片刻后,亮子开口。明明颇感兴趣,却故意以无所谓的语气询问。

    加贺不想据实以答:“什么提过的案子?”

    “以前说过的嘛!”

    亮子用雨刷清洁挡风玻璃上的灰尘:“就是金井死亡的案件嘛!结果是自杀吗?”

    “如果是自杀,怎么样?”

    “没什么。和我没关系。只是问一下而已。”

    “如果是因为地区预赛中输给你,太在意而自杀呢?”加贺感觉亮子的眼睛瞬间不安地转动。

    “那我也没办法。金井真的那么神经质吗?”

    “她不是那样的人。”加贺望着前方答。亮子噘着嘴盯着他看。

    “好像被认为是他杀,但是事实不知如何?”

    “是啊!是怎样的呢?”

    一半佯装不知,另一半倒是真话。事实上,加贺也完全不了解警方的动向。最近也没遇上刑警。而且其它案件也多。或许警方已从其它的线索追查。

    “有的报纸大肆渲染,报导茶室杀人的事件。但是,对于这件案子,你一定得好好感谢我。”

    “我?”加贺停止在玻璃上乱画的举动,“为什么?”

    “那一天你带我去警察道场练习啊。因此无法赶上那次的茶会。如果没有迟到,照原订计划参加,你一定也会被警方列为嫌疑犯之一。”

    “所以得感谢你?”

    “是啊。”

    “嗯。这种说法也可以成立。不过,因为没有赶上茶会,所以我没有亲眼看见波香死的场面,因此情形到底如何,只能听旁人叙述。如果参加了,应该可以亲自体验……”讲到这里,一道光线闪过加贺的脑海。急速进入沉思的领域,亮子有何怨言也充耳不闻。

    漫不经心之际……

    加贺咒诅自己脑袋的不灵光。真是大笨蛋。

    假如自己不迟到,雪月花仪式应该由七个人执行。事实上,每年都是七个人参与。那天变成六个人,完全是特异的例子。这就是问题所在。预定为七个人,却变成六个人,凶手的计划没变动吗?

    可以推算出两种可能。

    一种是凶手的计划,在七个人或六个人时都能执行。因此即使有任何变动,也能立刻予以修正。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的计划必须在六个人时执行。如此一来,凶手必然知道参加雪月花仪式者只有六人。

    加贺睁开眼睛。刚才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闭上双眼。

    “喂,请停车。”

    三岛亮子惊讶地瞪他:“突然说什么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要下车,停车!”加贺想尽早继续开始推理。而推理时,需要纸、铅笔、及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

    “不行,马上到了。”

    “我跳车哦。”

    “时速八十公里哦。如果你敢的话,请吧。”

    “混蛋!”

    连挡风玻璃也遭到女飞车党及加贺的池鱼之殃。

    2

    比赛当天下雨。连日艳阳高照,一点也不像十一月天,好不容易雨水来了,必然下个不停。

    加贺扛着竹剑和防御用具,一个人走进日本武道馆入口。森田等组成的大学啦啦队,今天早上由东京赶来。

    “我是t大的加贺恭一郎。”

    在接待处报上名。接待的学生有点惊讶,抬头凝视声音的主人。加贺在学生剑道界还算小有名气。

    换装前,先看看赛程表。参赛人数共四十九名。其中十五人在第一场不必出赛。但是加贺并非幸运儿之一。

    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有人拍他的肩膀。如果是森田,未免来得太早了,正想着时,回头一望,是一个眼熟的男人。仍然是一副娃娃脸,正朝着他笑。

    “矢口吗?好久不见。”——是以前的主将,擅长由上段攻击,令人无法和他的脸联想在一起。

    “今年最有希望夺魁的男人。”

    “我练习不足。”

    “你吗?因为你这样说,所以今天这种重要的日子都下雨了。今年如果无法取得优胜,就和‘国手’无缘了。”——有资格参加全日本选手选拔的人,都在六段以上。

    “未来还很遥远。不急。”

    “你这样说,是真心的吗?不是为了金井自杀的关系吗?”——给人感觉不错的男人,偏偏不会说话。

    “这件事连大阪的人都知道了吗?”

    “我吓了一跳呢!那个女孩看来很有自信。是因为无法参加全国大会,打击太大了吧?”——波香不算是有名气的人,但是在加贺一群人中,倒满有人缘。他们曾经说过,剑道社员中美女太少了。

    “可以想象她受到的打击不小。她的实力很强的。我队的清水在准决赛中碰上了三岛亮子,如果对手是金井波香,就不易获胜。”——所谓的清水,是矢口同大学的女子主将。这回大会,光荣地拿下亚军宝座。加贺说了些祝贺之词,矢口皱着眉摇头。

    “确实,成绩差强人意,但是比赛内容却不行。期待中应是一场龙争虎斗,却在瞬间之内输了二招。虽然知道对手很强,但是实力不该相差这么远吧。”

    “这是常有的事。”——剑道经常靠瞬间的气势,决定胜负。

    “确实常有这种事发生。输了,再说什么也枉然。问题是清水这家伙却厚颜地分辩。”

    “哦。怎么样?”——输的人为自己分辩,是常见的事。

    “还是那一套老词,说什么比赛前突然身体不适,无力而且缺乏气势,自然落败。我还斥责她,应该有认输的勇气。但是女人心眼很小,真是不行。”说着不禁又开始发脾气,矢口的声调也跟着逐渐提高。加贺乘他未完全发火前,尽早离开更衣室。

    开幕式结束后,回到选手席,森田和五名大会人员正等着他。

    “昨晚有没有睡饱?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问题。我想比你睡得久些。”

    昨天在三岛亮子车上引发灵感之后,加贺昨晚彻夜在宿舍裹推断雪月花之谜。目前虽陷入死胡同,但他确信只要顺着这条脉络,继续往下探寻,必定能获得解答。

    “第一场的对手是a大的山内吧!”森田依然保持着昨天紧张的情绪。

    “你认识吗?我以前没见过他。”

    “三年前见过。他的特征是经常让对手措手不及,总是出其不意的攻击对手。”

    “你很清楚嘛!”

    “被他击败过。”

    a大山内的剑道确实如森田所说。比赛中,他气势凌人,决不让对手握有主导权。加贺一直等待着。他认为正好可以利用对手的奋勇气势,制住对手。终盘,山内莽撞地想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