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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全+番外)第4部分阅读(1/2)

    “我弄的?那是他自己笨!不就是一条鸭腿而已,至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吗?现在可好,后脑勺多了个鸭蛋,算是他赚的吧。”

    席炎也不多说,只是把眼睛一瞪。人家户主也不是白当的,席愿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上前,把齐齐象布袋一样挟在肋下,准备拖走。

    我不满地叫道:“小愿,你这是怎么在抱人呢?你小时候我有这么抱过你吗?”

    席愿想了想,估计没印象,就问他大哥:“有这样抱过吗?”

    席炎摇摇头,“没有。最多有时候头朝下倒着抱。”

    “那是因为怕他冷,裹得太严实,我一时没注意到头在哪边而已!”我不满地叫道。

    席愿忍了忍笑,重新把齐齐抱在腕间,送到小天房里,啪的一声扔在床上。

    “你轻一点!”我拧了他手背一下,用热毛巾擦擦齐齐的额头。

    “怎么还不醒?会死吗?”小天担心地问。

    “不会啦,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死掉。”席愿满不在乎地道。

    “也不一定啊,我听京淮哥说过,他的太婆婆就是一跤跌下去,死掉了!”

    “他太婆婆一百二十岁,怎么死都不稀奇啦。”

    阿牛表情怕怕地插言道:“可是我以前一个远房表妹,年纪轻轻,绊到了门槛,扶起来的时候就死了!”

    “那一定是她身体太弱,不象这只小野猫似的。”

    “我们村里有个王大壮,三年前在田埂上跌一跤,现在还没醒呢!”阿珠也拍拍胸口道。

    “………”

    “还有原来隔了三条街坊吴二伯的小儿媳,在井栏上碰了一下,人就变傻了!”阿牛又道。

    “京淮哥家有个叫阿忠的家丁,被他爹敲了一下头,后来什么时候都记不起来了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小天又记起一条血淋淋的例证。

    “那个叫做失忆。”我补充教育道。

    “我听说啊,失了忆的人一睁开眼睛,会把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自己的妈妈呢?”阿珠说。

    席天吓得赶紧从床前跳开,“我不要做齐齐的妈妈,听说做妈妈的人要给宝宝喂奶吃,我哪里有奶给他吃?”

    “齐齐这么大,早就断奶了。”我再次补充教育。唉,当人家爹真是辛苦。

    “那我也不要做妈妈,做朋友就蛮好的。”

    “可是如果他睁开眼睛看不到人,又会非常害怕,吓得发抖呢。”阿珠不知哪儿来这些知识,又冒了一句。

    “二哥二哥,”席天把席愿朝床前推,“人是你弄伤的,你来当妈妈。”

    席愿被这个孩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由着他推到床前坐下,耸耸肩道:“胡言乱语你也信,我就坐在这里怎么样?我才不信他这么一碰就失忆,又不是传奇话本,就让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好了,看啊看啊―――”

    话音未落,齐齐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刷得一下把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席愿给吓了一跳,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席天小心翼翼凑过去,轻轻叫了一声:“齐齐………”

    齐齐黑水银似的眼珠向他的方向略略这么一转,全身立即发起抖来,一头扎进席愿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喂,喂……”席愿握着他的肩头把他推开,“你这是干什么?咱俩关系可没好到这个程度啊……”

    “是谁?你们……都是谁………这里是………哪里?”齐齐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拼命朝席愿方向挤着,眼睛里快速滴下两颗泪珠。

    “齐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小天啊?”席天上前去拉他的手,友善地笑着。

    齐齐却惊呼一声,缩着手躲开,又朝席愿身上扑,席愿哪里肯让他扑着,后退两步,一闪。没想到齐齐根本不在乎自己已在床的边缘,仍是一点不改身子的去势,眼着又要重重地摔倒,席愿到底不忍心,只好伸手扶住,立即就被对方象八爪章鱼一样牢牢缠在手臂上。

    小珠阿牛一齐倒吸一口冷气,惊叹道:“真……真的失忆了?”

    席天也歪着头道:“二哥,你真的被齐齐当成他妈妈了。”

    我家二儿子难得出现气急败坏地表情,大声喝斥着:“松手!你快松手!装什么失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闹着玩?”

    齐齐被他一甩,小小的身体在床上几乎快飞起来,但双臂仍是死抱着不放。

    “二哥!”席天有些生气地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齐齐!他才刚刚失忆,心里多害怕啊,再说不是你害他撞到头,他也不会失忆的。爹爹教我们做人要善良,你都忘了?”

    我拭着激动地泪水道:“小炎,你看我把小天教的多好……”

    席愿的额头气出薄薄一层汗,瞪着泪汪汪的齐齐一时手足无措,默然了半晌后,突然大叫一声:“大夫呢?不是去请大夫了吗,怎么还不来?”

    席愿今天晚上说的话比皇帝的金口还灵,又是话音未落,院中便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一定是大夫来了。”阿牛小声道。

    席愿轻轻松了口气,擦擦额前的汗。

    脚步声很快来到门前,我正要过去开门,只听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一个纤秀的身影跌跌撞撞进来,一下子就扑到席愿身上,号啕大哭:“……儿啊………娘的心肝宝贝……心头肉啊………”

    此时的席愿,脖子上挂着一个南安王妃,右手臂还被齐齐紧紧搂着,表情尴尬之极,我估计在他二十一年不长不短的生命里,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难看的场面。

    南安王爷也紧跟着妻子身后进来,看表情也很想上前抱一抱,可瞅见那三个人绞成一团的阵势,实在找不到地方下手,只能站在一旁唏嘘不已。

    “儿啊……让娘好好看看你………”南安王妃发泄完第一波激动的情绪,终于定一定神,捧起了席愿的脸。

    虽说是亲生母亲,但对席愿而言她毕竟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这样亲密的动作难免让人不自在,所以他向自己大哥抛来求救的一眼。

    “咳咳,”户主清了清嗓子,从容登场,向南安王爷微微一礼,道,“王爷,王妃,小愿跟那个世子不一样,他一直生活在我们家,今天才略略知道自己的身世,希望王爷王妃能够理解为什么他选择留在席家。”

    “这个本王明白,”南安王爷拭了拭眼角的泪,“毕竟是我们未能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席老爷含辛茹苦将小愿养大,实在是我们夫妻的恩人,我们既不会硬要改变孩子的意愿,也不会勉强从恩人手中抢走他。只是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愧疚良多,希望能有补偿他的机会。”

    “这倒不必。反正王爷府第就在临州,来往也还方便,小愿经商常去那里的,以后见面的时候有的是呢。”席炎微笑道。

    他们这边言笑晏晏,我家小愿已经被南安王妃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最后实在忍不住,叫了一声:“爹……”

    南安王爷全身一颤,但他迅速明白过来这是在叫我,难过地把脸侧到一边。我上前拉着席愿的手,道:“你爹娘连夜来看你,你也该叫他们一声才是。”

    小愿表情有些别扭,低着头磨蹭了半天,轻如蚊蚋般含含糊糊地道:“……娘………爹………”

    南安夫妇激动地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的擦眼泪,我倒是比较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大家想啊,自己的儿子突然从那个样子(想想南安世子的熊猫眼)变成这个样子(想想我家小愿的玉树临风),不开心傻了才怪呢。

    “小…小愿,是爹娘亏待了你,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南安王爷粉感性地说着,想上前稍微跟儿子亲近一点。

    席愿生怕这一个也跟那个娘一样上来又摸又啃,警觉地后退了一步,一直挂在他臂上的齐齐被拖着掉下了床。

    “这……这个是……”南安王爷这才注意到齐齐,眼睛睁得老大。

    席愿忙把齐齐拎上床,用被子马马虎虎地一裹。

    “这是小愿的一个朋友。”我介绍道。

    王妃也第一次看了齐齐一眼,惊呼道:“这不是齐家的……”

    王爷上前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道:“居然真是齐家的小攸啊。齐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他?”席愿忙问。

    “认识认识,见过好多面的。”

    席炎沉思着自言自语:“难道是那个齐家……”

    “哪个齐家?”我问。

    “就是那个啊……”

    “哪个?”

    “那个啊……”

    我瞪着他,估计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详细的答案,只好叫道:“福伯……”

    “老奴在。”

    “他们说的是哪一个齐家?”

    “回太爷的话,姓齐的名门虽然不多,但也有几家,不过若是与王族有来往的,可能就是那个齐家了。”

    我暴跳起来,“到底是哪一个?”

    “当今皇后的娘家。临沂齐氏。”

    “皇后的……”我看了看齐齐,“弟弟吗?”

    “最小的一个弟弟,齐攸。他倒也没说假名字。”福伯道。

    齐齐似乎并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他,仍是怯怯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尽可能地把身子贴的离席愿近一点。

    “小攸这是怎么啦?”南安王爷问道。

    “被我二哥弄得撞到头了。”席天终于插了一句嘴进来。

    “关我什么事?”席愿怒道,还是努力想把那块牛皮糖甩开。

    “算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爹也累了。王爷王妃若不嫌蜗居简陋,不妨留住一宿可好?”席炎出面道。

    南安夫妇当然高兴地答应。

    “福伯,你快去给王爷王妃准备客房,找人好生侍候。”

    “是。”福伯应了一声,向南安夫妇躬身道,“王爷王妃请。”

    两个当父母的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席愿一眼,又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便随着福伯去了。

    “齐齐嘛,今晚就跟小愿睡吧。”席炎继续道。

    “为什么?!”某人大叫。

    “你说为什么?”

    席愿鼓着眼睛盯着齐齐一眼,将他朝床里猛地一推,推了开去。齐齐尖声哭叫着,瞬间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又黏了上来,小脸吓得雪白,看起来真是铁石人儿也心软。

    我家二儿子还远远达不到铁石人的程度,怎么也没法下手再推第二次了,只能无奈地将他抱起来,万般不愿意地带走了。

    “爹,我送你回房。”席炎将我挽在臂间,回头吩咐道,“小天,早点上床啊。”

    “知道了。”席天乖巧地答道,到床边整理被齐齐揉成一团的被褥。

    我和席炎象往常一样慢慢向后院房中走去,路过席愿的房间时,还听见他烦燥的吼叫声和齐齐嘤嘤的低泣。

    席炎又伸手在窗棂上一弹,道:“小愿,别这么粗暴,你把他当孩子哄不就行了吗?”

    屋子里沉默半晌,席愿才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继续前行,我抬头看看月亮,低头叹一口气:“齐齐真可怜,一定是在家里拘束久了,所以溜出来玩,没想到出这样的事情。”

    席炎看看我,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爹,你真以为齐齐失忆了?”

    “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难得抓到机会整整小愿而已。”

    我吃惊地说不出话。

    “齐家人都鬼得很,小愿虽说也不笨,但却难免一不小心就吃到苦头的。”

    “这样啊………”我笑了笑。再看看月亮,再低头叹气。

    “怎么啦?”

    “没什么……”

    席炎停下脚步,月光下眼睛亮亮地盯着我,跟个照妖镜似的。

    “我只是觉得………”咬咬嘴唇,心里闷闷的。

    “觉得儿子还是被人抢走了半个?”席炎柔柔地问。

    眼睛顿时一酸,扑进了大儿子的怀里。

    “在小愿的心里,你永远是他最重要的爹爹。”席炎温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我的头顶。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他这么容易就叫另一个人爹爹了,想起来怎么都不舒服。”我嘟起嘴。

    “明明是你让他叫的嘛。”

    “我让他叫他就真的叫啊,笨儿子。”

    “你啊,”席炎在喉间失笑,“老是这么嘴硬心软……”

    我抓抓自己的头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仰天哇哇地大叫了两声,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一点。

    “去睡吧。”席炎柔声道,“今晚我陪你。”

    他搂住了我的肩,两人穿越曲曲折折的回廊,向房间进发。

    (可能有人在问了:阿发不是去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还不来?

    为了解答这个疑问,请大家听一段小珠阿牛的对话,这段对话发生在两人去关花园的后门时………

    小珠:“阿发请个大夫怎么请了那么久?”

    阿牛:“不会又迷路了吧?”

    小珠:“难说,这个月都丢了四回了……”

    阿牛:“他真是个路痴,我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多回呢?”

    小珠:“可是上次太爷走丢后,怎么是他最先找到的?”

    阿牛:“那是他俩丢到一块去了……”

    小珠:“这样啊……,他不会有事吧?”

    阿牛:“不会,最多被巡夜的抓起来,明天上城防营的牢里去接他吧。”)

    次日的早餐桌上,觉得最尴尬无奈的非我家席愿莫属。南安夫妇分坐他左右,不停地殷勤布菜,一会喂他喝这个,一会让他吃那个;这倒也罢了,关健是粘在他身上片刻不离的齐齐,仍是一副除了小愿谁也不认识的架势,坚决要求单独和席愿回房吃饭,实在不行的话就一定要坐在他怀里吃,场面一时煞是热闹。

    我一面看戏一面喝粥,吃到高兴处,随口问道:“王爷王妃,你们那个鸿世子怎么办呢?”

    那两人表情同时僵住,似乎一时还真的没考虑这么多。

    “鸿世子以前是否也以为自己真是你们亲生孩子?”席炎问。

    “倒没有当面说过,只是外面多有流传,只怕他也听到过。”南安王爷叹息道,“那孩子虽不是亲生,但毕竟也养了这么些年,实实地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既然他一直是以养子名义在王府,维持原状也不妨吧。”

    南安王妃也轻轻点头,又有些惶然地问席愿:“愿儿,你可介意?”

    席愿耸耸肩,吞下一口烧饼,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就算日后会有来往,我也只是席家人啊。”

    坐在他怀里的齐齐细声道:“我要吃甜糕。”

    “你自己不会拿啊?!”席愿满面青筋地吼。

    “……”齐齐应声珠泪盈盈。可怜的小愿估计已被闹了一夜,立即投降,伸手拿了一块甜糕塞进他嘴里。

    “齐齐,这个小烧麦也很好吃,你要不要吃一个?”席天同情齐齐失忆,万般温柔地问他。

    “要,小愿喂我。”

    席愿恶狠狠地瞪了席天一眼,抓起一个烧麦再朝齐齐张得大大的嘴里一丢。

    我忍了忍笑,调唆道:“齐齐,小愿很会跳舞哦,改天让他跳给你看?”

    “爹………!!!”

    “二哥还会唱催眠曲!好好听!”小儿子也兴冲冲地道。

    “小天………!!!”

    “他以前给你唱过?”齐齐好奇地问。

    “没有,我一上床就能睡着,不用人催眠,二哥以前唱给爹爹听过。”

    “可是你小时候你二哥唱过摇篮曲给你听哦。”我笑道。

    “是啊,你一听就吓得不敢哭了,百试百灵。”户主也插嘴。

    “大哥……!!!怎么连你也……”席愿无力地叫。

    南安王妃在一旁听着,不禁拭了拭泪,“也许真是上天在惩罚我,让我错过自己孩子重要的成长期,看着你们一家这样亲密,真是让人羡慕。”

    南安王爷安慰道:“小愿日子过得好,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只希望以后小愿心里能多记得来看我们几次,也就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呃……”席愿有些不自在地说,“有机会我一定常去看望你们的……”

    席炎淡淡一笑,把话题扯开,“王爷,圣上南巡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不知日子定好了没有?”

    “哦,应该是明年仲春吧,祭天大典完成后就会起驾了。”

    “此次江南选秀宫里定的名额是七十三名,目前入册侯选的有八十名,王爷是不是再精减几个下去?”

    “可有排名?”

    “按出身、相貌、才艺、性情等等,已约略排过,目前列在榜首的,当然就是江南第一才女吴小姐了。”

    “唉,”南安王爷摇头失笑,“这里没有外人,所以我也不怕说真话,皇上此次选秀,相貌才艺出身这些,都是其次的。”

    席炎轻轻挑了挑眉,不是很有兴趣地问道:“那什么才是要紧的?”

    “席大人知道宫里为什么要再次选秀么?”

    “宫里的事,就算是福伯也未必知道吧?”

    席家人一起笑了起来,南安王爷却是一怔,显然没有听懂。

    “王爷知道为什么吗?”我插嘴道。

    “还不是为了皇嗣的事。”

    “这倒也是,皇上今年春秋四十,膝下犹虚,有关国嗣承继,当然难免心急。”

    “皇上心里急不急我不知道,至少表面看来不算很急。真正急得上火的是太后,宫里娘娘们一个劲的生公主,一个皇子也生不下来,这几年干脆连公主也不生了,日子不好过着呢。”

    我一旁听着,突然笑出声来。

    “席老爷为何如此高兴?”南安王爷问。

    “当然高兴,我有三个儿子,皇帝一个也没有,我比皇帝要强好多耶!”

    “小珠,太爷的粥凉了,换一碗。”席炎吩咐了一句,又转向南安王爷道,“所以此次江南选秀就另有标准了?”

    “不错。太后的意思,要让稳婆看秀女的面相与体格儿是否宜生养,还要看秀女家世中是否数代都是多子,如能满足这两个条件,其他的都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我问道。

    “当然。”

    我扭头向大儿子道:“小炎,既然这样你还替他费心造册甄选干什么,直接挑一头母猪不就行了?绝对符合那两个条件。”

    “席老爷,”南安王爷板下脸来,“你如此说法实在是对皇上大不敬,若不是家居场合,恐怕就罪名非轻了,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说到这里,他有些绷不住,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席炎这时已吃完早餐,站起身,行了个礼道:“王爷,下官衙中尚有琐碎公务,恕不能相陪了。”

    席愿也忙忙地跳了起来道:“我也该去打理生意了。”

    南安夫妇面露失望之色,但没多说什么,只是表示出来了一夜,也该回驿宫去。

    大家一起出门之后,席炎与南安夫妇同行,席愿则一脸忍耐的表情带着齐齐走相反的方向。

    接下来的数日过得还算平静。席炎按南安王爷所转述的太后标准将秀女的排位重新整理了一下,凤凰女其实身段很单薄,家中只她一个独养女儿,半个兄弟也无,按道理早该排进倒数几位里去。不过席炎因为她辱骂席天的事不高兴,便擅用职权硬将她保留在十名以内。这原本是报复行为,但看在吴家父女眼里却是莫大的恩德,为此还专门到家里来向我道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心里一软,便求席炎放过她,把她弄回该呆的位次上去,可是大儿子心狠手辣,居然没理睬我的要求。

    一连几天的阴雨,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暖洋洋的阳光晒着,再加上中午吃的太饱,不一会儿就昏昏入睡。

    猛然惊醒时发现自己在喘粗气,额上有薄薄的冷汗,福伯蹲在身前,把滑落下的毛毯重新拉上,轻声问:“你梦见什么了?”

    我想了想,竟一点也不记得刚才的梦境,只有一种浓浓的不安感飘浮在空中。

    “福伯……”

    “嗯?”

    “你觉得让小炎辞官好不好?”

    “辞官的理由是什么?”

    “老父年迈,要返乡颐养天年。”

    福伯看了我一眼,“这话说出去谁信?”

    “那让他假装摔断腿?”

    “怎么可能……”

    “让他真的摔断腿!!”

    “>_<……”

    “说他被一个薄情女子甩了,一时想不开要出家为僧……”

    “>_<……”

    “不行吗?”

    “太爷,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突然辞官,只会更引人注意而已。”

    我低下头,用力抿了抿嘴唇。

    “皇上九五之尊,就算来到扬州,身边大臣侍从如云,大爷一个小小地方官员,不会让他过多关注的。”福伯安慰道。

    “我只是担心嘛……”

    “大爷和生父长得一点也不象,当年中状元时早就见过皇上,没有任何人动疑心,再说大爷机敏过人,早就不是需要你来保护的小孩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我也知道,可谁让我是当爹的人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小事糊涂,大事却不糊涂,当年你决定大隐隐于朝野之上,就一点也没错,自从大爷中举入仕后,这些年就平平静静,不再四处迁徙,躲避那人的追捕,可见他是根本没有想到过你居然敢让大爷通过科考入官场的。”福伯继续劝道。

    我顿时得意起来,“是啊是啊,我家小炎十三岁就中了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那人一定以为我们会拼了命地隐藏,绝料不到我竟会让小炎这样出风头,一直招摇亮相到他跟前去。”

    “的确是高招。幸好我在大爷入仕前就找到了你们,否则现在一定也是象没头苍蝇似地四处乱撞。”福伯用柔和的眼光看着我,难得没有泼我冷水。

    正想再多自夸两句,看见楼京淮与席天手牵手晃了过来。

    “小天,今天的功课写完了?”我问。

    “写完了。”

    我瞟了楼京淮一眼,“是自己写的?”

    席天顿时小脸涨得通红,“是……是自己……”

    我立即沉下脸,对京淮道:“我家小天自幼家教甚严,从不撒谎,怎么跟楼公子交往没多久就学会骗自己爹了?我可要重新考虑让你们这样来往是否合适了……”

    楼京淮立即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只是看小天写的太辛苦,所以……席伯伯你别生气……”

    席天也扁着嘴,要哭不哭地道:“…爹,是小天不好,小天这就回去继续写……”

    两个人又手牵手垂头丧气地去了。

    “太爷装什么假正经?”福伯这才道,“从小到大,你教小天替你撒谎骗大爷的次数还少了?”

    “所以我才生气啊!”我嗖地站了起来,悲忿满腔、义愤填膺、苦大仇深地道,“从小我就在教他帮我骗小炎,教了快十年还没教会,凭什么楼京淮这小子才教几个月就可以教会他来骗我?!不服气!我可是当爹的,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伙子?”

    福伯撇撇嘴,正要说什么,突然抬头向外一看,道:“今儿真奇怪,齐少爷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我一回头,看见齐齐百无聊赖地走过来,一路上扯花掐柳,来到我身边坐下,拿了一块点心,狠狠咬了一口。

    “怎么了?小愿呢?”

    “他忙!!!!忙得都不管我了!!!”齐齐激烈地抱怨道。

    “你还不满意?”我掐掐他粉嫩嫩的脸,“我家小愿最近被你调教的多好,再也不用劳烦你哭闹求他,自动帮你挑鱼刺、剔排骨、剥核桃、削水果;不管是出门还是回房,也不需要你再死死地粘着,自自然然地带着你,绝不会象以前一样推啊甩啊躲的;我就想不通,小愿很聪明啊,难道他没有怀疑过你是装的?”

    “他怀疑过啊,还试探过我呢。”

    “怎么试探?”我与福伯齐声问道。

    “跟他一起睡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在房间里恶狠狠地诈我,说已经知道我在骗他,叫我别装了。”

    “你怎么样?”

    “我没理他,就光抱住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