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碧苒献计(2/2)

让萍娘将贺兰奴儿的意思转达给了崔景钰,崔景钰近來很忙,一时也沒回音,

    废太子安葬后,宫人重新调整安置万一,大明宫再度正常运作,

    韦皇后到底年纪大了,被废太子这样折腾了一回,又惊又吓又怒,气血不畅,休息下來后反而病了,病也不重,就是身沉沉,沒什么精神,这样一來,宫宴停歇,出游取消,宫人们反而因此轻松了不少,

    韦皇后受惊后,时常容易惊醒,丹菲需要贴身f侍她,云英便帮着丹菲管理宫人,传达指令,监督宫人等,

    丹菲哄人,有她自己的法子,别的宫人讨好韦皇后,都是各种谄媚小心,唯独丹菲不会这么做,她只会在韦皇后看得到的地方,做事特别认真仔细,偏偏她主要负责韦皇后的安全,这看在韦皇后眼中,愈发觉得她忠心可信,是个讷于言却精于行的人,

    韦皇后虽然最喜ai那等浮夸谄媚者,如宗楚客这类弄臣,可涉及到自身安全,却很是愿意用丹菲这等忠奴,于是丹菲渐渐接管了整个含凉殿的人事,甚至开始cha手大明宫后宫里的一些人事安排,

    “放些枸杞,清肝明目,山j不要放多了,皇后有些寒之症,”丹菲叮嘱着在廊下熬y的小宫婢,而后掀起帘子,进了殿中,

    秋雨一停,秋老虎便开始肆掠,太y底下依旧炎热,幸而殿中还算清凉,

    韦皇后正同安乐公主说话,丹菲走了过去,拿着小玉锤,给韦皇后敲腿,

    “魏元忠这宰相做了这么多年,敢说真的两袖清风,”韦皇后冷笑,“如今一沒抄家,二沒下狱,不过贬谪离京,让他滚回老家,已足够宽厚,照理说他勾结废太子,这可是谋逆的大罪,脑袋都可砍个七八次了,那些太学里的愣头青,还瞎闹什么,”

    “阿娘你何必和那些青口小儿计较,”安乐笑道,“文人学子最穷酸执拗,又容易被煽动,魏元忠虽然走了,可总有些爪牙不大安分,”

    “看來清扫得还不够彻底,”韦皇后揉着眉心,“圣上自打死了废太子后,就变得多愁善感,不忍多杀生,再说崔景钰,人倒是精明油滑,武三思父子之后,也就他还用着顺手,却是个心慈手软的,要我说,那些忤逆的臣工,都该抄家才是,他却一律贬谪出京了事,”

    “钰郎答应的事,还不知何时兑现呢,”安乐抱怨道,“我同耶耶说了j次,他都说此刻还不用急着立皇储,难道要我再上书自荐,”

    “武相死了,崔景钰一人也难为你出头,”韦皇后倒是想得明白,“如今你剩下的兄弟,只得二郎和六郎了,二郎远在封地,在朝中无权无势,六郎又还是个孩子,不成气候,你只要耐心些,皇储之位迟早是你的,倒是你驸马的身后事处理得如何了,”

    “还不就那样,”安乐淡淡道,“他那j个妾,愿意守的就送去家庙,不愿守的都放走了,他这些年待我确实好,我也不为难他的姬妾和庶出子nv,”

    云英进來道:“皇后,宜国公主求见,”

    “请进來吧,”韦皇后道,

    李碧苒穿着一袭水蓝se长裙,挽着轻烟般的雪白披帛,像个仙子一般袅袅而至,她面容戚戚,眉宇间一如既往地带着化解不开的忧愁,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意,尤其是本朝nv子多强悍泼辣,更加显得李碧苒柔情似水十分难得,

    好一朵出水白莲,脚下却尽是恶臭的淤泥,

    想到此,丹菲不禁在心里一声冷笑,

    丹菲起身退到一旁,李碧苒朝韦皇后行礼,起身之际,不动声se地扫了丹菲一眼,丹菲低头垂目地站着,

    “上洛王的伤势如何了,”韦皇后问,

    “大王身子好多了了,阿娘放心,”李碧苒道,“这两日,大王都可以下床走动一阵了,”

    韦皇后道:“他一把老骨头,倒也经得住折腾,若是他走了,换阿敬继任,哪里有他老子一半堪用,阿兄也是,生了七八个儿子,竟然沒有一个成材的,不说他们了,你如今和驸马过得如何,今日怎么沒见他來,”

    李碧苒道:“动乱当日,公主府也遭了冲击,驸马带领家丁抵御,不幸被流矢s中了腿,如今正在家里养伤呢,”

    安乐有些酸溜溜道:“郭夫看着斯斯文文的,倒能像个汉子般保护q小呢,哪里像我家那个死鬼,喝得烂醉,被人砍死了都不知道,”

    “人都走了,何必再背后埋怨,”韦皇后道,“武驸马也是你自己选的,阿苒选男人,眼光就比你好得多,”

    安乐当年是因为怀了身y才不得不匆匆下嫁,说起这事,安乐更是有些悔意,

    “还不是他当初死缠着我,我才……谁叫钰郎总对我ai理不理的,”

    韦皇后道,“总提崔景钰有什么意思,再过两个月,他就守完了舅父的孝,很快就会和孔氏完婚了,你也收收心,等过些日子再重新挑选一个驸马吧,满长安俊朗风流的儿郎那么多,比他崔景钰好的也不少,”

    李碧苒又道:“中秋就快到了,阿娘可打算举办宫宴,虽说武相故世,但是发生了废太子的事,nv儿觉得这时更该让朝臣看到帝后和睦康健、新太子稳重可靠的场面,将心定下來,”

    “我也是这样想的,”韦皇后点头,“阿段,十五前后,可有什么吉日,”

    丹菲上前道:“回皇后,十二便是个吉日,”

    “那就定在十二日,”韦皇后道,“确实也该放松一些,去些晦气了,如今秋se好,白日里游园看戏,晚上夜宴,你去拟个宾客名单,能请的都请來,好生热闹一回,”

    丹菲应下,

    李碧苒笑道:“j日不见,阿段如今小有气候了,”

    丹菲谦逊道:“都是皇后器重,给奴一个机会,”

    韦皇后道:“这孩子忠心可嘉,那日废太子打进大明宫來,派了刺客半路阻杀我,别的宫人不是伤就是逃,是她拼着命拦下了刺客,真不容易,”

    李碧苒满眼赞赏,“想不到你身手竟然如此好,果真深藏不露,”

    深藏不漏你娘,

    丹菲心里暗骂,笑道:“也是崔中书及时带人赶到,不然我早就命丧刀下了,”

    “看來哪里都缺不了崔景钰呢,”李碧苒意味深长地朝安乐看了一眼,

    安乐和李碧苒辞了韦皇后,结伴出宫,

    安乐心事重重,有些无精打采,李碧苒关怀地问:“阿姊可还在为武驸马的事难过,驸马英年早逝,委实可惜,可是阿姊为着孩子着想,还请早日打起精神來,”

    “他,”安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也不瞒你,我在想崔景钰的事,如今我成了寡f,他却还拖着一个未婚q,让他退婚尚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必然会让他恨我,唉,我偏偏又就是ai他这骨子倔强的劲儿……”

    李碧苒了然一笑,装作不经意道:“若是崔景钰犯了什么错,让孔家主动退了亲就好了,”

    “凭什么要他犯错,而不能是孔华珍犯错,”安乐道,“我早看她不顺眼,一副世人皆浊我独清的清高模样,看谁都是淡淡的,好似满朝都是愚蠢无知的**,唯独她是清白如莲的圣母观音菩萨,我就不信她真这般白璧无瑕,”

    李碧苒噗哧笑,“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到了一桩旧事,”

    “是什么,”

    “我前日里进南山上香,中途在一个尼姑庵中避雨,你猜那主持是谁,”

    “这我怎么猜得着,”

    李碧苒意味深长道:“居然是先太子弘当年那位险些就册封为太子妃的杨氏,”

    安乐一愣,“你是说……”

    “这段公案阿姊想必也略有所闻,当年则天皇后将这位杨氏指给先太子弘为妃,杨氏当初也是名满京城的才nv,评价颇高,都说她是一位清华如莲一般的nv子,可是你也知道后來如何,贺兰敏之稍一g引,她便与他s通了,这丑事闹了出來,她做不成太子妃,只好出家了,由此可见,才nv也是nv人,是nv人,便有七情六yu,世人都道才nv高傲,不敢冒犯,殊不知才nv因此内心孤寂,稍一受诱h,就难把持呢,”

    安乐呼吸微微急促,“你是说……”

    “我是说,孔华珍沒阿姊想的那般清高无暇,阿姊不用在乎她,”李碧苒笑呵呵,“也许等到一个契机,她的本质显露出來,崔四郎自然就不ai她了,”

    安乐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那也要有个契机才是……”

    李碧苒谄媚道:“阿姊,契机还不好制造,子帮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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