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4）

    她很开朗，我们做饭的时候，她忙里忙外地张罗。

    听说是个演员，最近在学骑马，她说，要上一个戏，这个角色得会骑马。

    男人们说她里里外外透着一股骚气儿。我不知道骚气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倒是听说，她和这些男人都睡了。

    后来又听说，她后来去了香港拍***。听说一部能挣二十万，中间人贪得更多。

    前几年有一部尺度大胆的电影，轰动一时。传闻里**的女星，脱了一个干净。戏里有一段，男主角和一个**上床。**身穿精致的翠绿色内衣。是爱慕的，我正这么想。**说：“多给我两百块吧，老板，下次我一定让您满意。”

    啊，是她，她在电影里笑嘻嘻的。

    现在，我已经忘记了那部电影的诸多情节，我只记得一个场景：女主角，几近素颜地坐在租来的房子里，和几个姐妹吃饭喝酒。拼拼凑凑的一个窝，拼拼凑凑的几个女人，拼拼凑凑的这么一个生活。

    她们的狼狈中有一种劲头，想过并不凑合的人生。

    十

    当初这家健身馆还挺上档次的，为了迎合附近高尚社区里的高尚人群。

    满街都有他们的店员，散发传单。

    会员扩充了，店面却无法扩充。

    档次在慢慢下滑，有钱人慢慢散去。健身馆的老板不知道，有钱人消费的不仅仅是光滑的器械，恒温的游泳池，漂亮的陪练小姐，还消费空旷、伶仃，和其中滋生的优越感。

    女更衣室里，柜子已经多得摆不下，我被安排到更衣室的尽头。漆黑的尽头，一块银色的帘子撩了起来，那有一个阴暗的小房间。灯光昏昏沉沉，墙壁上滋生了霉斑。狭长的，通往储藏室。

    外间的世界，雪白、时尚、动感、昂贵。这个小房间和他们毫无关系。

    两个打扫卫生的大妈，正坐在那里休息。她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