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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第25部分阅读(2/2)

姐的胸部比小紫大啊,那么大的奶子,肯定能装好多好多奶水。乐明珠小睑顿时涨红,连忙捣住小紫的嘴巴,要死啊!不许你乱说!小紫眼睛一眨一眨,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等乐明珠松开手,小紫委屈地说:一人家又发有说错,就是很大啊……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乐明珠紧张起来。是我说错了,你不要哭啊。小紫收起眼泪,笑逐颜开地说道:姐姐奶子那么大,用布条束着会不会很气闷?走路的时候呢?会不会很累?哎呀,你不要问了!还有啊,趴着的时候压到会不会很痛?自己的肉怎么会痛!被乐明珠一吼,小紫又泫然欲泣起来。乐明珠赶紧贴在她耳边,咬着耳朵说了几句,才哄得她高兴。

    乐明珠已经是难得的绝色,她旁边的小紫竟然毫不逊色,她脸颊是漂亮的瓜子形,鬈曲的秀发用一支尖螺簪住,小巧的下巴微微尖出,阳光下,白嫩的脸颊宛如凝脂。长长的睫毛又弯又翘,衬着秋水般的美目,一眨一眨显得可爱之极。她嘴巴小巧柔嫩,红润的唇办细细软软的,一笑就弯翘起来,笑容像婴儿一样天真无邪。连凝羽都禁不住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小姑娘……不过看到小紫胸前那对椰子壳,凝羽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小声道:真是个傻丫头,怎么能这样穿?程宗扬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用胸罩,没想到竟然是椰子壳制成的。

    小紫身材娇小,两枚大大的椰子壳拙在胸前,边缘露出乳房雪嫩的肌肤,让人想起雪白香甜的椰肉。

    两个少女娇靥如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洁白如玉。夕阳的光芒下,能看到两个小女孩粉嫩的脸颊上那层纤软的细毛,俨然是两个还未成年的美人胚子。

    程宗扬看得出神,这样一对漂亮的小萝莉手拉手在沙滩漫步——他赞叹道:这简直是入江纱绫和未成年的星野亚希一起拍摄的写真片啊!什么?凝羽没听懂。

    程宗扬脱口而出,忘了自己是在另一个时空。下过说实话,乐明珠胸部的真实尺寸比入江纱绫还大一些,至于小紫,则更加天真纯美……他笑着摇了摇手,然后把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吹了声口啃,引得两个小丫头一起回头张望。小紫掩着嘴咯咯直笑,乐明珠却把手指放在眼睛下面,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凝羽微笑着,从唇角逸出一缕低语:后面有人。

    第二章大潮

    身后是一片栅林,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

    程宗扬疑惑地回过头,凝羽指了指,那边。说着忍不住偷笑道:他们以为我们看不到。两棵并生的椰树紧紧挨在一起,隐约能看到树后露出的身影。虽然大半身子部破挡住,但那两人的体型不需要第二眼就能辨认出来。那么魁伟雄武的身形,除了武二郎没有第二个人,另一个高挑丰挺的,不用说,肯定是苏荔。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依稀能看到耳鬓厮摩的动作。

    程宗扬翻过身,一边张望,一边笑道:你不看看吗?这可是激情片啊。凝羽忍俊不禁,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回头。

    越来越火辣了……霍霍,真看不出,武二这粗胚还是舌吻高手呢。椰树后露出苏荔雪白的颈子,武二郎两手捧着她的玉颊,埋头亲吻着她的红唇。

    他肩头的肌肉一鼓一鼓,颈中的虎斑不住跳动,显得张力十足。

    程宗扬赞道:二爷这体格真够威猛的,连亲个嘴都这么威风凛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人家活吞了泥。苏荔肩上缠着鲜红的丝绸,扬手拥住武二郎的脖颈,裸露的双臂洁白如雪。武二郎动作越来越用力,忽然苏荔肩上红绸一松,滑落下来,露出白美的香肩。

    快瞧,程宗扬碰了碰凝羽,压低声音道:已经是三级片了……凝羽忍笑道:什么是三级片?露两点的就是。嘿嘿,你猜武二这会儿在亲什么呢?凝羽低着头,吃吃笑着,耳根微微发红。

    武二郎和苏荔所在的位置很隐蔽,可他们的体型太过出众,虽然椰树遮住了主要部分,仍能看到他们侧面的动作。

    乐明珠和小紫手拉手在海滩上捡贝壳,还比赛打水漂,不过这两个小丫头智力相仿,打水漂的技术也在伯仲之间,半天才打出来一个二连的,还高兴地手舞足蹈。

    程宗扬推了凝羽一把。小心,别让那两个丫头跑过来。怎么了?这边都十八禁了,可不能让未成年人看到。凝羽挑起眉,我越来越听不仅了……什么是十八禁?就是……你知道十八摸吧?程宗扬小声笑道:他们俩这会儿做的就是了。椰树后的身影收了回去,只留下地上一条委弃的红绸。片刻后,一条洁白的手臂伸出,抱住椰树。虽然看不到他们的具体动作,但完全可以想象,苏荔这会儿的姿势应该是背对着武二郎,两手抱住树身。至于她蔽体的衣物,这会儿正在地上被风吹得卷起。

    程宗扬强忍住吹口哨的冲动,二爷这是真猛,真枪实弹就打上野战了。如果这会儿丢个椰子过去,不知道武二爷会是什么表情。

    忽然白影一晃,一条雪白的玉腿从树侧伸出。苏荔身材高挑,有一双傲人的修长美腿。接着一只大手伸出来,贴在苏荔大腿白腻的肌肤上,然后沿着她大腿柔美的曲线,一路抚摸着伸到膝弯。

    苏荔手臂抱着椰树,浑圆的大腿被托得抬起,大腿内侧紧紧贴着树干。她肌肤充满了花苗女子动人的白皙,阳光下犹如春雪。她柔润的大腿下那条粗壮的手臂却孔武有力,仿佛金属铸成,在阳光下泛起古铜色的光泽。

    苏荔玉膝高举,白生生的大腿贴在树干上,小腿低垂下来,雪白而纤美的玉足悬在半空,忽然猛地绷紧。

    武二郎一手托着苏荔的大腿,雄壮的身躯从后面顶住她曲线动人的肉体,把她压在椰树上。随着身体的动作,那串银铃在苏荔脚踝上一晃一晃,反射出阳光明亮的光线。

    啪的一声,手背被人打了一掌。程宗扬回过头,才发现自己不老实地摸到了凝羽的大腿上。

    凝羽忍着笑,把他手臂推开,低头拂着衣裙。

    程宗扬笑着翻身坐好。这会儿已经是a片了,还是无码的。说笑间,又一个人影出现在沙滩上。程宗扬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那人没有穿上衣,上身的肌肉结实而紧凑,像大理石雕刻一样完美,没有一丝赘肉。他左手拎着一颗椰子,右肩扛着一张竹椅。下身穿着一条货真价实的海滩裤,上面鲜艳的色彩,竟然还是花的!

    眼前这一幕程宗扬再熟悉不过,到海滨渡假的休闲游客们,通常都是这副打扮。

    可自己这会儿不在垦丁,而是天知道在哪个时空的海滩上。眼前这家伙也不是来渡假的休闲游客,而是那个让冬水远摸不透的谢艺。

    一副现代休闲打扮的谢艺放下竹椅,然后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副大墨镜戴在睑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凝羽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他怎么打扮得这么古怪?程宗扬看着谢艺,只见他一手托起椰子,右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麦管,随手刺穿椰壳,暍了一口。然后把椰子放在沙滩上,舒服地躺直身体,两手枕在脑后,悠闲地看着海景,一副轻松惬意的神情。

    如果说谢艺的装束让程宗扬生出回到以前的错觉,用麦管刺穿椰壳,又让程宗扬回到现实。

    他是受了某个人的毒害,别理他。凝羽笑道:这算什么片?程宗扬撇了撇嘴:就是基佬最喜欢看的那种片。什么是基佬?基佬——程宗扬充满恶意地猜测道:很可能就是谢艺的真实身分。墨镜遮住了谢艺的眼睛,但程宗扬能感觉到那家伙悠闲的外表下:心神却没有丝毫放松,墨镜下的视线一直追逐着海滩上嬉戏的女孩。

    这是什么?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摘下谢艺的墨镜,在手里把玩着,玻璃的?谢艺没有动怒,他拿起椰子饮了一口,烟茶水晶。怎么?你那位岳帅不会做玻璃吗?谢艺淡淡道:你会吗?程宗扬把墨镜架在鼻子上,过了会儿道:玻璃没什么难做的。谢艺点了点头,岳帅也是这么说的。哦?他做出来了吗?谢艺很自在地双手抱头,翘起腿,岳帅用了十年时间,花了七万金铢,最后把云氏的玻璃坊买了下来,才做出第一块像样的玻璃。云氏的玻璃坊?程宗扬没有听云苍峰说起过。

    云氏就是靠玻璃起家的,但他们的玻璃坊做出的绿玻璃都带有绿色。岳帅说,可以把玻璃做得像上好的水晶一样透明,还可以帖上银箔,制成比铜镜强上千倍的镜了。但终究没有做出来。里宗扬皱眉道:玻璃哪有这么难做?谢艺微微一笑:莫非程兄知道配方?玻璃和塑胶一样,都是程宗扬最熟悉下过的物品,但用过和仿过完全是两码事。

    他想了半天,凭藉一点模糊的印象道:用石英石加硷不就烧出来了?谢艺失望地靠回竹椅。岳帅让人烧制草木灰,再与沙子混合,烧制出的物品虽然近似玻璃,但较之云氏玻璃坊所产大有不如。后来有商人从极西之地贩来玻璃镜,岳帅有意派人前去购买炼制配方,可未能成行。程宗扬一阵惭愧。说起来简单,可单是硷和石英,自己就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

    在他印象里,烧制玻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从未想过一门技术从诞生到发展,从来都不容易。那位岳帅想必和自己一样,以为烧制玻璃不是难事,结果耗费了十年时间与七万金铢,仍一无所得。

    程宗扬摘下墨镜,在手里晃着:这也是岳帅的主意吧?当日岳帅戴着墨镜纵横沙场的英姿,令所有看到他的敌人都为之胆寒。这位岳帅还真会扮酷。啧啧,打仗还戴墨锁。谢艺淡淡道:其实岳帅是晕血。没有想到吧?谢艺拿过墨镜,这是岳帅最大的秘密。谁会知道纵横不败的武穆王,其实连杀鸡都不敢看。如果不戴墨镜,血肉横飞的战场,他连一刻也待不下晕血?你在搞笑吧?那他为什么要上战场?程宗扬才不相信他是为了什么崇高的道义。作为一个穿越者,天知道他的民族和国家是哪个。

    他说,他想穷尽一生的可能性。谢艺看着手里墨镜,露出一丝缅怀的目光,可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即使是武穆王,也有死去的一天。程宗扬拿起椰子,上面插的果然是一根平平常常的麦管。他不客气地拧掉谢艺』过的一一截,提起来暍了几口,然后道:喂,别装了。你不就盯着人家小紫看吗?怎么,是不是跟你要找的那个女人很像?程宗扬打量了一会儿:看她的年龄,岳帅死的时候她多半还没出生吧。岳帅走前遣散了姬妾。那时我们不知道还有人有孕在身。遗腹女?程宗扬眼珠转了一会儿,那时候还没生下来,你怎么知道她带的是个女儿?岳帅生下的都是女儿。什么?程宗扬不明白,难道那个岳鹏举还能决定自己生男生女?

    谢艺简短地答道:他说是辐射。程宗扬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样,似乎触摸到某件缥缈虚无的事情。

    谢艺站起来,朝小紫走去。

    小紫捡了只贝壳正在手里玩着。谢艺蹲下来,与小紫说些什么。他的花短裤、大墨镜,看上去就像出没于海滨的怪叔叔。小紫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捂着嘴咯咯直笑。

    谢艺脸上看不出高兴或者失望,他静静看着小紫,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那个人的痕迹。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空荡荡的竹楼仿佛淘空的盒子,在夜色下沉睡。

    同样是空无一人,这里与蛇彝人的村庄完全不同。蛇彝人的村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而碧鲮族却一片宁静。这让程宗扬安心不少。

    一点淡淡的白光在瞳孔中微微跳动,程宗扬拂起凝羽的长发,看着她雪白的面颊在自己腰腹间起落。

    疑羽不介意用嘴巴和手指帮助程宗扬释放欲望,却异常坚决地拒绝他进入自己体勺。

    程宗扬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乐明珠的话——那个小丫头连什么是男人都不了解,凭什么来指点两个成年人该怎么做?可对凝羽的坚持,他也无法强迫。嘴巴就嘴巴吧,程宗扬安慰自己。

    凝羽软腻的舌尖在gui头转动着,唇办裹住棒身来回舔舐。那种温柔而妩媚的美态,让陧宗扬越看越爱。

    窗外圆月渐渐升至中天,远处潮汐的声音如同奔腾的战马,在月夜下驰骋来去。

    碧鲮海湾是一个月牙状的海湾,湾口被两座尖刀似的山脉阻隔,又排列着一串岛屿,潮水只能在外面拍卷,很难越过山脉与岛屿组成的链条,因此碧鲮海湾一直显得十分平静。

    竹楼里放着一盏油灯,那是房间的主人留下的。蚌壳制成的灯盏中,一点淡淡的光芒微微闪亮。

    忽然,身下的竹楼一动,那力量远比海风要大,似乎连地基也为之摇撼。程宗扬抬起眼,只见月光下,一道数米高的水墙凌空扑来。接着竹楼沉重地一晃,随即被海浪吞没。

    程宗扬来不及开口,身体已经被海水浸没。粗大的毛竹在潮水的压力下发出吱哑的声音,整座竹楼都为之倾斜,却没有倾颓。最初的冲击力过后,又渐渐回复过来,显示出惊人的韧性。程宗扬一手抱住凝羽,身体在水中浮起。这时他才发现,海浪虽然有着可怕的高度,却不是直接拍来,而是呈梯形由下而上淹没了整座建筑。在自己看到海浪的时候,潮水口陉张到脚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竹楼建得分外坚固,海浪虽然大得可怕,却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不仅竹楼没有倾颓,连房间里那些蚌壳制成的家俱、挂在墙上的鱼骨,竟然都是固定过的。虽然竹楼在潮水冲击下变形,那些简单的陈设却没有移动。甚巨连油灯部保持着本来的亮度。

    无数气泡从竹楼的缝隙中涌出,短暂的异响过后,变形的竹楼恢复了原状,听有的陈设仍在原处,连油灯也未曾熄灭。如果不是身边的空气换成了蓝色透明的海水,程宗扬会以为它们本来就该如此。

    程宗扬与凝羽对视一眼,彼此都有无数惊疑,但这会儿谁也无法开口。两人手挽手,从窗户钻出,竭力向上游去。

    噗……程宗扬吐了一口水,只见眼前一片汪洋,所有的沙滩、椰树都消失了,海面已经与远处的村庄平齐。海面上,一个又一个浪头打来,丈许高的波涛拍在礁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却正好差了少许,没有淹没到那些带有竹篱的房屋。

    越来越多的杂物漂浮到海面上,都是南队携带的用具和货物,却没有一件是碧鲮村里的物品。

    程宗扬忽然明白过来。房屋里所有的物品都被固定过,碧鲮族人之所以要花费这样力气,是因为这些建在沙滩上的竹楼本来就会被海水淹没。

    浑圆的明月悬在天际,月光下,怒涨的潮水与日间的平静完全不似同一个海湾。

    波涛拍在礁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彷佛要将岸上的村落吞没。

    这场潮水突如其来,商队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被海浪吞噬。想到水中的云苍峰、祁远等人,程宗扬心里就一阵发寒。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凝羽缠绵,这会儿也被海浪吞没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花苗人选择的住处在沙滩以外,连同看守马匹的小魏躲过了此劫。

    去叫武二!程宗扬把凝羽朝岸边推了一把。

    你呢?我去找云老哥!程宗扬叫道:这么大的浪,我游不过去!快!凝羽深深看了他一眼,等我!说着返过身,箭矢般朝岸上游去。

    程宗扬深深吸了口气,俯身潜入水中。海面波涛翻涌,海面以下却显得异常平静。两层高的竹楼全部被海水淹没,四周都是茫茫海水,使他辨不出方向。

    忽然,一点微弱的灯光透入眼帘,那盏完全浸在海水中的油灯竟然还没有熄灭。

    程宗扬顾不得去想它为什么还在亮着,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会突然涨潮,立刻屏住呼吸朝那盏灯光游去。

    祁远、吴战威、石刚、云苍峰、易彪……两支商队大多数人都在水下。程宗扬不敢奢望他们会和自己一样逃过一劫,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因为疲惫而早早入睡,能够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

    程宗扬先找到那盏亮着灯光的竹楼,攀着竹竿朝水下潜去。竹梯下是祁远和朱老头的住处,程宗扬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

    忽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吴战威额头青筋青露,手指铁钩一样拧着他的手臂,一手朝他打了个手势。程宗扬不敢耽误,立刻拽着他朝海面浮去。

    吴战威大口大口吐着水,半晌才透过气来,嘶声骂道:直娘贼!程宗扬见他没事,立刻又潜入水中。程宗扬知道自己的潜泳技术很烂,但比起以前,至少气脉悠长了许多,刚才下潜的一趟,他估计时间超过了三分钟。如果在以前,自己肯定撑不了这么久。

    祁远和朱老头多半被海水冲走,石刚也不知去向,程宗扬不再潜进楼中去寻找,转身往云氏商会的住处游去。

    云氏商会包括云苍峰在内一共是九人,除去与小魏一同看守马匹的易建,有八人都在竹楼里。程宗扬一口气潜进水底,心头越来越着急。

    途中有两名北府兵的汉子与程宗扬擦肩而过,但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询问云苍峰的下落,只能给他们指了指方向,让他们自行逃生。这段时间想必还有人会和他们一样从楼里逃出来。但云苍峰远比不上那些精悍的汉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生还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

    楼内早已灌满海水,空无一人。程宗扬搜索片刻,然后攀着竹梯朝上游去。楼上毛竹制成的房门紧关着,他推了几把,没有推开。这时一口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陶口烦闷欲裂。虽然知道这趟如果找不到,只怕永远也找不到了,程宗扬也只好放弃,先浮上海面换气。

    忽然,竹墙上一根毛竹向外鼓起。程宗扬停下来,看着粗大的竹竿被一股大力撞得变形,片则后毛竹无声地从中断开,接着易彪剽悍的身影从缝隙中显露出来。

    第三章遇难

    易彪怒目圆睁,眼珠底部因为缺氧迸出细小的血点。他用肩膀撞开竹墙,一手拖着云苍峰,只看了程宗扬一眼,就拚命向水面游去。程宗扬连忙跟上去,一手拽住云苍峰的腰带,帮易彪分担一部分压力。

    云苍峰垂着头,花白的头发在水中飘浮着。易彪面色狰狞,他脸颊被竹刺划破,冒出一串殷红的血丝,随即融化在海水中。他强撑着往上游去,动作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迟钝。

    眼看水面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海面的月光,易彪却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口鼻中冒出一串气泡,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

    程宗扬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易彪的肩膀。这么一抓,他立刻发现坏了。在水中昏迷与半昏迷完全是两码事。已经昏迷的云苍峰在海水的浮力下显得很轻,而易彪不但重得像一块铁,还本能地抓住程宗扬的手臂,把他也带得往下沉去。

    程宗扬游泳技术一般,潜泳更是平常,只提着云苍峰一个人还好些,勉强用一只手划水。这时两手都被占着,只靠踩水根本带不动这两个人。眼看飘浮着月影的水面近在咫尺,却被带得越离越远,程宗扬心里暗暗叫苦。这样下去,非但救不了他们两个,连自己也要被拖下水,三个人手拉手去见淘龙王了。

    急切问,一只手臂从天而降,破开水面的月影,一把抓住程宗扬的肩膀将他提出水面。

    谢艺仍穿着那条招摇的花短裤,他俯身将三个人一一拉了上来。他脚下踩的不是小船,而是两根毛竹,海浪打来,谢艺身体只微微一晃,在光溜溜的竹竿上稳若盘石。

    碧鲮族虽然生活在海畔,整个村子却找不到一条小舟。谢艺不知从哪儿拆了两根竹子,拿藤条用拴马结捆在一起,匆忙赶来海上。真不知道这滔天海浪中,他怎么操纵竹竿划过来的。

    吴战威抱着竹竿尾部,脸色煞白。他水性比程宗扬还差,这会儿抱着毛竹,能不沉到水下就是万幸。这时,另外两名云氏商会的汉子也在远处露出头,挣扎着朝这边游来。

    程宗扬一口气憋得太久,这会儿只觉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喘过气来,立刻问道:

    疑羽尼?武二呢?浪太大,他们和我分开了。谢艺用膝盖顶住易彪的小腹,让他把水吐出来,一边伸手在云苍峰背脊上飞快地推拿敲打。

    程宗扬喘了几口气,转身又往水下潜去。谢艺喊道:做什么?祁老四还在下面!谢艺叫道:没用了!祁远这一路帮了自己不少忙,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自己肯定走不到这里。程宗扬道:是死是活,我也要去看一眼。吴战威抡了碍事的衣服,沙哑着喉咙道:你歇着!我去!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抱好你的竹竿!照顾好云老哥就成!谢艺把云苍峰递给已经缓过气来的易彪:我和你一起去。两人并肩潜到水下,程宗扬才发现谢艺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几乎没看到他怎么动作,就箭矢般朝水下的竹楼游去,速度比自己快了一倍。

    程宗扬屏住呼吸,在水中竭力睁大眼睛。靠近竹楼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朱老头两手抱着一只中午吃剩下的大海螺,以狗刨的姿势在水中扑腾着,两条腿一刨一刨,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裤子都快被蹬得掉下来。他狗刨一会儿,把海螺抑在睑上喘两口气,然后再接着玩命地狗刨,速度居然也不慢。

    祁远那句话,这老家伙黏上毛就是活猴。这么大的水居然也没淹死他。程宗扬正闷得难受,擦肩而过的时候伸手抢过海螺,一口把里面的空气吸尽,然后伸出四根手指,朝朱老头比了比。

    朱老头一睑心痛地抢过海螺,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在脸上,一只手朝程宗扬胡乱摆了摆,表示自己没有见到祁远。

    这边谢艺游鱼般钻入竹楼,片刻后那点灯光一闪,被他拿起来,然后朝楼下游去。

    如山的海浪涌来,重重扑在礁石上。一群入神情委顿地躺在岸上,浪花倾盆大雨般洒在身上,却没有谁愿意挪动半步。易彪呛得最重,他肺部受了伤,虽然肚里的水已经吐干净了,却不时咳出血丝。相比之下,云苍峰还算幸运,只灌了一肚子的水,昏迷了下短时间,醒来后竟然没有什么大碍。

    在海浪中折腾了几个时辰,众人都已经精疲力尽,这会踏上实地才感到害怕。居住在海边,涨潮并不意外,但这样全无预兆地突然涨起两丈高的潮水,完全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不久,苏荔与武二郎二叫一后浮出水面,身后正好一个大浪打来。武二郎张臂抱住苏荔,弓起背脊,若无其事地承受住海浪一击,顺势落在岸上,动作干净利落,引得几名花苗汉子都竖起大拇指。

    苏荔从他肩间挣开,一边拧着湿淋淋的长发,一边抬头望着天际的明月,过了会儿才蹙眉道:今天是十六吗?武二郎连忙道:十七。整个白天,碧鲮海湾都一片安详,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海风……让他们误以为这些建在海边的竹楼十分安全。没想到入夜后潮汐会突然猛涨,睡梦中的人们甚至来不及逃避。

    经历过南荒的毒蛇和沼泽之后,商队却在这貌似平静的海湾遭受了进入南荒以来最惨重的损失。全无准备的他们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就被潮水吞没,包括朱老头在内,最后逃生的只有一半。失踪者除了云氏商会的四名护卫,还包括白湖商馆的祁远和石刚。早该想到的!朱老头嚷嚷道:都不想想,要不是这么大的浪,咱们隔着几十里能听到?

    这老家伙命好,刚冒出水面就遇到赶来的凝羽,等程宗扬回到岸上,他已经捧着刚煮出来的汤汤了半碗。朱老头这会儿得了便宜还卖乖,顿时引起众怒,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老家伙,毫不掩饰的露出怒意。

    朱老头明显感受到这些目光的压力,他小心地蹲下来,强撑着小声道:咋了咋了?朱老头,程宗扬沉声道:你明知道会有这么大的潮水,还让我们住在海边上?

    朱老头咽了口吐沫,哭丧着捡道:天地良心啊,我可不是故意的。谁会想到这熊地力潮水会这么大?不信,不信你问云老板。云苍峰神情萎靡,慢慢说道:满月时,潮水通常会大一些。可这样大的潮水……莫非是大潮?朱老头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每隔十八、九年,就有这么一遭大潮。这次咱们可算来着了,两三丈的潮水,天底下哪儿找去?朱老头说的大潮是天文大潮,太阳与月球引力形成一线,使潮汐猛涨数倍,一般隔十九年出现一次。

    上次大潮是十六年前,时间还没到。谢艺说着从怀巾摸出一盏油灯放在沙滩上。那些竹楼本来就是建在水里的。蚌壳制成的灯盏很浅,里面没有灯芯,也没有灯油,只有一块蚕豆大小的物体,微微发着光。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碧鲮人从夜叉珊瑚深处采到的海光礁。只有经常用海水浸泡过,才会放出光明。程宗扬想起楼内放置牢固的物品,建造竹楼的人很清楚它们会被潮水淹没。

    乐明珠与小紫手拉着手跑来,她看了看程宗扬:喂,你没事吧?程宗扬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小紫挤出一丝笑容:潮水平常都这么大吗?嗯。小紫用力点了点头。

    程宗扬压抑住心头的愤怒,为什么把竹楼建在会被淹没的地方?因为在海里睡觉很舒服啊!小紫天真地说:睡在海里一点都不热,而且还会浮起来,像睡在云彩上一样。你们有鳃。谢艺紧盯着小紫道:是吗?是啊。你们没有吗?程宗扬、吴战威、易彪都露出受人戏弄的表情。鳃?哪个孙子有鳃!

    谢艺温和地笑了笑:没有。你们看起来和我们一样啊,小紫不解地眨着眼,为什么会没有鳃?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谢艺看了她片刻:什么时候退潮?小紫伸出白嫩的手指。喏。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