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章骗娶二房小老婆(1/2)

    年馑,并不影响赵家酒坊酿酒,粮食价钱贵了,可做酒的长工却不用付工钱,只要管饭就成。老爷相信年谨总会过去,酒是越陈越好,年谨过后这些酒就能卖个好价钱,他家资雄厚,既使一块钱不卖,积攒三五年酒的钱他一点也不发愁。

    老爷赶头毛驴拉着的小车悠悠地到了甘肃一家“十里香”分号,这家分号的掌柜是本地人,年纪比他大,人很实诚,他叫他老牛。

    老牛对他这位东家很尊敬,但从不讨好巴结,他安份守己地掌管这家分店,凭能耐挣钱吃饭,他对他不卑不亢,而应有的热诚当然并不缺少。

    进屋后,一个健壮的高个女子给他端来了洗脸水,他随意望了一眼这个女子问;“这谁呀,以前咋没见过?”

    老牛抽着烟锅坐椅子上说;“这是我那害货闺女么,眼下闹饥荒屋里缺口粮,我把以前做饭的那女人退啦,让她来做饭混个肚子。”

    他边洗脸边说;“我在路上看逃荒的人一大群一大群的,这年馑恐怕一时半会过不去,酒也不会好卖,把伙计退些吧!”

    老牛愁苦地抽着旱烟说;“我早就把十个伙计退啦,眼下总共就剩十一个人了,往后看看再说,要是生意再不见好,那就再退几个。”

    赵爷拿起自己的长杆烟锅装上烟叶,为了省根洋火棍,他将自己的烟锅对到老牛的烟锅上,他吹他吸,点燃烟锅吸着笑问道;“老牛,你咋能说自个的闺女是害货呢,闺女咋惹着你了?”

    老牛嘴唇哆嗦着含泪叹说道;“唉!把他家的哩,这女子早都给定下婆家了,可婆家穷娶不起,拖了一年又一年,女子都二十了不敢再拖了,咱啥都不讲究,让人家赶紧把人娶过去算了,可这狗日的女婿娃还轻狂地不行,人家回回跟汉汉争水呢,把他叫去帮忙,他没脑筋就跟着去了,还被人家回回给打死了,你说我这命苦不命苦,她这一成了望门寡谁还要她呢,唉!”

    “唉!这还真是个难肠事,莫愁老牛,慢慢寻摸着给娃找个人家,莫急,慢慢寻么,这世上的事都是一物等一主呢,没见谁家闺女老死在娘家的,不都嫁出去了么,愁顶啥用哩,缘份到了自然就嫁出去了!”赵爷坐另一把椅子上抽着烟锅劝慰着老牛。

    老牛的闺女端来了饭菜放到桌子上,她低着头也不说话,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赵爷一看是盘炒土豆丝,还有一盘玉米面和地瓜面混做的巴子馍,眼下年馑时节这样的饭菜已经相当不错了,有多少人吃不上这样的饭菜饿死在逃荒的路上了。他礼让着老牛一块吃,老牛摇手道;“你赶紧吃,我吃过了。”

    饭后,赵爷独自到前面临街的店铺,踏进店门,迎面的货架上摆放着赵家酒坊酿造的各种不同的样酒,有瓷瓶装的一斤和二斤,坛装的有五斤、十斤、二十斤、三十斤,最大的是五十斤一坛。赵家酒坊的酒不论是瓷瓶或酒坛,做工都很精美,安口窑瓷器厂赵家酒坊是最大的主顾,酒的质量誉满陕甘两省。瓶装的酒主要针对高门大户的财东家,坛装的五斤、十斤酒主要针对家道殷实的中小户人家,五斤一坛的酒跟一斤瓷瓶的酒卖同样的价钱,只是瓷瓶的酒是十年以上的陈酒,而坛装的酒是三年以上的酒,细品着酒味大不相同。三十斤、五十斤的坛酒主要是批发,走进各家饭庄酒馆,柜台上都摆放着做工极其精美的五十斤大酒坛,既醒目又气派,打开酒坛软木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闻着这酒香,馋虫就被勾了出来,掌柜的将把提子伸进酒坛里,打出一两酒来倒在细瓷小酒碗里,喝一口浑身舒泰,既解乏又解馋,这种坛酒主要批发给了饭庄酒店。

    店铺里冷冷清清,十几张供客人喝酒的桌子上没一个顾客,就连街对面那家卖熟肉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除了逃荒要饭的无人买酒,赵爷又从店铺的北侧大门里进了里院,库房里七八个伙计正在整理着库房。

    库房里的酒按进库的迟早,瓶装、坛装顺序必须摆放整齐,这样发酒的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为了照顾大买主老主顾和人情关系,也必须积攒一定数量的老陈酒。看来原先管库的伙计没搞好这些,人被辞退后老牛亲自重新整理呢。他看到老牛和他闺女都在搬酒坛,五十斤一坛的酒,老牛抱着还没他闺女抱着轻松,她脚步轻快地噔噔噔小跑着过去,不等高处的人接,双手一举就将一大坛酒轻松地摞到了酒摞上,位置摆放地正好。他不由得往前走了走,仔细观察起老牛的这个闺女来。只见她个头和自己相当,健壮而浑身充满着力量,她浓眉大眼,脸蛋红彤彤的,嘴大唇厚,一条粗壮的大辨子长过腰际,她架好酒坛摆动着双臂往回走时,高挺着的胸脯颤悠悠晃动着,她的腰身没有太太那般细柔,屁股滚圆,双腿健壮有力。

    赵爷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道;好劳力,真是个好劳力,也是个生娃的好身坯,比二姨娘和三姨娘身坯还好,咱赵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啊!谁说大脚女人不好,大脚女人太好了,大脚女人不光行走稳当快捷,而且看着也舒服,喜欢三寸金莲的男人,纯粹是不会使唤女人的二球,咱赵家人娶媳妇不看长相先看脚,凡是缠过脚的女人赵家通通不要,所以娘是大脚,太太也是大脚。

    赵爷忍不住目光追随着她来来回回的看,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合算,娶这么个女人回家既能给咱生娃,又能长年给咱干活,还不用掏工钱,这太合算了!他美滋滋笑着出了库房。

    夜里,赵爷和老牛睡同一个大炕上,他满含同情地长叹口气对老牛说;“唉!老牛,你说这人咋就对寡妇这么看不起呢,结了婚生了娃的寡妇,人都说是女人命硬克夫呢,没人敢娶,这还没过门就成了望门寡的女人都说是扫帚星,是不吉祥的女人,你信吗?”

    “信不信我有啥办法呢,人家都这么说哩么,这事谁摊上谁难受,我都被这害货女子愁死了,这一过二十谁还要她呢,眼下又遇上了年馑,人连命都保不住,谁还有心思娶媳妇呢,你们秦川是产粮食的好地方,而今庄户人都在逃荒讨饭呢,咱这里十年九旱,更遭罪,她能活命就谢天谢地了,东家爷,我想求你把她带陇州城去,你别给人家说她是个望门寡,你给她随便找个人家把她打发了算了,你帮我把这愁帽丢球了吧,行吗,东家爷?”老牛爬过来头伸到他跟前哀求道。

    赵爷忍禁住心中的狂喜,装出很无奈地样子叹着气说;“唉!你这忙我不帮,你骂我见死不救,帮吧,眼下这年馑时节,谁也没多余的粮食给外人吃呀,你让我把她带回去给谁哩,那……这彩礼钱咋算哩吗?唉!你把我难肠死了!”

    老牛抓住赵爷的手流着泪求告道;“东家爷,你再别糟踏我了吓,都到这份上了还提说啥彩礼钱呢,只要你给她找个饿不死的婆家,我就给你东家爷烧高香了,这忙你东家爷无论如何得帮我老牛,只要你帮了我老牛这难处,我头拌烂给你东家爷好好照料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