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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生擒罗阳(1/2)

    梅英,一个普通的青年,在与罪恶斗争的过程中,为了捍卫正义,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被狡诈、凶顽的犯罪分子残酷地杀害了。就这样,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梅英的死令人万分痛心,但这反过来也证明了犯罪分子们的极度恐慌。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应该把这场正义与邪恶之间斗争进行下去,而且是更加坚决地进行到底,绝不能被恶势力吓倒击垮,绝不能半途而废!

    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办公室里,张平将梅英的噩耗告诉了萧文。

    萧文接过张平递上的照片,那是发现梅英的现场,他不相信地翻看着。张平告诉萧文,梅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少,就是BP机不见了,估计是从BP机上暴露的。

    萧文听罢,彻底地呆住了。良久,他突然捂住脸,万分懊悔地缓缓说道:“那个BP机是梅莉的。那是我送给梅莉的礼物。梅莉死后,找就留了这一样东西。”当他再次抬起头来,他的脸已经因为痛苦不堪扭曲地几乎变形了。

    张平张了张嘴,生把一句埋怨的话又咽了回去,但他的表情已经代替语言做了充分的表达。萧文猛然转身冲了出去。

    走廊里萧文大步流星往前走,他的怒吼在空中激荡着:“回铜阳镇!全镇大搜捕,我就不信抓不住那帮王八蛋!”

    追出来的王菖蒲和张平拉住他喝道:“你冷静点!”

    “梅英不能白死!我要亲手抓住他们!我要为他报仇!”萧文怒不可遏地吼着。

    “冷静!”王菖蒲一声断喝,他激动地拽着萧文说:“我们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这么冲动怎么行?抓不到逃犯,怎么替梅英报仇?咱们商量好的,最稳妥的方法是秘密搜捕啊!你忘了?”

    对王菖蒲的这一番话,萧文却犹如充耳不闻。猛然地,他竟然对王菖蒲怒吼起来:“别管我!”而后萧文挣脱了王菖蒲和张平的拉扯,发疯似地冲下了楼梯。

    对于萧文的反应,王菖蒲感到费解和担心。张平替萧文解释说梅英的姐姐,也是萧文以前的恋人,梅莉死后,梅英从没回过江洲,犯罪分子一定是从BP机上猜出梅英和萧文的关系的。因为这样,萧文的内疚、悔恨与痛苦,才会这样山崩地裂般地彻底爆发出来。但凭往日对萧文的了解,张平确信,不管萧文此刻多么冲动,他都不会拿自己的职责乱来。听了张平的话,王菖蒲心下方才释然。

    护城河边,萧文坐在他和梅英见面的地方,呆呆地看着河水。

    这时,张平走到他身边,悄悄地坐下。

    萧文没有看张平,但他感觉到了张平的存在。他喃喃地说:“是不是我命太硬?要不他们姐弟两个怎么会……”

    “梅莉出车祸,是没有办法的事,谁也没法预料……”张平耐心地劝着。

    “不,要是我听她的,不干警察了,梅英就不会跟罗阳他们混,梅莉就不用拼命追他,也就不会出事……”

    “能够假设,那不是生活。”张平说的是一个真理。

    “可梅英呢?我真不该用他!他才多大!我该亲手抓了他,就算判几年,他还有很多好日子可以过……”

    “就算你不用他,周诗万他们会怎么对待他?就算周诗万会放过他,抓捕的时候会不会伤着他?这些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你怎么知道你不用他他就不会出事?别钻牛角尖了。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低估了对手。这也怪我。”

    “他姐临死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可我……”萧文抬起头望着张平,泪光在他的眼里闪动着。

    “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啊!振作起来,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完成哪!梅英虽然死了,可还有那么多好兄弟在等着你哪!”张平动情而期待地望着萧文。

    两人对视之中,萧文仿佛觉得自己胸中爆发的强烈情感,似乎在顷刻间积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撞击着萧文火热的胸膛,使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别样的振奋。片刻,他站了起来。

    张平用目光询问着。

    萧文坚定地说:“走,回省厅。”

    萧文和张平肩并肩地走在一起。夕阳照着他们的脊背,长长的马路上投着他们长长的身影……

    从痛失梅英的打击中,萧文汲取着无穷的动力,获得了更加坚定的决心。他马上以全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因为这才是对梅英以往所给予自己信任的最好的报答;也只有这样才真正对得起梅英的英勇牺牲。

    此刻,铜阳镇那边,大家都准备好了,只等着萧文和王菖蒲回去。但张平却认为,秘密搜捕当然是个办法,可人那么多,动静那么大,即使没人泄密,只怕也会被对手猜到。萧文表示他们会马上回去,并立即采取行动。

    张平又提出了一个情况,让他们再琢磨一下,那就是潘荣曾三番五次提出让萧文他们撤回江洲。潘荣的理由是江洲治安形势也很严峻,精兵强将都放在省城不合适。

    萧文听了冷哼道:“快捅到他们腰眼上了!”

    几个人的看法不谋而合。显然,犯罪分子在江洲制造事端,无非是想把萧文他们引回江洲,以减轻省城的压力。这正说明犯罪分子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让警方抓获罗阳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对此,张平提出了一个大胆地想法,他说:“我们何不利用他们这种心理,把大队人马撤回江洲,表明我们对省城这一块已不抱希望,然后……”

    王菖蒲一听,立即表示赞同。萧文也欣喜地认为这是一步好棋。

    既然是好计,3个人决定立即着手进行。王菖蒲先跟刘副厅长做了汇报,而后,由萧文负责撤回了驻扎在铜阳镇的大队人马。

    接下来,专案组的全体组员一起开了一个会。

    会上,王菖蒲发言说:“专案组成立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很辛苦,可工作成效很不理想,我们要抓捕的逃犯一个也没抓到。根据省厅领导的指示,专案组从即日起解散,省城的同志今天就可以回原单位,江洲的同志晚上有车送你们回去。张平,你带着大家回去,萧文再留几天,和我一起写出专案组的工作总结。”

    众人纷纷嘀咕着:“怎么说散就散了?”

    王菖蒲严肃地说:“关于专案组的成败得失,我们会在报告里认真总结的。谁还有意见?”会场里一片沉默,大家都很沮丧。然后,王菖蒲问张平和萧文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张平摇摇头。萧文却极其逼真地说道:“忙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我就一句话,丢人!”这句话把大家弄得情绪更不高了。

    就这样,对于大多数组员来说,专案组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会后,萧文私下里要徐涛暂时留在省城。不明所以的徐涛听了,挺不好意思地表示想请假陪陪女朋友。

    萧文说:“去吧。别弄得要逮的没逮着,逮着的又跑了,那我罪过大了。”但他要求徐涛后天中午必须回队里报到。

    周诗万和郑海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通电话互相庆贺着他们的胜利。传到省城郊区韩闸村罗阳等人的藏身处,罗阳他们兴奋地想立即就回省城去。而龙辉却代表郑海劝阻说要他们暂时在这里再呆几天,等外面局势完全平定了再安排他们回去。因为罗阳和卫东是警方搜查的主要目标,为他们的安全着想,还是再忍耐一下吧。罗阳和马卫东听了不禁叹起气来,因为惦记嫂子和小侄子,罗阳只得又托龙辉回去以后去看看他嫂子,给他们送些钱去。龙辉爽快地答应了。

    过了两天,当徐涛结束他短暂的假期回来向萧文报到后,萧文直接带他上了一辆开往省城郊区的大客车。路上,萧文和徐涛闲聊问他假期过得如何,徐涛抱怨说屁股还没坐热就得走,招得女友又是一顿臭骂,还不如不请假。萧文说事完了我放你长假。直到此刻徐涛才从萧文的嘴里得知,他们此去的目的地是铜阳镇。

    黄昏时分,客车在铜阳镇镇口停下。一身小贩打扮的萧文带着徐涛下了车,向镇里走去。他们直接到了铜阳镇派出所任光成所长家。

    任所长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警官,他热情地接待了萧文和徐涛二人。根据王菖蒲事先所做的安排,萧文和徐涛扮成来铜阳镇做生意的小贩,就下榻在任所长家里。因为此次行动极其保密,所以见到任所长的母亲,萧文他们也仍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任所长非常配合萧文的工作,他表示需要让当地警方干什么尽管吩咐。

    对此,萧文很是感动。晚饭以后,萧文请任所长介绍一下铜阳镇的基本情况。任所长介绍说铜阳镇七万多人口,23个自然村,大部分村庄都在寒江边。因为离省城很近,镇里的治安状况比较复杂,流窜作案很多,在省城或外地作案后跑这儿躲藏的案犯不少,当地警方经常进行清查,抓过一些。另外,这里的村霸地痞流氓跟省城黑道的人联系也很密切。萧文又询问有没有他们要找那几个人的线索,任所长说清查过几次,暂时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对于此次的到来,萧文解释说这次不搞大范围清查,而是暗中秘密地进行,当地派出所里只有任所长本人知道就行了,对其他人什么也不必说。萧文分析郑海他们在这儿有窝点,肯定有本地的人安排照应。所以应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本地黑道人物身上,从他们那里找线索。但应该注意先不能告诉他们要找谁,只说是省城来的黑道人物就行了。明白了萧文的意图后,任所长马上往下进行了布置。

    接下来的两天,任所长和萧文他们兵分两路,任所长负责向当地黑道人物询问线索,而萧文和徐涛则化装成收购农产品的小贩穿村走街,暗中秘密地询问查访。

    一天傍晚,萧文、徐涛正在任所长家边吃晚饭边和任母闲聊着,忽然任所长匆匆回来了。任所长见母亲在座,就向萧文使个眼色。萧文马上会意起身跟他出去了。

    任母问两人:“吃饭了,你干什么去?”

    徐涛笑笑说:“伯母,大概任哥给我们找到好买卖了!”

    走到院子外面,任所长方告诉萧文,据内线报告,有人在东街岷阳巷郭三毛家聚众赌博,赌资数额很大,有个赌徒是省城来的。而郭三毛此人是铜阳镇上出了名的街痞,因为常到省城贩菜,和黑道的人有联系,他家是可疑人员经常集聚的重要窝点,早就列入了当地警方的侦查视线。

    于是任所长带着萧文、徐涛匆匆赶到了铜阳镇岷阳巷口。他们谨慎地将警车停在小巷外,自己跳下车步行进去。任光成在前带路,3人快步走进巷子。岷阳巷里细长窄小的石板路曲里拐弯交错复杂,也格外的幽深静寂。

    郭三毛家位于小巷深处的一座高墙深院内。到了门口,任所长介绍说他家两个门,除了面前的正门,左边还有个边门。萧文稍作思考后,让任所长守住正门,而他自己和徐涛从左边的门冲进去。

    说罢,萧文和徐涛悄悄绕向院子左边的小门。萧文轻轻推门,门没有动。萧文加重力量又推了一下,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突然,那门闪开了一道缝,一个青年探出头来问:“妈的!干什么?贼手贼脚的!”萧文用枪柄打倒青年,和徐涛冲进去。

    只见院内摆着三张牌桌,乌烟瘴气,一片狼藉,烟头果皮瓜籽皮丢得满地都是,十几名赌徒正赌得上劲。萧文迅速地关上院门,用威严低沉的声音喝道:“我们是派出所的,都不许动!”这时,任光成从正门冲了进来。赌徒们大都认识他,因此他们全部垂手而立,有的嘴里还喊着“任所长”。

    萧文和徐涛逐个检查着赌徒,却发现罗阳等人并不在其中。任所长见状,立即威严地要这些赌徒们马上到派出所去接受处理。赌徒一听赶紧纷纷溜出了院子。

    等院里安静下来,萧文他们突然听到有响声从院子右侧的西厢房那边传来。任光成向萧文摆摆手,萧文和徐涛也靠上去侧耳倾听着。果然,厢房里传出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妈的,赌疯了,院子里的事一点不知道!”任所长气愤地骂道。

    徐涛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只见房内四名赌徒正全神贯注搓麻将。徐涛喝道:“都不准动,把手放在牌桌上!”任所长和萧文随后冲进来。一个赌徒试图站起,徐涛上前将其按住。另外有两个人突然用手帕搓鼻子,遮住了脸部。那正是罗阳和马卫东。他俩交换个眼神,慢慢站起身悄悄朝门外挪动步子。萧文紧紧盯住他们大声喝斥着:“站住!把手帕拿掉!”俩人并不理睬,低着头仍朝外挤。萧文挡在他们面前。罗阳突然拔枪想对准萧文。萧文更快,虽然后拔枪,却在罗阳的枪顶住自己脑袋之前,用枪顶住了罗阳的脑袋。“动就要你命!”萧文冷冷地喝道。罗阳僵住了,捂脸的手帕掉了下来。萧文冷笑说:“瞧你那熊样,不掏枪我还真没认出你!遮遮掩掩的,算什么第一杀手!”

    任所长上来要下罗阳的枪。马卫东趁无人注意他,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大家都愣了一下。罗阳趁机举起枪。萧文一个侧踹将罗阳踢倒在地,任所长冲上去双手紧紧按住罗阳双臂。“徐涛快追!”萧文喊道,徐涛把他看着的那人一拳打晕,追了出去。外面顿时枪声连连。

    倒在地上的罗阳拼命挣扎中扣动了扳机。压着他的任所长震了一下,但还在抢他的枪。“快松手啊!”罗阳再次扣动了扳机。萧文大怒,用枪柄猛击罗阳尾椎骨,边击边吼道:“把枪丢了,否则我打死你!”罗阳仍连连开枪,子弹在水泥地面溅起一个个火花。萧文顶住罗阳臀部开枪。罗阳“哎哟”一声惨叫,松开了拿枪的手。任光成夺过枪,抱在怀里,瘫软在墙边。萧文揪起罗阳,一拳打得他撞到墙上昏了过去,然后铐住罗阳双手。他抱住任所长大声喊着:“任所长!任所长!”任光成艰难地睁开眼睛,把枪递给萧文。

    小巷外,萧文将任所长轻轻地抱到警车的后座上。徐涛将罗阳背上车摔在座椅下。车子加大了油门,拉响警笛冲出岷阳巷飞速疾驶而去。车上,任所长双手捂着胸口,鲜血不停地往外涌,染红了胸前的警号。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说:“我……以为……是……一个人……”萧文动情地喊道:“老任,你一定要忍住啊,我们送你去医院!”

    镇卫生所简陋的手术室内,任所长睁开眼,吃力地蠕动着嘴唇说道:“不……不要……告诉我母亲,让我……老婆和……和儿子来……来一下……”

    “你一定要挺住啊!”萧文喊道。

    “我会……挺住……”他说着,可他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被萧文紧紧攥着的手也慢慢地变硬了。

    老任就这样牺牲了,在他坚守职责在公安战线上奋斗了几十年以后,在他就要退休回家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以自己宝贵的生命捍卫着法律的尊严,捍卫着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至高荣誉。

    任所长家。

    任母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床头一侧摆着佛像、香炉、几柱香在冒着袅袅青烟。萧文和徐涛都肃立在床前。

    “老人家,大嫂和孩子都到医院去了,您老也过去吧?”萧文说着。

    老人缓缓地摇摇头。

    “大妈,我对不起您,没能保护好任所长!”萧文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痛苦地说道。

    老人双眼看着缭绕的青烟淡淡地说:“你是做小买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我们是任所长的同行,也是警察。”

    “哦,我说看着不像做买卖的呢。”

    萧文紧紧握住老人的手,激动而真诚地说:“老任牺牲了,我们就是您的儿子!”

    老人却仍然平静地说:“忙你们的去吧,别管我。我儿子不是还有事没办完吗?他从小就这样,事情没做完,饭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萧文和徐涛缓缓而又庄严地向任母敬了个礼,以此表达着他们对任所长的哀思和对任所长及其家人的满腔崇敬。

    离开铜阳镇回到省城,萧文他们马上把身负重伤的罗阳送进了省城武警医院中。经手术抢救,罗阳终于脱离了危险,只是失去了生育能力,还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听说罗阳从鬼门关逃了回来,徐涛心情复杂地骂道:“这种人最好断子绝孙!”

    萧文对罗阳的心情也是同样的矛盾,为了抓住罗阳,梅英和任所长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如此惨痛的代价,就是让罗阳死上10次,也难解萧文的心头之恨;但罗阳是一系列重大犯罪案件的重要证人,特别是那天又让马卫东跑了,如果罗阳再死了,那破案工作就又一无所获了。正因此萧文又希望罗阳赶快康复,到那时,只要撬开罗阳的嘴,谁也跑不了!

    王菖蒲和萧文商量,认为此事要严格保密,防止走漏消息。罗阳住院期间,将采取封闭性治疗,24小时派人监护。等到他身体许可的时候,可以边治伤边审讯,争取尽快突破,早日揭开犯罪团伙的内幕。为了保密,萧文拒绝了王菖蒲往医院增派人手的建议。王菖蒲担心地说:“我怕你们身体顶不住。”可萧文说:“现在吃安眠药我也睡不着啊!”

    马卫东那天逃离铜阳镇之后,惶惶如丧家之犬,直到第3天夜里才匆匆逃回了省城。他连夜跑到了郑海的办公室。郑海吃惊地从马卫东的嘴里得知了罗阳被捕的经过,他马上让龙辉设法打听一下罗阳住在哪家医院,又赶紧打电话通知周诗万。

    周诗万对此也万分震惊。对于萧文玩的这个回马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