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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时间告诉你 第六章(1/2)

    不悔的梦

    再过一天,以战放下香港的公司,独自飞到三藩市,事前连妈咪傅太也没通知。

    “早就该去了。”傅太对传递消息的中坚说

    “他顽固得莫名其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有苦衷。”中坚对傅大说,眼睛却望著可欣。

    可欣半垂著头,装作听不到也看不到。

    以战最终都要亲自去美国接明柔回来,这原是可预料的事,他若不去才是怪异。

    以战是以战,以哲是以哲,即使再相似、相同,到底还是两个人。

    她要死心

    ——老天!她曾经没有死心吗?她曾经做错过或想错过甚麽吗?上帝原谅她,她真是全然无心,只是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好在以战去接明柔,好在

    她偷偷的深深、深深、深深的吸气,才能平复心中的万丈波涛。从现在起,她必须用尽全力今自己——清醒。是,清醒,不能再莫名其妙的暗示自己。不,不是暗示,她真的以为——老天!事情差点变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若要表现得正常,表现得若无其事,不能再避,不能再远走他方,最正确的方法是面对。从今天起她要面对以战和明柔,正视他们,大大方方和他们交往。是,她明白,只有如此才能铲除内心的心魔。

    心魔。她完全明白了,是心魔。

    中坚约她晚饭,她大方应约,打开心怀面对所有人所有事才是正确。

    以哲已逝,只能永远放在心中怀念。

    中坚看来非常愉快,心情好得不得了。是因为她改变的态度,

    “今夜你看来非常非常不同。”他凝视她。

    “为何如此?”

    “让我保留一点小秘密,好吗?”她微笑。

    “你保留了太多秘密,你把所有的心事藏在心中,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是我生命中一个过程,过去了。”她说得含蓄。

    “今後你能看见全然不同的我。”

    一甚麽原因?

    ““不说。”她笑得美极了。

    可欣素淡的脸上,线条柔美,像唇边绽开一朵雪白的小花。

    “喜欢看你这样子,男人女人都会著迷。”中坚半开玩笑。

    “难怪明柔妒忌。”

    可欣盾心微锁。

    一可不可以不提别人的事?

    “她说。

    “可以。”他用欣赏的神色望著她。

    “有个感觉,以後我们会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

    “一定会。”她用力点头。心头轻松,摆脱了对以战的迷惑,像拨开云雾见到晴朗的天空。“突然觉得今天我苏醒了。”

    一苏醒?怎麽是这两个字?一

    “用得不对?”她摇摇头。

    “以哲去後,我像在做一个梦,不真实又迷惑

    ——我想其中有点偏差,我该面对现实。”

    “何谓面对现实?”

    “你或者不信,这麽多日子来,我始终不肯相信他真的去了,因为我常感觉到他在四周。”她有些自嘲。“现在知道,那是错觉。”

    “很难怪你。”他说:“他们兄弟

    ——实在太相像了,有时我都会弄错。”

    “他们回来时我预备到机场去接机,希望能跟明柔做好朋友。”她真心的。

    “一定会。”他像在说自己的事,满有把握。

    “你会心想事成。”

    这个时候,可欣觉得自己对不起明柔,明柔因她而受委屈,因为她看得出也感觉得到,以战对明柔如此——以战和她有相同的迷惑,以战对她那种凝视,那种眼神——

    “那麽,请通知我他们回来的日期。”

    “明天。”中坚想也不想就说

    “明天下午四点半,我可以陪你去。”

    “让我考虑一下。一她大方的。”有你陪固然好,若我单独去会不会更好?一

    “你考虑,我尊重你的决定。”他诚恳的。

    “其实——你不需要对我这麽好。”她说。

    “今天以後,我当你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一

    兄弟姐妹,太好太合她心意了。

    以战和明柔到港时,可欣决定单独接机。

    “这样更有诚意些。”她对中坚说

    “我希望完全赢得明柔的心。”

    飞机场。

    接机大堂里人头涌涌,乱哄哄的,一批又一批到达的旅客通过接机的人墙离开,自动玻璃门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从外涌入的热空气今原本强劲的冷气效用减低。

    可欣安静的站在铁栏边,她等的班机迟到十小时,电视机上才打出

    “刚到达”的字样,她轻轻透口气,总算到了。

    莫名的紧张涌上来。见到他们第一句话该说甚麽?明柔会不会接受她的好意?会不会弄巧反拙?老天,她独自前来是否明智的决定?

    空气彷佛更热,下意识她摸摸额头,意然沁出汗珠。

    忽然有著想逃走的冲动,实在不该拒绝中坚的陪伴,逞甚麽强呢?万一明柔给她难堪——转身欲走,硬生生的把自己留下来。

    无论明柔对她如何,她友善的走出第一步是个姿态,她是诚心的,明柔应该知道。

    又等了十分钟,见到护士推著一车行李出来、她并没有抱著世达。

    护士也看到可欣,开心的挥手走近。

    “他们呢?,我是说明柔和以战。”可欣问。

    “啊——你不知道?他们和世达少爷从另一边先离开,去上坟。”护士说。

    上坟?

    可欣完全不懂,上甚麽坟?为甚麽在一下飞机之後急著去?连家都不先回?

    “就你一个人?”可欣再问。

    “是。就我一个。少奶让我先回去。”

    “跟我来。”可欣只能带著她离开机场,往傅家大屋驶去。

    可欣很想问明柔和以战是否和好如初,又觉得这麽从旁探知消息并不光明正大,明柔肯跟以战回来,当然表示一切已雨过天青。

    傅太也急著等待他们回来,看见可欣只带看护士,又失望又不满。

    “他们呢?为甚麽不一起?车子坐不下?司机不是跟著你去的?”她一连串的问可欣。“或是——他们根本没回来?”

    “他们去上坟。”可欣转告。

    “上坟?!”傅太的反应一如可欣,不解之馀也一头雾水。

    “为甚麽?”

    “少奶很伤心,哭了几天。”护士想说又有点害怕。

    “他们吵得厉害?”傅大皱眉。

    “没有吵,我只看见少奶哭,本来她不肯回来,後来答应了。”她又说。

    傅太摇头叹息,看来事情并不如想象中乐观,他俩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

    “我们是否该去墓地看看?”可欣提议。

    “算了。只怕有我们在,问题更多。”傅太说

    “也怕现在赶去他们已回来,很容易在路上错过反而不好。”

    可欣心中七上八下,有丝莫名其妙的担心,怕有甚麽事发生。明柔与以战的行动太特别,下飞机就去上坟,与以哲又有甚麽关系?

    是下班的时间,路上一定很挤,

    “直没见到以战他们的影子,反而从公司来的中坚先赶到了。

    “他们还没回来?”他用询间的眼光问可欣。

    “他们去了墓地。”她答。

    中坚微微点头,并不觉意外似的。可欣忍不住怀疑的望著他,他知道了甚麽?

    中坚凝望她一阵,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开。

    “路上极塞车。”他看看表。

    “无论如何他们也该回来了。”

    “另外有车接他们?”傅太关心。

    “以战在东京机场转机时给我一个电话,他要一部车等在酒店放客的出处,我替他办了。”他看可欣一眼。“来不及通知你。”

    可欣愈来愈觉得不对、只不过接明柔回来,为甚麽搞这麽多花样?难道明柔知道她去接机不高兴?不欢迎?故意这麽做的?

    她开始不悦,中坚也未免太多事。留在这儿还有甚麽意思?完全失去了她最初打算的意义事情变得无聊。

    “我想——我先回家。”她提出来。

    “有一点公事想跟爸爸商量。”

    “好。”傅太是体贴她。以战、明柔回来时情形若不好,可欣免不了夹在中间受点闲气,她回家反而好些。

    “晚上我再跟你通电话。”傅太说。

    “可欣!”中坚想讲甚麽,想阻止,可欣没理他,迳自走出去。

    开车离开傅家大门时,她有个感觉:以後再来此地的机会恐怕不多,以战明柔结婚後她更不该多打扰。

    有丝伤感,有丝失落。

    家是永恒的静谧,陪父亲与继母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回到卧室。

    她想、用甚麽来打发漫长的时间呢?

    床头电话钤突然响起,她的心跳得很厉害,明知这电话现在只有傅太会打来︵以前还有以哲︶,还是掩不住那丝心惊的感觉。

    她不明白今日整天都有这种感觉。

    “我是可欣。”拿起电话她说。

    没听见傅太声音,只有奇异的沉默。

    “妈咪,是你吗?”她提高声音。

    “我——才回来。”是以战。天!竟是他的声音:

    “有一点事,能否——我是说你有可能出来一趟吗?现在?”

    无法平抑心中的悸动、紧张、意外,只能无声的大口大口吸气。

    要她出去?他与明柔还没弄妥?不不,不能再拖下去!离开傅家时已告诉自己,绝对不再插手傅家任何事。

    毕竟以哲已逝。

    “不,对不起,我怕无法出来,不方便。”她理智又诚恳的说

    “我帮不了你们。”

    “不是要帮忙。”他有些著急

    “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你能明白,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请你出来一趟。”

    “不,对不起。”她强迫自己更冷静,这一刻不能感情用事,她怕自己万劫不复。

    “可欣——”他低喃。

    她如中雷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