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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欲官场第7部分阅读(2/2)

只为听三五个人逞其口锋,争辩一件议而不决、决而不行、行而不通的事情,真是集体浪费时间的最佳方式。”又道:“进得场来,无论是君子或是小人,都会一改常态,人人脸上戴着面具,肚里怀着鬼胎。意志薄弱的你,听谁的说词都觉得不无道理,尤其是正在侃侃而谈的这位总似乎胜过上面的一位。若是舌锋相当,场面火爆而高潮迭起,效果必然提神。可惜讨论往往陷于胶着,或失之琐碎。经过反复斟酌,一个草案终于通过,简直等于集体修改作文。可惜成就的只是一篇面无表情更无文采的平庸之作。绝无漏洞,也绝无看头。”莫默对照着会场的表现,深觉君之所言正中我心,不禁欣然微笑。

    正自得其乐,突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后侧,忙转头看去,一张清爽怡人、秀美绝伦的女孩脸庞跃然入目,却不认识,不禁愕然,以眼神询问:“有事么?”

    那女孩嫣然一笑,冲莫默点点头,轻轻招手,示意他把椅子拉后些,*近她身旁来。莫默照办。待莫默坐好,女孩稍稍倾过身子,把嘴*近莫默耳边细声问:“你在笑什么?看你一直笑得很开心,毕关长讲得很精彩吗?”

    莫默深深看了她的眼睛一眼,只觉得清澈至底、坦然纯洁,找不到半点令人怀疑的感觉,遂悄声直言:“精彩,精彩得像狗屁一样。”

    女孩闻言不禁掩嘴偷笑,开心已极,半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眼珠灵活地转了几下,低声问:“你读过余光中的《开你的大头会》吗?”

    一听此言,莫默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道:“嘿,刚刚我还在想这篇文章。余光中写得精彩极了,言我之所欲言。”

    那女孩愈发高兴,咯咯几声浅笑,冲主席台努努嘴,一字一顿地道:“开,你,的,大,头,会!”神态顽皮,天真可爱。

    一时间,莫默只觉得她是个小小女孩。见她笑得愈发厉害,渐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生怕毕关长听见,忙食指竖唇,轻轻长长地“嘘”了声,示意她小声些。

    女孩眉毛一扬,双手插了插腰,皱皱鼻子,不屑地道:“我才不怕他呢!”但声音还是压低了许多。

    莫默有些吃惊地看着女孩,职业的敏感告诉他,女孩与毕关长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大脑中刹那间作了几种揣测。令他惊心的是,居然所有的揣测都偏于灰暗。莫默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收敛心神,颇为歉意地看了女孩一眼。那女孩心思敏捷,从莫默的眼光中捕捉到了他那不同寻常的感觉,扑闪着晶莹的大眼睛,低声问:“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不知怎的,莫默的思维好像因了她这句问话凝结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孩聪明之极,怔怔地看着莫默一会,明亮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一丝黯然神伤的味道蕴藏其中。莫默读懂了,知道自己推测的方向对了,不想让女孩伤心,微微一笑,冲女孩眨眨眼睛,眼神中满是亲切、真诚。女孩的眼睛又忽地亮了,嘴角眉间都焕发出欣喜的气息,把椅子移了移,又*近莫默些,凑耳道:“你知道吗?我认识你。”

    莫默讶然道:“真的吗?”

    “当然”女孩点头,喜滋滋道;“你知道我怎么认识你的吗?”

    莫默不愿胡猜,摇头说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我叫水——冰——晶”女孩直视着莫默,想看看他的反应。

    莫默反应很快,道:“水冰吟……”

    “是我堂姐。”女孩道,“我堂姐经常跟我提起你。她说她来汕蒙认识了一个正人君子,唯一的正人君子,还说要找机会介绍我认识呢。现在不用啦,我自己认识你啦。”语气里满含喜悦的色彩。

    莫默又是惭愧又是感动,不好意思地道:“水冰吟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有一个妹妹在海关工作。”

    水冰晶扑哧一笑,又赶忙掩嘴,道:“什么呀,我也从来不说我有一个姐姐在汕蒙国际大酒店做事。又不是名人又不是什么大官,有什么好说的?!”

    莫默想想也是,也笑了。两个人便躲在背后偷偷地笑个不停,说个不停。

    会议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忽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莫默和水冰晶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收了椅子,随着人流走出门口。水冰晶低声说了一句:“我在十三楼文秘科等你。”便快步而去。莫默站在通道等毕余幢。不一会儿,毕余幢走了出来。经过会议的滋润,愈发显得神采飞扬,以慷慨激扬的口气冲莫默道:“怎么样,莫老弟,对我们海关如此民主如此活跃的会议有什么指点没有?”

    “指点?哪敢!从头到尾我只有听的份。”莫默打哈哈道。

    “哦,是吗,莫老弟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墙书记的高参!”毕余幢虚怀若谷地道,“有什么不足之处,尽管提出批评。我一向提倡批评与自我批评。莫老弟你见多识广、思维敏锐、学识渊博,一定能看出些什么。指出来,老哥我保证改正。”不容莫默说些什么,挥挥手,又道,“走,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谈。”

    “吃饭?”莫默吓了一跳,“现在几点?”忙取出手机看时间。

    “哈,都快十二点了,你还不知道。”毕余幢笑眯眯地道,心里乐开了花。他以为是自己主持的会议太精彩了,以至于莫默听得入神忘了时间。他一向对自己的组织能力和演讲才华极为自信,也最喜欢别人从这两方面来赞美他、恭维他。莫默听了不禁暗暗苦笑,自己这是做什么,想好了要来调查的,却跑来开会。开会也不好好地开,不知轻重的地倒在下面跟水冰晶开小会,简直是莫名其妙。

    午饭在老地方——悦来酒店的荷花香阁。

    环境幽雅,酒菜丰盛,莫默却吃得索然无味。还好,上天不负莫默,总算让他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谈笑间毕余幢顺口说出下午要上和平堆场,晚上说不定还要通宵加班。还说是顶头上司、汕蒙市海关关长钱应贤和市委书记墙索卫特别关照的任务,非得在今天晚上九点之前搞定不可。莫默一听,自然便联想到了走私轿车的事,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心里暗暗合计着。可是,如何才能证实是与不是呢?莫默心想这事急不得,否则说不定会弄巧成拙。索性放开心怀,与毕余幢你来我往地胡说八道,开开心心地说些黄色笑话。这样一来某些国家领导人就倒了大霉,因为每每这样的场合,人们最喜欢把他们作为黄色笑话的主角。如果有当官的在场,从官人们嘴里说出来的简直就比西方国家的“八十八级”片还精彩。

    酒足饭饱,毕余幢亲自开车带莫默到最富豪桑拿泡了一个半小时,不用说,期间少不了美眉的伺候。至于两人到底是如何行事的,外人就无从得知了。心满意足之后,回到海关,又瞎聊了一会,莫默见实在无机可乘,便起身告辞。谢绝了毕余幢派车相送的好意,一直走到了海关副楼大门口,才猛地想起水冰晶说在文秘科等候自己。看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二十二分。心想水冰晶还会在吗。抱着一丝希望匆匆来到了正楼十三楼的文秘科。却见门窗都关得很紧,窗帘也拉上了,一副没有人的迹象。试着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等了会儿,加重力道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确定水冰晶等不及走了,懊悔自己错过了一个打探消息的绝好机会,沮丧地下了楼,情绪低落地边走边想:“要不要打电话问水冰吟她的手机号码呢?”既而否定:“问了又怎样?打手机给她吗?不太唐突了?又该怎么说?”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大开步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公交车亭。看了看远方,见没有公交车来,便坐下等着33路的来临。

    这时,一个人轻盈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莫默抬头一看,神态温婉,眉眼含笑的,不是水冰晶是谁?惊喜地起身道:“嘿,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我去了文秘科。”

    “我知道,”水冰晶见了莫默的反应显得很是高兴,笑吟吟地道,“我一直在文秘科等你,偷偷看你在敲门,故意不开。”

    “为什么?等得生气了?”莫默笑问。

    “才不是!”水冰晶用力摇头,发髻一下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飘落下来。弯腰捡起发卡,盘好头发,补充道:“是饿坏了,开不动门。”说着眼光湛蓝,又露出顽皮的色彩。

    “怎么,你还没吃饭?”莫默惊讶地道,心里颇觉意外,想不到水冰晶会饿着肚子等那么久。

    “是啊,怕一走开,你就来了。我可不想不守信用。”水冰晶淡淡地道,语气里却掩不去一丝幽怨。先前在文秘科的时候,心里一直盼望莫默快点来找她。原以为,只需等个五分钟、十分钟,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哪知却等了一个又一个十五分钟。她很急、很累、很饿,还有几点想法,几分说不出的伤心,但从来没有放弃等下去的念头。她相信莫默会来的,可以说,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信任,从姐姐水冰吟第一次一整晚跟她说莫默点点滴滴的时候就具有了。她相信莫默一如相信向来所敬爱的姐姐一样。而当那次无意间看见莫默对毕关长冷嘲热讽、毫不客气的时候,她进一步坚定地认为:自己可以毫无条件地完全地信任莫默。比信任姐姐还信任他。直至可以告诉他自己的一切,包括深埋在心底的,不敢告诉姐姐不敢告诉家乡亲人的屈辱和痛苦。可惜那一次她没有勇气走近。只是悄悄地、不露痕迹地观察他、欣赏他,然后躲在角落目送他渐渐地远去。今天,当发现莫默竟然翩翩而来的时候,一颗心欢喜得快要炸了。可是,他却那么不在意地让她等了那么久。而当莫默终于敲响文秘科门的时候,她偷看着莫默温文儒雅的模样,忍不住泪流满面。她不想让莫默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便硬着心肠不开门。等见莫默转身离去,赶忙擦干眼泪,迫使自己平定了情绪,悄悄地跟在后边。

    “那,我请你吃东西。你想吃什么?”莫默很想做些补偿。

    “我想……”水冰晶轻点朱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想吃肯德基。”说着,眼芒跳跃地看着莫默,其间有征求、有渴望、还有些说不出的情感。

    莫默迎住她的眼神,心突地一跳,忽然间感到了一种浓烈的酸楚,内心由然升起对水冰晶的怜爱,只觉得她就是朵倍受风雨摧残的小花朵,已处于灭亡的边缘,无助地乞求着自己的呵护。为什么会这样?莫默奇怪地问自己,搞不明白产生这种感受的原因,或许是不愿意搞明白,又或许是他认为自己纯粹是神经病式的胡思乱想。莫默心思百转,但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缓缓点头,微笑道:“你喜欢吃肯德基么?我也喜欢。我喜欢吃微辣鸡腿汉堡和辣鸡翅。”边说边注意有没有的士过来。

    “啊,太好了。我也只喜欢微辣鸡腿汉堡和辣鸡翅的,那一直是我的最爱。”水冰晶雀跃道,很为自己这个与莫默的共同点感到高兴。

    这时,一辆的士空车开了过来,莫默赶忙招手。

    “坐公交车好吗?”水冰晶不想奢侈。

    “我可不想把你饿坏了,那我怎么向你姐姐交代。”莫默笑道。不容水冰晶再有意见,拉开车门让她上了车,自己跟着上去。吩咐的士直奔中山路的肯德基餐厅而去。

    古语有这么一句话:“白发如新,倾盖如故。”意思是说,有的人交往了一辈子,却还像不甚了了的新朋友,有的人只要交往片刻,便有如相交至深的老朋友一样。“白发如新”世人的交往大抵如此。而“倾盖如故”则是要有极大的机缘和运气的。倘若说水冰晶以往认为“倾盖如故”是一种虚构、一种理想,那么现在她可是彻底地感受到了其中的动人之处。她甜甜地想:“‘倾盖如故’原来是这么的美好,也许,老天终究还是对自己不薄。”想着,不时偷看莫默的神色。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满脸的专注、严肃。而这样表情的脸,她觉得,早在千百年前便已深印在心。水冰晶微侧上身,认真地端详起莫默眉清目秀的脸庞,渐渐地,柔情满心,只想依*着他。一起了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偎依了过去,双手抓住莫默的胳膊,将头*在他的肩上。

    莫默显然没有预料到水冰晶会有这样的举动,全身忽地紧张了起来,但看看水冰晶双眼轻闭、睫毛微动、安适甜美的脸,便即释然了起来,不但不推开她,反而柔声问:“很累么?”

    水冰晶报以一个甜笑,生怕莫默跑了似的,偎依得更紧了些,就如漂泊累了的船儿终于找到了港湾。

    从西堤海关到中山路并不太远,的士很快便到了。

    两人下了车,穿过斑马线,进了华兴商厦一楼的肯德基餐厅。先去洗了手,商量了一下,点了一个微辣鸡腿汉堡、四个辣鸡翅、一包薯条、两杯可乐。一楼人挺多的。莫默问:“上二楼?”水冰晶说好。两人上了二楼。莫默左看右看要坐哪里好些。水冰晶右手轻拉莫默手臂,左手指着前边角落道:“坐那边,*窗户,可以看见海和中山路。”

    水冰晶也许真是饿坏了,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鸡腿汉堡狠狠地咬上一口,大嚼特嚼起来,根本不注意吃相。莫默反而显得优雅得多,拿着一个鸡翅细口慢咽。见水冰晶如此猴急,忍不住微微而笑,关心地道:“慢些吃,喝口可乐,别噎着。”忽地眼角余光映入一个熟悉的背影。定睛一看,只见叶天心正对着这边坐着,而背朝这边的不是郦筱黛是谁?不由一阵惊喜,起身走到他们桌旁,微笑问候道:“你们好呀。”

    “啊,莫默!”郦筱黛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莫默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倒霉,这也会让莫默给撞见,不知莫默会怎么对待自己。其实,这只是郦筱黛做贼心虚,莫默又不知道她所谓的公事就是和叶天心鬼混,怎么会小气到不允许她跟一个男孩吃一餐饭?更何况男孩还是她的同事,他的朋友。

    倒是叶天心无障无碍,点头道:“怎么,你也来吃肯德基?”看了郦筱黛一眼,又问:“一个人吗?一起坐到这边来吧。”底牛钢干肀叩淖弧?  郦筱黛不愧是公关部的经理,很快便控制住自己慌乱的心绪,冷静了下来,也问:“你一个人吗?”回头看了几眼,一下注意到了形单影只的水冰晶,又问:“跟那女孩吗?”瞪了莫默一眼,“很漂亮啊。”

    莫默惊讶地道:“怎么,你不认识她?”

    郦筱黛听得莫默这么一问,立即明白他真是跟那美貌女孩一起来的,顿时妒火中烧,却不想表露出来,便强忍着,目光一冷,淡淡地道:“不认识。”

    莫默道:“她是水冰晶,是……”

    “好了、好了,你跟谁吃饭是你的自由,不管是水是冰是什么的,不用向我交待,我都不认识。”郦筱黛打断莫默的话生硬地道,心里却想:“好呀你,前几天刚刚泡了一个,现在又换了一个。”乍见莫默时的心虚愧疚此时自然烟消云散,你泡妞我泡仔,彼此彼此,俱是同道中人,谁也不说谁。但是胸中一股闷气还是无法排遣,故意问叶天心:“你认识吗?”

    叶天心摇头道:“不认识。”

    莫默心想,可不能让郦筱黛误会了,不理会她的冷漠,解释道:“她是水冰吟的堂妹。水冰吟是你的好朋友,她应该有告诉你的啊。”

    “是啊,水冰吟是我的好朋友。她如果有一个堂妹一定会告诉我的。”郦筱黛讥讽道,“你又不是我的好朋友,你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堂妹就不必跟我说了。”还故意把“堂妹”两个字拉得很长很长,以示别有所指。

    莫默怔住了,不明白郦筱黛为何一下变得蛮不讲理,心想:“她迟早会明白的。”遂礼貌地道:“你们慢慢吃,我过去了。”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郦筱黛,朝叶天心点了一下头,转身便走。原想关心关心郦筱黛值班的事,也就自然作罢。

    莫默刚刚回到座位坐下,便见郦筱黛呼地起身,抓了手提包,甩头便走,显然是没跟叶天心打招呼。叶天心愣了一下,起身向莫默挥了挥手,快步追去。两人一前一后转过楼梯口不见了。莫默暗暗叹了口气,深悔刚才没多想想就冒昧去打招呼,以至于惹得他们不快。

    “莫默……”水冰晶欲言又止。刚才的一幕她都瞧在眼里,聪敏的心一下便明白了莫默与郦筱黛之间的关系,知道因为自己,而让他们起了误会,不禁深感抱歉,暗恨自己不该说要来吃肯德基。无奈的是,事情既已发生,说什么都太迟了,只好闭口不语,关切地看着莫默。希望他不要受刚才之事的影响。心里不知怎的,竟因刚才的一幕,泛起淡淡的酸楚。

    莫默静静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你认识他们么?”

    水冰晶摇头。

    莫默疑惑道:“那女孩是郦筱黛,是你堂姐的好朋友,那男的叫叶天心,他们都在国信贸易集团做事,你堂姐没跟你讲起过他们吗?”直直地看着水冰晶,见她依旧一无所忆,才不得不相信郦筱黛叶天心都不认识水冰晶。可是,这不是很怪吗?

    水冰晶看了莫默一眼,知道他的心思,放下刚要送进嘴里的薯条,幽幽叹道:“姐姐她从来都不跟我说、她同事她朋友和工作上的事,更别说给我介绍什么人了。而且,一向以来,她都不许我跟她住在一起。你知道吗,我很想很想跟姐姐住在一起的。可不知为什么……每次问她原因,她总说要我养成独立的习惯。”说着,眼圈不禁红了。水冰晶不是感到委屈,更不是怪怨水冰吟,她只是觉得姐姐一定有些什么事瞒着,让她觉得好担心。

    “会不会……”莫默猜测道,却不说下去。

    水冰晶扑闪了一下眼睛,道:“你是说男朋友吗?不是的。姐姐来汕蒙五年多了,一直都没有男朋友。她说她要一辈子独身。”忍不住异样地看着莫默,“有一天晚上,姐姐过来陪我,一直跟我说你的事,很兴奋很特别,我还以为……还以为……后来,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她很忧郁,闷坐了好久好久,才告诉我说不是。可以后每回过来陪我,她总要提起你。莫默,你知道不,来汕蒙这么久,你是姐姐第一个在我面前提起的人。所以……所以……”水冰晶双颊红晕隐现,慢慢低下了头,说不出话了,只懂得一下一下掰着自己的手指。

    莫默心思百转,思绪很乱,冥冥中仿佛又看见了什么,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凝了凝神,展颜一笑,道:“嘿,美食当前,喷香诱人,我们居然不全力以赴消灭它,不是傻蛋一个,不,两个么?”

    第11章《开心果》

    曾雨佳一连忙了两个星期。

    先是霞海访问团来了,又是酒会,又是参观,又要欣赏夜景什么的,要求特多,搞得她晕头转向,差点就应付不过来,刚刚才谢天谢地地送走这群上帝,紧接着上海旅游团又来了,还要在旋转餐厅搞什么结婚典礼,又累得她七零八落。这般连番轰炸,炸得她简直连厕所也没时间上。星期天下午三点,好不容易把上海旅游团的老少爷们给伺候走,手舞足蹈地蹦了一会儿,兴奋地想:“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三两天了!”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主意。

    这些天来,因为太忙的缘故,根本没时间看报纸,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本来,曾雨佳是不喜欢看报纸什么的,甚至觉得挺讨厌,很脏很假。只是后来认识了莫默,对他一见钟情之下,自然爱屋及乌,不知不觉间便对报纸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每天不看一颗心总像没着落似的,很空荡很空虚很不舒服。

    遗憾的是,莫默早已经名花有主。

    而且,偏偏这个主儿是她的校友兼好朋友郦筱黛,搞得曾雨佳不但不能追求他,还得帮助捷足先登的郦筱黛出谋划策。正所谓“朋友夫、不可辱”,虽然心痛不已,也只好苦水往自己肚里流了。为此,她曾好几回想不顾朋友的道义,来个横刀夺爱,可每到紧要关头,总是狠不下心来。不过,老天终究有眼,好久没看报纸的她,今天拿起来一翻,居然看见了一个让她感到惊天动地的新闻:莫默和一个名叫曹婷婷的女孩在汕蒙宾馆举行订婚仪式!还搞什么现场直播。太好了!她当时就忍不住高兴得跳了起来,报纸还说些什么已无心去理会。按理说,曾雨佳知道了这个消息应该为郦筱黛感到难过的,可没办法呀,她就是感到开心,开心得不得了。以前,因为莫默是郦筱黛的,她无法下手,现在他跟郦筱黛没关系了,那机会不是来了吗?现在可不是跟郦筱黛争了!只要不是郦筱黛,其他人,哼,管她是谁,都一定要将爱情进行到底。她对自己信心百倍。

    快快地到更衣室换过衣服,便急匆匆往家里赶去。

    曾雨佳家在汕蒙市最有名的风景区——凤凰半岛的边上,是一座二层的古典小宅院,院门一开,对面便是凤凰公园,可谓是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不过,曾雨佳的父母初到汕蒙搞建设住在这里的时候,周围都是垃圾和蚊子,以及养尊处优的老鼠和蟑螂。当时他们可是把这里恨透了,老想着把宅院卖掉,换一套商品房,可就是没人要,现在这里成了天堂,不想卖的时候,偏偏三天两头就有什么富翁想高价收买。曾雨佳的父母面对金钱的诱惑,曾经动心过好几回,幸好,每次都被曾雨佳一票否决了,否则就要遭受“火柴盒”的折磨。

    曾雨佳一家是汕蒙市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代移民。父亲母亲还有妹妹的户口都移到了汕蒙,父亲曾祥桦性格开朗,是港务局的办公室主任,母亲梅悦为人通情达理,是汕蒙大学教授,妹妹曾雨茜在汕蒙大学读大一。一家人生活得亲亲爱爱的,和睦之极。也许正因为如此,曾雨佳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愁的滋味,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快乐非常,是朋友们心目中的快乐天使。只是她的心实在是太快乐了,快乐得根本不懂什么是苦痛伤悲,以至于朋友们都无法跟她诉说伤心之事。说了也是白说,最终她还是会傻傻地问为什么要那样。她的两个最好的朋友水冰吟和郦筱黛就不止一次被她这样问过,后来,只好感叹说,跟她在一起呀,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渐渐地,一起玩耍的时候只有开心了,渐渐地,她便不了解水冰吟和郦筱黛跟痛苦烦恼有关的内心世界。本来这是很为严重的事,好朋友居然都不了解?那不是很危险吗?但她还是开开心心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快乐所造成的后果。

    曾雨佳一看见家门便开始惊天动地地叫爸爸妈妈妹妹,待奔到院门口,父亲母亲妹妹都已在列队欢迎。曾雨佳也不及跟他们说些亲昵的话,只是一个劲地说,快、快、快,往里冲,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

    妹妹曾雨茜看见姐姐如此反常,奇怪地追着问道:“姐,快什么呢,是不是后面有坏人追你。”

    曾雨佳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往屋里拽,头也不回地道:“不是坏人要追我,是我要追别人!”

    正哭笑不得的梅悦一听,来了精神,着急地问:“是不是追男朋友?”

    曾雨佳看了一眼赖在原地不肯动弹的父母,威胁道:“是啊,你们不是老怪我不肯交男朋友吗?现在我有目标了,限你们三秒之内到大厅里坐好,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打这个追男朋友战役,否则,哼哼,别怪我过时不干!”

    曾祥桦和梅悦一听,惊喜不已,齐声问:“真的吗?”

    曾雨佳哼了一声,开始倒计时:“三、二……”

    曾祥桦和梅悦赶忙像兔子一样唆地一声窜进了大厅里,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恭候曾雨佳的大驾光临。曾雨佳威风凛凛地走进大厅,妹妹曾雨茜诚惶诚恐而又好奇地跟在后面,不停地猜测姐姐要追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还没等曾雨佳坐稳,梅悦便心急地道:“佳佳,你没骗爸爸妈妈吧?爸爸妈妈都快急死了。”

    曾祥桦跟了一句:“我们可没超过三秒哟。”言下之意是说我们按你的指示行动了,你自己可要说话算话,赶快告诉我们你要追的男孩是何方神圣,竟然劳得动你的大驾。

    曾雨茜直愣愣地道:“姐,未来的姐夫带没带来?”

    曾雨佳诡秘地一笑,道:“带来了,想不想看呢?”

    一句话出口,可把曾祥桦、梅悦和曾雨茜乐坏了。梅悦反应最快,一下跳起,紧张地说:“糟糕糟糕,家里还没打扫,脏脏的。我赶快打扫。”说着立马去拿扫把拖把。

    从不干涉家庭环境卫生的曾祥桦道:“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