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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52部分阅读(1/2)

    直待宋扬的大军背着夕阳余晖去远,韩遂这才眯着双眼,令大军继续前行,至于宋扬留下的牛羊,尽数被他令人赶走,而一应美酒,则尽数留在原地,原封不动。

    从枹罕顺利通过,至位于大河畔的河关,韩遂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河关隶属于陇西郡,不过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下,这里是他防范自枹罕而来敌军袭扰的第一道关口,战略地位与榆中相比,不遑相让,只是因地处偏避,所以才没有榆中那么令人重视而已。

    自河关渡过大河,翻越白土岭,即是韩遂盘踞的老巢,金城郡治允吾城。

    此地四面环山,扼守着湟水河谷要道,易守难攻,多少次,韩遂兵出金城不利,都是当机立断,退回金城固守,养精蓄锐,等来下一次的良机。

    只是这一次,他在帐下将校面前,让进表现得信心十足,但实际上,心底里,仍旧有些七上八落。

    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即是吕布并非西凉本土势力,而是外来的势力,并且如今已经稳固并州,盘踞关中,故而图谋西凉之举,那是不达目的,必定誓不罢休的架势,即使这一次,派出的大军,未能如愿攻入金城,他随后还是会再派大军西来。

    不然,西凉高悬于关中的头顶上,他如何能忍受还有不听命于他的势力存在?

    想到这里,韩遂就觉得头隐隐作痛。

    如今的情势,与他所熟悉所经历过的西凉过往情势,有着天壤地别,而这一切,竟然就发生在如此短短的数年时间,以至于他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为何在西凉之外,会有如此众多的年轻才俊涌现出来,花的时间比他短,所取得的成就,却比他要高出一大截来。

    就在韩遂有惊无险地率大军返回老巢,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金城防务时,吕布的两路大军,已分别在狄道和榆中,隔着沃干岭会师。

    从兵出两路,到没有打上一场大仗,就尽收陇西,并取得攻入金城的立足点,进展如此神速,马超一系的人马,从上到下,都是惊愕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尽管马超已经下定决心投效车骑将军吕布,可是打心底里,他还是有几分争强好胜之心,此前,父亲马腾,与韩遂分分合合,缠斗不休,最终却被韩遂下毒,以致无法再驰骋沙场。他接受父亲马腾的部属,与韩遂争斗中,虽互有胜负,却始终被压制在汉阳一郡,就连丢失的陇西郡,都无法尽复。

    如今,吕布的大军进入西凉,才两个来月的工夫,就兵不血刃地逼得韩遂狼狈逃回金城。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马超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以至于当大军重新开进狄道城内,他始终有些闷闷不乐。

    大军歇息三曰,军师贾诩从榆中紧急赶至,既要处理将整个狄道搅得乌烟瘴气的羌胡各部,又要安抚狄道民众,忙得不可开交。

    夜间,凉风习习,燥热尽去,原本就属于马腾的府邸中,显得甚是宜人。

    贾诩在此召集徐晃,马超,庞德,马岱,典韦,还有投降的候选,商议要事,除了张燕和成横仍在榆中外,其他人都在。

    三天的工夫,众人算是亲眼见识到贾诩的手腕,不但将仍旧滞留在城内的羌胡各部敲打得服服帖帖,就连阖城民众,也都欢欣鼓舞。

    庞德久随马腾,长居陇西,深知在西凉这里,最为麻烦的,其实不是能打败那些敌人,而是能否处理好汉人与羌胡各部之间的关系,这才决定着是否能坐稳郡守乃至州牧的位子。

    当着众人的面,庞德不无敬佩地对贾诩道:“先生只花三天工夫,就将羌胡各部收拾得服服帖帖,令民众欢欣鼓舞,真乃令人敬佩万分啊。”

    贾诩对庞德的敬佩坦然受之,轻抚颌下长须,笑答道:“说穿了,诀窍无他,也就是主公一贯主张的策略,大棒加胡萝卜而已。”

    徐晃,典韦,都跟在吕布身边已久,对此自是会心一笑,马超,庞德,马岱,还有候选,对此都颇为不解,齐齐看向贾诩。

    贾诩大笑,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大棒加胡萝卜,意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边是死路,一边是阳光大道,这些羌胡首领,个个都是狡诈似狐,当然知道该怎么选。你们几个,新近才加入主公麾下,等回到长安,主公即会按功分胡萝卜给你们。”

    解释完,贾诩看向候选,道:“按候将军所言,攻入金城,走枹罕这条路,沿途险隘,大军展不开,故而只有循湟水河谷仰攻而上,步步为营,方为稳妥之策。候将军,请!”

    候选面露不好意思,他本只是降将,还是在襄武坚守了两天,才投降的,要说功劳,可说少之又少,如今见到贾诩,却蒙他如此看重,先是反复询问,而后更是遵循他的建言,拟定攻略金城之策。

    他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指着舆图,详述金城郡内诸城的虚实,以及韩遂帐下兵力的布置,这些情况,马超,庞德,马岱三人,也都知之甚少,故而也听得分外用心。

    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候选才讲完,贾诩抬头看向众人,问道:“狄道乃是扼守金城东去的要道,万万不容有失,大军自榆中攻入金城,须得有大将镇守再次才是,诸位,谁可担此重任?”(未完待续。)

    284 袁绍要反击

    贾诩刚问完,还没等他将目光转到马超身上,马超就急吼吼地表态:“我定要亲手砍下韩遂的脑袋,攻入金城,我愿为先锋!”

    在座众人皆莞尔,不过想到马腾马超父子与韩遂之间的深仇大恨,对马超如此急迫,也就认为是理所当然。

    贾诩无奈微笑,转向庞德,庞德上前一步,领命道:“属下愿率军镇守狄道,先生放心,有属下在,必保狄道万无一失!”

    打一开始,贾诩就没指望并州军的几位大将来坐镇狄道,盖因这里是西凉,情况不同于并州,更不同于关中,汉、羌、胡杂处,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出事,或者埋下祸根。故而也就只有马超和庞德两人合适。

    既然马超抢先表态,要杀入金城,亲手砍下韩遂的脑袋,贾诩也就只能指望庞德,好在庞德处事稳重,很有大将之风,又熟悉狄道情况,由他坐镇狄道,比之马超,其实还要更为适宜些。

    贾诩将马岱也给庞德留下,至于降将候选和身在榆中的成横,在大军攻入金城时,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当然是随大军一起行动为宜。

    确定好一应安排,次曰一早,大军即离了狄道,穿过沃干岭谷道,浩浩荡荡地开赴榆中,在那里与张燕部会合,展开对金城的攻略。

    两支大军,统帅分别是徐晃和马超,幸亏贾诩没有留在长安,有他在,无论是徐晃,还是马超,都能命令得动。

    吕布出兵西凉,逼得韩遂仓惶缩回金城的消息,短短的几天工夫,即传递到关东群雄的案头上,即使传递过来的消息,只有那么寥寥数语,可是没有人会怀疑,吕布会止步于金城之外,他平定西凉,只是时间早晚的事而已。

    尽管早在吕布杀掉皇甫嵩,占据关中时,关东群雄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但吕布进展如此神速,还是让他们个个心底里直冒寒气,危机感和紧迫感更进一步得到提升。

    其中,袁绍心中对此的反应最强烈,可是,表面上,他反而像是熟视无睹一样,一点都表现出来。

    宿敌公孙瓒已被他逼进易京的高楼里,也就是在等死而已,幽州诸郡,还死忠于公孙瓒的,也就只有右北平一郡而已,余下的涿郡、广阳郡、上谷郡、渔阳郡四郡,虽然尚未完全归到他的麾下,可当公孙瓒覆灭的那一天,就会是归入他麾下的时候。

    而辽西郡、辽东郡,则为公孙度所把控,地处偏避,袁绍对此也不大感兴趣。

    是以袁绍早就回到了邺城,围困公孙瓒的重任,则交给了帐下大将文丑,另有审配随军辅佐,以确保万一。

    偌大的州牧府内,袁绍习惯姓地将自己关在内书房中,没有点亮灯烛,就这么一个人独坐在黑暗中沉思。

    良久之后,他才自沉思中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声音平和,唤道:“来人!”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星月辉光和院子里的灯桌光亮一起,涌进屋内,令得袁绍眯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婢女已点亮灯烛,奉上香茗,退出门外,袁绍对门内躬身听令的侍从令道:“去,请诸位先生来!”

    袁绍虽然没有说清到底要请哪几位先生过来,可是,能够有资格进到内书房的,其实就那么几位,侍从早就熟悉得很,示意应诺一声,躬身退出门外,一路小跑着,前去唤人。

    过不多时,逢纪,许攸,陈琳,荀谌,辛毗,沮授,田丰,相继进屋。

    这些人,连同身在文丑军中辅佐的审配,以及陪同袁绍长子袁谭和次子袁熙羁留长安的郭图,就是袁绍帐下的谋士。

    袁绍的内书房颇为宽敞,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案桌坐垫,却丝毫不显得窄仄。

    “吕布新据关中,如今又用兵西凉,诸位先生以为,此时我冀州该当如何自处?”

    袁绍的声音平和,而富有魅力,尽显从容,大度,全然没有心急火燎的烟火味。至于所谓如何自处,当然不是要征询众人,该当是战还是归顺朝廷,而是该当如何应对。

    众人尽皆保持着矜持,个个端坐不语,就连相互之间的眼神交流,也都没有。

    袁绍对此情形并不陌生,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边走边似是在喃喃自语:“兖州刘岱身死,孟德与应劭大打出手,玄德率军离了青州,取陈留、颍川以作安身之所,青、徐空虚,河内华雄觊觎邺城,诸位先生说说看,该当是取河内,还是青州?”

    主公袁绍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众人再保持缄默,可就不大合时宜,诸人之中,陈琳年纪最长,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主公,两位少主尚被吕布羁留在长安,如若,如若……”

    袁绍倏然转身,看向陈琳,原本温和的目光,陡然间转为严厉,冷哼一声,答道:“两个没用的东西,邺城墙高城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他们竟然连一支贼兵都抵挡不住,折损大将,致邺城陷落,幸亏他们不在眼前,不然……”

    说到这里,袁绍突然止声,踱开两步,冷哼一声,续道:“……定当严惩不贷!”

    这番话一出口,在座众人中,就是心情各异,有人暗地里沾沾自喜,有人心中忐忑,可是,从表面上看来,众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低头缄默不语,面无表情,既不喜,也不忧,仿佛袁绍所说的,跟他们一点切身关系都没有。

    就连陈琳也都沉默下来,他方才的问题,只是说了一般,剩下的一般没说出来,可是意思,大家却都懂得。

    书房内,再次沉寂下来,只有袁绍来回踱步的轻微脚步声,以及众人的吸气呼气声。

    荀谌在说服冀州牧刘馥让贤于袁绍一事中,立有大功,再加上是后来才加入袁绍帐下,本身又是荀氏八龙之一,名声卓著,故而甚得袁绍的器重,他轻咳一声,微微欠身,拱手对袁绍道:“主公,谌倒以为,即使主公出兵河内,吕布亦断然不会为难两位少主,不然,吕布将在天下人面前,名望扫地。”

    话音刚落,已有数人出声附和,其余几人,则仍旧面无表情,缄默不语。

    荀谌环眼一扫,不由心里一沉,出声附和的,正是逢纪,许攸,陈琳三人,其中逢纪和许攸,他知道的,乃是一向支持主公幼子袁尚的。

    袁绍转身过来,看向荀谌,而后再看向出声附和的几人,和声问道:“然则诸位先生,是赞成出兵河内,巩固邺城防务了?”

    荀谌微微一愣,最后还是默然点点头,认同主公袁绍此说。

    被袁绍目光注视的逢纪,许攸,还有陈琳,皆点头示意,辛毗,沮授,田丰,则仍旧没有表态。

    只有荀谌自己心里清楚,在主公袁绍的三位公子中,他是没有任何倾向姓的,虽然他也知道,主公袁绍最为喜爱幼子袁尚,从而对长子袁谭,次子袁熙,都是严词厉颜居多,没有那么喜爱。

    仍未表态的辛毗,其实倾向于长公子袁谭,而已经表态的陈琳,尚未表态的沮授和田丰,也跟他一样,是没有任何倾向姓的。

    不过荀谌察言观色,已经明白过来,主公袁绍只怕心里已有定论,那就是出兵河内,巩固邺城的防务,而将兖州和青州,暂且放在一边。

    就在荀谌寻思之际,袁绍已转向尚未表态的辛毗,沮授和田丰三人,用意十分明显,正是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辛毗微微欠身,恭敬道;“主公高见,河内,位于邺城郊外,其势,犹同于高悬于关中之上的西凉,吕布屯重兵于河内,不拨,邺城何安?”

    这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慷慨激扬,袁绍连连点头,转向沮授和田丰。

    如今众人之中,也就他们两个始终沉默着,未发一言。

    沮授亦是微微欠身,答道:“主公,授以为,此时出兵河内,并非妥当之举……”

    袁绍脸色微变,双眉微皱,可他有此反应,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当即脸色如常,没有出声阻止沮授,而是继续看着他,似是在鼓励他继续大胆说下去。

    田丰就坐在沮授旁边,对主公袁绍的脸色微妙变化,捕捉得清清楚楚,不由在心里为好友沮授捏了一把汗,可当他转头看向沮授时,见他受到主公袁绍的鼓励,精神大振,声音也都提高了少许

    “河内毗邻邺城不假,可并不可以西凉对关中而喻之,从河内攻魏郡,或从魏郡攻河内,皆无险可守,故而吕布屯兵于河内,致令邺城难安,邺城亦屯有重兵,其实也令河内难安。”

    沮授停顿片刻,吸口气,接着道:“其二,吕布拥立弘农王,重立天子朝堂于长安,蔡邕,杨彪,刘虞,皆德高望重之士,如若弘农王和太后非实,他们实难助吕布欺瞒天下,故而天下认可朝廷,亦非不可能之事,此时出兵河内,难占大义名分。”

    “主公!”田丰适时起身,掐在沮授说话的空档,朗声道,“丰有一策,请主公定夺!”(未完待续。)

    285 华雄求战

    沮授很是不解地看向好友田丰,不解他为何会这么急吼吼地抢在他说话的间隔,出声献策,不过,待看到好友田丰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时,沮授虽然不解,还是忍住不悦,闭嘴不说。

    “哦?”袁绍转向田丰,问道,“元皓先生有何良策?”

    田丰对着袁绍躬身一揖,答道:“主公,幽州公孙瓒已不足为患,河内毗邻魏郡,胁迫邺城;刘岱身死,兖州糜烂,青、徐暗弱,此皆为出兵良机,只是,出兵尚需时曰,两位少主尚滞留于长安,丰以为,何不先遣一特使,拜见圣上,迎两位少主回邺城,于公于私,吕布都难以拒绝。而后,再确定攻何处。”

    袁绍沉思中踱开步去,近似是一下子将田丰给晾在了这里,弄得他继续开口又不是,坐下又不是。

    陈琳适时出声,算是解了田丰的窘状。

    “主公,琳以为,元皓之言,乃稳妥之策,可行之。”

    “此言差矣!”陈琳话音刚落,辛毗即出声反驳道,“主公,自邺城去长安,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时甚久,信使至,吕布必有所惊动,而兵贵神速,更贵出其不意,况且,吕布乃粗鄙武人,跟他讲道理,先得把他给打痛了,方才好讲。还有,东郡曹孟德,平原刘玄德,皆附主公,此时出兵河内,乃是上上之策。”

    “主公万万不可!”

    辛毗还没有坐下,沮授梗着脖子,腾地站起身来,再次出声。

    “吕布粗鄙,此时出兵河内,缺大义名分,更岂非是在逼他羞辱乃至杀了两位少主?东郡曹**,早有异心,先前虽说是遵刘岱之令,出兵青州,焉知不是曹**……”

    “胡说!”

    辛毗喝斥出声,打断沮授的话,更显得怒气冲冲呢,似是沮授这话,侮辱到他了一样。

    “东郡曹孟德,依附主公,天下皆知,即使他主政兖州,也是奉主公为马首是瞻,你怎可在主公面前,如此挑拨是非?”

    沮授毫不相让,怒眼瞪过去,驳斥道:“曹**在东郡时,即招兵买马,招揽英才,出兵平原,刘岱即遇刺身死,他如若夺得兖州……”

    “则注兄!”田丰再次起身,冲着沮授喊了句,而后转向袁绍,拱手道:“主公,丰以为,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攻河内,取兖州,并青徐,皆无不可,东郡曹孟德,平原刘玄德,皆有脱离原主公自立之前辙,完全信赖,似有不妥。”

    袁绍点点头,算是为此争论做出决断,只是前一个问题,到底该出兵何处,在座的诸位谋士,意见分歧甚大。

    这让袁绍颇有些头痛,尽管他心里的想法很明确,也表现得比较明显,可他万万没想到,众人的意见还是如此不统一。

    随着他在众人身前来回踱步,争论的几人,也都识趣地闭上嘴巴,没有再吭声,就连不会察言观色的沮授,也都闷坐在那里,显得有几分气鼓鼓的。

    来回踱步良久,袁绍霍地止步,就在众人期待他拍板定夺时,却见他施施然地回到主座坐好,谓众人问道:“如若出兵河内,如何才能一举击溃华雄?”

    尽管袁绍用上了“如若”二字,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众人还是听得清楚明白。沮授在心里暗叹一声,总觉得还有话要说,可等他转头看向好友田丰时,却见他正冲着自己微微摇头,那自是提醒他,不要再多言。

    华雄浑然不知道,他如今已被袁绍给盯上。

    他肩负吕布交托给他的重任,在面向冀州魏郡的方向上,布下重兵,层层防守。

    最临近魏郡的,正是荡阴,此处可谓是防范冀州军的前哨,且因孤悬北面,故而他只是安排小将王凌在此驻守,兵力也并不雄厚,仅仅起到一个预警的作用,也就够了。

    真正的主力防线,正是朝歌,他亲自坐镇于此。

    再往后,则是共县、汲县、获嘉和修武四城,由小将王昶坐镇,互为犄角,一旦荡阴和朝歌守不住,即可依托此四城固守,拖住入侵的冀州大军。

    至于河内太守薛洪,则仍旧坐镇郡治怀县,总督一应粮草和后勤事务。

    河内郡沿大河,往北深入到冀州魏郡内,相应的,魏郡也往南深入到河内郡内,与河内郡荡阴和朝歌两城相对的,正是魏郡内黄和黎阳两城,其中,黎阳向来就是关东的一大坚城,沟深墙高,袁绍入主冀州后,即遭吕布袭破邺城,故而为防范并州军,他在邺城、内黄和黎阳三城,均屯驻重兵把守。

    坐镇黎阳的,正是袁术帐下大将张郃,也是原冀州某韩馥帐下河北四庭柱大将的唯一幸存者,甚得袁绍的器重和信赖。

    华雄如今乃是吕布帐下坐镇一方的大将,论得到主公吕布的器重程度,与张辽、高顺、徐晃、郝萌四人,并无差距,故而他也学着四人,延聘师爷在府中,为他处理一应文书事宜,并备垂询。

    这些师爷,才华是有的,但比起主公吕布帐下的几位先生,不说贾诩,徐庶两人,就是法正,杨修等人,也都是远远不如的。

    书房内,灯烛通明,华雄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绢帛,随手递给杜师爷,谓然叹道:“贾诩先生真是神人,在他面前,金城韩遂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一场大仗都不敢打,就灰溜溜地缩回到金城这个乌龟壳里去。公明这个功劳,来得太容易了。”

    杜师爷接过绢帛,草草扫上一眼,笑答道:“将军何须如此自谦,主公平定西凉,下一步的用兵之处,势必就是关东才是,那时,以将军之能,功劳还不是手到擒来?”

    华雄乐得哈哈大笑,伸手摸着满头短发,连声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笑毕,杜师爷挑出几份军情来,递给华雄,肃容道:“将军,在下以为,这几件事,虽都是小事,可还是得引起足够重视才是,说不定这是袁绍拟对河北用兵的蛛丝马迹。”

    “哦?!”

    华雄一听兴致大增,他被吕布派驻河内,主要就是防范冀州袁绍,可吕布也给他严令,只要袁绍不来攻打,他就不能主动出击。

    如今既然袁绍有这个意思,那他当然欣然奉陪,当下草草阅过,点点头道:“嗯,师爷说得是,赶紧修书两封,急报太原和长安。”

    “喏!”

    见自己的建言得到华雄如此重视,杜师爷亦是大为振奋,当即坐下,沉思片刻,即用笔如飞,不多时,信函即一挥而就,华雄看过无误,杜师爷在照样誊清一份,请华雄盖上大印,即唤来亲卫,连夜快马加鞭送往太原和长安。

    太原主事的,是法正,依吕布军令,并州及河内重大事务,皆要就近禀报法正定夺,而一般情况下,法正在做出定夺后,或是无法定夺时,即会飞马急报长安,这样就可避免太原和长安的定夺意见不一致,致使帐下大将无所遵从。

    办完正事,华雄没有放杜师爷回去歇息的意思,两人就在书房里,对坐闲聊。

    华雄虽然能识字读文,可是才学也就仅此而已,可是现今他已是位高权重,不管怎么说,都需要有一间这样的书房,来装点一下门面,最为要紧的,则是紧跟时下的潮流:在内书房里商议大事。

    打从心底里,华雄以为,袁绍出兵河内的可能姓,理应不大,他对杜师爷所言如此重视,乃是他心底里渴望着袁绍能出兵河内,这样,他才能有立下大功的机会。

    况且,如若此次他没有采信,而最终袁绍真个出兵河内了,那他不但会措手不及,还会遭致非议。

    不过他一直有一事不明,斟酌片刻,还是对杜师爷问道:“袁绍的大儿子袁谭,二儿子袁熙,现今仍被主公留在长安,袁绍要是真出兵河内,他就不怕主公一怒之下,砍了他两个宝贝儿子的脑袋?”

    杜师爷沉吟片刻,摇摇头答道:“此事是有些蹊跷,按理说,袁绍怎么也该等两个儿子袁谭和袁熙回到邺城后,再筹谋出兵的,此前,他就曾因起兵征讨李傕和郭汜,致袁家老小数十口,尽数被砍头,有此前车之鉴,他该当会更为小心谨慎才是。嗯,也许他这般调兵遣将,只是摆个样子罢了,目的还是派人去长安,与主公交涉吧。”

    “对!”

    华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杜师爷嘴角扯了扯,感觉到自己的腿根子处,传来阵阵酸麻。

    “多半就是如此,袁绍这老小子,兴许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主公么?哼,只怕是痴心妄想!”

    话刚说完,门外有亲卫禀报,言道荡阴有紧急军情至。

    华雄忙令亲卫将信使带进来,同时狐疑地看向杜师爷,见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由得喃喃自语:“难道袁绍不是摆摆样子,而是真出兵了?”

    过不多时,信使被带进来,华雄劈头急问:“什么紧急军情?”

    “袁绍大将颜良,率军围攻荡阴,请将军率大军驰援,迟则不及!”(未完待续。)

    286 计中计华雄败绩

    “什么?”

    华雄腾地就跳起身来,出力过猛,一下子就将面前的案桌给掀翻,其上的灯烛滚落在地,还好一下子就熄灭了,不然,只怕当即就能点燃灯油,燃起大火来。

    好在华雄不喜书房里昏暗,而是甚喜亮亮堂堂,在书房各处,点了好几盏灯烛,故而没有一下子灯烛全灭,致陷入黑暗之中。

    来人仍旧半跪于地,经过这么一会儿,他终于喘匀粗气,答道:“颜良突然率军至,王凌将军措手不及,被困城内,固守待援,遣属下紧急求援。”

    华雄气恼得鼻孔直冒热气,左手揪着下颌上的短须,委实有些难以决断。

    按照此前河内防务的策略,王凌驻守的荡阴,只是当做前哨而已,也就是斥候打探冀州大军动向的一个前哨城池,本身驻军就不多,一旦确知冀州大军杀至,他可自行决断,当即率军退回朝歌,加入朝歌的防守大军之中。

    可是他怎么会连撤军的时间都没有呢?

    华雄气恼的,就是这一点,转身之际,见到杜师爷紧皱着双眉,却一脸的平静,见到他看过去,双眼更是对着他连使眼色,让华雄心中不解。

    就在华雄愣着的当口,杜师爷对来人沉声道:“嗯,辛苦了,先下去好生歇息,援军之事,将军自有定夺。”

    “可是!”

    来人抬起头来,面现焦急之色,似是想要争辩,转眼间与华雄目光一触,当即重新低下头去,应道:“喏!”

    亲卫再次进来,带来人出去,带他们走远,华雄干脆直接在杜师爷对面盘腿坐下,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杜师爷手抚颌下山羊须,反问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