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落在河里的毒箭

    文_董玉洁

    午饭后，与同事信步游乐园，偶遇新开的射箭场，我顿时来了兴致，疾步上前，抓弓搭箭，连射三箭，箭箭直中靶心，惹得满场惊呼。同事问我是不是养由基的亲外孙，我得意地说：“小时候我就梦想百步穿杨，天下无双！”

    小时候，我们村与红升村隔着一条不大的河，大人们过桥来往并无多大间隙。栓子的外婆就住河对岸，对岸的板车每年夏末都要过河来拉白矾土。但孩子们似乎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深仇大恨，双方以河为界，据水而守，互不往来，偶有过河，一遭遇就口水相喷拳脚相见。大人们对我们的行为不闻不问，既不怂恿也不制止。在大人眼里这只是孩子们的游戏，而在我们可是事关荣辱的较量。最经常的对阵方式是分立两岸，以弓箭对射。用荆条或腊杆揄弯了绷上绳子做弓，削些细竹条做箭，往肩上斜斜地一挎，这就算是身跨赤兔马手挽克敌弓誓与阵地共存亡了。智力与体力决定了我们只能做成这样。这样的兵器，尽管我们咬紧了牙，咧歪了嘴，使足了劲，箭还是射不远，多半射不过河去，能过河的也极难射中目标。箭速不快，像醉鬼架着的失控战机，在空中翻着跟头打着转，眼看着晃过来了，头却优雅地一偏，箭就垂头丧气地横落在身后，能降到脚边的那就算是险象环生了。然后，把对方射过来的箭捡起来回敬过去。我们就这样以大无畏的战斗精神对射着，直到差不多所有的箭都落在了河里，或者天黑大人们喊吃饭，我们才一阵吆喝作鸟兽散。

    稍大些后，我们能做的就是将箭杆前端削尖，以增强杀伤力。但此举除了能让箭杆坠落时偶尔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