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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52部分阅读(2/2)

    齐娉婷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发梳成长马尾,显然是想女扮男装。可是,她面容婉约,五官细致,不像男人,身姿凹凸分明,在紧紧的夜行衣包裹下玲珑极了,任谁都看得出是个女人。

    “明天中山王去和月吗?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去?”齐娉婷知道时间紧急,并没空和她说别的事。

    “你和他一起去?”落云曦愕然,“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知道。”齐娉婷老实地回答道,“可我等不及了,我很担心他。这些日子,太子忙于国事,皇帝受伤,他监国,忙得不得了,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何况有红绵在。”

    落云曦看着她这样打扮,又说出这番话,必是去意已决,没有发表意见。

    齐娉婷低低道:“这几天,他连封信都没写来,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毕竟,他是从天夜逃出去的,是天夜头号逃犯。

    “好吧。”落云曦答应了她,“看看你这样打扮,若是被宫里其他人看到了,还不知怎么说。快回去换了吧!”

    齐娉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说道:“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等会儿就去你那里,省得明早走不方便。这身黑衣,还能遮挡遮挡。”

    “那好吧,你晚上既没有进宫,那就别在宫里久留,我让无肠先送你去我房间,等会儿我也很快回来。”落云曦吩咐,齐娉婷同意了。

    看着她与无肠两道黑影消失在眼界,落云曦才轻轻吁了口气,转头,正要离开。

    蓦然间,她的眼光下移,看到了巷口地面,映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虽然有些模糊,可她眼力与辨别力十分强,这分明就是有人偷偷藏在墙头。

    “什么人,滚下来!”落云曦反应丝毫不慢,仰头清喝。

    那道黑影由一团伸展开手脚,能看得出,是个男人。那道身影极快地从墙头跃下来,便到了落云曦眼前不远处。

    落云曦借着月光望见对面男人的脸,心“咯噔”一下,竟然是端木哲!

    端木哲走近几步,与女子只隔了三步远才停,薄唇轻启,低而沉的声音响起,带了几分阴阳怪调:“没想到,太子侧妃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那个男人是谁?”

    一听她们说话的语气,端木哲便猜出来对方是名男子,而且还是齐娉婷关心的男子。

    落云曦心中有如惊涛骇浪,脸色却一片沉静:“哲王爷,您想多了。”

    “呵呵,就算是本王想多了,她也不至于穿着夜行衣进宫吧,如此出格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端木哲的笑意有几分邪肆。

    落云曦很烦,索性不再与他装,淡漠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端木哲敛了脸上所有表情,良久,才说道,“曦儿,你忘了当初给我的承诺。”

    落云曦微勾唇,有些漫不经心:“过去的我已经死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我不允许你这样无视我!”端木哲的声音划过一缕激动,几步上前,便去握落云曦的肩膀。

    落云曦闪身避开,咬着字说道:“端木哲,你到底有完没完!”

    “随我回府。”端木哲沉声说道。

    “做梦!”

    “是吗?做梦吗?那我在梦里一不小心就将齐侧妃的事透露了出去,又该如何?”端木哲勾唇说道,语气中的威胁成分却更浓了。

    “你威胁我?”落云曦“刷”地一下眯起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冷冷看向他。

    端木哲同样冷声:“如果你要将它当作威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落云曦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冷笑着道:“你要我和你回府做什么?落飞颖呢?你不怕她多想?”

    “别给我提她!”端木哲眸中划过厌恶。

    落云曦撇撇嘴,声音坚定冷沉:“让开,这事,你最好是烂到肚子里去。”

    她最恨的就是受别人要挟。

    “那可不见得!”端木哲淡淡说道,“曦儿,你可以无情,我也能无义。”

    “如果你想说,想我回到你身边,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哪怕你杀了我,也是不可能!”落云曦的语气越发坚定。

    “为什么?”端木哲撑紧的面庞有一丝钧裂,“因为君澜风,因为他是不是?曦儿我告诉你,君澜风他未必是真的喜欢你,肯定是一直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知道你是颜容倾的女儿,颜家真正的嫡小姐,才会处心积虑靠近你!”

    听了这话,落云曦心中相当不舒服,脱口说道:“他待我是不是真心容不得你来质疑!想想你自己吧,你接近落飞颖又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觉得她派不上用场了,想要一脚踢开了吗?”

    端木哲被她不加任何掩饰的话语说得脸色发白,渐渐转青,握紧拳头,怒道:“落云曦!别以为你现在换了身份,靠上君澜风这棵大树,就有恃无恐了!你跟本王是一类人,我们都是苦命人!本王过得不好,也绝不教你过得好!落云曦,你等着吧,你迟早翻不出本王的五指山!”

    落云曦淡淡道:“那我等着。”

    心中,却是一片冷笑。

    他过得不好,他是苦命人,干她何事?这人太过自私!

    “哲王爷,你将本王的女人诓到这里来做什么?”没有任何征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君澜风从黑暗中走出来,脸庞阴沉得几乎能下雪了。

    端木哲吃了一惊,后退了好几步,措辞说道:“只是遇到。”

    “你的话,说给自己听吧!”君澜风有些暴怒,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下一次,你若再敢对本王的女人打主意,端木哲,本王会让你连王爷都没得做,你信吗?!”

    没有温度的声音贯穿整条宫巷,直寒透端木哲的心。

    感受到了落云曦的眼光,端木哲越发觉得没有面子,气得浑身发抖,唇瓣更是颤得说不出话来,双拳紧握,想要说什么,君澜风却已揽住女子,一双背影翩然而去。

    落云曦,你等着,我下地狱,你也得下地狱!

    端木哲脑中不停地盘旋着这句话。

    皇帝身子不好,早早地休息去了,宴会也就散了。君澜风亲自将落云曦送回了府,马车上,落云曦委婉地将齐娉婷的事说了,君澜风皱起眉头。

    “红绵是谁?”

    “师兄的人,能假扮婷儿。”

    “她什么时候去的太子府?”君澜风又问。

    落云曦不敢瞒,便实话实说了:“新婚夜那晚便是红绵,婷儿不喜欢太子,当初也是一时冲动。”

    “冲动?这就是她冲动造下的恶果。”君澜风冷声说道,“红绵一事,更是欺君之罪,罪不可恕,说不得还会牵连到你,牵连到落家,你也太胆大了!”

    落云曦吐吐舌头。

    “将红绵还给端木离,齐娉婷若真想去,直接去便是,太子那边我来说。”听了君澜风的话,落云曦一喜。

    “别高兴得太早。”君澜风擒住她的下巴,薄唇微启。

    “怎么?”

    “虽然她与我们一路,但却不和我们坐一辆车。”

    落云曦挑眉看着他,见到男人眼中含着促狭的笑意,她撇了撇嘴:“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君澜风理所当然地说道,“这都还没出行呢,她就住你这来了,若是一路上与你同吃同住,那我还怎么和你亲热?”

    落云曦的脸“腾”地一声便红了,薄嗔道:“你打的什么破主意,谁和你亲热!”

    “嗯?”君澜风语声一低,已向她挨坐过去,健实的身子将她压在马车壁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撑在椅垫上,俯头,笑意加浓,“咱们,每天晚上不都很亲热吗?”

    落云曦的脸蛋红得更厉害了,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放低声音:“别胡说八道,叫人听去误会!”

    她的眼光,瞥向车帘。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君澜风心神漾动,托住她的后腰,将她锁于怀中,唇在她脸上啄过,声音很轻:“这,也是迟早的事。”

    “什么迟早的事?”落云曦感觉有些不妙,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曦儿?”君澜风嘴角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当然是……云雨巫山了。”

    “轰!”落云曦脑中一热,只觉得整个人被震呆了,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直接。

    虽然前世,她的思想很开放,但那面对的都是她不喜欢的男人,从来没想过,在自己如此钟情的男人面前说到这种事。

    她她她,没话说了。

    半晌,她推开君澜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离我远点!”

    君澜风倒没有说什么,放开她,真的坐远了些。

    风吹起车帘一角,月光闪烁间,落云曦看到男人的侧脸也是浮动着暗红,不由无语。

    车厢内沉寂了好久,君澜风伸手,握住落云曦的小手,嘶哑着声音开口:“等这事忙过了,我就去向你外公提亲,你已经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及笄也不急,你看落飞颖,比我大两岁都还没成婚。”

    君澜风见她悠悠闲闲地说着,似乎一点不急,自己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低低道:“好多人都是及笄后就嫁人的。”

    “那是别人。”

    “曦儿,你不想早早嫁给我吗?”君澜风神色有些受伤,再次凑过去,声音沉闷,“你嫁给我,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用忌讳这个忌讳那个,不好吗?”

    落云曦嘴角勾起笑意。

    君澜风见她笑,更来了劲,轻声道:“你看我们君家,现在就缺女主人,你来了,你就是老大,连我回家都要听你的,不好吗?”

    好,当然好了。落云曦眼角眉梢的笑意掩饰不住。

    笑的不仅仅是君澜风说的那些话,而是他待她的态度,令她感觉到了一丝甜蜜。君澜风趁热打铁:”从和月回来,我就去提亲,选个吉日,将婚事办了。”

    “你还得寸进尺了。”落云曦骂道。

    241、无题

    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颜府,落云曦由君澜风陪送到院子里,齐娉婷听到脚步声,忙出来查看。

    “曦——”后面的声音在看到君澜风时戛然而止,齐娉婷瞳孔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划过恐惧。

    君澜风定定望向她,朝落云曦努努下巴,示意她说。

    落云曦便将君澜风的意思委婉地告诉了齐娉婷。

    齐娉婷闻言,自然是高兴不过。与其让红绵留在子身边,她整日价提心吊胆事情暴露,不如找个正大光明离开的方法。

    看着男人那张清冷的脸庞,齐娉婷心中万幸,她知道,中山王之所以如此纵容她,全都是因为曦儿。想着,她朝落云曦投去浓浓的感激。

    一夜无话,第二日,太子自将齐娉婷的行李送到城门,顺便相送中山王。

    他现在的府里头,曾水兰残疾,落冰玲不受宠,齐娉婷便最受他关注。

    落云曦现在是颜家嫡女,又是中山王喜欢的女人,齐娉婷与她走得近,对自己益处大大,所以中山王说到这事时,他跑都跑不及。

    君澜风为首,朝臣六人,加上落云曦与齐娉婷两名女眷九人,在数千御林军的严密防护下朝和月进发。

    车队行了两、三天,已经离夜都数百里了,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君澜风命人在路旁一山岗上扎篷为营,在这逗留一夜再走士兵淘米做饭,不多时,白色的雾霭在山谷间缭绕,荡漾着米饭的香气。

    君澜风、落云曦与齐娉婷正坐在一个小帐篷内吃饭,一名御林军匆匆忙忙奔到门口,呼道:“王爷,有报!”

    “什么事?”君澜风放下碗筷,淡淡问。

    “前方杜小姐求见!”御林军并无隐瞒。

    “杜小姐?”屋内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是杜晴烟小姐。”这名御林军是皇上的御前行走,此番派给君澜风用,他其实也算是君澜风的心腹。

    君澜风一怔,本能地看向落云曦,落云曦不动声色,冲那御林军吩咐:“你去叫她过来。”

    杜晴烟,销声匿迹了好几天,怎么会在这里?

    约莫半柱香时分,御林军领了杜晴烟过来,杜晴烟有些忐忑不安地跨进帐篷,张眼四望。

    中间的木制折叠桌旁坐着君澜风,他一袭深紫色的长衫,为那张俊美的脸庞添了几分贵态。

    再瞧杜晴烟,衣衫不整,行色匆匆,显然一路追赶过来,脸色白得可怕。

    君澜风本能地站起身,浓眉紧皱。

    “表哥。”杜晴烟叫了一声,伸手捂住胸口,轻喘了几口气。

    君澜风脸色一沉,冲着她身后的白芷与几个丫头厉声喝道:“你们怎么照看得子,她身子有病,还叫她跑这么远!”

    白芷吓得忙跪下来陈情:“王爷,奴婢们拦不住小姐!”

    杜晴烟伸手挽起白芷,眼光在君澜风身后再次打量几下,见这所帐篷内只有君澜风一人,她的心才真真正正放下了。

    她偏过脸,朝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立刻领着手下人退了出去。

    “表哥。”杜晴烟哀怜地看着他,“我知道这次去和月是要抓我娘的。可我娘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如果说她买凶杀人,可姨娘又并非死在她手上,我娘就罪不可赦了吗?

    君澜风淡漠地说道:“到底犯何错,如何审判,不是你我说了算。等她回来,交与宗人府审理。”

    “表哥。”杜晴烟眼眶早已晶莹一片,凤眸有如天边那颗泛着白光的星辰,“依你的身份,想要救下我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天夜众多王爷皇子,也只有你能救她了!”

    她说着,膝盖一屈,盈盈跪倒在地。

    君澜风闪身避开她的大礼,说道:“这样的大礼,我受不起。如果你娘是无辜的,我一定想办法为她澄清;如果她不是,本王也没法子。

    杜晴烟哭哭啼啼地说道:“从小到大,烟儿便没求过表哥为难之事,只这一回。看看在我们十数年的感情上,还请表哥方便一下!”

    可是,她心里头明白,君澜风如果愿意救,怎么可能没法子呢?

    看着杜晴烟单薄的身子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君澜风走近了,伸手去扶她:“起来吧。”

    杜晴烟的泪水却哗哗而落,转身,头扑向君澜风的怀抱,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头脸埋在他的紫衣之中。

    君澜风吃了一惊,未料到她会有这样冲动的动作。

    “现在谁也不帮我了,那些人狗仗人势,理都不理我!表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娘了!烟儿知你不想娶我,但烟儿可以为奴为婢,陪着表哥写字画画,侍立在侧,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想嫁人。”

    君澜风脸色沉黑,正想着怎么将她移开来,一支修长的手臂探了过来,径直抓了杜晴烟的衣领,往后一拉。

    杜晴烟一抬头,入目的便是落云曦那倾城国色的脸,她的心微微一颤,咬住红唇。

    落云曦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杜晴烟,语声极其冰冷:“杜姐姐,你身份高贵,怎么能做侍女呢?若是真想做,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主人,至于君澜风么,那是我的男人,其他任何女人都别靠近!”

    落云曦说这话时脸色坦然大方,并无羞意,只因,她已经很烦这杜晴烟了。

    如果自己不是心中有亏欠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表姐,她又怎会这样忍着呢?

    当初,落子续也曾想要暗杀她,只是,落子续那小花样她还看不上眼,何况,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前途尽失,那比死还痛苦。

    看着落云曦以拥有者的姿态与自己说话,杜晴烟脸色越发白了,盯着她的眸光隐藏着深深的怨毒。

    君澜风已快步撤了回来,退到落云曦身边,脸色微缓。

    落云曦哼了一声,冲他说道:“你不是有个习惯,不允许别人靠近你三尺吗?”

    言下之意十分不满。

    君澜风看了眼杜晴烟,见她仍然跪着,也懒得再说,无奈地问落云曦:“你要我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落云曦薄唇微抿。

    君澜风嘴角轻抽,右手在腰间一解,衣衫立刻宽松开来,他动了动肩膀,紫色丝绸华衫便顺着男人宽厚的肩滑落下去,露出里头的黑色衬衣来。

    “这样行了吧?”他说着将那件紫衫扔在地上,转身,飞快地从架上取了一件黑色外套披了。

    一切动作做得很快,杜晴烟与落云曦同时怔住了。

    杜晴烟一张脸猛然惨白无比,比任何一次都要白!

    “表,表……哥……”她颤着嗓子,声音嘶哑不成腔调,手指摇摆着,想要指过来,却是不成。

    他竟然嫌弃她,当着面如此嫌弃!

    虽然明知他习惯如此,可也曾有过不少次为她破过例,所以,她压根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最敬重的表哥会在自己面前扔了那件她碰过的衣服!

    落云曦满意地勾了勾唇。

    她再度看向杜晴烟,眸光一暗,一字一字说道:“杜晴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情你也不必瞒着。你在天夜找了杀手要我的命,你敢否认吗?”

    杜晴烟又是一震,沉吟不答。

    落云曦脸色平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就算没有我,你也未必就幸福。”

    “不,没有你,我会很幸福。”杜晴烟的声音染上凄凉。。

    “所以,你一早就打算除去我,不是吗?”落云曦自嘲一笑,见杜晴烟并不想承认,索性自己点出来,“幽梅苑的埋伏,盗千魄寒针的刺客,你身上的软猬甲……”

    她每说一样,杜晴烟的身子便震一下。

    “我所说的种种你未必承认,没关系,我并不准备和你算旧帐。”落云曦耸耸肩,眼光瞥向一旁发呆中的君澜风,靠近后,轻轻捅了捅他。

    君澜风沉下眼眸,不相信地问:“这些,都和烟儿有关?”

    落云曦嘴角扬起一抹隐淡若无的笑,说道:“那你要问她了。”

    “落云曦,就算你恨我,也没必要如此编排我吧!”杜晴烟冷声回道。

    “是不是编排你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之所以说出来,并不是想为难你。”落云曦面不改色地说道,“至于我恨你,我为何要恨你呢?虽然你是澜风前未婚妻,但他一直当你是妹妹,并没喜欢过你,我有理由恨你吗?”

    这话,又在不经意间深深刺痛了杜晴烟的心。

    “如果他说,他喜欢的是你,只要表示出这样的意思,我绝对将他让给你!”落云曦坚定地开口。

    “曦儿,你胡说什么呢?”君澜风不悦地打断了她,“我心里只有你,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人。”

    落云曦微微一笑,杜晴烟却是如吞了只苍蝇一样,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落云曦见状,话峰一转,语气也陡变,说道:“可我,虽然不计较你过去种种,可在我挑开话题说清楚过后,若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不介意血—债—血—偿!”

    四周极是冷清,杜晴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跪在这里听落云曦说训似的,连忙想要站起来,腿脚一软,险些摔着了。

    外间白芷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扶住了她。

    “表哥,你当真不帮这个忙?”好半晌,她才稳下心神,最后一次问君澜风。

    落云曦也看向君澜风,听听他怎么回答。

    “这事事关曦儿母亲,本王怎么可能放掉嫌疑犯!”君澜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好。”杜晴烟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哀伤,只说了一个字,掉过头,由白芷等人扶上马车,飞驰而去。

    君澜风等她一走,便召来两名暗卫,脸色沉重地叮嘱了几句,两名暗卫飞身而去。

    他眯起凤眸。

    他相信曦儿,曦儿说的那几件事,难道真是杜晴烟做的?此事得好好查查。

    不知何时,那个女人的形象在自己印象里竟然一变再变,变得有些令人心寒。

    十数天后,众人抵达和月。

    来此之前,落云曦曾与颜国公、颜少卿商量过,她戴上人皮面具,冒充普通人跟在君澜风身后,见机行事。这张脸,确实很特殊。

    父母早逝,与和月帝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落云曦对和月国并没有一丝期待。

    十月中旬,晚间的风已经开始凉了起来,和月帝在满月宫为天夜一行使者举行接待之礼,邀了本朝不少重臣相陪。

    君澜风在宫中参宴,落云曦与齐娉婷一左一右地站着相陪,两人穿的皆是普通的宫女服饰,戴着不起眼的人皮面具,倒也极容易被忽略。

    和月帝坐在最上手,一张脸生得有棱有角,薄唇一抿,不怒自威,皇后坐在侧面,君澜风与月钧华则在下手相对而坐。

    热情的问侯之后,月钧华的眸光有些疑惑地瞟了眼落云曦两人。

    舞过三巡,君澜风放了茶杯,径直提出自己的要求:“本王要带颜容娇回去!”

    按照规矩,第一天招待宴上不谈公事,但中山王显然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和月帝苦笑,目光投向月钧华。

    早年,他膝下唯有太子一个儿子,太子性格绵软,好善乐施,行事虽然受到百姓爱戴,却明显不是适合做君王的人。而这时,私生子月钧华出现了,他与自己年轻时相仿,样样精通,十分得他的心。

    太子起了妒火,听信馋言,生怕皇位不保,竟然想篡位,月钧华派人去揭发,太子吓得落荒而逃,两方后来发生惨烈的对仗,太子不幸离世。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虽然柔弱了些,和月帝还是很喜欢,所以因为这事,他一直对月钧华抱有不满。但月钧华能力强,和月国大部分事情都掌控在他手里,最重要的是,和月帝膝下只有这一名男丁了,不管做什么,都会先考虑一下。

    所以后来即使有对月钧的不满,他也无法表现出来。

    “王爷,杜夫人现在并不在我手里。”月钧华沉吟着回答。

    “不在你手里,还是你压根儿不愿意让本王看到!”君澜风冷冷问。

    月钧华有些无奈,解释几句,君澜风却丝毫不买帐,硬是要见颜容娇,气氛很是僵持。

    而最觉得左右为难的自是月钧华了。

    他在心里头最崇敬的便是君澜风了,可是,颜容娇是杜晴烟唯一的母亲,他曾当面答应过杜晴烟,好好照顾她母亲过这。

    这会儿看,此事可并没这么容易啊!

    对于他的回答,君澜风不是表示无视,就是质疑,月钧华颇觉这样子周|旋太没脸,也不合他自己的心意,很是郁闷,只得下座位,极力献殷勤来表达他对中山王的尊敬。

    君澜风却不吃他这套,冷冷说道:“华皇子,本王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早晨,将颜容娇交出来,否则,天夜与和月和平的邦交能不能保持,本王难说!”

    对于中山王的能力,人人皆知,他说出来的话,份量也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和月帝与月钧华听了这话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华儿,既然是天夜帝要的人,你给他们便是!”和月帝第一个开口。

    月钧华只得坚持着自己的回答:“杜夫人这几日确实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这时,落云曦微俯腰,在君澜风耳边快速说了几句,正被月钧华逮到,他不免满面疑惑。

    中山王身旁可是从没有过侍女的!

    那名宫女说完后,垂睫站回原处,灯火打在她脸上,那是张极普通的脸,没有任何特色。

    然而君澜风话峰却是一转:“既然华皇子口口声声说杜夫人不在,那华皇子可愿意替本王将她找出来?”

    月钧华眉头一皱,两国邦交,他有义务帮助君澜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下点点头。

    “那好。”君澜风微微一笑,看向和月帝,“皇上一片诚心本王心领了,本王若是想在贵土地上寻人,不知可否?”

    和月帝立刻说道:“这自然允许,中山王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朕可以帮忙。”

    “好。”君澜风看向月钧华,缓缓说道,“今晚起,全城戒严,本王将认真搜查月都及附近,相信华皇子也会好好协助本王,华皇子府,本王也是可以进去搜查的,是不是?”

    242、舞姬

    月钧华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看着满面严肃的君澜风,感觉像是掉进某个陷阱,只能干笑着说道:“自然可以。”

    君澜风勾起薄唇,唤道:“九煞!”

    立时,一道黑影自暗处矫健地跃出来,高声应道:“属下在!”

    众人都不禁噤了声,朝这名被誉为中山王手下第一暗卫的九煞看去,不少和月国的千金小姐,甚至宫女丫头都是满眼放着异样的光芒。

    九煞却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对四周围的眼光置若未闻。

    君澜风发下命令:“你带血狼暗卫去搜索全城,上天入地,一定将颜容娇找出来!”

    “是!”九煞应了一声,转身朝宫外踏去。

    “那么华皇子,你的府第怎么办呢?”君澜风淡淡问道。

    此时华皇子并不在府中,他自然不能随便指了人过去搜查。

    月钧华见状,赶紧说道:“中山王,搜查我的府第不急在一时吧?父皇热情招待你,咱们喝完几盅,再回府,任你搜,如何?”

    “行。”

    令和月帝等人没想到的是,君澜风竟然爽利地一口答应了。

    他难道不是应该怀疑月钧华捣鬼吗?

    和月帝眉眼舒开,打量着君澜风。

    君澜风身侧一周全是黑衣侍卫,个个身材高大,戴铁盔,穿铁甲,腰插铁剑,气势磅礴。

    这是属于血狼的分支,也是在战场上最威风的一支队伍,君家军,又叫铁甲军。君澜风平日里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