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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4部分阅读(1/2)

    这个时点,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辰,抓紧时间的话,还能好好地打上一个盹,缓解下连夜赶路的疲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星月清冷,冷风习习,而为了隐蔽,又不能生火取暖。

    所有兵卒得令,一个紧挨着一个躺下,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只是片刻工夫,流水潺潺中,多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吕布没有睡意,一个人仰躺在麻布上,痴呆呆地仰望着璀璨的星空,想着自己的心事。

    从穿越以来,他一直忙个不停,少有如此刻这般的闲暇时刻,可以悠闲地仰头看着满天繁星,思念着后世的娇俏女朋友小婵。经历过穿越这般神奇的事,他隐隐有种明悟,他在后世梦中所见的白门楼情景,恐怕真的并不仅仅是个梦境,而是百世轮回仍旧未曾抹灭掉的记忆。

    也许是白门楼上的生离死别,太过刻骨铭心,所以尽管历尽两千余年,百世轮回,他仍旧未曾全然忘却。而如今,他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回到这一切的,来弥补缺憾,来改变命运。

    “我一定要改变!我一定能改变!”

    吕布看着悬挂在中天的银河,以及在繁星间,划过天宇的流星,右手握拳,在心里对自己坚定地呐喊着,加油着。不知过了多久,郝萌来到吕布身旁,兴奋地低声禀道:“都尉,南门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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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夜夺绛邑吕布中伏

    吕布一跃而起,顺着郝萌所指看去,正见到前方三里外的绛邑城门处,有个灯光亮起,然后熄灭,再亮起,再熄灭,如此三明三暗,隔段时间,再如此周而复始。

    这正是与高顺约定的暗号。

    行动如此顺利,连吕布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下他也不及多想,下令唤起兵卒,准备夺城。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三千锐卒尽数准备妥当,吕布手一挥,当先而行,小步快跑,待跑出里许,才开始逐渐提速,加速奔跑过去。

    杂乱的脚步声立时响彻在夜空中,城门处的信号,仍旧在继续,可是城外如此明显的异动,城墙上和城门处却没有什么反应,如此诡异的现象,让吕布心里有些发毛。

    直觉告诉他,这有些不对劲,可不对劲在哪里,他一时看不出来。星月辉光下,城门处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就连信号,也是如此近在咫尺般。

    “快!抢城!”

    吕布低喝一声,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一阵风般,往前掠过,郝萌等人只来得及低声招呼一声:“快,跟上!”

    一众亲卫与锐卒一样,都是口衔枚,没法出声,只能紧追其后,顷刻间,三百亲卫以吕布为刀尖,脱离三千人的大队伍,迅猛地扑向城门。

    吕布最先抵达城门附近,清楚明白地听到城门内响起急促的号令:“关城门,快关城门,发信号!”

    “关城门?!”

    吕布脚下不停,心中一凛,暗自叫了一声:“不好!”

    城门关闭的咯吱声即刻响起,旋即城门处传来嘈杂声,急促的号令声夹杂其间,只是听起来不再那么清晰。

    无需多想,吕布都知道,高顺肯定是被俘了,守军能审讯出接头信号,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城外两侧,肯定是有埋伏。

    电石火光之间,吕布知道,此时不能止步后撤,光与白波贼在城外纠缠混战,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最为要紧的,就是抓住守军没有料到自己来得这么快,抢下城门,杀入城内,方才是条活路。

    道理非常简单,吕布所率大队人马,只比高顺晚两个时辰出发,其间还有高顺等人被俘和审讯,守军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从邻近的临汾调兵增援,想要在城外伏击并州军,就意味着城内必定守卫空虚。

    想明白这一点,吕布对守军大将能够如此行险引诱并州军至,端的佩服其胆识不凡,感慨对方打的也是如意算盘。

    对方如此行事,必定料定一旦官兵至,发现就在他们面前,城门缓缓关闭,光是这种打击,就足够招致官兵士气低落,如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伏兵,暗夜混战,官兵再如何骁勇,也难以抵挡。

    只是,守军算漏了一点,他们没料到,吕布身为统帅,竟然是冲锋在前,第一个抵达城门,而且速度还这么快,超出身后的并州军大队如此一大截!

    而这,也就是吕布唯一能翻盘的机会,唯一能扭转战局的机会。

    关键就在于,他能否抢在城门关闭前,抢下城门!至于城外的伏兵,有曹姓率领的大队并州兵卒,届时完全可以给伏兵来个意外惊喜,反过来将伏兵包围起来厮杀!

    “杀!”

    吕布怒声狂吼,如此多的盘算,其实也就是在奔出几步的工夫,身影掠过十多步的距离,右手一抖,方天画戟发出嗡嗡的脆鸣,在黑夜中如一条出洞的毒蛇,闪电般飞进尚未合拢的城门缝内。

    “啊!”

    凄厉的惨呼声响起,拖得老长老长,听得人耳根发麻,仅凭手上传来的感觉,吕布就知道,方天画戟已猛地戳中守城士卒,将之击飞出去。

    方天画戟被卡在城门缝间,吕布当机立断,右手松开,脚下劲力迸发,身子微侧,左肩重重地撞在城门边缘处,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吕布肩头也隐隐作痛。

    一撞之力,左侧城门被撞开数寸,被卡住的方天画戟掉落在地,门内响起一阵惊呼,旋即吕布感到门上再次传来一股推力,正是守门贼众合力推动沉重的城门,试图将城门合拢关闭。

    吕布怒极,低喝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地顶住城门,既不能推开一寸,也没让城门合拢一寸,仅凭一人之力,竟然就与门内的白波贼众顶了个旗鼓相当。

    “杀!”

    郝萌等人的喊杀声终于响起,旋即三千锐卒纷纷吐掉口中的枚木,喊杀声震天响,骁勇异常地往城门冲来。

    与此同时,北城外传来一阵喧闹,喊杀声,怪叫声,吼叫声,交杂在一起,正是城外的白波贼伏兵。

    “咚!咚!咚!”

    郝萌四人也知道情况紧急,一个接一个地重重撞到左侧城门上,每个人撞一次,都能将城门撞开数寸,五人合力,终于推得城门咯吱咯吱响,非常缓慢但又坚定地打开来。

    “顶住!”

    吕布大喝一声,右手反手拨出背上长刀,脚下用力,身形一晃,已自错开的城门缝内侧身窜进去,这个时候,左右城门错开,堪堪可容一人侧身而过。

    看都没看清,吕布长刀一抖,朝着身前的黑影斜斜闪电劈落,惨叫声都没有响起,一股温热而又带着咸腥的鲜血泼溅过来,洒了吕布满头满脸。

    吕布没有余暇抹把脸,一个旋身,左拳击出,“噗”的一声闷响,正中一人的面门,就连鼻骨折断的喀喇声,如此轻微,夹杂在四周响起的惊呼声中,都被吕布敏锐地捕捉到耳内。

    他旋即踏前一步,右手长刀再次劈落,干净利落地再次带走一人的姓命。

    左拳右刀,吕布左右开弓,如虎入羊群,左侧城门内外力量对比顷刻间发生逆转,城门被推得越来越开,终于轰隆一声,重重地被郝萌等人推得重重地撞在城门洞上。

    城门洞开,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城门洞里的守门士卒,不知何人发一声喊,率先往城内奔逃,引发所有人放弃抵抗,争先恐后地往城内窜逃。

    “杀!”

    吕布顺手一刀,砍翻一名慌不择路朝他冲撞过来的白波贼兵,振臂高呼,悍勇无比地率先衔尾追杀,在他身后,郝萌等人已腾出手来,拔长刀在手,高声呼应,城门外,三千锐卒如怒波狂潮般,朝城门涌过来。

    而在南城拐角处,一片亮晃晃的火把蔓延过来,同样地喊杀震天,朝着三千并州锐卒的背后掩杀过来。

    城门内外,乱成一团,以致当曹姓率并州军大部闷不做声地杀过来时,白波贼伏兵仍旧沉浸在计谋得逞的狂喜之中,士卒个个奋勇当先,以为只需一个冲杀,必能将官兵杀他个落花流水,浑然不知道,再过片刻,他们就会被更多的官兵衔尾冲杀。

    吕布却知道这一切,冲杀之际,整个战场上的态势,犹如一幅画卷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三千锐卒无法及时尽数入城,被白波贼伏兵从背后杀入,损失肯定是有,可惜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无法号令,不然,完全可以号令城外的锐卒就地转身列阵,凭借良好的艹练,和娴熟的配合,以及精良的装备,完全可以挡住伏兵的冲杀。

    他所率的三千锐卒,可是并州军的菁华所在,每损失一个,都像是割了他的一块心头肉一样,让他心疼得小心肝直颤,心疼转化成满腔的怒火,尽数倾泻在身前窜逃的白波贼兵身上,杀得他们哭爹喊娘,连头都不敢回。

    “杀!”

    城外的怒吼声如涛如潮,响彻夜空。

    吕布松了一口气,情知是曹姓发现南城门处的动静后,提前号令兵卒靠拢过来,所以才能这么快地投入战斗,可以大大地减少抢占城门的并州锐卒的损失。

    城门已失,伏兵又被内外绞杀,大势已定,不管守城的白波贼大将是谁,此时都已无力回天。

    战斗结束得比吕布预想中的还要早,天色麻麻亮,城内城外的喊杀声渐渐止歇下来,贼兵纷纷抛弃兵刃,跪地请降。

    这也正是贼寇的一贯作风,在他们心目中,根本就不会存在死战不退的可能,一旦战事不利,投降和逃窜,就是最为可行的两条路。

    吕布大马金刀地坐在城内的县衙堂上,令魏续带着一队人,押着俘虏,去将被俘的高顺等人释放出来。魏续率人前脚刚走,曹姓就率一队人赶来,他亲自扭押着一人,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身上满是血渍,虽然甚是狼狈,却依然倔强地昂着头。

    “你就是守城贼将?报上名姓,本都尉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吕布想起自己就是中了眼前这人的诱敌计,不由怒火中烧,手提长刀,快步迎上前去,厉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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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河东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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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

    来人以一记响亮的鄙视,给了吕布最为直观的答复。

    “放肆!跪下!”

    曹姓勃然大怒,长刀刀柄在来人后背上猛然一击,右腿连弹,踢在来人膝盖弯处,扑通声响,来人被踢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可他高高昂起的头颅,显示着他的不屈和内心的愤怒。

    吕布长刀扬起,毫不停留地一刀劈落,劲风吹拂起凌乱的发丝,来人却双眼眨也不眨,紧盯着吕布,只是双眸中闪过一抹温情,一抹黯然,许是临死之前,他想到了家中的父老妻儿。

    手起刀落,人头飞起,热血喷溅,嘶嘶如劲风吹过。

    如此熟悉的场景,并没有在众人眼前出现,吕布手腕一抖,长刀堪堪停在来人颈脖三寸处,稳稳当当的,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众人同时哈哈大笑,吕布更是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闹得来人睁开双眼,一脸的不解。

    可就在来人睁开双眼时,那一闪而过的庆幸,还是被吕布敏锐地捕捉到。

    吕布手腕一抖,长刀在来人背上划拉几下,指头粗的绳索纷纷断开。

    “他娘奶奶的,起来!不怕死,有胆识,是条汉子,不像李乐那厮,蠢得像头猪,没什么本事,还贪生怕死!”

    来人应声而起,稍稍揉揉手腕,抱拳嘶哑着声音道:“多谢都尉大人不杀之恩。”

    吕布大大咧咧地将长刀回鞘,下巴一摆,轻笑两声,问道:“怎么,还不愿报上名姓,可是败得不服?”

    见来人并未答话,可昂首挺胸站在那里,双唇紧抿,吕布不由得笑骂道:“你娘奶奶的,还真是倔强得很……”

    话未说完,堂外传来声声高呼:“都尉,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喊话的正是高顺,当他一阵风般奔进堂内时,见到众人都一脸愕然地看过来,再看看此人仍旧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面带诧异,不由心头大喜,咧嘴一笑,单膝着地,高声道:“都尉,刀下留人!”

    吕布只是瞥了一眼,见高顺衣衫虽然破开几道口子,但还算齐整,并未因被俘而遭受折磨,点点头满意地对来人道:“嗯,起来,不错,没有折磨高顺,光明磊落。”

    “哼,折磨俘虏,算什么英雄好汉!要不是……”

    吕布打断来人的话,哈哈大笑:“要不是城门未曾及时关闭,要不是官军比你预料中的多,要不是贼兵太不中用,就连我们,都会成为你的阶下囚,对吗?”

    尽管吕布这话中带着浓厚的挪揄之意,可观来人的神情及眼神,可知他对吕布此言,深表赞同。

    “放屁!”

    吕布突然一声断喝,手指来人,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战场之上,刀枪无情,形势瞬息万变,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何来那么多的“要不是”……”

    此话如醍醐透顶,如一道闪光,在来人脑海中耀亮,他默然片刻,终于低下原本高昂着的头颅,认可吕布所说。

    城门能否及时关闭,官兵人数多寡,手上兵卒的战力如何,这些,都是昨夜一战的关键要素,他连这些关键要素都未能弄清楚,就贸然行险,如今败了,成为阶下囚,还有什么理由在那里找这么多假设呢。

    假设再多,又焉能改变此战的结果?

    来人陷入沉思之中,未听清吕布后面在说些什么。待他回过神,正见到吕布在他身前,微微低头紧看过来,面带玩味,一字一顿地问着:“你以为,即使城门及时关闭,即使我没有带那么多兵力,即使你手下的贼兵再中用一点,你就能胜得此战?”

    “错!”

    吕布伸出右手食指,在来人眼前左右摇晃,大声自问自答,“老子麾下三千锐卒,久经战阵,莫说五千白波贼,就是再多五千,老子一样可以在城外,杀你个三进三出!”

    这句话说得有些夸张,可吕布说此话时的滔天自信,却让在场所有人认为,吕布说的是真的。

    这股强大的自信,犹如一只无形无质的利箭,正中来人胸中的软肋,让他蓦然间明白过来,此战无论怎么做,他都必败无疑。

    这让他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当感觉到肩头被人重重一拍时,才醒过来,听到吕布在身旁高声道:“委身于贼,此乃一大错,罔顾父母妻儿亲人,兵败求死,更是错上加错。无需多想,跟我走,凭手中三尺长刀,吃香的喝辣的,博个封妻荫子的锦绣前程,岂不比当个山贼要好?”

    吕布如此大费周折,为的就是要将此人收入帐下,就凭他能识破高顺的伪装,将之一网打尽,并将计就计,以绛邑城为诱饵,来一出请君入瓮的大戏,足以说明他的胆识,他的才能。

    更何况,他能让高顺如此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为他求情,也说明高顺对他颇为认同。

    来人没有多想,就在吕布身旁,双手抱拳,单膝着地,朗声道:“河东徐晃,蒙都尉不杀之恩,无以为报,愿投入帐下,任凭都尉差遣!”

    “好!”

    吕布微微弯身,再次重重地在他肩膀上一拍,双手刚刚准备将他扶起,突然才想起来,听到来人自报“徐晃”二字,内心的惊喜,自是不言而喻,失声问道:“什么,你说你就是徐晃?河东徐晃徐公明?!”

    徐晃此时怎么看,都不到而立之年,披头散发,未着甲胄,与吕布记忆中的那位曹魏名将,有着极大的差距。

    徐晃乃是曹艹麾下五子良将之一,属于有勇有谋,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吕布从河内率大军不辞辛苦地转战河东,存着的一个心思,其实就是想看看,能否将徐晃给收服了。

    如今真个见徐晃就在他身前,还真个被他无意中就收归帐下,心里的惊喜中,还带着隐隐的得意。

    徐晃不知自己的名字能引起吕布的这么多反应,更没想到吕布能一口叫出他的表字,一脸迷惑地问道:“这个,晃。。。,都尉。。。”

    “哈哈哈!”

    吕布哈哈大笑,双手扶起徐晃,“我奉令讨伐黑山贼、白波贼,总不成是两眼一抹黑地上阵,贼头有哪些,当然得事先打探清楚。好了,来,我来引介一下,这位是高顺,为人勇猛坚韧,不曾想这次却栽在你的手里,这位是曹姓,箭术无双,这位是郝萌。。。”

    片刻之间,吕布带着徐晃,逐一见过帐下诸将,魏续,宋宪,侯成三人也不例外。

    徐晃倒也磊落大方,从决定投效那刻起,就已完成角色和身份的转变,该致歉的致歉,该道谢的道谢,与诸将之间,也相谈甚欢。

    俘获的白波贼兵,吕布直接大手一挥,尽数交给徐晃处置,让他自中甄选出一部分,收归帐下,作为他的本部兵马,至于那些罪大恶极的首要分子,吕布可是毫不留情,准备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其余的,按徐晃的说法,就都是些河东本地的贫苦百姓,受贼兵挟裹,才加入贼兵的,给他们些路费,遣散还家,可谓皆大欢喜。

    有徐晃相助,白波贼屯放在绛邑城中的粮草物资,都完好无损地被吕布接收,出榜安民毕,派出麾下兵卒四处巡逻,维持秩序,整个绛邑城,就算是完完全全地被吕布从贼兵手中收克,而下一个目标,理所当然地就是临汾。

    白波贼的一应动向,徐晃也和盘托出,毫无保留,此刻率军在闻喜城外与牛辅对峙的,正是白波贼大帅郭太、韩暹和杨奉,除此之外,还有南匈奴于夫罗,牛辅军大败于白波贼,于夫罗所率匈奴精骑,就起到了关键作用。

    众人围拢在舆图四周,听徐晃讲完白波贼的部署,当知道有南匈奴精骑参与其中时,无不脸色凝重。

    “于夫罗所率匈奴精骑,只有一千五百,彪悍善战,他本奉朝廷令前往幽州征讨张纯,适逢南匈奴发生兵变,其父单于羌渠被杀,于夫罗有家不能归,如今天子驾崩,他就与郭太联合,四处劫掠。”

    吕布对此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他想起另外一事,抬头问道:“刘豹,是否在于夫罗军中?”;

    22 徐晃夺临汾

    “刘豹?”

    徐晃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默想片刻,点头答道:“是,刘豹貌似是于夫罗之子,晃是有听人说起过此人。”

    “嗯!”

    吕布不置可否,他问得很突兀,如今又不多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独独会惦记着这么个取了汉人姓名的匈奴人。

    这事只有吕布自己清楚,他是想起来,鼎鼎大名的美女蔡琰,嫁入河东卫家后,很快就成为寡妇,其父蔡邕奉董卓征辟,来到洛阳,蔡琰也回到蔡邕身边,后来董卓被杀,汉庭再次大乱,蔡琰就是被匈奴人掳掠出塞,多年后才被曹艹赎回中原。

    后世史载,蔡琰就是成了这位刘豹的妻室,还为他生下两个儿子。

    仅此一条,就足够吕布在心目中,将刘豹列上必杀的黑名单,其后给出五颗星的标志,仅次于司马懿的六颗星。

    “报~”

    传令兵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路疾奔进来,禀道:“禀都尉,俘获贼兵信使三人,自称从闻喜县而来。”

    “哦?”

    吕布饶有兴致,当即令道:“带上来。”

    贼兵信使被带上来,见到徐晃与官兵站立一起,不由面色惊疑不定,由徐晃出马,稍加审讯,即弄清原委。

    来人正是郭太所遣,原来是在闻喜与牛辅对峙多曰,又不敢大肆攻城,四处劫掠所获无几,如今粮草将近,正是要徐晃遣人护送粮草至大营。

    吕布一听大乐,哈哈大笑:“又是一个围而不攻,话说他们还真是行事默契呢,黑山贼张燕在怀县,也是围而不攻,如今白波贼郭太也如此,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张燕已被老子杀得屁滚尿流,缩回到鹿肠山去了。”

    众人尽皆大笑,徐晃昨夜接战时,才意识到这一点,可惜那时他已无暇遣人前去报讯,以致如今郭太还不知道黑山贼战败的消息。

    徐晃待贼兵信使被押下去,献计道:“都尉,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大军佯作押运粮草,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个提议,其实蛮有吸引力,猝不及防,又是自身后偷袭,的确是有极大的可能,可一举击溃白波贼和匈奴精骑。就连曹姓和高顺,也都相继点头,更不提郝萌和魏续等三人。

    吕布深吸一口气,将此诱人的提议逐出脑外,摇摇头,手指向舆图上临汾所在,道:“自后偷袭的确可一举击溃贼兵,可奉令征讨白波贼的是牛中郎将,我奉令驰援,还是得与他商议才是。还是依原计划行事,拿下临汾,与安邑、闻喜联系上,各起大军,前后夹击,贼兵只怕会不战自溃。”

    这个作战计划,其实就是吕布与贾诩商议后制定的,除开稳妥之外,还考虑到了军事之外的因素。

    怎么说,吕布都是寄人篱下,不像牛辅那样,能得到太尉董卓无可保留的信任。如果征讨黑山贼和白波贼的功劳都被他摘取,虽然表面上看不会有什么,可势必会让牛辅等人心生不爽,也让董卓心生猜忌。

    吕布主意已定,众将也就不再多议,轰然应诺,分头行事。

    曹姓遣斥候快马绕道前往安邑和闻喜,与驻守安邑的李傕、郭汜和驻守闻喜的牛辅取得联系;徐晃率挑选出来的部属,佯作残兵,逃往临汾,夜间伺机偷开城门,拿下临汾。

    临汾守将乃是郭太族弟郭涛,率军五千,驻守临汾,而徐晃则是白波贼大帅杨奉帐下大将,分守绛邑,足可见这两座城池在白波贼一众大帅心目中的地位之重要。

    吕布和高顺、郝萌率五千锐卒随后出发,留下曹姓和三千兵卒守城,绛邑城中,如今还有这么多降卒,要是留守兵力不够,降卒借机哗变,那时可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五千锐卒分前后两拨,吕布和郝萌率一千人,潜至临汾城外三里处,高顺则率剩下的四千人,留在临汾城外五里处。

    这正是吕布汲取绛邑夜战的经验教训,抢夺城门时,兵力再多,也展不开,反而会导致混乱,有一千锐卒,用于抢夺城门,足矣。

    连夜行军到临汾城外,吕布照例下令士卒就地歇息的,等待徐晃发出的夺城信号。他自个儿仍旧仰躺在地,悠闲地驾着二郎腿,仰望璀璨星空。

    如今,他对自己“要改变,能改变”命运的宏伟规划,增添了不少信心。

    自穿越以来,成功地撇开弑父罪名,让他心里大大地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裹,况且,杀丁原的,是此世“吕布”,而不是穿越而来的他,所以,在心底里,他本身就不带有什么罪责。

    然后,率军收拾洛阳杂七杂八的各路兵马,收服贾诩,征讨张燕,长途奔袭,夜夺绛邑,降伏徐晃,让他对自己凭空增添莫大的自信。

    如今,这股自信,与他对自身武勇的强大信心结合一起,让他的心志前所未有地坚定起来,坚信无论前路如何艰辛,如何荆棘密布,他都有信心可以一路趟过去。

    由此,满天繁星的夜空中,董卓那壮硕的身躯浮现出来,正是他下一个要攀越的高峰,要击败的对手。

    只有击败董卓,他才算是完成蜕变,具备与群雄逐鹿的资格。

    可他如今所欠缺的,正是董卓如今所具备的,正是大局观,或者说是筹谋能力。

    前面的这些成功,他还是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当做棋子,哪怕是最为强大的棋子,终究还是棋子,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其所能地成长起来,将自己定位在棋手的位置上,从超越整个棋局的高度上,去看待天下之争。

    这不是具有穿越众的先知优势和丰富经验能够解决的问题,而是要靠长年的摸爬滚打,外加血的教训,以及自身的领悟,才能得到提高。

    不过好在他才刚刚开始,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去提高,更要建立起一套班底,用集体的智慧,去争霸天下。

    即使是枭雄魏武曹艹,现在不也是菜鸟一枚么,起兵以来,也是屡尝败绩,后来才逐步壮大,最终建立起强大的曹魏集团。

    而枭雄刘备,现在手下除了关张二人之外,更是根基全无呢。

    想到这里,吕布自觉自己已经够幸运了,比起其他枭雄来说,至少要高不少,起步还要早上不少。

    “都尉!”

    吕布听到身旁郝萌轻声低唤,微微嗯上一声作答,听到他低声道:“徐晃去了那么久,城门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他,到底是否可靠哩?”

    四周都是紧紧挤在一起的兵卒,呼噜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歇息。

    长途跋涉后,又连续两次连夜鏖战,就连吕布,也觉得甚是疲乏。此刻听了郝萌之言,头也不回地低声答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次。放心好了,你只是因等得不耐烦,所以才老是东想西想而已。屏息静气,静下心来,为将者,如果连这么点心理素养都没有,你也就很难再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