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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欲官场第7部分阅读(1/2)

    松了语气,大声道:“我要喝水!”

    叶天心如闻圣旨,赶紧乖乖地去倒了一杯开水,还呼呼呼呼地吹了一会儿,看看凉了些,这才恭恭敬敬地递到郦筱黛手上。

    郦筱黛喝了几口开水,清清嗓子,握住叶天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天心,你知道吗?你那样对我,我有多伤心。但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是直心肠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做事很冲动。可是天心,你想过没有,万一你说错了、做错了,伤害了别人怎么办?会像我一样原谅你吗?”

    叶天心又是惭愧又是感动,不由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郦筱黛的眼睛。

    郦筱黛接着道:“还有,假设我是跟莫默在一起,又怎么样呢?我一开始就跟你说,我们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叶天心点头说记得。

    郦筱黛露出几分笑容,道:“我相信你是记得的。我跟你的关系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知道,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呢,有跟其他女孩子交往的权力,我不会干涉。我呢,有交往心仪男孩的权力,你不得干涉。上个月你把温情夜总会的歌手易小霓带回了宿舍,我都没有一丝丝怪你!”

    最后一句话石破天惊,直震得叶天心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么机密的事郦筱黛怎么会知道?惊慌结巴地道:“我、我、我只是……”

    “没什么!”郦筱黛打断叶天心的话,“既然是人,总有个生理需求,你有我也有。我只是再一次希望你明白,你我之间最多只能是这种需求的关系。时髦说吧,就是性玩伴。我不会爱上你的,你心里有我,我知道,但请你千万千万不要继续爱我,那样你会很痛苦的,我不希望你痛苦。天心,你明白吗?”说着站起身来,抱住百感交集的叶天心,仰脸看着他英俊的脸庞。

    叶天心轻轻点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郦筱黛,身体渐渐有了异样的变化。郦筱黛自然感觉到了,用力搂了搂叶天心的腰,然后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两步,媚眼如丝,情欲如潮地看着叶天心,腻声道:“天心,你不是喜欢看我的身体么?今天让你看个够!”

    郦筱黛轻盈地转了个身,裙子便飞到了椅子上,柔柔地扭扭腰,贴身背心又倏忽不见了。她像是在蹁跹舞蹈,但不知怎的,好像忽然间,上身便裸露出了原始的模样。叶天心痴痴地看着郦筱黛,看着她的皓腕凝霜,看着她的肌肤似雪,看着她丰满满、圆乎乎、颤巍巍,美得让人心悸的玉女双峰,心醉了,无声无语。此时,郦筱黛的下半身也挣脱了束缚她的樊篱。平坦的小腹,迷蒙的阴部,美妙的大腿,一一毫无隐瞒地呈现在叶天心面前。叶天心不禁口干舌燥,心潮澎湃,血液翻涌。但他强制着自己。他要看,看眼前令他神魂颠倒的肉体。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回面对郦筱黛的肉体,便会有遏制不住的冲动?“天心,吻我,摸我!”郦筱黛柔弱地招着手,娇声低唤。叶天心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扑上,一把抱住郦筱黛光洁的身子,心急火燎地吻她的嘴唇,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子,吻她的乳房,直吻到她那芳草萋萋、花蕊含露的私处。郦筱黛忍不住阵阵呻吟了起来,好似窒息之人拼命挣扎着,渐渐地,身子发软。她勉力移动着,移到床边,无力地仰躺在床上,双臂伸直,双腿微张。叶天心哪会迟疑,三下两下便脱光了衣服,双手勾住郦筱黛的双腿,挺起极度膨胀的小弟弟,一下便进入到温源。两人翻天覆地,欲生欲死地搏斗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先后松懈、疲软了下来。叶天心全身虚脱,无力地趴在郦筱黛的身上,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倒是郦筱黛稍稍休息了会儿便如久旱逢雨的花,一下便精神抖擞、生气勃勃。她用力推开叶天心沉重的身子,撑身坐了起来。伸手轻抚着叶天心宽阔结实的胸膛,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满足的快意。莫名的是,快意之后的心里又升起了那股挥之不去、抹之不绝的寂寞。郦筱黛轻轻地吁了口气,把眼光投向叶天心的小弟弟,伸手摸了摸,又捏了捏,心想:“怎么一下子大,一下子小?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接着便想起跟水冰吟、曾雨佳逛性保健品商店时忽然间感悟出来的那句话:“男人么,若对他没有感情,那他跟商店里的人造阴茎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是半自动的,一个是全自动的。”微微笑了笑,看着毫无知觉、死去了般的叶天心,喃喃道:“天心,你知道吗?你就是我‘半自动’的人造阴茎!”

    第10章《邂逅》

    这一天莫默哪儿也不去。

    星期三那晚事没谈成,电影也没看成,本想趁着今天星期六的时间,搞一个浪漫的气氛,好好跟郦筱黛解释一下关于曹婷婷的事,以免郦筱黛道听途说,误会了,可是天意弄人,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偏偏郦筱黛又有急事走了。无奈,只好安慰自己另找时机,想来期间不会有什么大碍。

    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把手机一关,电话铃声调静音,爬回床上继续睡觉。这一睡好不舒服,一直到十二点才醒过来。爬起来,也不洗脸,一个人吹着不成音调的口哨,唏哩哗啦地炒了几个菜,打开一瓶啤酒,自个儿吱溜吱溜享受了起来。酒足饭饱,收拾干净,又看了一会儿报纸,这才去看电话记录。按了来电显示,天,居然有二十五个未接电话。郑秘书的有三个,一个是办公室电话打的,两个是用手机打的。墙索卫的手机号码一个,恐怕是他亲自打来的。卓廖婧的有四个,都是家里的电话。杨筝溁的有三个,是用手机打的。秦思成打了两个,北京来电两个,广东来电一个,上海来电一个,有三个好像是曹婷婷学校那边的电话号码,其他的号码不熟悉,也不知是谁找自己。

    莫默看着电话大乐,好像捡到了金元宝。乐了一会儿,把电话声音调回来,开了手机,然后盘脚坐在沙发上,想看看会是谁先打电话或者手机进来。又想,十分钟内,谁先打的不管做什么,一定跟他去,否则哪怕天塌下来也一概不理!

    紧张地瞄着时钟,时间嘀嗒嘀嗒不慌不忙地走着,过了五分钟,没人打进来。过了八分钟,没人打进来。过了九分钟半,还是没人打进来。终于,十分钟过去了,莫默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是好好看书好好写作的日子。”刚这么一想,电话和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心想,这时候打过来太迟了。看了一下手机,是卓廖婧,接通道:“廖婧,你

    等一下啊,我先接一个电话。”提起电话,喂了一声。

    “哎哟莫默,你钻到哪里去了?怎么手机关机,电话没人接,是不是躲到哪个角落泡妞了?”郑秘书大声道。

    莫默心想:“肯定没好事。”嘴里道:“过十分钟我打给你,我先接一个手机。”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然后问卓廖婧:“廖婧,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啊?!”卓廖婧很不高兴地道。前天,她看见报纸电视都报道莫默和曹婷婷订婚仪式的事,心想:“会不会假戏真做?”忍不住醋意十足。虽然,她事先知道一切都是墙索卫和束毓含的阴谋,但见媒体言之凿凿,还是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生怕莫默控制不住弄假成真。咬紧牙关忍了有四天,没找莫默,今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一个上午就想着莫默订婚的事,一会儿拨一个电话,一会儿拨一个手机,可是手机老是关机,电话老是没人接听。好不容易打通了,又叫自己等一下要先接手机,这也罢了,居然问自己有什么事,好像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真是岂有此理!

    莫默听出卓廖婧心情不好,赶忙赔笑道:“廖婧,你怎么啦?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你下星期一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到你家吃饭。”

    卓廖婧一听高兴了,忙道:“有空的,有空的。你来,我煮好吃的给你吃。”忽然醒觉,星期一还早呢,不满地问:“怎么,今天你没空吗?”

    莫默故意幽幽叹了一口长气,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总社要我写成长篇通讯,星期一下午之前要,所以,这两天我只好闭门思过了。要不,就完不成任务。”

    卓廖婧道:“哦,原来是这样。”顿了口气,“那,我到你那边照顾你吧。”

    莫默慌忙道:“廖婧,我想还是一个人好些,可以爱怎么穿衣服就怎么穿。你来了我还要规规矩矩的,那写不出东西的。”

    卓廖婧无奈,只好期待星期一。毕竟,她总不能说我不介意你穿不穿衣服什么的,哪怕心里真的不介意。跟卓廖婧通完电话,莫默就拨了郑秘书的手机。郑秘书开口便骂:“他妈的,莫默,怎么接电话老是别别扭扭的!搞甚么名堂!”

    莫默笑道:“不是我搞名堂,是怕你又代表别人搞名堂!你知不知道?自从那天狗屁订婚仪式之后,我简直是大门都不敢出去。墙书记一下就把我推到前面当挡箭牌,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马克思啊。说不定海平县和都镇的那些官老爷们,早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准备找我泄愤。你说,我这不是太倒霉了吗?真他妈的该死!哦,我这可不是对你有意见。说吧,肯定又有什么鸟事!”

    郑秘书苦笑道:“天,我怎么成了出气筒。”

    “你活该!谁叫你要做那份差事。”莫默毫不客气地道。

    郑秘书知道跟莫默斗嘴皮子准输,正色道:“莫默,墙书记一个早上都在找你,要你马上过来,说……”

    “别、别、别!”莫默一听真是墙索卫要找,打断郑秘书的话道,“不管是什么事,一切都等到星期一再说,我特别特别不想见他,你就说我失踪了。”

    “你呀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一下子老谋深算得像姜太公,一下子又这么小孩子气。”郑秘书叹气道。

    莫默却大言不惭,嬉皮笑脸地道:“这就是莫默本色,独一无二的莫默本色!”

    “那么,我就说没找到你,反正他打过你的手机,知道你关机了。”郑秘书很讲义气地道,接着压低嗓门,“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透露给你,有省领导下指示了,说要把隋能哉他们三个反革命分子抓起来,墙书记正竭尽全力想办法,但依我看迟早要抓。”

    莫默听了却满不在乎地道:“我还道有什么事,原来就这呀。抓就抓呗,又不是抓我,关我屁事!”

    郑秘书一听傻了,不知道莫默是不是神经短路了,怎么一下变成这个样子。一时想不明白,只好挂断电话。其实,莫默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那天现场直播还没结束,他就把各种可能要发生的事细细琢磨了一遍,一一都列了出来,其中一项就是顾虑到省委省府某些领导只知叫嚣什么法制法制,其实只是蛮横专制,会把换牌子的隋能哉、周亦和冷复洲当作扰乱社会秩序的反动分子给抓起来,节目过后就抽空暗暗叫来最信赖的手下谢斐纭,吩咐他偷偷通知他们三人找地方避避,越远越好,一年半载千万不要回来。考虑到他们经济困难,每人还给了五千块钱作路费和生活费。这事谢斐纭早已办妥了,所以莫默一点也不担心,才敢那么说话,只是害得郑秘书空自着急。

    其后莫默又接到曹婷婷、杨筝溁、秦思成、岳琬晴等人的电话,都一一找借口推却了他们。因此从下午到晚上,莫默都悠哉悠哉,夜里睡觉也睡得特别的香,还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成神仙了。第二天,莫默早早起床到海边漫步了两个多小时,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看书,大约八点,郦筱黛终于回电话来,歉意地说今天还要值班一整天,虽然很想过来,却无法可想,只好再改天了。莫默忙说没关系,叮嘱郦筱黛要注意休息。

    正当莫默看书看得入神的时候,手机拼命地叫了起来。不知是出于职业习惯,还是第六感觉的感应,莫默直觉认为这次手机响得非比寻常。他郑重地拿起手机,认真地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等它又响了好几声,这才按了接听键。

    “喂,是莫记者吧?”一个沙哑的男声问。似乎是特意压着嗓子。

    “对,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一位?”莫默边揣摩边问。

    “别问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一个重大的新闻线索,要不要听?”对方谨慎地道,不肯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听,当然要听!”莫默大声回答。紧接着问:“你认识我吗?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谁告诉你的?为什么要找我?你只跟我一个人说吗?”莫默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哎哟,真不愧是汕蒙名记!”对方笑了,“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可惜我一个也不会回答。你听着,今天下午会有一批走私轿车进入西堤海关的和平堆场,有三五百辆,准备运往广北和广南。是国信贸易集团和洪圣集团联合干的。我还知道你跟他们有些过节,说不定你还怕着他们,但如果你有种的话,就去调查吧。”话音未落便啪地挂断了电话。

    莫默脑筋飞快一转,立即按了手机的通话记录,调出号码,以最快的速度接通,嘴里叫着:“快接,快接!”他希望那人出于好奇,回身来接听电话。天随人愿,果然有人拿起了电话。莫默张口便问:“贵姓?”

    对方显然没料到莫默会打回电话过来,顺口答道:“免贵姓刘。”随即反应过来,赞了句:“你真厉害!”又挂断了电话。

    “姓刘?”莫默大脑急速运转,“自己认识姓刘的足有几十个上百个,他会是谁呢?那人说‘免贵姓刘’的时候忘了压住嗓子,比先前听起来年轻多了。听他声音,大概三十来岁。人么,大概是中等身材,嗯,一定是个大平头……他又会是谁呢?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他怎么来的信息?会不会他本身就是走私团伙中的重要人员?看他说得那么详细,这很有可能。可他为什么要背叛他们呢?嘿,说不定他是什么公安部门的卧底。”莫默刚刚这样想就否定了,“卧底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是卧底就没必要来告诉自己。或许,他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之所以成为走私团伙的一员,是不得已而为之。嗯,一定是这样。”莫默飞快地给对方描绘了一个颇为正气的形象,可惜此番恐怕没有见面的机会,要不就可以体会一下猜对或者大相径庭的乐趣了。

    时针这时已经指向九点半,太阳自然已挂得老高。

    缕缕活泼灿烂的阳光正从窗帘的缝隙里跳跃出来,让人感到生机盎然的景象。莫默伸手捧了捧阳光,在光辉缭乱中,忽觉肚子空得难受。到厨房去取了一个大杯子,打进两个鸡蛋,放进两包营养麦片,拌了拌,冲进开水,搅匀了,小心地端着放在厅子的茶几上,然后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下,又想起刚才的事:“倘若刘先生说的是真的,那牵涉的范围一定很广。近来正是中央三令五申严打走私贩毒的非常时期,远华走私案正如火如荼,那些人居然敢顶风作案,没有全方位的社会背景是不可能这么嚣张的。而且三五百辆得有多少个集装箱?那么多那么显眼的货物,海关船务科能不查吗?缉私队能不管吗?港务局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本身参与,就肯定是有重量级的人物给他们打了招呼,所以走私货物才能堂而皇之地进到和平堆场,才可以大大方方运往其它省份消失掉。那,重量级的人物难道真的是墙索卫?”

    莫默感到事情极为严重。不过,既然有人告诉了他这么重要的线索,让他有机会求证这些疑团,便不禁兴奋了起来,仿佛已经抓住了那些人的辫子,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批轿车价值多少呢,恐怕至少要五六千万吧。”莫默沉吟着,“他们是第几次走私轿车了?如果每次数量都这么大,那一年下来可就是个天文数字。这些贪婪的家伙!”莫默斥骂着,脸上却没有痛恨和鄙夷的神色。认真说来,莫默对走私这一类的事一点厌恶的感觉也没有,倘若有好的机会可以通过走私赚上一大笔钱,说不定他也会干的,对此他并不讳言。

    不过,莫默是非对错的判断绝对是分明的,只是他的情绪情感并不完全由是非对错来左右。他关注国信贸易集团和洪圣集团,原因之一是职业习惯,想了解些走私资料,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国信贸易集团总裁陈述红惹恼了他,做了一件让他难以接受、极为痛恨的事,让他觉得人人眼里的巾帼英雄比之猪狗还更不如。而至于大前年五一陈述红的当众驱逐,莫默并不难受,也不放在心上,对于他这样久经风雨的老记者来说,那只是生活的插曲。

    莫默曾想过揭发陈述红所做的那件龌龊卑劣之事,只是实在难以对人启齿,更别说是公诸于众了。何况还关乎着莫默深深同情的女孩——宇琳泠的名誉和生存勇气。再者,在没找到宇琳泠和证据不充分之前,莫默还不想揪住那件事情来做文章。他相信以陈述红的德行,肯定还有其它见不得人的事,便特别注意国信贸易集团和陈述红的一举一动。这样坚持了一阵,还真让莫默查出了点名堂,只是这名堂大得让莫默心惊,所以莫默特别慎重,轻易也就不肯沾惹他们,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不懂保护自己的傻事莫默是绝对不干的。他知道那些人做事的手段。这也就是他一再告诫郦筱黛不要透露跟他是好朋友的原因,也就是他不肯轻易踏入国际大厦的真正原因,其它的一切都是幌子。

    想着想着,莫默苦笑了起来,“刘先生啊刘先生,你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一个记者,做做社会调查、市场调查可以,要想侦破这样一个走私大案,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再说这事又怎轮得到我?那该是公检法等执法部门的事。”继而雄心又起,“管它呢,既然有人那么信任自己,冒险给自己提供了重大线索;既然自己早就在关注这事,又为什么不继续关注下去?侦破不行,旁敲侧击式的捣乱总可以吧?再说,不掌握些杀手锏的资料,又怎么去对抗墙索卫、陈述红他们?”细致权衡了事情的轻重和不同行动方式的利弊,很快,莫默大脑中便列出了自己满意的行动方法和调查步骤。又小心慎重地前后左右斟酌了一番,心道:“哼,即使调查不清楚,也要让你们坐立不安!”

    首要目标,当然是西堤海关。且不管今天是星期天,有没有上班,去了再说。

    西堤海关关长姓毕,大名余幢。

    据说,他的名字由来颇为有趣。他的家族原是个大资本家族,只是在四十年代后期内战时渐渐没落。到五十年代末他出生的时候,原先广布的房产只剩下最后一幢火柴盒似的楼房。这幢楼房三层高,统共合计12个房间,却住着一家四十几号人,自然挤之又挤。要不是国民党撤往台湾的时候,他大伯二伯五叔三家子祖孙三代85口人一起去了台湾,这一幢楼房早就挤爆了。象他家族这样“罪恶深重”的资本家,在五十年代,可想而知是如何的悲惨。不是被人批斗就是被人割尾巴,日子是过得比地狱还凄惨。当时全家人都绝望得要自杀,幸好这时毕余幢哇哇出世了,勃勃的生命力给大家注入了活下去的勇气。爷爷因此说:“虽然我们现在度日如年,一大家子挤在唯一的一幢楼里,但现在小孙孙来了,给我们带来了福气,往后的日子渐渐会好的。为了记住我们如今的苦难,小孙孙的名字就叫余幢——最后剩余一幢,以小孙孙的名字来警醒大家。我预料我们的小孙孙一定会吃得苦中苦,成为人上人的。”他的爷爷还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年方四十的毕余幢现在果然是一个位高权重的海关关长。但有一点恐怕是他爷爷怎么也没预料到的。毕余幢所创造的“人上人”的内涵居然不可思议的广了一倍。除了权势地位上的“人上人”,他还有一个深以为傲的“人上人”。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他经常生活在女人的肚皮上。到目前为止,他至少玩过了五十个黄花处女。

    毕余幢有些胖,属“聪明绝顶”式的人物。

    莫默跟他交往过多次。第一次是去采访。

    初次采访当官的,莫默一般都愿意先把对方当成廉洁奉公的清官,采取绝对的毕恭毕敬的态度,同时也会装出是初出茅庐的样子,以试探对方的待人接物。当时,毕关长同大多数官员一样,分明把莫默当成没见过世面、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官气逼人,居高临下冷冷地冒出一句没空,便把莫默给晾在一边。对于这种情形,莫默早就习以为常,自然不会坏了情绪,自个儿东窜窜西逛逛,有意无意地去了解毕余幢平日所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是属于特别“富有”一类的官人。第二次去采访的时候,莫默根本就不预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闯到毕余幢跟前,冷嘲热讽地跟他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摆出一副吃定他的样子。官有时就是这么贱,你越尊敬他,他越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架子也越大,越盛气凌人的,索性你对他不客气些,他反而对你刮目相看,毕恭毕敬的。毕余幢就是这样,被莫默剋了一顿后,马上就笑脸相迎,把莫默当上宾。不但乖乖地配合采访,还盛情地请莫默吃喝玩乐了一番,而且还担心莫默不尽兴不满意。如此前倨后恭的态度,个中内涵,稍有头脑的人都体味得出。之后,两人似乎就成了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莫默到毕余幢办公室的时候,毕余幢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正要出门,一眼看见莫默,立时堆起笑脸道:“哎哟,莫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最近好风光呀!”快步走近,亲热地揽揽莫默的肩膀。

    “到保税区陈祥楠主任那儿走了走,想念关长大人了,就特地拐了过来。”莫默顺口撒了个谎,瞥了一眼毕余幢手中的资料,故意问:“怎么,又要开什么特别会议吗?”他知道毕余幢特别喜欢开会,只要提起开会的事,一定可以把他的思路岔开,免得自己又要找借口搪塞。

    “是啊,事情特多,不开会解决不行啊。”毕余幢摇头叹息道,脸上却掩饰不去得意的神色。退后两步,上上下下打量了莫默一番,关切地道:“哎哟,你瘦了些。不要那么拼命嘛,多注意身体。”说着还对莫默挤眉弄眼。

    莫默心里暗笑:“见鬼,前天才称的体重,比上个月重了五斤,平历史最高水平一百三十五斤,你居然说我又瘦了?什么眼光。”嘴里却也叹息着道:“没办法,老天就是要收拾我这标准身材,想要我苗条些再苗条些,以便万一日后失业,可以改行去做减肥教练。于是乎,只好从命了。”盯着毕余幢的脸,接着道:“你看你,越来越红光满面、印堂发亮,敢情又要升官发财了。关长大人你怎么那么自私,就舍不得分一点福气给我呢?!”

    “哈哈,哈哈!”毕余幢开心大笑,伟人般地一挥手中的资料,意气风发地对莫默:“走,我要去主持关长办公会议。你要不要来个现场采访?之后我们去老地方潇洒走一回。”

    莫默本要推托,转而一想,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惊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顿了顿,装作体贴地问,“会不会不大方便?”

    “没关系!谁不认识你莫大记者?汕蒙有什么地方你不能去!这几天新闻说的都是你!”毕余幢不由分说推着莫默便走。

    会议室在海关办公大楼十五楼。

    到了会议室,莫默立即后悔。原以为可以通过会议了解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哪知今天所谓的关长办公会议居然是“精神文明贯彻会”,这样的会能有什么资料?莫默暗骂自己糊涂,事先没打听好,以至陷身于泥淖,一时又溜却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尾随在毕余幢身后跟熟人们打着招呼。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毕余幢关照了一下莫默便直奔主席台而去。莫默一退再退,直退到门口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闹哄哄的场面,在毕余幢威严的一声干咳中顿时静了下来,会议正式开始。首先讲话的当然是毕余幢。只听得他滔滔不绝,几乎把全中国精神文明建设的伟大成就都归结到他的政绩中来。更难得的是,毕余幢讲话音调铿锵,抑扬顿挫,似乎随口拈来皆成章法,条条款款,段段落落清晰自然,极富感染力。莫默虽然大大小小的会议开过无数,但还是不得不佩服毕余幢的演讲才华。在他看来,毕余幢的演讲水准绝对达到最高级别的“口技”境界,比墙索卫还高超三四倍。只可惜他曲高和寡,如莫默一类的人是听不懂的。因而,听了一会儿当然也就听不下去。无聊之余,自然而然想起了余光中的《开你的大头会》。文章说:“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莫过于开会了。大好的日子,一大堆人被迫放下手头急事、要事、趣事,济济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