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籍,随手就翻开了那暖香楼杂剧,他就告
诉我,这沈修,号休文,就是我们住在苏州醋库巷那屋子里的“毒头伯伯”。父亲并且
仿佛记起了似地说,这一本暖香楼杂剧恐怕也是他送给我们的。
我所知道的关于沈休文的事情只有这一点点,我所读到过的他的著作也只有这一点
点,但是据我看来,他的诗文和词,即使从这一点点中间,也已经可以看出,实在有着
很深的造诣,没有他那样不痴不呆的功夫,是不容易达到的。我自恨生年较晚,和这样
一位诗人曾经同住过一所屋子,而不及亲炙其业绩,仅仅随着妇人俗子,以“毒头”目
之,真可惭愧也。
前几年,曾经听见一位苏州人说,沈休文早已作古,他的遗书遗稿很多,都庋藏在
苏州图书馆中,尘封一室,恐怕也没有人能给他整理出来刊行了。这话也不知确否,我
很希望有关心乡邦文献的苏州人能去调查一下。或者是,去问问吴瞿安先生,也许更能
多知道一点这位诗人的生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