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长期缺席（1）

    “学校是狗屁”、“考试去死去死”，表达的不仅是哀怨，也有对某些领导、老师人格的蔑视。

    我的朋友李响的女儿甜甜年满三岁，被送到一家标准颇高、配备了专职外教和生活老师的幼儿园。去幼儿园的第一天，甜甜本来满怀期待，回家之后却显得极其伤心，躲在妈妈怀里哭个不停。原来，甜甜对午睡时间不适应，于是眨巴着眼睛出神，并没影响别人，生活老师却批评了她，要求午睡时间必须睡着。甜甜在陌生环境挨了批评，认为自己不是好孩子了，本来就很难受，可惜压力又不是安眠药，她难以完成老师的要求，就更加不知所措。第一天离开幼儿园，她就哭闹着不想再去了。

    听了甜甜的哭诉，我这个偶尔失眠的人真想去老师那里跪求秘方，请教如何“必须睡着”。

    几天后，甜甜报名参加舞蹈班的第一天，我陪同李响去看幼儿园孩子跳舞，顺便提请老师不要逼孩子睡觉。甜甜看到我们出现，表现出极其复杂的态度，与我们若即若离，眼神游移，说话吞吞吐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所认识的甜甜是一个无忧无虑、开朗活泼的小女孩，像春天里刚吐蕊的海棠花，神奇的幼儿园，居然几天之内就把她弄成这样。

    后来我想，家长去幼儿园旁观，进而提出教育建议，可能给孩子造成负担。但是若放手把孩子交给不靠谱的教育者，还真是让人揪心啊。许多家长都有共同的感受，即孩子初到幼儿园或学校都有一个由不适到适应的过程，而且对老师大多十分忌惮，远比在家“乖巧”。多数情况下，孩子们所谓的“适应”，只是就范于教育者的淫威罢了。

    教育是否符合人性，一所学校或幼儿园是否符合人性，很容易检验—看看小孩子最初是不是喜欢它。

    《窗边的小豆豆》里的小豆豆，因为顽皮“多动”，一年级读了没几天就被传统学校驱赶出来，妈妈忧心忡忡地领她去找新学校。

    新学校叫巴学园，校门是两棵长着树叶的小树，教室是六辆退役的电车，这让小豆豆觉得可以边学习边旅行，而且学生每天可以自己决定坐哪个座位。她不禁对妈妈喊：“我可喜欢这个学校啦！”

    校长小林宗作是个头发稀疏、门牙已经脱落的老头儿，他把椅子拖到小豆豆跟前：“好，随便给老师说点什么吧！把你心里想说的话，全都讲出来。”小豆豆滔滔不绝地讲了四个小时，校长探着身子非常认真地倾听，连个哈欠都没打，小豆豆不由得感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了真正可亲的人”，还从来没有人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听自己讲话。

    我想，小豆豆所喜爱的、自己无以名之的感受，其实就是人性化。

    史蒂夫?乔布斯最初读书时对学校那一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