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红荷之魂(2/2)

奠定了基调。

    在第二节中,诗人更张扬起想象的翅膀,任它紧随着荷花的清香,在上下五千年华夏文明中自由驰骋。此时诗人的笔已从案头独对“红荷”的现实,沉入到民族传统积淀中,将“荷花”这一极富民族色彩的审美形象加以历时地充分展示。“高贤底文章啊!雏凤底律吕啊!/往古来今竟携了手来谀媚着你。身为“花之君子”的莲花,牵动了我们祖先多少璀璨的灵感,多少深隽的情思;她那圣洁美好的形象,盛开在我们民族一代又一代的诗情里。于是,诗人不禁提出疑问,难道千百首“蜜甜的赞美诗”只因红荷是“抱霞摇玉的仙花”吗?“看着你的躯体,/我怎不想到你的灵魂?/灵魂啊!到底又是谁呢?”至此,诗人利用对传统的反观,自然而然地从描写荷花之形转到探索荷花之魂,并进一步细腻深刻地描绘出荷花内在精蕴的奥秘。在下四句中,诗人用排比句式将四个有关荷花的典故罗列,衬托出荷花之魂的四种不同倾向:似“如来”般神圣、如“太乙”的飘逸,似“五老峰前的诗人”纯真质朴,如“洞庭湖畔的骚客”正直高尚。寥寥四行,既巧妙地尝试了在新诗中化用“古典”的可行性,又烘托出荷花之魂的厚重和丰富。

    然而,无论“太乙”、“如来”、还是“诗人”、“骚客”,都只是红荷之魂对古人之精神的象征。那么,在二十世纪的新时代光辉中,“红荷之魂”又该有怎样的内涵呢?在第三节中,诗人直面红荷,使主体精神与荷花之魂互相沟通、互相融汇。“红荷底魂啊!/爱美的诗人啊!/便稍许艳一点儿,/还不失为‘君子’”。在年轻的诗人心中,红荷之魂应该是蓬勃热忱,鲜活美丽的,她沐浴着生命的阳光,饱含着充沛的活力,正直而又美好。而“荷钱”那对理想“向上底虔诚”,对社会“圆满底个性”,又恰是花魂完美的补充,使她更为丰富更为新颖。花魂正是诗人之魂的投射,她年轻、自信、昂然向上,有着无尽的发展余地。

    当然,诗人的深刻目光即使在美好的心灵瞬间也不会消散。歌咏了花魂之美后,诗人又谆谆告诫她要警惕现实的险恶:“花魂啊,/须提防着,/不要让菱芡藻荇底势力/吞食了泽国底版图。”这正表现了诗人对现实的深刻体悟。这告诫既是诗人对个人行动的自勉,也是他对千里之外的诗友们的劝慰。

    在最后一节中,诗人以浪漫主义的激越笔调,描绘了一幅水国太平和乐的景象,“崎岖的动底烟波,”经过“花魂”的努力,变成一幅“灿烂的静底绣锦。”这无疑显示了诗人改造社会,创造自由光明世界的理想”。然后,/高蹈的鸬鹚啊!/热情的鸳鸯啊!/水国烟乡底顾客们啊……/只欢迎你们来/逍遥着,偃卧着;/因为你知道了/你们的义务。”鸬鹚和鸳鸯象征着未来时代的新人,他们自由、活跃,负有社会责任感。在诗人心中,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花魂的高尚,才能生活在由拥有花魂一样美好心灵的人们,所创造的新世界中。《红荷之魂》寄托了诗人的高洁的情思,也寄寓了他美好纯洁的社会理想。

    (阎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