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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第7部分阅读(1/2)

    在一些人看来,对这个问题的一个肯定回答是剥削。经济增长依靠的是可以投资于生产资本的初始盈余资本。世界上的富裕国家利用其军事霸权征服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实力较弱的国家,盘剥被征服的人民,用榨取的盈余资本推动它们自己经济的发展。当欧洲国家接触到世界的其他国家时,〃欧洲人的优越势力,使他们能为所欲为,在此等辽远地方,做出各种不合正义的事体〃。说这句话的是亚当·斯密,不是卡尔·马克思。但是斯密也提到,他们所做的不合正义的事体与很多的〃蠢事〃掺杂在一起,他自己的观点是,英国这个最有野心的殖民强权国家将更多的资源花费在维护帝国方面,而不是收回这些资源获取回报。他也许是对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洲帝国迅速崩塌的一个主要因素就是它们没有给殖民强权带来显著的经济利益。

    剥削论是对当今贫富国家强烈对比的一种普通解释,然而,埃塞俄比亚等世界上一些最穷的国家,从来不曾被其他国家和地区征服或殖民,而瑞士等一些最富的国家,从来不曾征服或殖民其他国家和地区,由此,产生了反对剥削论的基本观点。军事力量看上去比经济增长因素更有影响。但是,毫无疑问,经济增长最初是在西欧被发现或者说被发明的。当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年庆祝之前的100年里〃资产阶级社会〃多产的成就时,他们几乎只着眼于欧洲及其分支(即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情况。在这些国家以外,人均gdp一直增长平平。

    1848年以后,经济增长也传播到世界的其他地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25年里,每个大洲都至少经历了一次让人印象深刻的高速经济增长。1950~1973年,全世界的gdp年均增速为4。9%。结合同时期的人口增长计算,我们可以得出人均gdp年均增速为2。9%,这是个惊人的数字,这意味着在区区25年中,全世界人民的实际平均收入就几乎可以翻一番。但是1950~1973年是增长额外迅速的年份。1973年之后,拉丁美洲的经济增长略为减缓。苏维埃帝国和非洲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低于人口增长速度,因此这些国家的人均收入实际上是下降了。在欧洲及其分支,经济增长普遍维持在至少足以让人均收入在50年内翻一番的水平。在亚洲,直到20世纪90年代经济危机爆发之前,经济平均增速足以让实际人均收入在不到25年的时间里翻一番。

    20。3 经济增长的源泉

    人类历史上出现了经济的持续增长,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因为一些国家创造了条件,让它们的绝大多数人民可以从事专业化的工作,可以进行交易。稳定的社会秩序过去是,现在也仍然是基本的前提,在此社会秩序下,法制完备,人们有理由自信地启动项目,他们相信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够享受到成果。

    对这个问题的一种思考是经济发展其实有三个因素在起作用:人、资源和制度。但是,人实际上是一个既定因素。我们当然希望人们能更友好、更善良,但实际上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我们也无法直接控制大自然是否赋予我们资源。我们希望有更好的天气,更富饶的土地,但是这都不是我们的选择能够直接决定的。然而对于支配我们的互动方式和资源利用方式的制度,我们还是些许控制权的。这就是为什么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的因素是基本制度(比如法制),而不是自然资源的供给或人力资本投入的水平。这些制度给出游戏规则,在这些规则下,我们相互作用,通过交易实现获利。

    第47节:促进经济增长(2)

    另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是以低成本交易商品和交换想法的可能性。如果人们无法进行交易,就不会有专业化,如果转移商品的成本高于交易的预期收益,人们就无法进行交易。想法的交换也很重要,也许比亚当·斯密和其他早期经济学家意识到的重要得多。因此,欧洲的地理条件是经济增长特性中的一个主要因素。欧洲绵延的海岸线上有诸多的优良海港,欧洲还有无数宽阔的河流,这些河流是山顶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的,它们流过平坦的平原,终年通航,这一切让欧洲人可以以低成本在广阔的区域中交易商品和交换想法。

    没有剩余资本的积累,广泛的专业化就不可能有长足的发展。人们生产商品供他人使用,可是生产者通常不认识使用者,而且两者往往距离遥远。在生产过程开始之初到出售产品获得收益之间的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生产者必须能够存活。因此,经济增长要求积累消费品存量,让生产者能够度过生产期,这些消费品的作用相当于资本,因为它们是产成品,其使用提高了未来的生产率。

    资本积累还通过提高劳动能力为经济增长做出显著的重要贡献。不用说人们也知道,推土机运的土远远多于人用铁锹运的土。资本积累既是一个量的过程,也是一个质的过程,这就没有那么明显了。专业化最重要的成果之一是技术创新。技术创新意味着,一个国家增加其资本货物的存量,不仅仅是获得更多的生产资料,而且是获得更强有力的生产资料。随着时间的推进,新的运土设备将会是更有效的运土设备。

    技术创新实际上是推动经济增长最强大的力量。比如运输系统,在前面已经提到过,它是经济增长过程中的重要因素。1800年,身在美国的人们怎样运输商品、交流想法以及进行旅行?以今天的标准来看,他们的方式速度非常慢。在那时,如果是长途,几乎任何东西都要走水路。修筑公路成本很高。公路必须跨越河流山川,而且在下雪泥泞的情况下要能保持通行。而货运或客运大部分靠马力,这里的马力指的就是其字面的意思,即马匹运输。然而,1800年到1870年间交通资本的积累,主要不是更多的帆船和运河的积累,而是更多的铁轨、火车和各类车辆的积累,使得每单位资本能够更快速地运输商品。因此,技术创新体现在人们获得的额外资本当中。到1940年,内燃机再一次提升了单位运输资本运输商品的效率。至于今天让人们进行旅行和交流想法的资本设备,即我们都熟悉的喷气式飞机和因特网,与1800年甚至1940年的资本设备相比,在任何方面都拥有巨大的优势。

    技术进步对推动经济增长起着重要的作用,这意味着落后于领先国家的那些国家享有一个重大优势。技术创新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是人们在试图推动他们感兴趣的项目过程中互动产生的。世界上在技术进步方面领先的国家必须靠自己发现更好的行事方式,而在发现过程中,成本是不可避免的,还包括犯错带来的所有成本。然而,落后的国家,特别是在它们落后得比较多的时候,就可以避免这些成本。一个拥有极少资本的极度贫穷的国家在20世纪末要提高其产出,不必经过别的国家在历史进程中经历过的那些技术阶段,可以直接从牛车和土路跳到柴油卡车和水泥公路。这是落后的巨大优势。仅仅靠应用领先者付出高成本得到的诸多经验,贫穷国家的经济增长就可以比富裕国家过去的经济增长速度快得多。

    20。4 外国投资

    但是,贫穷国家实际上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取决于许多因素。假设它们一开始只拥有原始技术条件,无法为自己制造能够提高其生产力的复杂资本货物,因此它们必须进口这些资本货物。但是它们有办法进口它们想要的资本货物吗?它们在交易中能付出什么?由于贫穷,它们注定拥有极少能够用于出口的剩余产品,而通过出口才能有办法进口。它们想从其他国家进口货物,然而它们能够生产出这些国家需要的剩余产品吗?这种需求足以成为交易的有力条件吗?贫穷国家能生产富裕国家想要的什么东西呢?尽管〃原材料〃是立刻出现在很多人脑海中的答案,海外的大量需求可以让这些原材料带来出口收入,这些收入可以购买新的资本设备,但是实际上很少贫穷国家拥有丰富的矿产蕴藏量或者其他原材料。或者,如果它们确实拥有资源,它们最可能缺乏的是以低成本开发资源的知识和设备,这个成本必须能够足以让它们的海外销售盈利。

    外国投资在这里就起到作用了。富裕国家的投资者可以借钱给穷国,这些钱可以用来购买贫穷国家想要买的资本设备。他们愿意这么做吗?如果在考虑了风险调整后,这些投资的预期回报率超过其他投资的预期回报率,他们就会愿意这么做。因为一个正在追赶其他国家的国家有快速增长的机会,在贫穷国家的投资的回报率应该相应较高。遗憾的是,在很多情况下,此类投资的风险也很高。除了投资经济不发达国家带来的普遍的高风险和由于补充资源可提供性的不确定性而导致的风险,在很多情况下,我们还必须加入政治不稳定性带来的风险。

    有些政治风险来自于人们习惯性的敌意,是人们看待外国投资者的敌意,特别是对那些在贫穷国家投资的投资者。投资回报普遍被看成是贫穷国家被投资资源的〃流失〃,特别是在投资者来自富裕国家的时候。这种态度很容易带来游戏规则的改变,催生那些部分或全部没收外国投资的政府政策。意识到这些政治风险的个人和企业更不愿意投入其资本……除非他们能在降低风险方面有所安排!如果外国投资者愿意将其投资的回报与某些特定的政府官员分享,独裁者或寡头执政者统治的国家通常愿意压制大众的不满,甚至向外国投资者授予特权。当贫穷国家出现经济增长的时候,其收益通常只流向拥有特权的少数人,而不是切实地惠及广大民众,上面讲到的就是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之一。

    贫穷国家没有能力在国内产生发展需要的资本,外国投资者在没有高回报预期的情况下不愿意提供资本,而在外国投资者和贫穷国家政府官员之间时有发生的腐败关系让很多人提倡应由富裕国家政府投资,而不是由私人和公司投资。但是,这个提议本身就有问题。什么能够促使诸如美国这样的富裕国家的政府在贫穷国家投资呢?慷慨的冲动作为制订政府政策的理由,能为人们所接受吗?政府有过慷慨的冲动吗?当慷慨施舍者是政府的时候,在慷慨行为所谓的目的背后,真正的动机是什么?真正的交换条件是什么?给予援助的政府官员想从接受援助的政府官员那里得到什么?在其援助的隐含或明确条款没有被满足的时候,富裕、强势国家的政府会做什么?政府间援助不会成为政府干预他国事务的手段吗?

    第48节:促进经济增长(3)

    有些人相信,通过国际机构引导外国援助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这些人必须要仔细看看世界银行等此类国际机构的实际记录,它们没能从与政府间援助相关的难题和困境中全身而退。甚至在我们考虑政府是否是控制投资方向最好的机构这个问题之前,所有这些问题就已经出现了。贫穷国家的政府如何分配赠予它们的资源或者以补贴利率借贷给它们的资源?它们会把资本分配给能够最有效使用这些资本的团体吗?它们怎么知道哪些团体能够最有效地使用这些资本?腐败不会在这里出现,我们对此有多少信心?在这种情况下,浪费和腐败经常发生,这让富裕国家的国民高度怀疑〃外国援助〃计划。在民主国家,单单这种怀疑就足以让计划缩水了。

    对外贸易和投资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巨大,那些今天仍然刺耳地坚持主张〃全球化〃只是让富国更富、穷国更穷的人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现在会是这种情形,而这样的情形过去却不曾有过。被隔绝于世界经济之外的国家或者选择将自己隔绝的国家不曾经历全球性的经济增长。另一方面,香港和新加坡的例子足以反驳那些怀疑国际分工能否为全球经济的参与者带来财富的人。这些国家和地区处在不利的环境当中,几乎完全没有我们平时所能想到的自然资源,它们把自己全心投入到国际贸易和投资的高速运转当中,创造了惊人的经济增长记录。

    我们刚才还在担心提供政府间援助的政府会干涉受援国的内政。我们需要把这种担心与对它们不干涉的担心放在一起权衡。事实上,很多受援国未能用外国援助促进其经济增长。外国援助甚至会降低经济增长率。资本赠予怎么会降低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呢?你可能会想,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就是这种援助没有起到积极作用。从捐助国获得的资本几乎不可避免地与国内资源(土地、劳动力、国内资本)共同使用。外国援助被分配给了无用的项目,这里的无用是指它们没有给经济增长做出贡献,比如通往统治者乡间宫殿的四车道高速公路,或者主要用来运送政客和官僚去阿尔卑斯山度假的国家机场,或者看起来让人印象深刻但不能发电或提供灌溉用水的大坝……这种援助只能对受援国的经济增长带来负面作用。让外国援助在一个国家起作用,并非毫无机会成本。

    一些不良政府实施政策的目的是让拥有特权的少数人致富或让执政党派保住执政地位,即使这些政策会妨碍经济增长;外国援助也可能支持这样的政府。你如果仔细想想,就会意识到政府间援助是援助国对受援国内政的干涉。如果你不明白是为什么,问问你自己那些想要推翻独裁政府的人如何看待从其统治者那里经手的来自他国的捐助。因此,这个问题不是发放援助给贫穷国家政府的政府或国际机构是否应该干涉,而是变成了它们应该如何干涉。如果目标是要让人们脱离贫困,那么援助应该交给有适当经济政策的政府以及广大的穷人*。尽管对于在特定境况下到底是什么构成最佳的经济政策确实还有一定争论空间,但是对什么有效,什么无效,我们已经知道了不少。根本问题不是无知,而是让那些知道该做什么的人没有这么做的政治动机。

    至于为什么私人投资通常比外国政府或官方国际机构的援助更能加速经济增长,有若干个原因。一个原因是私人投资通常有知道如何使用投资的人。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私人投资者,至少是在没有和当地官员发生腐败关系的情况下,迫切希望经济增长,因为这会让他们的投资盈利。对于看起来让人印象深刻的项目,如果不能创造出高于其投入的价值,私人投资者是不会感兴趣的。投资者密切关注他们借出的资本是否得到了建设性的使用。

    20。5 人力资本

    很多贫穷国家应该比现在更加用心实施的一项合理政策是基础教育,特别是对妇女的基础教育。识字人口是经济快速增长的另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很多贫穷国家忽视女孩子的教育,从而固执地剥夺了它们自己的珍贵资源。第十一章说到美国人当中的收入不均衡主要由于其人力资本价值的差异,而不是由于其身体资本的差异。拥有各种生产性知识和技能,才能让个体致富。人力资本对国家财富的增长有多大贡献呢?

    要为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定量的答案是很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主要是由于为国民慷慨地提供学校教育是富裕国家开支其收入的一种方式。学校教育既是消费品也是资本货物。因为财富增加带来更多的学校教育和更多其他方式获得的知识,我们无法很有把握地估计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进程的确切贡献。但是,我们能够确定它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受过教育的民众,技术进步能对经济增长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吗?似乎非常的不可能。如果微软的新产品不是纯粹的玩具的话,微软新产品开发者的知识和技能必须要与微软产品使用者的知识和技能相当。复杂机械让我们能够更加容易地做很多事情,同时也必须有人来修理、设计、制造这些机械。

    20。6 石油来自于我们的头脑

    大多数人会从既定因素和地球的自然资源方面考虑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越过这些一般设想,稍稍跳出常规进行思考,我们会发现知识是经济增长进程中的关键因素。世界上的贫穷国家缺的不是〃物品〃,缺的是〃想法〃。在人类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石油毫无实用价值。是人类的才智最终发现了让石油为人类服务的方法。经济学家朱利安·西蒙(julian sin)是跳出常规思考问题的高手,他说:〃资源更多地产生于人们的头脑,而不是大地或空气。〃当然,自然资源都是在我们身边的物质世界被发现的,西蒙的意思是发现和利用这些资源要靠人类的头脑。今天我们对自然资源显而易见的使用方式,比如在电脑芯片中硅的使用,实际上是人类知识和才智的继承和积累。

    如果动机恰当,受过教育的人可以利用这个世界随时可供使用的知识储备,把现有的东西转变成他们想要的东西。甚至让动机变得恰当本身也与知识有关。我们一直在学习如何明确地分配产权来让组织更有效地工作,让囚徒困境更少地造成协作失败。

    第49节:促进经济增长(4)

    20。7 经济自由度指数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一群经济学家试图使用传统经验技巧获得这些洞见。在与米尔顿·弗雷德曼(lton friedn)和其他倾向于市场的经济学家商讨后,沃尔特·布洛克(son)建立了经济自由度指数,然后把他们的指数与经济增长的测算联系在一起。他们的成果最先于1996年发表,展示了1975~1995年的世界发展数据。从这时起,格瓦特尼和劳森每年更新他们的研究,其他组织也加入进来,计算不同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水平*。经济自由度指数试图从管理控制、定价、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和国际贸易的角度衡量一个国家的经济政策。如果国家执行的政策管理控制水平低、定价自由、货币政策稳定、税收水平低、国际贸易开放,这样的国家会被评价为具有较高的经济自由度;而如果国家执行的政策管理控制水平高、定价受限制、货币政策带来通货膨胀、税收水平高、国际贸易封闭,这样的国家会被评价为具有较低的经济自由度。他们最初的计算结果见图20…1。

    正如可以看到的,实施最高自由度指数政策的国家(a类国家)也拥有最高的人均gdp水平。在讨论为什么有些国家富、有些国家穷的时候,这些总量的相互关系值得思考,但是对于历史记录的审视可以获得更多这些数字背后的东西,可以更详细地向我们显示经济发展的制度前提和促进经济发展的偶然因素。

    图20…1 经济自由和收入

    20。8 私有产权的发展力

    这种被观察到的经济自由和经济发展之间的相互关系趋势不仅仅是统计上的联系。1776年,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明确了一个系统的偶然因素,人们在享有参与市场进程的自由时能增加财富。这个偶然因素是我们从第二章开始在全书中一直解释的东西。经济自由让人们通过自愿交换私有财产……在法制之下一切适宜的买、卖和交易……进行相互协作,这种自由促进了个人和国家财富的发展。这让人们能够寻找他们的比较优势,找到以低成本生产、运输稀缺商品和服务的方法,激发企业家的动力,推动市场进程。

    20。9 亚洲记录

    对于气候和地理条件带给国家的障碍,人们基本无法改变。但是法制、诚实胜任的政府官员、受过教育的民众、对外贸易和投资的开放性,政府对这些事务有很大的控制度。政府做得怎么样?试想韩国的情况。从1960年到1999年,gdp(根据1995年美元现值)增长超过18倍,年均增长率超过12%。根据1995年的美元现值计算,人均gdp从1960年的1256美元上升到1999年的12056美元,年均增长率接近10%。在这段时间,为了让自己从穷国成长为富国,韩国做了些什么?

    韩国的政府和人民当然对教育给予了足够的关注,包括对妇女的教育,现在妇女构成了韩国劳动力的1/3。韩国向世界经济开放自己,有效地利用外国人自愿投资给韩国的资金。借着这些年来国际贸易的繁荣兴盛,韩国致力于出口,出口所得被用来购买经济发展需要的其他商品。1960年时,谁会预测到20年后韩国制造的汽车能与西欧和北美制造的汽车在销售上一争高下呢?

    韩国绝对不是政府一边站,让市场分配资源的国家;在关键时刻,政府官员和行业领导者共同谋划,影响资源投资和特定产业的发展。然而,韩国允许供需力量产生相对价格,其政府官员一直关注相对价格,因此经济发展一般遵循比较优势决定的模式。政府支出保持在合理控制之中,因此经济不会受制于不确定的物价飞涨。韩国人民显示出他们自己愿意保持相对较高的储蓄率,因此增加了可供国内投资的资源供给。

    法制被普遍推崇,甚至带着宗教的狂热。腐败是个问题。不仅低级别的官员,一些最高职位的政府官员也被判收取贿赂、向特殊经济利益授予特权。但是这些滥用职权的行为受到了批评,位高权重的公务员被起诉和判罪,这充分体现了法制。游戏规则为大部分人所知并得以实施,因此人们能够做出经济决策,人们有理由相信他们能承受错误决策产生的成本,收获正确决定带来的收益。

    在这段时间里,日本和中国台湾的记录与韩国的记录相近,不论在经济增长速度方面还是在普遍实施的政策方面。它们拥有愿意勤奋工作和乐于储蓄的受过教育的民众,它们在稳定的游戏规则框架内运行,从价格体系中获得提示,向世界经济开放,不受过度的政府支出或快速通货膨胀的牵制,它们可以利用由更先进的国家发展的技术进行快速发展,大幅缩短它们和世界上最富裕国家之间的差距。日本不仅仅是缩短了差距,它还让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1960年,日本的人均gdp是美国人均gdp的35%;1999年,这个数字变成了78%。

    亚洲其他一些国家的表现就差得远了。印度的人均gdp……再次根据1995年美元现值计算,通过了购买力平价的调整……在1960年是735美元。到1999年,只增长到2248美元,这大约是40年前韩国人均gdp的两倍。1960年,印度的人均gdp是韩国人均gdp的55%,而在1999年,不到韩国人均gdp的15%。这其中的部分原因是人口的增长;从1960年到1999年印度人口增加超过100%,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韩国的人口只增加了47%。对于印度的收入增长速度迟缓的解释,大部分要归结于更加缓慢的经济增长速度。为什么印度不能以哪怕稍微与韩国、中国台湾和日本相似的增长速度追赶上来?战争和备战会大大地延迟经济增长,印度在这段时间正苦恼于内部冲突和与邻国巴基斯坦及中国的冲突。但是韩国和中国台湾在这段时间也在军备上花费不菲。答案可能必须在印度政府实施的政策中寻找。

    尽管在过去的10年中,显示出一些改善的征兆,但是,在让价格分配资源方面,印度仍显示出极端的不情愿,而于在政府官僚中获得权威方面,印度又展现出强烈的偏爱。在整个这段时间里,政府使得价格大面积扭曲。出于所谓保护穷人的目的,有些价格被压制,尽管它们并不总是达到保护穷人的效果。正如你能记得的,在前几章中我们说过,政府抑制物价,并不降低稀缺性。它们更像是通过抑制供应者将稀缺性聚集在一起。另外,被法律抑制的物价无法确保穷人能够买到商品,这些商品的价格表面上为了帮助穷人被抑制了,竞争转向了其他利润,而穷人通常不善于在这些利润上进行有利的竞争,就像他们不善于在价格利润上竞争一样。

    第50节:促进经济增长(5)

    印度政府拒绝关注价格提供的信息,使得价格被扭曲。20世纪60年代苏联实施的集中规划享有盛誉(大部分是不应得的,我们接下来会了解到),印度的政府领导人被苏联模式说服。结果造成了大量浪费,把过去的经济增长又重新计算了一遍,因为资金直接投给了一些项目,最终这些项目被证明无法产生足以支付其成本的效益。在政府没有进行规划的经济部门中,官僚们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力,他们的管制让企业家们处处受挫。大部分经济决策都需要政府许可,而这些许可授予与否,全凭相关官僚的议员以独裁的方式决定的,在这样的经济系统中法制是不存在的。独裁的政府是与法制相对立的,它对企业起到了极大的压制作用。

    20。10 亚洲之外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拉丁美洲国家的经济增长记录好坏参半。表20…1展示了1960~1999年7个拉丁美洲国家的人均gdp的百分比变化,这7个国家是安格斯·麦迪森(angus ddison)的《世界经济考察》(nitoring the world eny)一书中的主要考察对象。这些变化也参考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