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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温柔 05(2/2)

的一转,心中有丝莫名疼痛--但,这是唯一的解決办法。

    「这……」她还是犹豫。

    「我全心全意地求婚。」他无比的严肃与认真。「从一开始我就认真,诚心的。」

    有丝勉强,但是她咬着唇……

    「好吧。」

    郭守业狂喜,他预料不到会这么顺利。

    「要什么形式

    1?在什么地方?可以有任何要求,亦俊我想象不到,太高兴了。」他一把抱住她转一个大圈,又重重的吻她脸颊,然后呆呆地望着她。

    亦俊抹去心中那丝勉强,決定就決定了,不要再后悔。眼前这张令人感动的笑脸儿,她看到百分之一百的真心真意,就这样吧。

    「简单、隆重、不要太吵闹、不要太多人,温馨一点就行了。」她说。

    「遵命,亦俊,谢谢你。」

    就在出发的前一夜,在郭守业的浅水湾别墅里举行了一个订婚派对。

    没有喜悦或其他感觉,只是有点遗憾,蝶儿与君杰都没来。

    郭守业是请了他们的。

    第二天早晨就飞去欧洲,暂把香港恼人的事情放在一边。

    ***

    亦俊订婚的这一夜,君杰很早就回家,几乎下班后立刻回来。蝶儿意外,她以为君杰要去参加订婚派对。

    但不。君杰把自己关在小书房里。

    他不吃晚饭,也不出来,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蝶儿张望几次,不敢敲门。在目前这种情势下,她不敢主动做任何事。

    他们是应去亦俊的订婚派对的,粉红色喜帖还放在桌子上,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十点钟之后,蝶儿放弃等待,沖完涼换上睡衣,这个时候,君杰开门出来。

    「你也没打算去,是吗?」他若无其事地说。

    「我在等你,」觉得突然,觉得喜悦,又觉得委屈,泪光在眼眶中荡漾。「你去我自然会去现在太晚了吧?」

    「我刚才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想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是吗?」

    蝶儿很想说「亦俊介意的」,可是她不敢,她怕又说错话做错事令君杰发怒。

    「要不要去吃消夜?」他问。

    蝶儿呆怔半晌,才欣然跃起,说:「我换衣服。」她不能相信,君杰突然又变好了呢?是不是一切雨过天晴?

    这夜,君杰回到臥室睡觉,夫妇两有一个多月没同房,她有点莫名紧张兴奋。上床后,他翻身就睡,甚至没碰她一下。

    她失望,并非回到以前那般。

    这段日子,夫妇两上班下班,去外面吃餐丰富晚餐,看场电影,逛一阵街,谁都不再提起那段冷战的时光。

    蝶儿的感觉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从前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夫妇两都有默契,都有一种无形的联系,现在这一切彷彿消失,她无所适从。

    他们甚至不像以前无所不谈,可以互相取笑,开玩笑什么的。他们变得拘谨。

    「不知道亦俊什么时候回来?」蝶儿问。

    「有什么相干呢?我们做我们的事,上我们的班,她回不回来都一样。」

    「以前我们是三位一体。」

    「以后要把郭守业算上,」他淡淡的望看远方,眼中没有焦点。「不过,我相信跟他合不来,怎么说他也是公子哥儿。」

    「人要相处过才知道合不合得来,亦俊选他,他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是是。当然。」

    「其实--人都现实,亦俊也免不了,虽然满口理想,最后还是向现实低头。她也知道不可能找到比郭守业更好的。」

    「不要--胡乱批评人。」君杰有怒意,脸上有一抹奇异的暗红。

    蝶儿眼中光芒一闪沉默不语。

    君杰的「回心转意」并未令蝶儿真正释然、真正快乐,觉得他是刻意这么做,刻意得过分以至全不真诚。

    ***

    工作忙碌,心情并不开朗。

    一个争论多于建议的会议后,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坐在椅子上喝一口咖啡,透一口气,下意识地用双手揉看太阳穴。

    「还没到中午就累了?」文耀扬站在门边。

    「人会渐渐老去,明不明?」蝶儿不耐烦。

    「三十未到就老去,」他走进来。「蝶儿,你最近很烦燥,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呢?事业、老公都好,再有什么要求,天都不容。」她夸张地说。

    「听说亦俊和守业订婚?」他试探。

    「生米已成熟饭。」她笑。「人家正在欧洲度其神仙假期。」

    「不要酸溜溜,各人头上一片天,你也可以拿假旅行。」

    「谁陪?」她冲口而出。

    「当然君杰啦﹗你不是希望我吧?」

    「他怎能有空?事业重于一切。」她做个夸大的动作。「没有那么好的命。」

    「你变了。」他望看她。

    「事实如此。我不想和人比,只要自己快乐满足就行,只是--」突然间悲从中来,眼泪一下子流了满脸

    「蝶儿」文耀扬慌了手脚,他说错了什么话吗?连忙递上纸巾。

    蝶儿这一哭不可收拾,索性掩面痛哭起来。文耀扬怕外面的同事看到,急忙关门。

    「蝶儿,蝶儿,为什么?你怎么了?」他一边轻拍她背脊,一边关心地问。

    哭了一阵,她自动停止。用纸巾抹干眼泪,重新坐直。

    「谢谢你,我没事。」她吸吸鼻子,露出一个并不开朗的笑脸。

    他只是深深的凝望她,缓缓摇头。

    「我是个情绪化的女人,一时低潮。」她摊开双手想解释,又觉多余。「我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私事?公事?」

    「别问,那已经过去了。」她挺起胸膛。「如果真正关心我,请我吃午餐。」

    「有什么问题?吃日本菜,

    OK?」

    「谢谢你。」地由衷地说。

    感情上的失意若有好朋友关怀和支持,情況会好很多。在这一刻,蝶儿万分感激文耀扬扶了她一把。

    虽然他也是无意的。

    从前只是上司与下属的他们,很自然变成了好朋友。

    「你对君杰的怀疑没有理由,」文耀扬说:「变心也要有一个令他变的对象。」

    蝶儿摇头,沉默不语。

    「你太敏感。」

    「不是敏感,是女人的直觉。他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他现在已回心转意。」

    「不一样,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叹息。「不是我挑剔,不是我过分要求,总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的工作压力太大。」

    「与工作无关,是感情,是感觉,」她苦笑。「我向来只求感情完美,我也容不下一粒砂,现在我委曲求全。」

    文耀扬皱眉,心中惻然。

    蝶儿真是个委曲求全的女人?

    「可以直接问他。」

    「不。扯破了脸没有回头的余地。」

    「难道一世委屈?」他不禁动容。

    「不知道,忍到几时算几时,」她无奈,「何況现在他也对我不错。」他拍拍她。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感情,千丝万缕纠缠不清。「保重不过--别令自己太委屈。」

    「我有自己的底线,放心。」她握起拳头挥一挥。「我非小女人。」

    ***

    亦俊欧游回来,神采飞扬。

    「蝶儿,请你们吃晚饭,」在电话中说:「还有一份礼物给你。」

    「我

    OK,你自己问君杰。」

    「他说你同意就行了,」亦俊笑得开朗,「多体帖。下班后来公司?」

    「郭守业也来?」她犹豫。

    「他马不停蹄,到北京替他父亲谈一单生意,不在香港。」

    「太好了,我是说又是我们三个。

    是。三个老朋友在鏞记坐下。

    在君杰面前,亦俊还是有点不自然。反而君杰、蝶儿却若无其事。

    「一定玩得很开心,是不是?」蝶儿问。

    「一大班人,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