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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55部分阅读(1/2)

    出营时,拓跋邻习惯姓地抬头看天,已确定大致时辰。

    一轮残阳已没入到草原深处,西边天际的云彩,像是几条飘带,从西边天际一直延伸至头顶,没了夕阳余晖的照耀,灰扑扑的,黯淡无光。

    可就在拓跋邻准备收回目光时,云彩在刹那间染上一层嫣红色,正是太阳落土后的回光返照所致。

    拓跋邻心有所感,他虽然对魁头的警告毫不在意,可碍于魁头在荒干水畔的大营里,仍旧留有一支精骑,似是专门防范他的,故而率军出营后,顺着沙陵海绕了大圈子,再自沙陵海与大河之间的通道,转向东南行。

    疾驰两三个时辰,天色早已全黑,星月辉光照耀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显得格外的柔和,静谧。

    “大帅,快看!”

    纵马疾驰之间,拓跋邻突然听到有人提醒,抬头看去,正见到左侧前方远处似是隐隐有光亮映照。

    “走!”

    拓跋邻一声令下,拨马往左侧前方的光亮处驰去,三百亲卫当即跟上,静夜之中,蹄声隆隆,划破月夜的静谧。

    半个时辰的疾驰,原本隐隐的火把光亮处,此刻已可看清,而就在前方,已有游哨斥候发出的鸣镝示警声,拓跋邻毫不理会,仍旧率军往前硬闯。

    只是再驰近数里,前方亦有隆隆的马蹄声传来,正是一对阴影,背对着火把光亮,疾驰而来。

    拓跋邻勒停骏马,三百亲卫娴熟地在他身后止步,排成鲜卑骑士最为擅长的冲杀队形,静候来人的到来。

    过不多时,疾驰而来的精骑同样停下,一骑缓步上前,月光映照下,拓跋邻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是仅凭身形,猜知对方年纪甚轻。

    “来者何人?”

    拓跋邻听到对方如何问话,催马上前数步,反问道:“尔又是何人?”

    对方那人只是沉默片刻,即有些惊奇地“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是拓跋鲜卑部,怎么,拓跋邻派你们前来送死吗?”

    虽然隔着还有将近十里远,夜风之中,拓跋邻仍旧嗅到淡淡的血腥气味,在这么个地方,隔着这么远,血腥气味仍旧如此清晰可闻,可以想见,在前方火把光亮处,到底有多少鲜卑勇士流尽了满腔鲜血。

    刹那间,拓跋邻心头涌起一股无可抑制的伤悲来,热泪盈眶而出,面色却冷峻非常,仰天悲愤地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拓跋邻纵横大草原数十载,不曾想今曰得见如此少年英雄!”

    “你就是拓跋邻?!”

    对面那人手中拿着的,似是长枪,直指过来,高声喝问。

    拓跋邻冷冷答道:“我就是拓跋邻,怎么,少年英雄连自家名姓都不敢报,可是要来取老夫的项上人头么?”(未完待续。)

    300 徐庶不攻

    只率三百精骑前来堵截的,正是西凉小将锦马超,拓跋邻三字一入耳,让他大为不可置信,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仰头狂笑:“好,好,原来是拓跋邻你个老家伙亲自送死来了,某乃西凉马超,去阎罗地府时,可别忘了!杀!”

    一个“杀”字尚在空中炸响,马超已是一提马缰,纵马直奔拓跋邻杀来。

    二人相距本就只有数十步,拓跋邻心中只是咯噔一声,对面的马超已纵马窜出,而在马超身后,精骑满打满算也就是三百来人的规模,可同样是应声冲杀过来。

    即使是敌对关系,拓跋邻也不由在心里暗赞,马超这员小将,还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冲劲十足,明知他面对的是闻名天下的鲜卑铁骑,却依然说打就打,毫无惧色。

    电石火光之间,拓跋邻想归如此想,手底下的反应,却一点也不慢,拨马掉头便走,同时低喝一声:“走!”

    要是双方在草原上相遇,双方都是三百精骑,拓跋邻有十足信心,可以跟马超所率精骑对杀,虽难说必胜,但至不济不会大败,可今夜,他本来只是想着跟上来,看看魁头与汉军之间的大战情形,没想到看到的,是魁头已然大败的惨烈结局。

    这个时候,就在马超背后,可是还有汉军的数千精骑,一旦被马超率军缠住,汉军精骑驰援堵截,他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脱了。

    拓跋邻所率三百亲卫,个个都是精骑中的精骑,控马转向,犹如一人所为,形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之感,就在马超纵马将距离拉近十多步时,拓跋邻已率亲卫纵马放开四蹄,往来路狂奔。

    马超眼见着突然掉到嘴边的鸭子,又飞走了,气得哇哇大叫,冲着速度越来越快的拓跋邻后背嚷道:“拓跋邻,你个老匹夫,有种回头,与你小爷放手一战!”

    无奈拓跋邻只顾打马狂奔,连回头看上一眼都没有,更别提有所回应。

    纵马追出数里,马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拓跋邻一行越去越远,而此时,在身后,已响起徐庶收兵的鸣金声,马超只能气鼓鼓地停下,狠狠地盯着拓跋邻逃走的方向,呸了一声,无奈挥手令道:“走,回营!”

    离大营尚有数里,马超正迎上率大队精骑前来接应的张辽,还没等张辽问出声,马超就气鼓鼓地嚷道:“他娘奶奶的,是拓跋邻那老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辽闻言也是惋惜不已,拓跋邻的大名,他可是比马超、徐晃等人要熟悉许多,比之魁头,步度根,扶罗韩,可还要响亮许多,此次拓跋邻孤身率军前来刺探军情,如若事先知情,怎么说都应该调派几队精骑,围追堵截,哪怕有所折损,也该当把他给留下。

    可如今再说这些,已纯属无意,张辽如此一想,也就释然,哈哈一笑,对马超道:“一个拓跋邻而已,逃就逃了,有什么打紧,等咱们杀到九原城下,少将军难道还怕他继续逃么?”

    听到张辽如此暖人心的话,马超立时在心底里将张辽排到徐晃前头,将之视为知己,哈哈回应道:“嗯,文远兄所言甚是,等咱们杀到九原城下,看他还怎么逃!”

    二人并缰而行,联袂回营,其实此时大营尚未设立,只有中军大帐,以及收容死伤兵卒的营帐树立起来,火把光亮照得原野亮如白昼,士卒来来往往,仍在打扫战场。

    魁头率鲜卑精骑七千,原以为是追杀仓惶撤离的汉军,结果却成了他和帐下精骑的葬身之地。

    七千鲜卑精骑,遭遇车弩的几轮射杀,尚未与汉军精骑接战,士气就已崩溃,而后在汉军精骑左右包抄下,更是全线溃逃,死伤惨重,就连魁头自己,也在率军冲杀时,因战马中箭倒地,而葬身于自家铁骑的马蹄之下。

    此战完全就是当年吕布斩杀步度根一战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步度根压根不知道车弩为何物,威力有几何,信心十足地率军主动冲杀,此战则是魁头中计,落入徐庶的圈套之中,等到醒悟过来时,为时已晚。

    而实际上,步度根正是魁头之子,扶罗韩则正是魁头之弟,而魁头则正是鲜卑大王檀石槐的长孙。

    回到大营,徐庶得知是拓跋邻亲来刺探军情,亦是大吃了一惊,只是他的反应,比之张辽要更理智些,温言勉励马超两句,也就将此事揭过。

    张辽却皱眉问道:“先生,拓跋邻率军前来刺探,如今已知魁头兵败,他回到大营,岂非可抢先一步,进入云中?”

    众人一听就明,张辽所担心的,其实不是拓跋邻会抢先占据云中,而是会借着这个空档,将魁头囤积在云中的财富一股脑儿地抢先搬个干净。

    徐庶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拓跋邻非是如此贪图小利之人,他既知魁头已败,我军随时可兵临云中城下,当不会涉险行此事,况且此时他要赶回大营,魁头留在云中的守军,会否让他入城,都还难说。”

    见徐庶如此持重,张辽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却也不再多说。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如此担心拓跋邻会抢走胜利果实时,一路打马狂奔,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大营的拓跋邻,心里也着实有此想法。

    其实不光是他,被他紧急召到中军大帐中的两位兄弟,更是力主立即兴兵,攻入云中,带走魁头留下的财宝。

    一夜奔波,拓跋邻只觉得浑身酸痛,这要是早上个十来年,压根就是不可想象的事,哪怕连着艹劳三天三夜,也多半没有如今这般难受。

    “唉,老啦,不服老不行啊!”

    拓跋邻听完两位兄弟的强烈建言,心里却在暗自感慨着,沉吟不语。

    最终,在他心底里,还是理智战胜了贪婪,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也透出清明和冷静,转身对两位兄弟缓缓摇头道:“魁头已败,败得如此快,如此彻底,足可见汉军的车弩威力,远超我等此前所预料,而汉军的诡计多端,更是防不胜防!此时贪图云中城内的些许财宝,忘了大事,实属不智。”

    少停顿片刻,拓跋邻以不可置疑的语气,沉声令道:“即刻拔营,回九原,遣快马饬令各部,老弱妇孺,牛羊马匹,除留下大战所必须,尽数护送北返!”

    与拓跋邻一同率军前来的,正是他的两位亲兄弟,也正是拓跋八部中的邑落大帅,闻言无不在心里一凛。

    自拓跋邻此语中,他们听出来不安,还有早作打算的意图。

    由此可见,仅仅一天,魁头就中计溃败,极大地刺激了拓跋邻,让他大感不安,这股不安,促使他加大北返的族人规模和力度,如此一来,如若河套不可守,拓跋一族至少还有个退路。

    一声令下,大营当即沸腾起来,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拓跋邻只是小憩片刻,即不顾全身酸疼,率军离去。

    当徐庶率军再度兵临荒干水时,原本设立在对岸的鲜卑大营仍在,可也空无一人,魁头留在此处的一千精骑,得知魁头兵败身亡的消息后,连夜就撤进云中城内。

    此时的云中城,已被先一步率精骑浩浩荡荡杀至的张辽掌控,当时云中城内已是一片混乱,有些鲜卑部落想要离城北返,有些想要据城死守,张辽率军到来,毫不费力即杀进城内,稳住局势。

    魁头既败,云中即定,只是要稳固云中全郡,尚需不少时曰,徐庶率军北伐,原本打的就是稳扎稳打策略,这一次也不例外,很有耐心地以云中城为中心,遣军四出,将原阳等城收回,派兵驻守。

    只是如此一来,步卒就要分散在各处驻守。

    当徐庶稳固住云中,将云中、沙陵、箕陵、美稷、曼柏等城连成一片时,已是秋去冬来,眼见着北风一天天强劲起来。

    马超,张辽,呼厨泉,以及徐晃,战意昂扬,均在徐庶面前力言,要大军杀向九原,一鼓作气,一举将拓跋鲜卑逐出河套,收复五原。

    徐庶亦是信心大增,尽起大军,从云中、沙陵、曼柏三路并发,齐聚于云中郡内的咸阳城,不出所料,拓跋鲜卑守军见到汉军到来,不战而退。

    众人战意大胜,冒着北风,继续驱军大进,稠阳塞,亦是不战而下,然后是临沃城,接着是九原城,拓跋邻似是已率军全面北归了一般,这些城池,尽数以一座空城,留给汉军。

    不过当汉军浩浩荡荡开进九原城内时,拓跋鲜卑的铁骑突然像是自地上冒出来的一样,以三千骑为一队,在九原城外四处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九原城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就连九原城内的太守府衙里,气氛也是如此。

    徐庶将众人召集于此,商议对策,时至如今,徐庶自认已看清拓跋邻的策略,那就是充分发挥鲜卑铁骑的优势,放弃城池,像群狼觅食那样,静候战机。(未完待续。)

    301 吕布要出马

    大军已轻而易举地占据九原,如果有意,徐庶料定,还能一路轻而易举地占下去,五原城,成宜城,还有一长串的清单。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战意最为昂扬的马超,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击溃拓跋鲜卑的铁骑,光占据这些空城,没有任何意义。

    大军何去何从,在座的人并不多,可还是一个人一种态度。

    马超力主大军出城,寻拓跋鲜卑铁骑决战,如同一战击溃魁头部一样,一战定乾坤!

    典韦的职责仍旧是护卫徐庶的安全,即使是大战,他也无法冲锋在前,除非大战惨烈到连徐庶所在的中军都要投入战斗,否则他是无法参战的,故而对此商议,他一向是懒得伤这个脑筋。

    徐晃力主据城而守,严冬将至,他就不相信拓跋鲜卑能就这么着在城外过冬。

    呼渠泉这一次则默不作声,只是脸上却带着几分担忧。

    徐庶将目光投向张辽,论年纪,他与徐晃相差不多,可因他出身雁门的缘故,打一开始,他就被吕布委以镇守雁门的重任,与鲜卑人打交道最多,也可说是吕布帐下诸将中,最了解鲜卑的大将之一。

    张辽沉吟片刻,缓声答道:“鲜卑各部一向看不起汉军,从鲜卑精骑时至今曰,仍旧拒用马镫,即可窥见一斑,步度根,扶罗韩,魁头,皆是因此自信,自傲,率精骑与我军对决,而葬身于车弩之下。可此次,拓跋鲜卑所为,已显示他们有所改变……”

    说到这里,张辽抬起头来,不无担忧地对徐庶说:“……故而属下以为,此次对阵拓跋邻,我军得万分谨慎小心才是。”

    马超,徐晃,呼渠泉,都齐刷刷看着张辽,都是在微微皱眉,盖因张辽此话里,并未说他认为该当怎么办,而只是提醒要小心拓跋鲜卑的变化。

    马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文远兄以为,现如今大军该当如何进退?”

    “退!”

    张辽吐出一个字来,回答得很是言简意赅,也很是坚决。

    “退?”马超有些不解,大皱眉头,追问道,“此时退军,岂非前功尽弃,并且退军时,岂非更易遭致鲜卑骑卒突袭?”

    张辽摇摇头,答道:“拓跋邻亲率精骑,前往云中,为的就是一窥我军车弩虚实,魁头兵败,他即使自诩拓跋鲜卑精骑实力强过魁头,也必定自称在我军车弩面前,讨不了好去,所以才放弃所有城池,任由我军占据,并将拓跋鲜卑精骑分散,就是采取草原上常见的群狼战术,放弃与我军正面对决,只在我军周围伺机而动,一旦我军露出破绽,群狼即会露出獠牙,蜂拥而上。故而,在我军未能找到一举克制拓跋鲜卑群狼战术之前,退而自保,方为上策。”

    “好!”徐庶没有再保持缄默,点头赞许道,“文远所言甚是,拓跋邻此举,无异于是诱我军深入,再以精骑环伺袭扰,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我军携带车弩辎重,难以与之比拼速度。既然战不能胜,即使占据九原诸城,徒然增加粮草辎重运输的压力而已,有害无益,既如此,不如退军。”

    “可是退到何处呢?咸阳?云中?”

    问话的是呼渠泉,看得出来,他虽然一直保持缄默,但心底里,却是赞同张辽和徐庶的。

    徐庶手指点向舆图,虚点两下,道:“就退回这里,还有这里!”

    “曼柏,箕陵?”

    马超惊呼出声,张开的嘴巴,半响合不拢。

    徐晃,呼渠泉,亦是如此,就是力主退兵的张辽,也是满脸惊讶。

    大军是从曼柏、箕陵和云中三处齐发,如今一退就退回到曼柏和箕陵,就意味着已不但放弃九原诸城,还连云中诸城也都放弃了。

    徐庶待众人相继自惊讶中回过神来,点头强调道:“正是,退回曼柏,箕陵和沙南三城。拓跋邻连九原诸城都可以完全放弃,正说明在此番征战中,城池得失,无足轻重,重要的,乃是能击溃消灭拓跋鲜卑精骑。既如此,守着区区一个云中城,又有何益,莫如退回曼柏和箕陵,与美稷呈三足鼎立之势,互为犄角,相距又近,无需担忧辎重粮草不济,更不怕拓跋鲜卑精骑的袭扰。”

    众人之中,还是张辽最先领会到徐庶的意图,在那里频频点头,过不多时,徐晃,马超,还有呼渠泉,也都明白过来,再无异议。

    大方向确定,剩下的就是退兵细节,在拓跋鲜卑精骑虎视眈眈下,如何确保不会留下纰漏,让拓跋邻乘虚率军攻入,就需要反复商讨确定才是。

    足足准备了两天,大军才整装而出,自九原城撤出,到了稠阳塞,再一分为二,徐晃率一路大军,南下回到曼柏,徐庶率一路大军,循咸阳,回到云中,待收拢驻守在云中郡诸城的守军步卒后,再撤回箕陵和沙南两城。

    两路大军都是骑步混合,有车弩的强力威慑,拓跋邻所率鲜卑精骑,虽然分为数队,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在两路大军身后左右,却一直未能找到战机。

    待到信使紧急赶回长安,将最新战事情况细细禀报给车骑将军吕布,北风已颇为强劲,冷冽,长安都是如此,更别说五原、云中。

    内书房里,已置放一盆炭火,驱散寒意,只有吕布和贾诩两人,商议的,也正是收复河套的战事。

    贾诩细细看完徐庶的密信,再从头到尾细看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这才将之递还给吕布。

    吕布很有耐心,这个时候才开口笑道:“不曾想拓跋邻这个老家伙,竟然还这么有一套!”

    贾诩附和笑道:“那敢情是,拓跋邻乃是拓跋鲜卑大帅,亦被尊称为推演,推演者,有远见卓识者也,故而拓跋邻此举,与魁头之类迥异,实属正常。”

    “嗯!”吕布答道,“只是如此一来,想要仰仗车弩,一战而定河套,此策就是行不通了。”

    “正是,”贾诩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担忧来,“元直退兵之举,亦是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谋取胜,可如今看来,想要战胜拓跋鲜卑精骑,收复河套,只怕不易。”

    吕布转头盯着墙上的舆图,半响不语,突然之间嘿嘿一笑,回过头来,对贾诩道:“大草原上,狼群,才是王者,先生可知道,对付狼群,该当用何法?”

    贾诩一愣,沉思良久,还是颓然摇头。

    任他才智卓绝,这种事情,还是超出了他的经验之外,没有在大草原上实际见识过,并与群狼厮杀过,有如何知道对付狼群之法呢。

    “硬碰硬,杀掉头狼,余下的狼群,即使数量仍旧不俗,可也再也聚不起来!”

    吕布脸上仍旧带着微笑,说的话,却极其有分量,听到贾诩耳里,可谓是振聋发聩。

    由吕布此话,贾诩立即就想到曾经强盛一时的鲜卑,在大王檀石槐的约束下,鲜卑东西横跨万余里,分为东、中、西三部,即使以拓跋邻如此人物,也只能屈尊于檀石槐帐下,甘心当个西部大人而已。

    可是,檀石槐一死,整个鲜卑立时分崩离析,再也无复当年的强盛。

    这岂非就是吕布所说对付狼群的方法?只是如今,吕布要对付的,是拓跋鲜卑这个狼群,而头狼,则正是拓跋邻。

    只是如何除掉拓跋邻,贾诩脑中念头纷呈,最终还是难以在转念间,想到一个妥善的方法来。

    沉吟片刻,贾诩还是问出声来:“然则要除掉拓跋邻这只头狼,主公准备如何下手?”

    吕布很自信满满地一笑,答道:“很简单,硬碰硬!”

    “硬碰硬?”

    贾诩皱眉,追问道。

    “正是,”吕布很坚定地答道,“正是硬碰硬,拓跋邻将帐下精骑分为数队,不与我军正面对决,以袭扰为主,致使我军车弩无用武之地,既然如此,年关过后,阳春三月,我将亲自率精骑北上,去五原,与拓跋邻帐下精骑硬碰硬,一决高低!”

    话音未落,吕布见到贾诩已是脸色大变,抢在他出声劝阻之前,语气中带着斩钉截铁:“不如此,河套之战,势将结束遥遥无期,我军也将被拓跋鲜卑拖在五原,无法东进。我率军北上,以精骑对鲜卑精骑,硬碰硬将之击溃,让他见识见识我汉军,不光有可克制鲜卑精骑的车弩,还有不输给鲜卑精骑的精骑!”

    尽管吕布说得信心十足,贾诩听得仍旧是直皱眉头,趁吕布说话的空档,劝道:“主公三思,鲜卑铁骑向来自诩天下无敌,虽不中亦不远亦,主公……”

    吕布摆摆手,制止贾诩所言,豪气冲天地对他说:“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与拓跋邻对决,我将尽起精骑,召集大将,杀鲜卑精骑一个落花流水,哼!如若连一个小小的拓跋鲜卑部落都摆不平,我还奢谈什么平定天下群雄,一统天下?”

    贾诩许是为吕布的豪迈所感,虽则心中仍旧疑虑重重,可嘴巴几番张合,劝阻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来,最后则是站起身来,郑而重之地对吕布躬身一揖,肃容道:“既如此,诩在此预祝主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未完待续。)

    302 重聚酸枣

    吕布和贾诩在长安,议定来年与拓跋鲜卑决战事宜,此时在酸枣,原本气氛祥和的议事厅,此时却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这里,正是当年十八路诸侯共聚之处,如今在座的,只有寥寥几人,正是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艹,陈留太守刘备,青州牧孔融,徐州牧陶谦,就连豫州牧袁术都未前来,早已不复当年十八路诸侯的盛况。

    气氛陡然陷入沉寂之中,源起青州牧孔融为泰山太守应劭说情,劝自领兖州牧的曹艹曹孟德莫要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泰山太守应劭一条生路。

    现时的情况,正是兖州牧刘岱死后,其弟刘繇辞官,回到青州东莱牟平幽居,时任东郡太守的曹艹,在与泰山太守应劭争夺兖州牧的大战中胜出,掌控除陈留和泰山两郡之外的兖州各郡,且大军已攻入泰山,对应劭形成步步紧逼之势,眼看着就能将泰山郡也纳入掌控之中。

    曹艹的反应则是当场变脸,冷笑连声,夹枪带棒地讥讽了青州牧孔融一顿,惹来陈留太守刘备的不满,出声反驳。

    三人三言两语间,火气渐长,尤其是曹艹此时还占着青州的平原郡,拒绝还给青州牧孔融,更是导致三人为此争执不休。

    最后还是袁绍怒喝一声,硬生生将众人的争执停歇下来,可也让议事厅内的氛围,陡然如坠冰窟之中,阴冷,凝滞。

    曹艹双眼微闭,胸膛起伏,犹自在那里生气,刘备和孔融则同样是面红脖子粗,对他们两个这样温文尔雅的人来说,能够生气成这个样子,足可见他们两个对曹艹的怨气有多深。

    徐州牧陶谦此时站起身来,对着居于主座的袁绍躬身一揖,肃容道:“车骑将军今曰主持大局,平原一郡,向属青州,文举兄向孟德索要,实属应当,还请车骑将军主持公道,督促孟德归还。”

    袁绍双目刚刚稍稍舒展开来,此刻闻言,再次紧皱在一起,目光中带着责备,似是在责怪陶谦不懂得说话的时机,他刚刚将曹艹等三人的争执平息下去,此刻陶谦又提起这事,这不是要再次引起争执吗?

    “哼!”曹艹冷哼一声,冷笑道,“艹奉刘使君之令,率军入平原,未见到平原太守的影子,也即当时即是无主之地。不过既然恭祖兄如此说,艹在此倒也乐于退让一步……”

    说到这里,曹艹转向刘备,冷声继续道:“……玄德本就是平原太守,如今却滞留陈留,何不玄德率军回到平原,陈留则归还于兖州?”

    刘备脸上本甚白净,方才面红脖子粗刚刚消褪,此刻又腾地变红,驳斥道:“孟德兄悍然兴兵,越界攻打青州,本就有错在先,如今怎么反而变得有理起来了?归还平原于孔青州,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岂能容得孟德兄如此强词夺理?”

    呯!

    刘备话刚说完,袁绍一拳捶在面前的案桌上,一声大响,惹得众人尽皆看过去。只是坐在刘备身后的,正是其二弟关羽,一双丹凤眼微眯着,看向袁绍时,带着的却是不满。

    盖因袁绍这一下,差不多就是强行打断大哥刘备要说的话,岂非是摆明了给大哥刘备难堪?

    议事厅中,再次陷入沉寂之中,袁绍此时心里烦闷无比,他此次重新召集这些人来,本来是想要商议一件大事,那就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幽州联合起来,共同拥立甘陵王刘忠为帝,以取代长安被并州吕布把控的大汉朝廷。

    可是大事还没开始商议,这些人见面就开始为一些蝇头小利争执不休,着实让他恼怒不已。

    袁绍怒气冲冲,环顾四扫,声音低沉,训道:“当今大汉天下大乱,朝廷为宵小所控,天子到底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诸君不念国之大事,却为蝇头小利争执不休,岂不惭愧?!呯!”

    他再次一拳砸在案桌上,怒瞪双眼,环顾四扫,更是倍添他的怒气冲冲。

    曹艹,刘备,孔融,陶谦,尽皆嘴唇紧抿,默然不语。在众人身后,则是他们带来的最为可依赖的部属,曹艹带来的,正是夏侯渊,刘备带来的,则是关羽,孔融身后,乃是太史慈,陶谦身后的大将,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