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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痛失梅英(2/2)

地答道。

    到了地方,周川江把梅英带进一户民居。一进屋,只见一男青年在用扑克牌算命,见到周川江他们进来,他急忙站起来打着招呼。

    周川江给梅英介绍说这是小刘,他负责照顾梅英在吴山期间的生活起居。安排妥当梅英以后,周川江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他要走了梅英的身份证,说是代为保管,免得警察查起来麻烦,而后,他又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假身份证交给了梅英。吴山的情形跟在省城那小楼里时几乎一样,梅英住的地方当然也没有安装电话。

    虽然专案组在省城的工作暂时没有取得什么成效,但仍然给郑海和远在江洲遥控的周诗万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这天,周诗万约了潘荣商量着对策。

    周诗万说萧文他们总在省城这么折腾,早晚要出事,他实在有点儿顶不住了。潘荣则埋怨周诗万不该太相信郑海,把什么人都送郑海那儿去。周诗万辩解说起先跑得再远,不还是让萧文查出来了吗。周诗万又问潘荣萧文是不是把他给拉过去了,要不萧文不可能查出这么多情况。潘荣表示不知道,因为萧文现在干什么事都不再跟潘荣说了。周诗万请潘茉设法把萧文他们从省城调回来,潘荣勉强答应了,但表示不太有把握。潘荣还别有意图地提醒周诗万,他眼下还只是个副局长而已。

    但潘荣心里也明白,如果他不为周诗万卖力的话,恐怕他连这个副局长也甭想做得踏实。因而,局里开会的时候,明知希望不大,潘荣还是提出这么长时间没能抓住逃犯,恐怕一时难以抓到了,不如先把萧文他们撤回来,把工作重心移回江洲来。

    张平马上表示反对说:“不错,现在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可困难的不只是我们,他们也困难。现在趁热打铁,很可能最后坚持不住的是他们。”

    冯局也支持张平表了态,他说这个案子在部里、省厅都挂了号,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能撤。

    潘荣只好作罢。

    根据梅英提供的线索,萧文和王菖蒲带着人在解放路一带,拿着罗阳嫂子黄燕的传真照片四处查访着。一个老太太认出黄燕曾经租过她的房子,可就在昨天黄燕带着小孩搬走了。萧文和王菖蒲听了只有面面相觑。

    萧文他们又来到省城某传呼台,在呼台方面的配合下,取得了近期龙辉的全部传呼资料。回到专案组办公室,他们又一个个地落实着龙辉曾经打进打出的电话。

    梅英在吴山呆了两天,一直无所事事,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他只穿一条裤衩躺在床上,一会坐起,一会睡倒,终日百无聊赖。

    一天,肖丽萍突然推门走进。

    梅英一惊急忙翻身起来找裤子。

    肖丽萍笑道:“瞧你吓得!大姐还没害怕呢,你怕什么?”

    两人胡乱地客套了几句后,肖丽萍问梅英怎么到省城也不打个招呼。梅英还是答说因为不知道江洲那边的情况,不敢随便打电话,所以想先找罗阳问问。

    听了梅英的回答,肖丽萍忽然拉着梅英坐在自己身边,她愁眉苦脸地说:“江洲的情况不太好哟,咱们说不定快要完蛋了!”

    “萍姐,你别吓唬我!”梅英装出很慌张的样子来。

    “吓唬你?我吃饱了撑的!”

    “有这么严重?万哥都罩不住了?”

    肖丽萍叹口气没有回答。

    梅英像是六神无主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你有什么打算?”肖丽萍紧盯着梅英的双眼。

    “我一切听万哥和你的!”梅英连忙表忠心。

    “现在是个人顾个人了,只有我还惦记着你,心疼你哟。”肖丽萍亲热地说。

    梅英感激地说:“谢谢萍姐!”

    肖丽萍一把搂住梅英的肩膀,媚声媚气地胡扯着:“不是大姐比你大这么多,我真想和你一起私奔,远走高飞!”

    梅英挣脱肖丽萍的搂抱,不好意思地说:“萍姐,我很敬重你哩,你就别作弄小弟了!”

    此时,肖丽萍又换上一种很认真的神情,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一块投案自首吧,争取从宽,总比判重刑挨枪子儿强,怎么样?”

    梅英吃惊地看着肖丽萍,怔怔地发愣。

    “我这是心里话,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就走,去找萧文。”肖丽萍的语气极尽诚恳。

    梅英嘴唇紧闭,低头思索着。

    肖丽萍紧盯着梅英又说:“这是咱们唯一的解救办法,宜早不宜迟!”

    梅英终于抬起头,他看着肖丽萍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干这样的事,万哥会伤心的。做人得讲义气,萍姐你不要勉强我!”

    肖丽萍愣了一下,接着格格地笑起来,她高兴地说:“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骨气的,我没看走眼,好好干吧,我和万哥不会亏待你!”

    原来一切都是肖丽萍在故意试探梅英。幸好梅英机警,算是通过了肖丽萍这场考验。

    梅英故意很生气地说:“萍姐你怎么能这样耍我,我为了万哥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肖丽萍亲热地摸摸梅英的脸说:“小老弟别见怪,我是跟你开开玩笑哩!”

    这天,曾经帮叶贯武查马卫东下落的李刚,和自己的好朋友王健又在电子游戏厅耍得不亦乐乎。屏幕上,两个武士打得难解难分。渐渐,李刚终于占据了上风,赢得了一局的胜利。

    王健奇怪地说:“哎,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李刚还没开口,两人身后有人说道:“谁这么厉害?我看看!”李刚和王健回头,只见五六个青年堵在他们身后。

    李刚站起来慌乱地说:“你们别乱来啊!我们是五叔那儿的!”

    为首一人说:“哦,五叔的手下?五叔那老王八蛋还没死呀?”那伙青年笑起来。

    李刚拉起王健想走,可几个青年拉开场子,李刚和王健只好准备应战。一通拳打脚踢。对方人多势众,片刻就将李刚和王健打倒在地。

    “叫声大爷,我就放了你。”为首那人反扭着李刚的胳膊说。

    “你叫我大爷还差不多!”李刚艰难地说道。

    “有骨气。”说着,为首那人突然举枪对准李刚厉声喝道:“叫不叫?”

    “有本事你打死我,打不死我咱没完!”李刚倔强地说。

    为首那人冷笑着当真扣动了板机。只听“砰”地一声闷响,李刚胸前鲜血直冒,栽倒在地。几个青年扬长而去。

    江洲医院的病房里,张平来看望经抢救脱险的李刚。

    说起来,李刚这小子命真大,子弹离心脏只差二厘米!

    张平问李刚到底是咋回事?是谁要杀他?

    李刚说开枪的人他和王健都不认识,其中有个人好像郊区联盟乡的,那里是出杀手的地方,罗阳就是那儿的。

    张平一听,马上警觉起来,心知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枪击事件。

    李刚也猜是福州那事被周诗万知道了。因为李刚最近并没得罪过谁,就算平时得罪了人,也都不至于下这种死手。

    张平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基本上赞同李刚的推断。可因为枪击李刚的那伙人中并没有周诗万公司的人,所以现在还是不能把周诗万怎么样。

    经过这一劫,李刚和王健更加痛恨周诗万了。和张平聊天的时候,王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张平:“哎,张局长,你们在找罗阳是不是?”

    “是呀。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张平感兴趣地问。

    王健一见张平的反应立时来了精神,他说:“罗阳在哪里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嫂子在哪里。我有个亲戚是省城铁路局木材加工厂的,前天他到我家来说,罗阳的嫂子现在住在他亲戚家,他的亲戚正好和我的亲戚住隔壁。”

    接到张平的通知,萧文立即带人赶到了铁路宿舍楼。果然,依据王健提供的具体住址,专案组的便衣警员见到了罗阳的嫂子黄燕。萧文立即布下24小时对黄燕的监控,撒下大网,准备钓罗阳这条大鱼!

    四天过去了。

    黄燕每天的生活一切如常人,也见不到什么可疑的人来找她,更不用说是罗阳了。

    时间一长,王菖蒲和萧文都产生了顾虑,生怕再走漏了消息。于是两人一商量,决定秘密地抓捕黄燕,但绝不能惊动旁人,防止走漏风声,被罗阳察觉。而铁路宿舍这个地方还有钓鱼价值,留待以后必要时再说。

    萧文指示徐涛先去把罗阳的那个亲戚找来。片刻,徐涛带着一中年人走进来。

    萧文问:“你是罗阳的亲戚吗?”

    中年人答说是。

    “罗阳是逃犯你知道吗?”萧文厉声问。

    中年人脸色大变,紧张得声音变了调:“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说啥也不会让他嫂子在这住!”

    萧文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于是对那人说:“只要你能协助公安部门抓住黄燕,以后不向任何人泄露,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中年人连连点头说行行,还说需要他做什么尽管吩咐。

    萧文说:“不论你使用什么办法,只要把她支派下楼就行了。然后,你先照顾她的小孩一下,一会儿我们派人来接他。”

    中年人唯唯诺诺地转身匆匆走出。

    片刻之后,罗阳的嫂子提着菜蓝子下了楼。萧文紧紧地跟着黄燕。王菖蒲开着车缓缓行驶。到了菜市场外,萧文加快脚步追上黄燕问:“是罗阳的嫂子吧?”

    黄燕转脸“嗯”了一声。

    “还认识我吗?”萧文和气地说。

    黄燕有些记不起来了,她犹豫着问:“你是……罗阳的朋友?”

    萧文说:“对。请跟我走一趟!”

    旁边,王菖蒲开了车门,萧文请罗阳的嫂子黄燕坐了进去。

    黄燕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里。一个农村妇女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早吓得慌了神。萧文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请她来。黄燕惶恐地摇头答说不知。

    萧文观察着她的反应,渐渐切入了正题。

    “你来省城干什么?”

    “给孩子看病。”

    “见过罗阳没有?”

    “他不是跑了吗?我不知道他跑哪去了。”黄燕的神色十分慌乱。

    萧文板起脸严肃地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非常清楚,你和罗阳一直有联系。如果你知情不供,就犯了包庇罪,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

    黄燕急切地大叫着:“不能啊!我、我什么都没干过!”

    “你包庇罗阳就是犯罪!”萧文的语气更加严厉了。

    黄燕勾着头想了一会,忽然提出想看看她的孩子。萧文示意下,一个女警把小宝儿抱了进来。孩子在女警的怀中安静地睡着,浑然不知外界发生的一切。

    萧文和蔼地对黄燕说:“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黄燕沉默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心,同意交代有关罗阳的一切情况。她说,自从在江洲杀了人跑去省城后,罗阳就一直在郑海手下做事,有一段时间和龙辉住在市区。他最后一次来看黄燕时说,因为警方查得太紧,他要和龙辉搬到郊县去住。后来又给黄燕打了个电话,说已选定住的地方,在寒江附近,如果家里有急事找他,可以打龙辉的传呼。前几天黄燕为给孩子看病,没钱付医药费,就给龙辉打了传呼。龙辉回话说,罗阳有事不能回来见面,他要黄燕去寒江跑马场找他。黄燕到了跑马场后,见到了龙辉,龙辉问清情况后,又问了孩子住哪个医院。然后龙辉就说放心让孩子住院,医疗费他会帮助解决。第二天,郑海的司机找到医院,交给黄燕2000元钱,说是罗阳叫转交的,后来,也就是前几天,罗阳又托人送来些钱,并带口信说他已从亭山回到了寒江,因风声太紧,不能来看嫂子和孩子,要她们自己多留神。萧文问:“罗阳有没有给你说住在寒江什么地方?”

    黄燕擦擦额上的冷汗,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他……我……”

    萧文厉声喝道:“不全部讲出来,就等于什么都没讲!”

    黄燕忙说确切地点她也不知道,好像是在省城东边的铜阳镇一带。

    看来罗阳的嫂子说的都是实话,萧文和王菖蒲商量后决定把重点就放在铜阳镇。这一次,他们要好好研究一下行动方案,绝不能再让罗阳跑了!

    第二天清早,几辆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铜阳镇文化馆的院子。

    一老者打开文化馆活动室的门让萧文他们进去。王菖蒲拉住老者给萧文介绍说这是他舅舅。萧文忙握住老者的手道声讨扰。老者笑着说不用客气,反正馆里也没事,说着就给萧文他们烧水去了。

    萧文他们进了休息室,众人忙着往里搬行李和食品。王菖蒲拍拍手让大家等会儿再弄,他严肃地说:“我再宣布一次纪律,没有任务的,一律不许出去。未经我和萧队长允许,也不许打电话!谁要是违反了纪律,按泄密论处!”

    从这天起,为了准确成功地擒获罗阳等人,萧文他们开始了严密的准备工作。

    吴山。

    一天晚上,肖丽萍叫梅英陪她和周川江、小刘打麻将。玩了一会儿,不精于此的梅英就把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他在身上摸摸,抱歉地对刚和牌的周川江说:“江哥,我……我先欠着你的吧,行吗?”

    周川江却说:“哎,赌账可不兴欠啊!”

    梅英焦急地解释说:“我真没钱了!”

    这时,肖丽萍假意主持公正地说道:“这样吧,先把你的BP机押给他,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赎回来好了。”

    没等梅英说话,周川江就把梅英放在桌上的BP机抄在手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梅英一下子傻了。

    依照周诗万的指示,潘誉来到江洲某传呼台找熟人查了梅英的呼机号码。而后,他向周诗万报告说这个BP机是梅莉的。

    周诗万一听感到很奇怪,梅莉死的时候梅英并不在江洲呀!而且,后来梅英应该也没有回来过。那么,梅英又是怎样拿到这个呼机的呢?周诗万让潘誉回去赶紧问一下潘荣,梅莉死了以后她的遗物都交给谁了。

    当天傍晚,周诗万打电话告诉在吴山的肖丽萍,梅英的BP机是从萧文手里得到的,因为梅莉的遗物都是萧文保管的。而且,梅莉死后,梅英和萧文见过面,梅英呼机上显示的9008345这个手机号码就是萧文的。

    肖丽萍震惊半晌,而后她语声阴郁地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下电话,肖丽萍来到梅英的房间告诉他,万哥已经同意他回江洲了。梅英问什么时候走,肖丽萍让他马上收拾东西。

    夜晚的公路上,周川江开车送肖丽萍和梅英回江洲。

    当时,梅英坐在司机副座,而肖丽萍坐在梅英的身后。

    收音机里放着一支当红的歌曲,梅英心情轻松地随口跟着哼唱着。

    突然,一根绳子勒住梅英的脖子。梅英挣扎着回头说了声:“你……”

    黑暗中,肖丽萍的脸美丽而邪恶,她恶狠狠地说:“别怪我,要怪就怪萧文吧!”

    此时,周川江猛然一脚急刹车,惯性带着梅英往前一使劲,梅英的头立时垂下来了。

    当夜,张平正在家中看卷宗。突然,他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有人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给你送了点小礼物,放在你家楼下了,注意查收。”

    张平忙打着手电筒从家里出来四处查看。只见墙脚放着一堆东西。张平过去一看,那是一条装着东西的麻袋。张平解开系住麻袋的绳索,袋口张开的瞬间,血肉模糊的脸露了出来。

    那是梅英。

    第二天,身在铜阳镇的萧文接到了张平的一个电话。

    张平在电话里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事,只是告诉萧文他已经到了省城,要萧文马上过去和他会合。

    王菖蒲对张平这个时候让萧文回省城感到十分费解,还有什么事能比抓罗阳更重要呢?

    而萧文的心中却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张平电话里的口气听起来,一定是出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事,而且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萧文几乎是从来还没听到过张平用那样的口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