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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第1部分阅读(2/2)



    “好好好!那我多吹捧四五下可以了吧?”

    “还要很多的安慰喔!”那头讨价还价,就像买菜顺便讨把葱还不够,还贪心的多要块姜。

    梁霞衣叹气,整个人摊趴在桌子上,压根忘了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好吧,秋宴,我的三姐,请问又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悲悲切切的哭音里娓娓道来前因后果,而追溯的时间广度可以延伸到很久很久以前——“我不该跟莫勤交往的……呜……我真笨,怎么会以为他叫莫勤就不会因为工作而冷落我呢?小衣,你评评理,莫勤莫勤,不就是‘莫要勤劳'的意思吗?可是他居然……居然忘了昨天是什么日子,还留在公司加班到天亮!呜……一年前他追我时,我就该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而拒绝他的!为什么我总是在重蹈覆辙?!你记得 我说过的吗?我五岁的那个初恋啊,叫做吴用的那一个有没有?他居然成为政治明星耶,幸好我早就甩掉他了。小衣你说,我该不该趁早甩掉他?不然以后他要是成为企业精英还得了,人家不要跟春雁一样当深宫怨妇啦!”

    叩!因为打盹而撞到下巴,也刚好震醒了她,她接得很顺口,完全教人察觉不出来已经睡过一觉的痕迹。

    “他真是太不应该了,既然能够跟你交往一年而不被你成功甩掉,他应该要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的,怎么可以冷落你呢!”

    “就是嘛就是嘛!呜……人家还特地到法国餐厅订一桌烛光晚餐呢。”

    “喔,可怜的秋宴,那你昨天怎么过的呢?”

    “我昨天就一直哭一直哭,呜……整个餐厅的人都以为我被抛弃了,好丢脸喔!不过……嗯、嗯……有五个人来跟我搭讪喔!”不小心转为自得的口气:“后来他们争著安慰我与替我付账,结果打起来了。我只好趁乱逃走,不然又要被死追活缠了……这让我想起……如果莫勤能一直保持追求我时的全心全意,那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说著说著,又记起要哭几声来昭示低落的心情。“为什么男人都这样?追到女朋友了之后,就马上晋级到老夫老妻的枯燥,好像我们都跑不掉了一样?为什么我们还在交往的阶段就要尝到当黄脸婆的辛苦?”

    “嗯,太不应该了,实在太不应该了。”她将话筒夹在肩颈之间,开始著手将文件敲入电脑。“就算你总有一天会嫁他,也不可能会变成黄脸婆的。所以这次你不要太快原谅他,同意吗?”

    那边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要甩掉他!”

    第……二十七,是第二十七次宣言了吧?她在心里偷偷计数。

    “你要三思喔,根据之前失败的甩人纪录,这位莫先生的魅力非比寻常,虽然你甩人的经验很丰富,不过在甩莫先生时,你还没成功过唷。”她好心提醒。

    “我这次一定会成功!臭莫勤,我不要他了!哼,小衣我告诉你,人家冬焰的指导教授约我很多次了,我决定明天跟他去吃饭。如果感觉不讨厌的话,那我就让他当我的第六十七任男朋友。”

    梁霞衣撇撇嘴,问道:

    “你确定这种事可以由你片面决定?”

    那边不悦嚷叫:

    “当然可以!难不成我还得徵询那个忽略娇美可爱女朋友的工作狂?别说笑了!”从来都是她通知男方被甩了的讯息,这次也会一样。

    粱霞衣眼中蓦地闪过一丝顽皮,应道:

    “那好,我们就不通知莫勤了喔。这次他真的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糟!到底是什么重要日子?

    “对呀!今天是我们认识满周年之后的满月耶!周年他就记得,多一个月他就不记得了。太过分了啦!”

    哇哩咧——梁霞衣无力的让话筒垂落到桌上。

    “满月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呀!人家小孩出生啊,满月都要请油饭哩……”那头还在振振有词说个没完。

    她抓起话筒,用很隐忍的声音道:

    “每年的九月二十八号是孔子诞辰,我们都放假一天对吧?”

    “对呀。”

    “那有人在放十月二十八号的假吗?”

    “没呀,干嘛放?”

    梁霞衣一口气叫出来:

    “如果我们连孔子满月都不会放假兼敲锣打鼓,那你!你与第六十六任男友的认识一周年的满月纪念日又有什么了不起?更别说你已经要甩掉他了!厚!白大小姐,白秋宴小姐,这次别想我去替你暗示莫勤说你小姐在生气了!可恶!为了这种事浪费我二十分钟的宝贵时间,要是我被上司抓包的话,一定回家砍了你——啊——”  蓦地,她尖叫出来!

    那边也被吓到:

    “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报警?有一个警察在追我喔,那人会随传随到。”

    喀!立即挂上电话,梁霞衣终于想起办公室里还有第二个人。天啊地啊……她梁霞衣这辈子为了家人而不得不打混摸鱼的时候多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给人抓包过。上班时没有、上课时没有、约会时也没有,而此刻竟然破功于一时的粗心大意!

    啊啊啊啊啊——哪边有洞,借钻一下,好让她把自己埋起来。呜……

    那边那个原本面向窗外看风景一边等人的黑先生,不知何时已经转身面对她,想是注意到她所有摸鱼的行为了……不,不只,还看到她打了一个盹、没形没象的趴在桌上、又大吼。这辈子她从没有这么糗过,莫非她终于被养父母一家人给污染同化了吗?不、不要啊!她又不姓白,名宇里更是跟“春夏秋冬”无任何关联啊,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您、您……”要怎么贿赂他,才能堵住他的嘴?她还不打算换老板啊。

    他扬眉,像是正期待她会说些什么有趣的话来脱离这种尴尬境地,所以没发声,由她去表演。

    “您……要不要……,那个……”

    “哪个?”他冷毅的唇抿得好紧,看来凶得不得了,但实情是他正在忍笑。

    有没有天理啊,呜……她就是知道他差不多要爆笑出来了,这个人太没有同情心了,过分过分!

    叮!电梯门滑开,下楼开完会的人已尽数回来。

    她唬地转身以对,硬著头皮扯开笑容,招呼道:

    “经理,这位先生——”

    不必她开口,那三人全奇迹似地一改平常冷凝的面孔,先后开口了,而且声音表情很是丰富。

    “耿大哥!”兴奋的声音。一冰也。

    “老大!”意外又兴奋的声音。二冰也。

    最后,压轴的是大美人——

    “怎么来了?”

    随意将手上的资料塞给呆住兼吓住的梁霞衣,大美人走近那位黑男子,伸出手,向上,最后栖放在男子宽阔的肩上。

    “来看看你。”男子这么回著,似乎这样说已是一切。

    似乎是。

    “很好。”她道,声音依然冷,但动作却炽烈,她踮高足跟,然后—— 吻住那两片薄而冷毅的唇。

    叩——

    这是梁霞衣下巴掉到地上的声音。

    天啊!天啊!天啊啊——

    第二章

    美人经理吩咐接下来的时间不接电话不开会。

    一切都是为了那位突然蹦出来吓人的黑先生,而那位黑先生哦……呜,居然就是上司传说中的丈夫!

    丈夫!是的,不要怀疑,就是丈夫——她上司的丈夫。

    谁会料到这个看起来根本就是在江湖上走跳的男人,居然会是她那集超优家世、美貌、学历、能力于一身的大美人上司的丈夫?!

    而……谁又会料到她梁霞衣的一世英名居然会毁在这里?她一向很警觉的呀,怎么会、怎么会忘了清场完后再与那些很“鲁”的家人哈拉?!这是为什么呀!自己怎么会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呀?!

    悲惨的事实让梁霞衣考虑过用跳楼的方式来躲躲羞,但是想到这是二十楼,便很快的打消念头;后来因为肚子饿想吃蚵仔面线,于是又异想天开的觉得拿面线来上吊似乎是不错的馊主意……

    呜……没错,她心虚、她六神无主,生怕待会儿上司偕同夫婿走出来时,会顺便端出一盘炒鱿鱼送她吃。

    不要哇……现在经济如此不景气,想要找到一份好工作可不容易呢。那位黑道大哥的舌头千万不要太长呀,拜托拜托!看在她好歹让他笑不可抑的份上,道义上来说应该会放她一马吧?

    笑不可抑?是的,就是笑不可抑。黑先生——听说姓耿,那就从善如流改叫做耿先生好了。这位耿先生呢,在跟妻子亲吻完之后,还来不及说其它呢,一看到她脸上青笋笋的菜色,居然哧笑出来。他知道她的菜色所为何来,更知道她的忧虑,而这似乎让他觉得有趣得不得了,完全顾不了维持他老兄严肃刚硬的本色,就这么破功;吓得办公室里其他三人呆若木鸡,像是看到地球毁灭般的不可思议。

    好啦!这位先生不置一词的跟妻子进去了,留下她一个人继续忐忑不安、晴天霹雳下去,还不时要接收来自一冰与二冰抛来的问号和打量眼光。

    她是这么善于察言观色,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很好奇她是怎么把他们口中的“老大”

    逗得这么乐的,只不过因为彼此不算有私交,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问。哼,她才不说!打死不说!太丢脸了……咦?等等!他们刚刚叫那个耿先生“老大”对吧?!莫非他真的是混黑社会的?

    梁霞衣猛地捣住胸口,心脏咚咚咚乱跳,顿时觉得又害怕又好奇。黑、黑社会耶!

    寻常人根本没机会见识到何谓黑社会。看在她可能会被炒鱿鱼的份上,这两位冰山应该不介意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吧?就当作是她在孟氏企业最后的福利,因为……明日,可能又是一个天涯……呜……好哀怨喔。

    呃,要怎么开口比较婉转呢?

    “卓特助,这是行销部呈上来的企划案,我整理好了。”她将一份不算急的公文拿到二冰桌前。

    二冰,也就是卓然先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收下。

    “多谢。”

    一样的平淡无表情,害她当下差点打起退堂鼓,缩回自己的办公桌之后去喘大气。

    但是想到一冰似乎更加难交谈,她别无选择只能在卓然身上使劲,看能不能敲下一两句她想知道的内幕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立刻处理的事情吗?”她笑问。

    卓然将目光从文件上转移向她,两道眉毛依稀向中央靠拢了零点五公分,教她心口高高提起,不敢放下。

    “你没其它的事好做了吗?”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冷得很。

    “暂时是没有……”她决定皮到底。这个二冰喔,讲话就不能婉转一些吗?这种毫不客气的诘问语气,她以外的任何女子听到了都会被吓得去一哭二闹三上吊耶,他知不知道啊?

    “但是我有。”他指了指堆满文件的桌面。

    意思是叫她闪远一点是吗?这个人真的是太无情冷漠了,要是他这副德行居然还追得到女朋友,那她梁霞衣八成也可以中乐透了。

    她转身走向茶水间,很快冲泡出二壶菊花茶。这次问也不必问,每个人桌上都有一杯。一冰赵永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倒是这个卓然,居然直瞪着茶杯看,像是看到稀奇的飞碟般目不转睛。

    久久,他道:

    “你不必做这个的。”

    “哎呀,大家同事一场,计较这种小事干嘛?”何况……呜,以后恐怕就不再是同事了,还忌讳什么来着?暗自拭去淌流在心口的泪珠,她笑得可爱又亲切:

    “卓特助,那个呀,那个耿先生是你的哥哥哦?”开始套话。

    “我姓卓,他姓耿。”卓然的眉头几乎连结成一条线,略显凌厉的黑眸投射向眼前的娇容,像在看欠他一亿元不还的债务人似的。

    “啊?”这是什么回答?头皮发麻的梁霞衣继续硬着头皮问下去:“我知道你们不同姓啊。”

    “不同姓的人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是亲兄弟。”

    “可能是表兄弟呀。”他就不能痛快回答她他们到底有没有亲戚关系吗?她在心中嘀嘀咕咕,但是仍维持可爱而亲切的面貌。

    “不是表兄弟。”简单明了。

    “喔。”几乎问不下去。但是她仍然不屈不挠、再接再厉,终于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那……你为什么叫他老大呀?”

    卓然定定的看她,一直没回答。就在她以为他根本是张着眼睛睡着了时,他开口了,给她一个很想扁人的答案——

    “通常我都叫他”大哥“。至于”老大“这两个字,现在比较少叫了。”

    她的笑容差一点化为土石流。这家伙!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别以为这样随口呼咙就可以打发掉她,现下她是跟他卯上了,看招——

    没有机会看什么招啦,因为大人出现了。

    主管办公室的门轻声开启,身为一个一百分的秘书,她自然而然的挺胸面向那扇门,随时等候吩咐,完全忘了前一刻还想继续“鲁”卓然到地老天荒。当然,另外两名特助也起身。在她看来,似乎是为了表示对耿先生的尊敬。瞧瞧这光景,怎能怪她好奇心如此旺盛?这位教两位冰山这么尊敬的男人一定是有很不得了的来头。她想知道,她想知道啦!

    “梁,行事历上还有什么行程吗?”美人上司开口了,依然是沉静的语调,完全不因为亲密爱人在身边而多出一点女性化的娇嗔细语。

    梁霞衣何等人也,就算接下来有阿扁总统接见的行程,她也会机灵的代为排开,何况只是一些不算迫切的行程。人家夫妻似乎已经好久不见,她才不要做棒打鸳鸯的扫兴人咧。于是她道:

    “没什么重要的,会议可以挪到明天早上九点以前。至于晚上约”晴纺美妆“谈代理权的问题,我已代您更改到后天晚上。”

    “为什么更改晚上行程?”美人上司神色冷漠问着。

    因为想让你偶尔放松一下啊,老板。上司的健康是下属的幸福。梁霞衣在心中偷偷回答,不过脱口说出的话可正经严肃了:

    “李老板订了”群魔乱舞大酒家“的包厢,我深以为不妥,认为改期比较好,改约在孟氏饭店的”芙蓉轩“,希望经理别见怪我的自作主张。”嘿嘿,刚好有李老板那只老色鬼当牺牲品,让这种晚餐邀约随随便便就可以推掉,而不必因此而被冠上因私忘公的罪名。

    听到那匹狼的大名,让美女上司语气里不掩厌烦:

    “原来是他。”

    这种回应就代表上司完全同意她的处理方式。机灵的梁霞衣开始微笑,不过笑到一半才想到先前摸鱼被耿先生逮到的糗事,也就不敢笑了,想哭。

    “怎么?”那位耿先生开口发出疑问。

    美女上司没有回答的意愿,梁霞衣还在解读他的“怎么”二字是何深意,而一冰与二冰已经回答得简单扼要且切中要点——

    “这位李次郎先生是公司客户,性好渔色。”一冰这么说。

    “四十八岁,一妻二妾,每天送来一束花。”二冰这么道。

    耿先生表情没变,但是办公室里的冷气突然变得好冷。莫非冬天到了?梁霞衣吞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义务说些什么,因为那个耿先生眼光转向她——

    “我、我都把约会地点改掉。还有、还有那个花都丢掉,没让经理看到。”她机灵的没说出其实上司每天收到的花不止一束,因为想追大美人的男人不止一个。她想这位耿先生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对她的小命比较好。

    “嗯。”像是不算满意,但已经可以接受。

    她松了一口气,旁边的两座冰山好像也是。

    “那是说,从现在到晚上,我没有外出的行程?”美女上司再一次确认。

    “是的。”这样安排,经理有没有凤心大悦一点?

    就见上司深看了她一眼,不若平常的冷淡模样,几乎要像是有点笑意了。是真的吗?

    上司的眼中有笑意?不过可惜还没让她琢磨出来,那光采就已经消失。

    “有事打我手机。”上司吩咐完,率先走向电梯。

    “是。”梁霞衣虽然给上司制造了早退的机会,但倒没想到她会完全不挣扎的就早退了。可见即使女强人也不一定是全年无休的工作狂,人家也是知道要休息的。

    眼光拉回身边,发现上司的老公居然还没起步跟去,那也就算了,可他盯着她看做什么?吓人哦?哼,她已经怕过头,不怕了啦!

    他开口了,声音低低的,并且微带笑意:

    “你很机灵,但需要再更机灵一点。”说完,走人。

    咦?那是说……这个耿先生,并没有对上司打小报告喽?

    突然觉得,就算耿先生是混黑社会的,也应该不是太坏的人。因为他没有跟上司说她的坏话喔,为了这一点恩情,她以后会更努力帮上司挡色狼的。

    嘻!工作保住了,耶!

    红色的跑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来,加入壅塞的车阵中,随着交通号志的变换走走停停。

    “很少看你心情这么好。”一阵沉默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专心开车,稳稳掌握方向盘,偏头看了她一眼,又专注回前方。这是她的车,他第一次开,但显然没有性能上适应不良的问题。

    “有她在,你工作比较轻松,她很机灵。”他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她令你心情好?”这是她唯一在意的。

    红灯,车停。

    一道黑影突地掠至她眼前,很快速的动作,很轻盈的衔住她的唇——

    所有的冰冷面具尽化,她搂住他,允许他的温柔转为侵略。

    “只有你能令我渴望。”不得不分开,仍眷恋浅啄一下又一下。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因为你是我的红歌。”

    又是新的一天,梁霞衣最喜欢早晨了。

    而她喜欢早晨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可以每天吃到不同的美味早餐。对她来说,生活的四大美事是——吃喝玩乐。吃美食、玩尽兴,绝对是重要的事。要让吃喝玩乐的信条顺利的执行下去,就得要有一份福利好、待遇佳的工作,现在就是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肯定会在孟氏待到领退休金。

    啦啦啦……哼着歌声,把餐垫铺在桌上,然后拿出心爱的早餐——半套三明治、一杯鲜榨柳橙汁、四分之一个鲔鱼松饼、一个迷你牛角面包、一个五公分见方的日式蛋卷——美味又不怕胖,有计算过卡路里的喔。

    今天是冬焰下的厨,这个四姐超爱西式早点的,下过最近迷上日本料理节目,开始钻研起日本美食,所以她更有口福了。

    虽然说四个姐姐常常搞出一些名堂来让她头大,不过她们最大的优点就是皆烧得一手好菜,让她每天都很幸福的醒来等吃。

    当然不是说她自己不会煮菜啦,她会,但没有姐姐们那么行就是了。那四个人喔,功夫好到可以去开班授徒了。

    九点上班,不过她都提早半小时进办公室,只为了可以好好享用美食,不必怕被时间追赶,食物就该慢慢品尝才叫享受呀。

    叮——电梯门滑开。

    她正大口咬下鲔鱼松饼,双颊鼓鼓无力保持形象,只能瞠目望向电梯处。谁?是谁?

    吓人呀!这么早来干嘛?

    显然对方也没料到办公室里居然会有人,所以一出电梯之后走了几步才看到她,然后步伐止住,就停在她前方五公尺处。

    是卓然。这个二冰先生这么早来办公室做什么?以前他都五十五分才抵达的呀,难不成也是来吃早餐的?可他手上除了公事包外,不见任何食物的踪迹。

    好不容易吞下嘴里那一大口食物,她企图捞回一点形象:

    “早安,卓特助今天真早。”

    反应有点慢,但至少有回应:

    “你比较早。”

    “呵呵,是呀。你吃了吗?”

    他眼光往下挪了些许,看到那堆丰盛的食物,也闻到代表着美味的香气。本来不饿的,但突然有点馋。

    “没。”

    他那种眼光是不是表示出想吃的讯号?她客气问着:

    “要不要一齐吃?”

    “不了,不饿。”虽是这么说,眼光可没栘开。

    假仙。梁霞衣随便看一眼也知道这个二冰的肚子此刻八成正在咕噜咕噜叫饿中,不然干嘛直瞅着她的早餐看?想蒙过她这双火眼金睛,去练个一百年再说吧。

    “这个蛋卷很好吃喔,里头调了柴鱼高汤一齐煎出来的。要不要吃一口?”看看她多好心,善良到连自己都好感动。

    因为她的动作快速而自然,于是当一筷子蛋卷送到他嘴边来时,他一时不察就傻傻张开嘴吃下。直到他回过神时,那块美味的蛋卷已经滑到空虚已久的胃袋中了。好吃!

    很好吃!可是……他刚刚在做什么?!糊里糊涂的做了什么?!

    “这样奸了,三明治归你,面包切一半给你,果汁可以分成两杯。”很快的分配完早餐,她好人做到底。同事嘛!人际关系打点一下比较好,她少吃一些东西无所谓,就当作减肥喽,同事间相处和乐最重要啦。

    卓然仍然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一脸的严肃不知道所为何来。

    不会吧?这个冰山机器人莫非今天还没上发条?这么僵硬作啥?明明肚子饿得很,还矜持什么?真搞不懂。

    “吃呀,等会要上班喽。”她提醒他,然后迳自坐下来大口享用,不理他了。也许这样他会比较放松一点,别那么像机器人。

    “梁小姐……”

    好不容易开口的二冰,声音很下幸的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淹没。梁霞衣压根儿没听到,专注应对来电——

    “您好,这是孟氏企业,敝姓梁……啊,是王总喔,您好您好!今天真是早。没呀,我们公司还是九点上班没错,我今天特别早到可能就是预知到有您这位贵客会打电话来呀,要是让您白打这通电话岂不是失礼……呵呵呵……”是公司新争取到的客户,她一点也不敢怠慢,全心应对。

    站在一边的卓然不知怎地,并没走开,原本杵在一边听她讲电话,然后不知不觉依从咕咕直叫的肚子鼓动,拿起分配到的早餐吃将起来。

    这通电话讲了十五分钟,而他也跟着站了十五分钟。

    “吁……”终于挂上,好喘!才想摊趴在桌上休息一下呢,才发现二冰还没走,害她的动作硬生生顿住。扯出笑容问道:

    “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来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平平淡淡说着,望向她。……那是说,她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喽?他们机器人国度的语言逻辑果然深奥难理解。她能怎样?呵呵傻笑而已。

    “是啊,一日之计在于晨,呵呵呵……”

    沉默,无限延长——

    本来就不热络的气氛更加宕到冰点,冰得她浑身不自在,冰得她“想与同事建立良好情谊”的傻念头更加摇摇欲坠、欲振乏力。这家伙实在、实在让人不知道从何相处起啊……

    上班的和弦铃声悠扬响起,打破沉凝的气息,一切活了起来。她跑去打开所有电灯,因为动作太迅速,所以没发现其实钟声响起时,卓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刚刚那一句是在说笑,不是在跟你玩成语接龙……”

    没人听到。

    和弦声在大楼内扬了整整一分钟,宣告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梁霞衣喜欢到员工餐厅里吃午餐。不是说孟氏的膳食办得有多好,其实自助餐嘛,一向都是普普的,能吃就好啦!她喜欢的是吃午餐兼听是非的感觉。所以只要没陪上司出门谈生意,通常她都会来地下一楼用餐,接受四方八卦的薰陶,以免自己成了孤陋寡闻一族。

    这就跟看报纸影剧版一样,你不一定认识那些明星,但你还是会想知道他们是吃了摇头丸还是安眠药的状况相同。像他们这种小员工,唯一的乐趣就是流传主管们的八卦,要不然就是注意公司里的大美人或大帅哥最近感情上的着落,往往三天过后,又是新的劲爆消息,不关心一下怎么可以?

    “梁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赵永新特助居然拒绝会计部之花的示爱耶,害得大美人躲在化妆室哭了一小时。”会计部的曾小姐说着最新的消息。

    “真的?”果然是最新消息。梁霞衣替她倒了一杯红茶,好奇不已的问:“是怎样?是怎样呢?我记得那个黄小姐很美耶,赵特助怎么忍心拒绝她?”

    “你真的没听说哦?亏你每天跟他们一同办公,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曾小姐瞧梁霞衣一脸愧疚的样子,也就不忍多苛责,反倒安慰起来:“不过我们都了解那两个冰山帅哥一向不理人的,你也别难过。”

    “我会努力振作起来的。”梁霞衣给了抹勇敢而坚强的微笑。

    旁边的总务部柯小姐以性急闻名,不待曾小姐讲古就自个儿说将起来:

    “我们早说过,可以去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