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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08部分阅读(1/2)

    她长身而起;门已被推开;她莲步缓缓移动;每一步都保持着一样的距离;每一步都象征着无比伦比的礼仪;从殿中出来;外头冷风瑟瑟;放眼看过去;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可又似乎和往常大不相同;可是唯一保持不变的是张皇后的神情;张皇后照旧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荣辱不惊。

    外头的太监和宫人纷纷拜倒;张皇后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莲步继续向前;口里却是吩咐道:“寝殿里头;所有的人暂时撤出去;若是太子来了;让他直接来侍驾;是了;皇上;昨夜熬得米粥颇为宜口;再熬一碗来;到了六成热再呈上。”

    张皇后吩咐已毕;脚步却从未停止;直接到了寝殿;宫人们已经照着她的吩咐撤下了里头的人;张皇后只身进去;透过榻前的帷幔;张皇后已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陛下。”张皇后脸上挂起了笑;无论这笑容是不是勉强;可是在这宫廷的长久洗礼之下;仍旧是端庄无比。

    她先是握住了朱佑樘的手;这形如枯槁的手冰冷而生硬;如今却被张皇后温热的柔荑所包围;张皇后随即欠身坐下;那已被泪花洗过的眼眸清澈又深情的看了朱佑樘一眼;朱佑樘显得很疲倦;整个人清瘦了许多;半倚在榻上;一双眼睛却似乎有些神采;也是朝张皇后安静的笑了笑。

    这种四目相对的感觉;这一生中不知经历多少次;这是两个人相互体谅相互慰藉的对视;无论有多少烦恼;有多少困难;只是这双眸的对视;似乎一切都可以变得荡然无存。

    朱佑樘也笑了;这笑容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向张皇后展示自己并没有太多的病痛;令她不必担心。

    随即;朱佑樘道:“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了你;你瘦了;哎……”

    张皇后也是微笑以对;摇摇头;道:“陛下何出此言;是了;臣妾方才问了胡太医;陛下的身子比前些时日好了不少呢。”

    “是吗?”朱佑樘显得很是开怀的样子;很认真的道:“朕也觉得身体康健了不少;不准再过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张皇后想苦;却依然带笑;她当然知道;自己只是在慰藉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也同样在慰藉她;双方都在口出谎言;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却二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捅破。

    张皇后笑吟吟的道:“是啊;只要身体养好了;臣妾便陪朕去东宫走走。”

    “东宫?”朱佑樘莞尔道:“怎么;朕的太子又如何了?”

    张皇后朝朱佑樘眨眨眼;俏皮的道:“陛下还记得不记得;我们还在东宫的时候;有一次万贵妃突然驾到;皇上吓了一跳;此后我们一起在后庭的一处桂花树上绑了个结;以此向苍天祝祷;但愿这万贵妃再也不会去东宫了。”

    朱佑樘恍然大悟;顿时振作精神:“从那以后;万妃果然再没有去了;是了;真不知那颗桂树如何了;我们绑的红结还在不在;现在厚照住在那里;他这么顽皮;想必早已把那红结拆下来了。”

    张皇后加紧的握住了朱佑樘的手;道:“红结在不在那儿都不打紧;只要还在皇上和臣妾的心里就成了;想起来那时候真是提心吊胆。”

    朱佑樘深情的看着她;道:“可是朕那时也很快乐。”

    张皇后的脸色微微有些嫣红;随即道:“是啊;那时候臣妾也很快乐;有幸能陪侍皇上左右;是臣妾今生最大的福分。”

    朱佑樘道:“朕又何尝不是;没有你;朕有时想;这辈子真不知有什么乐趣;你还记得吗?你刚到东宫的时候;总是郁郁不乐;是想回家;想回去探望你的父母;那时候朕可吓坏了;朕怕你回去;又惹人非议;那万贵妃借着这个由头;不知道又会搅出什么事来。”

    张皇后道:“谁曾想到;从此以后这宫里就成了臣妾的家;在这宫里;臣妾有皇上;有厚照;还有朵朵。”

    朱佑樘笑道:“是啊;朕这辈子虽然有过伤痛有过操劳;可是朕有你们就已经知足了。”

    手握的更紧;连心也悄悄温热了起来;烛火摇曳下;二人低声着话;声音很轻很轻;犹如情侣密语。

    过不了多久;两个人便不再话了;张皇后倚在榻边;默然无言;朱佑樘靠在枕上;含情脉脉;这气氛渐渐又变得凝重;张皇后眼眶一红;抽泣起来;她抽泣的时候声音低沉;仿佛是在刻意的压制;可是这堵不住的情感终究还是放肆的宣泄出来。

    朱佑樘一下子局促不安;连忙艰难的伸出手;不断的轻抚她的后背;低声道:“不要哭;有朕在;有朕在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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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一章 :斩尽杀绝

    朱佑樘看到卧在榻上几乎熟睡过去的张皇后;那温柔的脸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不知多久没有合过眼;以至于抽泣之后如孩一般熟睡了过去;朱佑樘轻声唤了一个宫人进来;却不敢让人去挪动张皇后的睡姿;生怕这一动;张皇后惊醒又不知要多久才肯去睡;所以只是叫人拿了一件衣衫盖上;他坐在榻上凝望着张皇后;纹丝不动

    此时的朱佑樘在想什么;只怕谁也猜不到;他和张皇后不一样;张皇后是别人的妻;是别人的母亲;可是朱佑樘除了是别人的丈夫是别人的父亲之外同时还是天

    天;看似高不可攀;看似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却并非如此

    对有的皇帝来;这当然是衣来伸饭来张口;享尽天下轻浮;令人流连忘返

    可是对朱佑樘来;这只是一份责任;一份他已经承担不起的责任;他其实自己清楚时日已经不多了;他必须早做谋划

    原本一切都谋划已定;可是现在又有了变数

    前几日;廉州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朱佑樘当政十几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在这背后一定会有猫腻;也一定有人教唆;朝中有人似乎对柳乘风不满;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跳出来抨击了

    现在叛乱未定;这些人便这般迫不及待;的又是什么算盘

    其实这几日;朱佑樘在卧榻上昏昏沉沉的都在想这个问题;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尤为敏感;他最害怕的;是这些奏之后站着的是他的辅政大臣是李东阳;还是刘健?又或者他们都有份

    朱佑樘所安排好的后事里头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在他的计划之中;萧敬主掌内宫;刘健人等撑着内阁;而成国公朱辅坐镇江南;柳乘风则作为太将来的助;无论是萧敬还是刘健又或者是朱辅和柳乘风都可以相互牵制;如此一来;朱厚照就算不太懂事;可是这帝位却照样能稳如泰山

    可这个计划的最大漏洞就在于若是各方不只是牵制而是内斗呢?若是他们非要斗出个你死我活那么最后在这些人中只会有一个是胜利者;这个胜利者将揽天下大权;甚至连宫里都不得不摄于这个人的淫威之下

    而现在自己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这个苗头;柳乘风成了抨击的目标若当真是有人借机滋事;那么朱佑樘就不得不警惕了因为在他看来;成国公远在江南;而萧敬深处宫苑;其实真正制衡的只有柳乘风和刘健;柳乘风主掌锦衣卫看似威风可是和刘健的内阁比起来却还差的远了;若是柳乘风一垮;那么内阁的声势……

    制衡之道;在于双方旗鼓相当可是很明显;柳乘风具有天生的弱势;这也是为什么;柳乘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即便有雪片般的奏递入宫中;墙倒众人推

    更不必柳乘风是自己的女婿;朱佑樘只有这么个公主;现在已经嫁做了柳乘风为妇;柳乘风的荣辱也就事关着公主的荣辱了;于公于私;朱佑樘对于这些奏;都怀着很大的戒备

    只不过这些奏递入宫中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这些奏根本就不存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朱佑樘尚且举棋不定;他决心让柳乘风先退让一步;舍弃掉那些不属于廉州府的土地;以此来息事宁人;不过这件事;朱佑樘对柳乘风还是足够尊重的;他已经下了一道密旨;特意去垂询柳乘风的意见

    也就是;只要柳乘风肯息事宁人;朱佑樘就会很快平息这件事;暂时隐忍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朱佑樘还没有想好;上天给他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不禁叹了口气;忙碌了一辈;临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无数心事放不下

    而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张皇后;为了太;为了太康公主而已

    亲情和血脉的延续才是他最大的动力所以从某种意义来;史之中那些所谓圣君;一个个六亲不认;更有史家胡什么为君者乃是天下人的父母;自当六亲不认

    这意思是;只有六亲不认的人;才能把天下人视为自己的女;才算是圣贤明君所以一个个皇帝薄情寡义;一个比一个残忍;父和兄弟都可相残;自然也就是遵循古训了

    可是这些都是狗屁;一个人若是没有情感;就不会有责任;只有怀着责任感;才会自发的去做那些不想去做的事;才会自发的去避开那些不该去享用却带有巨大的乐趣的快乐

    朱佑樘就是这样有责任感的人;他和他的先祖朱元璋一样;对女都怀着无以伦比的情感;这种情感化作了一种动力;自己多承担一点;自己做做一些;自己少享一些乐趣;就可以让后世的孙少承担一些;少做一些事;多享受一些乐趣

    于是朱元璋没日没夜;朱佑樘也是没日没夜;反而是那些连自己亲生儿都不认的家伙;却自私残忍;只顾自己的喜好;只顾着及时行乐;沉湎酒色还不够;还希望自己能做万世之君;于是又是炼丹;又是修仙;不亦乐乎

    “皇上……”

    萧敬突然步进来;断了朱佑樘的话;这几日萧敬把司礼监的事情做完便在这殿外候着;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伏在榻上酣睡的张皇后;却没有退避回去;不过脚步和声音都轻了许多

    朱佑樘抬眸;整个人无精采的道:“何事?”

    这声音也是极轻;若不是这殿中安静;只怕这种低声的细语很难听清

    萧敬眼见张皇后在此;仍然不肯回避;想必是有紧急的事回报;所以朱佑樘也不得不勉强振作一些精神

    萧敬道:“内阁大学士刘健、李东阳二公求见;他们带来了江西的奏”

    “嗯?”朱佑樘皱眉

    江西……

    这两个对朱佑樘像是梦魇一般困扰了朱佑樘数年之久;每当听到这两个总是让他心烦意乱;可是他又不得不去关注这些消息;他最担心的是平叛的事出现了疏漏;一钓了错;产生的后果都可能极为严重

    “吩咐人支个帐;还有;让他们觐见时声回话;不可喧哗”

    朱佑樘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醒来的时候;等到下一次昏厥过去还能不能再张开眼睛;所以两个内阁大臣求见;又带来了江西的消息;朱佑樘绝不能不管不问

    可是张皇后又睡在这里;他又不好扰;自己稍微有点动静;又生怕张皇后醒来;所以只能采取这个折中的办法;命人支起帐;让人看不到里头的情形;奏对时声音尽量放轻;以防扰张皇后休息

    朱佑樘一声令下;便是数十个宫人进来;忙活了一阵;原本轻薄的帷幔立即被厚重的毯帐替换;整个寝卧一分为二

    随即;刘酵李东阳二人进来;二人看了这里头的陈设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想从对象的眼中寻找答案;不过里头真真切切的响起了朱佑樘的声音;朱佑樘轻声:“给二位爱卿赐坐;朕有不便之处;只怕不能与你们相见了;朕身体有恙;你们话留意一些”

    这个留意便是让他们放低声音;不过又似乎有另一种意思

    这一点上刘健也不好拿捏了;不过他现在是来传喜报的;因此也不再揣测;直截了当的道:“江西传来了捷报;廉国公柳乘风率军围住了南昌府;日夜炮击南昌;接连不断;宁王穷途末路;竟是在南昌城内沐猴而冠;要演出登基的把戏;廉国公见状;便下令急攻;前线将士鏖战一日一夜;终于夺下了城池”

    “是吗?”朱佑樘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他想不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这宁王叛乱;纠集的可是十万人;甚至在开始时;一举拿下饶州;重了平叛大军;从那时起朱佑樘就已经做好了与宁王继续周旋的准备;可是谁知接下来这宁王兵败如山倒;随即便飞灰湮灭

    “好;好的很;柳乘风尽忠报效;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前线的将士奋发用命;朕也很是欣慰;传旨;立即押解宁王以及一干人等入京交由宗令府审问;不得有误”

    “皇上……”刘健迟疑了一下;随即道:“宁王及其亲眷人等;总计一七十余口;已经全部被廉国公斩杀殆尽;廉国公在奏中;谋逆大罪按律屠灭三族;岂可令奸贼苟活于世;因此杀尽宁王全家;以儆效尤;也好教天下人知道谋逆的下场”

    帐里头的朱佑樘不吱声了;很明显他想不到柳乘风会来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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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二章 :不足道哉

    柳乘风这么做的好听点叫大逆不道;的难听一些那便是欺君罔上了。皇上还没杀呢;你就擅自把人杀了;而且杀的还都是宗室;一百多口人;其中包括了一个亲王两个郡王;再加上王妃三个以及各种郡公、公主;这些人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宗室;真正的天潢贵胄。

    可是从朱佑樘本心来;这些人自然是该杀;可以宁王在叛军之中;这些人资助的可是不少;宁王一系休戚与共;这些年宁王在江西谋划;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底细;可是为什么每有一个人报告朝廷。

    穿了;这些人和宁王本就是狼狈为奸;宁王做的是皇帝梦;他们做的是太子是亲王梦;每一个人都在做梦。而柳乘风把他们的梦搅碎了;再一个个的杀光殆尽。

    这些人是宁王的党羽;断不会冤枉了他们;朱佑樘现在在弥留之际;他当然也清楚;若是宁王真的打到了京师;宁王也绝不会手软;定会斩草除根;会毫不犹豫的处死自己;毫不犹豫的杀死太子;杀死太康公主;可若是换了他的为人;多半就算俘获了这些人;最多最多也不过处死宁王;至于其他的宗室;也不过稍加惩戒而已;因为朱佑樘在意别人的口;他害怕自己有污点;同时也畏惧藩王宗亲们的可畏流言。

    柳乘风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所以索性来了个先斩后奏。

    想明白了这些。朱佑樘叹了口气;道:“哎……他也是有苦衷的。也是为了朝廷好。”

    这句话的时候;朱佑樘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他能责怪什么?人是柳乘风杀的;倒是痛快了他朱佑樘;柳乘风却是背了这个黑锅;人家宁愿背黑锅;也要解决这个心腹大患;可见柳乘风对自己的忠诚。

    虽然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再滋事。不可能再谋反;朝廷也绝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可最重要的是先例的问题;若是藩王谋反。朝廷好不容易平息叛乱之后却又息事宁人;只是的惩戒;那么今日会有一个宁王;明日就会有第二个宁王;柳乘风斩杀殆尽;起到的震慑作用很大。

    刘酵李东阳默不作声;不过却也算是默认了朱佑樘对柳乘风的评价;柳乘风此举;确实是解决掉了朝廷一块心病;若是这些人押到了京师。朝廷只会为难;惩罚过重;会被人三道四;宗室们会不安;惩罚过轻;又不能震慑诸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将士。

    现在柳乘风一阵滥杀;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个结局最为完美。

    朱佑樘又道:“可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无礼了。不管怎么;这些人总是朕的宗亲嘛;怎么能杀就杀;内阁拟一道旨意申饬吧;旨意这样来拟;就朕承国器;曾对天起誓;愿与宗室共享天下;宁王谋逆;虽为大逆不道;可毕竟为宗室皇亲;岂可随意杀戮?朕念其有大功;可是功不能弥过;敕命他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此外;如此滔天大罪不可不罚;令其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刘健连忙记下;正色道:“微臣遵旨。”

    其实这所谓的申饬奏书形同虚设;口里是滔天大罪;可是最后的处罚却只是反思过错和罚俸三年。

    柳乘风自从做了官;就从来没有靠俸禄吃过饭;的难听些;朝廷那点儿俸禄;还不够他打牙缝的;公府里每年年末给仆役和护卫的赏赐就是柳乘风薪俸的三倍。

    所以这所谓的罚俸;简直就不叫惩戒。

    刘酵李东阳倒是都没有话;在这件事上他们没有发言权;就算有;也不可能提出严惩。

    朱佑樘随即又道:“不管怎么;江西的叛乱平息总算是好事;朕有时候在想;朕在有生之年的时候;若是不能平息叛乱;这个烂摊子只怕要交给太子了;这也是天幸;总算朕没有对不住太子的地方;再拟一道旨意;所有有功的将士;驹要厚赏;廉国公柳乘风战功彪炳;又该赏赐什么为好?”

    刘酵李东阳对视一眼;随即刘健道:“陛下;廉国公位极人臣;已是赐无可赐了。”

    朱佑樘感叹了一句;道:“是啊;赐不了却也要赐;他的孩子据马上要生了;暂时先赐个侯爵吧;敕为宜安侯。”

    刘健心里有些感叹;这孩子还未出世爵位就先来了;而且还是**于廉国公之外的爵位;出世之后是侯爵;再过几年多半又是个公爵了;不过皇上的意思;倒有点像是在为未来打伏笔一样;柳乘风即将诞生的儿子乃是嫡长子;可又非太康公主所生;现在先敕了个侯爵;将来便是**于廉国公之外的侯爵;而既然嫡长子已经有了爵位;那么廉国公的爵位自然也就不必经过他来继承了;那么按照规矩;柳乘风的爵位是应当由次子继承。

    刘健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瞧皇上的意思;这廉国公的爵位非要太康公主的儿子来继承不可了;偏偏别人是一妻数妾;他柳乘风却是三个妻子;哪个生下来的也都算是嫡子;可要是次子又不是太康公主所生呢?

    那么宫里肯定又会将这次子给予**的爵位;按理来;这柳乘风的爵位就等于要过继给第三子;的难听点;若是第三个儿子又和太康公主没关系呢?

    真要这么下去;只怕这柳家一门天知道会有多少个爵位出来;这还了得?

    可是皇上这么做;显然也没有违反祖制;白了;这叫特事特办;钻了祖宗成法的空子;你就算想反对那也没有借口。

    更不必人家现在立了功;赏无可赏;难道还不准人家赏赐人家儿子。

    李东阳却是安坐不动;到底;刘焦是着相了;在气度上比之李东阳还是差了一些。

    其实这也不怪刘健;刘健本来就不善蛰伏;为人也较为张扬;之所以如此是他这一辈子太过顺风顺水;几乎未遇过什么大的坎坷;从庶吉士到侍读侍讲再直接入阁;虽然经历过不少的风浪;可是此后又受朱佑樘青睐;委以全权;施政的手段虽然厉害;可是斗争方面却还尚需磨砺;可以刘健绝对是历代内阁大臣里最为顺利的;皇上信任;阁僚们友爱;这样的际遇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朱佑樘虽然兴致勃勃;可是毕竟身体吃不消;了一邪之后;语气便带着一股子疲倦;他随即道:“朕乏了;内阁那边尽量把赏赐的章程列出来;让东宫过目即可。赏赐能丰厚就丰厚;不要气。”

    他在这里顿了顿;语气又变得有些深沉起来;道:“是了;那些奏书;朕已经过目了;现在有些人哪;是生怕朝廷闲的无事;总要无事生非;这等人殊为可恨;朕广开言路;不是让人大放厥词的;好了;你们下去。”

    朱佑樘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就足以让人好好的推敲了。

    那些奏书是什么奏书?其实刘酵李东阳不用猜也能知道一些;所谓那些奏书就是弹劾柳乘风的奏书;而接下来这番话虽然像是拉家常一样;只是用了大放厥词四字来形容;可是这四个字已经足够了。

    皇上这分明是提出了警告;而且这些上奏书的人里头;可没有刘酵李东阳;皇上为何要特意对他们二人意味深长的这么一句话?

    刘健心里打了个哆嗦;他心里明白了;皇上认为这些事都是他搞的鬼;不过碍于没有证据;又碍于他的身份;所以并没有揭穿;只是这么不咸不淡的来一句;用言语敲打一下。

    这意思是;若是识相;现在就收手;若是还要闹;那么事情就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了。

    刘健心里虽然有些惊诧;可是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道:“是;皇上多注意身体;臣等告退。”

    罢;和李东阳二人退了出来;出了正心殿;刘健不由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李东阳与刘界并着肩;眼睛瞥了刘健一眼;随即道:“怎么?刘公还在想皇上的那句话吗?”

    刘健驻足;眼睛眯了起来;抬着眯起来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远处的殿宇;他负着手沉默良久;随即道:“有时候老夫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老夫错了吗?”

    李东阳沉默了;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回答;走了几步之后;李东阳道:“刘公没有错;甚至是那柳乘风其实也没有过错;错的不是人心;而是天下社稷;国器之重犹如万钧;可是能手持国器的唯有一人而已;柳乘风窥视神器之心已经表露;你瞧他过问新军;你瞧他修筑道路;你瞧他设立商行……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可是治理天下之人却非刘公不可;柳乘风有妄想;那么就打消掉他的妄想;他若是心生欲念;那么就斩断他伸向欲念的手足;这……”李东阳目光炯炯;道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这才以社稷为重。至于其他;如柳乘风是好是坏;如刘公是否不择手段;如是否对皇上带着欺瞒;都不足道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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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四十三章 :不敢奉诏

    李东阳一番话;既是表露自己的心迹;其实也是道出了一句古今不变的道理

    斗争没有对错;斗争的双方没有好人和坏人;道德不过是装饰品;李东阳之所以站在柳乘风的对立面;也并非是柳乘风的道德有什么瑕疵;又或者他如何十恶不赦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问题是;李东阳只信仰内阁;这就是他的立场

    刘健听了李东阳的话也是精神一振:“不错;宾之这番话令人发聩;老夫受教”

    他把受教两个字咬的很重;一般情况之下;受教二字有些时候带有几分嘲讽的意思;不过刘健郑重其事的出口;则是告诉李东阳;李东阳这句话很有用

    刘健随即脸色凝重:“陛下发出警告;其实只是试探而已;他虽然怀疑你我是这件事的怂恿者;却又没有把握;现在柳乘风随时便可能回京;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一旦柳乘风回京;就是满盘皆输;宾之;你吩咐下去;再加紧一下;时间耽误不得”

    李东阳正色道:“这事情好办;我待会儿就去打个招呼”

    十一月的京师;寒风刺骨;不过刺骨的寒风倒是没有吹灭京师里头言论的热情

    江西大捷;廉国公一举平灭宁王;宁王及宁王相关的宗室人等一百七十余口驹伏诛;其余叛军骨干总计七百余人正在押来京师的路上

    至此之后;宁王的事终于落下了帷幕;这个野心勃勃的藩王;已经随着他的心脏停止跳动而彻底的消停下来

    人总是要死的;不过宁王死的颇有几分震慑宵的意味;柳乘风那家伙也是够狠一百多个宗室杀就杀其中也是敬告这天下那谐有野心的人;谋反是没有出路的;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就必须承担这后果

    当然;也有人质疑柳乘风杀孽太重;再加上廉州的事推波助澜有人在幕后点拨;似乎指责的人也是不少

    其实柳乘风的所作所为的确实吓坏了不少人;因为他们发觉;这个家伙是不守规矩的;对于不少人来;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不守规矩的人

    纵是燕王靖难;当时的皇帝朱允文还;切莫伤了燕王而燕王定鼎天下;也绝没有对任何一个宗室子弟下手便是英宗朱祁镇的皇权之争;也不过是软禁而已;像这种成规模屠杀宗室的事可以算是闻所未闻

    这就是规矩这个规矩就好像士大夫们提出的刑不上大夫、后世的商贾们提出的私人财产不受侵犯一样;都是既得利益者们制定的金科玉律金科玉律自然是保护自己不受侵犯的;谁坏了这个规矩;都是一件影响很坏的事

    今日柳乘风坏了规矩;连宗室都杀就杀;那么明日是不是也要坏了士大夫们的规矩;要对士大夫行辱身之刑了?今天有人坏了宗室的规矩;明天也自然就有人要坏士大夫们的规矩;朝廷里有这么一个人;自然就引发不少人的担忧了

    于是这京师里头的舆论争斗又是激烈起来;有人骂的;有人叫好的;什么的都有;可是在朝堂上;事关着廉州的事显然还未结束;一份份奏书接连不断;大臣们以请辞为威胁;渐渐加入的越来越多;以至于连一些实权人物也都粉墨登场

    与此同时;从江西的奏书已经传来;针对皇上的密旨;柳乘风终于有了回音

    皇上希望息事宁人;用商量的口吻让柳乘风索性退回那些无主的土地;而柳乘风的回音很简单——决不妥协

    在奏书里;柳乘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的很清楚;廉州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廉州;若是从前的穷乡僻壤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的廉州;那些所谓侵占的土地上;已经有人口上百万之众;其中大部分都是汉人;大量的商贾都在那里购置了土地进行了投资;无数人的生计都维系在这片土地上;一旦将这些土地还给安南;那么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