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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绿罗裙(1)(1/2)

    记得绿罗裙(1)

    屈原《九歌?少司命》里有这样的句子:“悲莫愁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

    初读时,忍不住反复念了两遍,好的文字是能生香的,清清浅浅地弥漫过来,霎时忘我倾城。

    《仁王经》里说: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曾经,古龙很喜欢这句话,此时,他该是在楚地的风日下,不再写涉及恩怨情仇的江湖,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推开院门可见煮酒焚香等他的妻,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却是清秀文雅温暖的笑。

    我是有俗念的小女子,总希望有这样团圆喜乐的结局,尽管他早早归去,尽管他生花妙笔却仍是穷困潦倒,还是觉得,他来红尘这一生,是为了向许诺的爱情横渡。

    屈原的句子让我的思绪飘飞得有些散漫,我想起了经文,想起了古龙,而让我心心念念想拥有的,却是那从文字上就已散发出无限美感的荷衣。

    从《诗经》到《楚辞》,再到后来愈加华丽的汉赋,文学艺术从原野到朝堂,洋洋洒洒,迤逦芬芳。更不消说后面朝代更迭,诗词曲度,小说戏文,那些关于人世百态万物的描写,总是生动到让人神往,不只是美,还有一种深刻的意向,似乎就是让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遗落在隔世的环佩香囊。

    读《红楼梦》时,每读到贾母携刘姥姥等众人进大观园,来到林黛玉的潇湘馆论起纱窗时,总会停下来合上书,想象那纱窗的样子,“那个软烟罗只有四个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气,一样松绿,一样银红,要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看着,就和烟雾一样,所以叫‘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霞影纱’。”

    我不知道还该用什么样的句子来引申,仿佛暗夜里清静绽放的优昙,你描绘不出那种气息,说不出的心动,就默默生了根,待什么时候想起,都是那样的一种境界。

    用文笔把人的心神带入另个境界,这大概就是作品流传最大的魅力了。

    后来在异地的家居店门口看到大大的牌子,写着新进“软烟罗”,这无意中的遇见像是要弥补自己的心思一般,当然急急地进去,找店员就问“软烟罗”,她给我介绍得太详细了,详细到中间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说这软烟罗又叫“织花玻璃纱”,只这一句,我满腹的热情就打了折扣,接着她说你知道《红楼梦》里重点介绍过吧,那里面有四样颜色,我们也有素雅白、火云红、流金黄和地中海蓝,我最终什么也没说,摆了摆手笑笑而过,她还在我身后说,这纱全是进口的,产自意大利、西班牙和美国。

    随后的心情一直失落而沮丧,世间可以没有它的影子只剩传说,但是不要换了它的风骨和样貌,当有些技艺我们无力传承的时候,就更应该用心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