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春天的诗句(1/2)

    春天来了,我们将怎样欢迎或礼赞她呢?古人说:“以鸟鸣春”,这可以算是宇宙

    对于春的贡献。我很惭愧,从小就不善于唱歌,从前在小学校里考毕业的时候,唱歌教

    员的确批评过我唱的歌是“不入调”的,所以非但不能学燕子的呢喃,黄莺的啭弄或禾

    雀的啾啾唧唧,甚至也不会唱一出京戏来点缀点缀这明媚的春光。

    然而近来倒正在做一点类似鸣的玩意儿。我读诗。若读中国诗,那就另外有一个专

    用的字眼,叫做“吟”。这回读的是外国诗,加之又不入调,所以自己尽管以为在读诗,

    但山荆小儿听在耳朵里,却总仿佛有公冶长之感了。

    无论古今中外,春天总是最好的诗料。有多少诗人曾为她写了多少美妙的诗句啊!

    从古来今,春天总是一个式样的,但关于春天的诗句却好像不然了。我们曾经有过一个

    时候喜欢过希腊的诗歌,提到春天,我们就觉得那些诗人们似乎最最关心于燕子和杨柳

    这些东西。当我们熟悉了雪莱,济茨和华茨活士这些人的时候,我们觉得夜莺和紫罗兰

    似乎变做了春天最时髦的东西,虽然燕子和杨柳还不至于绝种。

    但是现在,我们读着同时代的一些诗人的时候,总不免感觉到他们对于千古不变的

    春天的感情也与前辈诗人不同了。即如夜莺这种灵慧的鸟,我们远东的读者,现在也很

    少有机会能从诗人的咏歌中去亲近它了。

    然则,现代诗人对于春天的感情是怎样的呢?这里是一本阿尔弗莱·诺伊士的诗集,

    题名为《灰色的春天》的诗道:

    我看见过绿色的春天

    在野鹊的嬉笑

    和村姑的顾盼中

    涉过了清溪。

    我看见过灰色的春天

    在林树迷蒙

    而花苞未坼的地方

    独自啜泣着。

    那嬉笑所从而逗露的

    嘴唇是殷红的;

    但是,啊!那啜泣的

    却是“美”的本体。

    野鹊的原文是wildjay,是英国的一种鸟,据字典上的译法应作樫鸟,现在姑且就

    用中国的鹊子来代替了,一则形状原来很相像,二则鹊子在我们也原有喜鹊这个称呼。

    诗人虽则并不憎厌绿色的春天,但是他偏说灰色的春天是“美的本体”,这个主意,

    似乎不会得在十九世纪以前的诗人笔下写出来。

    这里是意象派重要诗人李却·阿尔亭顿的一首《白教堂街》。

    喧豗;

    铁蹄,铁轮,与过路的

    载重马车,电车及人足的铁声;

    铁

    击奏着一阵宏大而疯狂的骚音。

    飞掠过去的燕子的

    尖锐而遥远的叫声是徒然的;

    四月的牧场上的