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第三(1/2)

    副刊文章,限于篇幅,以短为宜。如果写长了,便该分做几段。作者不分,编者也

    定会分的。我昨天写了一篇“倒绷孩儿”,有“第一”而无“第二”,大家以为我写到

    底下忘了上文,未完而完,不了而了。其实不然,我深知编辑工作的甘苦,为了不使编

    者为难,故意把文章分做两篇,题目也分做两个,反正读者同志看下去,自然知道我刚

    才不过喝一口茶休息一下而已。

    且说我的“倒绷孩儿”之感,第二个原因似乎是近来人们写文章,不很继承民族语

    文传统。例如“失慎”二字,向来用以代替“失火”,现在却往往被用来作“不慎”解。

    “被单”、“褥单”原是两样东西,但我写了“褥单”,校对同志却给我改为“被单”,

    把垫的改成盖的。去年解放日报有一段消息,报道艾登下台以后,怎样冷落地乘轮去国。

    没有人向他“告别”,连女皇也只派了一个不重要的人送一封信给他“告别”。这一段

    文章中一共用了三四次“告别”,全都是“送行”之误。可见“告别”二字在青年文人

    的观念中已经作“送行”解,而不作“辞行”解了。诸如此类,可谓“数见不鲜”。我

    不知人家如何感想,在我这顽固脑筋中,却以为不妙。词语涵义,逐时改变,本来是语

    文普通现象,但总不该这样变法,变也得从继承中去发展,不该割断传统,创造新义。

    我近来愈加感觉到文化传统之可贵,也愈加体会到文化人非继承传统不易创造。目前有

    许多事情,大家以为是一种创始,其实却是早已有人说过做过的了。评论古典文学,

    “琵琶记”也好,“孔雀东南飞”也好,种种新颖的见解,如果广泛地一查旧籍,就可

    以发现从前人大都已说过。又如今天报载浙江林业厅发现萧山芦竹可以造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