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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第4部分阅读(2/2)

原本是这样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吻你?”为了遵守那见鬼的绅士风度,听说突袭“偷香”是万万不可行的。不顾女方意愿的情况下,就等着被判红牌出场吧!所以他只好天天询问,问到她说可以的那一天,看谁撑得比较久。

    “不想给你吻啦!”她真是被问烦了。哪有人这样的?老用一张平板严肃如法官的脸来正经八百问她这种事,都不会脸红呢,真是够了!

    “为什么不想?如果是因为你有口臭,我不介意——”

    她瞪他——

    “你才有口臭呢!”

    “以前我吻过的女人没这方面的抱怨。”所以他绝对没口臭。

    “我以前的男友也没说我有呀!倒是他自个儿有一点,所以我后来只许他亲脸颊。”咦?谈到这里做什么?是好汉就别提当年勇,翻什么老帐呀。

    “那我亲你脸颊。”做人要公平,以前的人可以亲,表示他也该比照办理。他开始评估她可爱的小脸哪个部位亲起来比较可口。

    梁霞衣差点被他理所当然的口气拐出一声“好”,幸好声音转到舌尖时硬生生煞车成功。

    “不行!你才追我一星期耶!而且还是一边学习一边追,现学现卖的。哪有人这么快亲来亲去?至少要两个月好下好!”

    “上一个男人也是等两个月才亲?”他才不信。这张苹果脸蛋多么引人犯罪,是个男人就会忍不住。

    说到这个就好玩了,她忍不住想起当年的画面。笑道:

    “才不是他亲我,那时他教我开车,认真的表情让我一时忍不住,就偷亲他一下,他吓呆了,真好玩!后来才自然而然的进展到情侣问的浓情蜜意。所以说,这种事要顺其自然,不要排什么时间表——啊!你抓我做什么?要去哪里?”桌上的牛排才吃一半,他居然就要结帐走人,发什么神经哪?!

    果然是发神经。他将她塞进车中,随之上车后,很快往市郊的方向开去。

    “我教你开车。咱们现在就到郊外的赛车练习场。”

    轰!梁霞衣被他的话炸得傻眼。怎、怎么有人这样啦!为了亲吻而无所不用其极,还明目张胆的表现给她这个“未来受害人”看!哇哩咧……冰山机器人的大脑运转方式果真不能以寻常凡人的心思去揣度。

    她结结巴巴地叫:

    “我我我已经有驾照了!”

    “但你不敢上路。”所以他得把握这个可以比照办理的机会。“你放心,我十五岁就会开车,技术没问题。”她说的,谦虚的男人最英俊,所以他就不补充说明自己拿过几项地下飙车赛冠军之丰功伟业事实,有一次还学人家飞越淡水河成功呢!

    梁霞衣哇哇叫:

    “不敢上路又怎样?反正我搭公车方便又安全,一点也下想买车来开!”

    “你总是要会。”他代她决定。

    “为什么?”她瞄他,“卓然,千万别犯了绅士大忌。”对女性尊重一点哪!

    卓然也不跟她讨论女权或沙猪什么的,只道:

    “因为我会送你一辆车。”

    下巴掉下来!这、这人追女友也太过不惜血本了吧;:

    “你哪来的钱?这辆车的贷款已经付完了吗?”

    他看她一眼。

    “你该说的是,你喜欢什么厂牌的车。”

    不要装得像个一掷千金的败家子好不好!她没好气道:

    “如果我说要一辆法拉利跑车呢?”

    卓然静默了下,专注看着前方开车。

    嘿嘿!没话可说了吧?没事别装大方啦,做人要量力而为嘛。

    以为他的嘴巴会就此装上拉链,但出乎她意料的,他竟然道:

    “二十年后,我买给你。”算了一算,只要投资得当,造价千万的跑车应该不难在今生买到手。嗯……也许他该去拜托孟冠人大哥代为理财投资,不然拜托洛洛小姐也可以……不!不可以,洛洛小姐玩心太重,不保险。还是请孟大哥帮忙好了。

    “你疯啦!我只是随便说说耶,你这人听不懂开玩笑呀?!我开法拉利做什么?等着被抢吗?你没看我连机车都不买,就怕被掳车勒赎!”这人怎么老实成这样?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想要满足你的各种愿望。”

    “这位大哥,你没必要这么做好不好?在爱情中是有很多替代方案的。比如说:我要星星,你就买玻璃弹珠冒充;比如说,我想去曼哈顿购物,你就带我去信义计划区吃一杯霜淇淋;比如说,我想搭丽星邮轮,那你就带我去淡水河搭渡轮。这样不就得了吗?要是我想要什么你都给,那还得了!如果我叫你去砍人呢?你就去呀?呆瓜!”

    “我会去砍,如果你希望。”这一点很好达成。

    “我不希望!”她大叫。转头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的神情,伸手轻拍他肩膀,“你不可以做坏事,我最讨厌坏人了!”

    他将车子转入一条狭小的马路,地面的柏油斑驳零碎,车行在上面像颗跳豆般起起伏伏。

    她被颠得头晕脑胀,没了聊天兴致。

    两人一路沉默到赛车场,直到引擎声停止,他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她这边打开门,伸手搀她出来时仍是沉默。

    她吁了口气。

    “头有点晕,这种马路真是——”抱怨没说完,自己停止,因为望见他暗沉的脸色。

    他……怎么了吗?也晕车了?

    “霞衣。”

    “嗯?”

    “我以前是坏人。”

    嗄?!她愣住。

    然后,气氛沉了下来,感觉上是正在下七月雪的样子。

    冷得她发寒,吓得她噤声。从没想到卓然会这么让她害怕过——

    “你会瞧不起我吗?”

    “我我我……”不知所云。

    “你能接受我吗?”

    “不、不……”不能先说说你是哪一类的坏人吗?

    不能吗?卓然黯然无语,原本扶住她的手掌也畏却的放开。

    “上车,我送你回去。”他道。

    嗄?“不是、不是要教我开车?怎么要回去了?”

    “你怕我。”他不明白她干嘛还逞强?

    梁霞衣点头,“谁叫你要说自己是坏人。”

    “我说以前!”她是怎么听的?他现在像坏人吗?!

    “那、那以前……以前是怎样坏呢?”问完,又怕起来了。

    他察觉到她不自禁的惧意。问道:

    “你怕某一种坏人是吗?哪一种?”

    她结结巴巴道:

    “千万……不要跟我说……你当过什么人口贩子或皮条客什么的。我觉得那种坏人最坏最坏了。”

    卓然瞪大眼叫道:

    “我没有!如果我在道上混到四五十岁或许可能会是,但我十八岁那年就洗心革面了。”

    幸好幸好!她放下一半的心,问道:

    “那你之前是怎样坏呢?”

    “混流氓、飙车、斗殴、吸毒——”

    “吸毒!”她捧住脸颊低呼。“现在还吸吗?”

    卓然忍耐地问:“我现在像吸毒者吗?”

    “我下知道怎样才叫不像呀。”满足人家好奇心一下会怎样?

    “我现在连咖啡都不喝。”

    “你也太矫枉过正了吧?”难怪上班只暍白开水,还以为他想保护他那口美齿呢。

    “我不会再让任何会上瘾的东西控制我。”

    “喔。”那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喔,他把持得不错耶。

    “现在呢?你决定学开车还是回家?”他语气里有着紧绷,让她选择要他或否决他:选择推他上天堂或踹他入地狱……

    可不可以别老是一张判官脸面对她呀?虽然她被吓得很习惯了,但是还是比较期待他用别种表情面对她嘛,不要忘了他正在追她耶!

    “都不要。”哼!胡乱把她从餐厅拉出来,饭都没吃完,现在她也要回敬一下啦!

    他一愕。都不要?那她要什么?

    “走,我们去加油站。”她下指令。

    “为什么?油箱里的油还八分满。”

    她笑嘻嘻地——

    “中午坚持吃牛排是我的不对,也难怪你会在我吃一半时就结帐。我不该忘了汽油才是你的主食,想必你是饿坏了吧?机器人也是要补充燃料的呢。”

    怔愕到天外天去,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走呀,机器人先生。”

    她在逗他。他渐渐发现了这个事实,由着她推他走向驾驶座。她以为他不会太快回神,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摆布着他,就像他真是一尊机器人似的,玩到不亦乐乎。所以当他突然一手勾住她后腰,一手压住她后脑勺窃吻时,她真的是吓了个魂飞魄散。

    才、才交往一个星期耶!他怎么可以进行到深吻这项高难度的动作?!

    这种事怎么会来发生?

    哇哇哇!

    ……嗯,果真没口臭……

    她迷迷糊糊地想。

    第九章

    大概是不成文的规定吧,办公室恋情都倾向于不公开。他们也是不公开……如果说他们也算恋爱的话。

    应该……算吧。都吻了不是?更别说先前还一起吃吃喝喝接接送送的,好像情侣间的工作都做了个全,若还在那边顽抗就显得矫情了。

    她正在听电话。现在,跟客户哈拉闲扯淡是她的职责范围之一,把客户弄得服服贴贴之后,再送给上司去料理,合约的成功率多了好几成,所以她也就很理直气壮的随时抱着电话滔滔不绝。

    “梁小姐,请给我”大全“的档案。”赵永新走过来。

    “……原来如此!周董,我老早就觉得你一定有什么独家秘方在保养,不然怎么可能看起来永远年轻?要不是你上次说出五十四这个数字,我还真傻傻的以为你才二十五咧……呵呵……”看也不必看,抽出“大全”的档案呈上,十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舞。这一份调查报告经理十分钟后要看呢!快点把重点整理出来。

    卓然从二十二楼开完会下来,走到她面前。

    “霞衣,这是会议记录。我整理过了,你直接归档就好。”

    她抽空给他一抹笑,继续道:“……我就知道周董你会喜欢香水百合,也只有那纯白高洁的香花,才配得上你高贵雍容的气质啊……”收过档案,搁在等会要送回资料室的提篮上。

    他该走了,但就是跨不开脚步。一天里总会有几次望她望到失神,偶尔还傻笑出来。

    现在还好,还没开始傻笑,但是却伸出手轻抚她红嫩嫩的脸蛋,引人侧目也没关系——反正此时此地也只有一个赵永新能侧目,随便他去侧目到脱窗吧!

    你做什么啦!她一边发出笑声,一边以唇语嗔他,请他克制一点。

    拜托!他又不是小说里可以不务正业、成天找女主角吃豆腐的男主角总裁;而她也不是只要跟总裁玩亲亲就可以领干薪的女主角秘书,工作时间内最好各尽本分吧,别逗了!

    亲她一下。

    得寸进尺喔!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她继续以唇语呛声。但清脆甜美的声音依然如一地奉承:“我真是的,又因为聊得太愉快,耽误你宝贵时间,太不应该了,周董,请你千万不要见怪,我马上将你的电话转给经理。哇!她一定会对我发飙啦!她一直在等你电话说……嗯,谢谢周董替我美言,嗯,我转过去喽——”按下保留键,打开通话器:“经理,周董在二线。她对降价10%的要求不再那么坚持了,我猜降个3%就能让她满意。”

    “辛苦了。”那边道,然后接力着这通电话,联合搞定这位难缠的客户。

    终于解决!她连忙喝下一大杯鲜榨西瓜汁补充水分……咦?哪来的西瓜汁?好像是从卓然手中接过来的。

    “刚刚回公司时顺道买的,我想你会需要。”他盯着被她眷顾过的吸管口,有点虎视眈眈的,也没多犹疑,就凑过去吸了一口。

    她叫:“哎呀!干嘛啦!”现在是上班时间,克制一下好不好?

    “我在检查西瓜汁的新鲜度,毕竟买一个半小时了。”说得好理直气壮。

    “上班不要摸鱼!想被炒鱿鱼喔!”所以说她最讨厌办公室恋情了,以前看人家在那边你侬我侬鸡皮疙瘩满天飞就觉得很困扰了,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油然产生一股“以身作则、端正上班风气”之正义感。

    卓然耸耸肩(稀奇呵!机器人也安装“耸肩”程式),开口道:

    “请给我”东仪“的估价单。”

    “拿去啦!”她不客气的把档案推到他怀中,顺便看能不能把他推远一些。

    “这么凶。”他咕哝。

    “哪里凶?!”她对他龇牙咧嘴。

    “梁小姐,这是”希镭建设“的企划案。”赵永新递过来一叠档案。

    梁霞衣立即堆起满满的笑。“辛苦你了。”

    “霞衣——”卓然唤她。

    “还要做什么啦?!就说别摸鱼——”脸转三十度,对着与赵永新并列在她桌边的卓然凶巴巴。他就是不知道要克制是吧?要是被革职了别来哭——

    话语与思绪都嘎止,因为他偷吻了她一下。

    “你——”她发指他。

    卓然一点愧疚的表情也没有,只道:

    “上班别摸鱼。”

    “是谁在摸鱼呀?!”她双手叉腰,摆出茶壶架式。

    他平平板板的说明:

    “你应该对我有礼的甜笑,表示出同事之谊;但是你凶我,就像个女朋友,就是在摸鱼,公私不分。”

    她给堵得哑口。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她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耶,甚至表现得像一个恨铁(丈夫)不成刚的黄脸婆。

    噢!不!她才二十三岁,还是一朵娇花的年纪,还没准备当黄脸婆啦!

    “你你你……去工作啦!”她跺脚,最后还是装不出陌路人的神气,毕竟他是她的男朋友哇!

    哼!不理他了,她还得送文件进去给经理看呢。

    她小姐转身敲门遁入主管办公室内,留下两位表情一般、眼神却各异的男子在原地杵着。

    赵永新终于肯定这些天来的感觉是正确的。

    “你跟她,在一起了。”

    卓然点头。“我喜欢她。”

    “那她……知道我们的过去吗?”

    “知道,但没问更详细的情形。”

    赵永新不可思议的盯着已合上的门板,喃喃道:

    “我们这种人,有那么轻易被接受吗?”至今他还是觉得在这个正常的世界里适应不良,跟任何人都有沟通上的障碍。

    卓然道:“一定有那样的人,只要你肯找,没有想像中的困难。”而且过程里更是喜悦连连。让他总想看她亲她,甚至光是想到她就会傻笑……这种心情呀……就像、就像,嗯……吸毒时的飘飘欲仙……不!不该乱形容!应该是说,就像飙车飞越大肚溪一样爽……ㄟ,好像又不恰当了。去!管他的,反正就是开心得快要死掉就是了!

    这就是恋爱呀!真正的恋爱,一种充满光明的喜悦,一种不由自主会幻想起子孙满堂远景的亢奋。他爱她!

    “你爱她?”赵永新诧异于好友眼中灼亮的光华。

    “我爱她。”卓然毫不犹豫。

    “爱是什么?”他不懂,感受不到。

    卓然笑得好愉悦,“爱是一种对未来幸福的期待。”

    ※      ※     ※

    嗯……

    数不清是第几次压抑下反胃的不适感了,但因为胃里并没有食物,所以只能不断干呕。

    是有了吧……孟红歌隐隐约约知道。面对着窗口,外头的蓝天白云正清朗,与下方的繁忙喧嚣形成强烈的对比。但这些都再也激不起她各种思绪,以前心烦时、想“他”

    时,都会看天空来乎定心情;而在工作上遇到挫败时,就往下看,从川流不息的忙碌中激发自己的斗志——不能输!不要输!

    但是此刻却是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拥抱肚子里的宝宝,沉浸在温馨独特的氛围里,让满满的爱意传递到子宫内,期望孩子已能感应……

    她是个太别扭的女人,所以常常错过:她又是个太胆怯的女人,想爱却不敢主动。

    所以很多时候她是自厌的。

    “你是我唯一敢放手爱、表现出爱,不必担心会被拒绝的人儿呢。”她轻喃。听说宝宝不会嫌弃母亲笨拙,也不会嘲笑母亲爱意表达不当,她可以恣意去爱他,连同对孩子父亲的爱意一道爱进去。

    上次从花莲回来之后,她期待过他会来台北看她,毕竟在花莲时,他对她热情又眷恋——几乎让她错觉两人是恩爱夫妻了。但没有,他没有来,连电话都没有,至今已一个月了。

    赵永新告诉她,花莲的事已经解决,耿介桓带人踏平了那个地方角头的窝。叫她放心,别挂记他,一切都没事了。

    这样就是对她的交代了吗?这样的体贴就够了吗?

    以前或许够,但在他对她表现出类似浓情蜜意的举动后,为什么转个身就若无其事?人不上台北,连电话也没一通,依然只让人传话?

    ……或许,是她的错,她让人觉得无法怜爱,坚强到不必情人思念,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她是一个感情上的弱者,偏偏爱上一个误以为她是强者的男人。青春总是耽误蹉跎,转眼间,红颜已老。她并不是在逞强,只是不晓得该怎么做;或许她女强人兼具千金小姐的身分让她该要主动的,否则就有一顶“高不可攀”的大帽子兜头扣下来,永世不得翻身。

    偏她总永远不是个讨喜的角色。

    在家族中,再怎么优秀的人都比不上大哥的一根手指头。而偏偏大哥孟冠人却对自身所拥有的天赋聪明不以为意,以游戏人间为职志,至今未对家族做出任何贡献。而她这个小妹,始终活在他的阴影下。

    而今是婚姻,嫁给了自十八岁就暗恋上的男子,期望得到温暖的胸怀让她栖息,但现实毕竟不允许,他有太多重要的事得做——帮龙焰盟漂白、救援雏妓,顺道辅导她们重新走入社会;最重要的是,找到他那自六岁就被卖到私娼寮的妹妹……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了,以龙焰盟在道上的势力,要能找着早就找到了,不会至今仍音讯渺茫。已死亡,恐怕是唯一的答案,但是耿介桓不会接受,不愿面对。

    那位小妹啊,虽未谋面,但却是她婚姻中的一大阴影。

    或许她的人生就只能这样,在任何领域里都有对抗不了的阴影,遮掩住她自身的光华。她的人生舞台里,主角的戏份就跟配角一般多。

    兀自沉思时,通话器传来霞衣甜美的声音:

    “经理,副执行长以及你大哥在外面,要让他们进去吗?我已经先说你不舒服,正在休息中。”

    姑姑与大哥?!他们怎么来了?姑姑一向不下楼的,而大哥根本把孟氏大楼当烫手山芋,抵死不肯接近半步,为什么突然来了?

    “霞衣,请他们进来。”

    “好的。”

    外头的梁霞衣接收到指令后,立即笑容可掬地对贵客道:

    “经理请你们进去。”忍不住又开口道:“副执行长,我们经理今天真的很不舒服,如果有公事,就先让特助他们处理,可以吗?”

    孟氏企业的副执行长——孟娟平闻言,特意看了这个甜美的小女生一眼,笑了,“不会累着她的,放心。再繁重的工作,也还有她大哥顶着呢。”说完还揶揄地望向身边那位俊美得像明星偶像的男子。

    “亲爱的姑妈,你可以让我良心再更不安一点没关系。”男子以慵懒的语调低喃,低低沉沉的声音让人听了耳朵发麻。

    哇!经理的哥哥好帅喔!一般来说,豪门子弟多猪头是不变的定律,可是优生学的意识抬头了几十年,人家大富翁的子女也都改良成功了耶!尤其这些孟家人,都可以去当明星了。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注视,经理的大哥看了他一眼,给了一抹倾倒众生的笑才进去。

    他一定很花心吧?粱霞衣在心里偷偷地猜。

    “他有未婚妻了。”卓然走过来,语气隐约不悦。

    “我也有男朋友了呀,输他呀?!”比这个做什么?中等美女也是有身价的!她哼了哼,睨他。

    卓然瞪大眼,几秒后笑了出来。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回答,这口醋真是白吃了。

    “笑什么笑?上班啦!”她推他回位子上,鞭策他身体力行“认真的男人最英俊”

    之示范。姑娘她还得泡茶进去呢,没空料理他这个老是莫名其妙发笑的家伙。

    “姑姑,大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孟红歌招呼两位贵客落坐于办公室一角的小会客区沙发上。

    孟娟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三天前的高阶主管年度健康检查,你为什么没上去检查?”

    “我忙。”这很重要吗?居然为了这点小事而来?

    “忙什么?忙着掩饰身体的状况?”眼光犀利的从侄女苍白的脸色扫向平坦的小腹。刚好看到她抚在腹上的手很快栘开。

    孟红歌没有任何辩解,只是不语。不会忘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或明或暗的保护着她——连公寓里的钟点女佣都是。那么会有人把她最近不适的状况传回大宅,就不意外了。

    孟娟平轻轻一叹!活了五十多年,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早已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叹息出声,但对于这个优秀却不快乐的侄女,她每每总是叹息。即使红歌已经出嫁,但还是她最牵挂的。这孩子,就是学不会好好善待自己。

    “介桓知道了吗?”她问。

    摇头。

    “不跟他说吗?”

    无语,亦无表示。

    一旁没说话的孟冠人终于开口了:

    “姑妈,你非得用审犯人的口气吗?怀孕是好事,全家人知道后,怕不乐翻了。现在重要的是让妹妹安胎,好好休息调养,生出一个健康白胖的娃娃。”接着对妹妹道:“你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先搬回大宅,让家里的人调养调养?”

    孟红歌摇头。

    “我一个人,不会有事。”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适,一切都还好,心情也还好,甚至是喜悦的,因为她将要拥有一个宝宝。在母亲的身分里,她是主角,被全心全意的需要与依赖,她的爱是被渴求接纳的。

    “红歌,听话。”孟冠人仍是迷人的笑着,但语调里有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她看向兄长,这个令孟家长辈头疼又宠爱无比、让孟家平辈小辈们喜爱钦服的人。

    她敬他爱他,也厌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他是她的兄长,同胞手足哪逃避得开呢?

    “我听话。”她同意。

    随便他们怎么安排吧!反正,她只是孟氏、孟家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而今又已出嫁,还想怎样呢?一场大戏里,能拿乔的只有大牌红牌,至于小龙套们,安分任人安排也就是了,没有抗议的权利。她是小龙套,她很认命,也不得不认命,挣也挣下来的东西,不必白费力气。

    她没看到兄长眼中闪过的不舍与挫败,这可是世界奇观之一呢。但是孟娟平看到了,看到了这个优秀而游戏人间、任何困难都在他手中成为轻而易举小玩意的侄子,眼中确确实实有着这些情绪在飞转。跟他那古灵精怪且不按牌理出牌的未婚妻斗智时想必都没这么困扰过。

    但这是无可奈何的呀!红歌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也知道她不快乐的前半生是因为活在他的阴影下,而今孤单的婚姻生活,更是他一手促成的。纵使是因为红歌性情上倾向忧郁自苦,但身为她的家人,怎能放心得下呢?所以孟娟平今天带着孟冠人一起来,毕竟红歌还是会听从大哥的命令的。冠人是他们这些小辈的领袖人物,公事上来说,更是未来的继承人,红歌不会违抗。

    门被轻敲两下,接着打开的门板出现一张甜美带笑的小脸。

    “抱歉打扰了。我送茶进来。”

    哇!气氛有点沉重耶,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忧国忧民的大事?她轻声介绍道:

    “这是鲜榨苹果汁,我没滤掉果渣。”给经理的。“副执行长的菊花普洱茶,还有孟先生的咖啡。”分配好了饮料后,每个人都有一份小点心配成套享用。这是因为经理一整天没吃东西,还一直在吐,多少吃一点才有吐的本钱喽,不然胃多难过呀。

    孟红歌已经习惯对秘书微笑,看向梁霞衣道:

    “谢谢你。”没有胃口,喝一些果汁正好。

    姑侄二人迅速交换了讶然的眼光。孟家的冰山大小姐几时会对别人和颜悦色起来了?她连对家族大老都不笑的,有礼得生份。

    梁霞衣接收到贵客的侧目眼光,不太明白为什么,只好微笑以对,退场喽。

    才关上门呢,就被吓了一跳,没料到外头会出现另一名稀客——耿介桓。卓然与赵永新已然迎上前去,脸上满是惊喜。

    “大哥,怎么来了?来看大嫂吗?”这么快就知道大嫂身体不舒服啦?卓然记得他两个小时前才对花莲那边的人提起的。

    耿介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