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对视,微笑:“我也是啊,一提问全都答不上,全靠她提醒。”
“他太高啦!我这么矮,大家都说我们不配,我也犹豫了好久。”“她上回去我家玩吓一跳,我家里包括我妹妹全都一米八。其实这样也好,优势互补,我脑子不如她好。”
“呦呦呦,居然也会夸人啦?是谁说天天骑车跟拖着头驴似的?”“那可不是,自从带上你,上坡都得下来推,车胎一个月换好几回……”
我们竟然开始打情骂俏了。戏,做到这个份上就该收了。对面的帅哥脸色已经越来越低沉难看,我准备撤了。知道以后不会再见了,心下黯然,忍不住,还是忍不住,说:“我最近读了一首诗,是这么说的:
爱情,也许还没有完全在我心里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毕竟我也不希望你难过伤心
我曾经默默无闻,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背到这里,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夏侯彬同学,居然天衣无缝地接上了话,低沉地,磁性的背诵下去: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上帝保佑你
那个人也会爱你
像我这样。”
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这真是一个伟大的握手啊。
谢幕了。分道扬镳。夏侯骑着车带着我。上场的兴奋,滔滔不绝,强装的幸福,伪造的背叛,幼稚的闹剧,低迷的凄凉,统统塞进我的胸口。我默默地坐在夏侯的车座后面,像精疲力尽的球员,像泄气的皮球。他问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不说话。他继续数落我:“我觉得没劲得很。你以为这是要强吗?”话很重,但是有关切的,像一个长于世故的大哥哥在告诫自己的傻丫头妹妹一样。
我坐在他的车座后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